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思考]Chinese,种族侮辱的称呼|『海外生活』 - 『漫游』酷论坛

胡学群/译

我来自一个叫做“中国”或“中央之国”的国度，英国人将其称为“China”。我在美国已经生活了十年，期间我碰到了一些非常怪异的事情，并且意识到了一件事：“Chinese”实际上是对我们中国人的一种蔑称。

去年我认识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在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市中心收养了一个韩国男孩。令他在伤脑筋的是他的养子在学校里经常被其他男孩捉弄，并叫其儿子“Chinese”。他的儿子每天都哭着从学校回来并且感到非常痛苦。这个司机让他的儿子告诉其他同学他不是“Chinese”而是韩国人，或者是“韩裔美国”人。

我当时就在捉摸为什么那些学校里的小孩不管那个男孩叫做“Korean”来侮辱他呢？

我已经怀疑很久了，现在我明白了“Chinese”实际上是一个种族蔑称。在英语中，英国人过去将非洲人叫做“黑鬼(Nigger)”，而将黄种人叫做“Chinese”在前面我讲的事情中，那些学校里的小孩完全知道电车司机的儿子是一个韩人，但是将其叫做“Korean”没有任何意义，而将其叫做“Chinese”却上对那个男孩的侮辱和轻视。因为在英语中，英国人用后缀“——ese”来表示那些他们认为“低等的”，“不重要的”，“弱小的”，“怪异的”，“带有疾病的”，“从虫子演变而来的种族”；他们蔑视和厌恶这些种族。这些种族包括中国人、日本人、越南人、葡萄牙人(Chinese Japanese Vietnamese Portuguese)。他们用“——ese”来羞辱我们。同时，他们用后缀“——an”来表示那些所谓“优等”的种族，例如美国人、加拿大人、英国人、德国人，加州人，德州人(Americam Canadian Britain German Californian Texan)。这里，“Chinese”就正好可以伤害任何黄种人。

那么，“Chinese”的字面意思是什么呢？“——ese”表示小的，微小的和微不足道的，“China”的意思是坚硬的粘土或泥土，那么放在一起“Chinese”就是用坚硬的粘土或泥土制成的微小的，微不足道的，怪异的东西。这真是一个莫大的侮辱！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到美国时，我在田纳西大学有一个名叫约翰的朋友，他的祖父来自中国的上海。很显然他对他的身世和种族背景一点也不感到羞耻，但是每当别人问他是不是一个“Chinese”时，他会感到非常生气并且说“不是”。他憎恨“Chinese”这个词。我当时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因为它是一个用来侮辱我们的种族的蔑称，就相当于用于侮辱非洲人的“Nigger”。

我来自一片我们称之为“中国”的土地，我为我自己和我的故土而自豪。“China”这个单词无论在含义上或发音上都无法体现出“中央之国”的本意，并且“中央之国”的人民绝对不应该叫做“Chinese”。可悲的是，那些“大不列颠人”在为这个蔑称编造的故事中竟然没有丝毫掩盖他们对我们的恶意和偏见。他们宣称我们的国家被称为“China”是因为我们的景德镇出产陶瓷。并且他们随便地在“China”后面加上“——ese”来称呼“China”的人民。几百年以前，当那些所谓的“优等”的“大不列颠”人来到我们的“中央之国”时，在那些英国人看来，这些与他们穿着迥异的中国人简直不如狗和虫子，他们身无分文，面黄肌瘦，“带有疾病”，“是从虫子演变而来”。于是这些“优等”的“大不列颠”人觉得应该用带有贬低性的、侮辱性的“China”，“Chinese”来形容我们的国土和人民。我想仅从那些英国人对待我们的态度和方式，我们中国人就应该警觉和更早地怀疑“China”和“Chinese”是带有恶意的词语。

每次当我听到有人说“我很自豪我是一个Chinese”时，我感到无地自容。我们，这些来自“中央之国”的人，应该对英语和那里的人有更深的了解。为自己的传统、民族和“中央之国”而感到自豪是没有任何错误的。你决不会听到某个非洲人说“我很自豪我是个Nigger”，他们只说“我很自豪我是一个African”。在很久以前，我们把小日本叫做“倭寇”，如果我们告诉他们其汉语名称是倭寇并且这样称呼他们，他们难道没有理由生气吗？我们现在还这么叫日本人合适吗？如果现在我们还是被当面叫做“Chinese”难道我们不应该有理由生气吗？这个由“大不列颠”人在几百年前杜撰的用于贬低我们的蔑称，难道我们到今天还要用它来称呼自己吗？

该是扔掉这些英国姥强加给我们的蔑称的时候了。我们要用自己的称呼并且找回我们的尊严。30年前伊朗就成功地将其英文名从波斯(Persia)改为伊朗(Iran),并将伊朗人叫做“Iranian”,他们以被称为“Iranian”而自豪，他们不会幼稚到称自己为“Iranese”。在芝加哥一名出租车司机(在美国已入籍30多年了)再三坚持让我称他为“Iranian”而不是“American”。相反的，许多有中国背景的美国人乞求被叫做“Asian”或“American”，而不是“Chinese”，这绝不是因为他们为自己的种族和背景而感到羞耻，也不是因为他们渴望被称为美国人，而是许多中国人在不同程度上意识到“Chinese”这个字带有贬义和侮辱性，极力回避这个单字。就象是黑人不愿意被称为“Nigger”，我们当然不愿意称为“Chinese”。

“China”，“Chinese”应该首先从官方用语中去掉。它是一个种族的蔑称并且对亚洲人民带来了太多的侮辱和偏见。从现在开始，我们在英语中应该这么说：“我来自Central Kingdom of Sinai (希腊语中表示中国)”或“我是一个Sinaian”。Sinai在希腊语中表示中国，在英语中，Sinai是各路神仙居住的地方。在圣经中，上帝就是在Sinai山给摩西十条戒律。

有些人也许会质问，既然我们实际上并不是处于世界的中央，为什么我们成自己为中国呢？我不同意这样的观点，完全没有必要将一个国家具体地理位置同它的名字直接联系起来。比如说，“大不列颠联合王国”，难道真是一个“联合”的王国吗？根本没有！并且这个国家也早已不复存在！英国人可以继续将他们的国家称为“大不列颠联合王国”，当然我们也可以将我们的国家称为“中国人的中央王国”(Central Kingdom of Sinai, C.K> )。

我们绝不应该让别人正式地、公开地、当面地叫“Chinese”，并且默默地接受别人对我们每天进行公开的、肆无忌惮的贬低。我希望通过铲除“C-ese”这个单字，我们的孩子在这块土地上受到的歧视和伤害会少一些，他们将被用一个体面的、尊敬的名字来指称；我们再也不用告诉孩子他们是“Korean”而不是“Chinese”，尽管他们确实是中国人。

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这么说，如果我们中国人能够显示我们在每个方面都比别人优秀，那么“Chinese”的含义就会改变。我对此持怀疑态度。日本经济上的成功能够改变倭寇或“Japanese”的含义吗？他们做不到！美国的黑人进行了艰苦的斗争去争取被称为“非裔美国人”的权利，而不是被叫做“Nigger”在这个过程中许多人因此而献出了生命。我希望我们中国人在争取自己的权利时不要像黑人那样艰苦和漫长。

(摘自2000年11期《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