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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shic@2008-03-06 04:36

第一部融汇了改文、原创、图片于一体,兼具BL、GL、和BG,从女仆到兔女郎再到闪亮明星的热血爱情时代大片登场了!

凉宫春日的动摇——Live A 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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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上高中那一年。
是名为凉宫春日的人型异常气象在北高开始肆虐那一年,也是我人生中最波澜壮阔的一年,光是回想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烦闷的灾难年。翻开记忆相簿,五花八门、让我目瞪口呆的过往比比皆是。烙印在脑海里的,其实还有这么一小段插曲,现在我就说给大家听吧。

 那是夏天余热犹存的脚步还赖在列岛上空迟迟不走.热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误触了操控四季变化的气象兵器,明明日历上已是秋高气爽的季节。
  那天,是校庆当天。
  那名脑子一整年都处于失控状况的导演兼监制,从发出电影开拍宣言到所有作业完成,期间彻底发挥了让演员和杂役的混乱定位更加混乱的特殊效果.丢三落四、有如鬼打墙一般状况不断,全拜我所赐这部电影才总算收了尾,
  今天是校庆头一天.也是电影首映日。这部片名为“朝比奈实玖琉的冒险EPisode00”不知该归类为电影或是朝比奈学长的个人宣传带──目前应该在视听教室好评热映中。
  为何说是“应该”?当然是因为我实在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部挑战超现实主义到极点的大烂片中。我将DV带交给电影研究社的人后。就决定做个社外人士逍遥自在去。
  所幸,一旦牵扯上细节的交涉或是跟宣传有关的外交活动,春日充沛的活力就比平常更加旺盛,总是以团长之姿身先士卒。
  对春日的异常行为也差不多习惯了的北高师生就算了.也不想想这一天会有闲闲无事来参观的众多家长和一般校外人士在校园内走动。他居然强拉着古泉换上春初亮相过的兔女郎装发传单!想想看那时我穿的时候真是丢脸死了,但一纪还能保持她惯常的微笑,真不愧是超能力组织的干将啊!
不过也拜此所赐,不同于我和春日隶属的一年五班那么死气沉沉,尽义务参与活动的朝比奈学长和长门才能一大早就各自忙着班上的校庆企画.算得上是可喜可贺,
  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可好比晴空万里,心境更犹如映照出澄澈水面的明镜一般。电影的数位剪辑作业一结束。我就无事一身轻,功德圆满了,我晃晃睡眠不足不甚清醒的脑袋,打算去看看长门占卜。虽说是二流县立学校没啥新意的校庆,但是庆典就是庆典,体验一下和平日不同的气氛也是不错:
  况且今天我身负着绝对不容错过的使命.那份使命也已化为一张薄薄的纸条握在于中。
  想当然尔.那张纸条就是朝比奈学长他们班开的炒面饮料摊的优待券。
  再廉价的茶叶经由学长的巧手一泡,就会立刻化为天上甘泉。相信由同一双手所端出的炒面,和高级中华料理店大厨做的珍馑也相去不远。让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期待值在脑内不断攀升,上校舍楼梯的步伐也轻盈得像是穿了长翅膀的鞋子。
  就在我穿过阶梯,整个人兴奋得像是快登上天堂之际,同行的人冷不防浇了我一头温水。
  “要送就送免费招待券,岂不是更好?真的好小气哦!”
  全天下说得出这么惹人嫌的话的.除了谷口以外绝对没别人了。要不是看在她协助我们拍外景时不慎落入池中的情份上,加上机会难得,否则我才懒得邀她哩.她还想奢求什么?
  “我可是挺你挺到落水.片酬还分文未取喔!你起码也该招待我去看一下试映吧。该不会我的戏全被你剪掉了?落汤鸡的代价只有区区一张炒面七折券.未免太划不来了。”
  你少鸡蛋里挑骨头,这可是朝比奈学长好心招待我们去他们班尝鲜的优待券耶!况且,拍那部电影最划不来的无酬演员非朝比奈学长莫属。我甚至想跟金像奖的评审委员打个商量。要他们颁发一尊奥斯卡小金人给学长。
  “切,不爽去就别去.”
  听我那么一说,另一位同行的人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谷口,一起去啦。反正你本来就打算边吃边逛啊,独逛逛不如众吃吃,走啦。”
  这侗人就是我的同班同学,有着和古泉截然不同的优等生面貌的国木田。
  “而且和虚子一起去,搞不好会得到更多优惠喔。像是多一点高丽菜。你不也很喜欢吃高丽菜吗?谷口。”
  “还好啦.”
  谷口爽快地回应。
  “那也要看味道而定啊。虚子,朝比奈学长不下厨的吧?”
  这么一问,我才想起学长好像说过他是负责上菜端茶水的。那又怎样?
  “没有啦,我只是直觉学长的厨艺会好得很。他那种样子的男生,一看就是居家的温柔“主夫”嘛!不过,意外地我总觉得他会很迷糊,就算把砂糖当作盐巴我都不觉得奇怪。”
  不是我爱念,你和春日到底把朝比奈学长当成什么了?纵使他是再称职的吉祥物兼“俏女侍”,在这个时代还会误将砂糖当成盐巴的小迷糊只有幻想世界才找得到。学长顶多只会弄丢时光机器,急得手足无措而已。虽然光这一点就很难想像他是未来人。
  “真期待。”国木田说:“听说他们班开的是Cosplay咖啡厅.不管是朝比奈学长的“女服务生”打扮,或是那天的鹤屋学长的的男公关扮相都帅呆了,不知道这次学长会做什么样的打扮?会是管家装吗?”
  “超期待的。”


  谷口也深表赞同。这两人毕竟不像我看惯了朝比奈学长的女侍装扮。对此,我深表怜悯.
  从阶梯步上走廊,我也开始在心中描绘了起来。说到服务生,我那坏去的头壳就想到学长在电影里穿的那套让人忍不住想伸出咸猪手的紧身制服(外带里面的衬垫哦)。今天总算有机会见到穿着端庄,英气逼人地端着炒面过来的朝比奈学长,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洗涤视网膜和心灵的呢。我从以前就认为春日喜欢的设计风格太繁复.毕竟那男人的神经可是硬到敢扮成应援团的样子站在校门口。那样刚硬的神经配他那样的粗人或许刚刚好,但不见得人人都有如钢丝一般的神经。

  朝比奈学长班上制作的男管家手工制服……
  唯有在这件事上,我能与谷口异口同声:真期待、超期待的!
  今天的校舍走廊铺上厂与廉价红地毯无异的绿色草坪.平日进校舍都强迫要换上室内鞋,因为顾及到外来一般客的方便,只有举行校庆的今明两天可以直接穿鞋子进来.在校内行走的人影也变得多彩多姿。特别是有发表会的艺文社团社员,其学生的监护人几乎都来了,校园顿时成了附近居民打发时间的场所。也有不少学生招待高中不同校的国中时代的朋友来参观校庆。尤其是山下的女校学生.这可是一年一度诱饵进洞的机会,渴望来个浪漫邂逅的不只有谷口之流。
  在北高制服除外的身影都很引人注目的走廊上,我们三人像是被诱饵吸引而来的沙丁鱼,在整排都是二年级教室的校舍一角回游,最后在打地鼠游乐场和创作汽球工作室中间的教室前面落脚。
  飘出铁板烧焦的阵阵香气的入口前面,立有写着“橡果炒面饮料摊”的招牌.那间教室的人龙排得比每间教室都来得长。不,在长长的人龙映入眼帘前.我的耳朵就先听到:
  “呀!虚子和虚子的朋友来了!这边、这边,欢迎光临!”
  那是即使离了十公尺远,我也绝不会听错的爽朗声音,不会认错的灿烂笑脸。能笑得如此开怀的人,除了惹祸精春日之外,我就只认识一个.
  “谢谢三位光临小店。承蒙关照了!”
  那人正是鹤屋学长.而且并不是普通的黑色管家服,而是做一身男公关打扮——带着鹤翼形领结的淡绿色的西装完美地套在他的身上,显得学长越发俊秀挺拔。外带鹤屋学长那种招牌式的动作,让今天的鹤屋学长显得越发的光彩夺目——啊?我身后的谷口的眼睛仿佛都要冒出星星一样死死盯着鹤屋学长不放了。
  站在抬到走道放置的课桌前对我们挥手的鹤屋学长。似乎是负责卖票的,可能还兼招揽客人。
  “怎么样啊?这套服装我穿起来帅到不行吧?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虚子?是酱吧?”
  从排队人潮中探出身子的鹤屋学长,动作敏捷地朝我们走来。
  “这个......啊哈哈,鹤屋学长,我们......”
“鹤屋学长~~~~~~你好帅嗷~~~~~~”
拜托......谷口你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花痴状好不好啊?还有,国木田你的嘴......你的嘴也太......鹤屋学长又不是食物!
  我采取无意义的低姿势观看鹤屋学长。
  之前忙着幻想朝比奈学长的男服务生版,一时忘了鹤屋学长也在同一班。谷口和国木田也是一副本以为钓上了鲽鱼,结果鱼尾后面却跟着另一尾紧咬不放的比目鱼的钓手的表情,直愣愣地盯着这位长发学长。也难怪啦。这套服饰虽然不晓得是出自谁的设计。但是他们班肯定有很高竿的服饰专家.和在我们的电影里长门穿上的那套可说是大异奇趣。不会太华丽。也不会太朴素,对穿上的人有画龙点睛之效.又不会太显眼抢了本人的风采,相得益彰的互补作用将穿著者的魅力度一举提升到M A X,堪称是年度最佳工作服。
  总而言之这套衣服就是搭到只能以如此抽象的赞美来形容,鹤屋学长就这么养眼了,那朝比奈学长岂不是秀色可餐到只消看一眼.我人就瘫了?
  “生意真是兴隆。”
  听我这么一说——
  “哇哈哈哈!进来吃吧。”
  鹤屋学长手伸到胸前,优雅地一鞠躬。不畏周围的视线直率地说:
  “我们班的炒面用的是廉价食材,炒得又不好吃,可是多亏有这么多客人捧场,可说是赚到翻了!瞧我笑得都合不拢嘴!”
  鹤屋学长当真是笑得很开心。本来,不用推理,也可以悟出排这家炒面摊的人应该清一色都是女客。然而,我发现远远不止如此,漫长的队列中,男客的人数也相当之多。莫非是鹤屋学长的笑脸有股不可思议的魔力。不管男性还是女性都能感染到那份愉快的气息吗?那这世上的人类,也真是比较容易受骗啊,唉,我也算其中之一吧。
  我们排在队伍的最后面。但鹤屋学长却继续放送免费的笑容:
  “请先付款!此外,菜单上只有提供炒面和有咖啡哟!炒面一份三百圆.自来水免费喝到饱!”(注:日本的自来水是可以生饮的。)
  我将优待券交给他.
  “呃——三人是吧?全部收您五百圆就好。优惠大放送!”
  他将收下的硬币丢进围裙口袋里,再塞给我三张炒面券。
  “好的.请等一下吧!马上就轮到你们!”
  鹤屋学长说完.就转身回到入口的桌子前,围裙里的零钱发出清脆声响。学长的背影消失在长长人龙的前头之后.
  “真有活力。他每天都那么活蹦乱跳的,怎么都不会累啊。”
  国木田佩服不已的大声赞叹,谷口则是压低音量小声地说:
  “虚子,我以前就在想了,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你和凉宫的伙伴之一吗?”
  “不~是。”
  鹤屋学长是社外人士。和你们一样,是凑人数用的应急客座,只是他出现的时机都非常巧。
  鹤屋学长所谓的“马上”,估计至少是半小时以上。因为前面那道人组成的长龙外带那缓慢的移动速度,看来不多等二三十分钟左右,是不肯能到前面,得以踏进教室的。而就在等待的几分钟期间,我们后面的排队人潮也没断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客……真是难以言喻的现象.不过身为人龙的一部分,我们也没资格说什么.
幸好,屋里有人出来对鹤屋学长说了些什么,然后鹤屋学长马上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对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起来。这个动作让我不禁想到了正在窥视猎物的狐狸......而后,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对谷口和国木田浅浅的一笑——“不好意思,虚子我先借用一下喽,过会到你们的时候我请你们喝咖啡做报酬哦~~~~”
“哦,哦,好的,学长.......”拜托,谷口,国木田,你们好歹也看看鹤屋前辈到底有什么企图再答应吧?一杯咖啡就把我给出卖了吗?但是,鹤屋学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拉着我穿过了长长的人龙,挤进了教室里面。
  教室内一半辟为烹饪区,另一半则当成待客区,几把平底锅拚命地炒着面,发出滋──嘶──的声音。掌厨的是穿着白色日式围裙的女学生们.拿着菜刀猛切食材的也全都是女生,而前面待客的则清一色是穿着工工整整的管家服的男生——不对,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穿着一身女侍装的朝比奈学长!后来鹤屋学长打听后才知道,这次的文化祭活动中,鹤屋学长全班投票表决各人的负责角色,而朝比奈学长则以一票反对其他全票通过的结果被要求没扮演“女仆”的角色。结果,朝比奈学长就在一群热情的女生“帮助”下,再次套起了他在SOS团部里穿的女侍服。也许对于朝比奈学长来说,更愿意选择去洗菜采购之类的工作吧?但是——朝比奈学长,即便是我已经看熟悉你的女侍服,我还是要说,这个实在太适合你了!没有别的工作更加适合的了!!
然而,鹤屋学长没有给沉浸在幻想中的我多少时间。他把我带到了屋子的一角用布围成的一个小隔间里面,拿给了我一套女侍服......
“那个,鹤屋学长,你是要我穿上这个吗?”
“是啊。虚子,根据我的目测,这套衣服的大小非常适合你哦~~”
鹤屋学长,你的眼睛是地形识别雷达吗?怎么能用目测知道人家是否适合这套衣服呢?但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啊!“学长,为什么我要穿上它啊?”
“因为实玖瑠的原因,我们这里来了很多指定要女仆服务的客人嘛。而实玖琉一个人光是负责收票还有收盘予以及倒水的工作就忙不过来了。而他万一跌倒了,被烧烫烫的炒面烫伤了他怎么办,因此,我们就需要多一个服务生哦。”鹤屋学长脸上依然带着一贯的迷人微笑。
“但是,鹤屋学长,为什么你们班的女生不来充当女侍呢?”
“这里面有三个原因嘛。第一,所有女生都事前安排好了工作,腾不出手来。其次,可以穿下这件制服的女生又恰巧出去购买材料不在,没法换人。因此,只有再找一个替代者喽。”鹤屋学长的声音越来越动听起来。那么,外面有那么多用痴痴的眼光看着你的女生,为什么不叫她们来啊?我认为如果是鹤屋学长的话,让那些女孩马上成为他的免费专属女仆的话她们也会充满感激的答应的?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这个昨天负担了沉重劳役的可怜女孩子呢?
“第三个原因嘛,”鹤屋学长顿了一下,猛地把双手支撑到隔间的墙壁上,把我拢在双臂中间,紧贴着墙壁。在我惶恐的时候,鹤屋学长把嘴靠到我的耳边轻轻说道:“第三个原因,是人家想看看虚子穿上女侍装的样子嘛?虚子,你不可以拒绝哦~~放心,我会报答你的......”说完以后,还轻轻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我的脸一定红透了,而且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鹤屋学长那么对待,简直让我没法推辞嘛!唉,鹤屋学长,你难道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吗?



