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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殺生丸與他的N個女人]漣漪 (完结)BY chomy

糖糖猫@2005-06-22 08:58

授权书
授权会员 糖糖猫 在漫游酷论坛转载本人的文章-涟漪

~原作 cho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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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大要:
杀生丸将会与三个女人发生若干故事,同时铃也将与三个男人发书生牵绊。
到底是谁和谁看完就知道了。
第一回

  春风拂面,绿草如茵。山峦起伏,环抱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青葱翠绿的草坪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犬夜叉与戈薇,肩并肩地躺在草皮上,看着天上的白云一朵朵地飘过。白云飘来时,暗影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好一阵,又悄悄挪移,半晌白云忽地又飘来一朵,戈薇不由得道:「今天的云真多啊。」犬夜叉应道:「嗯,是啊。」戈薇道:「真讨厌!可惜下礼拜就是期末考了,如果能不考试该有多好!」犬夜叉懒懒地道:「期末考?那是怎样子的?很难嘛?」戈薇道:「期中考我是低空飞过,如果期末考考砸了,我就得重修啦!唉!」

  犬夜叉兀自呆望着天空,戈薇的眼光却向河岸边瞄去。弥勒跟珊瑚照例是离得他们有一段距离,嘴里说得好听,说是要让他们独处,不想当电灯泡,其实呢,「是他们自己想独处吧!」戈薇暗暗想着,忽见弥勒又伸出他那不怀好意的右手,在珊瑚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后,俊脸上硬是挨了珊瑚重重的一巴掌,她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

  河岸旁,弥勒正自抚着红肿的脸颊,珊瑚忽道:「等会儿我想回去村里,父亲的墓地也该好好清理下,有好一阵子没回去了呢。」弥勒望瞭望她,界面道:「反正左右无事,我陪妳去吧?」珊瑚本欲答应,忽然又想起什么,便道:「我想你还是留下的好。今晚便是朔月之夜,犬夜叉会很危险的。」弥勒听言,也只好答应了。

  珊瑚来到犬夜叉与戈薇身前,俯身道:「戈薇,还有犬夜叉,我要回村里几天,你们自己小心,我过几天便去找你们。」戈薇叮咛珊瑚要一切小心,弥勒也来相送。几人这么一磨下来,到了约莫傍晚,珊瑚才骑着云母离去。


  「明镜湖。据说是仙人的遗迹,一百年前.......」邪见正自唠唠叨叨,显得自己见闻广博似的。「玲,妳好好看看吧!小心别跌下湖去........」湖旁一个轻脆的女声道:「邪见爷爷,我会小心,倒是您自己,可别掉下去啊!」邪见斥道:「小丫头老爱顶嘴!我怎么会..........」玲给他来个充耳不闻,径自去到湖边,蹲下身子凝望着湖心,忽道:「邪见爷爷,杀生丸大人他...........什么时候回来呀?」回头见邪见兀自在一旁嘀咕着,她微微一笑回头,便不再追问,心里却想道:「杀生丸大人......他现下在做什么呢?」这么想着,脸上不经意便流露出些许的怅然之色。

  邪见念叨了一阵,见玲不接腔,也自无聊,终于闭口不说。略微侧头,见到玲愁绪满怀的模样,心道:「玲这丫头,不知不觉已长这么大了..........」只见她雪肤花貌,虽然久历风霜,却难掩清丽容色,与湖光水色相映下更显清雅秀美。他又想:「杀生丸大人也不知在干什么,整日价不见人影,倒让玲一天到晚想念,唉!」正想找些什么话头,却听玲道:「也许今天杀生丸大人不会回来了罢!」起身去采集枯枝,便准备生火。


  珊瑚回到村里,起灶升火,烹煮了几道菜肴,用碟子呈好了。掀开锅盖,从大锅里呈了几碗饭,连同菜肴都放在了一个大圆盘里,端到父亲叔伯的坟前摆放齐整了,她双膝跪下,合十祝祷:「父亲、伯伯及叔叔们,珊瑚来看望您们了,我跟同伴们继续追踪着奈落,终有一日要消灭那魔头,为您们报仇,请放心吧!」默默颂祷良久,蓦地里念及琥珀,又喃喃道:「琥珀他..........还没脱离奈落的掌控,虽然他似乎已经回复记忆,但.......」心想:「长辈们都是含恨而死的,又怎好在他们坟前说这些?」轻声道:「我会努力活下去,也会保护琥珀,好歹要为咱家里传下香火。您们在天之灵,请保佑我们顺利打倒奈落,待和平到来之日,我会带琥珀一起前来拜祭。」在坟前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又回到故居。

  珊瑚用过饭,洗潄过后,早早便就寝了。睡到中夜,忽被一阵轰天巨响吵醒。她随时都保持在警戒状态,即使在睡梦中也是提高警觉,连一点儿细微声响她都能发觉到,更遑论如此巨响。她披衣起身,随手抄起了飞来骨,轻轻揭开板门一看,不由得惊呼出声。

  只见门外聚满了魑魅魍魉,吐着舌信,模样好不可怖。居中站着一和衣女子,轻摇折扇,媚眼含笑,正是风使神乐。她一见珊瑚,便轻笑道:「哟!姐姐出来啦!」珊瑚怒道:「神乐!妳来做什么?!」说着飞来骨便要脱手掷出。神乐笑道:「想打架嘛?我是很乐意奉陪的,只不过.........」珊瑚怒道:「什么?」神乐道:「要我陪妳玩玩也行,但妳得先交出琥珀那小子。」珊瑚听言,不由得心下惊疑:「怎地琥珀不是在他们手里吗?」神乐见珊瑚的神色,还道她必然知情,便道:「是勒?那小子在哪?」珊瑚怒喝:「琥珀不是在你们手中吗?还问什么!」运劲掷出飞来骨,笔直朝神乐击去。神乐微微一笑,也不拟挡格。身边的妖兽已自替她挡下这一击,飞来骨复又回入珊瑚手中。

  神乐笑道:「这一点微末道行奈何得了我吗?今日教妳学个乖。」语声未歇,「风刃之舞」已夹头夹脑地向珊瑚袭去。珊瑚纵跃避开,云母适于此刻赶到,她一个翻身,已然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云母背上,珊瑚骑着云母于趋避进退之际,趁隙还招,倒也可与神乐斗了个旗鼓相当。神乐见久攻不下,心下焦躁,忽地灵机一动,嗟唇作哨,身旁的妖群立即蹂身齐上,珊瑚竭力抵御,她独个儿要应付这群妖怪本就极为吃力,又得提防着在一旁以逸待劳的神乐,好不容易以飞来骨打翻了数十只妖兽,怎知四面八方又迅速围满妖怪,珊瑚一咬牙,正欲奋力抵挡,身子却被摔了下去。

  原来云母被妖兽狠狠咬了一口,一吃痛便将珊瑚给摔下了,珊瑚大叫道:「云母!」见云母软瘫在地,竟是回复了小猫模样。珊瑚正要起身,背部忽觉一痛,已被神乐突施暗算,顿时血流如注。神乐笑道:「哼!真不耐打!快说,琥珀在哪?」珊瑚怒道:「那该问妳才是,我怎知道?」神乐道:「是吗?弟弟一定舍不得看到姐姐死吧?」说着一记风刃发出,击向她背心。

  珊瑚无可躲闪,眼看便要命丧当场。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忽听神乐「啊」的一声,珊瑚只觉眼前一花,本欲打向自己的风刃却在身前倏地回转,锋头竟是转向了神乐。神乐连忙挥扇挡格,左支右绌,狼狈异常。她心下大怒,抬眼一看,不由得惊得呆了。

  只见左前方冷然立着一人,衣袂飘飘,金眸熠熠,银色的长发任风飞舞,正是俊美无俦的贵公子-杀生丸。

  神乐怒道:「杀生丸,你干嘛坏我好事?」杀生丸也不搭理她,一道青光闪过,足以断山裂石的剑气蓦地向神乐卷去。神乐勉强旁跃避开,想还击却是万万不能,怒道:「想帮助犬夜叉的同伴吗?倒是个好哥哥!」总算她也是身手了得,不待杀生丸再发招,便已乘风遁去,身边的妖兽也一齐追随她而去。

  杀生丸环顾四周,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堆妖兽,心想这女人能打倒这许多妖怪已是不易。他不欲停留,举步便要走。忽听背后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自是珊瑚重伤之后所发出的了。杀生丸来到珊瑚跟前,见她着实伤得不轻,便蹲下探视。只见她背后伤口中鲜血汩汩流出,他伸指点了伤口附近几个穴道为她止血,珊瑚重伤后已然意识模糊,加上失血过多,浑身使不上力,然而却也在先前就看清出手相救之人正是杀生丸。她向杀生丸道:「....多...多谢你.......」一口气缓不上来,就此晕去。

