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由 wbcan 发布
思忖再三,原谅我继续偏偏题:)
我先得肯定鲁迅,他对传统文明的弊病的鞭笞,在当时确有震聋发聩的历史意义。但由于他文风和某种政治上的推广造成的影响,使得文坛变成斗争精神洋溢的战场,使得鲁不是改革社会的思想大师,而是愤青的一代宗师。说得不好听些,有时他睚眦必报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
时代因素还是次要,我认为是他悲惨的家庭环境养成鲁那种阴郁刻薄疑心重(“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的心思”)的性格。鲁迅的祖父本是靠考场作弊获得功名才做官的,后来下狱,他的父亲就是属于没什么作为的官宦子弟。在传统社会,鲁这种破败家世的长子自然要承受家长的巨大期待,鲁自小被灌输所谓的责任感,按照旧文化中那种家家国国的说法,便放大到后来的忧国忧民。我们从中学课本中学到的那么一些鲁迅的回忆童年散文略微可知,父亲管教的他连过年都要读书,另外他几乎没怎么提他的母亲,反而对仆人长妈妈的感情更深些。实际上他长大成人后,鲁母也没怎么和他生活过。缺乏父母呵护关爱的童年,苛刻严峻的家教,以及家道中落经历的世态炎凉,给鲁迅造成终身的阴影,固然形成他看待社会和其它人的方式。叹,恐怕鲁的一生都因为如此寂寞荒凉吧。
他的坏影响是指导青年把他看成是黑暗的一切东西统统踏倒,后来又被作为是他那个时代黑暗的铁证而大加张扬。我中学时代也曾似乎迷醉于他这愤懑美学/哲学,看他的文章一脸深沉呐。现在回头看,除了青春期郁闷的个体复杂感情,那种行为就如唐吉柯德与幻像敌人风车决斗。
鲁是支持XXXX的,左派思潮是当时之热,对现实不满而转移到一个不一样的新世界,鲁就讴歌过这新世界的代表苏联,并且对其黑暗面也丧失了细致的观察力视而不见。他死前看到苏联红场阅兵的纪录片,对许广平和在场的萧红说:这个场面我是看不到了,也许你们能看到,海婴能看到。
鲁其实胆子不大,他从来不敢点名道姓骂的有势力的人士,在中学课本上《文学与出汗》他驳斥梁秋雨的观点还用个“上海的教授”指代,结果他造的逻辑和所要攻击的梁的逻辑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不仅犯逻辑错误还在《出卖灵魂的秘诀》上断章取义胡适发表的回应日本反对战争的自由主义份子以及表达态度的三篇时评上的话语,诬蔑后者“出卖灵魂”和是“日本帝国主义军师”,按照他那种心理思路,我会相信他是恶意的罢。
鲁也很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因为自己曲笔讥讽用惯了,所以特疑心别人的文字中暗含之意,稍稍受刺激就防卫性反击,剑拔弩张的回攻过去。
再来说胡适,胡适的“皮克尼克在江边”是很严重的媚洋错误么?鲁迅也不是用过费尔泼濑!白话文在当时刚刚发展起来,不规范,很多文豪写作的时候也常用外文谐音。我们现代汉语中的外来用语(很有一部分)是否该统统剔除出去。
胡适的“中文字母化拼音化”是否误传,要知道当时并没有汉语拼音呀,胡虽是白化文运动的倡导者,但他的白话文不是很好,不是语言专家怎么会考虑到拼音化问题,那么多同音字他怎么想法解决啊?
胡适比起当时的其他人都平和的多,许多理性的建议就是在那种战斗的大潮中淹没了。胡适推崇温和的社会改良,希望能与当局合作来纠正错误,所以落得反动派走狗的罪名。他与溥仪见面的时候,皇室已被废黜,何来谄媚求官。尽管鲁对他有很多苛评,但他最后对国府的出版人员说,不要忽视周氏兄弟的贡献。这样一个人,我们不能从他的见解获益,实在是……
回到正题
今晚在琴房练得郁闷的时候,来了一位17岁的小姑娘,交谈中我得知,大半年前,她常来这里,和一些学生混熟了便缠着他们学琴,然后自己练习,总共上正规的钢琴课程不过4个学时,弹起来却很有一套,更叫我吃惊的是,她能从一首歌曲中猜出大概的旋律谱子,自己加一些伴奏和弦演奏(她学琴的目的好像也是为了能弹喜欢的曲子)。某些学琴时间远超过她的还没这本事啊。因为经济条件限制买不起钢琴,加上练习场所费用越来越贵,她现在也没继续学下去,不过在她的意愿里,工作挣钱后会自己买的。
我想,音乐家们中有这样单纯陶醉于精神上的乐趣的,另外有把这做讨生活的职业,骗不骗钱什么的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所谓了,至于要创造伟大的艺术发扬国民精神云云,那种接近圣人的伟大情操,就不要去要求占绝大部分的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