最后,我只有按照鹤屋学长的要求乖乖地换上女侍服,然后在鹤屋学长满意的笑容和赞扬声中和朝比奈“学姐”一起开始了服务大众的工作。为了不制造混乱,大家都是把朝比奈学长当一个彻底的女生看待了,什么沉重的或者滚烫的东西都不让他碰。当店西施就是有这点好处啦。可是,我可是不幸取代了苦力的位置,频频端起沉重的炒面盘子送到指定要求女仆服务的桌上去。这让朝比奈前辈感到非常愧疚的样子,所以他一有和我在一起的空闲就向我道歉,反而弄得我很不好意思的。



果然过了半个多钟头,谷口和国木田才进入了教室。而鹤屋学长亲自带她们到位子上。期间谷口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鹤屋学长的身体。谷口,拜托你有一点起码的身为女性的自尊吧!
  “来,请坐在那边的空位。喂!快奉上两杯咖啡──”
  惹人爱怜的的悦耳美声回应了学长的呼喊。
  “是~啊,欢迎光临!”朝比奈学长奉上奶精和砂糖后,双手抱着托盘,对谷口和国木田鞠躬致意。
  “欢迎光临!谢谢各位来小店捧场!”
我则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了过来。
  “虚子,还有你的朋友……呃。临时演员的……”
  我以外的两人同时反应──
  “我是谷口!”
  “我是国木田。”
  “呵呵,我是朝比奈实玖琉。”
  教室的墙上挂有“请勿拍摄”的手写海报,这点倒不难理解。一时大意允许来客拍摄的话,当天就会陷入混乱状态,连生意都没法作。可爱的朝比奈学长就是如此倾校倾城。不出我所料,他的装扮又让我的意识再度远飏,他的可爱也无需太多的赘言修饰.穿上让我想献上最佳服装设计的女服务生服装的朝比奈学长和穿着最佳造型设计的男公关服的鹤屋学长站在一起,真可说是美到极点.所谓的天堂.指的就是处处都有如斯美景的场所吧。
  朝比奈学长将托盘挟在腋下,拿起炒面券撕成两半。一半给了谷口和国木田:
  “请稍等一下。”
  在所有人(无论是男是女)着迷的目光护送下.他快步走往烹饪区。我则抓住机会向谷口和国木田介绍了下刚才鹤屋学长拉我过来的原因。不出意料的是,谷口用哀怨的眼光望着我穿的女侍服。“啊,真是太可惜了,为什么那套衣服偏偏适合虚子呢?如果是适合我的身材该多好?那样就可以和迷人的鹤屋学长与可爱的朝比奈学长一同工作了啊!”
喂喂,谷口,你以为我是如此高兴地接受这份薪水不明的工作的吗?我到宁愿和你对调哎,要知道,你喝的免费咖啡说不定也会算到我头上的哦!
负责上菜的是另一位穿着管家服的高二男服务生.而鹤屋学长也很体贴的让我趁机休息一下。陪谷口和国木田两人一起吃炒面。朝比奈学长则破例为我端来了一杯热咖啡。而炒面中的高丽菜多一点的代价就是肉少一点,味道普普。吃到的都是酱汁的味道,谈不上好吃。我停工的时候,朝比奈学长像只知更鸟.在接连进来的客人桌椅间跳来跳去发纸杯、撕票券,忙碌得不得了。途中还回来帮我们送了一次一点也不凉的凉水,已是他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了。鹤屋学长也是笑盈盈的在店头和教室来回穿梭.总觉得不好意思坐太久。
  因此,炒面送上来大概五分钟左右,我们就吃光了。谷口和国木田虽然还想逗留,但我认为她们还是赶紧退场为妙,特别是谷口抱怨她的肚子完全没有饱足感.
  “现在怎么办?”
  发问的是国木田。
  “我想去看虚子她们拍的电影,确认一下自己在电影中的演出。谷口,你呢?”
  “我才懒得看那种电影!”
  嘴硬的谷口,从制服的口袋中取出校庆的指南手册。
  “只吃炒面根本填不饱肚子。我要去参加科学社的烤肉大会!在那之前──”
  只见她咧嘴邪邪一笑:
  “我要充分掌握这不可多得的大好机会──吊帅哥!我要去吊帅哥啊!穿便服的A级以上的男生都是我下手的目标。在这种校庆时期,会有很多男生过来跟你搭讪的,而凑上来的,泰半都会愿意任你驱使,这是就我个人经验得出的吊帅哥的法则。”
  去你的法则。成功率近乎零的经验法则有个屁用啊。
  我立刻摇头否决。
  “我还要帮助鹤屋学长和朝比奈学长工作,你们去就好。”
  “哦。”
  谷口不以为然的冷笑.国木田一副心知肚明、不住点头的模样着实令人气结,偏偏这时我又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我不是因为被鹤屋学长和朝比奈学长的相貌迷住而不想离去啦。只是……现在甩手不干的话,鹤屋学长会怎么对付我,我真的很害怕啊!  .
  “没关系、没关系,虚子,你就是那种人.不,不用想理由辩解了。友情不就是这么回事?”
  谷口做作的叹了一口长气,国木田又连忙缓颊:
  “这样吧,谷口。不好意思,假如你顺拉上一个A级的帅哥,可以帮我介绍他的朋友吗?友情不就是这么回事?”
  国木田套用谷口的话如此说道后,便吐出:
  “那么,待会见。”
  旋即潇洒离去。我也决定仿效国木田的行动,独留谷口在原地像个阿呆似的瞠目结舌.
  “拜拜。谷口。傍晚再跟我说你的成功率有多少。假使有成功的话。”
  嗯——接下来收拾了餐具后,我又加入了忙碌的行列。虽然朝比奈学长告诉我可以不用在意鹤屋学长的话,愿意去哪里玩就先去。但我如果回到教室去的话,搞不好只有春日一个人在。刚才我抽空到走廊里看了看校门的方向,发现本来他可能还在校门拉着一纪扮兔女郎发传单,但大概是有什么何方神圣制止他了吧。现在校门口方向已经没哟他们两人的身影了。而春日本人现在恐怕是独自在社团敦室发呆。如果和那男人一起在校园内闲逛,我怕又会滋生出明显有损我颜面的弊端。一想到这,我的思路就自动转向别的方向。拜托。今天就好。求求你让我有个人的活动时间。明天我老妈和老弟会来参观,似乎会和爱招摇的春日发生什么牵扯。
  而且,我又抽空重新再审视了一次节目表演单。有趣的项目并不多。校内问卷调查结果以及国产蒲公英和外来品种的分布研究等我连做都不想做的展览,自然连看都不想看。各学年有二部左右的电影 上映,我更是打从心底唾弃,净是外行人的学艺会(注:类似我们这边所说的学习成果发表会。)和瓦楞纸打造的迷宫屋也让我提不起兴趣。招揽别校校队组成的手球社对抗赛会有意思吗?只有导师冈部在一头热。
  “可以打发时间的……”
  我的目光突然停驻在校庆唯一的大规模活动上.会为了这一天日以继夜练习的,大概也只有那里的成员吧。我突然想起这几周来每到傍晚就会响起的扰人喇叭声。
  “大概只有吹奏乐团的音乐会吧.”
  我拿起手册再确认一次。很遗憾,她们的表演明天才会登场。登记使用礼堂的社团似乎相当多。话剧社和合唱团也是明天登台。那今天有什么表演呢——
  “轻音乐社和自由报名的乐团演奏大会。”
  嗯.这蛮常见的。虽然参予盛会的乐团大多演奏时下流行歌手耳热能详的乐曲,偶尔听听现场演出的音乐也不错。她们所投入的热情和努力大概有我投入电影制作的百倍之多,但我却无心去验收一下成果吧。一边听她们的音乐,一边神游物外。和呆呆的呆在教室里面听CD也没什么区别啦。唯一想的到的好处大概就只有那段期间,我一定可以将自己经手的独立制作电影完全抛诸脑后。
“独处的时间也是必要的。”但现在我有更紧要的工作要做哦。朝比奈学长的女侍装虽然是常见不厌的,但鹤屋学长的男公关打扮可是限时专卖的哦。

