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酷论坛>『高桥留美子专区』>高桥作品原创空间>[原创][犬桔]The Glorious ..
和魂@2006-05-04 16:51
突然发现时间上又有bug了。。。上来改改
生孩子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
基本上,那孩子是赌气的产物,飞走~
忏悔的奈落@2006-05-05 14:11
桔梗只有二十岁的寿命?而且某人还有了孩子
看上去就象突然发生了两起后宫命案XD
私奔好啊……让某人带着小PP垂帘听政吧:(
忏悔的奈落@2006-05-05 14:53
引用
最初由 风子曜灵 发布
= =…………………………其实我想说………………………………
如果那“孩子”是胃涨气……的话…………好吧,偶承认俺看多KUSO鸟……………………(被无限抽飞中)
俺看是个枕头……:D
水果双音节@2006-05-05 20:57
引用
突然发现时间上又有bug了。。。上来改改
生孩子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
基本上,那孩子是赌气的产物,飞走~
啊???是真飞假飞啦~~~~犬夜叉!!我第一次觉得你 这么不是个人!!!(他好象本来就不是个人~~~)
水果双音节@2006-05-05 21:01
引用
最初由 kakaknight 发布
那孩子啊……那是无花的果啊。
……
……
……
真的是吗?却说不清,我要说,那犬在魂大的文儿里第一次让我失望了。
我就知道有孩子是个麻烦事~~~呜~~~
竟然还有人敢来说是影泡,让我做个梦也算啊~~~~
水果双音节@2006-05-05 21:02
引用
最初由 Dragonite 发布
给kaka楼上的那位一句被引用太多以至于有点落俗的话:悲剧,才能刻骨铭心。
我觉得么,那“孩子”,或许是“莫须有”的?
“王宫里的Kikyou一世眺望远去的军队,一滴清泪终于缓缓流下。
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也是你我之间的战争。”
如果这句话不是出自和魂姐姐之手,我肯定会期待那渺茫的奇迹。(现在么……幻想吧……)
原本想就Inuyasha的生死和kaka打个赌的,结果他搞暗箱……
不过~反正我本来也猜错了~也米啥好遗憾的……
和魂J你就来个大团圆也铭记的!!!
Dragonite@2006-05-06 16:52
- -
敢问哪个大团圆被铭记的。
《X战记》?《钢炼》?or《断章》?
引用余老的一句话:
中国历史充满了悲剧,但中国人怕看真正的悲剧。最终都有一个大团圆,以博得情绪的安慰,心理的满足。
Dragonite@2006-05-06 16:56
对了,《我心》某种程度上算是团圆了,但亦不是“大”哈。
“大”这个字太厉害了,可以理解为包罗万象,一切一切啊……
水果双音节@2006-05-06 19:31
引用
最初由 Dragonite 发布
对了,《我心》某种程度上算是团圆了,但亦不是“大”哈。
“大”这个字太厉害了,可以理解为包罗万象,一切一切啊……
悲观主义者~~~~~~
有时说是要大团圆,也就是骗骗自己罢了~~~~~~
何必认真~~~~再说了,文章怎么写还得看作者~~~只要写的好,我就赞,不论什么大团圆或悲剧~~~
水果双音节@2006-05-11 00:48
JJ,你消失了吗?~~~~~~~~~~~~~~~~~~~~~
和魂@2006-05-25 23:44
第八话 葬礼
1561年的春天是英格兰历史上用血泪写成的一页。与苏格兰的战争因为两国的旗鼓相当而进入僵持阶段。没有人知道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奈落国王似乎打定主意誓与Kikyou一世奋战到底。单单一个十三军团已经压不住阵脚。骑虎难下的政府开始向全国征兵。农村和城市里的年轻人在亲人挥动的鲜花中走向战场,却只给他们带来了战死的噩耗。英格兰民众中最初的乐观英勇随着边关一次次传来的阵亡名单变得怯懦而多疑,他们开始怨声载道,军饷即将拖垮新崛起的英格兰。新贵族对日益繁重的税收越来越不满。战争并没有令英格兰众志成城,反而教它分崩离析。这一点是Kikyou一世没有料到的,然而此时的她也无暇考虑了。
Inuyasha子爵的离开似乎也带走了她的生命力。Kikyou一世在王宫里漫步,所有与他有着丝毫联系的事物都会无限放大,层层压在她的胸口,令她喘不过气来。背叛是一根毒刺,分离却犹如一把钝刀,它能在人心上来回切割,等到你察觉的时候,早已血流成河。
Kikyou不得不承认,她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这个后悔应该追溯到Inuyasha子爵要求带她离开的那个晚上。而今的每个晚上,Kikyou都在王榻上默默啜饮悔恨的苦酒,忍受恶梦的折磨。是的,女王经常做梦,经常哭泣着从梦境中醒来,脆弱得不堪一击。Shango小姐服侍女王左右,对此最为清楚。天之骄子,不可一世的英格兰女王陛下,终于屈服于无尽的黑夜与绝望。
然而Kikyou面对的不仅仅是梦魇的折磨,还有来自全英格兰贵族以及市民的置疑。——这场战争的意义究竟何在?不过是要替女王陛下拒婚,英格兰人就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么?
Miroku勋爵替为女王挡住了大多数朝臣的觐见——所谓的觐见不过是指责而已。大臣们想议和的决心与女王坚决不嫁的心意旗鼓相当,任何争论都是徒劳。更教Miroku勋爵担心的是陛下日渐失落的威严。这个威严终于在Kaede大主教探望女王的时候全盘崩溃了。
Kaede大主教的突然来访并不是秘密,——既然女王不肯会见贵族,那么上帝的使者女王总是要见的吧?Miroku勋爵再长于辞令也无法阻止大主教的脚步。英格兰上下屏息凝视,静等女王在大主教的劝说下,回心转意,高高兴兴嫁去苏格兰。
这场会晤因为当时史官的在场而得以记录下来。
大主教一番寒暄,而后开门见山道希望女王陛下能体恤英格兰的臣民,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将战火中的英格兰解救出来。
女王客气地回答道,她目前全力在做的事情正是如此——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Kaede大主教眉头一皱,道:“我愿不揣冒昧地问一句,陛下为何执意悔婚?”
