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告诉克鲁佐。周围的大气开始震动。头顶上,激烈的喷气机的轰鸣声接近了。从西面的天空,黄昏时分燃烧着的太阳的光芒中,某样筒状的东西正向这边迫近。
<6……5……4……>
被“鹰”的头部发出的终端诱导激光照到,摆好架式的“地狱君王”的胸口亮起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着弹>
自上空而来的激烈爆炸袭向敌机。
巡航导弹以接近音速的速度飞来,瞄准激光指定的位置——“地狱君王”引爆了指向性炸药。密度比铁还要浓厚的燃烧气,在瞬间化为火炎之枪袭向敌人装甲的一点。
爆发的冲击波同时也猛烈地摇晃着“鹰”的机体。
“!”
克鲁佐巧妙地稳住飘起的机体,间不容发地冲向敌机。在爆炸的烟雾之中,“地狱君王”还活着。是在即将中弹之前展开了λ驱动器的防壁之故。
(但是……!)
紧接迷眼后,又吃了猛烈的突然袭击而踉踉跄跄的敌机。
“鹰”的“妖精之眼”确实地捕捉到了它的λ驱动器的状态。好不容易,才为了警戒己方的追击而在正面展开了防壁。
但是,只有正面而已。
克鲁佐让过敌人的右手,以眼睛无法捕捉的迅速动作,将单分子刀插进了它的右侧腹。那是技术士官的报告中,λ驱动器的一部分模块所在的位置。
奏效了。
一直包裹着“地狱君王”的力场的显示图,在闪烁了几次之后消失了。敌人的λ驱动器被无力化了。
但是还不容许有安心地喘息的时间。
预想外的损伤使得敌机动摇,呆呆地站着不动了。而第三代AS的战斗的铁则就是迅速地,并且毫无慈悲地行动——
回过头,克鲁佐瞄准敌机,将最后的对战车短刀锐利地投掷出去。短刀命中转过身来的“地狱君王”的胸口后爆炸,这次真的将敌机的上半身吹散得七零八落了。
撕裂的手臂部分咕噜咕噜地旋转着,在黄昏的港湾的空中描绘出奇妙的曲线。
背对四散飞舞的敌机的碎片,克鲁佐立刻将索敌模式切换到活动状态,用对ECS传感器防备着万一有新的敌机出现。
没有反应。
“呼……”
在得到某种程度的确认之后,第一次,他深深,安心地叹了口气。
“Urzu 1致全体部队。已击破‘地狱君王’型的敌AS。”
在“鹰”和“地狱君王”两机离开后的仓库,步兵部队的战斗的趋势也已经大体决定了。
仓库毁了大半,停泊的车辆被踩扁,不知多少敌人化为尸体躺倒在地。周边一带几乎变成了瓦砾之山,火势至今仍未消退,滚滚的白烟笼罩了四周。
“泰莎——”
手持敌人冲锋枪的护士打扮的梅莉莎·毛用无线电进行过短暂的交谈之后,向泰莎喊道:
“——本把敌人打倒了哟。”
“是吗。”
掩护着精神科医生玛纱·维特隐蔽在阴影中的泰莎——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简短地回答着起了身。
环视着被毫不留情地彻底破坏的仓库,确认过PRT的士兵们正没有丝毫大意地继续监视着压制区域后,这才确认自己有没有受伤。
穿着的患者用的衬衫,背后的纽扣都被扯掉了,几乎就要从袒露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因为也没穿内衣,所以样子与全裸差不多了,但是负伤程度只有轻微的擦伤。没有问题。
“目标逃跑了啊。”
泰莎左右移动视线,虽然自己也知道没有用,还是在附近一带搜索着李·福勒的身影。
“天花板塌下来的混乱中给看丢了呢。对不起。”
听毛一说,泰莎轻轻地挥了挥手。
“没关系。反正也只是代替打招呼的作战。就将平民百姓卷入到这种程度这一点,已经算半分失败了。
“本来是想巧妙地让那边的女医生离远点的……。果然还是不能随心所愿啊。唉呀呀。”
毛耸耸肩,正逐渐恢复寂静的仓库周边,流淌着某种不合时宜的电子旋律。
单调的高音警报声。
泰莎赤着双脚,走向那个声源。倒在地板上的混凝土的碎块中间,落着一部黑色的手机。
她捡起手机,无言地按下通话按钮。
“是福勒先生吧?”
泰莎说道,电话的另一端噗嗤一声发出轻笑。
“是啊。本来想和您再稍微多说几句的嘛。可是我也没理由老老实实地被捕。所以才把那部电话留下了。”
福勒已经从这里的现场逃脱,恐怕是乘坐事先准备好的预备车辆,正试图迅速地隐藏到市中心的某处吧。因为大概也使用了最先进的反侦查措施,想要掌握其位置并进行追踪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首先请允许我说一句,干得漂亮。10人以上的部下被歼灭,我们的AS也被击破了。还是用你们最小限度的战力呢。我彻底失败了。”
“那又怎么样呢。毕竟您还是自由之身。”
“这倒也是。”
“本来,是打算将您拘禁起来,请您把所有的情报都吐出来的。即使要用上让您一生都无法再露出那种冷笑的手段。”
“用那么可爱的声音说这么恐怖的话呀。”
福勒在电话的另一端,那一瞬间是真的在露出冷笑,这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
“但是,我不明白。您是真的打算就这样继续和我们战斗下去吗?”
“没必要重新再说一遍了吧?我并不是单单因为发疯才演那场戏的。”
“我们的力量,应该已经让你们知道得十分清楚了。现在‘秘银’也已经不存在了。我们‘汞合金’的目的,也并不是要毁灭世界。倒不如说成是给世界各处的紧张状态进行适度的减压比较好。你们应该没有战斗的理由了才对吧?”
(插花:减、减压……也就是让僵持的紧张状态变成开打……确实舒缓压力了……可是有这么减压的吗……啊,顺带一提这个日语原词原本是用于井下作业的“开采之前的放气活动”。)
“您真是很天真呢。”
泰莎带着些许的轻蔑,向对手讥笑道。
“天真?”
“没错。您以为我们是只因为什么大义和正义感,才和你们战斗的对吧?”
“看来好像不是呢。”
“你们杀死了我很多同伴。光这一条动机就足够了。”
泰莎干脆地说道。
实际上,她和她的部下们继续战斗的理由并不仅如此,还有更多能做的事情也是事实,但是——
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要泰蕾莎·泰斯塔罗沙认同“汞合金”之类的,恐怕是八百辈子也不可能的事情吧。
“这一点我们也一样哦。”
福勒冷冷地说。
“虽然是没有你和你的部下之间那么深的羁绊啦。但是我们也遭受了相应的损失。而且我本来都打算咽下这一切,郑重地迎接你的。可是你却拨开我的手,我是在问你做到如此地步的理由。”
“我终于明白您问题的意思了。”
泰莎说。
“也就是凭借压倒性的战力,想要向弱小的敌人伸出援手对吧?曾经我也是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但是现在不同了。你所说的‘减压’什么的,会将许多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无法允许的,是这种傲慢。”
“原来如此。我也可以把这解释为某种败者毅力吧?”
福勒的揶揄里包含了十足的辛辣味。
“……福勒先生。都到这时候了,我就直说了可以吧?”
“您请便?”
泰莎十分注意地,一字一顿地强调着,这样说道。
“简而言之——我讨厌像你们他*的这种自作聪明的狗屁混蛋讨厌得要死。这样你明白了吗?”(插花:五体投地了……m-_-m|||泰莎迷请不要打我。)
“…………”
在旁边偷偷看着通话状况的毛和其他的PRT要员们,面对头一次听到的泰莎的尖锐的四字词语,全都瞪圆了眼睛当场石化。
“以上,传令员小弟(messenger boy)。请将同样的话也转达给雷纳德·泰斯塔罗沙。”
在福勒还没来得及接上任何话之前,泰莎就把手机挂断,随随便便地往地上一扔。
“撤退了。要在当地警察到来之前到Pave Mare的LZ(着陆地点)……哎,各位怎么了?”
呆掉的毛等人,不久才回过神来一般彼此面面相觑,终于放声大笑起来。好像从心底里感到非常舒畅的样子。
“唉呀呀。怎么说呢。”
“居然说‘狗屁混蛋’呢。”
男人们拍手喝彩道。
“真是的。真是了不得啊,你。”
毛带着讶异的表情嘭嘭地拍着泰莎的后背,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
“哎?啊……”
“之前也说过啦。我爱你,我的指挥官大人。”
毛对准这才想起自己气急之下说了什么,而变得通红通红的泰莎的脸颊,像要吸上去一般狠狠地亲了一下。
“总,总而言之撤退了!地方警察马上就要抵达这里了哟?现在可不是玩性骚扰的时候!”
挣脱毛的手,泰莎向所有人下达了指示。
“是是是。了解。……但是泰莎,那边那位大夫要怎么办呢?”
毛向仍然一成不变地紧靠在仓库的铁柱子旁,呆呆地眺望着到此为止的对话的玛纱·维特医生投去一瞥。
“嗯……”
泰莎面带忧郁的表情走近吓坏了的玛纱,用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道:
“让您遇到危险真是对不起,维特大夫。”
“你……你想把我怎么样?”
“当然没有打算加害于您。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泰莎等人很快从变成了战斗现场的仓库撤离,乘车移动向数公里外的市内的公园。
克鲁佐的AS启动了ECS不可视模式,边避开障碍物边陪伴在她们的车旁。从楼顶到楼顶,从道路到道路地跳跃着。
途中,泰莎向玛纱进行了说明。
“那个叫福勒的人威胁说要杀掉你,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在威胁我。”
虽然这次达成了巧妙地将其诱出的目的,但是,敌人原本是更加小心的。福勒在泰莎面前采取那样的言行,也是因为对泰莎自身的演技还存有某些怀疑。
事实上,“汞合金”和“秘银”,以及附带的几条单词和情报,其内容就算泄露也已经不会再导致困扰了。那都是些若是会对这种组织表示深切关注的军队相关人士和政府相关人士,只要有那个心,马上就能掌握到的程度的东西。
东京的阵代高中的人们也是一样的。
美利达岛基地受到攻击的那次事件之后,泰莎在致力于补给问题的同时,也尽可能地收集了情报。在那些情报当中,当然也包含了在被派往东京的运输直升机和“强弩”,以及相良宗介和千鸟要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些客观的事实。
所知道的是——
运输直升机“Geybo 9”在市内的公园着陆的前一刻被击坠,包括机长桑托斯中尉在内的机组成员全部死亡。
“强弩”在调布市的泉川町——那所学校的周边,与“汞合金”的派遣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最后与“某种新型AS”交战而严重破损。其残骸为日本警察所回收,之后一部分的零件又被某个人带走了。
千鸟要在那场战斗中行踪不明,就此再未能掌握到其所在。恐怕是被“汞合金”带走了吧。
而相良宗介——
在“强弩”被严重破坏的战斗的数日后,突然出现在学校,与二年四班的同学们——不,现在已经是三年四班了吧——面对面,说明了小要失踪的理由之后就离开了那里。只留下“一定会把她带回来”这么一句话。
重要的,是这种情报。
其他的还有“Tuatha de Danaan”的所在,保有的武器装备以及物资的残存量。也就是还剩下多少程度的战斗能力。还有泰莎对“汞合金”已经了解多少。
玛纱关于种种这些完全都不知情。即使对警察和FBI,CIA啦NSA啦的说出从泰莎那里听到的情报,他们大概也不会认为那些情报有很大的价值吧。
“所以——”
只是说明了玛纱所知的情报都不重要之后,泰莎在车中告诉她:
“福勒会那么说,是在试探我。也可以说始终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不明白啊,泰蕾莎。”
“是在观察我会不会表现出什么动摇吧。再继续演戏的话,他会真的杀了你也说不定。所以,我才就此停止了自己的表演。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什么?”