  也就是这样,我才完全想像不到我和那场悠哉悠哉音乐会没有任何联系想法会被打得支离破碎,而且措手不及。
我实在太嫩了,老以为这世上有所谓的限度。明知有人可以无视设限的存在轻易跳脱,我还是不自觉会忘记。也就是这样,我前些日子才会落入无限的漩涡现象,这也超乎了一般人常识的界限。直到一次又一次陷入光怪陆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肤浅。我绝对要将这个教训列入给后代子孙的教条。至于我的后代子孙有谁会将这样的教条奉为圭臬,就姑且不管了,

在谷口离开二十分钟以后,春日和古泉出现了。尤其是古泉还穿着那身诱人的兔女郎装。与那身衣服衬托着的曲线毕露,惟妙惟肖的身材相比,我这边的洗衣板只有当绿叶的份啦。虽然不甘心,但的确是事实,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啊。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春日,你和古泉到底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啊?
“是谷口告诉他们的哦。”鹤屋学长自动回答了我的问题。然后就领着古泉去刚才我换衣服的隔间更衣。而春日则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我的女侍服来。拜托,你这么做很像变态哎!我穿的这身女仆装很奇特吗?然而,在从头到脚看了我整整三十秒后,他停下来发表了他的研究结果:“果然,你女侍装不适合你哦!和实玖瑠的女侍装比起来,你的这身打扮根本就不对路嘛!”
原来你看了这么半天就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害人家还以为你会不会赞赏我的打扮呢!切,虽然我也承认我现在的模样和朝比奈学长根本不能比,但是,春日,请你也至少考虑下少女的自尊心吧?再怎么说在女装方面比不过作为男生的朝比奈学长,任哪个女孩都会灰心丧气吧?
可是,春日的结论还没有完的样子。他继续发表:“和女侍服比起来,果然你还是比较适合穿兔女郎装啊!呐,你就穿上兔女郎装出场吧!古泉,你换完衣服以后帮虚子换上那套兔女郎装哦!”
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还有,你要上什么场?你该不会要我去出席什么无聊的首映式吧?但是,不管怎么看,在电影里面完全没出现的我怎么也没理由去参加你那个莫名其妙的聚会吧?反正,以春日的大脑,会让女孩子穿兔女郎装去的地方绝对不正经!啊,对了,我还要帮助鹤屋学长工作,所以——“啊,虚子,刚才真的辛苦你了,对了,我班上的那个女生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和春日他们一起去了哦!对了,我这里还有实玖瑠呢,完全可以应付任何问题了。”
哎?鹤屋学长你就这样把我抛弃了选择了朝比奈学长啊?这算是昭和年代的爱情剧还是平成时期的伦理片里面的桥段啊?遗憾的是,大家没有给我分辨的时候。古泉换好衣服以后把我硬拉进了更衣室,不但如此,古泉还不依不饶的对我上下其手,硬要“帮”我脱掉女侍服......古泉啊,你是好色的大叔吗?为什么会嘴里发出可疑的声音手上来剥我的衣服呢!啊,谁来帮帮我啊!!!!我可怜的校庆就要毁在这群怪人手上了吗?


经过了艰苦的战斗,我总算把那个色女打退了。然而,那个色女在撤退前居然把我的水手服顺走了。现在就只有穿上那件兔女郎装了。可恶,一纪你的胸部这么大,让我穿上你的兔女郎装真的好麻烦啊。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然而,这时候色女仿佛知道我的想法似的,从帘子外面递进来了两个衬垫——外带一阵窃笑……可以杀了她么?可以杀了她吧!!~!!!!
穿戴完毕后,我和被春日拉着一路小跑地离开了朝比奈和鹤屋学长的教室,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好吧,穿着这种衣服的我实在是没脸面对他们说再见啦。这兔女郎装真是的——后背那里好凉啊!幸亏是校庆,奇装异服的人很多,否则又会让我想起上次被春日这笨蛋逼迫穿兔女郎装时候的惨状——唉!真实不堪回首的回忆啊。

然后,我们到达了长门的教室。长门装扮成一副巫师的的样子,正在对着一对情侣侃侃而谈:“十五分二十秒后,一杯果汁会撒到你身上;二十七分钟后你的钱包会从你的口袋里面掉出来……”哦哦!好了不起的占卜呢,儘管我一點都不想接受這樣的服務就對了。
春日并没有理会那两位把莫名其妙写在脸上的顾客,直接把长门拉过来,告诉长门:“长门,拜托你现在去下活动室,把衣柜那里的虚子的鞋子和丝袜拿过来好吗?我和虚子、古泉一起去轻音乐社等你。请尽快吧。”呐呐,你就为这种事情麻烦长门吗?拜托,那套鞋子和丝袜我根本不想穿啊!!长门,拒绝他吧!为了你的顾客,也是为了我!
“好的。”长门面无表情的站起来,顺手脱下了穿在身上的黑色长袍和尖顶法师帽,而古泉貌似对这套行头非常感兴趣,直接接过来把它们穿在身上。然后,春日又不容分说的拉着我奔向轻音乐社。对了,轻音乐社,春日你究竟要做什么啊?我不记得我们曾经和轻音乐社有什么事先约定啊?
一路狂冲到轻音乐社后,我吃惊的发现,长门竟然已经拿着我的高跟鞋和丝袜在门口等着我们了,长门,你是奥运会的百米记录保持者吗?而春日似乎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直接推门进入室内。从门口看,屋子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一副有气无力快要死掉的样子,躺在用几张桌子临时拼成的床上。另外两人围坐在她身边不停的安慰着她。难道,春日你来叫我做护士吗?
古泉从长门手上接过了装高跟鞋和丝袜的袋子,拉着我到隔壁的没有人的教室里面换了衣服。同时对我解释了我们到这里的原因。

“我和春日在校门口发电影传单发完了,想回教室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鞋柜附近争吵.没错,就是那个乐团的成员们和学生会的校庆执行委员会在争吵。我们很好奇,就过去听他们在吵什么。”
古泉你不会一直穿着兔女郎装吗?
  “我穿什么不是重点。我们将听到的争执内容综合起来之后发现,原来是执行委员会不让那个乐团上台。”
“轻音乐社的三年级学姊们组成的三人乐团,其中一个身兼主唱和吉他手的领头,到了校庆当天却发高烧.听说是扁桃腺炎,严重到声音几乎发不出来,站着时也是一副快虚脱的模样。”
那她真是太不幸了.
  “就是啊.再加上她不小心在自家跌跤,扭伤了右手腕。上台表演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明知不可能,她还到学校来?
  “嗯。她哭诉着死也要上台。可是看样子她像不直接送去医院就会挂掉似的,执行委员会的人才会从两侧……就像这样.像是架着绿色外星人一样将她带走。双方就这样拉拉扯扯,最后来到了鞋柜。”
  可是,那位主唱兼吉他手,在又病又伤的状态下要如何演奏?
  “凭着一股干劲。”
  如果你使用超能力,我是觉得还有可能办到。
  “她们为了这一天很努力练习!自己的努力化为泡影是无所谓,可是不能连其他同伴的努力也赔进去呀。这种情形的确很讨厌。”
  瞧你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努力过似的.
  “曲子也是。她们要表演的可不是口水歌喔。而是她们自个儿作词作曲的原创歌曲!当然说什么都很想发表。要是乐谱有嘴巴,它也一定会大喊:‘演奏.给我演奏!’
  所以你就挽起袖子,义不容辞跑过去帮腔了?
“我当时的服装是无袖的.这所学校的校庆执行委员全是唯老师命是从的无能笨蛋,那种人说的话能听吗?不过……凉宫同学比我更早冲过去了!尽管我对学生会的做法也是很不满意啦,看到当时那位领头的脸色,我也觉她快不行了。但凉宫同学坚持说他能找到很好的代打出场哦!”
  那个领头和贝斯手和鼓手还真的都答应了?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过去在女校的时候可是学过吉他的用法哦!而你嘛?只有唱歌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才怪哩!
从小到大,我根本就没有在任何的情况下登台演出过。哪怕是小学的演剧发表会,我也总是充当灯光或者大道具的角色。而今天却让我上台担任主唱,我总算明白源义经面对他哥哥大军时的感受了(根本不想打,打又打不过,打不过还必须打)。
但古泉好像根本不知道担心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一样,笑得越发灿烂了。
“没关系的,你还记得我们拍电影的时候朝比奈学姐的事情吗?你也知道,凉宫同学不喜欢输,而他又是那样的信任着你。所以,如果这种信任能让朝比奈学姐眼睛发出激光的话,让你成为新人歌手大奖赛的冠军也不会那么出格吧?“
是这样吗?
“这事的确值得一试。”古泉还是带着那种暧昧的微笑。喂喂,一纪,你在看哪里?
“再说,你不想趁机看看凉宫同学对你的信赖到什么地步吗?”
有个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猛地一翻,一时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尽快收拾完毕后,我和古泉回到了轻音乐社,开始做演出前的准备。那位很辛苦的学姐用沙哑的声音和全身的力气向我们表示了谢意后,总算是同意了伙伴的请求,在朋友的帮助下去了医院。而我和古泉则拼命地开始看乐谱和听试听带。只剩下一个小时了,会出现奇迹吗?春日对我的信赖又能到什么地步呢?幸好,SOS团里面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长门大明神的存在。比起时灵时不灵的春日神力,大明神稳定而可靠法力才让人更安心吧?
“带着这把吉他,然后什么都不用怕。”大明神用一成不变的语调告诉我。为了演出现场的效果,虽然我只负责唱歌,但还是带了一把装点门面的吉他。而应我的请求,大明神在这把吉他上面下了一种叫做一定没问题的魔法。真是太方便了,而且和春日那种每次都要用饵来引诱的神力不同,无论是自动制导的棒球棒还是一定成功的吉他琴,大明神从来不会向他的信徒要求供奉,真是无私而又伟大的神啊!

一个小时的时间飞速的流逝了。虽然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乐谱还是记得一塌糊涂,只是勉勉强强的到了能看懂的地步。而试听带里面的音调也是刚刚听顺耳,远远不到熟悉的地步。特别是,虽然有着大明神的加持,但我还是——越来越紧张,种种不利的情况从我的眼前划过,自己声音中的颤音也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无法维持演唱的地步了。幸好,两位学姐已经去了礼堂准备乐器的摆放。否则,我的声音被她们听到的话一定会摧垮她们最后的一点自信心吧?倒是古泉,越弹越起劲的样子,难道你真的是专业的吗?
“哪里,虚子,这些曲子我以前碰巧和轻音乐社的学姐们交流的时候弹过罢了。”是碰巧吗?我非常怀疑。也许你用了超能力,刚好预测到了以后要用到也说不定啊!可你为什么不连歌词一起碰巧的学一下,那么我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虽然我不停祈祷,但是上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来临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的灵魂距离美丽的玛丽王后(路易十六的妻子,法国大革命事情被送上了断头台)越来越近了。现在必须去礼堂了,然而我却连一步也迈不动了……

