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酷论坛>『动漫主题讨论区』>[原创]Fate/Stay Night 同 ..

gunsheep@2006-06-04 17:01

写得够漂亮,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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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下
言峰——Archer 皮卡
卫宫——Saber 傻巴
雪音——Caster赫莉斯
里諾——Berserker???
翔太——Lancer???
鷹野——Assassin山中老人
远阪——R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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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wolf@2006-06-04 17:05

…………我忘了,原帖不是发在这的……
…………残念,当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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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kierookie@2006-06-04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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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bbswolf 发布
…………我忘了,原帖不是发在这的……
…………残念,当我没说过……

XDDD 沒人猜到 Berserker 是誰的話, 怎麼猜劍的本名? [/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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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远@2006-06-04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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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gunsheep 发布
写得够漂亮,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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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下
言峰——Archer 皮卡
卫宫——Saber 傻巴
雪音——Caster赫莉斯
里諾——Berserker???
翔太——Lancer???
鷹野——Assassin山中老人
远阪——Rider???


RIDER应该是亚历山大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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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酷@2006-06-04 17:33


楼主劳烦你把原创贴上来,没见过给两地址就叫原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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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kierookie@2006-06-04 17:42

*聳膊* 要貼的話就貼出來吧, 不過私心不認為會有實質上的分
反正如果我是抄的話, 我並不會貼出網址, 而是會直接貼文然後說這是我原創的

Fate/Silent Twilight Prologue 1 - Another Dance







All happy families resemble one another, each unhappy family is unhappy in its own way. - Leo Tolstoy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的不幸 - 列夫.托爾斯泰






這是被稱為「現在」的時代的十年前。


在這片被稱為冬木市的土地上,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夜幕之後,一場戰爭快要開始。


不是國與國之間之間的戰爭,也不是家與家之間的仇隙。


只有七個魔術師,和他們的Servant,互相爭鬥的戰爭。


結果, 是已經發生了的事。從十年後的未來,我們回頭望著,十年前,所發生的事。


在火海中,望著。


* * *


不知是誰,在這個樹海中,挖了一個大洞出來,並在這個洞裡放了一間大屋。


不,說是大屋也未免太委屈它了。這根本就不折不扣地是一座城堡。而且,不只是大而已,在建築物上,還有在今時今日已經沒有任何實用性的塔樓。這座城堡不但不屬於這個地方,也不屬於這個時代;彷彿有人從童話故事中不小心拿了一座城堡出來,沒有地方可放,就把它放到來這個森林裡了。


現在,在這座城堡的某一間房間裡 -


城堡的內部和外部同樣地豪華。房間的牆壁上刻了比高級壁紙還要精緻的刻紋,地毯的毛長到像是能蓋過腳踝。壁爐點著了火,似乎故意地要告訴人,在這個時候還是有正真正銘,而不是為裝飾用的壁爐的。而在壁爐的對面,放了一張像是從油畫中偷走出來的,有著皇家級的豪華天蓋的床。


躺在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就算不是醫生的人,也可以看得出,她命不久矣。


床邊站著一名男人。他的左手拖著一名小女孩,面無表情地望著女人。


本來就是純粹為了利益,不抱任何愛情的婚姻;而且,在她雖然病入膏肓,還要跟他到日本的時候,雙方都早已經知道結果會是怎樣。所以,男人並沒有悲傷,房間裡的聲音,就只有女人艱辛的呼吸,和小女孩的抽泣。

即使是這樣,男人仍然願意給女人相反的幻象。不過,女人並沒有接受這個幻象。比起虛偽的答案,她寧願要個不溫柔但真實的回覆。


「你...是不會為我流淚的吧...」每一句話,對她來說,都像要拼出全身的氣力一般。


男人猶豫了一下,點頭了。幅度小得幾乎看不見的一下點頭,不過女人還是看到了。她嘆了一下氣,微弱的聲音再問:「也不會放棄聖杯戰爭吧。」


同樣的回覆;不過這次,沒有猶豫。然後,男人說話了。


「伊莉雅不會被波及,妳不用擔心。」


「那只是因為她會拖累你吧。」


男人沒有回答,因為女人的話很明顯是對的。


「伊莉雅,過來。」


女孩擦了擦眼淚,放開了男人的手,走到已經氣若遊絲的女人旁邊。


女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提起了雙手,輕輕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那一頭雪白的長髮,被父親讚美像雪一般的長髮。