被一个接一个的异变搞得筋疲力尽,玛纱用腻烦的声音反问道。
“就是说你已经没有情报上的价值了。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应该已经不会再第二次和我们扯上关系了吧。”
“是吗。那真是太棒了呢。”
“对不起,大夫。您还如同亲人般地接待我。按照最初的计划,本来预想的是会遇到更加公事公办,漠不关心的负责医生的。”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是个出乎意料的大好人,是吧?全拜对工作热心所赐,被杀手们盯上,还被我以为可怜的患者漂亮地摆了一道!”
泰莎保持着冷静的表情,注视着半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的她。
“我为此表示谢罪。……但是,我的演技很不错吧?”
“啊,说不定是吧。”
玛纱改为面无表情地说。
叉子开进了目的地的公园。正沉入黄昏的黑暗中的周围街道,已经在各种各样颜色的照明灯下,开始如同水晶工艺品般闪耀着亮眼的光芒。
被泰莎催促着,她走下了车子。公园里还有几个散步中的行人,但泰莎的“部下”们完全不管那些,就那样拿着枪从车上下来了。头顶上响起激荡空气的螺旋桨声,公园的花草在吹下来的强风中剧烈地摇摆着。
眼睛看不见的运输直升机正在公园内降落。之后在不到数分钟之内,泰蕾莎·泰斯塔罗沙和她的伙伴们大概就会从这条街上干脆漂亮地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吧。
边按着随着强风起伏的头发,玛纱向泰莎喊道: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那要看内容而定了。不过,请问吧。”
“你,那个……什么感觉也没有过吗?被运到急救室的时候,应该受到过屈辱的诊疗才对呀。到我这里来之后也是,从没有认真地被当成人类来对待。为什么你能够忍受那样的事呢?”
“我有很多朋友死了。”
泰莎沉稳地说。
“与那个相比的话,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吧?”
“你想向他们复仇吗?”
“不知道呢。”
“那,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泰莎微微一笑。
“为什么我的胸中,还能涌出如此激烈的斗志呢。为什么即使燃尽这副身躯,也想向他们报一箭之仇呢。为了知道这一点,现在我才真的很想借助大夫您的力量,但是很遗憾,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可视化了的运输直升机在公园的开阔区域着陆了。
猛烈的下降流。在泰莎周围,无数的树叶和娇嫩的花草打着漩涡舞蹈着。受到公园的照明,闪耀着明亮光辉的少女的银色的长发,在风中美丽地摇摆。在她的背后,着陆的直升机解除了ECS,迸发着青白色的磷光现出了身形。
“要走啰,泰莎!”
脚踏在开放的货舱口上,毛喊道。
“嗯,走吧。再见了,大夫。”
只说了这句话,泰蕾莎·泰斯塔罗沙走向运输机,消失在货舱的深处。完全没有再向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的玛纱·维特回过头。
载上男人们和车子,直升机连舱盖也没关就开始升空。
上升到超过公园里最大的树木的高度附近,再次启动ECS,直升机的身影消失了。溶入淡紫色的暗夜中的机体,任何人的眼睛都已经无法再捕捉到了。
那间餐厅虽然吸取了新哥特式的构思,但却设计得能营造出简朴的明亮氛围。东南向的窗户能吸取清爽的日光,日常用品也采用了非常稳重的颜色,都是为了能使到访的人有完美的舒畅感。
在东欧完成了几项杂事和交涉,刚刚结束了长途旅行的雷纳德·泰斯塔罗沙接到李·福勒的电话的时候,正好刚想走进那间宅邸的餐厅。
“被您妹妹打败了。”
电话的彼端,福勒说道。
旧金山应该已经入夜了,但是在低纬度的这里,燃烧般的金黄色夕阳还照耀着室内。
“就是说她精神还正常吧?”
雷纳德说。
“是的。她的目标似乎是将我拘禁起来。‘地狱君王m’也被击破了。”
“真是的……”
将听筒按在耳边,他叹息道。
“十分抱歉,雷纳德大人。”
“不,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为那孩子的死心眼儿感到吃惊而已。”
本该是个相当聪明伶俐的妹妹的。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总觉得那孩子越在“秘银”呆着,就越变得只会做出一些愚昧的选择了。
这样简直就和自己所轻蔑的那些男人们——死去的父亲和他那些朋友们——只会一直沉醉于滑稽而时代错误的自我怜悯中的,又粗野又下流的“海之男”们没什么区别了不是吗。
“您意下如何?也准备了几条后续的选择——”
“不,先停下吧。想要你帮忙的事情还有山那么多呢。李。”
“多谢您。”
“回来吧。妹妹的事我想暂且就先搁着好了。”
“这样好吗?”
“她早晚会过来的嘛。就只为了对我进行无聊的说教,不惜以数十数百人的性命为代价。”
“是的。看她的样子已经有了那个觉悟。”
听到福勒的话,他噗哧一笑。
“但是,雷纳德大人。您妹妹有托我给您带话。”
“她说什么了?”
给她做条加了完全防谍措施的直通热线会更简单吧,边这么想着,雷纳德问道。
“是稍微有些粗暴的话。”
“没关系,说吧。”
“嗯。”
福勒的声音微微有些紧张。并非害怕让雷纳德听到传言的内容,而是像被某种屈辱轻轻地勒住了喉咙一般——就是那种声音。
“泰蕾莎大人说,‘讨厌像我这样的自作聪明的狗屁混蛋讨厌得要死’,并希望将同样的事情也转达给您。”
“这样啊。”
唉呀呀,居然是这种话吗。
这简直成了那些低贱的工人家庭的兄妹吵架了不是吗。她的朋友似乎是彻底交错了。
(插花:……工人家庭,工人家庭怎么了!雷纳德你这个大混蛋,我代表中国数十万工人子女给你一铁锤!)
“真是,了不得的威慑力呢。”
“十分抱歉。”
“不,有精神是件好事嘛。那,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雷纳德挂断电话,环视了一下餐厅。在长达8米还有富余的那么一张桌子上,只摆放了烛台和几样餐具。晚饭还没有准备好。
从里面的常用出入口——半开着的门的另一边,传来人的气息和声音。有谁正在厨房里干活儿。
朋友交错了——
就这一点而言,说不定自己和妹妹也没什么区别。他轻轻地耸了耸肩后,推开门走进厨房,向里面的少女说道:
“我回来了。”
正在大型的瓦斯炉前面翻动着平底锅的少女——千鸟要,停下手中的料理,向他投去短短的一瞥。
“你回来啦。”
无力地回应后,又回到料理中。
“厨子很头痛哦。说不喜欢你自作主张地做晚饭。”
“是吗。”
小要边前后摇晃着平底锅,边将手伸向旁边的胡椒瓶。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
“是蛋包饭哦。但是这里只有泰国米。也没有日本的番茄沙司。虽然试着下了很多工夫,可还是怎么也做不出我所知道的蛋包饭来。”
“那真是遗憾啊。”
“不能叫谁去给我买回来吗?东京的超市里可是到处都有啊。”
比起包含了恶意的挖苦来,倒更接近于失去力量的忧郁症患者的呢喃。
坐在附近的一把椅子上后,雷纳德说:
“在那期间你就会忘了。”
“蛋包饭的味道吗?”
“我也已经忘了。很久很久以前吃过的烤小羊肉。还有制作它的母亲的脸。”
“…………”
“所谓的时间,就是这么个东西。”
“所以,也就是说,我早晚有一天也会爱上你的是吧。”
“我没那么说啊。”
雷纳德带着些自嘲的味道微笑道。
“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违抗命运。只有接受它,才能获得终有一天到来的其他救赎。我只是在说这个而已。”
小要用湖水般平静的眼睛注视着他。虽然那视线中没有任何感情,宛如机械的传感器一般,但雷纳德却理所当然似地接受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
她喃喃道,又回到摇动平底锅的作业中。
雷纳德定定地凝视着小要的背影。薄薄的百褶裙和合身的丝绸衬衫。
他边呆呆地眺望着那从脖子到后背,从腰部到大腿的柔和而优美的曲线,边回味着她话里的意思。
你真的这么想吗——
那当然了。
他在想是不是要边这么说边靠近,从后面抱住她。她大概不会抵抗吧。这他很清楚。
但是,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雷纳德耸了耸肩站起来,打算离开厨房。
“但是——”
她悄悄地嘟囔道。
“我做的真正的蛋包饭,是非常好吃的哦。没能做给你尝尝,真是遗憾。”
“啊啊。”
随便敷衍过去,雷纳德走出了厨房。
那之后——注意到自己正回忆起某种难以言喻的不快感——在那所学校的中庭里感觉到的不快感,他稍微有些焦躁不安了。
离开厨房,走到面对宅邸中庭的回廊上,有一位西装打扮的女性在等着他。手中拿着携带终端。似乎刚刚才结束了某次通信。
“好像还活着。”
女子说道。
甚至没必要特意去问“是谁?”。雷纳德·泰斯塔罗沙的心里已经大致有底了。
“是他呢。”
“是的。相良宗介。”
————————————啊我还是没能翻到宗介出场分界线————————————
突然出现的代打更新……呃,结果还是很慢是吧。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尝试改变自己一贯的翻译风格,尽可能贴近泉川版本本身的感觉……不知拿捏得是否到位。请各位多多包涵。
泰莎那句“●●●●”实在是……唔。总之因为那里原本就没有黑圈的关系,我就尽量努力地把它翻出来了。泰莎好厉害……最近越来越有这种感觉了说。
请继续期待下面的更新。另外还有漫画也是。多谢。
顺道说明一下——那个TLAM是战斧式巡航导弹。
丰臣秀家@2006-07-23 16:09
MMD第三话 汉化:尤利
前期校译:Shoiri
脑海中,只是回响着远处传来的波澜起伏。
砖砌的墙壁和简陋的床铺。
从不大的窗户里挤入几缕微弱的光线。
这是某地古老建筑的一个房间。
在相良宗介朦胧的意识中,已经被重复千遍的「检查项目」正一步一步进行着。
名字,时间,所处场合。
从被古拉玛打中身负重伤,从南桑的「竞技场」上精疲力尽地倒下开始,究竟过了多少时间?
为什么自己还会活着?
这里是哪?
他发觉,像这样的自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的。自己数次从意识混乱中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身体无法动弹之时,就会被到来的护士注射未知的药物,又一次陷入深深地沉睡中。
只不过,这一次稍微剧烈一点。
是剧烈的疼痛。胸口,背脊还有右大腿处,都感到一阵阵刺心的钝痛。苦痛伴随着心脏的脉动,如电波一般涌向全身。还有似被沙袋击打般的头痛。这不会是梦境。
床的一侧是挂着点滴仪器。还有医学上用的监视器材。心电图的电极在自己身上铺展开,氧气瓶和呼吸器立在一旁。
盖着一条薄床单的他,浑身绑满了绷带。
右脚趾,可以动。
左脚趾,可以动。
右手和左手也是。
好歹四肢还连在身上。但,也可能是「幻肢现象」。失去手脚的人,会产生自己的手脚还在身上的错觉。
「……呃」
想亲自看看自己的四肢,好不容易才转过了头。除了医疗器材外,没有其他的日用器具。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相当大的画。
全景摄影式的宽幅画。
如果两个成人张开双臂,正好就是画的宽度。
在浓密的青色森林里,是一群黄色肌肤、半裸的人。有小孩,有狗,也有神像。既有轻松的女人们,也有因苦恼而扭曲着身子的男人们。在画面中央是一位腰部缠着布的年轻人,仿若篮球比赛中投篮得分的姿势,仰起头。
虽大气有余,却处处漂浮着绝望的氛围。本应是第一次看到的画,却有奇妙地似曾相识和亲近感。
「知道这副画的名字吗?」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走进房间的那人是谁?宗介看不到他的脸。即使轻轻地转过身子,也会感到无比的苦痛。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注1)」
男人望着横躺在病床的宗介的脸。英俊的面容,金色的头发,带着一副圆形镜片的眼镜。
米歇尔·雷蒙。
(是这个名字吗?)