“虚子,你在那里磨蹭什么?”
能量过剩的春日一点也不体贴的一把抓拉住我。
“事先说好哦,我们SOS团每一名团员都应该具有绝对的自信!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怯场哦!”
不能怯场?这么说你要穿上兜裆布上台唱从来没见过的歌哦?
“噗咯!”春日的大额头猛烈地撞到我的前额。等等!你这是干嘛啦?!
“给我打起精神来!FIGHT!!”
同学,你是小学生吗?
然而,经过春日这一撞,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居然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春日拉着我的手上传来了一阵阵暖流。想不到他的体温还真的很高啊!
门户大开的礼堂以相当大的音量播放着扰人的噪音。音响效果就好比天界的风神和雷公兴之所至开起了演奏会一样。这个摇滚灵魂洋溢的演唱会场或许有些廉价,但是只要够投入,技巧就如同要不要在纳豆里面加入辛香料一样,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加下去是再好也不过。不过其实意不在辛香料,主角可是纳豆。若是一开始就要求加辛香料的话.对纳豆就太失礼了。
进入准备室之前我环顾整个礼堂。由于灯光集中打在舞台上,周围显得有点昏暗。场地非常小,摆满钢管椅的礼堂听众实质上已坐满八成。台上的外行人乐团卖力演奏着无编曲的耳热流行乐,虽说他们离卖力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广播社社员的混音技巧也是有待加强。
节目单有说明,这场音乐会分成轻音乐社的社团表演和一般民众自由参加两个部分。现在在台上表演的是应该是不知几班的学生。钢管椅的最前排附近是站席区,里面有人随着音乐摇摆。根据我的判断。那八成是表演者的家人或是花钱请来捧场的。不管如何,这里的扩音器音量对一个突然被赋予主力重任的忐忑不安的替补来说实在是太大声了。
虽然很想用双手抱住脑袋隔开那些扰人的声音,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那样做了。春日把我送到了准备室后,就说了一句:“我会在台下看着你的哦!给我表现的好一点!”就丢下我里去了。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到了一台数码照相机,据说春日要他给我们拍照作为纪念。拜托,长门,千万千万不要把我的丑态留作永久的纪念啊!古泉脸上的笑容倒是越来越灿烂,仿佛一会不是登台演出,而是带着便当去野餐一样。咦,古泉,你真的准备穿着长门的那件魔法师的斗篷上台演出吗?唉,你也太HIGH了吧?
随着排在前面的最后一曲的间奏响起,主唱随着旋律介绍该团成员时,我才知道他们是轻音乐社二年级的友好五人组,只不过这一类的情报我不用三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五人组挥着手在稀落的掌声中从舞台的一边退场,而我们则从另一边走向上台的时候——我在前排看到了春日——他的目光一刻不停地紧紧的盯着我。奇怪的是,我身上一切的紧张反而随着这目光消散了,全身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左手手提谱架,右手拿着麦克风,肩上挂着长门大明神的护身符吉他,沐浴在聚光灯所发出的强光之下,我甚至能感觉到带在头上的兔耳朵微微颤动。下面的观众们似虎因为我的打扮而起了一点点小骚动,但我还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感,因为,反映在我的眼里只有那个带着黄发带的笨蛋,而看着那个家伙,我根本就生不出紧张这种情绪嘛!
仅仅过了一小会,我身后的三人就给我发来了定位完毕的信号。做为贝司手和鼓手的两位学姐也开始试音了,和我并列的古泉也把手放在了吉他上做预备。于是,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把眼睛从春日身上移开,慢慢环视了会场一周,我翻开了谱架上的乐谱,敲了敲麦克风的头,确认了电源有无开启。最后,我回头向作为鼓手的学姐确认了一下准备情况。学姐只是点了点头。看来她也有些紧张呢。
然后,没有通知,没有寒暄,也没有司仪上来串场。随着学姐的鼓棒开始敲打,演奏开始了!不得不说,一纪的吉他技巧俨然已达到了Mark Knopfler(注:险峻海峡(Dire Straits)主唱兼吉他手。)和Brian May(注:皇后合唱团(Queen)吉他手)等级的超高水准。我对于自己居然还有闲暇来关心古泉的吉他水平真的是诧异,但,更诧异的还在后面呢!
刚才还是一团浆糊的乐谱,一下子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本来混乱的音调也都整齐地归了位。长门大明神啊!你的吉他护身符真的好厉害哦!乘胜追击吧!我开口歌唱——等等,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我在唱歌吗?
很清亮,仿佛能穿到月球上的嘹亮歌声从我的嘴里迸发出来,飘扬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不可思议,但这声音的确是从我的声带发出,经过喉咙的传递,加上舌头的调制,再由麦克风放大出去的。不是我自夸,连作为演唱者本人的我都被这个歌声陶醉了。我的大脑仿佛进入了完全的自动状态,把歌谱按照伴奏的key源源不断地编组成声音信号,交给我的喉咙和声带发音。这带有魔力的声音,让我的意识彻底陷入梦幻一般的领域中了。
终于,第一曲演唱完毕,我始终都无法恢复正常的状态。然而照理说,即便从礼貌上来讲,这时候起码听众也应该贡献一些鼓掌和叫好吧?可是,台下为什么静悄悄的?整个会场静的像是地毯式轰炸过后的壕沟。莫非所有的听众连嘴巴带手臂都石化了吗?莫非是我唱的太难听,以至于让大家都受到了心灵伤害了?我不安起来——直到我的目光又投射到春日身上。我看到了他肯定眼神,别问我离开那么远我怎么看到的,我知道我就是看到了!自信又回来了。而且,我注意到,会场里面的听众比我们刚开始演唱的时候增加了很多。
等待了一下,我扭头看向后方,鼓手学姐似乎有些慌张的扬起鼓棒,开始演奏第二曲,这首是快节奏的R&B,古泉的弹奏相当顺耳……然后是第三曲……第四曲是一首抒情曲,一改之前的快歌曲风,像是要让节目更富于变化似的……我不由得感佩起歌词和乐曲来。虽然刚才在准备时也听了试听带,但那时候完全没有现在这种打动人心的感觉。我彻底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把会场中除了那个人以外的其他人都抛在脑后,努力的唱着……
每一曲结束后,礼堂又就被沉默所包围,甚至连清喉咙的声音都听不到,然后等待再度被我们的乐声填满。
终于,要到最后一曲了。在开唱前,我又看了一下会场,惊讶的发现,会场里面已经座无虚席。而且朝比奈学长穿着女侍服也出现在了长门和春日同学的身边。唉,朝比奈学长,请至少换下衣服再来啊!忽然,一个灵感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于是我面对已经座无虚席的听众席,对着麦克风说出了歌词以外的第一句话。
“呃——各位听众好.”
我的表情一定很僵硬……
“现在非跟大家介绍成员不可了。事实上。我和──”
我回首指向古泉。
  “一纪都不是这个乐团的成员。我们只是代演。真正的主唱和吉他手临时有事不克上台.啊,应该说是主唱兼吉他手,因为是同一人.所以乐团的正式成员只有三个。”
  听众们静静的倾听.
  然后我离开了谱架,朝贝斯手走去,将麦克风递给那位学姐.只见学姐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嗫嚅着问我:什么事?接着才以激动的声音报出自己的名字.
  然后我又走向套鼓.让打击乐器乐手自我介绍之后,马上回到舞台中央。
  “这两位和目前不在场的乐团领头才是真正的团员。就是这样,抱歉。当初我并没把握能否代唱好,可是离登台表演只剩一小时了.我也只好豁出去。”
  头上兔耳晃了晃。
  “所以呢,大家若想听不是代唱的人,而是由真正的主唱兼吉他手弹唱的曲子,待会请过来登记。啊,若是有刚好带录音带或是MD的人,我们也可以免费帮他们拷贝吧?对吧?”
  对我的疑问,贝斯手生硬地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决定.”
  我尽量调整面部皮肤,露出了上台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原来我还是会紧张的.但现在终于解开咒缚了似的,或许我笑得没有一纪那么灿烂,但绝对是我最开心的笑容了!
  一切完毕,最后我转身对一纪一笑,用足气力对着扩音器声筒的音量大喊:
“现在,献上最后一曲!”
台下欢声雷动…...有人在拍手,有人在跺脚,更多的在轻声哼唱,所有的人都随着我们的音乐舞动起来,形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天,到了星期一。我经过漫长的坡道走到校门口前,就发现情况和平日有所不同。是什么样子的不同呢?对了,视线,我感觉到周围有很多目光在我身上游来游去,让人很不舒服。然后,我到了自己的鞋柜。谷口居然在这里等我。
“呐呐,虚子,你校庆的演出真的好酷哦~~~我都要爱上你了呢!!呐呐,你的胸部怎么变得那么大啊?”
唉,谷口这两天一直在问我这个问题,拜托你也换个话题吧,人家怎么能说是古泉的两片衬垫起的作用呢?再说,我当时真有那么耀眼吗?
“真的哦,虚子,我都已经要爱上你了哦!呐呐,刚才啊,我看到有男生往你的鞋柜里面放了什么哦!”
还能是什么?总不会是塑胶炸药吧?(虚子看过FMP应该很正常吧?)打开鞋柜,出乎我的意料,一堆信封从里面撒了出来。大部分都用笨拙的字体写着我的名字,真的让我好感动哦,长久以来终于有人肯用我的本名来称呼我了!不过也有不少信封上标着KYONKO收的字样,有的还很精心得贴上了心形的标记……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而我身后的谷口的眼睛已经眯成一道缝了,她不停怂恿我拆这个看那个的,好像比她本人收到都要兴奋。拜托,谷口,情书这种东西和我根本无缘啦!我最不擅长对付这种东西了!
带着那一堆东西回到教室后,班里的女生们仿佛被花瓣吸引的蜜蜂一样围拢了过来。谷口还唯恐别人不知道我收到这么多情书一样,到处煽风点火。而我是很想赶快把这些东西投到垃圾焚烧炉里面去。虽然可能会让很多人在楼顶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白白等待半天,可我的确没有那种兴致去赴这种约会啦。
在我筋疲力尽的应付同学们的八卦的时候,我注意到,春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我不太太想知道内容,但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SOS团出品的独立电影票房还算不错,这让她精神为之一振,打铁趁热的开始构想第二弹。要如何将那种妄想从春日的头壳里驱逐出境,真够我伤脑筋的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要上第四堂课之前的休息时间。
“外找!”国木田从门口进来对我大声说道。
“虚子,还有凉宫同学,有人找你们哦。”
看到春日抬起头来,国木田指了指教室门口,就此结束了临时传话筒的任务,快步回到自个的座位.
敞开的拉门外,站着三位态度沉稳的女学生。其中一人一只手缠着绷带,另外二人是我上次的搭档……是上次那个乐团的成员。
  “春日。”
  我用拉了一下正在奋笔疾书的他。
  “她们好像有事找我们。我们快去见客吧。”
  “嗯。”
  很意外的,春日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虽然慢慢站了起来,却没有走出去的意思。最后居然还这么说:
“虚子,你走前面。”
为什么我要到前面去?但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春日抓住肩膀。用蛮力推到身前,三位学姊顿时绽开了笑靥。
我对着三位学姐行了一个礼。春日在身后开口说道,
“你的扁桃腺炎康复了吗?”
他对着上次被送走到医院的三年级女学生说话。
“是的,差不多了。”
那个人像是在抚摸似的碰了碰喉咙,以嘶哑的声音回答:
“真的很谢谢你们,凉宫学弟,虚子学妹。”
深深地对我们两个一鞠躬,而且是三人一起.
听她们说了才知道,全校(尤其是女性群)纷纷杀到轻音乐社,向她们索取原唱版试听带。她们现在就是来挨班挨户发送MD。
“数量多的吓人。”
我听到那个数目,也吓了一跳。大家争相索取的她们的原唱版本。这的确是意想不到的月晕效果。
“这全都是托你的福。”
三人向我绽露的笑颜,相似得像是同一个模于印出来的。咦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么一来,我们三人共同创作的心血就没有白费了。我们真的非常感激你.虚子学妹果然厉害。这次的校庆活动或许是我们在轻音乐社最后一次的演出,可以的话实在很想自己上场,但是请人代唱总比弃权来得好。虚子学妹你的大恩大德,要我磕十个响头都不为过.特别是找来了虚子学妹的凉宫同学,当时要不是你的话,我们根本连机会都失去了!”
能让高三的学姊笑得如此诚恳,而且感恩至此,作为她们感谢的对象,我觉得相当不自在。难怪春日要让我站在前面呢!
“我们想送个礼物答谢你们。”
一听到领队学姊这么说,我连忙摇手回绝。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唱的很开心,曲子又很动听,那就好像免费在唱现场有乐队伴奏的卡拉OK一样,我要是再收下你们的礼物,反倒会很愧疚。”
我觉得自己的语气怪怪的。好像是在朗诵事先拟好的说词似的。为什么我的头脑中会蹦出如此像春日会说的话?
“所以,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道谢的话倒不如找一纪。她的弹奏本事才是关键所在啊。”
那三人齐声表示,她们先去过古泉学妹的班级了。
听说长门面带暧昧的微笑的表情听完感谢与赞赏的话语后,然后就指着我们班的方向。这个情景不难想像。
那么——”
领头的学姊最后又说:
“我们打算在毕业之前找个地方再办一次演唱会,如果不嫌弃,请你……”
并且眯细双眸注视我。
“你们要一起来哦。”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索取她们三人的原唱版本呢?
原因后来有人解析出来了。像这种称不上是谜题的小小疑问,唯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由那个喋喋不休的某人揭晓。这超能力丫头还真有用啊。
“你注意到你的歌声和节奏组(注:Rhythm Secliin通指乐队中的钢琴、鼓、贝斯、吉他等四种乐器)之间微妙的分歧了吗?正确来说应该是,你唱的旋律线和我的吉他刷奏(注:riff,特指吉他的即兴重复演奏段),与贝斯、鼓这两者之间的歧异。”
古泉如此表示。
“那种歧异细微到几乎感觉不出。毕竟那四人的演奏是如此合作无间,根本让人想不到是临时代演。不过你的音感着实惊人,试听带才听三遍就能上台代打了。让我也很震惊呢!”
弹奏技巧直逼职业级水准的你也是相当惊人。何况我还有万能的长门大明神的宝物吉他的护体呢,那样的神乎其技也没什么.
“可是,被长门动过手脚的吉他实际上在我的手里啊!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弹的那么顺畅?毕竟国中后我也很久没有摸过琴了。所以虽然有长门同学的帮忙,那样的演奏还称不上是完美。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原创乐曲。反覆练习自己创作曲的乐团成员,和临阵磨枪的凉宫同学,两者的基础一开始就不同。也就是说,本来的乐团成员贝斯手和鼓手,与急就章死背歌词与旋律再重新诠释的你.以及配合其歌声弹奏吉他的我这四人,尽管卖力合演,还是发生了小小的分歧。听众听在耳里,难免会觉得有点不协调,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因为那是种下意识的感觉。”
什么?大明神加持过的吉他在你手里?难怪你当时那么冷静!对了,那我身上的那把吉他呢?
“呃,那是一把普通的电吉他,我只是让长门交给你而已。”
这家伙还是一样,脸不红不白地讲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你不觉得做那种事情是很过分的吗?万一,不对,应该说可以确定,我如果上台后断电了,你要怎么赔偿我?我可以杀了你吗?
“你不要误会,这是我经过分析的结果.再听我解说下去你就会明白。还记得我在上台前对你说了什么吗?事实上,凉宫同学对你的信赖是非常之深的。犹如拍电影时凉宫同学相信朝比奈学长的眼睛能发射激光一样。而且,继续刚才的话题,随着第二曲,第三曲,听众下意识感受到的不协调无形中也越变越大,直到最后一首曲子……你想想。在那之前,你做了什么?”
就是跟台下听众解释,原本的主唱兼吉他手不能上台,临时由自己和长门代打,然后又将麦克风塞给贝斯手和鼓手自我介绍。就这样而已啊,对了!我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做的想法?
“那样就足够了.谜底在那一瞬间都解开了.盘踞心中的疑云一扫而空。啊,原来是这样,这奇妙的不协调感就是因为这样啊──谜底完全都解开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错.可是,我还是觉得纳闷。尤其是我当时脑海里面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
“客观的说,你的演唱和我使用长门同学处理过的吉他的演奏水平在水准之上,甚至超越了高中轻音乐社的程度。听众就会想,临时主唱和吉他手就这么优秀了。原班人马的演奏岂不是更棒?”
所以才那么多人跟她们索取MD?
“你唱得相当好,几近完美。可是未臻完善的演出却造就了好结果。”
可能吧.对那个三年级乐团而言,遇到春日的确是遇到了贵人。
可是……我当时的灵感从哪里来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种事如果连当事人都不清楚的话,我更不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你不觉得这也和凉宫同学对你的信赖有关吗?如果凉宫同学想让到了那个问题,那么他也可能会期待你那么做哦。虽然在这里貌似你成了凉宫同学的扯线木偶,但你不觉得那也是一种幸福吗?”
三位三年级学姊在第四堂课的上课钟快响完之前回去了。
春日以复杂得难以理解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用同样的神情心不在焉地上完第四堂课,午休时间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我则是和国木田一起听谷口辩解:“真的,校庆期间根本没有好的帅哥.我认为是我们高中的地理条件太恶劣了。学校不在平地,情路也会崎岖不平。”不过我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味埋头苦吃。把三两下就扒光饭菜的空便当盒放进书包之后,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现在急需一个饭后散步,当然是有目的的。
先去垃圾焚烧炉处理掉那些情书。然后,漫无目的的闲逛的我不知为何我的脚自动转向中庭。从连结社团大楼的回廊走到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草坪。然后,很偶然的,我遇到了躺在草坪上的春日.