  杀生丸见她竟尔昏晕,倒也不好便走了。只是自己只剩得右臂,要扶起她不难,但要将她抱进屋里,却着实得费一番工夫。他将她单臂抱起,走向草屋,然而单手不便,加上珊瑚伤在背部,杀生丸一个不慎便碰疼了她的伤口。珊瑚重伤昏迷中仍觉一股热辣辣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叫喊出声。杀生丸低声道:「忍着点!就快到了。」杀生丸将她放在被褥之上,见她神色颇为痛苦,忽觉不妥,又让她背部朝上,呈俯卧睡姿以免压到伤口。他寻思:「这女子并非妖怪,只是普通的人类。就这样把她放着,似乎不甚妥当........然而这治伤的本领却非我所长.....罢了....」心想救人要紧,不管自己是否做得来,也只好硬着头皮干了。他四下里一望,见墙角搁着一个包袱,走过去打开了,见里头物事并不多,几件衣衫、一支发梳、一面小镜、三两件日常用品,还有一只小瓷瓶。他心念一动,想道:「这女子是习武之人,身边说不定带着金创药之类的药物。」打开那小瓶一闻,一股呛人的药气扑鼻而来,果真是药物。他挟着那瓷瓶,来到珊瑚跟前,心想这下一步,便是替她敷药了,自己于此道可谓一窍不通;须知杀生丸身为大妖怪,即便是内伤也自可痊愈,区区外伤,又何必敷药?只是眼前须得先救这女子。

  他仔细审视伤口,发现她伤口甚深,分布又广,衣衫连着伤口表皮,要敷药着实难办;要顺利将药涂遍伤口,势必得先除去她衣衫。他略为踌躇,替她除去外衣,他轻呼一口气,又解下她的小衣。杀生丸见她一身肌肤白腻光滑,温香暖玉抱在怀里甚是舒服,一时间竟忘了要帮她敷药之事。良久方才想起,这纔用手指蘸了药,涂抹在她伤口之上。杀生丸见那药甚有灵效,一敷上登时止血,心下稍微一寛。忽感怀里的人儿艰难地动了一动,瞧神色似乎颇为难受,他一阵手忙脚乱,也不知要替她包扎,抓过外衣便披在她身上,眼看她身子软绵绵地便似又要倒下,他忙让她俯身而卧,又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珊瑚意识模糊之际,不断呓语着,一会叫着:「琥珀!」,一会又叫道:「父亲!」显然正经历极大痛苦,杀生丸听她喊着「琥珀」时,脑海蓦地里浮现出那个少年的面容。多年前,那个少年被奈落叫唆着向自己挑衅,差点要死在自己手里,那时自己虽看穿了奈落的阴谋,却未明白其中的牵连。适才听神乐所言,难道眼前这女子,便是那少年的姐姐吗?

  待得天已大明,珊瑚的呓语方才止歇,她一会清醒,忽尔又神智迷糊,忽觉背部一痛,正要起身,却是动弹不得。她缓缓睁开双眼,见自己正俯卧榻上,心下奇怪,回思昨夜之事,依稀只记得自己受了重伤,危及间有一人出手相救,正这么想着,忽见自己身上衣衫不整,里衣竟不翼而飞,不由得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叫,挣扎着翻身,只见杀生丸行若无事般地坐在一旁,一双冷冽的金眸,正自打量着自己。

  珊瑚心下大惊:「岂难道......难道他........」忽见自己的小衣被随意丢在一旁,心想自己昨夜可能全被他瞧完啦!登时面红过耳,嗫嚅着道:「那个.......昨天.......」正不知如何措辞,忽听他道:「妳受了伤,我正巧遇上,顺手救了妳。」珊瑚结结巴巴地道:「那么,我的伤...........」「我给妳敷的药。」珊瑚暗想:「果然,全给他瞧见啦!」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默不作声,忽想至少应该跟他道谢,门口却钻进了一只小兽,却是云母。「啊!云母!」云母「喵」的一声,撒娇似地跳到珊瑚怀里,珊瑚见牠腿上老大一个伤口,心想:「云母以前受了伤,总是很快便好了,怎么.......」杀生丸似是知她心意,开口道:「牠中了毒,恐怕一时三刻好不了。」珊瑚奇道:「怎么?云母中毒了?你怎知道?」杀生丸道:「我自身便习练毒华爪,自然识得这种毒性。」珊瑚心想也对,印象中也曾目睹杀生丸以毒质攻击犬夜叉,见云母纵跃之际颇不灵便,担心地问:「那么该怎么办?」杀生丸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碍事,牠是妖怪,自然会好,不过这几天要变身是不可能的了。」珊瑚听言,喃喃地道:「........原来是这样........」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云母。

  瞥眼间见被榻之旁搁着一只木盘,上头摆着一碗白饭,白饭之上呈着不少的菜肴。珊瑚望着那饭菜,心想这必出自于杀生丸的手笔了,饭菜该是昨晚剩下的,转头问道:「你帮我弄的?」他微微点头,神色间却透着一丝尴尬。珊瑚微觉奇怪,细看那碗饭,见上头的菜肴添得甚为古怪,碎葱该是洒在上头作点缀,他却用肉片将它盖在下面;青菜大喇喇地铺在白饭上头,一个鸡蛋却居中压着那些青菜。珊瑚见状不禁「噗哧」地笑出声,偷眼去瞧他,只见杀生丸别过头去,她暗想:「犬夜叉的哥哥,倒也有趣得很。」她战斗了大半夜,老早饿了,正待开动,忽觉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吃饭用的筷子。珊瑚想:「他是妖怪,所以不知道人类怎么吃饭。却不知他都吃什么?」于是便道:「劳驾,帮我拿筷子来好吗?」仔细瞧着他会如何反应。

  果然,杀生丸道:「筷子?那是什么?」语气间虽还是冷冰冰的,珊瑚却听出其中带点忸怩与不安。她微笑道:「厨房的铁架上,有一只竹筒,里头装着的一根一根细长的东西,便是了。」见杀生丸起身去到厨房寻筷子,心中想道:「若我对犬夜叉说,他兄长服侍我吃饭,他们一定打死也不信。」忽地想起杀生丸或许不知筷子的用法,又向厨房喊道:「一次要拿两根。」杀生丸果然原本只拿一根,听她这么一说,不禁脸上一热,便再拿了一根。

  珊瑚从他手里接过了筷子,向他说了声:「多谢你了!」杀生丸不置可否,径自走开。珊瑚问道:「你不用吃东西吗?」只听杀生丸道:「........我吃不惯人类的食物。」走向门口。珊瑚心道:「也许他现在也饿了,所以要出去找食物罢!」端起饭碗,慢慢吃将起来。杀生丸正待出门,忽地很想知道筷子到底是怎生用法,便又停步,略微偏过头来,想看看珊瑚究竟要如何吃饭。珊瑚倒没发觉,杀生丸见她用右手食中二指挟住一支筷子,另一支虚架在虎口与中指间,以此方式夹住饭菜,再往口里送,心想:「人类的吃饭方法忒也奇怪!」便大跨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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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犬夜叉一行人送走珊瑚后,依着弥勒之言,便要到村庄中去「借宿」。当晚是朔日,入夜后犬夜叉已成人形,要借宿人家更加不成问题。弥勒照例又搬出他的如簧之舌,一会儿说附近笼罩着妖气,一会儿又拿出那些花花绿绿的符,说可以趋魔辟邪什么的,犬夜叉等早习已为常,大家伙儿用过晚饭,又轮流去洗澡,便纷纷就寝。

  临睡前弥勒在四下里查过一遍,这才躺下,不久便进入梦乡。众人之中,便只戈薇一人兀自瞪着头上的屋顶,直到了半夜三更她还是睡不着。她心想:「唉!下礼拜的考试不知该怎办.......对了,跟同学借笔记吧........不过........会计那种东西,看笔记也没什么用,那是要算的呀,我的算术........」愈想愈是头大,又想:「都要考试了,再在战国游荡,好像怎么说都过意不去吧........嗯,明天便回家念书罢。」打定主意后,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正觉得两只眼皮渐渐地要分不开,忽地感觉到一股邪气掠过上方,竟隐隐然便是奈落。她大惊起身,连忙唤醒众人,众人之中,犬夜叉眼下是人类,七宝妖力火候不足,只得依赖弥勒的法力及戈薇的灵力,但毕竟都是人类,无法飞行;云母却已被珊瑚带走,此时要追赶奈落,当真是谈何容易?七宝灵机一动,叫道:「对了,我变作大气球吧!」此言一出,众人登时醒悟,七宝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圆鼓鼓的大浮球,三人一齐坐到了他身上,七宝大喝一声:「飞!」立时疾冲数里,追随奈落的邪气而去。

  追出数百里外,戈薇眼尖,已见到邪气的来源不是奈落,而是披着狒狒皮的傀儡分身。她叫道:「是奈落的分身!」众人一听,倒稍微放了一半心,只是仍不敢有丝毫懈怠。弥勒叫道:「他要降落了,七宝,往下降一点,别让他瞧见了!」犬夜叉此时无法发挥铁碎牙的妖力,正自扼腕,忽见下方树林里闪过一个物事,瞧形态倒像极了邪见的人头杖。他叫道:「那好像是邪见的人头杖!杀生丸不在吗?」只见那傀儡溜入树林,只片刻功夫便抱了一个女孩子出来。那女孩双目紧闭,倒似已然昏迷不醒。

