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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EVA同人]爱是一种伤害第一部重修版+第二部开篇

夜想月零@2005-02-16 18:16

前言：这个说实话是老东西了。我第一次来云中的时候就贴过。当时很有激情的写，后来到第一部写完的时候就有三万多字了。本来由于种种原因我是想结束这个就当这坑不存在，结果前段时间这坑又被人挖出来了叫我填，而且回头看看到了第一部的最后文字部分驾驭得有了很大进步，感叹这东西原来是磨练我的文笔的呀。于是就开始第二部的创作。结果在写作中回头看前面的内容的时候感到有点不能忍，实在写得太烂了，但是这种情涩的部分也是有趣之处，所以就着手修改了一点点，至少让部分文字显得更流畅。
序章的改动相对多一些，因为写的时候我才高一。。。到了第三章就基本是一点也没改了。其实想想不改也挺合适的，毕竟第一部是少年时期的故事，当然要是涩一点的笔法比较合适。
第二部的看篇就已经和前面很不一样了，再怎么说到第二部的人物也都成长了。

那么，如果你有点兴趣想看的话，请忍耐一下序章部分，虽然我不敢说后面就很精彩什么的，但至少能看得下去到是。

这同人实际上也记录了我个人成长的经历，对比一下前后的笔法还是蛮有趣的。

爱是一种伤害

第一部渐行渐远

序章感受不到的体温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的血天生就是冷的。不，与其说那是人，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而我就是这种怪物。

大概是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是那个还不懂得叛逆和朦胧，依然自以为过着童话般生活的年纪。
我的父母死了，车祸。
身体被挤压得完全变了形，脑浆混着血水流了一地。原本还成一具形状的批囊现在已经破碎得无法拼凑。呵，和那俩被我摔碎的玩具车是不是有些相象？
我去认尸的时候认真地看了车祸现场的照片和他们那两具无法辨认的尸体。仔仔细细，每一个细节我都没有放过。在那张有些嚗光过度的照片上，我发现母亲的脸上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眼球，而本该成双成对出现的另一个眼球却不知所踪。我转身抬头看了看站在我旁边的警察：“喂，她的另一个眼珠在哪里？”
那个警察吐了。

真无聊。

出殡的那天，天空降下了如蒲公英花絮的细雨。绵绵密密地交织在一起，天空灰蒙蒙的，像盖了层薄薄的黑纱。
每个来送葬的人都哭得失了魂，有几个人还是被抬出去的，好像死的是他们的父母。
我直直地站着，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耳朵旁萦绕着嘶哑的哭声，却让我有种若闻天籁的美感。眼睛涩涩的，太干了，就像龟裂的黄土一般，挤不出一滴液体。

椎名老师拍拍我的肩：“六分仪同学，想哭就哭吧。”
“如果我想哭的话我会哭的，但是我并不想哭。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而现在不过是死了两个人而已，只是一件这么简单的平常事罢了。”

“冷血动物！”
身边有人愤愤的说。

是吗？也许吧。。。我的左手抚上我的右手，我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
但那也无所谓。
无所谓。

这之后椎名老师做了我的监护人，但他很少来看我。就算他来，呆的时间也很短。他每次走的时候，我泡的那杯茶还冒着热气。
我想他大概是怕我吧。
其实他不过是因为和我父母是好友，而我又没什么亲人才做我的监护人，不过是出于朋友的道义罢了，没什么义务整天对着我，一个感觉不到体温的人。
算了，无所谓，我父母留下来的钱足够我一个人生活了，而且我喜欢一个人住。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在下雨的时候，我会呆在我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小公寓里，在那张从垃圾场拣回来的旧桌子上，铺上干干净净的白纸，一遍一遍地写下我父母的名字。

六分仪信吾，六分仪唯。

一遍又一遍地写。
就像举行什么仪式似的。
写完以后就把它们烧掉。再把烧成的纸灰收集起来，等到天气晴朗的时候，把那些纸灰撒到窗外。那些洋洋洒洒飘落而下的纸灰在通透的晴空中，看起来就像从天而降的灰色小雪，十分有趣。
就像感觉不到自己体温的人一样，十分有趣。