然後,雙手連最後的力氣也失去了,無力地從女孩的頭上掉了下來,掛在床邊。


女孩雙腳一軟,跪在房間的地上。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她應該在哭吧,男人想。


他在看的是另一個方向。一名女僕打扮的女性站在門外,男人似乎在交待什麼地向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女孩仍然跪在地上。女傭走進房間,輕輕地抱起她,半引導,半強迫地把她帶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餘下床上的遺體。


* * *


山上的大宅。


不知道從那時候開始,這座洋房就被稱為鬼屋而被疏遠,一般人避之則吉,再膽大包天的小偷,也不敢接近那裡。就算是野貓,候鳥之流,在接近那座大宅的時候,都會乖乖地改道。



不過,這個時候,卻有兩個人站在大宅的門前。


身長很高,臉孔輪廓深刻的男人;和六七歲左右,長長的黑髮綁成了兩條馬尾的小女孩。


男人摸著小女孩的頭。不,與其說是摸,更像是抓著頭轉來轉去。被人這樣子「摸」,應該不太好受吧,不過小女孩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那麼我要走了,之後的事你懂了吧。」



「是的。」女孩有禮貌地回答。


男人點了點頭,拿開手站了起來。


「成人之前先讓協會照顧,之後的判斷就交給妳了。妳的話,一個人也能過吧。」


即使是不知道就裡的人,應該也聽得出 - 這,是遺言來的吧。


「凜,聖杯有一天會出現。得到那個是遠坂的義務,更重要的是 - 如果妳要做個魔術師的話,那是無可逃避的道路。」


男人再一次摸了摸女孩的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路上小心,父親。」


男人沒有回過頭來。女孩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要是普通的小孩,應該會哭出來的吧。


但是,她沒有哭。


因為遠坂凜,是魔術師的孩子。


只要是魔術師,就必須隨時處於殺或被殺的立場。這一點,就算是小孩子,只要是生於魔術師之家,都會明白。


因此,遠坂凜沒有哭;只是默默地望著男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


* * *


「時間快到了嗎...」



神父望著放在教堂祭壇上的杯子,喃喃地說道。


這個,當然不是聖杯的真跡。真正的聖杯是靈體,只有同樣身為靈體的 Servant 能夠觸摸。


然而,有一個實物,讓它有點存在感,倒也不錯。



自從被魔術協會派遣到這個地方來監察聖杯戰爭之後,言峰璃正就一直在研究之前戰爭的資料。上次的戰爭雖然也派遣了監察者,但是系統並不完善,結果還是像之前一樣,在完全沒監管之下進行,沒有把整個冬木市毀掉已經是萬幸了吧。


所以,今次,作為監察者,不能令這種事情發生。誰勝誰負與他無干,但最少不能讓戰爭失控;必須把對無干者的損害,減少到最低的程度。


...也不能說誰勝誰負與他無干。


雖然作為監察者,應該保持中立,不過言峰璃臣心中,是希望遠坂家的當家,遠坂時臣,能夠勝出的。


不是因為任何私人束縛,也不是為了討好掌握這個地方的魔術師。只是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遠坂時臣像是一個頗理智的人,如果他能擊敗其他 Master 勝出的話,那他這個監察者的工作,也相對地會比較輕鬆。


言峰璃正的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是誰...嗯?」


出現在教堂大門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一反剛才的沉默,神父熱情地迎了上去。「你回來了啊,綺禮。」


「嗯。」言峰綺禮望了望祭壇上的杯子。「這麼快就開始了嗎?」


「還沒正式開始,不過也快了。 Rider,Lancer和Assassin已經被召喚出來,其他的也應該是這幾天內的事,就等Einzbern家把真正的容器送過來了。」


