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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oteur@2007-01-14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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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曾被自己转学 发布


lala是和平主义理想主义
CC是现实注意xD

我相信lacus应该是很现实的

要不然 不会留了那么大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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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川珠美@2007-01-14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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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魚腸劍 发布

做大事要牺牲是不问你是否愿意的,霸权之路没有底线可守
如果lulu把所有一切都牺牲了,这片子倒达到一定档次了,是好事情啊

其他不敢说,RURU老妹死的几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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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ymanzzh@2007-01-14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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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魚腸劍 发布

做大事要牺牲是不问你是否愿意的,霸权之路没有底线可守
如果lulu把所有一切都牺牲了,这片子倒达到一定档次了,是好事情啊

[/han] 要真走霸权之路不守底线这片子就该26话完了

监督拉长就肯定还要在中间反复啊反复啊反复的差不多了再搅一下就结束了,档次这种事情就不用想了,从半年扩成年番的片子基本没啥好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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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川珠美@2007-01-14 23:19

RURU这么好卖日升就算不延长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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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ymanzzh@2007-01-14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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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湊川珠美 发布

其他不敢说,RURU老妹死的几率很高

倒数第二话,其实我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头一歪

[/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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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自己转学@2007-01-14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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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Saboteur 发布

我相信lacus应该是很现实的

要不然 不会留了那么大一手.............


人那是超现实主义(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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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lovelymanzzh 发布

倒数第二话,其实我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头一歪

[/KH]


那得先开眼才成吧: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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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fman@2007-01-14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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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lovelymanzzh 发布

你反应好迟钝……[/han]

我没办法。

这人现在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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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phonyX@2007-01-14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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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diablo12 发布
引导师的小说:

“尤里安啊尤里安……”用着那种长辈的目光,卡介伦凝视着比自己年轻20多岁的自治政府最高元首,“你知道吗?在还是奴隶制的地球时代,有一个被称为‘解放王’年轻国王率先废除了奴隶制度,于是周围国家的奴隶纷纷逃亡而来,要求那位为解放所有奴隶而进攻他们的国家,您认为那位国王会怎么做?”

“恩,我想那个国王应该不会去向周围的国家开战才对,大概是给那些流亡的奴隶们家和土地吧。 ”

“对,那位国王本来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却被他的军师冷静但尖锐地否定了。‘既然选择了和密斯鲁保持和平的态势,事情就必须做得彻底。必须让好些逃亡的奴隶们在没有痛苦的状况下就死,再把他们的脑袋送回密斯鲁。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密斯鲁的信任’,这就是那个当时被誉为天下第一军师的建言。”

这和该国的外交策略有关。如果该国当时想要扩张,那么这一行为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和导火索;或者逃来的奴隶里有百里奚这样的奇才。这类故事通常只是断章取义,缺乏前后文。不是只有冷酷和狠毒才是上策,收买人心在很多时候同样重要。
为什么那来些狠毒的例子总被举出,而收买人心则少得多?不是收买人心的事例少,而在于人们内心认为记录君主做那些所谓"人道"的事情是歌功颂德,而对那些不人到的事情耿耿于怀。记叙故事者本身内心就企盼着一个拯救者形象的君主出现,因此才会对他们做出的选择进行道德上的或非难,或神化。
这就是文人的所谓酸气或者说难听点,贱骨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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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川珠美@2007-01-14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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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lovelymanzzh 发布

倒数第二话,其实我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头一歪

[/KH]

通常都是这样吧.最重要的人死,END觉悟打BOSS
我比较关心的会不会又是像MAI HIME那样伪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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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ymanzzh@2007-01-14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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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fifman 发布

我没办法。

这人现在又不见了……

都11点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以为他们真的那么喜欢搅基么[/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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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自己转学@2007-01-14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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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SymphonyX 发布

记叙故事者本身内心就企盼着一个拯救者形象的君主出现,因此才会对他们做出的选择进行道德上的或非难,或神化。
这就是文人的所谓酸气或者说难听点,贱骨在作祟。


大赞,请求转到个人blog上,望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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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phonyX@2007-01-1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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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Saboteur 发布

我相信lacus应该是很现实的

要不然 不会留了那么大一手.............