为此，楼下的那个胖子常常找我麻烦。有一次他拿着菜刀冲上来的时候我打断了他的门牙，这以后就再没见过他。

我没有我父母的照片。因为太重，在搬来这里的时候我把它们全都留在了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带庭院的二层小楼里。现在的屋主应该早把它们都扔了。那些陈旧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品，该是带着霉味永远地消失了吧。
有一天我在洗碗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忘记他们长什么样了。
算了，无所谓，这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是吗？

我依然在下雨的日子，依然在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小公寓的桌子上，依然在那些干干净净的白纸上，一遍一遍地写他们的名字。
六分仪信吾，六分仪唯。

今天突然没有征兆地下起了小雪，正在回家路上的我并没有什么遮挡物。雪飘进我的领子里，化了开来，顺着我的脖子滑到背上，一股冰冷的战栗感一下袭了上来。我把领子立起来，缩了缩脖子。站在车牌下向远处望了望，公车还没有驶来的迹象。我环顾四周，找寻一家带暖气的店铺。
随意进了一家音像店，顺手就拿起店内的试听耳机，罩到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耳朵上。耳朵僵硬的感觉稍稍缓和了些。
从硕大的耳机里穿来这样的歌声

罗密欧认识朱丽叶那年

他只有十四岁

还是一个远远不懂得责任与爱情的年龄

但是他们的爱情太过完美

如果不以死亡为结

破碎的就是观众的心灵

所以此去今年

我们往复咏唱着他们的爱情

一遍又一遍

我们不需要未来不需要美满

我们只需要知道

死亡的那一刻

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以此来祭奠

没有爱情的我们

停留在十六岁的爱情

永远看不到渐行渐远哀伤

“先生，”店员拍拍我的肩，有些做作的微笑着“这是新出道的小宫唯小姐的专辑《渐行渐远》，现正在店内热销中，您也买一张吧。”
“小宫唯？”
“就是那张海报上的那个女孩。”
我顺着店员的手指看过去。
“要一张。”其实我并没有任何听CD的机器。
“好的，我帮您包起来。”

我第一次和女人做爱是十六岁。
一个手指间有烟草味的女人。长什么样我忘了，只记得她叫做松下唯。
那是一个下小雨的天气，我们在我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小公寓里抱成一团。
汗水，坚硬的地板，有点刑气霉味，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女人带着烟草味的呼吸，狂燥的闷热。
交织成我第一次做爱的记忆。

做完以后，我把《渐行渐远》放入一台有些陈旧的CD唱机里。那是我做了三个月的双份兼职，买的一台二手货。
我什么都没穿，身体蜷缩成一团，有些瘦削的手抱着膝盖，看着慢慢发出声音的CD唱机，没有说话。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看了一眼半躺在地板上，手指夹着烟的女人，又转回头。
“六分仪元渡。”
“哦，元渡啊……”
“嗯。”

罗密欧认识朱丽叶那年

他只有十四岁

还是一个远远不懂得责任与爱情的年龄

但是他们的爱情太过完美

如果不以死亡为结

破碎的就是观众的心灵

所以此去今年

我们往复咏唱着他们的爱情

一遍又一遍

我们不需要未来不需要美满

我们只需要知道

死亡的那一刻

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以此来祭奠

没有爱情的我们

停留在十六岁的爱情

永远看不到渐行渐远哀伤

爱是一种伤害

第一部渐行渐远

第一章名字的执着

PART I

松下唯
永仓唯
一条唯
黑须唯
水谷唯
唯
唯
唯

我交往过的所有女人都叫同一个名字
唯

我承认，我对这个名字有着几近病态的执着。我并不想改变，但是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又隐隐期待着，期望有谁能来改变我。