  戈薇惊道:「那是玲!奈落又要绑架玲!」抽出背上的箭矢,搭上弓,向着傀儡笔直便是一箭射去。那傀儡毕竟不是奈落本人,要不然戈薇的箭对他自是不痛不痒。破魔之箭到处,傀儡顿时被摧毁得支离破碎,霎时间一大群最猛胜飞出,逃逸无踪,玲则被抛到了地上。

  七宝变成的大气球甫一及地妖术便即消失,众人一齐跌到了地上。戈薇抢上前扶起玲,只见她兀自昏迷未醒,犬夜叉四下里兜了一圈,回来道:「杀生丸跟邪见都不在!不过人头杖倒是搁在地上。」弥勒道:「那邪见总是人头杖不离身,也许已遭险,不,是被奈落抓了也说不定。」此时玲却已悠悠醒转,见是戈薇等人,不由得放下心头大石。戈薇问道:「玲,发生什么事了?」玲道:「我正在睡觉,不知怎地便在这里了。」忽道:「邪见爷爷呢?他不在吗?」犬夜叉道:「没见到他人。对了,杀生丸呢?他不在吗?」玲听闻此言,登时低下头,默不作声,戈薇却瞥见她眼眶儿都红了,她试着问道:「杀生丸又自己走开了,妳不知他在哪,是吗?」玲点点头。犬夜叉啐道:「杀生丸那家伙,一天到晚乱跑,自己的人被抓走了还不知道!」玲一抬眼,见是个陌生男子,不知为他为何要如此痛骂杀生丸大人,不禁问道:「请问,您是..........」犬夜叉一呆,才想起刚才倒忘了自己现下是人类模样,见她礼貌如此周到,言辞倒也不好太过粗鲁了,便道:「我是犬夜叉,妳听过的吧?」玲摇摇头道:「你骗我。我见过的犬夜叉他头顶上生着狗耳朵,而且有一头跟杀生丸大人一样的银发,你明明是个人类。」戈薇一听,笑道:「玲,他是犬夜叉没错,只不过他是半妖,现在变成人类的样子,难怪妳会不认得。」玲恍然大悟,大声道:「是了!你是犬夜叉,现在看来还真像。」

 弥勒见玲生得美丽,色心又起,便要去偷摸她屁股。怎知戈薇早有防范,照着他手背便是用力一拍,叫道:「弥勒法师!又想欺负女生了吗?」弥勒被她看破意图,登时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正色道:「玲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怎么想怎么危险,不如带着她一起走,顺便去找杀生丸,好将玲姑娘还给他。」他随口一说,话语间便似将玲当作是杀生丸所有般,玲一听不禁脸上发烧,却又不便说什么。犬夜叉本就大喇喇,听了也不多想,七宝年纪幼小,哪里去想这许多,便只戈薇一人,听闻此言倒似忽有所感,她向玲瞧去,只见她肌肤白嫩,容色清丽,脸上红潮兀自未退,已自猜到了几分,在犬夜叉等三人面前,戈薇也不好多问,便道:「那么,我们先回去村里,再补个回笼觉吧?」她刚才一直迟迟未入睡,虽然适才追赶邪气,精神登时一振,但此刻不由得呵欠连连,恨不得能早点钻进被窝得好。

  玲还在担心邪见的去向,戈薇安慰她道:「邪见他是妖怪,就算被人捉去,也不见得便会出事了。何况奈落的目标显然是杀生丸,杀生丸那么厉害,就算是奈落也要忌他三分,妳就别再担心,何况犬夜叉就快变回妖怪了。」犬夜叉插嘴道:「吥!杀生丸哪用我帮?他给奈落砍了倒好!」被戈薇怒目一瞪,只好噤声。弥勒也道:「没错,倘若连妳都出事了,妳的杀生丸大人岂不是要两头烧?」他开口闭口,总是将她当作了杀生丸的所有物,玲听他竟然说「妳的杀生丸大人」,脸庞又「刷」地一下红了。

  玲拿了邪见的人头杖,众人一齐回到了村庄,戈薇体贴地给玲铺了被褥,玲折腾了一夜,也自困睠,不消多时已然入睡。戈薇等人各自钻入自己的被窝,继续梦周公去了。

  待得天明,众人一起身,只见犬夜叉已然变回妖怪的样貌,正自挑了两担水进来给各人洗潄。玲见他外貌与昨夜所见迥异,不禁暗自惊奇。戈薇想起要回家之事,便道:「啊,对了!我今天要回家,因为我下个礼拜要考期末考。」玲不明白什么是「期末考」,便开口问了,戈薇笑着说:「就是一种笔试。玲,像妳这样的年纪,在我的时代是要念国中的了,真羡慕妳不必上学。」犬夜叉又道:「那我送妳回去吧!」戈薇点点头,两人用过早点,便离开了。

  戈薇刚穿过古井,便想起自己的课本竟留在那里忘了带回家,急忙跑回去,犬夜叉却哪里还在?想到路途遥远,不知得走多久,正自懊恼,忽地斜刺里有一人奔来,头扎马尾,一身劲装,手持附着铁链的铁镐,戈薇认出此人正是琥珀,刚要出声叫他,他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儿地疾奔,快速掠过戈薇身旁。

  戈薇心道:「不管了,跟过去再说!」尾随在他身后,便要跟踪。那琥珀奔得好快,此时的他已长得比戈薇还高,步子也比以前更加大了,戈薇虽然跑得不慢,却哪里追得上他,追着追着竟尔来到一处深林之中,琥珀的行踪已是毫无头绪,待要回头,却难辨方向。

  戈薇见这林子阴沉沉的,想是枝叶过于繁茂,遮蔽了天空。她正想出林,怎知林中却忽地钻出数十只巨兽,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其中有只还叫着:「哦!带着四魂碎片呢!」戈薇身旁少了犬夜叉,心里却丝毫不乱,弯弓便射出了破魔之箭,一口气便收拾了几只妖怪。她略微定了定神,搭弓对准扑来的妖群又是一箭射去,本拟将牠们一举消灭,怎知破魔之箭对其中一只妖怪却好似没有作用,戈薇危急之中看出牠喉头正镶着一枚四魂碎片,赶紧将箭矢对准了牠喉头射去,眼看箭矢将要触及牠喉头,牠却蓦地里一侧头,箭矢登时射了个空,牠张着一张血盆大口便向戈薇咬去。

  戈薇情急之下大叫:「犬夜叉,救命!」忽尔想起犬夜叉不在身旁,心底一凉,心想:「这次我死定了!」正想勉力再射出一箭,反手却抓不到箭矢,原来箭矢已在适才战斗中用尽。

  当此九死一生之际,戈薇只好听天由命,她俯伏于地,忽觉身子一轻,已身在半空中,随即眼前一花,那妖怪竟活生生被劈成两个半截,四魂碎片也掉在了妖怪残骸之中。

  戈薇被眼前情景惊得呆了,然而更令她惊奇之处尚在后头。

  她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人胸前戴着盔甲,上头生着倒刺,她敏锐地发觉那人刻意让她靠在没有穿戴倒刺的衣衫上,她正待抬头仰望那人,忽觉颈项边一阵搔痒,瞥眼一看,见是一团毛绒绒的白毛,而自己,显然刚才都是靠在这团白毛之上。

  她倒吸一口冷气,待要强自镇定,只觉自己心脏怦怦而跳,全身发烫。果不其然,忽听得那人道:「我要放妳下来了。」语声冰冷中又带着揶揄之意,却不是杀生丸是谁?

  她正要出声,却发觉右脚有些不大灵便,似乎是在刚才跌倒时扭伤脚了。杀生丸正要将她放下,戈薇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忽地大叫道:「等一下!我.....不能走路了。」杀生丸略微吃惊地望着她,不知她有何话说。只听她道:「我脚好...好像..扭到了。」说罢抬头望瞭望他。

  杀生丸冷哼了声,说道:「扭到了,那便如何?」在他的概念里,扭伤脚的机会固然极为罕见,即便扭了脚也是转眼便好,心想这女人恁地啰嗦,倒跟犬夜叉一个样儿。戈薇叫道:「你怎地不救人救到底?带我走一下会死啊!」杀生丸也不欲与她争辩,就这么抱着她便要走出林子。
 
  戈薇忽道:「等等!你不要四魂碎片吗?」用下巴指了指那片掉在妖怪残骸里的碎片。杀生丸脚下停也不停,冷冷地道:「我杀生丸不需要那种东西。」戈薇叫道:「等会儿!你不想要,我却要。」杀生丸懒得理她,径自抱着她出林。戈薇正要抗议,忽想:「是了,他可能自己不想要,却也不见得就不想帮我拿了。一定是因为他只剩下一只手,若要捡起那碎片势必得先放下我。他捡了碎片,再要抱起我,却又不好意思了。」想到杀生丸竟也会害羞,不禁在他怀里窃笑起来,又想:「不知他要带我上哪儿去?最好他是要去找玲,这样我就可以跟犬夜叉碰头了。」于是便道:「那你知道玲在哪儿吗?我知道她在哪里。」杀生丸略微侧过头,戈薇续道:「奈落的傀儡要抓她,是我们救了她,现在她跟犬夜叉他们在一起。」戈薇满拟这个法子定然是两全其美的了,怎知他道:「奈落?要抓玲吗?哼!」戈薇奇道:「怎么?」杀生丸道:「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戈薇见他神色间隐隐带有怒气,倒似是在气愤奈落竟然敢对玲下手,便问道:「喂!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见杀生丸不理,她便自顾自地说:「你老早就不讨厌人类了吧?从你开始带着玲的时候。」见杀生丸还是一贯沉默,戈薇便道:「可不是吗?要不然你也不会两次救我。」杀生丸好看的眉毛略微扬起,却仍然缄默不语,给她来个不承认也不否认。