关于现实问题……有个笑话

有人问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是怎么成功的。洛回答:"回报不重要,享受工作的乐趣才是最重要的。"
记者问:"您是因为信奉着一条才成为世界首富的吗?"

洛回答:"我是让我的手下信奉了这一条才成为世界首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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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腸劍@2007-01-1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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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SymphonyX 发布

引导师的小说:

“尤里安啊尤里安……”用着那种长辈的目光,卡介伦凝视着比自己年轻20多岁的自治政府最高元首,“你知道吗?在还是奴隶制的地球时代,有一个被称为‘解放王’年轻国王率先废除了奴隶制度,于是周围国家的奴隶纷纷逃亡而来,要求那位为解放所有奴隶而进攻他们的国家,您认为那位国王会怎么做?”

“恩,我想那个国王应该不会去向周围的国家开战才对,大概是给那些流亡的奴隶们家和土地吧。 ”

“对,那位国王本来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却被他的军师冷静但尖锐地否定了。‘既然选择了和密斯鲁保持和平的态势,事情就必须做得彻底。必须让好些逃亡的奴隶们在没有痛苦的状况下就死,再把他们的脑袋送回密斯鲁。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密斯鲁的信任’,这就是那个当时被誉为天下第一军师的建言。”

http://cache.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54391.shtml
作者:好熊熊逸 回复日期:2006-12-8 12:57:35 
  谢谢支持~~~ :)
  
  [中午也更新~]
  
  
  
  
  再说说那个“辕涛涂不该抓”,此事见于《春秋·僖(xi-1)公四年》。
  
  这里再解释一下:所谓“僖公四年”,因为《春秋经》是鲁国的编年体史书,所以是依鲁国纪年的,这里的“僖公”就是鲁僖公,“僖公四年”就是鲁僖公在位的第四年。《春秋经》对这一年的全部记载是:
  
  
  
  【【四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侵蔡。蔡溃,遂伐楚,次于陉。夏,许男新臣卒。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齐人执陈辕涛涂。秋,及江人、黄人伐陈。八月,公至自伐楚。葬许穆公。冬十有二月,公孙兹帅师会齐人、宋人、卫人、郑人、许人、曹人侵陈。】】
  
  
  
  难得一向惜墨如金的《春秋经》这回多说了几句,看来这一年的事情还真不少:诸侯联军到处打仗,领头的就是“春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但是,《春秋经》这回虽然着墨较多,具体到每一件事上却照旧只是简单一句而已,我们马上就要讨论的那件事在《春秋经》这一段里其实只有七个字:“齐人执陈辕涛涂”,意思是:齐国人抓了陈国一个叫辕涛涂的家伙。
  
  “齐人执陈辕涛涂”,这是鲁僖公四年里非常简要的一笔。
  
  ——先来回忆一下,鲁僖公四年应该是我们熟悉的一年。我在《周易江湖》里详细分析过晋国的几个卦例,是从晋国骊姬陷害太子申生开始讲的,而太子申生自杀,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流亡国外,都是在这个鲁僖公四年里发生的。《古文观止》里有一篇《齐桓公伐楚盟屈完》,所叙述的事情也是发生在这一年——就是上面《春秋经》引文里的“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
  
  “辕涛涂不该抓”这件事就发生在“齐桓公伐楚盟屈完”之后,两件事是紧挨着的。
  
  
  
  话说齐桓公统率中原诸侯联军南下攻打楚国,热闹半天却没打起来,跟楚国使者屈完定了个盟约就撤军了。联军和屈完定盟的地方是在召陵,也就是现在的河南郾城一带——大约杜甫观看公孙大娘舞剑就是在这个地方,杨再兴大战小商河也在这一带,岳飞郾城大捷也在这里,岳飞“十年之功毁于一旦”的大撤军也在此地。
  
  如今,鲁僖公四年,齐桓公统率着中原诸侯联军也要从这里撤退了。
  
  按照《公羊传》的说法,齐桓公要从河南回到山东,按照正常的行军路线,应该会经过河南境内的陈国和郑国。联军里,陈国大夫辕涛涂给齐桓公出主意说:“您这次南征,虽然仗没打起来,但也算把南蛮子驯服了。我看呢,大军遛了这么久,总得打两仗吧,所以,您回军不如取道东边的海滨,搂草打兔子,顺手把东夷征服,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业啊!”
  