“为什么？！为什么？！”
女人疯狂地扯着我的领子，像是要把我撕裂一般。
我感到十分厌烦，就像在炎热的盛夏周围一丝风也没有，而树上的蝉却一刻也不曾停歇地鸣叫着。
女人还在不断的嚎叫着为什么为什么，真是无聊，明明知道原因，明明知道没有希望，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落水了，却拼命挣扎着去抓住身边的一根稻草。如果是我的话，就什么也不做，让冰凉的水慢慢淹过我的身，我的嘴，我的鼻，我的眉，我的一切，就这样沉到水底，永远不要浮上来。
我无奈地皱了皱眉：“我不是说过了吗，因为你改了名字，而我又对你刚好腻了。”
“这叫什么理由？！”
“本来你不改名字我还可以和你呆久一点，但是你既然改了，那就分开吧。”
女人怔怔地瞪着我，泪水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又来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在这种时候都要哭。她们以为哭能改变什么，能改变既成的事实？能改变人的心？能改变失去的一切？无聊，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不能挽回。
哭，这只能让我厌烦。我想起了不断翻腾冒泡的臭水沟。
一阵恶心油然而生，我迅速转身离去。
“你走我就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或者你来杀了我，随你便。”
其实我更愿意她选择后者。
我快步离去，鼻息间隐隐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对了，原来那是我身上的味道，我早就是一具尸体了，无所谓死不死。但是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这种死人还在期待什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期待。
傻瓜，谁能来杀了我。

“是的，你知道，你明白，可是你就是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你的心里还是在期待，期待虚无缥缈的东西。”

谁？是谁？！幻听么

期待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么，呵，也许是吧。
怎样都好吧，怎样都好。

走到大街上，因为临近春天的缘故，空气中透出几许暖意。
我不知不觉又来到那家古董唱片店。这里的老板又像往常一样，在放《罗密欧只有十四岁》。
老板抬起头瞟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干活。
店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客人。由于老板没有什么钱，所以没有装暖气，而这家店铺由于年代久运的关系，感觉总是阴冷而湿润的，平常的时节店里就很凉了，到了冬季更是一种刺骨的寒冷。
我喜欢这样。沉默寡言的老版，阴冷而湿润的小店，还有店里静静流动的歌声。

罗密欧认识朱丽叶那年

他只有十四岁

还是一个远远不懂得责任与爱情的年龄

但是他们的爱情太过完美

如果不以死亡为结

破碎的就是观众的心灵

所以此去今年

我们往复咏唱着他们的爱情

一遍又一遍

我们不需要未来不需要美满

我们只需要知道

死亡的那一刻

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以此来祭奠

没有爱情的我们

停留在十六岁的爱情

永远看不到渐行渐远哀伤

“吱呀”有一个女人进来了。我对于她的突如其来造成平静被破坏这种行为很是不满。但好在她进来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浏览着货架，老板也依然是埋头做着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我的怒气稍稍平抚了些。
“元渡你不要再打架了！”
怎么突然想起椎名老师的话。他根本不知道，我跟人打架只不过是希望有人能把我打死罢了。可我总是胜利。为什么想赢的人总是输，想输的人总是赢。就好像被人操纵的木偶，不论你如何反抗，结局都是一样。

“是你自己不想死。”“是你自己在期待。”“是你自己不想放弃。”

“谁？！”我惊恐地喊道。而女人和店长只是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刚才脑中怎么又会出现这种声音？！这种，这种胡说八道的声音！！
算了，无所谓。那只是幻觉。大概是被之前那女人搞得我心情不好，才会听到那种胡说八道的话。
今晚就不要吃泡面了，回去的路上去便利商店买份便当好了。
我向门口走去，一帮暴走族刚好走了进来。
“你走路不长眼睛？！你怎么撞人啊你？！”
无聊的老把戏，明明是你撞的我。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他妈快给我道歉！！赔偿我精神损失！！不然大爷我把你打成肉酱！！”
好啊，把我打死好了。

“是你自己不想死。”“是你自己在期待。”“是你自己不想放弃。”