王榻里的Kikyou转头看了看窗外,道:“因为我非常清楚,它不是我的爱情。”
“陛下,这样炽热的感情首先应该献给上帝!然后是英格兰!”
Kikyou笑了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朗声坚定道:“可是我已经把它给了某个人。”
尽管得到的只是他的背叛。
Kaede大主教愣了一刻,紧接着缴紧了双手。——长久以来在英格兰王宫里若有若无的传闻,以及某个早上,大主教无意听到的Kagome公主向教堂神甫做出的痛哭失声的忏悔,都令她不由怀疑Kikyou一世作为一个纯洁的天主教徒的资格。
“陛下——婚姻是上帝对人类的神圣祝福,只要您现在能回心转意,我保证上帝绝不会抛弃您这样优秀的子民。”
大主教等了片刻,见Kikyou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好破釜沉舟道:“陛下知道王宫里对您与Inuyasha子爵的不利传闻了么?”
一边的史录官吓出了冷汗——被大主教近于当众指控与人通奸,这样的罪名足够将任何人包括一国之君送上火刑台。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是Kaede大主教以及她背后的全体英格兰臣民向Kikyou一世下达的最后通谍。
遗憾的是,这种威胁在Kikyou眼里已经不值一物。她迎向大主教的目光甚至带着戏噱的意味:“主教大人想说什么?”
Kaede深吸一口气,不得已道:“只要女王陛下乐意,整个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英格兰包括陛下本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您自己手中,我相信上帝会赐给陛下智慧以便在此事上做出最妥善的处理。”大主教说完,向女王伸出右手(读者们可能不知道,在天主教里,当主教们代表上帝的旨意祝福他的教徒时,他们通常将一只手掌放在教徒的头顶以示神的至高无上,而教徒应该虔诚地低头表示顺从与感激),却迟迟不见王榻上的Kikyou向他低头——事实上,Kikyou一世始终仰头看着大主教:那目光似乎是在她身上,又似乎穿过主教投入无边的黑夜之中。
Kaede大主教的怒火终于燃起。她怒气冲冲地走出女王寝宫,失态地叫嚣:“英格兰宁肯要一个私生女做王也不能叫一个异教徒来统治!”
这句话马上被守在宫门外的大臣贵族们听到,已经有人嗅出政治巨变的味道了。这个味道若隐若现,飘忽在贵族的冷餐会上,也藏匿在英格兰最肮脏的小巷里。“英格兰要易主了”。
英格兰要易主了,英格兰要易主了……
关于这个传闻,早就有间谍报告给了女王陛下,但是此时的Kikyou一世却不在意了。或者我们可以揣度,当时的她不论有意无意一定是希望出现这个结果的。她的一生辉煌而顺达,多少人梦寐以求,甚至肯用亲人,爱情,生命去交换的东西,她却偏偏不在意。倾一国之人心比不上那一个人的心意,举一国之忠诚比不上那一个人的誓言。这就是Kikyou的致命伤。然而面对这样的勇气与决心,我们能说什么呢?所有的指责都不会动摇Kikyou一世此时所展现的人格魅力。
没有哪一刻的Kikyou能比现在的Kikyou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任性的,人性的女王。Miroku勋爵看在眼里,却顾不上被这样的女王折服——他必须保证王的安全,不管是健康状况还是政治环境。然而勋爵即便能抵挡住死神的脚步也无法阻止贵族院的行动,更何况,他越来越觉得就算对前者,也已经有心无力了。
英苏战争仍在进行着。阵亡名单像雪片一样传到伦敦,一批烈士的墓碑刚刚建起,又有新兵被送往战场。坟场里的泥土,似乎永远都是湿漉漉的。
Kikyou身体稍好的时候会像平时一样处理国事,尽管她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了阵亡名单上:想知道他的消息,又怕唯一的消息从那张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羊皮纸上传来。
Miroku勋爵深知女王心意,所以自作主张地隐瞒了一件事:Inuyasha子爵已经在一个月前的突围中殉国。
Kagome公主第一个得到了消息,哭得死去活来。旁边的御医着实担心了一番: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经不起这个折腾。好在公主身体一向结实,痛哭之后,也就慢慢接受了事实。在此期间,北条伯爵常来探望公主,为公主在最困难的时候,恰到好处地送来了安慰。
于是Kagome公主没有马上觐见女王。尽管她当时就要闯进女王寝宫,被Miroku勋爵拦下着实呵斥了一番。连日与北条伯爵的相处也让Kagome公主愉快了许多,Miroku勋爵以为只要她不向Kikyou泄漏子爵阵亡的消息,便是把英格兰王宫拆了也随她去了。但是,勋爵低估了公主的决意,抑或者女人心本来就是阴晴不定,Kagome公主在某日勋爵一个疏忽不在寝宫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看望”她“亲爱的王姐”。
这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而Kagome公主的继承人地位已经得到了全英格兰最强大的支持——英格兰国教。今时不同往日,再没有人胆敢阻止公主殿下——未来的英格兰女王挑衅大势已去孤家寡人的Kikyou一世。自然,Kagome公主的脸上写满了“来者不善”四个字。Kikyou眼帘微启,目光地在前来叫阵的人身上散散漫漫游移着。
公主不作声,高高隆起的腹部骄傲地宣示着她身后无限的希望与未来。
Kikyou咳了几声,倦意袭来,道:“你怎么进来的?”