宗介这样嘟囔着,但喉咙涩涩的,很干,发不出声音。只有嘶哑的呻吟声,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即便如此,雷蒙还是明白他的话,短短回答了句「是的。」
「当然,在这里的只是赝品。」
「是高更的吧。」
这次发出了声。
「真是意外,除了兵器和军人的名字外,竟然还知道别的东西。」
「在美术教科书上看过。」
一边想在脑中浮现那个一开口就会满嘴难懂复杂词汇的美术老师的样子,宗介一边轻声道。
「原来如此。说起来你还是一个在校学生呢。」
伸手拉近把木制的小椅子,雷蒙朝着椅背方向坐下,胳膊顺势搁在上面。
注视着坐在那边的雷蒙,宗介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
已经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还活着。感慨和寒暄是多余的,重要的是必须知道应该知道的事。
雷蒙似乎有点吃惊地哼了一声,耸耸肩,轻叹道。
「情况吗?那我就告诉你。……娜美死后5,6天了,今天是5月20日。」
「……」
「与那个叫古拉玛的男人战斗时,你受了重伤。自动步枪的子弹贯穿了你的身体。没有死,简直是奇迹。心脏,大动脉和脊椎没大碍,但不得不割除了肝脏和肾脏的一部分,消化道也短了一截,从此以后的人生,酒是不能喝了,吃饭多少也会受点影响。」
宗介静静听着,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这只是交换生存的低廉代价,至于酒,自从香港那件事后,再也没了喝的心情。
「你真命大。尽管我和医疗兵进行了应急处理,你离死亡也就数步之遥。事实上,有好几次,你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用了体外式心脏除颤器(注2)才没错过拯救你的机会。我们伪造了你的身份,将你送入南桑当地的医院,总算到了你的身体能够进行手术的时候,却发现那地区的医院没有能够救你的外科医生。被敌人追击而身处险境的我们,不得不将病危的你用我们的直升机送往柬埔寨的金边。在那边我们有着有影响力的大医院。正好在当地活动的NGO(志愿者)中有技术高明的法国外科医生,便在不知情的情况把他叫来,进行手术。手术将近20小时。之后,为了打发爱管闲事的当地官员花了不少功夫,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善后事宜……」
听到这里,宗介打断了雷蒙的话。
「明白了,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到像你现在这样说话为止的一切,都算是吧。」
雷蒙的话语中,充斥着一些不耐烦和奇怪想法的意味。
直至今日,伴随着拯救宗介行动的,是大量的人力物力。基于如此,他尝试思考拯救自己的原因。
有太多种理由,数也数不过来。
「你有几次恢复了意识,但并不是一个能正常对话的状态,只是反复嘟囔着几个地名和‘带回来’,‘夺回来’这些词。」
「不记得了。」
「或许也就那样吧。」
喃喃自语的同时,雷蒙从半袖T恤上胸的口袋里取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了烟,熟练地抽了起来。在一个多月的共同生活中,还是第一次看到雷蒙抽烟。
可能是察觉到了宗介的目光,雷蒙瞥了眼手中的香烟,带有自嘲意味的耸耸肩。
「原本就抽的。」
他说道。指尖的烟卷,发出荧荧的火光,从顶端散布开来。
「本想借扮演懦弱的摄影师的机会,戒了烟,但……这想法有点不切实际。」
「是吗?」
随口符合的同时,宗介想起了古拉玛最后说的话。
「当你的病情稳定后,我将她埋葬了——埋在她出生的村子里。」
「……」
「简单的葬礼结束后,我站在离开墓碑100米的地方,忍不住抽了一根。也许,我爱上了那孩子。在被烟呛得直咳嗽后,我泪流满面,应该把十年里的泪水都用光了吧。」
这么说着的时候,雷蒙的脸上看不见一点的感情。听那语气,好像在说很久以前的沧海桑田。
「并不是在责怪你。」
他说。
「我和你一样有罪,互相利用着她,让她卷入这场纷争,让她那样死去。我们对这样的生生死死早麻木了。但,总有一天……」
将烟头扔在床边,用鞋底踩灭了余火。
「总有一天,我们会遭报应的。」
雷蒙长时间默不做声,忧郁的双眼凝视着墙壁上某个未知的点。
从窗户射入的光线,在雷蒙身上拖下了一个深长的影子。宗介感到,如此的表情,他已见过许多次。他时至今日的战友们不时露出这样的神情。操纵人的生与死,并以此为职业的家伙们,特有的一种死相。
「这里是哪?」
宗介询问道,雷蒙慢慢转向了身后的那幅画。
「这副画蕴涵着暗示。它的作者在这里应来了人生的终点。太平洋的中心,马克萨斯群岛的希瓦欧阿岛。(注3)从作为法国人的我看来,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了。」
马克萨斯群岛,波利尼西亚的一角,两百年来的确是法国的领土,但不远千里地把他运到这样地边境之地是为了什么呢,宗介思考着。
恐怕他对任何人都想隐藏真实身份,光这点来判断,雷蒙的组织所持的立场大体上能推测出一二。
「现在开始,如果不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人生将就此终结。」
「我并不这么想。」
「我并非出于友情或者好意而救你,我们想要的,是你脑子里知道的东西——水银合金和密银的情报。」
雷蒙取下戴着的眼镜,又一次注视着宗介,同时重新坐正了姿势。
「那么,质问开始。」
他相当正式地说道。
差不多是傍晚时分,雷蒙离开了相良宗介的房间。穿过走廊,走向礼拜堂。这是19世纪建造的古老教会。游客基本上不知道这个教堂的存在,也没有前来做礼拜的当地人。教堂的周围,雷蒙那些特种部队的同伴保持着警戒,防止陌生人误闯此处。
靠近赤道位置的希瓦欧阿岛,绚烂的阳光使得窗外的崖壁和大海泛起刺眼的白光,刚刚离开漆黑房间的雷蒙一时睁不开眼。寻着岩石建造的通道吹来的清新海风,令人精神一振,却也意外地让他摆脱了眼前的窘境。
在礼拜堂里等待着的上司,确认来者的身份后,向他走了过来。
这个男人叫德尔库,年龄大约超过40岁,消瘦精干的外表,畜着浓密的黑色鬓角。他和雷蒙一样,都是法国对外安全总局(DGSE)的特工,曾经数次并肩作战。
「怎么样,那小子交代了吗?」
德尔库说道。
「真要这么说也……」雷蒙耸肩答道。
「他在避重就轻,总是重复‘不知道’‘不记得’。大概看透我们不会动刑拷问吧。虽然我觉得,对于一个已经瓦解的组织,说出实情也不该有什么犹豫……」
「……」
「比如面对潜水艇和那个部队的情报依然十分慎重。反倒套起我们知道的情报来。」
关于美国海军称为「TOYBOX」的登陆型潜水艇,他们的组织没有获得确切的情报。
情报里,有说已经在某处被击沉了,有说仍然藏在太平洋某个地方。雷蒙等人至今还不知道它的准确位置。
就算应该属于那个部队的宗介,看起来也不知道他同伴们的下落。
「其他的呢?不管那奇怪的潜水艇也没关系,我们需要关于水银合金的情报!」
毫不掩饰内心的焦急,德尔库向雷蒙追问道。
「原本打算对他们在武器交易市场上露骨的干涉行为进行调查,不过今年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在清晰地证明我们的观点。他们操控国际纷争,蛮横固执地维持着腐朽的冷战体系。更重要的是他想让我们都置身事外,当个欣赏表演的观众。软的硬的都试过,却连他们的实际情况都掌握不了……」
「我都知道。」
雷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对这个叫德尔库的男人没有好感。对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只要愿意就能做高官的雷蒙,德尔库常嗤之为大学出来的浑小子。
「相良宗介说,可以有条件的跟我们合作。」
「条件?」
「嗯。」
「怎么样的条件?」
「武器,弹药,还有资金。容易得手的ARM SLAVE一台,运输货船和指定场所的补给据点。」
将宗介的原话告知德尔库,那个古板的男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还想跟水银合金战斗?」
「似乎是那么打算的。」
「我们救了他的命,到头来还差使我们做这做那,太放肆了,那小子。」
「姑且答应他的要求吗?」
「还用说吗。」
德尔库不屑地说道。
「我们还没决定是否与水银合金为敌,那小子提的要求不过是为了保自己的命。」
「说是这么说的。」
「等他再恢复一点,由我直接来审问他。」
德尔库说这话是认真的,等待体力恢复后,应该会对宗介严刑拷打,和用各式各样的药物。
「有意见吗?」
「没有……」
「有必要马上进行一些限制措施,给他带上手铐。」
「还没这个必要,他才刚刚能转过头。」
(刚好是翻了一半)
注释1:《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作者: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年6月7日—1903年5月9日 ﹚,生于法国巴黎,印象派画家。大部份艺术史家将他归于后期印象派。
高更的作品趋向于「原始」的风格。其用色和线条都较为粗犷。高更的作品中往往充满具象征性的物与人。此外他是印象派中融合了原始艺术风格的知名艺术家。现代艺术史中,高更往往被拿来与梵高并论,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互相画过对方的肖像,但最后却步上不同的道路,并没有维持很好的友谊。高更不喜欢都市文明,反而向往蛮荒的生活,这些都在他的作品中看得出来。
1848年-生于法国巴黎。
1870年代-从法国海军退伍,回到巴黎经商。
1880年代-开始接触印象派画家,1884年随家人搬到丹麦的哥本哈根,经商失败后,在1885年搬回巴黎,此时他已经结婚,并试图从他所爱的自然生活中建立起自己独特的画风。
1890年代-高更已搬去南太平洋的小岛-大溪地﹙Tahiti﹚居住。在大溪地他画出了许多为后人所知的代表作品。包括1897年,高更画出生平最大幅的﹙高1.5米,宽3.6米﹚的经典作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Where Do We Come From? What Are We? Where Are We Going?