「是這樣啊...」言峰綺禮摸了摸背包。


「啊,先回房間放下行李吧,剛從那種地方回來,綺禮你應該也很累的了。」


言峰綺禮並不累。不過,他有自己的理由想回房間;因此,他聽從父親的指示,回到房間去。


同時,再摸了摸背包。


* * *


「可惡...為什麼總是不能成功...」


男人用還滴著血的右手重重地打了一下桌子,桌子上放著的蠟燭的火燄稍為搖曳了一下。


明明已經為了這一天,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甚至遠赴挪威,干冒大險從那裡的魔術協會偷來了神代的遺物,奧甸之槍Gungnir的碎片。


但是,沒有成功。地上的魔法陣一點反應也沒有,用來畫魔法陣的血是白流了。


一晚已經失敗了三次。再多兩次,自己的身體就負荷不起了。


然而,必須繼續下去。


為了救她。


靠著桌子休息的男人記起了,她出生的時候。


她的母親,是因為生她而死的。他身兼母職,一直照顧她。


他和她的母親都只是平平的魔術師,沒有久遠的血統,家族中也沒出過有特別才能的人。因此,當他發現女兒的魔術回路比起自己和妻子加起來還要多的時候,作為要延續血統的魔術師,也作為一個父親,感到的只有歡喜和驕傲。


不過,驚喜並沒有維持太久。


當她三歲時,他抱她去看煙花。


看到一半的時候,他發現,她在看的,是另外一個方向。


不久之後,她的身體漸變衰弱。本來活潑的小女孩,到了五歲的時候,已經到要終日躺在床上的地步了。一切醫藥都沒有效用,就是魔術,也沒法令她的病情有絲毫起色。他找過許多人;找過全日本最著名的醫生,拜訪過許多不同的魔術師,包括控制這一帶的魔術師家族,遠坂家在內。


然而,得到的,只有一個結論:他的女兒,活不過二十歲。就算對魔術的才能多麼高也好,也會在二十歲前,隨著她的生命消失殆盡,沒有任何人能夠挽救。


這個時候,他從遠坂處,知道了聖杯的事。


能夠滿足一切願望的聖杯。既然魔術無法挽救女兒,那就把希望放在超越魔術的力量上,希望聖杯的力量,能夠令不可能的變成可能。


自己不是什麼強大的魔術師;甚至可以說,比起一般的魔術師還要弱,面對著像遠坂時臣那種繼承了遠久的血脈的出色魔術師,實力差距令人絕望。然而,只要有那一點點的希望,也要去追求;即使,失敗的代價,是必然的死亡,也不得不去追求。


他不是什麼英雄。然而,他願意,在這個戰爭上,賭上他的一切。


但是,他的一切,被聖杯拒絕了。


召喚的程序,召喚的媒介,一切都沒有錯。他肯定遠坂時臣所告訴他的是真話;因為,與其讓實力是未知數的 Master 和自己競爭,倒不如扶立一個實力平平,又欠自己一個人情的 Master。


是召媒的靈格太高,以致召喚不出英靈嗎...男人苦笑了一下。不,就算是這樣,也只會不起任何作用,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召喚出來。


之所以失敗,是自己的問題。


手臂上的傷,已經用魔術止血了。


上三次還沒用盡全力。今次,要在召喚儀式上賭上一切。


即使耗盡自己的魔力,即使會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也要召喚出,能夠勝出聖杯戰爭的 servant。


左手再度握緊神槍的碎片,右手拿起小刀,準備向手臂上割去。


「爸爸?」


拿著小刀的手僵在半空。男人呆了半晌,然後緩緩地轉過頭去,望著公房的門。靠著門邊的,是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女。少女穿著睡衣,一頭黑髮無力地披在瘦弱的雙肩上。在微弱的燭光下,原本已經蒼白的臉龐彷彿比平時更蒼白了,只有一雙看不見東西的大眼,在微光中,仍然映照出燭火。