又来了，胡说八道。
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是你自己不想死。”“是你自己在期待。”“是你自己不想放弃。”

不是，不是，我想死，我想死。

“是你自己不想死。”“是你自己在期待。”“是你自己不想放弃。”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PART II

“元渡你又打人了！你怎么总是这样？！你说我保释你有多少次了？！！”
我不想听椎名老师的唠叨。扭头看向不是远处的远处。

“是你自己不想死。”“是你自己在期待。”“是你自己不想放弃。”

不要说了，不是，不是。

“是你自己不想死。”“是你自己在期待。”“是你自己不想放弃。”

“是你自己不想死。”“是你自己在期待。”“是你自己不想放弃。”

我正在床底找我收集的纸灰。听天气预报说明天要放晴，虽然我是不大相信天气预报，但是总觉得做做准备比较好。

罗密欧认识朱丽叶那年

他只有十四岁

还是一个远远不懂得责任与爱情的年龄

但是他们的爱情太过完美

如果不以死亡为结

破碎的就是观众的心灵

所以此去今年

我们往复咏唱着他们的爱情

一遍又一遍

我们不需要未来不需要美满

我们只需要知道

死亡的那一刻

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以此来祭奠

没有爱情的我们

停留在十六岁的爱情

永远看不到渐行渐远哀伤

房间里的CD唱机大声地放着歌。这是我的习惯，只要不是下雨天，我就一定会放这首歌。

“嗒”音乐突然听了。
我从床底钻出来。
视线正好落在唱机开关上的那只手上，而那只手属于一个站在我的唱机前的女人。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
“我叫你很多声你也没听见，你的房门大开着，我就进来了。”
上次锁坏了我懒得去修，结果却惹上这种麻烦。算了，算了，反正我刚才也找不到纸灰，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你是六分仪元渡？”
“我是，有什么事快说。”我低头拍沾在裤子上的灰尘。
“果然跟传闻一样冷漠。”
“这点不用你来特地告诉我。”这女人废话怎么这么多。
“她割腕自杀，现在在医院抢救。”女人平淡地说，既没有盐也没有糖的淡然语调。
“谁？”我摸索出口袋里的烟。
“后藤静。”
“不认识这个人。”该死，打火机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你连前女友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果然是传说中冷漠得不似人的家伙。她就是改名的后藤唯。”
完了，大概上次清理房间的时候给顺手丢掉了。
“有火吗？”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啊，你先告诉我你有火吗？”
“没有，吸烟对身体不好。”
没办法了，出门去买一个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退到了门口，刚好挡住了通道。
“对不起，麻烦你让让。”
女人看着我。我读不懂她眼里的东西。黑色的，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深邃的黑暗中涌动。
她像花了一个世纪来下决心，缓缓地侧过身子，给我留出一条狭窄得只容得下一只瘦弱的小猫通过的缝道。
我不想和她再继续纠缠下去，只好贴着她的身体向外挤。我的身体触到了她柔软得像棉布玩具熊的胸部。对，就是小时候一直想要一个的那种棉布玩具熊。但我终究是没有得到。因为在妈妈答应要买给我的那天，她就死了。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终于挤了出来，快步向电梯走去。
真麻烦，还要自己去买打火机。如果有个什么朋友……不，算了吧，那更麻烦。
现在是初春，天空虽然阴沉沉，还有一些冷风，但是身体还是可以感到与冬天的不同，没有那么刺骨的风和伤人的雪。也许离温暖还有距离，但至少是温暖的开始。

“你不问我是谁吗？”
我在大门口前停了下来，循声望去。看到女人喘着粗气，站在电梯前。
“没有这个必要。反正你和后藤也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
“因为现在是春天。”

跨过门槛，我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想要努力去忘记什么，但又不明白想忘记的是什么。