1903年-高更死于疾病缠身。在他搬到大溪地之后,他只回去过法国一次。
1,黄色基督,Le Christ jaune (The Yellow Christ) 1889年
2,在沙滩上的大溪地女人,Femmes de Tahiti [Sur la plage] (Tahitian Women [On the Beach]) 1891年
3,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D'où venons-nous? Que faisons-nous? Où allons-nous?﹙Where Do We Come From? What Are We? Where Are We Going?﹚1897
选自WIKI大百科
注释2:除細動機(自動体外式除細動機)——全称为「体外式自动心脏除颤器」(Automated External Defibrillator ),简称AED,是一种在心跳突然停止、发生心室颤动的情况下,通过电击刺激心脏使其恢复正常状态的医疗器械。从2004年7月1日起允许一般人自行使用。主要制造商有:美国心科,美国伟伦等等
注释3:马克萨斯群岛,日文又作マルケサス諸島,即Marquises Islands。其主要岛屿包括努克希阿岛和希瓦欧阿岛等14个火山岛,面积1240平方公里,人口4800人。现已开发成为旅游观光胜地。不过按照WIKI大百科的说法,高更是在波利尼西亚的另一个群岛——大溪地TAHITI上去世的,这里也不在做过多论证。
丰臣秀家@2006-07-23 16:13
汉化:tancochan
异变是在当天晚上发生的。
收容相良宗介的古老教会,建在那个深海中的孤岛的东南,一座面向大海的小山的山坡上。周围并没有民宅和海港之类,但尽管如此,作观光客打扮的特工进进出出也不会很显眼——作为间谍组织的隐蔽所来说还算是个过得去的地方。
当地的人们也只是听说,是某处的有钱人买下了这教会,偶尔作为别墅在使用而已。
教会的周围,由数名29SA——DGSE的特种部队的人员交替负责警卫。虽然戴着太阳镜型的夜视装置,但服装却是便服,武器也只有隐藏在夏威夷衬衫下面的小巧的冲锋手枪而已。
(技插:冲锋手枪是一种……嗯,由我这个门外汉描述,就是能像冲锋枪一样连续发射子弹,又像手枪一样小的介于两者之间的枪。)
当然要做到万无一失的警备,这装备不算有把握。
但是万一当地的年轻人或者观光客误闯领地的话——无论如何,这种可能性是最高的——在驱赶他们的时候,拿防弹衣和卡宾枪出来显摆可不是上策。
那天晚上当班的年轻哨兵,正在微波轻轻拍打着的悬崖边独自行走着。陆军出身的他,通过了数次严苛的训练和考试,好容易才刚被安排了部队的任务。
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感叹这任务很无聊。没有叫那些警备公司,而是特意将他们叫来,让他们担任这样的警备工作。毫无疑问,被运进那间教会里的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即使是担任这种边境的哨兵,但那种会边打呵欠边干工作的人,是不会被选为特种部队的一员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发现正试图从悬崖下的海中偷偷登陆的三名男子。
纯黑色的潜水用具和最新式的卡宾枪。防水式样的战斗背心。不是当地的年轻人和观光客这一点一目了然。
当然,他没有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举起枪说“别动!你们在干什么!”之类的。用一挺冲锋手枪也没道理能对付得了接受过训练的三个男人。他立刻躲起来,用携带无线电小声通报道:
“蜉蝣4号致蜉蝣1号。E12发现三名武装入侵者。请求指示。”
指挥官德尔库回应道:
“这里是蜉蝣1号。继续监视。三分钟以内派去支援。”
切断通信之后,他无声地移动,潜伏到附近的岩石的阴影里。这里应该既是登陆的敌人的死角,又可以从100米以外对他们进行监视。
就在他藏在那块岩石的阴影中,窥视已经上岸的三人的样子的那一瞬间,有只手从背后绕住了他的脖子。
“!”
丝毫没有挣脱的时间。小刀的刀尖已经抵住了喉咙。
还有第四个人。
“相良宗介在哪里?”
他用死神般的声音向对手细语道。
“我再问一遍。相良宗介在哪里?”
他没有回答。作为对他沉默的回应,男子说:
“你的勇气令人尊敬。”
背后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小刀刺进了肾脏。敌人毫不留情地用刀尖在他体内搅动。由于与意志无关的外伤的刺激,他连正经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小刀被抽了出来。
紧接着左胸又被刺了两刀,最后喉头被一横线地切开,他就那样倒在了岩滩上。没有只刺一刀就完事,而是连刺数个要害确实地将其杀死。非常模范的用小刀杀人的方法。
情况不对劲。
宗介会这么觉得,是因为听见了警备队的什么人在通道上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的声音。
略微能听见的无线电对话。因为法语顶多是一手拿着辞典才能读写的程度,所以还听不懂对话的内容。
可以称之为变化的变化只有这点程度而已,但是他却的的确确地感觉到了除此以外的某样东西。
迄今为止,这个场所还未曾有过的那种气息。
杀气。
血的味道乘着海风,从某处飘来。虽然距离应该非常遥远,但却没有逃过他敏锐的嗅觉。
有什么人死了。
被杀死了。
如此的确信,和听见外面传来的枪声,几乎是在同时。
小口径来福弹和冲锋枪的枪声。恐怕是M4或者MP5吧。除了明显援护的时候之外,几乎没有使用三点连射和全自动射击。只在必要的时候进行必要的射击,这是职业人士之间战斗的节奏。
刚一醒过来,马上就这样。
“…………”
宗介抬起头。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脑袋里昏沉沉的,指尖也微微震颤。
但是,不站起来不行。
外面的骚动和自己无关——想要这样想而再次睡下的诱惑席卷而来,但是他咬紧牙关把那股冲动抛到了一旁。
手按在床上,撑起上半身。简直像在举起数百公斤的沙袋一般的沉重。
他忍痛起身,转过身体,将插在身上的管子和导线揪掉。
肌肉的力量已经衰退到了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地步。若雷蒙所言非虚的话,自己已经睡了一个半月了。而且——
“可恶……”
看到自己的手腕,宗介不禁咒骂道。如此地纤细瘦弱,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别人的身体。这简直就是小女孩的手腕。不开玩笑地说,和泰蕾莎·泰斯塔罗沙或者常盘恭子掰腕子说不定都会一败涂地。
外面的枪声断断续续地继续着,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这边接近过来。
(武器呢……?)
没有。
这里有的顶多是点滴用的针。
(可逃的地方呢……?)
没有。
房间的门是锁上的。雷蒙离开房间的时候,确实听见了锁头转动的声音。能不能打破还不一定的玻璃窗,也是非常小,而且在很高的位置上。
说起来,自己能不能站起来走路都还没把握。
走廊中传来枪声和惨叫声。
不是很远。不。是非常近。敌人早晚——虽然还不清楚是不是以自己为目标,但是那些敌人会踏进这里似乎是不会错了。
宗介一个咋舌,眼光扫视着室内仅有的物品。
但是这里有的,仅仅是几件医疗器具和点滴架,医用气罐还有矿泉水的瓶子。而且自己也不可能还留有正常奔跑的体力,更何况是战胜训练过的敌人。完全无计可施。
敌人冲进这个房间的话,自己恐怕会以束手无策地被射杀而告终吧。
没有反击的方法。
不——
只是凭着微弱的直觉,宗介动了。
拼了命地咬紧牙关,把脚从床上放下来。这要是站不起来的话就完蛋了。但是,宗介的双脚总算是成功地支撑住了身体的重量。
摇摇晃晃地走到心电图机的旁边,将手伸向放在它旁边的医用氧气罐。想把连在罐子上的管子揪下来——做不到,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将罐子上的阀门开到最大,把吸入器一侧的面罩在墙上敲打了好几次直到弄坏。
阀门坏掉了,气体泄漏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是弄坏一个吸入器就消耗了相当的体力。宗介边张口抬肩地喘着粗气,边抓起放在粗糙的桌子上的塑料瓶——意想不到地沉重——将里面的矿泉水撒在床上的被单上。
将剩下的十分之一左右的水从头顶浇下,拉过濡湿的被单,裹住疲劳的身体。
“…………”
就这样而已了吗。
接下来就是赌了。
(插花:宗介可以去当赌王了。自己把九龙按在潜艇发射台上,没事;把神殿的天花板弄塌,连自己一块砸,也没事;这次,还是没事……以后他光干这个就够和小要一起过日子了……= =)
他再次横卧在床上,右手攥着到刚才为止还扎在自己身上的点滴针,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外面是枪声。室内则只有气体从罐子中漏出来的声音在回响。虽然全身上下到处都痛,但是他却将其统统无视。这种事情从以前起就不知干过多少次了。
又是枪声。
这次就在旁边。
在不到数秒之内,房间的门被踢破,穿着纯黑色战斗服的来人闯了进来。动作迅速而完全没有赘余。
卡宾枪的枪身指向了自己。
“你是相良宗介吧?”
男子说道。
“就算我说不是你也会开枪吧。”
“没错。”
男子开枪了。
同时,宗介将身子一拧。
即便躲开了第一发子弹,接下来的数发也会要了自己的命,这宗介心里也明白。但是接下来的瞬间,室内的空气爆炸了。
“啊!?”
猛烈的火焰从男人的手中膨胀开来。
简直就像煤气喷灯什么的一样,爆炎在一瞬间扩展到男子周围的3~4米左右,然后发出了钝钝的,沉重的爆炸声。
从医用气罐中漏出来的氧气,已经充满了室内。
在这种地方点火的话,就会在瞬间产生巨大的爆炎。虽然到底还是没法和军用的炸药一样,但是犹如在眼前点着巨大的气体打火机般的火焰还是席卷而来。
由于男子开枪而引发的火焰,也袭向病床上的宗介,猛烈的高温覆盖了他的身体。
“…………!”
尽管早就屏住了呼吸,热气还是直冲鼻子和喉咙。如果没有裹上濡湿的被单再浇上水,他大概也已经受到严重烧伤了吧。
待高热过去,撑起身体,接下来就听见敌人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放开了枪,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高喊着。恐怕是被爆炎烧伤了眼睛吧。
宗介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比最开始那时候要快些了——用踉跄的脚步走向站在门口的敌人。
墙上的画正在熊熊燃烧。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
“千鸟……”
用梦呓般的声音低语着,宗介径直走向男人,揪住他,夺走了插在他大腿上的枪套里的自动手枪。
他边保持抱住对手的姿势,边用枪口顶住混乱地哭叫着的男子的下巴底,扣下了扳机。
刺耳的哀号声停止了。男子啪嗒一下倒地身亡。
“…………”
宗介不知为何有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并不知道这个男的是什么家伙,而且对方还要杀自己。可明明如此,他却对还要继续这种事情的自己,感到极度的悲哀。
或许因为是现在正背后燃烧,变黑,扭曲,逐渐消失的那幅画也说不一定。
噩梦还在继续——
明明在那个斗技场死掉也挺好的。可是某种毫无来由的意志,却命令着自己“不许死,继续杀戮”。
宗介在尸体旁边跪下,夺取了敌人的装备。
战斗背心。数字通信机。卡宾枪。预备弹匣。沾了血的小刀。白磷手榴弹。求生背包和医药包。
将背心披在赤裸的上半身,手枪插在腰间,卡宾枪扛在肩头,宗介走出了房间。
这所建筑物多半是所古老的教会什么的。不知道雷蒙他们怎么样了。
是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还是已经死了呢。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总之先逃离这里。然后在某处——有人的地方大概不太好——逃到附近的山里,先设法恢复体力。
现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种程度。
“…………”
呼吸紊乱。脚步沉重。
从敌人那里夺来的卡宾枪和其他的装备也重得要命。感觉简直像用双肩去扛50公斤重的水泥口袋一样。居然曾经轻松地挥舞这种东西,就连他自己都实在无法相信。
在通道中躺着一具尸体。
从穿便服这一点来看,恐怕是雷蒙的伙伴吧。黑色的头发蓄着胡须,四十出头的男子。
不知为何,宗介总觉得认识这个死者的脸。或许是在病危状态处于朦胧之中的这一个半月间,曾经见过几次也说不定。
离开通道,走进广阔的空间。
果然,这里好像是教会。他走进的,是一间天花板很高的礼拜堂。
在微暗之中,月光透过彩色玻璃,投下银色的光柱。在其中一条光线的对面,站着雷蒙和几名男子。
“别开枪!”