男人立刻拋下了小刀,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少女。


「雪音妳來這裡做什麼?妳不是應該乖乖地留在床上的嗎?」


「爸爸你也是一樣吧。」


男人呆在當地。少女用雖然看不見但卻炯炯有神的雙眼,抬頭「望」著父親。「爸爸為什麼瞞著雪音,半夜三時下去工房?而且,」少女嗅了嗅「為什麼工房裡會有血的氣味?」


不容謊言的質問。男人回答不了,少女也沒有期望他回答,繼續說下去:「爸爸是在召喚 servant 吧。」


「妳...怎知道的...?」


「爸爸在複習咒文的時候,不宜太大聲,也不宜在遠坂伯伯來訪的時候忘記關上客廳的門。」


「厄...對不起...」


「為什麼不讓我來做?」


男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少女。


「但是...雪音...妳不能...」


「我在魔術方面的能力超過爸爸吧。而且,爸爸要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是什麼?」


身體嬴弱的少女,心思卻出奇地敏銳。在她微弱的聲音裡,彷彿像下了魔術一般.隱然有種不可違抗之勢。


不,也許真的下了魔術,因為男人幾乎是身不由己地把少女扶到了魔法陣旁邊的椅子上。


「爸爸,刀子。」


男人猶豫了。


「不用擔心,爸爸已經畫好了魔法陣,我只是獻出少許鮮血作為我自身的聯繫而已。」雖然少女的魔術知識是他教的,但是也許是天分的關係,連沒告訴過她,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她也往往很清楚。


沒有用魔術,但男人知道自己違抗不了自己的女兒。於是,他把刀子和神槍的碎片交到了少女的手上。


少女拿起碎片,開始唸咒。背部的魔術刻印,透過睡衣,開始顯現。


「昔日的尊貴英雄,今日的沉睡靈魂,聽我之言」


「審判者,被審判者;處刑者,被處刑者;國王,貴族,戰士,平民,一切皆歸與塵土」


「生前無法完成之任務,生前無法保護之物」


「現今,以死後之驅完成,保護」


魔法陣開始發光,少女站了起來,走到魔法陣的中間。瘦弱的雙腿搖搖欲墜,但並沒有垮下來。


「我引阿斯格特(註一)諸神之名,以大神奧甸之槍為誓」


一滴汗水滴在地上。


「吾乃鈴木雪美,在此獻出我的血肉,吾在契約的部份,就此完成」


小刀劃過手臂,血珠沿著手指,滴在地上。


「被聖杯所召之物,回應我的呼喚。汝乃吾之劍盾,吾乃汝之血肉。契約,訂立」


有回應了。在男人的眼前,少女的脖子上,開始浮現出一個 - 不,三個 - 印記。令咒,作為從者主人的證明。聖杯,以及某個 servant,已經接受了少女。


「確認。吾給於汝之存在,汝獻出汝之力量,並接受吾三次的絕對命令。命運互託,共同背負失敗的代價,共同享有勝利的光榮」


「至此,契約完成」


突然,蠟燭熄滅,少女的身體像失去了支撐一般,向前跌去。


「雪音!」


男人才剛動,一雙纖細白嫩的手已經接著了少女。


然後,一名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人抱著少女,從黑暗中走出來。 她穿著緊身的黑色衣服,上面再披了一件黑色大衣,長長的黑髮差不多掛到腰部,只有看不出國籍的,白晢的美麗臉龐,令她不至於完全隱入黑暗之中。


雖然擁有高窕的身材和模特兒也會自愧不如的漂亮臉孔,但女人的全身都散發出一陣陣的殺氣。冰雪般的美麗,彷彿將房間的空氣凝結了一般。她看起來或許不像戰士,但是只要被她瞪一瞪的人,就算被她突然拿了一把小刀出來追殺,也應該不會感到驚訝吧。


女人望了望少女脖子上的令咒,又望了望周圍。然後,用如鷹般的眼睛,望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男人。