以黑发和双手为枕的他,满腹心事的专心地观察云的动态。
“嗨。”
我开口说。
“怎么啦?从第一节课的休息时间就板着一张脸。”
“干嘛?”
春日丢给我一个答非所问的回答,又望着天上的云。我也依样画葫芦,一语不发地望着天空。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想不会超过三分钟,只是对体内的时钟没啥自信就是了.
这场无意义的沉默交战到最后,是春日先开口.口气听起来有些勉强,似乎是没话题在找话题。
“嗯──你没有把那些无聊的信件当真吧?

从春日的语气听得出他确实很郁闷,我也只能苦笑。
“现在那些东西大概已经彻底变成灰了吧。我和情书是不搭调的哦。”
然后,春日貌似送了一口气似的,又接着说道:“嗯——总觉得定不下心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从郁闷变成困惑,春日你今天怎么了?我只有继续苦笑。
“我哪知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不习惯有人跟你说谢谢。而且还是那种和你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面对面道谢.这让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鸡婆拉我们去当乐团的救兵。毕竟换作是你,就算声带破了个洞又两手骨折.不管周遭的人如何劝阻,你也会凭着毅力在台上死命硬撑下去。压根就不会想到要去仰赖谁拔刀相劝。
  可是,结果呢?我们这些乌合之众不仅救火成功了,还让那几位学姊的原唱曲试听带供不应求,说到底这全都是你勇于对抗执行委员的结果。她们的感谢是真的发自于内心.可见你当时下的决定,不是最好也是第二好的正确处置。怎么样呀,春日?这下你也明白行善的重要了吧?干脆发愿下半辈子都为世人服务吧?
  ……以上这段话,我一句也没说出口,只有在心里想而已。毕竞这时候我只不过站在春日身边.仰望着天空而已。校庆活动一落幕,秋意就渐渐转浓,山风开始追逐起稀薄的云朵。
  春日也保持沉默。脸上的不悦表情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在他脑海里呈现的,肯定是另一种表情。
  “干嘛?”
  躺平的春日将视线移到我身上,而且目光凌厉。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那就快说!虽然可想而知是无关紧要的话.但是闷在心里久了会闷出病的。”
“没有,真的没有。”我说.

春日坐起来.胡乱抓起草坪的草分尸之后朝我丢过来。可是气象大神似乎是站在我这边,突然刮起的逆风反将绿色的尸块吹到春日的睑上。
  “可恶!”
  将吹进嘴里的草片呸干吐净后。春日又再度躺平。
  我猛然抬头,仰望社团大楼.从这里看得到文艺社的窗户。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瘦小短发的人影在俯看我们,却没有那样的情景映入我的眼帘.没有是正常的.
  沉默又持续了好一阵子,一个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
  “现场演唱实在很不错。虽然我一度有点迷惑这样做不知好不好……不过,你唱的真的很好,让我真的很感动。该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自己在投入的感觉。”
  穿着兔女郎装上台,边看乐谱边进行豁出去的代演,最后还被当成别人的扯线木偶,算了吧,你的神力我已经充分领教到了。
  “就是因为这样,那位受伤的学姊才会和执行委员缠斗到最后关头。”
  “是啊.”
  听了这番剖心置腹的告白,我心中多少有些感动,这家伙果然叫人大意不得。
  “喂!”
 
 直到刚刚都还表现得很沉稳的春日,突然跳起来凑近我的脸说。我反射性的向后躲,却踩了个空。眼前这位表情百变的暴君露出特级的笑容,提高音量往下说:
  “虚子,我问你。你会弹什么乐器?”
  一股异常得不寻常的不祥预感以最快速度向我袭来,我赶紧全速摇头。
  “都不会。”
  “明年的校庆,我们也来组个乐团参加吧.即使不是轻音乐社,只要试音过了就可以上台表演。我们一定可以轻松过关的。由你主唱,古泉还是弹吉他,有希担任贝司手。我做鼓手,实玖琉就让他拿个铃鼓,美化美化舞台。好不好?”
  不好不好。
  “当然,电影第二弹也得开拍才行。嗯!明年会很忙的。新一年的目标还是要比往年多一点才是,”
  等等等等。
  “好,走吧。虚子。”
  喂,等一下.现在要去哪?又是要干嘛?
  “去张罗器材啊!去轻音乐社的社团教室说不定能捡到宝。而且我还得跟那个三年级乐团请教作曲的诀窍。好事不宜迟!”
  那对你是好事,对我不见得是好事啊,但是春日完全无视于我的沉思,抓住我的手,拖了就走。
  而且是大步走、全力疾走。
  “你放心、作词作曲由我一手包办。当然编曲和舞蹈动作也是由我来!”
  唉唉唉。只存在于春日脑子里的神秘开关又再度启动,突发奇想了。就算被外星人绑架拖上UFO的力道也不会这么大。我再度抬头仰望,搜寻可能救我脱困的人影。
  社团教室的窗边依旧没有人。无论是吉他达人,还是有求必应的大明神,现在八成都悠闲吃零食的吃零食,看书的看书。也是啦,现在是食欲之秋,也是阅读之秋嘛。
“拜托你用用自己的脚好不好?喏,上楼梯三阶并作一阶,咚咚咚就到了!”
  转过头来的春日,眼里充分闪耀着想到快乐事情的神色,脚下的步调又加快了,最后终于奔跑了起来。
  别无它法,我也跟着跑了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春日放开我的手,还要一段时间啊。奇怪的是,我希望他永远不要放开呢……
  *********************************
  就这样,高一的校庆在与季节变迁同步化中慌乱的过去了,但是春日的脑海里似乎还留有庆典热闹过后的余韵,而那股余韵的背景上有着“预售票绝赞设计中”、“(预定会)震撼全美”、“构思一年、拍摄(应该不出)一个月”等类似排版印刷的广告标语跃然纸上。
  总之,他已开始构思第二部电影作品,准备明年校庆时上映.急性子也要有个限度。
  也不想想我的心情.好不容易才背着很重的货物走到目的地。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想不到又预排了更重的货品等着我送!害我只有如野兽行经的小径上遭到孟加拉虎袭击的小动物般的女主角.整日担惊受怕。怪就怪前阵子上映的电影实在太猛了.
至于有多猛──就是有以下这么猛。
(LIVE A LIVE 全文完)



(未完待续......)