向着瞬间想将枪口指向宗介的男子们,雷蒙严厉地命令道。
“看清楚了,是他。”
这么说完之后,雷蒙朝这边走过来。宗介用颤抖不已的手臂支撑起卡宾枪,保持着瞄准他的姿势。
“宗介。你没事呀。”
雷蒙说。
“真不凑巧啊。敌人在哪?”
“外面的敌人大部分都解决了。敌人中的一个好像跑到这边来了。刚才听见了很大的爆炸声……”
边这么说着,雷蒙瞥了一眼宗介所持的枪和装备,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敌人的装备吗。你把他杀了吗?”
“肯定。”
“那么,姑且算是击退他们了吧……。居然打到这种地方来了。”
在咋舌的雷蒙面前,宗介摇摇晃晃地踉跄了几步,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那边有你一个同伴死了哦。”
“啊啊。什么样的家伙?”
“四十岁左右,留小胡子的黑头发的男的。”
听到这话,雷蒙瞪圆了眼睛之后,像死去一般垂下了头。
“德尔库是吗。可恶。”
(插花:这就是证据——想欺负我们主人公的人,往往不得好死……==||||)
“但是敌人的目标好像是我。”
“为什么能如此断定?”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
“是吗。”
因为再站着实在难受,宗介背靠着墙壁蹲下了。
“然后呢?做这种兰博式的打扮,你之后是打算干嘛?”(技插:兰博是史泰龙主演的《第一滴血》系列的主人公。后面有剧照。)
“本来是想逃跑的。但是,好像不可能。”
听到憔悴不堪的宗介的话,雷蒙微笑道:
“啊啊。好像是呢。你好像也不是无敌的超人嘛。现在应该要保存体力。”
“是呢。”
“问题是,居然有人会追到这种天涯海角的地方来杀你。”
“是啊。”
“你知道其中的理由吗?他们重视你,为了抹杀你,特意派兵过来的理由。能告诉我吗?”
走到他旁边蹲下,雷蒙凝视着宗介的脸。
“不知道。”
边为尚未痊愈的伤口而喘息,宗介嘟囔道。
“他们极度讨厌我。”
“光是这样不能成为理由吧。”
“能想到的可能性还有一个。”
“什么?”
“是AL。”
宗介报上搭档的名字。
“如果那小子还活着的话,那帮人说不定会将我和那小子的搭档视为‘威胁’,因而试图抹杀掉其中一方。”
[待续]
————————————首先是确定所在位置的技插线——————————————
★关于宗介的健康问题——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肝脏具有极其强悍的再生能力,即使丢掉三分之二也能迅速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这就是为什么可以进行活体的肝脏捐献。因此就算肝脏受伤,在一段时间以后也能完全恢复而不留痕迹。尤其是宗介这样比较年轻的小孩,应该不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因为并非肝炎,应该也不会引起肝坏死,肝纤维化或肝硬化。)但是打到肝脏会引起大量出血,这也是宗介为什么会差点死去的原因。
失去的部分肾脏虽然不能复原,但是就算丢掉一整个也能继续生活的人大有人在。因为肾脏内的肾单位也有许多储备,足够应急之需。只要能安心疗养,也能恢复到完全看不出来的程度。(可惜根本不能安心疗养才是问题)
小肠等消化器官非常的长,而且有极大的吸收面积。切除一点点对吃饭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如果胃被切除了一部分那就有问题了……希望没有被切除吧。从中枪的位置上看,既然能打到肝脏和右侧的肾脏,那就是说位于左侧的胃和脾应该还好。被打中的位置在横膈之下,肺脏也不会有问题。
经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稍微安心的是,宗介将来的人生并不会在残疾中度过——但是,唯一的问题是AS。若在这些伤尚未痊愈的情况下就坐上AS,驾驶舱严重的震动(AS驾驶舱被戏称为‘摇冰筒’,震动强烈可见一斑)很有可能导致伤口开裂,而且是短时间大量的内出血,这样子很容易会就丢掉性命。
所以……在半年之内,还是不要开AS的好啊。把AL改成遥控的吧,宗介。(^_^)
★然后是有关于心肌除颤——会长也已经插过。我来进行一下解释。
(先我是自己给大家解释,如果觉得哪里不对或者不懂请告知。)
大家都知道,心脏是会有节奏地跳动的。这种节律性的跳动是由于心肌细胞是一种有自律性的细胞。它的自律性来源于心肌细胞膜自发的电位变化。专业的不太好说……嗯,简单来说,就像一种充电充到某一电压就会自动启动的机器一样。而启动之后,它的电也放掉了,于是就再次充电,再次启动,——这样不断重复。而随着充电放电,心肌就会收缩。
心肌交替地收缩和舒张,将血液泵向全身。其中,提供主要射血功能的是心室,其收缩的时间与舒张的时间是3:5。舒张的时间是血液充盈的时间。如果心跳加快,主要缩短的是舒张的时间,所以心脏里会没有充足的血液,那么心跳再快也没有东西可以打出去,就会威胁到生命。在受到重伤等严重应激状态下,可能出现室颤——心肌像在抽筋一样连续快速搏动,根本没有舒张期。(心跳已经超过180次/分,称为“奔马律”。)这样全身无法获得供血,病人就会死亡。(和“彻底停跳”是有区别的……)
室颤的一个原因,就是沿着细胞膜传导的,让心肌收缩的电位变化出现折返。也就是一个冲动传过去之后,绕一个圈马上又回来,还没有给同一个心肌细胞以舒张间就又命令它再次收缩。
因此在急救中,有时要应用心脏除颤器,用高能量的单脉冲经胸壁刺激心跳,使所有心肌纤维消除折返通道,在瞬间同时除极(就是所谓的放电),使心肌的纤维性颤动得到抑制,恢复正常心律,尽管应用除颤器除颤时,对全身和局部并无危害,但操作技术的正确与否,对急救的效果影响颇大。
放置电极,胸外除颤通常有两种方法:
一种称做前后位放置法。 即将一个电极放置在胸骨左缘3—4肋间,另一个电极在左侧肩甲骨下。
另一种为前侧位放置法即将一个电极放置在胸骨右缘2、3肋间。另一个电极放在心尖胸壁上。电极必须很好同身体接触,以便电能量从除颤器到达心脏,而在电极与皮肤的界面上没有损耗,否则就会对病人产生严重烧伤。(事实上,现场经常能闻到烤焦的肉的味道)为了保持电极与皮肤的良好接触,防止空气间隙使接触电阻增高,在电极板上应涂上一层导电胶或用四层盐水纱布衬垫。现代除颤器为此装有压力保护开关,只有压按电极的压力达到一定的数值时,电极内的开关才能打开电路,从而保证了电极与皮肤间的接触电阻为最小。
当发现纤维性颤动和心室扑动,迅速拨动充电开关,向电容器充电。当电能达到预选的数值,通常充电时约需10秒钟,然后按下除颤按钮,向人体放电,若电击后未恢复正常心律,可逐渐递增电击能量,每次增加50焦耳左右,直至纤颤消除为止。两次电击之间间隔为3分钟左右。
由于急救时大多属于室性纤颤急症,病人没有正常心电图不能采用R波同步除颤,所以只能非同步除颤。故不必对病人进行静脉麻醉。除颤成功后,要继续监护心电图,并随时测量血压,必要时可输人氧气,适当服用抗心律失常药物。(比如奎尼丁)最好送监护病房监护治疗。
……或许没必要看吧,总之大家增长一下只是也是好的。
除颤器图片:
★然后是宗介所在的地方——
以下请逐层次观看:
波利尼西亚群岛:位于太平洋中部,北至夏威夷,东至复活岛,南到新西兰,大致上在经线180°以东;南北相距约7600公里,东西最宽处达9000公里。
法属波利尼西亚:位于波利尼西亚岛群东南端。由社会、土阿莫土、甘比尔等群岛组成,面积4167平方千米。各群岛多为珊瑚岛组成,属热带雨林气候。其中塔希提岛最大,面积1042平方千米,岛上最高海拔奥罗黑纳山2241米。
马克萨斯群岛:(Marquises Islands)太平洋中南部,法属波利尼西亚北部岛群。位于南纬7°50′-10°35′、西经138°25′-140°50′。由努库希瓦、希瓦瓦、瓦普等6个较大火山岛和附近一些小岛组成,陆地总面积1274平方公里。1842年沦为法国殖民地。
希瓦瓦岛(HivaOa)太平洋东南部马克萨斯群岛中最大岛,属法属波利尼西亚。位于南纬9°46′、西经139°。陆地面积199平方公里。。火山岛。中部为山地,最高峰特梅蒂乌(Temetiu)海拔1200米。山地和海岸之间是大片肥沃河谷地。
这是希瓦瓦岛地图
收容宗介的神殿在这个岛的东南部。具体是否存在则不可知。
★然后是兰博——嗯,还是宗介长得好看啊。
继《洛基》之后,史泰龙以《第一滴血》建立了打不死的英雄形象,并发展成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最卖座的系列动作片之一。男士角是一名自越战退伍的陆战队员兰博,他前往俄勒罔州的乡下探访战友,不料遭到在当地以山大王自居的乡巴佬警长布莱恩的无理压迫,仅从外表看怀疑兰博是逃离雇主的外劳或偷渡客便将其逮捕,兰博备受折磨后无奈逃出警局进入荒芜人烟的大山,以他擅长的军中作战方式对不肖警察展开一人军队式的对抗。
剧照。
宗介连背心也没有穿呢……某天被来访的同学戏称为“改走性感路线了”……
————————宗介啊啊啊啊啊啊好久不见了分界线——————————————
从BOMF里他在南桑的斗技场倒下,已经过了半年了吧。
那个时候,我难受到几乎一头撞死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个时候,我曾经为了他的命运而彻夜难眠。
……为了他而燃烧起来的激情,经过了如此长的时间没有丝毫的衰减。不,或许没有那么冲动了,但是沉淀下来的,是更加深沉的情感与责任。(骗人,只是为了不被妈妈当成神经病才不敢大叫“宗介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吧)
因为有他,我才在这里。
明明已经厌倦了杀戮,明明渴望平静的生活,但是却做不到。
他原本是那么纯洁而善良。现在也比任何人都温柔而坚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背负上如此沉重的责任?
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十七岁的少年而已啊。
还记得泰莎说过,“倾听者”的力量,决非幸运,而是诅咒。
这诅咒也影响到了宗介吗。
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养父,失去了战友,失去了学校和老师同学,失去了与自己生死与共的AL,失去了爱慕他的娜美,失去了他最最重要的小要——
还要失去多少才算结束?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啊?
仅仅是因为他是主人公而已。如果要搞笑的回答应该是这样。
可是这一点也不好笑。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运,也未免太过残酷了。
一般的人早就认命了也说不一定。但是,这个少年却没有放弃。
即使多么疲劳困顿,多么悲哀痛苦,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或许是信念。又或许是执念。总之他还在继续这也许永远没有止境的征程。
而我们读者,只能在一边观看,无能为力。
我们期待着的,是总有一天,在铁与火交融的战歌中,少年冲破命运的枷锁,带着他心爱的少女,宛如凤凰浴火般的重生。
只要有他在,小要也好,泰莎也好,甚至雷纳德也好——那些“倾听者”的少年和少女们,就还存在着希望。
他是为此而存在的力量,是宛如钢铁般的坚强——压抑着深深的伤痛,让人看到想要流泪的坚强。
所以请回应他的努力,请原谅他,包容他。请理解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请你不要放弃挣扎——
小要。
就算是被说成小强也好,血泵也好,命大也罢,主人公是不灭的也无所谓。哪怕结局是为人所不齿的恶俗大团圆也好——
但是。
请一定要幸福。
不知道苍天听不听得到这份祈祷。
丰臣秀家@2006-07-23 16:15
MMD第四话 汉化:tancochan
打字真辛苦……我甚至有一天打一万三千字的经历……很可怕啊是不是……打七八个小时……北京很热,我家也没开空调……
不过,为了宗介,为了小要,为了泰莎,为了各位看的人,我才不会休息呢!!