「這孩子的房間在那裡?」


* * *


金髮男人獰笑著看著魔法陣內的怪物。


因為其主人的虛榮感,這個地方雖然功能比起一般的工房無甚分別,但是單論物理大小來說遠超普通的工房;要以一句話來描述它的話,應該就是「大而無當」吧。不過,也因如此,才能容納得下這個怪物。


怪物的身高其實不是太高,只是約二點三米左右,雖然不矮,但也沒到人們印象中怪獸的級數。不過,覆蓋了身體,手工粗獷的鐵甲,以及遮蓋了眼睛和半個頭顱,上面再有兩個大角的厚重頭盔,令它看來比平時更加高大。


更重要的,是怪物的行為。雖然有著人的樣子,但是「它」現在卻在工房裡大肆破壞原本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設置的障礙物;而且,不是用劍斬,而是拋開,撕開,甚至用頭撞。而且,不時發出與其說是怒吼,更像是野獸的嚎叫的聲音。


Berserker 的 Servant 。


由於在前幾次聖杯戰爭中,Berserker的主人都是因無法控制狂暴的從使,魔力耗盡而死的,所以一般的 Master 都會盡力避免召喚它出來。


然而,金髮男人不同。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召喚其他 Servant 的打算。他的目標,是要召喚出最強的 Servant;而且,他也確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控制 Berserker。將一切的戰術拋諸腦後,只以純粹的力量,將對手像工房裡的障礙物般撕裂;男人是這麼想的。


男人的名字是里諾.梅林(註二)。他的身體裡,流著全歐洲 - 不,全世界 - 最著名的魔術師的血液。他理應是被魔術師所尊崇,被世人所畏懼,被後世所敬仰的。


然而,一切都不如他所願。在他的家鄉,由於他的實驗太過張揚,引來了注意,被趕出魔術師協會,還差一點惹來殺身之禍。來到了這個極東之處,雖然魔術師協會的干涉少了,但卻要對掌管這一帶,那微不足道的遠坂家必恭必敬。


掌管遠坂家的,是個沒有用的笨蛋。單以作為魔術師的實力或許不錯,但是沒有 (梅林自己認為的) 魔術師應有的尊嚴,是個沒有什麼大志的老好人。無論是家族的名氣,歷史,還是作為魔術師的本身,都及不上里諾.梅林;然而,只因為遠坂的祖先控制了這裡最好的靈脈,自己就非得屈居於他之下不可。


不過,這一切,將要逆轉。


他會參加聖杯戰爭。他會帶著最強的 Servant,擊倒其他 Master,得到聖杯令魔術協會臣服於自己。同時,在打敗那個混蛋遠坂時臣的時候,看著他哭喪著臉的樣子;讓他們意識到,誰才是真正的貴族。


放在魔法陣旁的障礙物,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了。里諾.梅林看清楚了他的 servant 的實力。


絕對能贏。就是被稱為最優秀的 Servant 的 Saber,在最純粹的力量前,也只有敗退的份兒。


"That's enough, I think." 仍然抱著那令人不舒服的笑容的男人舉起了手臂。刻了在左上臂的令咒開始發光。


“Follow the absolute law of the War. Bound this, my Servant, to my inviolable command.”(註三)


男人指著 Berserker。然後,說出了經令咒強化的命令。


「不得違抗我的命令,也不得傷害我。」耗用了的令咒,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不過,男人確信,只剩下一個,就已經足夠了。


因為,他的身體裡,流著最強的魔術師的血液。


「現在,給我停下來。」


因為,他的身體裡,流著最強的魔術師的血液。


Berserker靜了下來。在工房裡,只聽到男人瘋狂的笑聲。


* * *


「那麼,明天見了!」少女笑著向送她到車站的青年道別。青年也微笑著,看著公車遠去。然後,笑容消失了,少年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真的好嗎?」少年的耳邊響起一把沉重的男聲。「如果你不快點和她斷絕關係的話,一旦戰爭開始,第一個被波及的,就是她。」