  齐桓公一听:“嗯,不错,是个好主意,贼不走空嘛。”于是不再按原计划从河南回山东,而是取道海滨,准备再打几仗。可没想到的是,海滨这条路实在太不好走,大军竟然陷在沼泽里难以脱身了。这可把齐桓公给气坏了,当时就把那个出馊主意的辕涛涂拿下治罪。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齐桓公该不该抓辕涛涂呢?
  
  如果你是齐桓公,你会抓捕辕涛涂吗?
  
  如果你是辕涛涂,你会认为自己是罪有应得吗?
  
  如果你是当时联军中的一位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你会怎样看待这件事呢?
  
  而辕涛涂又为什么要出那个主意呢?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你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公羊传》是怎么想的。《公羊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非常的简单明确:“不该。”理由是:《春秋经》里说了,辕涛涂不该抓。
  
  
  
  “《春秋经》里说了,辕涛涂不该抓。”——?!
  
  哦,可是,《春秋经》这么说过吗?
  
  好像没有呀!
  
  那么,保险起见,咱们再回过头去看看方才《春秋经》的那段引文……嗯,就辕涛涂被捕事件只有七个字呀:“齐人执陈辕涛涂”,意思是:“齐国人抓了陈国一个叫辕涛涂的家伙”。——这明明只是对客观事实的客观描述而已呀,《春秋经》并没有告诉我们齐国人为什么要抓辕涛涂,更没告诉我们这件事谁对谁错,那么,难道《公羊传》是瞎说不成?
  
  不,《公羊传》哪能瞎说呢,我们之所以想不通,只是我们因为还没有开窍,想那《春秋经》以微言大义奖善罚恶,这个“齐人执陈辕涛涂”里肯定藏着什么微言大义等待着我们的发掘。
  
  你能发掘得出来吗?
  
  什么,你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呵呵,错了,错了,对这些经典文献可绝对不能用这种态度来读,我们应该“大胆假设,大胆求证”,更要靠“感悟”(说难听点儿,就是凭空拍脑门儿),想想我在《周易江湖》里介绍过的许多历代先贤对《周易》的煞费苦心的解读,难道不正是这种风格吗?
  
  但这也真有点儿难为人,“齐人执陈辕涛涂”,言简意赅,本来就只有七个字,这七个字里还包括了两个国名和一个人名,动词只有一个——“执”,难道“微言大义”就落在这个“执”字上吗?
  
  我们看看《公羊传》是怎么深挖狠刨的:
  
  
  
  【【执者曷为或称侯,或称人?称侯而执者,伯讨也。称人而执者,非伯讨也。此执有罪,何以不得为伯讨?古者周公东征则西国怨,西征则东国怨。桓公假涂于陈而伐楚,则陈人不欲其反由己者,师不正故也。不修其师而执涛涂,古人之讨,则不然也。】】
  
  
  
  这段话是从分析《春秋经》“微言大义”的独特“书法”入手的,这是《公羊传》的一贯作风。
  
  《公羊传》首先设问:“明明是齐桓公抓的辕涛涂,齐桓公是侯爵诸侯,照理说《春秋经》应该写成‘齐侯执陈辕涛涂’,可为什么写成‘齐人执陈辕涛涂’呢?”
  
  呵呵,如果是我,肯定把嘴一撇:“齐侯也好,齐人也罢,有什么不同吗?这有什么可研究的?吃饱了撑的!”
  
  但《公羊传》严肃地认为,“齐侯”和“齐人”虽然在这里都是在说齐桓公,但涵义上有着很大的差别,大约就像同样称呼齐老三,叫“齐总”和叫“小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很不一样的,如果叫“齐三儿”,那就又是一种态度了。——对了,“态度”,就是这个词,孔子就是在用一些字眼上的细微差异来表达自己对历史人物的不同态度的,于是就有了“一字之褒”和“一字之贬”。
  