PART III

无聊的一个星期。
后藤的事很快就在大学里传开了。
人这种生物对于同类的不幸总是怀抱着满腔热情去享受。
我知道经常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就像动物园笼子里的熊猫，依然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睡自己的。因为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就算自己有所行动也无法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
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乏味无聊的。我就像一潭永远处在寒冬中，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湖泊。有时候我问自己，在那厚厚的冰层下面是否还有水在流动。

终于等到放晴的天气。我把CD唱机的音量调得很小，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歌声，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似的。

罗密欧认识朱丽叶那年

他只有十四岁

还是一个远远不懂得责任与爱情的年龄

但是他们的爱情太过完美

如果不以死亡为结

破碎的就是观众的心灵

所以此去今年

我们往复咏唱着他们的爱情

一遍又一遍

我们不需要未来不需要美满

我们只需要知道

死亡的那一刻

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以此来祭奠

没有爱情的我们

停留在十六岁的爱情

永远看不到渐行渐远哀伤

我虔诚地捧着装纸灰的盒子，一步一步走到窗边，把手伸出窗外，慢慢地翻转盒子。灰飘飘扬扬地从里面落了下来。
一阵急风，灰向我扑过来。迅速地钻进我的耳朵，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
我赶紧转过身，身体不可控制地痛苦咳嗽起来。眼睛由于异物的侵入，涌出大量的泪水。
好难受。

我冲到厕所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涌入我的眼睛，把异物带了出来。水顺着我的眼睛哗啦哗啦地流下来。稍稍舒服了些。不过也只是稍稍。由于水大量的涌入，我的眼睛不大睁得开。就像被什么东西用针线缝起来一样。一点刺痛，一点酸涩。

“咚！咚！”
真是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我只得一边揉搓酸涩的眼睛一边摸索着去开门。

“你哭了？”
是那天那个不请自来的女人。
“没有，有东西进眼睛，我刚刚洗了一下。进来吧。”
哭？我有多久没有哭过了，第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算了，无所谓，反正也只是一种无聊的行为。
我刚坐在床上，就听见关门声。

还是好难受，我只能使劲地搓眼睛。怎么会这么难受，像有针扎在里面一样。
“别搓了，我帮你滴眼药水。”
我模模糊糊看到她一边在胯包里掏东西一边向我走来。
我顺从地抬起头，她一只手轻轻的，就像捧珍贵的瓷器一样捧起我的脸。我感到她的指尖在微微地颤抖。这让我想起我第一次抱猫的时候，那只小小的猫，毛绒绒的，暖哄哄的，在我怀里微微地发着抖。
我从没有养过猫，那只是我在宠物商店一次打发无聊时间的行为。我并不喜欢活生生的动物，但那暖哄哄的身体却让我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眼药水滴入我的眼睛。刚开始有阵微微的刺痛，随后就产生了非常美妙的舒畅感。
好舒服。

“喂，你干嘛来找我？”
“不可以？”
“倒不是，你没听别人怎么说我？”
“你也会在意别人的话？”
“不会。你会吗？”
“以前在意，现在不了。”

“想做我女朋友？”
“嗯。”
“你叫什么？”
“赤木直子。”

她的手离开了我的脸。我站了起来。
过多的眼药水从我的眼眶里溢出，流了下来。在我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痕。
她抬起手，抚去我脸上的水痕。
她的手划过我的脸时，我感到一阵暖意。就像初春的空气。

“你叫直子？”
“对，所以……”
“不行。”
“我听

引用

夜想月零@2005-02-16 18:19

爱是一种伤害

第二部传不到的信息

第一章轮回

PART I

婚礼啊，就是一帮蝗虫嗡嗡地吟叫着飞扑到田里吃食的日子。大蝗虫带着小蝗虫贪婪地咀嚼着，全然不顾自己的模样有多么的愚蠢和可笑。不过那是理所当然的，蝗虫不就是为着吃而生的吗？