青年一邊轉過身去,一邊回答。「我知道啊 Lancer...但是有些事是很難放下的,你明白嗎?」


「不明白。我是斯巴達人,自小就被訓練為可以拋棄一切,周圍的人也有這種覺悟。」


「囧...我說錯話了...」(註四)青年無話可說,只有苦笑的份兒。「不過你說得也是...明天我不去打工了,等到聖杯戰爭完結後,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才繼續見她吧...假如她那時候還記得我的話...」


「既然是這樣的話,一開始別參加聖杯戰爭不就行了嗎?」


「這不可能。」青年停下了腳步,抬頭望盯著夜空。


「因為我早在十六年前,就步上了修羅之路了。」


青年繼續走。


靈體化了的 Lancer 在後面跟著他。


「也許吧...不過你的決心不夠堅定啊,松上翔太。如果有什麼會害死你的話...就是這個吧。」Lancer 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量,碎碎地唸道。


* * *


「嚇!」



躺在床上的男人坐了起身。然後,他立刻就後悔了。


因為,他剛才發的夢實在太美妙,太美妙了。這就是「Heaven Feel」的意思吧...(註五)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再發多一次那一個夢。不,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真正地身處於夢中的那個地方。


如果可以的話就好了。


「可以啊。」


不知道從那裡來的聲音。男人嚇了一跳,四處張望,看聲音是從那裡來的。


「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你,只是想能夠去剛才夢到的地方吧。」


「既然是那樣,那就將你的身體和靈魂都獻給山中老人。成為我的殺手 (Assassin) 吧;然後,在最後,我將會給你,你所想要的東西。」


男人點了點頭,走到廚房,從櫃子內拿了一把尖刀出來。男人的手舉起了尖刀,放到面前。


刀刃映照出來的臉孔沒有表情,眼睛也空洞無神。無論他之前是商人還是工人,教師還是學生,他現在的身份只有一個 - 山中老人的殺手,Servant Assassin的人偶。


他的新主人坐在遠處的坐席上。長著一把伊斯蘭式的大鬍子的臉上,像他的新人偶一般看不出任何表情。「至此是第八個了,一個晚上就有這種收穫,這個時代的人還真好操控啊...」


「生活越舒適,慾望就越大吧...還真是諷刺呢。」站在坐席旁邊的男人答道。


「哼...參加聖杯戰爭的人,都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


站著的男人臉頰抽動了一下。


清晨的第一線曙光從窗戶照進來,剛好照到了他的臉孔。


那是一張已經不能稱為人類的臉孔。除了高高突出來的鷹勾鼻,和深陷在眼框內的深紅色眼睛之外,其他的部份,都只能稱為是「肉塊」而已。整塊臉無一處不是傷疤,而傷疤之多,幾乎已經到了把整塊臉剁碎的地步,實在難以相信,他受過這麼嚴重的傷,竟然還能存活到今日。


而現在,在這張原本已經不成人形的臉孔上,有某種東西,給它再加油添醋了。刻在額頭和雙頰的符咒,不但不能隱藏傷疤,反倒很巧合地和傷痕吻合,形成了一幅詭異的圖畫。


就算是 Assassin 的 Servant,山中老人的先祖,哈山.薩巴這個名字的來源者,在第一次看到這張臉孔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註六)


不過,正如有些人所說的,一個人的性格,往往反映在他的臉上。在這一點上,Assassin 很慶幸他的 Master 有著和臉孔一般扭曲的性格。因此,他能夠盡情地使用他的能力;在生前,就擁有的能力。


山中老人並不親自動手殺人。他有一隊視死如歸的狂熱殺手,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先用大麻將他們迷暈,把他們帶到一個「宛若天堂」,充滿了美女,美酒和一切奢侈品的花園;然後,再將他們迷暈,偷偷地帶出花園。為了能再回到那個他們以為是天堂的地方,這些殺手會服從一切命令;對他們來說,死根本不算什麼,因為,他們相信,只要是在服從山中老人的命令時死的,就能回到那個夢中的天堂。