  好比孔子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在播齐桓公的讲话,孔子严肃地点了点头,在竹简上写道:“某某年,齐总在某某重要会议上发表了重要讲话。”——事情也可能是这样的:孔子看着电视里的齐桓公,从鼻孔发出了不屑地一哼,自言自语道:“这个齐三儿,又在那儿人模狗样地说瞎话了。”孔子想把这件事记下来,但毕竟是写书,语言不能太粗俗,于是孔子是这样写的:“某某年,齐三儿在某某重要会议上发了表重要讲话。”——看,和上一种情形的区别在字面上就只有“齐三儿”和“齐总”的不同。
  
  于是,在对逮捕辕涛涂这件事的记载上,本该写作“齐侯”却写成了“齐人”,这就好比本该称呼“齐总”却偏偏叫他“齐三儿”,这分明是在批评齐桓公。古代经学家们的主流解释是:如果是“齐‘侯’执陈辕涛涂”,那就意味着齐桓公是以霸主的身份拿下了罪有应得的辕涛涂,这是堂堂正正、理所当然的;可如果是“齐‘人’执陈辕涛涂”,就意味着齐桓公捉拿辕涛涂并不是堂堂正正、理所当然的。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是不是觉得这套理论很迂腐、很荒谬呀?其实一点儿也不,抛开真假和是否阐释过度不论,这恰恰就表现着人之常情。假设在1940年代的中国,你在村口望见有一队日本兵正向你这边过来,你立即掉头跑回村里,对乡亲们气壮山河又气喘吁吁地大喊道:“大,大,大日本皇军进村啦——!”
  
  呵呵,如果换了我,我可不那么喊,我喊的会是:“小日本鬼子进村啦——!”
  
  “齐侯”就大约等于“大日本皇军”,“齐人”就大约等于“小日本鬼子”。
  
  
  
  这样看来,《春秋经》用“齐人”而非“齐侯”来称呼齐桓公,摆明了是对他的批评,但是,我们得好好想想:辕涛涂难道就不该抓吗?他不是明明给齐桓公出了个馊主意,把大军都给诓到沼泽地了吗?
  
  是呀,辕涛涂看来确实有罪,确实糊弄了齐桓公,为什么不该抓他呢?
  
  《公羊传》的回答是:当年大圣人周公带兵打仗,东征的时候西边的人就不高兴,大家都说:“怎么还不来打我们国家呀?凭什么先打他们、不打我们呀?周公您快来吧,我们想挨打都想疯啦——!”周公如果西征,东边的人又不高兴了:“周公偏心,怎么不打我们呀?快来攻打我的祖国吧,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光荣地当一回汉奸!”
  
  我在《孟子他说》里也讲过这段,孟圣人很爱拿周公说事。周公率领的是仁义之师,到处输出革命,颠覆外国政权,打到哪儿就解放哪儿,是世界人民的大救星。就算挨打国家的国君指责周公粗暴干涉别国内政,但不论哪国,国内的老百姓还偏就心向着周公,偏就愿意周公把自己的祖国给灭了。看看,汉奸那么早就有了。^_^

  
  值得注意的是,都到汉朝了,周公这些事依然被作为官方主流意识形态里的经典范例,就像我以前讲过的,古人是没有什么像我们现在的“爱国主义”观念的,老百姓几乎都是文盲,就想过个安生日子而已,而在古代知识界的儒家思想里,“爱国”这个概念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这是和我们现代意识形态有很大不同的。
  
  
  
  接着说齐桓公。《公羊传》拿周公作例子,就是为了反衬齐桓公:为什么辕涛涂会出那个主意呢,他为什么要糊弄齐桓公呢,想想看吧,联军南下的时候就已经经过了一次陈国,如果齐桓公统率的军队能有周公军队的那种作风,陈国人欢迎还来不及呢,可陈国大夫辕涛涂却唯恐齐桓公在撤军的路上再经过一次陈国,这才出了那个馊主意。不错,辕涛涂确实是别有用心的,但齐桓公又怎么能责怪辕涛涂呢,他应该自己多作检讨才对啊!
  