“没有人阻拦我,我以为这是陛下的默许。”公主缓缓曲膝。
Kikyou笑了笑:好一个不轻不重的挑衅。
“是了,你就是将来的我,他们自然不会拦你。”
“我倒觉得,我不会是将来的你。而且,我今天是以Inuyasha子爵夫人的身份来觐见陛下的。”
Kikyou突然浑身一颤,Inuyasha……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真真切切听到这个名字了。
“子爵夫人突然朝见,有事禀奏么?”很想知道他的消息……
“是的。”
Kikyou强撑着坐了起来。
Kagome公主,或者我们应该称之为子爵夫人,近前一步道:“我想启奏陛下,我跟你,一点都不像!”
声音透着畏惧般的颤抖,又混杂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憎恨。
Kikyou突然愣住,即刻明了,双目一垂道:“这么说,你不爱他?”
Kagome公主倒抽口气,尖声叫道:“上帝作证!我用我的整个心灵爱着Inuyasha!”
“你不必跟我发誓——”
“我就是要跟你说!”
她当然要说,为什么不说?她辛苦经营了三年的婚姻,因为女王的一时兴起掀起的战争而分崩离析。失去子爵,或者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子爵的怨恨深深啃啮着她的灵魂。让她执着地想证明,她不是她。
不是!
不是!
不是!
那个子爵在梦里皱紧眉头的时候甚至在最忘情的时候喃喃喊出的名字,那个子爵在午后的落地窗上写下的名字,那个水晶挂坠里镌刻的名字:
Kikyou,Kikyou……每个字都像匕首一样深深扎在夫人心上。尽管这个匕首随着Inuyasha子爵的死去而钝化消逝,但是Kagome公主依旧认为该为自己三年间的痛苦做一次回击。
“你了解他多少?我也有和Inuyasha一起度过的时间!我知道的Inuyasha不比你少!”
为什么要把我排在你后面……
“你总是那样高高在上,丝毫没有考虑过别人为人妻子的权利!你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还——”
还要来破坏我的!要是没有你多好,要是没有你该多好……这样大家都会轻松很多……
Kagome公主说着说着,不由流下泪来。Kikyou漠然地面对着对方义正词严的指责,突然很想笑。
Kagome看着Kikyou的笑意,越发愤怒:“有什么奇怪的吗?给我适可而止些!笨蛋——”
“你现在是可怜我么?”
“?!”
“据我所知,你从来不会跟人这样说话,今日你胆敢这样说,是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怜么?”
“我……”Kagome公主像是被女王的突然发问而弄糊涂了:如此虚弱的女王,即使没有奄奄一息,也早就不复当日的光彩,Inuyasha已死,自己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不必说了,我不想再听,请你回去吧。”
“我……我其实是想来告诉陛下Inuyasha子爵的消息……”
Kikyou握紧了丝绒被下的双手。
“他已经死了。一个月前……所以我们的战争也结束了。希望陛下能节哀顺便。我们毕竟还要挽救整个英格兰……”
Kagome公主说完,看了一眼王榻上毫无反应的Kikyou,又道:“我终于明白您也是真心喜欢Inuyasha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是平等的。我……并不惧怕什么。”
“你的任何想法都与我无关。出去,立刻。”
Kagome公主行了一个高贵的礼节,掩面匆匆离开了寝宫。
Inuyasha加诸于Kagome的伤害因为他的死去而结束。
但他却是她心上的刺,一旦拔掉,她的生命也将随之终结。
在Miroku勋爵看来,Kagome公主永远不知道她做了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勋爵一直认为,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下决心赌一把的话,Kikyou的死就是一场蓄意谋杀。风雨飘摇的英格兰王宫,已经不能再为女王提供庇护。Kikyou倒在王榻上,四面楚歌,众叛亲离。所幸她已经感觉不到空气中弥漫的怀疑与敌意了,因为接下来的漫长的昏迷如同一副水晶棺将女王与外界自动隔离。每一个黄昏,Miroku勋爵都会守在女王的榻前,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Kikyou一世。他用眼睛膜拜着她的手指,裙摆,微微起伏的胸脯,乃至每一根头发。仿佛怎样也看不够,失去Kikyou一世对Miroku勋爵来说不啻灭顶。从他被英格兰王在众多的医生中挑出来安排在Kikyou公主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他存在的全部意义。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那个人,胜过Inuyasha,胜过她自己。
即使在梦里,Kikyou还是会不安和难过。常常是一阵痉挛之后,紧闭的双眼就流下泪来。Miroku勋爵细心地用丝绢为女王拭去。终于决定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把女王送出英格兰。
Sango小姐听到勋爵这个想法后,震惊得半天没有动静。
“这怎么可能?将一位活生生的王送出国?!”
“的确不可能。如果——请恕我不敬——如果是死人的话,就好办多了吧。”
“我不明白……”
“我有办法让陛下假死一段时间。”
Sango小姐盯着勋爵,嗫喏道:“你疯了……”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再待下去,她一定会死的!不管是先天性心脏病还是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贵族!如果在这两者之间选择,我倒宁愿陛下能安静地逝去,但是……我担心他们会逼宫,如果陛下被锁进伦敦塔……”Miroku勋爵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总之,我希望你能帮我,你知道,在这座王宫里,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Sango小姐倒抽口气,苦笑道:“我是应该感到荣幸么?”
“不,实在抱歉,如果你不肯,我也不会勉强……”
“勋爵大人……”
“什么?”