  戈薇对杀生丸一直十分好奇,心里总存着老大疑问。眼下正逢此良机,如何能不兴奋莫名?倒将脚痛之事全给抛到了脑后,她寻思:「他就算再怎么不爱说话,对我的问题总多少会有反应吧?嗯,须得多问他些问题。」主意既定,便又道:「杀生丸,你家住哪?西国吗?」杀生丸这回出乎意料地有反应,轻轻嗯了声。戈薇又问:「那是怎样的地方?全是犬妖吗?有人类吗?」杀生丸平日难得有人跟他说这么多话,玲以前倒常常跟他说话,只是最近不知怎的,时不时地出神发呆,话也出奇的少。他道:「不全是犬妖的,也有人类。」戈薇又道:「那么,你是西国的王了?是吗?」他又嗯了声。戈薇闻言颇为兴奋,大声道:「那么,你一定后宫佳丽三千勒?」杀生丸却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什么?」戈薇解释:「我是问你,是不是有很多妻妾呢?」见杀生丸别过头去,又给她来个不理不睬,不禁急道:「是不是啊?你不好意思说是不是?」只见杀生丸难以察觉地动了下嘴角,戈薇正欲再问,却听得他道:「.......要妳管。」戈薇听他话中大有淘气的意味,但没问出答案却又不甘心,又道:「哼!你不说,那便是有了。我心里就当你是个好色的臭男人,不,是臭公狗,想来你也管不了我怎么想。」她想杀生丸反正也不会伤她,不知不觉便当他是学校里的男同学般聊天打屁起来。忽听杀生丸似是轻笑了声,说道:「有后宫佳丽三千,那又怎样?妳也想么?」戈薇兀自没反应过来,还呆呆地道:「我想?想什么?」忽地醒觉,叫道:「好啊!你是说我也想当那后宫佳丽.......」猛地住口,惊觉自己不该再说下去,后头的话硬是被吞下肚,无奈大部分的话都已说出口,再也收不回啦!念及此戈薇不由得脸红起来,索性把头埋在那团白毛里,心想:「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绝对不把头抬起来!绝对!」

  又过了半晌,天倒还没塌下来,戈薇却已经把头从那团白毛里探出来,耳边传来杀生丸的声音:「脚好了没?好了就自己下来!」戈薇听他这么说,登时颇为不满,向他叫道:「喂!你什么时候看过有人脚扭到会这么快好啊?」杀生丸本来就对扭到脚没有任何概念,懒得跟她争辩,只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腔。戈薇又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犬夜叉那儿?」见他不理,正想再开口,忽想:「唉!这回真找错司机了。杀生丸跟犬夜叉感情可『好』得很哪!他怎么可能带我去?」突然想起再怎么样他总是要把玲接回来的,便道:「你不想看到犬夜叉,但总得把玲带回来吧?她现在在犬夜叉那儿。」说罢又仰头去瞧他。

  只见杀生丸眉梢微微挑起,说道:「我有说不去吗?不过不是现在。」戈薇听他如此说,好奇地道:「怎么?你还要去哪里吗?」杀生丸道:「......再讲一句话,就马上放妳下来。」戈薇急道:「喂......」忽觉杀生丸松开手臂,便要将她抛下,忙叫道:「我刚又没说一句话,『喂』只有一个字,不算一句话......」怕他蛮横不讲理,又用手紧紧拉住他那团白毛。杀生丸撇了她一眼,手臂便又向里弯了些。戈薇心想:「不说就不说,谁希罕了?」嘟着嘴不再理他。
正走着,天色却忽尔大暗。戈薇见杀生丸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杀气,却又转瞬即逝。戈薇心下奇怪,正要开口问他,蓦地里却感应到一股强大之极的邪气,她惊叫:「是奈落!」只见云朵尽数被吸入一道黑洞也似的漩涡,头顶一片浓浊之气,戈薇顿感胸口气闷不已,忽见一形体自远而近,所到之处,瘴气倏忽旁分,众星拱月般地现出一人,正是奈落。

  奈落侧眼斜睨地面上的两人,阴恻恻地道:「哦!戈薇,想不到妳终于也发现了犬夜叉是多么没用,所以找了杀生丸作靠山吗?哼!没用的。」向着杀生丸道:「杀生丸,原来你对人类也这么感兴趣,看来跟犬夜叉也没什么不同。那个叫玲的小女孩长大了不少吧?生得可美吗?嘿嘿!」他干笑两声,戈薇不禁不寒而栗,侧头看了看杀生丸,只见他眼含怒气,却始终不发一语。她却不知他早在心下盘算好了计谋,只静待奈落出手。只听得奈落道:「先收了四魂玉的碎片,再来吸收你吧!」言下之意,倒似杀生丸已成他囊中物般。戈薇心想:「奈落竟敢这么对杀生丸说话,难道他妖力大增了吗?」

  奈落缓缓伸出右手,掌心里陡然现出一颗黑黝黝的圆石,戈薇惊叫:「四魂之玉被污染了!」奈落阴笑道:「在我手里,还干净得了吗?」戈薇正惊疑间,耳边忽地传来杀生丸低低的声音:「四魂之玉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戈薇一楞,忽地醒觉,凝目望向他手中的四魂之玉,果见它有些异样,便也低声道:「好...好像变大了些,跟原本的样子已经很像了。」奈落听不见他俩说话,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便道:「哼!遗言交代完了没有?」说罢催动妖力,掌底忽尔发出蓝黑色的光芒。他这么一发劲后,戈薇忽觉胸前有些异状,原本藏在上衣口袋里放置四魂碎片的瓶子,便似长了脚般,就要向奈落手中的四魂玉飞去。

  戈薇正要喊叫,杀生丸却已用快如电闪的速度将她往后抛去,落点不差厘毫,戈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身后的草地上,不痛不痒,毫发无伤。戈薇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长条状的物事忽地落在她脚前,凝目瞧去,似乎正是天生牙的刀鞘,只听他道:「拿着它!」语声中自有一股威严,戈薇一呆,不由自主地便将它捡起,拿在手中。杀生丸右足一点,身形倏忽拔高,挡在四魂玉与碎片之间,他不理会奈落,手中的天生牙径自指向那颗四魂玉,剑光霍霍,登时天际大亮有如白昼般,再看那四魂玉,其上的暗沉之气转瞬之间竟是回复到原本的澄亮紫光,奈落大惊之下,连忙收玉回掌,释出大量瘴气,逼得杀生丸不得不倒退数丈,奈落趁此间隙匆忙遁入那道闇黑的漩涡里,半晌袭卷着那片污浊之气,消失无形,天色瞬时又回复原先的晴朗。

  杀生丸无心再追,慢慢走到戈薇身旁,蹲下身子,便要去抱起她。戈薇颇为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觉脚扭到的部分好像已经不痛了,忙不迭地道:「我...好像已经好了,不...谢.....谢谢.....」杀生丸听她这么说,便道:「是吗?」右手却将她拉了起来,见她果然已经无碍,便即松手。戈薇觉到手里似乎多了什么物事,低头一看,却是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些四魂碎片。她楞了半天,这才将天生牙的刀鞘递到他面前,说道:「这个还你,对了...刚才的事,谢谢你。」

  杀生丸接过了,转身便要走。忽地想起一事,又转过身,向她道:「没事的话,跟我去一个地方。」戈薇微感吃惊,问道:「呃?什么地方?」见他没有回答的打算,径自走了。戈薇一来好奇,二来破魔箭已经用完,此刻亟需有人保护,便追上去,说道:「那好吧,我跟你去。」杀生丸脚下不停,戈薇赶紧跟上。

  戈薇见他步履沉稳,虽走得不甚快,但步伐却大,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堕后,便尽可能跟他离个一两步的距离,忽想:「若是犬夜叉,一定没耐性用走的,直接背了我便跑。他是妖怪,难道没有更快到逹的方法吗?」便问道:「哪!你会不会飞?」过了半晌,才听他慢慢地道:「哼!以为我不会吗?」戈薇倒希望听到他说会,便道:「那你带我飞不就好了?用走的很慢耶!」却听他道:「不必,就快到了。」戈薇被他当头泼了盆冷水,待要发作,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又怕他一生气便抛下自己,只得先忍下来。她想:「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犬夜叉不听话,还可以叫他『坐下』。对他哥哥却不能用这一招,真是可惜了。」她却不知此时杀生丸心中也正想着:「....这个女人,好像有办法叫犬夜叉乖乖听她的话,也许她也想对我如法炮制,可惜行不通,现在正在懊恼也说不定。」心念转处,不由得莞尔,随口便说道:「.....为什么呢?」戈薇不解,便问:「什么?」他道:「为什么偏偏要说『坐下』呢?」戈薇本来还不明白,好半天才搞懂,便道:「噢!你是说我为什么要叫犬夜叉『坐下』是不是?因为我们平常家里养狗,主人通常都会叫牠『坐下』啊!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要叫狗『坐下』,所以我就想到.......」她说得顺口,浑忘了现在是在对谁说话,等她察觉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杀生丸已经停下脚步,一双金眸直盯着她瞧。

  戈薇见他直瞅着自己,登时胀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道:「啊......我可不是说你是狗,我说的狗是.....是犬夜叉........」完了,这下可愈描愈黑,这不明摆着说他是狗了吗.........虽说他本来就是狗..........戈薇心里这么想着,不敢看他,便死盯着他右肩上垂下来的皮毛,见那条皮毛毛绒绒的,愈看愈像是狗毛.......忽见那条皮毛略微动了动,杀生丸像是已经转过身,戈薇这才敢将目光稍微上移,恰好见到他转过头去,虽然只是一瞥,戈薇却忽然发现他其实长得蛮帅的,怎么以前都没发现呢.....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长眼睛,竟然这么个大帅哥放在自己面前都不知道,跟犬夜叉那家伙在一起,果然会变得跟他一样迟钝.......唉!