开场设定与总目录与凉宫春日的忧郁
引用

淳于海@2008-03-06 06:18

第一本第七段。多方修改,已经快脱离原著了…………啊啊。我真是太有爱了…………


晚上,吃过晚饭、洗过澡、预习过明天的英翻日课程后,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该睡觉了。

于是,我躺在床上。翻开长门硬塞给我的厚重精装书。想说偶尔读点书也不错,于是随意翻阅起来,没想到却因内容意外的有趣而一页接着一页看下去。书果然是要读了以后,才能了解个中乐趣。阅读还真是不错呢

不过这么厚重的书要一个晚上看完实在不可能啦,所以我在看完其中一名主角长长的独白后便放下了书,睡魔也在此时造访了我的眼皮。将写有长门字迹的书签夹在书里合上后,我关掉了电灯,钻进被窝。不到几分钟,我便进入了梦乡。

…………

……奇怪,为什么身上会这么冷?难道我没盖被子?还有枕头仿佛也比平时高了许多,身下的地面也好硬……

……地面……?

我惊讶的支起上半身,赫然发现身上穿的并不是睡衣,而是学校制服。而眼前所见的环境是——北高校门口到换鞋室的石阶

四周没有半盏灯,夜里的校舍化为一团灰影伫立在我们面前。

绽放单色磷光的天空,没有月亮、星星,也不见一片云朵,是一片有如墙壁的灰色天空。

不,不对。

在头顶上的并不是夜晚的天空,只是一片广阔的暗灰色平面。

世界被寂静和昏暗彻底支配。

闭锁空间。

一纪曾经展示在我面前的闭锁空间,再次出现。

然后我才发现,刚才一直垫在我的脑袋下面的,则是某个还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的家伙的肚子。

凉宫春树。



这是在做梦吗?如果是梦的化,拜托快点醒来,我可不想和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单独相处。我一边默默祈愿着,一边伸手到处摸索。从掐捏手背的感觉及制服的触感发现,根本不像是作梦。我掐掐自己的脸颊——好痛!

这不是梦。

冷静,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既然是闭锁空间,这件事和一纪有关吗?不对,如果这真是的次元断层还是因外力所造成的闭锁空间,应该会出现的发光的巨人还有古泉等人什么的却都没有,而且虽然一纪是个有点恶劣的家伙,但以她所说的『机关』的行事风格,想必不会开把他们的『神』拖进闭锁空间这种恶质的玩笑——当然,如果是那家伙的自己的主意,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还真不好说,想到这里古泉坏笑嫣然的表情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情不自禁产生了一种想狠揍那个女人胸部的冲动——因为那个死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把那两团脂肪往我身上贴,我已经不爽很久了!!

那么,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旁边这个还在和睡神修普诺斯哥俩好的元气男了吧,尽管他自己应该对此一无所知。

总之,先把他推醒再说。

春树,醒醒。

「……吵死人了……」

他翻了个身,继续着梦境之旅。从这么近的距离看来,他的睫毛真的很长,鼻梁很挺,脸上的皮肤虽然不像做过什么保养的样子,但是依然光滑的像丝绸一般——我不得不再次确认,这家伙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可是为什么,他连熟睡的时候都是一副生气似的表情呢?

快起来了啦,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呃……」

那家伙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我,忽然像被蜜蜂蛰了似的一下跳了起来

「好痛!!」

我更痛!!你白痴啊,干嘛忽然跳起来!!

我摸着额头肿起的大包,对他大叫。

「少废话!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

春树一边慌张的整理身上的制服,一边不由自主的躲避着我的视线——等等,那个凉宫春树,居然在躲避别人的视线耶!莫非这算是诺查丹玛斯所预言的世界末日在延迟了几年后,终于还是即将到来的前兆吗??

「你怎么在这里?……咦,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拜托,有问题的话请一个一个的问,还有,你提问题的先后顺位让我实在无法理解啦。

「我明明应该是躺在被窝里睡觉的,怎么现在会在学校?而且这天空的颜色怎么了,这么诡异?……」

那家伙喃喃自语着,忽然一把抓起我的手。

「总之,我们先离开学校,说不定会遇到其他人,对了,为什么你好像都不紧张的样子?」

我当然紧张,尤其是看到你这家伙也在这里,还自作主张的拉着人家的手。这里不是你所创造的巨人嬉闹的地方吗?还是这几天过于神经质的我还是在发梦,在无人的校园里和春树两个人独处……天,如果那个佛洛伊德博士也在场,我可以请他替人家做一场分析吗?


当我和春树打算一同步出校门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了下来。我还依稀记得这种有弹性的触感,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插进软墙内,不过立刻会被另一层坚硬的墙壁阻碍。看来有一道透明的坚壁此刻正横亘在校门外。

「……这是啥?」

春树一边伸出双手用力推着这面无形的墙。一边瞪大双眼地问道。我沿着操场一面走,一面确认。

看来,我们是被关在学校里了。

春树抚摸着虚空,忽然一拳挥了出去,拳头却在空中某处以一种看起来完全违反物理学原理的姿态刹然而止。

「可恶,看来出不去的样子」

感觉不到风吹,似乎连大气的流动也停止了。

「对了,想办法和谁先联络下吧。你带手机了吗?没有?那学校里哪里有电话来着?」

如果这里是一纪曾跟我说明过的闭锁空间,那么就算找到电话也没用。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决定先进学校看看。教师办公室里应该会有电话才对。

没有灯光的昏暗校园极为诡异。我们穿着鞋子经过鞋柜,无声地在校内走着。途中,按下一楼教室的电灯开关,日光灯瞬间亮起。尽管只是冰冷的人工亮光,却足以让人松口气了。

接着,我们先走向值班室,确认没有人后,才前往教师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自然是锁上的,春树便从消防栓箱里取出了灭火器,打破窗户闯进室内。

「……去,打不通。」

春树把话筒放在耳边,对我摇了摇头。试着按了按键,好像依旧毫无作用。那家伙啐了一声,随手将话筒丢在了一边。

离开教职员办公室的我们一一打开沿途教室的电灯,然后往楼上走,因为春树主张回到教室。我们一年五班的教室在校舍的最顶层,从那里往楼下俯瞰,说不定能知道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吓得发抖的话,尽管抓住我的手臂没关系啊,我不会传出去的。」

好意心领,不过对于这几天连续经历惊心动魄事件的我来说,现在这种状况算是个啥?

一年五班的教室毫无变化,就跟我们放学离开时一样。

「虚子,你来看——」

走到窗边的春树说完这句话后,便定在那里不发一语地望着外面。于是我也走到他身边,俯瞰楼下的情况。

眼底下净是辽阔的深灰色世界,从盖在山腰上的校舍四楼往下俯瞰,甚至可以看见远方的海岸线。在视野所及的一百八十度广大范围里,竟然尽是一片黑暗,连盏灯都没亮。简直就像世界末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世界的人都被外星人掠走了吗?」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消失了,相反的,消失的是我们两个。看样子,我们是误闯这个无人世界了。

「感觉,确实很诡异的样子……」

春树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天色太暗,我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因为不知该往哪儿去,我们只好来到傍晚才去过的社团教室。春树早已经轻车熟路的从教职员办公室里偷来钥匙,所以进得去。

在日光灯下回到熟悉地盘的安心感,让我松了一口气。

打开收音机,却连一点杂音也没有,安静到极点的社团教室里,只有我将热茶倒进茶杯里的声音。因为我没有换茶叶的兴致,便直接用泡了好几次、早就没味道的茶叶泡茶。一旁的春树则支着窗框发着呆望着外面灰濛濛的世界。

「要喝吗?」

「免了。」

我端着茶杯,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试着暍了一口。唉,朝比奈学长泡的茶要比这个好喝几百万倍了。

「想不通,我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而且,为何是跟这家伙在一起?」

春树小小声的说,恐怕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被我听到吧。

「你在说什么?」我故意问道

「呃,没,没什么」

春树摇了摇头,转身带着一丝慌张望着我。

「我去外面查一下。」说完后,他便准备走出教室。当我也打算站起身时——

「你留在这里就可以了,我马上就回来。」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嗯,果然是春树的风格。我听着他精力旺盛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一面暍着毫无味道的热茶时,那东西终于出现了。那是一个红色的小光球。起初只像乒乓球那么大,慢慢地光球的轮廓逐渐变大,接着有如萤火虫般开始闪烁,最后化做人形。

「一纪吗?」

眼前只有发光的人形,却不见古泉一纪清晰的形体,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当然也是一样。

「嗨,晚上好喔,小虚~」

一派轻柔的嗓音从红色的发光体中传出。

「你好慢喔!我以为你会以人的型态出现……」

「这次的事情大条了,很难一下子跟你解释清楚。简单说来,这是个异常事件。」

红光摇晃了起来。

「如果是普通的闭锁空间,我还可以轻易地侵入,但这次不行了,我呢必须以这种不完全型态,而且还得靠同伴的帮忙才能进来,其实这样的状态也无法维持不了多久呢。说实话,人家的能力现在正一点一滴地消失中哦。」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只有我跟春树而已吗?」

没错喔。一纪说道。

「也就是说呢,我们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好像凉宫同学已经厌倦了现实世界,决定创造一个新世界的样子。」

「现在呢,我们的上级已经陷入恐慌。没有人知道失去神的现实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虽说只要凉宫同学大发慈悲,现实世界就能继续存在,但也有可能在下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啦。」

「你在说什么啊……」

「讲白一点就是——」

红色的光有如火焰般摇晃。

「你跟凉宫同学已经从现实世界完全消失,而这个世界也不是单纯的闭锁空间,而是凉宫同学所建构的新时空。之前的那些闭锁空间,说不定只是他在创造新世界前的预习而已呢。」

这玩笑的确有趣,但我却不知该怎么笑。原来世界末日果然像预兆的那样到来了啊,啊哈哈,真神棍啊……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噢。这个世界大概就是最接近凉宫同学渴望的世界了。虽然我们还不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世界,不过应该快要有答案了。」

「先不管那个了,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唉,小虚你还真是迟钝啊,你就是被凉宫同学挑中的人啊。从现在这个状况看来,凉宫同学在现实世界上唯一想在一起的人只有你一个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呢,真受欢迎啊小虚~」

一纪身上的光就像快没电池的手电筒一样,亮度明显减弱。

「嘛,我的极限快到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没机会再见到你,不过说真的,这样反而让我松了口气呢。因为我再也不用去追捕那个『神人』了,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会让我有点寂寞喔~」

喂喂,这个死女人,这是还能开玩笑的时候吗?

「不是真的吧,难道我就非得跟那家伙两人生活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啊?」

「其实也不错啊,现在你们就像亚当跟夏娃一样。只要努力创造人类就好了……不过你的体型不是安产型的,说不定会很辛苦噢~」

「……我真的会揍你哦。」

「开个玩笑嘛!目前这种闭锁状态也说不定只是暂时的,不久就会变成平日熟悉的那个世界啦。不过,到时这边的情况跟现实世界就会完全不同了。目前,这里算是真实的世界,而原本的现实世界则算是闭锁空间。嘛,不过两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那就天知道了。如果以后我能有命在这个现实世界出生的话,还要再请你多多关照喔。」

此刻,古泉一纪这个人形发光体逐渐崩解,然后有如燃烧殆尽的恒星般,收缩成原先的乒乓球大小。

「我们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只要凉宫同学希望,说不定还有回旋余地吧。跟你们相处的时间不长,真的觉得很遗憾呢,不过SOS团的活动真的很有趣,和小虚一起逛街的日子也很快乐……啊,对了,差点忘了把朝比奈御宫琉跟长门有希要我转达的话告诉你了。」

在一纪完全消失前,留下了这一段话。

「朝比奈御宫琉要我代他向你道歉,他说『对不起,我什么忙也帮不上』。而长门勇希叫你『记得打开电脑』」

语毕,她便像被吹熄的蜡烛般消失了。

我望着刚才红光闪烁的地方,半天才回过神来。

遵照长门的交代按下了电脑开关。当硬盘发出哔的一声后,画面上应该出现操作系统的商标……奇怪,怎么没有?原本需要数秒才会出现的操作系统影像竟然没有出现,整个画面一片漆黑,只有左上角一个白色游标不停闪烁着。接着,游标开始无声地移动,出现了一排冰冷的文字。

YUUKI。N> 看得到吗?