而现在我的面前就正坐着一群蝗虫无所顾忌地吃着。
至于结婚的是谁，结婚的人是否幸福，这当然就不是他们会关心的事。
当然也不会是我关心的事。

看着不远处一脸幸福地接受着蝗虫们祝福的宫本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这女人也未免太大胆了。原来除了我她其它的床伴居然全都叫了来。
看看她左手边那个为了掩饰秃顶而剃成光头的男人，还有右手边那梳着背头一脸严肃的中年男子，还有后面那身材高挑一脸稚气的青年，全都是她的床伴。啊，那一脸正经的中年男人我记得我们还一起玩过。当时确实没料到一个看起来这么不苟言笑的人却是个能把人玩趴下的厉害角色，连我和宫本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看宫本挽着的那新郎，看上去是个很精明的人啊，不知道能不能察觉到宫本身边男人的真实身份。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以宫本家的财力他也不会走上离婚一途。还不如就这么装做根本不知道，或者干脆一点也一起玩好了。

那么以后的话多少个人一起玩，六个吗？好像也挺有趣的样子。宫本大概又会展开她的得意技成功取悦五个人吧，想到这，我不禁又笑出声来了。

“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微微笑着的少女。不对，仔细一看她的年龄早就过了少女的年华，而应该称她为女人了。那微微向内曲着的茶红色短发，轻巧地贴在她的两颊上，淡淡的棕绿色眼睛盛着柔和的笑意，嘴角轻轻地向两边翘起形成一个姣好的弧度。她的头微微向左偏着，散发出一股少女的羞涩感，那样的笑容和身姿，宛如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好像从来也没有沾染过一丝污染一样，从无菌的温室里移到了户外，散发着不染俗世的光华。

“像不像？直子。”

少胡说了！！她怎么可能像直子？！直子是个单身妈妈！！她有女儿，她有过男人！她怎么可能拥有少女的感觉？！别开玩笑了！

“像不像？直子。”

闭嘴！一点都不像！那个背叛了我的女人不可能纯洁！不可能拥有少女的光华！不可能！她只是个女人！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请问，我冒犯了您吗？”她关切地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事，只是一时失神而已，让您担心了。”
“是睡眠不好吗？”她又更加关心地询问着。
“恩，大概吧，最近的研究比较忙。”我觉得如果不再编个理由她大概还会不厌其烦地问下去。
她露出一付宽心的表情：“啊，那就好。我还以为您有什么宿疾，原来只是最近睡眠不足的原因，那我就放心了。”

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么亲切大多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但看着她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心底认定着她是真的关心着我。
真是非常纯洁的人。

“劳您费心了。”我礼节性地回礼。
她有点慌乱地摆摆手：“不不，像六分仪先生这样的人才如果身体出了问题那可是学界的一大损失。我不过是表现了大家都有的一点关心而已，请不要这么说。”
“啊？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她有点羞涩地笑了起来，“您在学界是有名的青年才俊，我知道并不奇怪。啊，那个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碇唯，是和宫本君在同一组做研究的，在冬木教授的名下。”

哦，碇唯。
有着少女般的纯洁气质，自然大方的仪态，就好像纯白的莲一样，不染一丝尘埃。
非常的纯洁。

纯洁到令人讨厌。

让人有想把她污染到腐烂的冲动。
让这样从温室里出来的花朵饱受风沙的侵袭，花瓣被沙石刺伤，茎叶只能吸食污浊的水源和空气。从根部开始一点点腐烂，把心都染得漆黑不堪，即使最猛烈的阳光也无法穿透心的重障。
就算腐烂的她到达不了我身处的底层，那么就漂浮在肮脏的泥面上无法自拔也不能前行。

这不是，很美妙的事吗？

我又不禁笑出了声。

“请问是有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吗？”她有点疑惑地看着我。
“不，只是觉得结婚是很奇妙的事情。”
“哦？您是怎么想的？”
我抬眼看了看宫本：“其实所谓结婚，爱情并不是必需品。结婚很多时候不过是带有些别样目的的一种手段，所追求的目标不外乎名利而已。”
宫本微笑着靠在新郎的肩膀上，很是甜蜜。
“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突然闯如自己的世界，从不了解到了解再到不了解，激情消磨互相生厌，然后或者就此终结这份束缚或者过着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其实说到底，不过是爱情这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罢了。”