  戈薇还在兀自想着「奇怪了,为什么一只狗会长得这么帅呢?」,杀生丸忽道:「........到了。」戈薇还在想着那个问题,完全没听到他说话,嘴里喃喃念道:「怎么会这样呢?」杀生丸难得搭她的腔,竟然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戈薇顺口便回道:「好奇怪,为什么一只狗会长得这么帅呢......」然而『帅』是现代人的用语,杀生丸却不明白,心想:「帅?那是什么?」料来她口中的『狗』定然是在说自己,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形容词的意思,又怕她不肯说,便小心地问道:「长得很帅.....是什么意思?」戈薇这下才回过神来,恰好听到他这么问,不由得惊慌起来,心想:「难道是我刚刚在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了?啊呀呀!完啦!」见他直盯着自己,心想得先随便蒙他几句,便道:「啊.....帅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很.......很....对了!就是很像人的意思啦!我是在想你是妖怪,却长得这么像人。」杀生丸听了,倒有八九分不信,心想妳又不是头一次遇到我,怎么突然有这种疑问呢?他嘴里没说,戈薇却看出他脸上明显写着『鬼才信』这几个字。她亟欲岔开话题,忽见眼前便是一座草屋,忙道:「对了,你刚说什么?已经到了吗?」不待杀生丸回答,当先便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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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猫@2005-06-22 09:00

根据作者本人的要求,将按一天一章来发表。请大家原谅,要尊重作者嘛。
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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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upatty@2005-06-22 16:27

喔喔喔~~好好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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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馨@2005-06-22 16:48

先占个位再慢慢去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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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写这么多

冰雪蝶儿@2005-06-22 18:02

不过看了一点觉得好像不符合杀生丸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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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ll200157@2005-06-22 21:18

好长的文啊~~但看了开头就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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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道:「我自身便习练毒华爪,自然识得这种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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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定是武侠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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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芦荟@2005-06-22 22:29

写的不错,就是老是由在看金庸小说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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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兔子@2005-06-22 23:07

是啊,是啊,真的好象是在看武侠小说,不过写得还是很有创意的,杀生丸,那个。。。那个,怎么看不象是会做饭的
引用

水无暇@2005-06-22 23:18

感觉就是武侠小说了~~而且象台湾武侠片~~~杀杀怎么会对珊瑚起色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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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ina@2005-06-22 23:35

估计作者喜欢读武侠小说,有意思。不过看了标题和开头,总觉得故事里的男女关系会很复杂(汗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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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猫@2005-06-26 19:10

第三回

  送戈薇回家后,犬夜叉便往来路奔回。途中想着:「戈薇一回家,我们就没办法找四魂碎片了,干脆趁这个机会大伙儿休息一下也不错。」虽然行程延宕,但对犬夜叉其实也无甚影响,想到这几天只要奈落不来挑衅,倒是很可以轻松地四处走走逛逛。这么一想,心情登时大好,脚步也更加迅捷,不费什么力气便回到了村庄。

  一行人在外头闯荡惯了,包括弥勒跟七宝,谁都不愿意只待在村里,却啥事也不干,纷纷赞成到外头走走。玲虽跟着他们一起走,心里对杀生丸跟邪见却老放不下心,要自个儿一人走吧,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如果戈薇在旁边的话,有个姐姐谈谈说说的也不错,只可惜她又不在。

  弥勒心细,很快便发现到玲的郁郁寡欢,有意要逗她开心,便向玲道:「玲姑娘,妳的衣服好漂亮,是买的吗?」他是随意起个话头,心想她是小姑娘,听人称赞衣服漂亮,一定欢喜。果然玲的脸上登现喜色,略带娇羞地道:「不....不是买的。法师,你也别叫我什么玲姑娘,叫我玲就可以了。」弥勒奇道:「怎么?不是买的吗?难道是妳自己缝制的?」他这回是真的惊讶,可不是装来的。只听玲道:「我才不会缝什么衣服呢。是邪见爷爷帮我找的.......」弥勒心想:「她说是邪见找的,那定是邪见奉了他主子之命去找的了。」偷眼觑她,又想:「看她小脸蛋儿那么红,事情一定不只那么简单。」便又问道:「邪见找的?他人那么矮小,只怕手里托着衣服,都要拖到地面了吧?」正待问个明白,犬夜叉忽地插口道:「该不会是杀生丸叫人到西国拿的吧?那家伙一向古里古怪的。」玲没想到他竟然猜得八九不离十,见到弥勒又投来询问的眼神,只好小声道:「杀生丸大人让邪见爷爷去找衣服,邪见爷爷找来后,杀生丸大人却说........」犬夜叉、弥勒及七宝齐声道:「他说什么?」玲脸一红,低声道:「他说.....『太难看了,再去找。』邪见爷爷很是头痛,直说附近的村庄就只能找....找到这些衣服.......」话未说完,忽想所谓的「找」,其实跟「偷」也没什么两样,其余三人哪里想到这许多,追问道:「嗯,后来呢?」玲见他们直追问,又想到那日杀生丸大人的说话,心里不自禁地有些得意,便道:「杀生丸叫邪见爷爷去附近一个叫做『邦南』的小国家,那里是西国的藩属国,只消报上杀生丸大人的名讳,便要什么有什么。」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得呆了,犬夜叉大声道:「杀生丸这小子,架子倒不小啊!」

  七宝问道:「那么妳现在穿的衣服,不就是质料很好的了?毕竟是从皇宫拿来的啊!」玲点点头,又道:「杀生丸大人又说,我们在野外,处处不便,可别拿些繁复厚重的衣服,要款式简单一点的。」犬夜叉又道:「那小子啰哩啰嗦的,他怎么不自己去找?」弥勒道:「杀生丸他是动口不动手,怎么可能自己去?」七宝问:「然后呢?邪见去拿来了吗?」玲摇摇头,说道:「不是,法师刚才也说了,邪见爷爷那么矮小,衣服会拖到地的。邪见爷爷去到邦南后,说明来意,他们就派人跟着邪见爷爷把衣服送来,送得着实不少,其中还有一些耳环项链等等女孩子穿戴的玩意儿。」众人只听得瞠目咋舌,都不禁叹道:「哗!真好!」玲见他们如此讶异,又想起杀生丸大人对自己的一番用心,心里头便甜甜的。

  到了中午,一行人找了个落脚处歇了。玲走向犬夜叉,向他道:「犬夜叉...大人....」犬夜叉差点跳了起来,结巴道:「妳....妳叫我什么?」玲一脸无辜,说道:「唔?我这样叫你不好吗?你是杀生丸大人的弟弟,不是吗?」犬夜叉从来只听过冥加对他用敬语,再没别人这样叫他了,只得再度结巴道:「虽然妳这样说.....叫我犬.....犬夜叉就可以了。」听他这么说,玲便道:「那么,犬夜叉,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带我去找杀生丸大人呢?」犬夜叉原本也想玲大概是来跟自己说这件事的,当下便道:「要找那家.....要找杀生丸是可以的,如果铁碎牙有感应到天生牙,就可以循线找到他。」玲喜道:「那么,一有感应,要告诉我喔!」犬夜叉嗯了声,见她眉梢眼角全带着喜悦,不禁想道:「那小子虽然讨厌,玲却那么在意他。我早在奇怪,那小子原本不是最鄙视人类的吗?看来不是他变了,就是玲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犬夜叉与杀生丸数年来争斗不断,然而每次交手虽然都极为激烈,却没有一次是真正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犬夜叉心想:「我倒也还罢了,他不来惹我,我就不去惹他。可是以前我还没领悟到风之伤,他大可当场毙了我,由此看来,他心肠似乎并不坏。」犬夜叉想,要了解杀生丸,势必得接近他,这种事自己原是老大不想干的,于是他便打算从玲这方来下手。