“你很爱陛下么?跟我说实话。”
“……是的。”
Sango小姐痛苦地转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道:“好,我帮你。”
一个月后,Kagome公主产下一名男婴。
三个月后,Kikyou一世驾崩。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女王奇迹般地恢复了精神,将大臣,贵族长宣进王宫,以都铎王朝历代积累下的实力相要挟,终于令众人同意她将王位传给Kagome公主的嫡长子。
议事一过,Kikyou一世拒绝再见他人,大臣们只好教Kagome公主抱着Inuyasha子爵的遗腹子在寝宫外的窗下静静等候。好在Kikyou一世并没有要他们久等,她平静地退下手上的王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丢出窗外。
一片喝彩声,Kagome公主高兴地替她怀中的新王接受大臣和侍从的道贺。
这样的喧闹令寝宫中的Kikyou想起三年前的时候,自己传着耀眼的朝服,站在王宫的最高处,欣然接受万人的膜拜与祝福……然后是几声清脆的炮响,那是Inuyasha子爵结婚用的礼炮……可是忽然间,礼炮又被运上了战场,无数她从没见过的人流血厮杀,她努力睁开眼,想寻找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然而当她睁开的眼睛时候,明明看到的是窗外灿烂的阳光。
总有一天,我们会手挽手,光明正大地站在太阳底下……
Kikyou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继而缓缓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水滑出眼眶,凝在了鬓角的发丝之间。
Kikyou一世的葬礼始终没有举行,她的棺木被停在了以前的寝宫里无处下葬。原因是Kaede大主教拒绝女王灵柩入土王室墓地。这真是一个哗天下之大稽的行为。然而此时的大臣们正在为议和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谁还能顾得上管一个死去的国王应该埋到哪儿?
事实上,新王登基之前,英格兰就已经派人飞快与前线取得联系,在英苏交锋的各个地点挂上了降旗。据说Naraku国王听说之后,惊讶地打翻了手边的墨水瓶,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双方议和进程出奇地顺利,大批士兵陆续回到了祖国,哪里还有比这更令人感动的景象?什么景象能比这更能显示新王登基是多么地顺应上帝的旨意?Kagome王太后出席各大慈善活动,被人民的团圆感动得潸然泪下,而民众也回报她热情的拥护。
战争远离了,日子平静了。英格兰的冬天又进入了童话一般的睡眠。
可是,哪里的马蹄声打扰了它的清梦?什么人这样落魄又这样坚定地闯进英格兰的国土?这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他浑身泥水,衣衫破烂,连面目都辨别不清,只能看出他的头发既不是金黄也不是黑褐,而是苍白如阿尔卑斯山顶的积雪。
伦敦的守卫却纷纷为他打开了大门。消息传到王宫,甚至惊动了王太后,当Kagome走出王宫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Inuyasha……”
是的,马背上的人正是Inuyasha。就在人人都以为Inuyasha子爵与他的十三君团全军覆没的时候,子爵却被身边最忠实的部下救了出去。Inuyasha不愿再回到战场,凭着坚强的毅力和过人的胆识,在两国交界的山林里躲了半年之久。当议和的声音传到战场上的时候,1562年的第一场雪已经下过了。Inuyasha子爵走出山林,看到的是一片红艳艳的山坡,被无数无数士兵的鲜血浸染过的泥土里冒出一朵朵艳丽的杜鹃花。Inuyasha在这废弃的战场上凄然跪倒:够了,Kikyou,够了……
他马不停蹄地回来,是想告诉她一件事情,是的,告诉她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永远结束了。如果这份爱情需要啜饮鲜血才能得以生存,那么他宁可斩断它。是的,子爵一路奔回伦敦,就是怀抱着这个信念,告诉王宫里的Kikyou一世,他依然爱她,但是只会把这个爱永远埋在心里。
可惜他永远都不可能亲口告诉女王这个决定了。
因为连日的奔波,Inuyasha子爵直到进了王宫大门之后才察觉到不对。Kagome王太后高兴地挽着他的胳膊,尽量用轻松的语调告诉他,他们的儿子已经成了英格兰的王。莫尔家族一直以来的使命终于在Inuyasha子爵的骨肉身上得以完成。
“我的儿子?英格兰王?”子爵一时弄不明白。
“是的,而你——哦,我是多么高兴你还活着——你将成为亲王,甚至是摄政王!”
“女王呢?女王在哪里?”Inuyasha子爵不耐烦地打断妻子的话,问道。
王太后微微侧身,沉默以对。
“陛下在哪儿?我问你陛下在哪里?!”子爵掰过太后的肩膀,沉声道。
“亲王殿下,先王已经死了。”一边的侍从谄媚地解释道,“您现在是英格兰王的父亲,至高无上——啊!”
他的奉承话还没说完,便被子爵甩出的利剑穿透了心脏。
Kagome王太后失声尖叫,当场晕倒,整个王宫顿时乱做一团。
Inuyasha子爵看着闹哄哄的人群忙着给Kagome太后递湿毛巾,扇扇子,还要把新尸以最快的速度拖出王宫,却怎么也看不懂:英格兰王宫不是这样的,它从来都是威严,优雅而神圣的,处处都带着她的气度与风范。——她为什么还不出来制止这场闹剧?
Inuyasha子爵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顾醒转过来的Kagome王太后的呼唤,径直向王宫某处奔去。
去找Miroku勋爵!他一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Inuyasha?!你还活着?!”勋爵见到他,大惊失色道。
“她在哪儿?”子爵顾不上介意勋爵“你干吗没有死掉”的表情,他只是一心想找到Kikyou,再次见到Kikyou……
Miroku勋爵踌躇了片刻,道:“陛下已经病逝了。”
Inuyasha愣愣地盯着勋爵,还是没弄明白道:“我知道陛下早就病逝了,我是问现在的王,Kikyou一世在哪里?”
子爵对英格兰政治环境的概念显然还停留在女王登基的那个时候。
Miroku勋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再次申明:“不,我是说,女王陛下,Kikyou一世,过世了。”
子爵低着头,终于明白过来:“哦,这样啊。” 而后又闷闷地想了一会儿,道:“我想见陛下。”
Kikyou,一定是你猜到我想告诉你那些混帐话,你才不肯见我的。对不对?