加油~~~~~~~~~~~~~~~
(好了,感慨发完了吧你这个家伙,让人家看更新啦)
——BY 已经等不及了的众人
————————————我打到快吐血啦起头线——————————————
【齐聚的Make My Day第四话】
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的面前,问题堆积如山。明明演了一个多星期的戏已经身心俱疲,可她却连好好地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首先,是那次旧金山作战的收尾工作。虽说是在目击者极少的港湾地区,但毕竟是用AS进行了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不在社会上引起骚动是不可能的。如果有曾经的“秘银”的力量作为背景的话,还能用“对抗贩毒集团”等等之类的理由,将真相适当地搪塞过去,但是孤立无援的现在,这种事已经做不到了。
与在加利福尼亚海面上待机的“丹努之子”完成合流之后,要从美国海军和海岸警备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也非常辛苦。
海军也不是白痴。自“丹努之子”首航以来已经过了一年半以上。他们也用他们相应的方法进行着对己方的探知手段的研究,而且正在取得某种程度的成果。他们的探知系统在稳步进化,这也使得泰莎等人的行动比以前受到了更多的限制。
进行了三天以上的秘密航行,隐身于距墨西哥洋面120英里的海中之后,泰莎终于将潜艇的警戒级别降低了一个等级。随着副长马度卡斯的复唱,舰上的AI用平静的声音将广播传向舰内,指挥室的成员之间也终于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舰长。克鲁佐上尉等人两小时前起就在等着您了。”
马度卡斯告诉泰莎。
“是呢,咱们走吧。”
她从舰长席上站起身。平时都会很小心地编成三股辫的银灰色的长发,现在也只是随随便便地扎在头后而已。澡也有整整两天没有洗了。这三天的状况绝不允许疏忽大意,已经到了完全没有整理仪容的时间的程度。这要是男性的舰长的话,恐怕胡茬子都该长得老长了吧。
将操舰与监视交给当值的士官,她和马度卡斯一起从指挥室走向第一状况说明室。中途遇见的水兵和士官,事到如今也还是一个不落地向她敬礼。因为作为军事组织的“秘银”已经等同于灭亡,不再这样敬礼也没关系的,虽然这话已经讲过很多次了,但是船员们没有一个听的。
“大家都很累了啊。”
她自己虽然也已经疲劳困顿,但这可不能让部下们看出来。边挺直了后背快步走着,泰莎嘟囔道。
“是的,舰长。虽然还没有影响到士气,但我担心会发生失误或者事故。”
跟在后面的马度卡斯小声说。
“我希望,可以的话半天。至少也要有八小时的休息。”
“不可能的。休息六小时之后就要向南去了。”
因为是这位马度卡斯特意提出的,肯定不是以轻松的心情在说,这点事情泰莎也明白,但是,在这里的休息时间,无论如何让步也只能有六小时。再多逗留在这一海域的话,美国海军的搜查之手就会伸过来了。
更进一步地,也就会被应该正偷窥着这份情报的“汞合金”发现了。
“不是部下们的问题。我是在说您。”
和预想的一样,马度卡斯开始穷追不舍起来。
“在旧金山充当诱饵之后,您还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吧。对船员们的命令也稍微有些粗暴。现在这会儿在指挥室里,哥达特上尉大概正在安抚船员们说‘舰长累了’吧。”
“这样就能接受的话,放着他们不管也没关系吧?”
一边拼了死命地压抑住胸中涌出的焦躁,泰莎说道。刚一说完,她马上就为自己的发言后悔了。
“对不起,正如您所说。我会注意的。”
“不……”
“但是,关于休息,六个小时是极限了哦。之后会让大家休息个够的。再稍微加油一下下吧。”
她强装出完美的微笑转过头来,但这一套对马度卡斯好像完全不管用。他停下脚步,简单确认过没有人在偷听之后,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舰长。我稍微说两句可以吗?”
“什么事?”
“我的忠诚心没有任何改变。船员们也是一样。从美利达岛逃脱之后的经过来看,我认为这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
“嗯。”
边随口附和着,泰莎想起了那个时候——受到敌人的大攻势而从美利达岛逃出之后的事情。
●
从三台“巨兽”(我们暂且决定这样翻译Behemoth。)和大部队的攻击中九死一生,虽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还是乘着“丹努之子”逃了出来之后,泰莎等人将迄今为止的经验和知识全部动员起来,总算是摆脱了敌人的追踪。这次进攻好像也被美军察知了,躲过他们的眼睛也花了非常大的力气。如果是普通的潜水艇和普通的指挥官的话,大概是不可能逃脱他们的包围圈的吧。
暂且甩掉了敌人,摸索着走到印度尼西亚近海的时候,泰莎向舰内做了广播。
其他的战队也同样遭到了攻击的事情。
实质上,不得不判断“秘银”已经灭亡的事情。
恐怕从此往后再也无法获得组织的支援,只能孤立无援地被敌人追逐的事情。
敌人“汞合金”是各种各样纷争的挑起人,从此往后敌人大概也会继续导演“效率较高”的内战和地域纷争,推动世界局势的运行。并且恐怕还会继续随心所欲地享受其所带来的利益,这些事情。
(当然,构筑“绝对的和平,恒久的和平”是不可能的。基于这一点,为了追求“尽可能的和平”而行使暴力的,就是曾经的“秘银”。)
她这样说道。
(关于这样的武力正确与否,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即使被理想的和平主义者称为人类的渣滓,诸位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吧。就算被如此称呼也是没办法的,这就是所谓的暴力。既非名誉,亦非功勋。在此之上,我还是不会将手从这艘船——人类历史上最强的暴力装置上放开。我一定要将敌人逼上绝路。漂亮话就免了。这只是单纯的复仇。在美利达岛死去的许许多多的部下们的债,我打算如数奉还。虽然很困难,但是并非没有胜算。)
就连那时手握的麦克风的触感,泰莎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已经无法再如数发给工资了。或许还会让全员暴露在比迄今为止还要大的危险中。我无法强制身为佣兵的你们做这样的事情。在停机甲板上,准备了给要就此离舰的人员乘坐的直升机。直升机会飞往雅加达(印尼首都),从此往后诸位将恢复自由之身。将校和下士官也无需担心。希望现在还有一些犹豫的人,一小时以后到停机甲板来。以上。)
坚持着平淡的口吻,泰莎结束了漫长的讲演,关掉了麦克风的开关。
因为考虑到控制室要员也需要有考虑的时间,自己离开了坐席,到舰长室独自闷头待了一个小时。马度卡斯总想说些什么,也全被她斩钉截铁地顶回去了。就连梅莉莎·毛来舰长室敲门的时候,也被她隔着门一句“回待机室去自己考虑”给撵走了。
顶多能剩下三成的人就算好的了吧,她是这么想的。不。就算只剩下两成也不奇怪。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没有道理,她也很清楚地有这种自觉。用数量有限的直升机运送超过数百名人员,大概有必要往返好几次次吧。考虑着其安排,以及不足的补给物资的问题要如何解决的期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泰莎从舰长室走向停机甲板,独自一人推开沉重的门扉,走向其中央。
停机甲板上聚集着大约100名船员。克鲁兹和毛,还有克鲁佐也在。
他们并没有特别紧张的样子,各自进行着杂谈,但注意到泰莎后露出了很意外似的表情,回头看起自己的表。
(就这一点?)
泰莎也觉得很意外,而向他们询问道。
于是乎毛皱起眉头,这么说道:
(什么?)
(说‘什么’……离舰的人啊。)
(啊啊。那些的话,在对面。)
克鲁佐努努下巴,指向别的方向。
稍微远一点的运输直升机的旁边,有个二十人左右的集团。其他还有需要正规治疗的重伤员十人和附加的护士三人。大约三十三个人。
只有三十三个人。
(要下船的那群几乎都是拖家带口的嘛。哎,也不是没道理。)
克鲁兹说。
(你们呢?)
他瞥了一眼泰莎的脸,噗哧笑道:
(你好好看看,泰莎。聚在这儿的,都是陆战部队啦,基地要员啦,整备队员啦对吧。只是因为现在这会儿没事可干,才呆在这儿的。顺便说一下,其他的基地要员们为了给舰内的工作帮忙,都在努力学习各个地方的部署呢。)
(可,可是……。没有别人了吗?还在犹豫的人也不用在意哦?)
泰莎提醒道。众人彼此面面相觑。
(说得也是。哎——,还有人没有?)
没有一个人回答。不,一个负责后勤的二等兵夸张地举起手,这么喊道:
(上校大人,我有个想录的电视剧,能不能请您稍微给个上陆许可呀?唉呀,我马上就会回来的啦。)
100人顿时大小起来。正在圈子中心咕嘟咕嘟地喝可乐的巨汉整备队长萨克斯中尉拨开人墙走过来,告诉她说:
(……您瞧,就是这么回事儿啦。只不过,要在这艘船上过日子的人里头,吃白饭的也有山那么多呢。要开了他们就趁现在!对吧,老板?)
萨克斯回头说道。人墙中肥嘟嘟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美利达岛酒吧“塔沙”的主人挥舞着手,大声怒吼道“白痴”。
(要是只以为我是个没用的废物,那可就大错特错喽。你这个蠢货。我以前可是在非洲威名远扬的佣兵哦。现在马上任命我为那个俄国人的接班人好啦!)
(那可好啊。老爹代替加里宁少校当指挥官吗。从今天起你就是Pass-1啦!)
(不过,恐怕会让所有人都喝趴下干不了活儿了就是啦!)
(白痴,酒什么的我连一滴都没运出来啊。因为随随便便就嗝屁,变成包袱的傻瓜蛋多得跟山一样啦。真是的,那帮混蛋。)
众人一同拍手喝起彩来。
这件事泰莎是后来才知道的。“塔沙”的老板当时的确是连一滴酒也没带出来,可是却把摆在店里的马卡兰上尉等人——仅仅把这些昔日的战死者们的照片塞进皮包,一起上舰避难来了。
(现在逃跑的话就太丢咱男子汉的脸了吧。)
(就是就是。)
(唉呀?请不要忘记还有女人呢。)
技术士官蕾明在人墙的另一边高声喊道。紧旁边的泰莎的秘书维兰和负责通信的篠原也高举可乐瓶子,齐声说:“一样”。
(但是,可是……已经失去好几十人了呀?今后会怎么样也不清楚,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呀。可是,为什么,这样……)
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定定地站在当场的泰莎。马度卡斯不知何时从后面走近她,说道:
(真是的……怎么全是一帮无可救药的没用的地痞流氓啊。)
(马度卡斯先生?)