发了一会儿呆后,我把键盘拉到面前,开始打字。

『可以。』

YUUKI。N> 我跟你那边的世界还没完全断绝联络。不过,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应该马上就会断讯。如果真是那样,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对话。

『我该怎么办才好?』

YUUKI。N> 我也不知道。这边的世界异常资讯喷出的情况已经完全消失。资讯统合思念体感到非常失望,这样他们就失去进化的可能性了。

『进化可能性到底是什么?春树到底是哪里在进化?』

YUUKI。N> 所谓的高层次知性是指资讯处理的速度和正确性。有机生命体所具备的知性,会因肉体受到的错误和杂波资讯过多。而影响处理的速度与正确性。因此,有机生命体进化到某种程度后,就会停止进化。

『如果肉体都没了,也能进化吗?』

YUUKI。N> 资讯统合思念体最初也是由资讯构成的。他们原先也以为自己的资讯处理能力在宇宙热死前,可以无限的上升。但他们错了。就像宇宙有尽头一样,他们的进化也是有极限的,至少得依资讯生存的意识体是这样没错。

『那凉宫呢?』

YUUKI。N> 凉宫春树拥有从无中产生出大量资讯的能力。那是资讯统合思念体所没有的能力。他能释放出区区一个有机生命体的人类,一生都无法处理完的资讯。资讯统合思念体认为只要能解析这种资讯创造能力,或许就能找到关于自律进化的蛛丝马迹。

游标不停地闪着。或许长门是在犹豫该用什么字眼来说明吧。下一秒,文字又如流水般的出现。

YUUKI。N> 我把一切寄讬在你身上。

『寄托什么啊?』

YUUKI。N> 我希望你们能再回到这个世界。凉宫春树是个重要的观察对象,是个很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宇宙里的贵重宝物。此外,我本身也希望你能回到这个世界。

文字颜色越来越淡,电力越来越弱。游标缓缓地打出文字。

YUUKI。N> 下次再一起去图书馆。

画面逐渐黯淡下来,就算我伸手调节荧幕的亮度也没用。最后,长门打出短短的几个字。

YUUKI。N>Beauty and the Beast

喀喀喀,硬盘运转的声音吓得我差点跳起来。存取灯闪烁了一下,画面上出现了熟悉的操作系统商标。电脑的散热风扇嗡嗡作响的声音,就是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

「我该怎么做啊?长门,一纪……」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望向窗边。



蓝色的光从窗外透了进来。

一个发光的巨人此刻正站在中庭里。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看起来就像一堵蓝色的墙壁。他的脚下还有无数整体形状和它差不多的缩水版本在蠢蠢欲动

春树冲进了教室里。

「虚子!快看!外边有东西出现了!」

春树眼看就要撞上站在窗边的我,忽然一个急刹车,站在我身边。

「真是个大家伙啊,那是啥?怪物吗?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幻影哪!」

他的口气听起来很兴奋,之前茫然的表情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星球去了。现在,他的眼睛闪闪发光,眼里没有丝毫的动摇。

「说不定是外星人?要不然就是直到现在才苏醒的古代人所开发的超级兵器?我们死活走不出学校,莫非是它的关系?」

蓝色的墙壁动了动。巨人蹂虐着高楼的情景在我脑中闪过,我急忙抓起春树的手向社团教室外跑去。

「等等!你要干嘛?」

虽然嘴上反对,可是他居然难得的毫不反抗,跟着我跑了出来,当我们几乎以快跌倒的姿势冲到走廊上时,轰隆的巨响让空气都震动起来了,我急忙拉着他蹲在了墙角,而春树同时用身子护住了我。社团大楼剧烈摇晃。坚硬钝重的物体用力撞击地面的冲击与声响,传进我耳里。由此可知巨人的攻击目标并不是社团教室,有可能是对面的校舍。

「哇靠,想不到这还真他妈够劲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发现春树看起来非常的开心。简直就像圣诞节早上醒来,发现枕边摆了梦寐以求的礼物的小孩子一样。

我从窗户往外看去,才发现巨人有多庞大。之前古泉带我去的闭锁空间里头的蓝色巨人也差不多像高楼那么高大,而这眼前这只,四层的教学楼才刚刚到他的腰间而已。

巨人大手一挥,便将校舍击溃。因他最初一击而纵向裂开的简陋四层楼校舍,就这么轻易倒塌了。碎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噪音,朝四面八方飞散。那些缩水版的神人们,就在那里散开将碎片统统吞噬掉。

如果真要拍照,就该拍这种景象,而不是拍春树和朝比奈学长的拉布拉布小剧场,更不是拍朝比奈学长扮装的模样,网页上张贴的应该是眼前这惊人的景象才对!

当我想着这些事时,春树正情绪亢奋地在我耳边放着连珠炮:

「这是啥米啊?什么征服地球的先遣队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们的目的不是那种没营养的东西!虚子!你觉得怎么样?!」

烦死啦!我怎么知道啊!!

回答春树的同时我一直在想,当初将我带进闭锁空间的一纪曾说过,若放任『神人』的破坏行为不管,在被破坏殆尽后,闭锁空间就会取代现实世界。也就是说这个灰色的世界会取代先前的现实世界,然后……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根据刚刚一纪的说法,目前春树似乎正在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到时候那个新世界里会有我熟知的朝比奈跟长门吗?还是说那会是个眼前的『神人』自由地散步,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随处可见,充满异常风景的异样世界?

如果世界真的变成那样,到时候我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因为我根本就搞不懂。我根本不了解春树在想什么,也没有读取他人想法的超能力,我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此时,耳边传来春树雀跃不已的声音。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也好,那些也好,都奇怪到了极点了啊!」

那可都是你创造出来的东西啊,大哥!我才想问你咧,为何把我卷入这个事件!什么亚当跟夏娃啊,真是蠢毙了!这么烂的故事我绝不承认!绝对不承认!

「你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我语调平淡地问。

「……你在说什么啊?」

春树以一种仿佛被人揍了一拳般的表情望向我,那对原本闪耀着光芒的眼睛,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这里连一家商店都没有,肚子饿也没地方吃饭。而且,学校还被无形的墙壁包围。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里。这样一定会饿死的。」

「那又怎么了!?虽然感觉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却一点都不在乎啊!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总之我现在真的很开心,那就足够了!」

「那SOS团怎么办,那是你创立的社团耶!你打算就这么不管了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要甩开什么东西一样拼命摇着脑袋。

「……呜——我已经不在乎了!现在我可是已经亲身体验到这么有趣的事了啊!干嘛还要寻找什么不可思议事件啊!?」

「可是,我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巨人暂停支解校舍的动作。

「直到处在这种奇妙的状态里,我才发现自己就是喜欢原本的生活。那里有我喜欢的花痴谷口、国木田、古泉、长门还有朝比奈前辈,甚至包括已经消失的朝仓那种家伙也是。」

「……你在,说什么啊?」

「我想再见到那些好朋友,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他们说。」

春树很伤脑筋似的用手拄着额头,过了一会儿又继续说:

「那也没关系,一定见得到的。这个世界应该不会一直是个样子,一到明天,太阳一定会升起的。这点我很清楚。」

「不是那样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很想再见到原本那个世界的朋友们。」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春树皱起眉头望着我,就像珍贵的礼物被抢走的小孩般,露出混和了愤怒和悲伤的微妙表情。

「你不是也对那个无聊的世界感到厌倦了吗?那是个没什么特别、平凡到极点的世界啊!你难道真的不想体验更有趣的事物吗?」

「是啊」

我甩开他的手,迈步向楼梯走去。

「之前,我的确是那么想的。」

春树并没有跟上来。

巨人们还在毁坏着另一栋校舍大楼,没有了红色光球的阻碍,它便肆无忌惮地破坏起这片灰色的世界。我实在不晓得这么做哪里有趣?每当他们挥动手脚,这空间里的东西就像被扫掉一样在一瞬间消失。片刻后,校舍大楼只剩下不到一半了。也许很快就要结束了吧,不过应该没关系,因为创造他们的主人还在这里,这栋大楼应该是安全的。

现在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找个可以让我整理思绪的地方,找个凉宫春树不在的地方。

春树,你这个大混蛋。



我随便走进了一间教室,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我感觉不出闭锁空间到底有没有变大,也不清楚这个空间扩大后,会不会成就另一个现实空间。此刻,我脑中充满了许多不确定。如果是这时的我,就算坐电车时旁边的醉汉跟我说「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说喔!其实我是外星人。」我也会相信。这一段时间我经历的不可思议事件实在是太多了。

我到底能做什么事?一个月前的我或许什么都不明白,不过现在的我应该可以,因为我已经得到好几个提示了。只是,我真希望自己一点也不明白

我真的非要这么做不可吗?

忽然,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烦乱的思绪。我惊讶的看到,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的神人瞬间吞噬了教室门和旁边的墙壁,正在慢慢向我走来。

大意了。

虽然他们是在春树的思想中被创造出来的,应该不会对春树主动出手。可是我和他们,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这个东西通体闪耀着和那个巨人一样的蓝光,不同的是他的身上还有着不少长长短短的触角,看起来十分恶心——弗洛伊德先生,你可以帮忙分析一下这个凉宫春树平时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吗?

那东西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我一边后退一边寻找着逃生通道,后门有个同样的东西守在那里,肯定出不去了;从窗户跳出去?拜托,这里是三楼耶!

后背已经贴上了窗子,无路可退了

我,会就这么死在这里吗?

据说有种叫做回光返照的现象,人在临死的时候头脑会变得很清醒,一瞬间会想到许多的事情,现在我终于可以证实这一点了:老弟,从此老爸老妈就交给你了;谷口和国木田,以后不能再听你们八卦了,还有SOS团的大家,朝比奈学长,你会为我掉眼泪吗?长门,我辜负了你给我的信息,对不起;一纪,虽然刚刚才道过别,说不定我会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呢;还有春树……春树……春树……

春树——

你这个大混蛋,你现在在哪里?!

「笨蛋,快蹲下!!」

果然是回光返照,在想到那家伙的时候,他的声音居然就同时出现了,还真是方便的幻听啊……虽然脑子是这样想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一下子低了下去。就在同时,面前两米高的迷你版神人忽然向这边横飞了起来,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砸破了我头上的窗户飞了出去。

而那家伙就在我的面前,从空中轻巧的落在了地上——

——凉宫春树,以最适合他的方式登场。

虽然四下依旧无光,他的出现,却宛若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

「你这没大脑的笨蛋,如果刚才我没有趴下的话怎么办?」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重逢后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一句

「那还用问吗?」

这一刻我看到了从认识凉宫春树以来,这个男人脸上最灿烂的笑容

「违背团长命令的家伙,是一定要罚款的啊!!!」



我低下了头,因为我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的脸

「干嘛要过来?!你不是对现在的状况很乐在其中吗?!」

「嘁,我才不管那些东西是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的人还是超能力者,总之——」

此时,我的余光看见原本守在后门的神人正在向这边扑来,我正要大叫,忽然发现刚才还站在眼前的春树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一肘轰在那个神人应该是腹部的位置。

「——敢对本大爷的东西动手的家伙——」

即使是两米高的神人,似乎也抵抗不了他的怪力,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

「——即使死上个一千万次也死不足惜啦!!」

春树顺势抓住那家伙的一只手,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这个神人也摔出了窗外,转身向我走来,我站起来迎了上去,然后——

——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谁是你的东西了,你这个大白痴!!」

「你这暴力女!好,好痛……」

……咦,他受伤了?!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凉宫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全身是汗,制服被撕破了好几处,肩膀、后背和左膝上各有一大块像是烧伤一般的伤痕。

「谁允许你违背团长命令四处乱跑的?那些东西到处都是,越打越多,扫清了整个三楼才找到这里。总之,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我旁边……」

怎么会这样,神人难道是会向自己的主人出手的?看来我所了解的许多事情要进行修正了

「神人?主人?你在说些什么东东?」

没什么,当我没说过。

「嘛,算了,反正你总是这个样子」

春树捡起一把椅子,用力掰断了其中的一条腿——喂,那好像是不锈钢制的啊,你是哪里来的大猩猩吗?!