  犬夜叉问了玲是如何识得杀生丸的,才发现原来这事儿也跟自己有关。他才刚想问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该问什么。此时正值入秋时分,阳光暖暖地洒将下来,映照在玲娇美可爱的脸蛋上,玲叫道:「天气真好!好舒服啊!」边说边在草原上随意乱走着,看到小花便蹲下来看看,看到蝴蝶便去追着跑着。犬夜叉心想:「她在杀生丸身边待这么久了,竟然没被那家伙感染到那副死人脾气,也许杀生丸反而被她影响了也说不定。」见她已找了一处草地坐下,便走了过去。

  玲见犬夜叉走来,便向他挥了挥手,犬夜叉忽想:「难道她对杀生丸也是这样的吗?不知那小子会有何反应?」在她身旁坐下,装作是随口问道:「妳平常......也是这样对杀生丸吗?」玲不解,便问:「什么?我怎样对杀生丸大人?」犬夜叉道:「就是会跟他招手、欢迎他回来之类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具体,因为他压根儿就想象不出。玲道:「嗯,我会那样做啊!」犬夜叉又问:「那么他有什么反应?」他心想:「应该还是没什么反应吧?」果听玲道:「没怎么样啊!杀生丸大人看着我,我就知道他听见啦!怎么了?」犬夜叉忙道:「...没..没事。」

  玲随意地躺在草地上,以手枕着头,感觉微风拂过脸颊,甚是舒畅,索性便闭上眼睛。犬夜叉兀自在想着接下来又该问她什么才好,瞥眼间见她嘴边带着一抹微笑,一张小脸沐浴在阳光下煞是明艳动人,不禁多瞧了两眼,心想:「........真像苹果。如果可以咬.......」忽地惊觉自己的念头也太过邪恶,他用力甩了甩头,又想:「杀生丸这小子倒好,玲不但听他的话,更不会叫他『坐下』,比起来我就苦命多了。」这样想着,不觉便去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念珠。他不敢再去看她的脸,便转而去瞧她的睫毛。只见她睫毛一根根地覆在下眼皮上,又长又弯,分布开来,倒像极了扇子的形状。他不自觉便去数着她的睫毛,数着数着,也不知算到第几根上,玲却突然睁开眼,一双大眼滴溜溜地直瞧着他。犬夜叉想:「糟糕!她好像发现我在看她了,怎么办?」边想边搔头弄耳的,玲一起身,见他那样子,再也忍俊不住,便咭咭咯咯地笑了出来。

  犬夜叉被玲这么一笑,登时面红耳赤,他原本就不擅言词,这时更不知该如何辩白,只急得两只狗耳朵全翻了起来,只差一点便要用脚去勾自己耳朵,所幸他还懂得勉强克制这股冲动,一旁的玲却老早笑得直不起腰,她不由得想道:「犬夜叉跟杀生丸大人果然是不同妈妈生的,刚才如果换作是杀生丸大人,一定是一言不发地别过头去,或者是站起来说句:『玲,走了。』犬夜叉却是慌慌张张的,倒教人瞧了好生有趣。」想起杀生丸,不禁又暗想:「杀生丸大人如果这样瞧我,定然不会教我发现。」

  犬夜叉忙道:「妳....妳可别误会,我只是.....只是........」玲故意装傻,问道:「误会?我误会什么啦?」犬夜叉支吾道:「我....我只是看妳的......妳的睫毛挺长.....挺......特别的,可没别的意思......」玲心中偷笑,却应道:「噢!原来是这样。」犬夜叉偷眼瞧她,见她神色轻松,似乎也没怎么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假如她跑去跟杀生丸告状,就算我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他这么一想,倒与弥勒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不远处忽传来弥勒叫道:「犬夜叉、玲!『忍者食物』可以吃了!快来啊!」他正自心下惴惴,弥勒此言正好适时解救了他,他正要说话,玲却已从草地上站了起身,说道:「『忍者食物』?那是什么?喂!我们快过去吧!」当先便蹦蹦跳跳地去了,弥勒招呼道:「玲,这个是戈薇带来的『忍者食物』,很好吃的,快来吃吧!」玲奇道:「那是什么?好像泡热水就可以吃的?」七宝道:「对啊!有牛肉口味、排骨口味、味噌口味,还有豚骨口味......」玲甚感新鲜,跟七宝两个立刻便开动了。弥勒见犬夜叉这时才慢吞吞地走来,脸上神色颇为忸怩,心想:「这小子平常听到有忍者食物,哪一次不是飞快地赶来用抢的?难道........?嘿嘿!」走过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贼笑道:「小子,还不赖嘛!」犬夜叉结结巴巴地道:「甚....甚么?我怎么了?」弥勒笑道:「要跟戈薇说好呢?还是直接向杀.....」犬夜叉忙捂住他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在他耳边低声道:「死弥勒!要我死啊?我死了也要拉你陪葬!你信不信?」弥勒忙陪笑道:「好啦好啦,咱都是男人,当然要互相保守秘密啦!」犬夜叉又瞪了他一眼,七宝奇道:「怎么?今天犬夜叉转性啦?有忍者食物不来吃?那就都我的啦!」犬夜叉闻言大惊,心想若被你这个死小孩抢走食物,那我颜面何存?忙抢上从七宝手里抓过那碗泡面,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不一会儿便碗底朝空,玲看他吃饭速度如此惊人,不由得想:「杀生丸大人连吃饭都不让人看到,还说不吃人类的食物。这犬夜叉却大吃大嚼,就算是人类的食物也吃。他们果然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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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餐后,一行人左右无事,又无甚计划,便各自找地方准备小睡一忽儿。玲平时跟着杀生丸,总是白天行路,晚间休息,向来没有午睡习惯。她倚着树干休息一会,殊无倦意,便起身要四处走走。犬夜叉听觉敏锐,听见她衣衫下摆簌簌之声,便随口问道:「怎么?不想睡?」玲老实答道:「嗯,我平常不睡午觉。」犬夜叉也不在意,便道:「可别走太远啊!」玲轻轻「嗯」了声,独自一人走开。

  她缓缓爬上山丘的斜坡,见上方有座树林,便走了过去。只见那林子里的树木生得甚是繁茂,虽时至秋分,却不见萧索之象。忽觉身旁掠过了一个什么形体,定神一看,却是一只松鼠,口里含着一颗松果,迅捷无伦地钻上树。玲好奇心起,便跟过去瞧,那松鼠动作好快,转眼间影踪不见。玲正觉无聊,瞥眼却见不远处似有个什么物事倒在地上,她不待细想,走近一看,不由得惊讶无比,只见一名少年伏在树根旁,右手紧揪着后颈的衣领,只见他咬紧牙关,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苦楚。

  玲不敢过份靠近,却不忍心放下他不管。她试探着道:「你受伤了是吗?」那少年感到有人靠近,右手仍是揪着后背,左手却去抓起搁在地上的铁镐,显然对陌生人甚是戒备。玲见那铁镐似乎有些眼熟,便再走近一步,正想细细去瞧,那少年忽地低吼道:「不要过来!」玲见他神情凶恶,心里不禁害怕,怯怯地道:「我....我不会害你,你别...别怕。」那少年正自痛苦难当,无暇分神去理她,玲便又趁机走近一步,见那铁镐上头附着链条,心念微动,又细观那那少年眉目,隐隐有些熟识,倒与记忆中的某人有些吻合,冲口便道:「琥珀!是你吗?」那少年心下一凛,寻思:「谁?谁认得我?」一分神思考,原先的痛楚倒似减了几分,勉勉强强地略微回头,只见一双滴溜溜的大眼正自担忧地瞧着自己,心下不禁感动,苦于身上痛苦难忍,只好咬着牙硬撑。

  玲本想去叫人,却又怕他有甚闪失,进退两难,委实好难决断。过了午时,那少年痛楚忽尔消失,神色也逐渐恢复正常。玲正要叫他,他却率先开口言道:「妳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少年正是琥珀。他数年来面貌身形均已大变,其间与珊瑚、戈薇等人已有数次照面,与玲却早已数年不见。

  玲道:「我是玲啊!」又稍微走近他。琥珀喃喃道:「玲....玲....那又是谁?」玲见他不记得自己,于是便道:「好几年前我被神乐抓去,不是你负责看守我的吗?你已经忘了?」琥珀一听,登时想起,道:「啊!是妳!我想起来了。」扶着树干缓缓起身。他直至此时方才得以看清玲的面貌,心想:「我不大认得她了,但....她眼神跟以往并无多大改变,还是这么.......」他正一阵乱想,忽听玲道:「琥珀,你刚刚怎么了?受伤了吗?」琥珀见到她关怀的神色,心头忽感一阵温暖,回想起多年前两人一同吃瓜、一起聊天的情景,一切宛如昨日,不由得痴了。

  琥珀不欲多言,只淡淡地道:「我没事。」他数年来自伤自怜,自己命运乖舛,身不由己,午夜梦回,自忖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地,就算是姐姐肯原谅自己,然而自己便能心安理得地活在世间了吗?此刻忽遇昔日旧友,一时间心神大受震荡。玲见他神情特异,语气却如此平淡,倒似已了无生趣,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心。