Miroku勋爵看了看Inuyasha,点头道:“好,你跟我来。”
昔日四季如春的女王寝宫已经空无一人,寒风卷着飞雪吹开暗红的天鹅绒窗帘,在室内盘旋肆虐。
Inuyasha放眼望去,偌大的寝宫里,只能看到最尽头处一具孤零零的黑沉的灵柩。Inuyasha移动双脚,走上前去。当子爵的手指触到冰冷的棺木的时候,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将他击倒在地。
“Kikyou,Kikyou……”Inuyasha就这样颓然坐着,抬头怔怔地望着Kikyou的灵柩,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Kikyou,Kikyou……”这才是你给我的惩罚么,可是,这太严厉了,太严厉了……
“Kikyou,Kikyou……”我回来了,我带你走,我会让你幸福。
所以,请你回来,请你回来……
Miroku勋爵远远看着,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Inuyasha子爵,或者说英格兰太上皇奇迹般的归来并没有引发过节一般的气氛,尽管王太后一直想举办一次舞会来向众位小姐贵妇表明她与她怀中的婴儿不再是什么孤儿寡母。现在令英格兰王宫上下噤若寒蝉的是,Inuyasha亲王(因为子爵还没有接受正式的任命,以致大家只能以亲王称呼曾经的子爵大人)一天倒有十几个小时把自己关在Kikyou一世的寝宫里,毫无顾忌地失声痛悼。这个时候谁人敢上前一步“劝说”,一定非死即伤。
Kagome王太后在Sango小姐的陪同下曾经到寝宫里探视了一回。当时亲王的情绪稍稍稳定,只是静静站在漆黑的棺木前,用Kagome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它,仿佛他看的不是一张木头,而是他最心爱的宝物,末了,亲王俯下身,轻轻亲吻着棺木,他的动作那样轻柔,好似生怕一个不小心打扰到爱人的美梦。
Kagome王太后双手拼命捂住嘴巴,才能不致让哭声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她永远都不会是她,无论生死。
目睹着这一切的Miroku勋爵经历着别人都无法体验的痛苦挣扎:女王并没有死,是的,Kikyou早就在勋爵的安排下安全抵达了她母亲的故乡,那个东方的神秘国度:日本。并且根据心腹的报告,女王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甚至连一直缠身的先天性心脏病也有了起色。
那么,要不要告诉Inuyasha真相?
“不可以!”Sango小姐斩钉截铁道,“勋爵大人,请你用理智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Inuyasha亲王!”
“可是……”他们是真的相爱呵。
“勋爵大人!如果你在为陛下考虑的同时,还能为Kagome太后想一想,为英格兰想一想,为你自己想一想的话,你就不能这么做!”
“哦,是的,你说得对……”面对这样义正词严的Sango小姐,Miroku勋爵无话可说。
也许,真的该结束了。
也许,一切早已结束了。
只是死去的人仍有遗憾,活着的人还在执着而已。
一个月后,Inuyasha亲王接受了摄政王的任命。当日,Kaede大主教暴卒。都铎王室墓地重新向Kikyou一世敞开。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响彻云天的钟声里,在英格兰冬天彻骨的寒风里,Inuyasha将怀中的百合安放在新砌的墓碑前。
Kikyou,我选择继续活下去,是想向天堂里的你证明,我将一直一直……
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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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失误,还差一话
嗯,问一下,希望犬桔最后在一起的请举手示意- -
和魂@2006-05-25 23:49
第九话 东方
生气勃勃的英格兰王室猎场充满了欢声笑语。为了庆祝英格兰王十六岁生日,各地的封建主与新旧贵族纷纷前来参加年轻的英格兰王的成人仪式。大型的生日宴会之后,国王陛下游兴大发,一定要去猎场捉些活物,摄政王和王太后微笑默许,众人更是前呼后拥,争相表现,一时间整个围场彩旗招展,骏马奔驰,好不热闹。
国王跟摄政王都加入了围猎的活动。贵族小姐们远远看着这父子俩的身影,都不禁暗自爱慕:年轻的国王自信满满,俊美不凡,短而精神的银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跟其父亲一样,他的眼睛也会在阳光下闪动着琥珀色的光华;与之意气风发的国王相比,壮年的摄政王更显笃定深沉,十六年间,摄政王向所有的英格兰人展示了他傲人的治世才能,然而每当摄政王在各大庆典上出现的时候,人们总能略略感觉到他身上隐隐透露的落寞,似乎所有的丰功伟绩,喧嚣繁华都与他无关,尽管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他带来的:英格兰在他的手中,一日一日,日渐强大,摄政王却从未开怀大笑过。敏感的人们都说,摄政王简直就像一个尽职的管家,替国王陛下收拾好曾经是一片烂摊子的英格兰,十六年来兢兢业业,视英格兰如同自己的生命,却从来不想自己称王,这真是一位伟大的摄政王!
善良的人民传颂着摄政王的美德,Kagome王太后稳坐后宫,为这平静的日子深感欣慰。而今天,她还能见到阔别十多载的朋友——Sango小姐,这可真是令人高兴!
Sango小姐——现在已经是Miroku勋爵夫人——刚刚抵达英格兰王宫,因为从曼彻斯特赶过来的话,谁也不能保证能够分秒不差地准时到达。获得太后提前特许,夫人在太后寝宫内换了一件命妇裙,然后跟勋爵一起去围场觐见国王一并太后摄政王。
两个好朋友的见面可谓真挚而感人,尽管Miroku勋爵早就不在王宫里听差,于新王登基半年之后辞退了工作,跟新婚妻子搬出伦敦,定居曼彻斯特,但Kagome王太后没有表现丝毫的疏远于漠视。年轻时的闺中密友仍然可以推心置腹,侃侃而谈。
“您知道么——”
勋爵夫人倾身向前,却被王太后打断了:“Sango,叫我Kagome。”
勋爵夫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立即道:“是的,你知道么,北条伯爵的夫人前年生了头一胎!是个女儿,伯爵给她起的名字就叫Kagome。”
王太后欣慰地以手抚胸道:“真的?伯爵一定很幸福吧?”
“当然!这都是因为你是那么的善良啊!”