「一楼和二楼那些东西还有很多,另外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没什么,不过那个大家伙说不定很快就会来毁坏这栋楼,我们必须尽快冲出去」

喂,你确定你的想法没问题吧,就凭这只椅子腿?你受伤了耶?而且我明显是不懂打架的,从那么多人里冲出去根本是开玩笑,我们还是想其他的办法吧……喂,你听我说话了吗……喂喂,不要拉我……喂喂喂,你干吗把我扛起来?你这家伙,再不放我下来老娘告你性骚扰噢!!……

「少废话,不想咬到舌头就给我乖乖闭上嘴,还有,最好把眼睛也闭上,有些暴力镜头是属于十八禁范畴的——」

话音未落,春树已经向二楼密密麻麻的神人们冲了过去——

烟尘翻滚,地面急速的后退。

身下只能用一只手战斗的男孩正在全力对抗着千军万马。

棍棒的钝声有如打击乐般此起彼伏,汗水在空中飞扬,划出了晶莹的痕迹。

某种温热的液体喷在脸颊上,下意识抹过去的手指变成了红色,可是,可是神人会流血吗——

——!!春树!!

「我叫你闭嘴啊!!」

蠢材!!把我放下!!

「叫你闭嘴啦!!你是不是听不懂啊!!!」

我说把我放下啦!!蠢材!!笨蛋!!白痴!!!单细胞!!!阿米巴!!!!

「吵死了啊!!老实呆着!!」

就叫你不要耍帅!!

「呜哦哦哦哦哦哦!跟你们拼了!!」

不要在耍帅了啊笨蛋……可恶……快点放下我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他放了下来,这里似乎是在一楼的某个教室,而春叔正在试图用课桌将门堵住。

「那个大家伙就在门口,所以我们还是从这里出去好了,你等一下,我这就砸开窗户——」

他的制服看起来更破烂了,身上的伤口也更多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体力接近透支了。

「到了外边以后要牢牢跟上我,我们一定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不是这样的,我们即使可以逃出这栋大楼,也绝对逃不出这个闭锁空间。

而出去的方法只有一种,我现在真的明白了。

春树搬起一张桌子,向着装着栅栏的窗户走去,而我在后面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袖口。

「你干嘛?」

下定决心后,我说出了以下的话。

「春树,这几天我遇到很多非常有趣的事——虽然你都不知道啦,不过其实有各式各样的人都很在乎你,就算说世界以你为中心转动也不为过。大家都认为你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并且都将这个想法体现在行动上。尽管你并不这么想,不过这个世界确实朝着非常有趣的方向发展喔。」

我抓住春树散散的挂在胸前的领带把他扯了过来,发现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而春树则以一副「你是吓傻了吗?」的表情望着我。

然后,他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那个巨大的蓝色影子。

望着他那线条硬朗的年轻侧脸,想起长门口中的「进化的可能性」、朝比奈提过的「时间的歪曲」。以及竟然把春树当作「神」的古泉。不过对我来说,春树又是什么呢?我是如何看待凉宫春树这个人的?

春树就是春树,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指着教室后面的班上同学问我「他对你而言代表什么?」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啊哈哈,我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混过去。对我来说,春树根本就不只是那些普通的路人甲乙丙而已。当然也不是那些「进化的可能性」,「时间的歪曲」还是什么「神」的。

墙壁开始慢慢的融化了,而外边的巨人也越来越近

我想到朝比奈学长说过的那个预言,还有长门最后传给我的讯息。青蛙王子,还有美女与野兽。拜讬,好歹我也知道Beauty and the Beast的意思好吗!这两者的共通点到底是什么,再配合我们目前所处的窘境,答案根本是呼之欲出。哇啊,感觉好假喔。实在太假了啦!朝比奈前辈、长门,这算是哪国的故事发展流程啊!哪里的三流肥皂剧啊!

我的理性这样主张着。但人类并非只靠理性生存的生物。或许还需加上一些长门口中的「杂波」才行。我放开春树的手,抓住他领带的手用力把他的头拉低下来,他的俊脸变得近在咫尺。

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也许吧。

「你到底要干嘛?」

「哎,其实说真的,我很喜欢你把头发扎成辫子的样子呢」(向反转大师,早乙女乱马致敬)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搞什么五四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啦,你扎辫子的样子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我呢,真的觉得那样非常的适合你。」

「你脑子烧坏了吗?」

黑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疑惑。我不顾一脸茫然的春树,将领带拉的更低,强行的吻上了他的嘴。据说这时要闭上眼睛才有礼貌,所以我便乖乖闭上了。因此,我并不晓得春树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惊讶地双眼圆睁?还是配合我闭上眼睛呢?抑或是此刻正一脸嫌恶的准备将我推开?不过就算被推开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就是赌下去了。头脑中渐渐变得一片空白,耳边仍听得到不断的瓦砾坍塌声,看来破坏还在继续,不过春树手里的桌子掉落在地的声音分外的突出。他的身上有着向日葵的味道,我搂住他脖子的手微微使力,暂时不想放开他……喂,你干嘛要把舌头伸过来?……喂喂,你在吻哪里?……喂喂喂,你的手往哪里伸?……再得寸进尺的话我会扁你噢!我真的会扁你噢!!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挥了出去,然后在一阵剧痛中张开了眼睛,当我看到头顶那片熟悉的天花板时,不禁愣住了。是我的房间。身上穿的当然是一整套的睡衣。凌乱的棉被有一半从床上垂落到地面,而我则望着红红的拳头,有如笨蛋似地半张着嘴。



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恢复思考能力。

处于半梦半醒状况下的我缓缓站起来,打开窗帘望向窗外,看到几颗散发朦胧光芒的星星,以及照射街道的路灯。然后确认从别人房子里透出来的稀稀落落灯光,接着在房间中央焦躁的来回踱步。

这是噩梦!这绝对是个噩梦!!

神啊,我做了一个和认识的男孩子一起被卷入奇异的世界,最后还主动去亲吻他的梦!一个超级容易理解,相信大师弗洛伊德一定会大笑出声的梦!

啊啊啊啊,好丢脸,好想上吊自杀算了!!

或许我该感谢日本是个会管制枪械的国家,否则只要手边有把全自动的手枪,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举起来往自己的头射去。如果是大人版朝比奈学长的话,或许我还能针对梦境对自己做一番精辟的人格分析什么的,然后把它归结到发花痴上——但好死不死,竟然是梦到跟那个春树接吻。我的潜意识到在想什么碗糕啊?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抱头沈思。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为什么我却有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那汗湿的右手和残留在嘴唇上的温热触感……

……这么说,这里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世界啰?这已经是春树创造的新世界?我有办法去辨认吗?

没有,我怎么想都想不到。应该说,我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啦!!如果我承认之前的一切只是大脑脱序才让我作了那样的梦,我倒宁愿认为这世界已经被毁灭了。反正,这一刻无论怎样都好啦!!啊啊,不要让我再想起来!!!

拿起闹钟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十三分。

……还是睡吧。

我将棉被拉高盖过头,向早已清醒的脑袋渴求一个深沈的睡眠。

唉,根本睡不着。

所以我现在才会虚弱到几乎要用爬的走上坡道。老实说,真的好痛苦。幸亏这次没有半路遇到谷口,被迫听她八卦些有的没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拼命释放热能的太阳,球体内部按例不停地进行核融合。拜托拜托,太阳公公。你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啊?

希望它降临时却怎样都不赏脸的睡魔。此刻正在我的头顶盘旋。这样下去,真怀疑我在上课时能清醒多久?算了,不管它了。

结果几乎整整一上午的课我都是在半睡半醒之下和浑浑噩噩之中苦苦支撑,直到快要午休时——

教室门呼的一下被拉开,拿着粉笔的教师和所有的学生同时像中了石化咒文似的停止了一切动作,大张着嘴望着那个像风一般闯进来的身影。

该怎么说呢,凉宫春树那家伙还是老样子。一幅拽的二五八万一般的表情,仿佛讲台上的尴尬面孔和底下的一片哗然不存在似的,远远的把书包丢在课桌上,然后蹿过去结结实实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无视周围所有人像针刺似的目光,明目张胆的就这么把后脑勺往后一靠,挂着黑眼圈的双眼望天,一副很疲倦的样子。真的,一切如常,除了——

在他的头上,有一根橡皮筋把他前额的短发胡乱的扎在一起,从其他的角度看上去,那就像是把一支鸡毛毽子直接插在额头上一样不协调。

这一刻,

我发现自己——

不争气的笑了出来。

「喂,你今天还好吧?」

我半回着头,小声和他搭着话

「好个鬼!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恶梦啊,少烦啦!」

春树闹别扭似的将脸扭向了窗外

「这样子啊」

我转过身子,凝望着那张依然像是在生气一般的脸,以及那翘的高高的,可笑的辫子——

「喂,春树,」

「干嘛啦?」

「你这辫子,还挺可爱的。」
引用

平贺才人@2008-03-06 08:25

今天的份。










引用

zhbzhb@2008-03-06 08:29

每日一顶!!!!

不过我对男的扎辫子没有兴趣,是不是改成别的比较好,比如用头发挡住一只眼睛这种造型。
引用

啊囧子@2008-03-06 08:33

看完才能对得起自己的ID啊!!!
引用

hello1z@2008-03-06 09:31

http://www.nicovideo.jp/watch/sm2528823
倦怠ライフ~ キョン子×キョン
http://www.nicovideo.jp/watch/sm2527461
キョン子っぽく「ハレ晴れユカイ~キョンver~」を歌ってみた
http://www.nicovideo.jp/watch/sm2527969
ハレ晴レユカイ~Ver.キョン子~を歌ってみた

キョン子開始有CV了
引用

exist0@2008-03-06 09:59

福利图中我看到女团长X虚子= =
引用

syao@2008-03-06 10:38

学生会长性转换很棒!
御姐要求。
引用

殊凡女王樣@2008-03-06 10:51

有點期待佐佐木了,他會是怎樣的美少年呢?
引用

狂犬大公@2008-03-06 10:52

引用
最初由 syao 发布
学生会长性转换很棒!
御姐要求。

不是平时就是如同日本人偶一般端庄的眼镜淑女,
没人的时候就是大大咧咧的大叔模样么?:D

此外,抽烟要不要保留?

其实我觉得藤原性转换之后可能会萌一些。
引用

zhbzhb@2008-03-06 10:56

动画小说现在都没有下文,所以这个比较期待
引用

exist0@2008-03-06 11:00

引用
最初由 狂犬大公 发布

不是平时就是如同日本人偶一般端庄的眼镜淑女,
没人的时候就是大大咧咧的大叔模样么?:D

此外,抽烟要不要保留?

其实我觉得藤原性转换之后可能会萌一些。

藤原是大小姐气质的娇蛮型啊:o
引用

狂犬大公@2008-03-06 11:01

引用
最初由 exist0 发布

藤原是大小姐气质的娇蛮型啊:o

正在脑内补完她威胁396那一幕:D
引用

zhbzhb@2008-03-06 11:03

http://www.nicovideo.jp/watch/sm2527969
ハレ晴レユカイ~Ver.キョン子~を歌ってみた


这个歌很萌的
引用

ddtrrt@2008-03-06 11:07

引用
最初由 狂犬大公 发布

不是平时就是如同日本人偶一般端庄的眼镜淑女,
没人的时候就是大大咧咧的大叔模样么?:D

此外,抽烟要不要保留?

其实我觉得藤原性转换之后可能会萌一些。
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苍崎橙子?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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