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地喝着手里的酒。

周围的人群热闹地欢叫着，而在我的话音落下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声响。虽然周围是如此的喧闹，但我却感觉置身于透明的玻璃罩当中，外界的声音和人事就好像是另一个空间的存在。而我的世界中，只有我和旁边沉默的她。
她并没有看着我，也没有看着任何事物。眼睛虽然直视着前方的草坪，看的却是超越时间与空间限制的事物。我看不明白她眼里映到的是什么，是一片混沌或是一片清云，或者什么都有又或者什么都没有。

不明白。

我不明白身边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刚才那一刻她还纯白得让人产生把她污染的冲动，而现在她又深沉得看不见底层。

我看不透这个女人。她好像既是纯洁的又是不纯洁的。

“果然是个孩子呢。”她忽然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
“啊？”
“我说您果然是个孩子呢。”她微笑着，带着不沾尘世的纯洁光芒。她眼底泛起的那层漠然的笑意，我读不懂。
那双棕绿色的眼睛，浅淡的色泽，泛着好像看透一切的神采。

真是令人不快。

“恕我冒昧，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但您的这种说法让我很不愉快。”我的口气有点僵硬。讨厌这种好象被人看透的眼神。
哼，你以为懂得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别自以为了解我，你不过是一个年纪比我小的温室小花而已。别以为什么爱与温柔的拥抱就可以改变已经腐朽的事物，那不过是提供了一条把你自己给染脏的道路罢了。

你什么都不懂，别用那种眼光来看我。

“您愿意不愿意送我回去？”

“啊？”我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的意思是等婚礼结束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不太敢一人回家，不知道您愿不愿意送我回去。”她又像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纯洁羞涩地笑着。

我真的看不懂她。

不过，这不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这样的女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
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会让你再也没办法笑得这么纯洁。

“当然，乐意之至。”

PART II

当我们俩走在这条小道上的时候，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

在这之前我们俩也只是在婚礼场上坐着，没有什么语言。除了开头那番简短的交谈外我们什么也没说，就只是坐着而已。她一口一口轻呡着杯中的酒，而我则一口一口缓慢吸着手中的烟。
我左在她的右边，她坐在我的左边。虽然身处喧闹的婚礼中，这一切都好像与我们无关一样。
其实本来也就是无关的。
到这里来，不过是份虚伪的人情罢了。

“啊，终于结束了呢。”她开心地吁了口气。
“您很讨厌这样的场合吗？”我很讨厌。
“啊啊，”她带着些责怪的语气叹道，“请不要用‘您’这种字眼好吗，听起来很让人不舒服的，元渡君。”
“。。。”居然就这么叫我的名字？！
她看着我，突然又笑了起来：“很惊讶吗？我直接就叫你的名字。一般人不会这样吧，可是啊，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人相熟的程度不是以认识的时间长度为标准，对不对？我希望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唯。。。君？”
“很好。希望很快得我们之间就可以连敬语都不用。”她一边笑着一边小跑着到前方的灯柱下，左晃右转地绕着灯柱看，突然又停了下来，头昂着，定定地看着灯光有些暗淡的路灯。
“哪，元渡君，你晚上走夜路回家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这些路灯呢。”
“没有。”
“我想也是呢，”她浅浅地微笑着，看着灯光的眼神有些缥缈和茫远，“谁也不会注意这些路灯的，你说是吧。这些一直默默地站着没有办法动的路灯。好似它们是为我们工作的一样，但其实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的牢狱。如果可以选择它们也不想做路灯吧，也许他们想成为厨房用具也许想成为武器也许什么都不做只是回归泥土。但是没有选择，他们的命运是没办法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选择的。”
她低下头，拍了拍有点皱了的衣裙。