“不要这么说。”王太后道。
“Kagome你呢?幸福么?”Sango小姐悄悄问道。
“是的,很幸福。”Kagome答道,那个最最难堪的障碍已经消失了十六年,而自己也用了十六年的时间洗刷它留下的痕迹:曾经与Kikyou一世有关的一切事物都被王太后秘密而谨慎地处理掉了:她的寝宫永远关闭,她的传记被查封,铭文被抹去,甚至连官方的史册里也只对Kikyou保留了蛛丝马迹的记录,更不用说现在整个王宫里没人胆敢提及Kikyou这个名字。
如果说Kagome王太后曾经干过什么大事的话,莫过于硬生生否定掉一个人的存在。
然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摄政王并没有半分的不满,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Kagome不太明白摄政王的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决定与行动。
“我也很幸福。”Sango一脸甜蜜地说道。
Kagome王太后真心地为她的朋友感到高兴,“过一会儿有从东方回来的传教士讲述他在那些国家的见闻,叫上Miroku勋爵一起来听个新鲜吧。”
“真的?太好了!”
不算太大的黄玫瑰厅,是国王陛下一家或者是跟非常亲密的朋友聚会的地方。国王坐在中央,Sango小姐陪在王太后身边,摄政王的陪座恰是Miroku勋爵——两人十六年后的会面虽然不如女人们那样热情,却因为同样怀揣着的思念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当那位传教士进来的时候,年轻的国王不由打起精神:征服富饶的东方是他深埋在心底的梦想。
传教士向诸人施礼,而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那片亦梦亦幻的土地。
腰缠万贯的贵族,贫穷无依的农民。黄金为阶,宝石嵌柱的宫殿,耗资无数,精雕细刻的陵墓,美丽的田园,忧愁的水乡,异族的音乐,舞蹈,绘画,以及一张张有着同样的眉毛眼睛却看起来那么不同的生动的脸。
在众人听得出神的时候,国王问道:“哪个国家最让你想再去一趟?”
传教士恭敬道:“陛下,说实话,我最想去,而且是一定要再去一趟的国家,是一个岛国,名叫日本。”
“哦?为什么呢?”
“因为我曾经许诺要为那里的一位女士画一张画像。可是因为当时太匆忙,我只为她画了几幅素描就回国了……”
“呵呵,”国王笑道,“是不是那里的人还没有见识过我们精湛的画技?一定有很多人求你为他们画像吧?”
传教士连连摇头道:“不是的,陛下,是我主动要求为她画像的,这将是我毕生的荣幸。”
国王一时来了兴致:“一定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吧?”
传教士笑了笑道:“身为上帝和耶稣的仆人,我并不觉得人的外貌有什么重要——那位女士,虽然猜不准她的年龄,起码应该有三十岁了。”
国王失望地咂咂嘴,不料传教士接着又道:“但是,她真的是一个……美丽的人,不,她简直就像上帝遗落在异族的天使。”
国王好笑地眨眨眼睛:“可惜您却听不懂天使的语言咯?”
“哦,不,陛下,她会说英文。”
“什么?!”
“地道的英文和日语,还有法语,西班牙语,俄语,意大利语以及希腊语和拉丁文。”
国王大声宣布:“这不可能!”
坐位上的摄政王也倏地直起了身子。
“这是真的!我以上帝的名义保证!哦,当然,那位女士不仅有着惊人的语言天赋,她还懂得工程设计,航海,和动植物学。她被那里的人们称为‘贤者’,很少会见来客,除非对方真正需要她的帮助。”
“嗤——那她怎么会愿意见你呢?”
传教士想了想道:“一开始我也被拒绝了,直到听说我是来自英格兰的上帝的使者,她才答应见我一面。我敢说,她一定在英格兰长期定居过,不然她决不可能如此熟悉英格兰的地理,政治,文化,习俗……一切一切!可是她的样貌又不像十足的欧洲人。”
“那她长什么样子?”国王兴致甚浓道。
“陛下!”一旁的Kagome王太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对话,紧咬着牙道:“请注意您作为一国之君的风度!”
国王一笑了之,道:“母亲过虑了,这有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
传教士瞟了瞟座上神情各异的几位,聪明地刹住,道:“我已经为她画了素描,等我完成了画像,陛下若还有兴趣一定呈给陛下过目。”
年轻国王的一时兴起,注定转头就会忘记。
国王果然点头答应,又命他拣些别的新鲜事情说来听。
“既然画了素描那就先呈上来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摄政王语出惊人。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摄政王还从来没有对这类事情表示过兴趣。
太后求助般看向Sango小姐,Sango小姐习惯地看向Miroku勋爵,而Miroku勋爵只是淡然一笑:十六年了,该来的还是无法阻挡啊。
连自己也不由得心潮澎湃呢。
传教士微微一躬,道:“是,亲王殿下。”
这是一张画在草纸上的素描,笔墨虽不多,却因为作画者的颇高造诣而神形兼备。
画中一位女子,衣着朴素,安然坐在榻榻米上,气定神闲,仙姿卓绝。
Inuyasha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然后抬起眼,在心惊胆战的王太后,疑虑重重的Sango,若有所思Miroku勋爵的注视下,满足地笑了,年轻的国王不由惊讶,因为他父亲一直以来黯然的眼睛居然焕发出神奇的光彩。如果当时还有别人在场,他一定会宣称他见到了摄政王真正的笑容。
Kagome王太后在深夜的寝宫内来回踱步:以往可怕又可憎的种种回忆折磨着太后脆弱的心灵。对于Inuyasha在得知Kikyou还活着的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完全没有主意的她,只能秘密派人监视摄政王的一举一动。
这个不够光彩的任务被指派给了太后的贴身侍从——钢牙上尉。
然而,纵使上尉尽心尽责,在明枪暗箭摸爬滚打中走出来的摄政王怎会被这小小的伎俩困住?于是Kagome王太后终于在一天深夜接到了钢牙上尉的来报:摄政王殿下失踪了。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理由,没有线索。
王太后这次却没有惊惶失措,失声痛哭,十六年的磨炼已经让她脱去了小女孩的幼稚,更何况,Inuyasha舍她而去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隐隐相信上帝始终会站在她这边,帮她在最后关头赢回她的丈夫。
“上尉,你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死多少人,把摄政王找出来。”太后瞪着双眼,死命地抓住上尉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但是绝对要秘密进行,先从那天来的那个传教士入手,一有动静马上告诉我!”