(哎,虽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啦。)
听到这话所有人又一起笑了起来。只有这时候,连马度卡斯都没有吼出“肃静!”这种不知趣的斥责。
骚乱之中,他告诉泰莎:
(舰长。大家都很乐意为您工作。只要是士兵,谁都会憧憬的指挥官。那就是您。当然,最开始您给人的感觉,或许只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狂妄小姑娘而已。但是现在不同了。)
(…………)
(您将如何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无法做得很好的事情,做到了如此地步。是因为这样的您说要战斗,我们才乐于跟随。而且您对我们说了真心话。如果您在刚才的演说中,认真地说出“为了和平”之类的话来,我恐怕也已经下船了吧。)
仅仅为了复仇。
泰莎自己并非考虑得如此单纯。对抗“汞合金”也还有别的理由。但是,果然,推动自己的最强的冲动,还是这个最原始的动机,这也是事实。
既非大义,亦非名誉。
士兵们会跟随自己的这种复仇。就连预料到了大部分事情并进行应对的自己,也只有这一点完全没有想到。明明就算遭到恶毒的咒骂并被抛弃,也绝对不该有任何怨言的。
(怎么这样……)
如果是稍微之前的她,或许已经当场落下大颗的眼泪来了也说不一定。但是,已经不能这样了。哪位部下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取而代之地她耸耸肩,用和平常别无二致的声音告诉所有人:
(我明白了。但是,就跟刚才说的一样,发不出工资了哟。这样也行吗?)
(好——的。)
(唉,没办法啦。)
(是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众人怒吼道:
(不对吧。这种时候的回答是?)
全体人员慌慌张张地,齐声喊道:
(是,女士!)
(很好。)
她假装正经地点点头,奇妙的静寂支配了现场。然后就再也忍不住了,泰莎最先笑了出来,接着所有人也一同大笑起来。停机库被不合时宜的笑声的漩涡所充满,回响着。
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有什么好笑的。或许是由于一而再再而三的紧张,神经已经被烧断线了也说不一定。就在捧腹大笑的期间,眼泪终于一滴一滴地涌了出来。因为不想被大家发现,她只说了一句“解散”,就急忙离开了现场。
到平静到能去和离舰的人们告别为止,花了差不多30分钟。
●
“舰长?”
马度卡斯向一时沉浸于回忆中的泰莎出声道。
“哎?啊,对不起。”
马度卡斯用细心的目光,观察着回过神来的她的脸——由于漫长的作战而疲惫不堪的她的面孔。
“…………。就像刚才说的,我所担心的是您的疲劳。对于在这种情况下还跟随您的部下们,您不觉得还应该对他们负起更大的责任吗?”
“您是什么意思?
“过度思考对身心不利。要在本来,我甚至都觉得让您到哪个观光地去悠闲地过上一个来月会比较好。”
“没可能的吧?”
她自嘲地这么说,但马度卡斯却没有笑。
“就是这里。”
“?”
“如果是以前的您的话,我要是这么说,您大概会做出更加风趣的回答吧。比如‘那么大家去占领个什么岛,暂时悠哉地过一下吧’之类的……。不,我没有这种开玩笑的才能,所以说得不是很好——但是至少,不应该是‘没可能的吧’这种回答才对。”
(插花:您说得已经很好了。以您的表情说出那个单引号里的话,应该可以评选年度最佳冷笑话……)
“我也明白有细微的差别。”
“现在的您不够幽默。这是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钻牛角尖,导致精神疲劳的证据。”
泰莎尽可能冷静地回味着马度卡斯的话。说不定真的被他说中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以现在的状况,还是不可能好好地休息。而且——
这时,她突然发觉了。
被这位马度卡斯说成“不够幽默”这件事,是多么的讽刺而可笑。为什么自己没有马上注意到呢?这才是自己已经很疲倦的证明不是吗?
“是呢。”
泰莎无力的回答道。
“我已经感觉到了。但是,总之现在先商讨今后的事情吧。”
“是。”
如此回答的马度卡斯的声音中,掺杂着某种极其不快的感觉。
两人再次迈出步伐。到了舰内的状况说明室,本·克鲁佐和梅莉莎·毛,以及克鲁兹·威巴正在屋内等候着。
由于原来的陆战部队指挥官加里宁不在了,克鲁佐做了他的后任。由于失去了卡斯特罗等将校,他们的工作由现在毛接手。逃出美利达岛之后,也决定让克鲁兹担负各种各样的任务。像以前由毛在做的SRT的小队长的工作(不过SRT的人员大半不是战死就是负伤,实际基本都没在工作就是了。)还有就是下士官和士兵之间的调解工作。
由于“秘银”已经毁灭,那些阶级也已经形同虚设。但是,为了使指挥权清晰,泰莎还是把阶级的概念保留了下来。克鲁佐晋升成了上尉待遇,毛也变成了中尉。
克鲁兹当了上士。向泰莎推荐他的晋升的,是原本让人觉得和克鲁兹的关系有如犬猿的克鲁佐。
(犬猿插:日本人认为狗和猴子关系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而且这样翻译也不太负责,但是感觉上很对路。像德国黑贝一样的克鲁佐和轻浮猴子克鲁兹……我就这么放着了。)
泰莎那个时候也向克鲁佐询问“您认为他能行吗?”,他却好像很不愉快地,“如果是他的话,大概能干得了吧。场数和技能也都是第一流的,别看那样子却很细心。还有马卡兰上尉都认可的地方。虽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就是了。”这样回答道。
克鲁兹本人似乎非常中意“威巴上士”这个称呼,欢蹦乱跳地对士兵们说“就这么叫”。而周围的士兵们则冷嘲热讽地,
“威巴上士大人。以前借你的10美元,快点儿还给我傻瓜!”
这样啦,
“威巴上士大人。闲着没事儿的话去帮忙削土豆皮啦白痴!”
这样啦,随随便便地说话。
虽然做法和典型的先任下士官略微有所不同,但是这样也能周旋得很好,恐怕是多亏了克鲁兹的自来熟和交游广吧。实际上,克鲁兹已经毫无问题地解决了士兵们之间发生的几次纠纷,虽然多嘴多舌还是没变,但已经慢慢地不再像以前那样胡乱插嘴了。好像也在做经验不足的士兵的谈心对象。
克鲁佐和毛好像从以前就注意到了,克鲁兹的确有做领导的素质。不过,那和作为像泰莎这样的,担负较大责任的将校有本质上的差异。打个比方说的话,他比较接近于棒球队或者足球队的队长。
顺带一提,在美利达岛的战斗中负伤的严建宇和桑达拉普塔等SRT的生还者,留在舰上疗养而尽力恢复,现在正在努力进行复健和基础训练。
现在的“丹努之子”的状况,大体就变成了这样。
作为最大悬案的补给物资问题,则通过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有人事先给潜艇的AI,“丹努”,输入了在印度尼西亚近海——谁都不可能知道的那么一个小小的孤岛上,有补给物资储备的情报。逃出美利达岛一天后,“丹努”就把这件事报告了出来。
当然,这也说不定是谁设下的陷阱。但是,也没有其他的指望了。等待着边保持警戒边行驶向那条情报所示的坐标的“丹努之子”的,是放置在孤岛上的数十个集装箱以及弹药和燃料,食物和日常用品类。
准备那些补给物资的是何许人也,现在仍然完全不知。然而泰莎和马度卡斯都已经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十分有限。拥有与“秘银”有别的各种各样的暗线,极其地慎重,有先见之明,并且能正确地把握“丹努之子”所必需的物资的人。
除了安德雷·加里宁之外不作他想。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十之八九都觉得他已经死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他又是怎么做出如此周到的准备——而且还是在连泰莎等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准备的呢,这到现在还是个谜。
“让大家久等了。”
泰莎对在状况说明室里等待的三人说道。用手势制止了想要起立的克鲁佐说“这样就好”,自己也很快地在椅子上落座。
“潮流比预想的要快,结果多花了些时间。对不起啊。”
“没关系。”
坐下的克鲁佐说。
“那么。下面是有关在没能捕获福勒的前提下,我们今后的行动方向了吧。”
“嗯。虽然很遗憾,但还是没能抓住雷纳德·泰斯塔罗沙的狐狸尾巴。只有设法从别的途径找找了……”
在场的人们,对于简直像在说毫不相干的他人般说出自己哥哥的名字的泰莎的态度,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哥哥作为“汞合金”的干部在活动,以及在技术层面为组织做出了多大的贡献这些事,她已经对在场的众人说过了。
“关于这方面,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为了这种情况,已经事先将基地要员的半数以上派遣到陆地上去了。他们在这几个月间,正构筑起相应的情报网。”
“但是就算这样,还是没办法简单地掌握敌人的所在吧?又不是职业间谍。到现在为止也进行得不是很顺利啊。”
毛说。
“是啊,所以,我命令派遣到陆地上的人员优先与‘秘银’的生还者进行接触。……举例来说,相良先生也一定正在某处寻找着和咱们相同的东西吧。”
提到相良宗介的名字,毛等人的样子变得略微有些沉痛。
“宗介啊……”
毛说。
“也不知他是不是还活着。”
克鲁佐说。
“哈。我倒不觉得他会那么简单就死翘翘啦。”
克鲁兹充满奇妙自信地这么嘟囔之后,呼地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我想你差不多也该挑明了吧,泰莎。”
“挑明什么?”
“你如此执着于你老哥的理由呀。什么单纯因为是血亲啦,因为是干部啦,这种理由我可不能接受。你一定还有什么更深入的理由吧?”
“威巴。”
对于克鲁兹直言不讳的措辞,克鲁佐从旁责备道。
“没关系的,克鲁佐先生。”
“可是……”
“我想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因为这些事我也一直并不确信,所以迄今为止都含糊其辞,但在这里我就都说了吧。”
事实上,这些想法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为什么自己要以雷纳德为目标?为什么要执着地追逐他?
因为不知道要说到什么程度才算合适,她决定将迄今为止特意隐藏起来的事情,向她最值得信赖的四名部下说明。
“‘汞合金’是个非常顽强的组织。”
泰莎边挑选着词汇边说。
“因为他们组织的构造不是像‘秘银’这样的金字塔型,而是蜘蛛网型的非常复杂的指挥系统。当然其中也有干部,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干部,大概可以看成是相当于网的‘节点’一样的东西。而且还是‘高性能节点’。但是即使将这些干部找出来无力化,对组织的损伤也只是很小的程度。”
“为什么呀?指挥系统不会乱掉吗?”
克鲁兹怔怔地说,毛则偷偷地嘟囔道:
“也就是规模自由的网络系统。其他的节点会取而代之,是吧。”
“正是如此。大家一定也知道,因特网原本就是美国为了在苏联的全面核攻击中将指挥系统分散到全美的各个地方,从而保留一线生机而产生出来的系统。‘汞合金’也就是吸取了这种系统概念的,与众不同的秘密结社。组织中当然也存在有力者,但是真正意义上的‘金字塔的顶点’却并不存在。任何人都承担着意志决定能力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也能够成为行使实力的矛尖。”
“唉呀呀,真是民主啊。”
马度卡斯充满讽刺地低声说道。
“确实很民主。所以,意志决定会很慢。但是却压倒性地顽强而难以摧毁。就是这么一个棘手的组织。”
“唔——嗯,也就是说?对不起,我是真的听不太明白啦。”
克鲁兹皱着眉头说。克鲁佐在稍微踌躇了一下之后,这样告诉他:
“用游戏或者动画片来做比喻的话,就是不存在‘打倒那家伙故事就结束了’的那种大BOSS。就是这么回事。”
“哈啊……”
“中BOSS有很多。多到无法将其全员把握的程度。但是就在击退那些家伙的期间,其他的中BOSS会有机地行动,将组织补充完整。就像在玩永远也打不完的打地鼠一样。”
(插花:在这种时候我是该笑呢,还是不该笑呢……克鲁佐先生……)
“原来如此。……呃,喂喂!跟这么一帮人要怎么打啊?”