  嗯,这个说法还的确很有道理。——历代的经学专家们大多还是同情辕涛涂的,也大多赞同《春秋经》这里的“微言大义”,比如宋代孙复《春秋尊王发微》说:“称人以执,不得其罪也。”i(这个“称人以执”是一个被提炼出来的说法,也就是“‘称’齐‘人’而不称齐侯来‘执’辕涛涂”。)朱熹、叶梦得、吕祖谦也都赞同《公羊传》的论调,ii这几位都是宋代顶尖的学者。而吕祖谦和黄仲炎还由此估计说:春秋霸主出兵打仗并不全是自己带粮食和其他军需物资的,而是走到哪儿就由当地诸侯提供。iii这样看来,齐桓公的军队宛如蝗虫,辕涛涂是不想让祖国连遭两次蝗灾。
  
  但是,效忠祖国,难道就不效忠联军了吗?——黄仲炎分析说:“为齐谋则诈,为其国谋则忠也”,但他也没有作更进一步的说明,想来联军自然是要被摆在次要位置上的,这个问题也许根本就不是问题。但同是宋代崔子方发表过一点儿意见,觉得辕涛涂坑害联军,算不得“忠”。iv
  
  明人高攀龙还曾经认真捉摸过辕涛涂的背景,说道:“陈国和蔡国离楚国很近,常怀二心。再看看辕涛涂给齐桓公出的那个主意,这家伙确实没安好心,这是对联军的不忠。”但高攀龙接着又说:“可齐桓公又是抓人,又是攻打陈国,就算原本占理,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呀,他做的实在也太过分了,所以《春秋》才会责难于他。”v
  
  
  
  哦,事情渐渐明朗了,道理也渐渐清晰了。不过,也还有让人糊涂的地方:在辕涛涂这件事上,《左传》和《榖梁传》的说法和《公羊传》又有出入了。(到现在为止,这“三传”好像还很少有合拍的时候。)《左传》说,辕涛涂先拿自己的意见去找同在盟军里的郑国大夫申侯商量,因为齐桓公计划的撤军路线上既有陈国,也有郑国,所以辕涛涂的这个“不让蝗虫二次过境”的主意应该说对陈、郑两国都有好处。既然对陈、郑两国都有好处,申侯自然没有理由反对。于是,在申侯表示赞同之后,辕涛涂就找齐桓公出那个变更撤军路线的主意去了。齐桓公也没多想,很快就同意了。但问题是,那位申侯可不是个厚道人,刚刚才送走了辕涛涂,转脸就向齐桓公表忠心,建议说:“军队外出太久了,疲惫不堪,如果往东走,即便遇到想打的敌人怕也打不动了,我看不如取道陈国和郑国之间,由陈国和郑国供应粮草军需。”齐桓公一听,很是高兴,当下便重赏了申侯,给了他虎牢这个地方。可高兴劲儿过后,齐桓公转念一想:咦,要不是申侯提醒,我还差点儿就被辕涛涂这小子给忽悠了!哼,这个居心叵测的坏东西,拿下!
  
  逮捕了辕涛涂还不算完,齐桓公的气还没消,就在这年秋天,齐桓公攻打陈国,非要把胸中这口闷气彻底出足了不可。vi
  
  以上就是《左传》的记载。有一点值得我们留心:把密事说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完完整整,这是《左传》的一大特色,真不知道作者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不过,这一招倒是被后世史家继承了下来,并在正史当中屡屡出现——举两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小例子,比如《三国志·魏书·武帝记》裴注引孙盛《杂记》,写曹操逃亡途中因误会而杀了吕伯奢一家,杀完之后“既而凄怆曰:‘宁我负人,毋人负我。’遂行。”——咦,难道这不是很奇怪吗:当时是谁看见了,谁听见了,又是谁告诉作者的?再看看《三国志·诸葛亮传》写“三顾茅庐”和“隆中对”,明明上文刚刚写了“因屏人曰”,也就是说刘备屏退旁人,和诸葛亮两个关在小屋里密谈,可接下来书里就是洋洋洒洒的大段对话。这都是《左传》遗风,也是我们读史不可不慎的地方。
  
  
  
  我们再来看看辕涛涂事件的《榖梁传》版本。
  
  《榖梁传》对辕涛涂一事的记载非常简略,一开始也和《公羊传》一样,纠缠在为什么《春秋经》写作“齐人”而不写作“齐侯”的问题上,但得出的结论却和《公羊传》大不相同。——《榖梁传》说:“孔子这是批评齐桓公呢,因为齐桓公逮捕辕涛涂这分明是在干涉陈国内政!”vii
  