作為英靈的 Assassin,當然不需要用這個笨拙的辦法。他直接侵入目標的夢中,將天堂的幻影植入他們的腦中;只等目標醒來,就成了他的傀儡,任他差遣。


在某種意義上,他像作為魔術師的 Caster,多於作為暗殺者的 Assassin。


當然,就算是再不怕死的人,也還是人;血肉之軀,在和其他英靈的戰爭中,恐怕只能當活靶子吧。然而,Assassin 從來都不是直接對戰的職業。兩個全身肌肉的大漢面對面的互砍,留給 Saber 和 Berserker 那些笨蛋;Assassin 的戰鬥方法,是等那兩個彪形大漢把對方打得半死後,在他們的背上插上一刀。


人類的身體,雖然不能和英靈互對敵,但作為眼睛,卻是再好不過;Assassin 只被召喚了一天,還沒離開過這房間,但已經對整個冬木市的地勢大致了解。其他的 Master,也可以用他們來找出來,甚至刺殺:Assassin 雖然能隱藏氣息,但是在攻擊的時候,還是無可避免地會露出形跡,而且如果一不小心,就算是在匿藏中的 Assassin,也有可能會被特別敏感的 Servant 或 Master 發現。然而,沒有氣息的普通人類,沒有 Master 會防備,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其他的 Master 面前捅上一刀。


被操控的人類,幾乎不會有跡象。就是再小心的 Master,如果不清楚這個 Assassin 的手法的話,也是不可能做出防備的。Assassin 的刀,遍佈冬木市的各地,只等其他的 Master 上勾。


而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Assassin 的網也會越撒越大。


* * *


在坡道的盡頭,遠坂時臣轉過頭來。


山上的大宅,已經看不見了。


他身上的大衣,驟眼看起來會以為是盔甲,因為實在太重太厚了,走起來的時候甚至會發出碰撞聲。每個袋子裡,都塞滿了寶石。這是遠坂時臣除了身邊的 Servant 之外,最大的勝算;多年來一直儲備,現在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他試著不去想起,這是賣了女兒來換取的勝算。(註七)


...還有凜。雖然他承認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幾乎沒和她說過話,不過她是個聰明的孩子,遠坂家的血脈,她應該能繼承下去吧。


而且,無論今次的結果如何,下一次戰爭都會是六十年後的事了。


她本人應該能避過參加聖杯戰爭的命運吧...雖然,可能要面對白頭人送黑頭人的痛苦,但最少她自身應該可以逃過一劫吧...


遠坂時臣這樣衷心地希望著。


「如果你望著後面的話,你是永遠不能勝利的。」在沒有其他人的街道上,一把不屬於他的聲音響起。


Rider 的忠告是正確的。不過,遠坂時臣沒有聽從。


「讓我再看一會。」


Rider 服從其主人的命令,並沒有打擾他。


不過,從未輸過一場仗,也從未想像過自己會輸的他,第一次有了不祥的預感。


* * *


一輛跑車停在離教堂不遠的地方。司機從他旁邊的座位拿起了一個木箱,草草地關上了車門,也沒鎖,就向著教堂的方向走去。


雖然是下午二時,不過教堂裡卻一片昏暗。可能因為設計師的惡趣味之故,這個教堂的窗戶都向著東邊,下午只有少量光線透進。教堂裡點了幾盞燈,不過結果是比漆黑一團更詭異的氣氛。


無視這種陰沉,訪客逕直走到了祭壇前。神父轉過身來。


「你是...」


「衛宮切嗣,Einzbern 的 Master。」訪客將手上的木箱交到了神父的手上。


「監察者言峰璃正,請多多指教。」神父打開了箱子。裡面裝著的是一個黑漆漆的杯子,手工頗為精巧,上面刻了意義不明的花紋,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神父似乎相當滿意,將杯子鄭重地放了上祭壇,並將祭壇上原來的杯子換了下來。「...不過,雖然是 Einzbern 家的 Master,但你好像還沒召喚出你的 Servant。」


「今天內會召喚。」


「...嗯...是這樣啊...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衛宮切嗣轉身離開。


突然,他停了下來。


言峰綺禮站在在教堂的大門。他也停了下來,望著衛宮切嗣。


如果世上真有一見鐘情的話,這應該就是...