Kagome王太后依然不肯相信,十六年后的Inuyasha会因为一张画像,一个不能当真的传闻而离开英格兰。他一定只是去找那个传教士凭吊凭吊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Kagome一面这样安慰自己,一面独自在王宫里等待最后的答案。
到目前为止,她还算幸运,她等到了。钢牙上尉不负圣意,找到了正要出海的Inuyasha摄政王。Kagome赶到时候,摄政王要搭乘的巨轮已经挂起了桅帆,却被重重士兵围住。
“Inuyasha!”Kagome低唤道。
船上的Inuyasha居高临下看着她,——无须多言,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她他的决定。
“Inuyasha!!”Kagome仍旧不甘心道:“你真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英格兰需要你!我跟国王陛下也需要你啊!”
“……”
“Inuyasha,我也会给你温暖,给你阳光,她能给的我一样都不会少,这十六年你也能感觉到的呀。”
“Inuyasha,你好好想想,你现在只是太激动了。你并没有那样地爱她,不然——不然我封锁她的寝宫,抹去她的铭文,她的一切,你不是也没有怎样么?”
Inuyasha看着Kagome,仍旧不说话,只是将一只手放在了胸口:你甚至动不了她的一根头发,因为她在我心里。
纵容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歉意与淡漠罢了。
看着仍旧无动于衷的丈夫,Kagome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跟我回去吧,好么?”一边说,一边向甲板上的人伸出手。
漫长的沉默。
众人只看到一直僵着手臂的王太后,和一直不肯上前一步的摄政王。
“够了!”钢牙上尉再也忍受不了,拔剑道:“让自己的妻子这样无助的男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摄政王殿下,我要跟你决斗!”
Inuyasha斜了一眼钢牙,道:“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钢牙上尉恼羞成怒,道:“那么,我将代表王太后而战!”
“钢牙,不——”Kagome抹了抹眼睛道:“你不知道——”
“太后!虽然我出身低下,但是请让我以一个骑士的荣誉为您战斗!如果我赢了的话——”钢牙拿剑指向Inuyasha道:“你就留下来!”
Inuyasha微微一动,沉吟片刻,跳下船道:“Kagome,我欠你,所以,我接受来自你的任何惩罚。”
这真是少见的决斗。一方拼死相搏,另一方却只勉强抵抗,甚至任由对方攻击。急红了眼的上尉没有察觉,摄政王装装样子的抵御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对方锋利而又冰冷的剑在自己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Inuyasha浑身浴血,却没有倒下: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她了……我的Kikyou。
比起Inuyasha的分神四顾,上尉却是万分专注,一个横扫将对方佩剑打落在地,为了公平起见,上尉也扔下武器直接跟Inuyasha肉搏起来。凶狠的拳头呼呼生风,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脸上,腹上,开始由利刃造成的火炙般的伤痛与现在拳脚相加所带来的钝痛轮番叫嚣,令十六年间不曾动过手,不曾笑,不曾怒,也不曾哭过的Inuyasha再一次这样热切地感受生而为人的痛苦以及渴望活下去的决心。
蒙蒙细雨不知何时飘洒起来,积了雨水的地面也不知何时晕开一层层暗红。整个决斗漫长而残酷。等到Inuyasha终于跪倒在地的时候,钢牙上尉的双拳已经磨出血来。
Inuyasha的眼睛已经青肿,半凝固的血水里隐约看到走近的一双脚,以及华贵的衣袍。他奋力向前爬过去,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却被对方抢先拾了起来。
那是一幅画稿,画中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嘴角微翘,疏远而恬淡地笑着。
“要不是为了拣这张画,你也不会跪下来,是不是?”Kagome的声音从头顶冷冷传来。
Inuyasha收回手,静静地躺在地上。雨水悄悄地洗濯着他脸上的伤口。
“你不还手,是想告诉我,英格兰只能留下你的尸体,是不是?”
要么放,要么杀,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Inuyasha,你够狠。你跟她,一样狠……”
Inuyasha努力睁开眼睛,嘴唇微动:“Kagome,我已经……死了……十六年了。”
Kagome倒退两步,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没有她,他就是一个活死人。
而已。
他们的灵魂,生命,一切一切,都必须紧紧依附着对方才能盛开绽放。
就像纠缠不清的藤蔓,一旦强行拆开,只能匍匐在地,失去活力与尊严。
“为什么?”Kagome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能爱成这样?
为什么无论自己做多大的努力也不够她相别十余载,远隔千山万水,借由一幅画像,冲他淡淡一笑?
“Inuyasha,你告诉我,为什么?”