  
  
  唉,《左传》、《公羊传》、《榖梁传》,一家一个说法。这三部经典虽然号称“一经三传”,仿佛三位一体,可每当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却也经常会闹些分歧。可既然是董仲舒举例,那就该以《公羊传》的内容来理解董仲舒的意思。
  
  好啦,现在归结一下:逄丑父和辕涛涂,这就是董仲舒举的第一对例子。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欺骗了军队,而推究事情的原委,却发现两个人的出发点其实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才一个该杀,一个无罪。这就是董仲舒所谓的“《春秋》断案的原则,一定要根据事实推究出犯罪嫌疑人在作案时的心理动机。”(《春秋》之听狱也,必本其事而原其志。)
  
  ——但是,还有一个重要区别怎么没有说呢:这两个人虽然都是欺骗了军队,但一个是欺骗敌军(逄丑父),一个是欺骗盟军(辕涛涂),这两者难道可以同日而语吗?
  
  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那么,你是不是同意董仲舒的这个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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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i [宋]孙复《春秋尊王发微》卷五:陈辕涛涂,陈大夫。称人以执,不得其罪也。威公既与陈侯南服强楚,归而反执陈辕涛涂,其恶可知也。
  ii [宋]李明复《春秋集义》卷二十四引《朱熹语录》:或问王霸之别。曰:以力假仁者,不知仁之在己而假之也,以德行仁者,则其仁在我而惟所行矣。以执辕涛涂侵曹伐卫之事而视夫东征西怨、虞芮质成者,则人心之服与不服可见。
  [宋]叶梦得《叶氏春秋传》卷八:辕涛涂,陈大夫之三命者也。涛涂畏齐师之道其境以病陈,使出于东方。齐侯以申侯之谮,执涛涂。不责其师之病人而责人之不忠,已非伯讨,也故以人执。
  iii [宋]吕祖谦《左氏传续说》卷四: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国必甚病。”盖霸者之师凡经过处,诸侯必须供其资粮屝屦。
  [宋]黄仲炎《春秋通说》卷五:陈辕涛涂有误军之罪,而齐执之,讨不忠也,何以书?
  曰:涛涂为齐谋则诈,为其国谋则忠也。《左氏》载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国必甚病,若出于东方,循海而归可也。”盖知齐师所过,必大为其国之扰,故涛涂不欲其出乎已之国也。齐不自反顾,乃执其臣而兵其国,仁者果如是乎?大抵兵事一动不惟有战斗死伤之忧,而师之所处,荆棘生焉,所过国邑,人民力困于诛求,胆寒于侵掠,诚有如涛涂之所谓甚病者。夫以齐桓用兵号为节制,而犹若此,况以悍将驱暴兵无法以驭之所过残灭者多矣。可不谨哉。
  持同样意见的不乏其人,再如[清]方苞《仪礼析疑》卷八:春秋时,齐桓创霸,资粮屝屦皆所至之国供之,故陈辕涛涂以为国必甚病而诡辞以误之也。
  iv [宋]崔子方《春秋经解》卷五:卖师不忠者,涛涂之罪也。
  v [明]髙攀龙《春秋孔义》卷五:陈、蔡近楚,常有二心,涛涂欲误齐师东归,诚不忠矣。而执之,伐之,侵之不已,甚乎,皆《春秋》所罪也。
  vi 《左传·僖公四年》: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国必甚病。若出于东方,观兵于东夷,循海而归,其可也。”申侯曰:“善。”涛涂以告,齐侯许之。申侯见,曰:“师老矣,若出于东方而遇敌,惧不可用也。若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悱屦,其可也。”齐侯说,与之虎牢。执辕涛涂。秋,伐陈,讨不忠也。
  vii 《榖梁传·僖公四年》:齐人执陈袁涛涂。齐人者,齐侯也。其人之,何也?于是哆然外齐侯也,不正其逾国而执也。
引用

湊川珠美@2007-01-14 23:27

LS的文章太长,会累死爬楼人的,偶选择性无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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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phonyX@2007-01-14 23:28

太长了,我怕把握不住要点,工口肠解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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