  琥珀见她对自己如此挂怀,心下感动,强打起精神笑道:「我真的没事,只是旧伤复发而已,没怎样。」玲心想:「瞧他的模样,显然是为了怕我担心,是装假的。」便道:「琥珀,你是伤口疼吗?有治伤的药吗?」琥珀道:「真的只是旧伤而已,我还挺得住。对了,妳怎么会在这里?妳一个人吗?」玲摇了摇头,说道:「我有同伴的,他们现在在睡午觉。」琥珀奇道:「同伴?」玲点点头,道:「嗯,奈落要抓我,戈薇姐姐他们救了我,我就跟着他们了。不过.......我原本是跟着杀生丸大人,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琥珀并不识得杀生丸,便问:「杀生丸是什么人?」玲奇道:「唔?你不是以前.......你不知道杀生丸大人吗?」琥珀摇摇头,道:「不记得了。」玲初识琥珀之时年纪尚小,此刻想来,当年他种种不可解的行为,一件一件地浮现脑海,那时他自称想不起所有事情,这也罢了;更令人费解的是他原本好端端的,不知怎地却突然想加害自己,直如换了个人般。玲见他似乎有着难言之隐,一时也不好过份去追问了。

  琥珀忽道:「妳自己保重,我先走了。」玲还来不及说话,他便已拎起铁镐,脚下不停,转眼便不见人影。玲愣愣地望着他背影,良久方才回神,寻思:「他一定遇上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只不知是什么?不知我能否帮上忙?」一时也没有计较,便又慢慢走了回去。
引用

hsupatty@2005-06-27 21:08

写的很不错阿~~为啥没人顶?? 我顶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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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zon@2005-06-28 01:31

顶啊顶啊
当然写的不错拉
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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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兔子@2005-06-28 02:09

好长,看了两回了。明天继续看第3吧!!
引用

糖糖猫@2005-06-28 09:55

第四回

  戈薇向前奔了几步,便停下来,让杀生丸走在跟前。戈薇心下奇怪,眼前明明是座人类居住的草屋,杀生丸竟然会来这种地方,还希望自己同来,这事儿倒挺古怪。正想着,忽听他道:「跟上。」戈薇又想:「不管怎样,去看看便知道。」跟了上去。

  杀生丸堪堪要走到门口,忽尔停步,道:「自己进去。」戈薇奇道:「嗄?」见他不理,她略微迟疑,举步走进草屋。

  戈薇走进一看,见前堂没人,角落边搁了一样物事,瞧它的形状,竟便是珊瑚的飞来骨。戈薇一惊,心道:「珊瑚的飞来骨在这,那就表示......」忙往内堂跑去,见地上的被褥俯卧着一人,束发及腰,身形苗条,容颜姣好,正是珊瑚。戈薇差点要惊叫出声,珊瑚总算也是久经历练,早被她的脚步声吵醒,她一脸困倦,忽见戈薇到来,奇道:「戈薇?妳怎么在这里?」戈薇结巴道:「我.....我才要问妳为......为什么会在这里......」珊瑚道:「这里是我家啊!妳不知道吗?」戈薇道:「那么为...为什么杀.....杀生丸他.......」珊瑚奇道:「怎么?杀生丸要妳来的吗?」戈薇嗯了声,兀自有满腔疑惑,问道:「珊瑚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珊瑚这时方才完全清醒,正想跟戈薇说明自己受伤之事,忽想:「定是杀生丸遇见了戈薇,便要她来照料我之类的。」想来定是他不便再替自己敷药之故,这原委究竟该如何向戈薇解释清楚,珊瑚一时颇感踌躇,见戈薇正等待她的回答,珊瑚只好将别来情由全部说了,说到杀生丸替自己敷药一节,不由得一阵脸上发烧。戈薇见状,正待调侃珊瑚几句,忽地想起杀生丸便在外面,如果被他听见那可多难为情!又怕珊瑚也追问自己为什么会跟着杀生丸来到这里,便只好先忍住不说。

  戈薇才帮珊瑚换好了药,整座屋子便陡地一暗,两人甚感奇怪,戈薇忽地又感应到奈落的邪气,忙向珊瑚道:「是奈落!妳眼下不能战斗,那么云母呢?我想借助牠的力量,牠不在吗?」珊瑚摇头道:「云母中了毒,眼下不能变化.....戈薇,拿我的飞来骨先挡一阵再说!」戈薇应了,奔出内堂,带了飞来骨便往外奔出。她一出门,心中暗叫不妙,门外已不见了杀生丸,却赫然发现奈落已自在门口以逸待劳,只等她自行送上门。

  奈落冷笑着举起手中的四魂之玉,戈薇见它又变得比适才所见更加大了些,在奈落手里吐着蓝黑色的光芒,奈落略微催动妖力,戈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胸前的四魂之玉就这么笔直飞去,与它融合为一体,剎时间那颗四魂之玉又变得更加完整了。

  戈薇大惊,自忖非他敌手,手里紧紧抓住飞来骨,抱定了主意只守不攻,奈落也不打话,只阴阴地冷笑数声,便倏忽消失,天际传来了他令人毛骨悚然的说话声:「戈薇,我现在不杀妳,去叫杀生丸跟犬夜叉来送死吧!哈哈!」。

  戈薇回到屋里,将适才发生之事跟珊瑚说了。珊瑚要她赶去犬夜叉那儿,但苦于路途遥远,又无坐骑,戈薇本就不放心留下珊瑚一人,只好先按兵不动,走一步算一步便了。戈薇在珊瑚的指点下就近找了些竹条及石块,用刀子及斧锉凿了,用以充当箭矢防身。

  
  杀生丸在门外听见了两人说话的声音,听得戈薇已在帮珊瑚换药,便走开了。回想适才与奈落的战斗,总觉事有蹊跷,他想:「早先用斗鬼神对付不了奈落,刚才试着用天生牙,没想到却似乎正好是他的克星。那四魂之玉遇上天生牙,便会转为紫光,倒像是它原本的色泽。奈落似乎很害怕玉变回原来的紫色?难道......」

  「奈落不愿意看到它变回原色,原因是......?难道说因为他自身的邪气,会与四魂之玉的圣性相抵消吗.......?是了,天生牙原本为天界之物,如果说它能让四魂之玉变化成原本的样子.......如果它的圣性强过了奈落的邪气.......」

  「照刚才情况看来,光有天生牙,还不足以打败他。必须找到使天生牙发挥威力的方法,使它强过奈落的邪气才行,要不就是....就是....」

  他边思索着,脚下飞快,迅疾无伦地穿过树林,忽见百里外一道悬崖边,隐约可见得有人。烟雾弥漫之中,看不清那人的形貌,但觉有些眼熟。他不再奔跑,此时山岚缭绕,杀生丸利用周围地势,巧妙地绕过一大圈,来到那悬崖的对面山石间藏好身子,隐隐见得那人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皮毛,头顶罩着一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瞧他背影,倒像极了奈落的分身傀儡。

  话声顺着风势送过来,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他道:「嗯哼!想逃吗.....想得真美......」听来正是奈落的声音,杀生丸心中一凛,当下屏气凝神,收摄自己的妖气,以免被他察觉。又听得另一个男子声音愤恨地道:「你让我死吧,一了百了,反正我本来就该死,你.......」「哦!是吗.....」先前的声音打断他的话,半晌不知怎么,忽地传来一个痛苦呻吟的声音,正是另一个男子所发出。杀生丸在山岚缥缈中,看不清发生什么事,心下纳闷,只听奈落道:「好小子,骨头倒硬。只不知能撑多久?怕的话便.....」杀生丸正待细听,语声却忽尔转小,便再也听不清。

  半晌,奈落忽地消失不见,只余下那名男子,杀生丸见他伏倒在地,不停地抽搐着。杀生丸心想:「奈落不知对他做了什么?」便欲出手捉住他来质问,忽想:「这人似乎死意甚坚,就算落在我手里,也不见得肯说实话,且莫着了奈落的道儿。」见那人摇摇晃晃地起身,步履维艰地渐渐离去,杀生丸从旁绕了一段路,赶在他前头埋伏下,待见他走来,见那人手里拿着带链子的铁镐,脸上殊无血色,神情漠然,却是个陌生的少年。

  杀生丸一路跟着他,忽见天上一人御风而来,却是神乐,那人见了她,便不假思索地弯入左近的小路,神乐也不在意,径自落在杀生丸面前,叫道:「杀生丸,你跟着他做什么?」杀生丸不欲答理,神乐羽扇一挥,一道风刃便向他击来。杀生丸恼恨她干预,拔出斗鬼神劈头便是一剑,直把神乐击得飞了出去,只见她嘴角渗出血丝,眼含圭恨,倒卧地上,杀生丸冷冷瞥了她一眼,回身便要去追那少年,忽听她怒道:「你打我做什么?」杀生丸正待不理,她又喊道:「我是要叫住你,有必要出手那么重吗?」杀生丸低低地道:「别来烦我。」神乐忽道:「那小子会死的,奈落在他的四魂碎片里动了手脚。」顿了顿,又道:「信不信由你,要追便去吧!」杀生丸一听,不禁问道:「什么手脚?」神乐听他竟然又来问自己,正欲施刁难,转念又想:「我若不说,他迟早也查得到。不如说了,向他卖个好,反正对我也没甚坏处。」便道:「是强酸!奈落在他的碎片里加了强酸,每日里发作四次,要令他痛不欲生。」杀生丸听言,也不打话,径自去追寻那少年。神乐见他今日甚是决绝,连话都不肯多说,不由得心下怅然,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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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好不容易才又寻到那少年,在他身后悄悄地跟着,同时不住寻思打倒奈落的方法。时至午时,见那人复又俯卧于地,右手紧抓住后颈衣领,痛苦万状,似乎身受酷刑,杀生丸心道:「不知这少年是谁?奈落如此对付他,为了什么?」那少年痛苦许久,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此刻正好日正当中,再过了小半个时辰,忽见一少女走近,竟然便是玲。