告诉我,我就让你走。
而此时Inuyasha已经渐近昏迷,Kagome凑近他翕动的嘴唇,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呼唤:“Kikyou……”
Kagome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丈夫,隐隐明白,这一次,她是真正要失去他了。
王太后的车撵在御林军的护送下回到了寝宫,瓢泼大雨织起重重雾帘,将所有的血与泪,爱与恨,梦想与绝望纳入怀中。
伦敦十年不遇的暴雨持续了三天三夜。三日后,英格兰王宫传出消息:国王陛下的父亲,Inuyasha摄政王,病逝。
于此同时,行驶在太平洋海面上的一艘巨帆,向着东方破浪而去。
尾声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了。母亲说,父亲是位传教士,他到过美丽的东方,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也认为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不是因为他到过美丽的东方,而是因为父亲留下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曾经是我少年与青年时代的梦想,以致我在中学时的绘画课上向美术老师扬言“我见过比《蒙娜丽莎》更美的微笑”。
我一直以为画中的女子是父亲一手创造的——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直到有一天,母亲告诉我,父亲的遗愿之一就是再去一趟东方,将这幅画教给它真正的主人。
于是我在而立之年,告别了母亲,搭乘一艘巨轮,来到了东方的岛国:日本。
我的行礼不多——我也没有什么钱——只把那幅画像连通父亲的游历手稿一起用防水布包好背在身上。
语言不通,地址变迁,都阻挡不了我的脚步,因为我是那样热切地想见到那个被我凝望了二十多年的人。
在善良的人们的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父亲留下的地址。
可是开门迎接我的却是一个男人。一个风烛残年,沉默寡言的老人。
我支支吾吾地解释,还加上了手势、作图:我想见这里的女主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的父亲曾经为她画了一幅画,我是远渡重洋,专程给她送来的。
老人耐心地听着我乱七八糟的解释,神色终于柔和起来:“哦,是的,我记得,请进吧。”
标准而优美的英文。
我的疑惑马上消除了大半,跟着走进了屋子。
简洁到单调的布置,找不到一处多余的摆设。在我四下打量的时候,老人已经端上了茶具。我连忙道谢,但心里还是没个底:究竟是不是她的住处呢?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是谁呢?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怀疑,只是笑了笑,我从那双微笑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哀伤,哀,而不怨。写作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要找的人名叫Kikyou。她是我的妻子,五年前已经过世了。”
我惊讶地张大嘴,一时不知是该为自己谋一面而不得遗憾还是该安慰眼前这个老人。
他却没有在意我的反应,只补充道:“她走得很安详,我很欣慰她是由我亲手安葬的。”
…………
【Kikyou,我回来了。】
【这句话,我迟说了十六年。】
【Kikyou,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你非要我回去也行,不过就是再冒险搭一次船。前两天好像听说有去英国的船遇到大风浪……】
【天底下能让我冒死去做的事,只有一件,我刚刚做过了。】
【Kikyou,别站在太阳底下,过来到廊子里坐着不是更好?】
【Kikyou,我爱你。】
【Kikyou,嫁给我好么?】
【嫁给我吧。】
【嫁给我。】
【村子里的孩子都会是我们的孩子。】
【傻瓜,我只要你就够了。】
【夫人的饭菜当然怎样都好吃!】
【Kikyou,我把猪仔买回来了,你不用碰,这只小兔子是送你的。】
【Kikyou,你安心养病,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亲爱的,睡着了么?】
【亲爱的?亲爱的?】
【难得睡这么沉呢……好好睡吧……】
…………
【Kikyou……我爱你。永远永远都爱你,只爱你。】
…………
我望着烛光下的老者,突然觉得在那样苍老黯然的外表下,一定掩盖着某些信念,某些智慧,某些我从未触及过的珍宝。
“你的父亲还好么?”老人突然问。
“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
“哦,对不起……”
“母亲说他被王宫的人抓去问话,再没有回来过。”
老人垂下头,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很抱歉。”
“谢谢您的好意。”
“不,我是说,我真的,很抱歉……”
我不太明白老者的意思,但他也没有向我多说什么,只告诉我,明天他要为他妻子扫墓,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跟他一起去。我点头答应。
Kikyou的墓地在很远的山里。我明白是丈夫不想有人打扰妻子的睡眠,不由暗暗羡慕这对夫妻,他们一定很恩爱吧。这个想法折磨了我一路,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
老人望着我笑了笑,“你想听听我们的故事么?”
“不胜荣幸。”
“好,我讲给你听,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不可以尖叫。”
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什么故事能让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尖叫?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正确的。
如此一来,所有跟父亲的死有关的谜团都得以解开了。我陪Inuyasha(他的名字)从山林里回来,好似自己再世为人了一般。
跟老人道别的时候,我把画像交给了他。他静静地看着画像,枯树一般的手指细细摸娑着油彩,眼中闪着光芒:“谢谢!谢谢!这是我五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哦对了,请等等——”
老人回到屋里,不久又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像框一样的东西。
“这是我们一起制的干花,桔梗,对,就是她的名字。”
我谢过老人,在他的挥别中,离开了日本。
我回到了英格兰,在伦敦租了一间斗室,开始写作。
我的书桌临着窗户,每天清晨,泰晤士河的喧闹会把我叫醒,窗外,有用早茶的绅士,也有急着去做工的年轻人,有进城的农民,还有挎着一蓝蓝鲜花的姑娘。我在喧嚣中写作,却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我在草稿上写下了但丁的名言“Love so moved me that I must speak.”但是我知道,真正给予我灵感的,是挂在西面墙上的一张像框,像框里没有什么照片,而是一束淡紫色的花。
每当有朋友来访,好奇地问起墙上的干花时,我就会笑着回答他们:“这是桔梗,它的寓意是‘真诚不变的爱’。”
——全文完——
谨以此文,献给复活后的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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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五万多字,估计是某魂速度最快的一个文><
废话几句:其实这篇文的设定最初是犬桔天涯两隔,但是,终于还是改成HE(众人:有吗?!魂:- -bbb)总之原因多多,除去最近的刺激,再就是某魂写故事的心情变化也比较大- -
感谢一直在坚持看光荣的朋友,感谢我那两只超级可爱的小式神,他们真的帮了我这个懒猪不少忙。
最后的最后,能不能回帖啊~~~(嚎叫着被踢飞)
X.exe@2006-05-25 23:52
好文哪~~~
膜拜~~~
tcyy2000@2006-05-26 15:19
故事很不错
风子曜灵@2006-05-26 18:06
= =+……狗也吃便当了……
:o 哎呀呀~看来这458果然怨念住了很多人口牙……
娘子不要怨念,YY会有的,同人会有的,那出呼意料的结局说不定也是会有的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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