克鲁兹的声音已经近乎于哀嚎。
“一眼看上去,像是无敌的是吧。让人觉得非常坚固而且低熵值。但是,我不认为它是不灭的。”
(技插:熵用来形容物体的无序性。熵值越高,内部结构越无序,也就越稳定。)
泰莎说。
“我之前也说过‘并非没有胜算’吧。关于这个问题,从圣诞节事件之后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也给博塔提督送去了报告。我认为提督也认真地接受了我们的意见,但是在想出对策之前,他就连同作战本部一起被歼灭了……。但是,考察到‘汞合金’弱点的报告的著作人——也就是我,还活着。对于这种类型的组织——其系统所抱有的弱点,在生物学和情报工学上都已经搞清楚了。”
“那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病毒是吧。”
毛深思熟虑后说道。
“正是。”
泰莎浮现出为成绩好的学生而满意的老师般的微笑。
“要将组织完全歼灭或许无法做到。但是,将其无力化到几乎等同于死亡的状态是做得到的。我所考虑的所谓‘胜算’,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上校大人——”
克鲁佐说道。
“——对方既不是电脑也不是生物。是总能够通过某些手段进行交流的人类集团。其特质也未能完全掌握。就算是想准备某件病毒样的东西,具体的要做什么,怎么做,我无法想象。”
“你说的对。我也一样。”
“那么,该怎么……”
“就我所知,能构思出这样一个病毒式的什么东西,并且能实际准备出来的天才——而且还足以实现之地深入组织内部,掌握组织内情的人类只有一个。……这样你们该明白了吧?”
“那就是你哥哥了是吧。”
“说得对。我非常了解他的性格和能力。是他的话,当然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且为了以防万一事先准备了什么吧。而且是在其他干部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因此,我们应该作的,并非一个不落地袭击‘汞合金’的关联设施,或者破坏他们的机体的生产工厂。而是将雷纳德·泰斯塔罗沙活着拘禁起来,即使用上各种各样的手段,也要让他协助我们。”
“各种各样的手段,啊……”
泰莎保持着冰冷的目光,淡淡地点了点头。
“各种各样的手段。我没必要再多解释了吧?”
“可,可是啊……”
“谢谢。不过没关系的。”
泰莎平静地微笑道,克鲁兹绷紧了嘴唇,打了个寒战。克鲁佐和毛用某种深刻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侧脸。马度卡斯则面带悲痛的表情低下了头。
“虽然福勒逃走了,但还是获得了几条有用的情报。丹努的分析也在进展。我会就这样让舰往南,目标是大西洋。当然不可能走巴拿马,不过以这艘船的航行能力,就算绕过南美大陆也不会花太长时间吧。没有异议吧?”
“是,舰长。”
马度卡斯最先说道。稍后其余三个人也同意了。然后又商量了几件事,会议就结束了。
马度卡斯、克鲁佐和克鲁兹走出房间之后,剩下的毛叫住了泰莎。
“泰莎。”
“什么?”
“不要紧吧?”
毛的眼神非常认真。
“嗯。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呢。啊,没什么理由,就是这么觉得。”
“刚才也被马度卡斯先生担心了。但是,没关系的啦。”
泰莎微笑道,但毛却没有笑。
“那就好,只剩下顶多五个小时了。去吃点什么,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哟?”
“嗯嗯,我就打算这样。”
“船医歌德贝里大夫也说了吧?有食欲——”
“是是是!有食欲,睡得好就没问题了,对吧?我正是这样,所以别担心啦!”
泰莎强迫自己打了个呵欠给她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走出了状况说明室。
就那样径直回到舰长室,桌子上放着一个装了三层鸡肉火腿三明治和蔬菜汁的小包。大概是厨房的卡斯亚上等兵给自己留的吧。
已经有半天多什么也没吃过了。
“…………”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极其勉强地让它流进喉咙。但是第二口怎么也不行了。只有蔬菜汁总算是喝了一半左右。然后泰莎把三明治丢进厕所的坐便器,带着像试图湮灭证据的犯人般的心情把它冲走了。
也想过要不要洗澡,但是也没了那个心情。她关上灯。把衣服全部脱掉,裹上毛毯,横躺在床上。
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她终于放弃了。
睡不着。
她蓦地撑起上半身,慢吞吞地把毛毯拽过来,背靠着墙,在黑暗之中默默地蹲坐着。
两眼一直睁得大大的。
在头脑中盘旋的,是死去的部下们的面孔和名字。由于自己而死去的,最棒的男人们、女人们。
她就那样一直一直无言地,凝视着对面的墙壁上的一点。
【待续】
————————————首先是注解插花线——————————————————
这次是关于巴拿马运河的:
巴拿马运河是通过巴拿马地峡沟通大西洋与太平洋的通航运河,它的开通大大缩短了两大洋之间的航程,与苏伊士运河同样具有世界战略意义,因此素有“世界桥梁”之称。
巴拿马运河全长81.3公里,最窄处为152米,最宽处为304米,从运河中线分别向两侧延伸16.09公里所包括的地带,为巴拿马运河区,总面积为1432平方公里。
这条运河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1534年,当时的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就曾下令对巴拿马地峡进行勘察,并计划在其最窄的地段开凿一条运河,但因当时有限的技术条件和施工能力,西班牙人只是沿山脚用鹅卵石铺就了一条穿越地峡的驿道。1881年,曾成功开通苏伊士运河的法国运河公司首先获得巴拿马运河的开凿权,但由于当地恶劣的自然条件,此项工程于1889年被迫中断。1903年,美国策动巴拿马脱离哥伦比亚独立,并与刚刚成立的巴拿马政府签定了《巴拿马运河条约》,根据该条约,美国享有在巴拿马开凿运河和“永久使用、占领及控制”运河和运河区的权利。美国一次性支付给巴拿马1000万美元作为所谓“签约补偿”。1914年,50多个国家的劳工终于用他们的血泪换来了巴拿马运河的通航。
开通后的巴拿马运河极大地促进了世界海运业的发展。目前,已有占全球贸易运输量5%的货物通过该运河被送往世界各地。美国、日本和中国是巴拿马运河最大的三个使用国。1996年,香港和记黄埔集团有限公司获得了巴拿马运河两端的巴波亚和克里斯托瓦尔港的经营权。管理期限为25年,到期后可再延长25年。
————————————泰莎呀你不要让人这么担心呀分界线———————————
……先是小要,后是泰莎。这是干什么呀!!一个麻木到让人看着觉得难受,一个钻牛角尖钻到让人觉得心疼。再加上全身伤的宗介……贺东老师你这个恶魔!!!!
泰莎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就像马度卡斯说的,无论多么身经百战的老兵都完成不了的事情,她一直做到了今天。背负着数百部下的性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为了复仇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哥哥施以酷刑……如此的一切让人觉得现在的她心肠简直硬如铁石。
可是她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17岁的少女。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个会为自己无望的恋爱而哭泣的少女。而如今,情况逼迫着她必须成为冷静而优秀的指挥官。以前那个有点骄傲的,又有点任性的,温柔而娇小的女孩,已经消失在深海的某处了。
宗介或许能成为英雄,但却不能成为伟人。因为他不需要考虑更多的事情,不需要为更多人的生命负责,他只需要拯救他的小要,仅此而已。而泰莎不同。她所担负的,是比宗介沉重百倍的责任。
也正是因此,才让人对泰莎的身心健康感到担心。中医有言,过思伤脾……也就是说想太多就会吃不下东西。泰莎就是这个状况。再这样下去恐怕早晚有一天会倒在指挥台上吧。虽然目前判断力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如果“部下们的死全是自己的责任”这个心结不解开,总有一天她会崩溃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她压抑了太久的感情,找一个出口……其实可以大致想到,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宗介。宗介和“丹努之子”合流之后,泰莎的状况应该会改善吧。在那之前,不要倒下去就好了(或许真的会倒下吧。总觉得有这个预感==)。
现在还觉得泰莎是花瓶的家伙们,请你们擦亮眼睛看看吧!只觉得她很萌而控她的人,自我反省一下吧!!不看小说只看动画片的家伙们,统统都给我蹲墙根去吧!!!(呃……这最后一条不是广告,而是说,小说对泰莎的描写更精细……||||)
我翻译的东西,基本都和泰莎有关……如果按顺序看下来的话,成长的历史会一清二楚地展现出来吧。一直来努力屋的大家,也有这个感觉吧?
还想谈谈加里宁的意图……一直以来有人都认为加叔叔是双料,也有人以为他是背叛者吧?但是我倒觉得……嗯……或许所有战队受到袭击是跟他有关,不过在那之下也应该隐藏着更加深刻的理由……也许只有打破现有的“秘银”的体系,彻底击败“汞合金”才能变成可能……嗯,也许吧。
悲桔梗@2006-07-23 16:29
泰莎万岁!!!
看看面对真正危机时候,千鸟和泰莎的回应,别跟我说千鸟跟了雷纳德是因为担心宗介~~~她绝望了,她对宗介放弃希望了,因为她也怕宗介了!
宗介醒过来吧,相处久了产生的感情未必真实,因为你根本没去认真看过泰莎!
免战。
PS:汉化人员 お疲れ様
SubaruWD@2006-07-23 16:32
赞!DRAGON缺了一期一直看不到MMD的第一节,如今总算补上了
kousin@2006-07-23 16:39
我已经连不起来了……上次看到哪也忘了……谁能发个按顺序的目录啥的
warrior@2006-07-23 16:58
好赞
另外。。。千鸟不是因为被洗脑了么
竹中八雲@2006-07-23 17:05
引用
最初由 悲桔梗 发布
泰莎万岁!!!
看看面对真正危机时候,千鸟和泰莎的回应,别跟我说千鸟跟了雷纳德是因为担心宗介~~~她绝望了,她对宗介放弃希望了,因为她也怕宗介了!
宗介醒过来吧,相处久了产生的感情未必真实,因为你根本没去认真看过泰莎!
免战。
PS:汉化人员 お疲れ様
天那~~我全身的神经都要崩溃类!!!千鸟跟了雷纳德??放弃了宗介?????[/ku]
啊啊啊啊...那我后面的FMP还有什么心情看啊..5555....如果真是这样..我都不想看了...[/ku]
神啊~~不要这么残忍啊...[/ku].
P.S ,,,很多话小说没看的某人飘过....
——————大致看完的分割线——————
刚才被悲桔梗大人刺激嘹~猛地看了一遍....好象看不出最后的发展会倒向哪边(不过泰沙实在太可怜嘹~一个人支撑这么多)...也难说千鸟一定离开宗介(毕竟千鸟也有累的时候..)..而且宗介对千鸟还是很牵挂...(如果他们真的分开了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碰FMP了= =)
宗介..小要..无论如何请一定要坚持下去啊...>_________< 8要让偶心碎啊!~~~
已经语无伦次嘹- -[/KH]
小子啊@2006-07-23 17:06
刚在努力屋阅毕
newtype93@2006-07-23 17:11
第四话啦??翻译得好快嘛~~支持
Dr.凡@2006-07-23 17:17
正在读新出的外传第二本,FMP开始不断解密了
peerage@2006-07-23 18:08
想知道宗介到底和谁。。。
coin_hunter@2006-07-23 18:21
不知为什么
看到宗介,要,泰莎现在这个样子
我产生了莫名的快感
贺东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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