  杀生丸见玲走近,差点便要去唤她,但又怕被那人发觉,便不作声。只见玲缓缓地走向那少年,忽见那少年抓起铁镐便似要攻击玲,杀生丸只待他一有攻击迹象,便要出手相救,那少年却只是虚张声势,似乎痛得很了,也无暇去管其它。忽听玲叫出琥珀的名字,心下一惊,寻思:「琥珀?这名字在哪听过?」再听下去,听得玲道出几年前往事,这下才知眼前的少年原来便是奈落的手下,当年被叫唆着要对自己出手的那个小鬼。

  只见玲对那少年甚是关怀,殷殷见于颜色。杀生丸心道:「这小子以前把玲给吓晕了,还想杀死玲。只不知玲为何要对他如此挂怀?」又见琥珀对玲说话时神情特异,说话间又冷淡无比,不由得有气:「玲对你如此关怀,你却冷冷地不当一回事。」心念到处,忽地想起自己平素对玲也是冷冷淡淡的,玲却总是不以为意,不禁矍然而惊:「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杀生丸见琥珀离去,微一犹豫,仍是决定先追踪下去再说。他想:「眼下正是除掉奈落的大好机会,奈落一天不除,玲便一日不安全。」主意一定,便继续跟踪琥珀。


  玲回到了众人休息之处,犬夜叉正揉着双眼,见到玲回来,便道:「玲,回来了啊!」弥勒此时也正好醒来,他见玲的神色略有异状,便问道:「玲,妳去哪了?有事吗?」玲心想琥珀该当与他们认识,迟疑半晌,便道:「我刚才....遇到了琥珀。」众人都是一惊,连忙追问情由。犬夜叉道:「看来奈落已经对他做了什么,我们必须赶紧找到他才行。」正说着,听得头顶雷声隆隆,放眼望去,方圆千里内尽被闇黑气团所笼罩。弥勒惊道:「不好!应该出事了,难道是奈落?」

  此刻才刚过午时,天空竟已漆黑得如同深夜般,沈郁的氛围只压得众人透不过气来。犬夜叉道:「不管了,先找到奈落再说!」向其余三人道:「我先过去,七宝帮忙载大家去吧!」七宝叫道:「嗄?又是我啊?」玲忽道:「我很担心琥珀,可不可以......」众人都望着她,不知她将要说什么。只听玲道:「可以先....先带我去吗?」说罢直望着犬夜叉。弥勒见状,便道:「犬夜叉,你先带玲去好了。」犬夜叉叫道:「带玲去?怎...怎么带?」七宝道:「当然是用背的啰!笨蛋!」犬夜叉无奈,只得伏低身子,说道:「那.....玲,妳上来吧!」玲原本还道犬夜叉既然是妖怪,当然另有什么法子可以快速赶去,然而她却忘了一件事:犬夜叉只是半妖,无法飞行。见他打算背起自己,不由得一楞,待要拒绝,却是说不出口,只得道:「....那麻烦你了。」犬夜叉道:「抱紧了!」便「腾」地一下疾奔出去。
 
  玲只觉得疾风扑面,身旁的树木不住倒退,犬夜叉窜高伏低,在树林里放足疾奔,偶尔蹬高数尺,从大树上头一跃而过,只瞧得玲目眩神驰,心道:「他跑得好快!」
  
  
  与此同时,也许是手足连心,珊瑚忽有不祥之感,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袭卷而来,彷佛将有大祸临头。她忙唤来云母,对牠道:「云母,还不能飞吗?」云母一双赤色眼珠骨碌碌地盯着牠的主人良久,似乎懂得主人心意,蓦地里仰头长嘶,顿时化作一头巨兽。

  珊瑚见牠竟尔变身,惊道:「云母,别勉强啊!」云母又低吼一声,珊瑚见状不禁感动,道:「对不起。那就先把琥珀救出来,可以吗?」忙叫来戈薇,两人一齐坐到了云母背上,由戈薇在后方扶着珊瑚,以免她伤后体力不支,无法承受震荡。

  杀生丸继续追踪着琥珀,玲适才对琥珀的温柔神情倏忽在脑海中如飞闪过。数年以来,玲总是用最灿烂的笑容迎接自己的归来,可自己何尝有过些许响应了呢?随后又想起近来每当自己又要无故离去,玲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幽怨的神色,嘴边却仍旧带着笑,他心道:「玲近来心中郁郁,却原来是为了我。这可怎生是好?」

  「玲不时地迭遇凶险,这全是因为我老是没待在她身边的缘故。虽说我有天生牙,难道便可不管玲的生死吗?我总是不断地追寻使我更为强大的力量,结果竟然连玲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强大?」

  「奈落这厮一直在觊觎我的妖力,还妄图捉住玲来威胁我。哼!难道我杀生丸便这么好惹吗?」他心念如电,脚下却丝毫不见慢,过不多时,尾随着琥珀来到一处开阔的平原,琥珀忽地停步不前。杀生丸仰头上望,果见一道邪气逐渐凝聚,他手里紧紧握住天生牙的刀柄,静待决战时刻的到来。

  天空里传来奈落的声音:「哦!琥珀,你不要命了吗?」片刻之间凭空缓缓现出身形,只见他眼露凶光,手掌心托着被污染的四魂之玉。琥珀向他吼道:「我受够了,碎片还给你吧!」奈落诡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举起手中的四魂之玉,略微运劲,琥珀登时全身犹如受万针攒刺般,一会儿如堕冰窖,一会儿又炙热难当。他紧揪住后领,蓦地里右手鲜血直冒,那枚小小的碎片竟生生地将他的手掌穿透了过去。

  只听得奈落道:「到了地狱,再向你的父亲长辈们忏悔去吧!」杀生丸见那枚碎片色泽已然泛黄,径自朝奈落手中的四魂之玉飞去,便如磁石相吸引般,瞬间与之结合为一体,顿时发出无数道刺眼的黑色光芒,奈落哈哈大笑,说道:「终于完整了啊。」杀生丸在一旁早已蓄势待发,深知一切胜败存亡均系于此刻,抓紧他眼下防备松懈的机会,当下毫不迟疑地纵身一跃,执起天生牙对准四魂之玉,剎那间蓝光大作,四魂之玉竟已恢复成原本的紫玉。

  奈落乍见杀生丸向自己攻来,心下虽略微惊慌,不久便即气定神闲,他斜睨着杀生丸,奸笑道:「没用的,你.....」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四魂之玉最中心处忽地黄光一闪,霎时间整颗玉都变作了暗陈已极的深黄色,也不知起了变化,眼见它在奈落手中缓缓地溶解,形成污秽不堪的脓汁般的流质,断断续续地滴落地面。

  眼见四魂之玉顷刻间已然成了一滩污水,奈落惊道:「不可能,怎么会......」杀生丸不待他话说完,已然回剑斜掠,剑尖上撩,又是一道强劲的剑气向奈落卷去。奈落惊魂未定,侧身欲躲开他这一击,怎知那剑气实在来得太快,还是削去了他一部分身体。奈落又惊又怒,无数触角蓦地里不断涌出,身形也陡然拔高数丈,他占了居高临下之便,明里是向着杀生丸不停地猛攻,暗地里触角却悄悄回绕到他身后,如此一来杀生丸若是后跃避开,势将使得背脊自行凑上奈落暗伏下的后着,杀生丸面临恶斗,却毫不见惧色,他纵跃之际,眼角余光早已瞥见后方的触手,心下计较已定。他故意露出破绽,奈落见状暗喜,数条树干般的触手猛向杀生丸击去,眼见便要中招,他手中长剑在那些触手上一搭,身子顺势跃起,在半空中忽地一个大转弯,顺着降落之势,一鼓作气地将原本在他身后埋伏下的那些触手歼灭殆尽。

  奈落见状大惊,失去四魂之玉的支持,本已使他元气大伤,杀生丸适才这一下变招,更无异给了他一记痛击。杀生丸不容他有片刻余裕,潜运内力,手中的天生牙势挟劲风,顿时从四方八方生出数十道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剎那间将奈落密不透风地合围住,他凄厉惨叫,身上无异受到千万把利刃交互砍斫,煞时数量惊人的妖怪尸块齐飞,几乎要遮蔽了广阔的天际。失去四魂之玉的奈落,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杂碎妖怪的集合体,如何能抵挡得了苍龙破的威力?不消多时,杀生丸回剑入鞘,身后是数以千万计的妖怪尸体,其间还夹杂着蜘蛛般的触手,从此世上再没奈落这号人物。  

  天色转瞬间又回复一片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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