我抬起头看了看无云的星夜。东京的天空好暗，一片蒙蒙的灰色，在白日的时候无法透彻地通蓝，再夜幕时分也没办法沉入幽深的黑暗。既无法白也无法黑，没有选择地只能成为灰色。没有倾向的灰色，说得好听是中性，实际上不过是没有方向的庸碌和混沌罢了。
浮不上，也沉不下。

“元渡君你在看什么？”
“星星。”
“东京看不到星星的。”
“我知道。”
“但还是想看，是吗？”

但还是想看，是吗？
是吗？

是的
“是的。”

想看星星，想在这沉重的灰烬里看到一点点亮光，一点点就好了，一点点。

“要去我家坐坐吗？”

PART III

今天我是怎么了？一开始我不过是带着嘲笑的心情去参加宫本的婚礼而已，不过是想嘲笑那种虚伪的仪式而已。然后碰到了这个一开始让我觉得纯洁得像圣母般的女人，一开始想着污染她的乐趣，后来却被她的目光给激怒，现在又稀里糊涂地来到她的家里。

她的家里。

啊，果然是空白期太长了吗。大概有一个星期没碰过女人了，自己的忍耐度比预想的还要差。
这样也挺好吧，反正很快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这之后就不需要再和她见面了，也不想再和她见面。
我讨厌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感觉。
非常讨厌。

“对不起茶叶喝完了，只有水你不介意吧？”她笑着道歉，可我却觉得那里面一点歉意的成分也没有。
“没关系，我喝什么都可以。”因为那根本不是我来你家的目的。
她在我的对面跪坐下来，抬起手整整了耳边的头发，随意而又仔细地把它们盖在耳朵上。

快点进入正题把她按到在床上就完了，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从来没感到这么棘手过，快上吧快上吧，快点做完就完了。
就算不是很想做也必须要做，总觉得不做就不行。

“哪，元渡君平常听什么音乐。”
“啊？嗯，就听听小宫唯的而已。”
“哦？喜欢哪张专辑？”
“嗯，《渐行渐远》吧。”
“那喜欢里面的哪首歌？”
“《罗密欧只有十四岁》。”
“哦。”

她站了起来，走到窗口边。
“元渡君喜欢花吗？”
“还好。”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要温柔一点，元渡君。”
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的背影很平常，既不胆怯也不兴奋。

要温柔点吗？大概会吧。

“我会温柔的。”

PART IIII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口射进来，刚好照在我的眼睛上。我抬起手勉强挡着阳光，从指缝间向四周看去。
这是。。。什么地方？

整洁而温暖的房间，窗台上摆着一盆小小的花。阳光给它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让它显得那么娇小脆弱又那么骄傲自信。
不熟悉的房间散发出一股熟悉的味道，那种气味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远在昨天之前，远在我出生之前。像是经过几世轮回的又再度相遇的味道。
从遥远的前世传承而来的记忆，跨越千万年的时光又再度相遇的记忆。

眼前突然浮现出直子的脸。

记忆
记忆不是早就忘掉了吗

连同大门一起关上了。
就算传承了千万年，这沉重的记忆不是早就忘掉了吗？

已经全部都忘记了
全部

“你醒了？”她突然走到我面前。
“啊？啊。”

“中午你想吃什么？”
“啊？”
“我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轮回的齿轮又再度启动了。
但这次，有点不一样。

引用

lightingwing@2005-02-16 18:20

倒是第一次见以元渡为主角的文章。佩服！

引用

zhengjun@2005-02-16 18:21

沙发被抢了,先顶后看,这个角度的同人特别啊,成人版EVA?

引用

夜想月零@2005-02-16 18:21

给第三部占楼

顺便说一句，这虽然是很渣的东西，但我也不希望别人说好长啊看不了啊这些话．毕竟也是我花了很多时间来写成的，如果只是以这种话来回帖对于作者本恩是不太尊重的行为．望合作，谢谢．

楼上的也回得太快了吧．．．．占了我华丽的三连击啊．．．

引用

OnlyLove_Rei@2005-02-16 21:16

能不能允许我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