...恰恰相反吧。兩人都彷彿在對方身上看到自己最討厭之物一般,互瞪了半晌,然後...


衛宮切嗣拂一拂大衣,走出了教堂,頭也不回地向跑車走去。


言峰綺禮像看到了蟲子一般回頭望去。「父親,那個人是誰?」


「衛宮切嗣,Einzbern家派來的 Master。」言峰璃正沒有注意到他兒子對來客的厭惡,隨意地回答。「之前也聽過 Einzbern 家招募了一個魔術協會的前殺手,不過今次是首次見面。他看起來和你有點相似呢,綺禮。」


「只是外表相似吧...」


「嗯?」


「不,沒什麼。」


在教堂外,引擎的聲音響起,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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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Asgard,北歐神話的眾神之鄉

註二:Merlin,沒聽過的人給我拖出去打

註三:和凜在Fate Prologue 1 中念的令咒啟動語同義

註四:故意惡搞

註五:故意惡搞

註六:Fate中的Assassin,除了佐佐木小次郎之外,全部都是山中老人。山中老人並非只有一人;所有該組織的領袖,都採用了這名字,包括HF線中的真.Assassin在內。本故事中的山中老人,是本尊。

註七:某櫻














====================這是分隔線====================












Fate/Silent Twilight Prologue 2 – Behind The Night



魔法陣的光芒消退。在魔法陣的中心,金髮男人大刺刺地坐著,輕藐地望著召喚他出來的人。


「真是的...怎麼本王要被這種雜碎召喚出來啊...」



雖然言語很侮辱,但言峰綺禮並沒有反駁。無論是什麼人,面對著男人凌厲的氣勢,都會退避三舍吧。


然而,言峰綺禮沒說話的原因,並非出於恐懼。


他根本不把男人言語中的侮辱當一回事。或者應該說,他無法感受到侮辱。


也許察覺到面前的這個男人並非池中物吧,金髮男人的態度突然收歛了一點。 「也罷,就算是本王,也不得不遵從聖杯戰爭的規則。」男人站了起來,望著言峰綺禮。「那麼,告訴我。你參加聖杯戰爭是為了什麼?」


「厄?」彷彿像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般,言峰綺禮開始認真(?)地思考。而在一旁,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的金髮男人口越張越大。


「沒什麼原因。我沒有什麼想完成的願望,也不需要聖杯。」突然,他的喉嚨被抓住了。


「胡說,怎麼可能會有沒有願望的人。就算真的沒有願望,世上也不會有沒有願望還去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就算你是 Master,本王也拒絕被這樣愚弄!」滿臉憤怒的金髮男人手上逐漸用力。「回答我!」


「願望嗎...」言峰綺禮無視扼在他喉嚨的手,淡淡地說道。「真要說的話,應該是我想參加聖杯戰爭,並親眼看到其結果吧,僅此而已。」


金髮男人驚訝地望著言峰綺禮,慢慢地放開手。


然後,房間裡充滿了刺耳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欲望的人嗎 XDDD (註一)看來和一般的雜碎有點不同啊...那麼,你的這個願望,就由我,人世最古老的英雄王,基加美修來實現吧!」


以冠冕堂皇的方式報出自身的名號,也許是想言峰綺禮吃驚以致佩服吧。


不過,言峰綺禮並沒有對其 Servant 的真名感到驚異。畢竟,用來召喚的媒介是基加美修史詩真品陶板之一,能召喚出基加美修也是正常吧。



在召喚過程中,竭盡了全力,包括動用了國寶級的文物在內;但對召喚出來的 servant 卻不抱任何期望,無論召喚出來是怪物還是廢物,言峰綺禮都不在乎。


因此,對基加美修浮誇的自我介紹,他的 Master 只淡淡地回答:「我是言峰綺禮。」


雖然對他的毫無反應感到不滿,不過基加美修並沒太在意。


沒有願望的 Master,和擁有一切的 Servant,不正是最好的組合嗎?


刺耳的笑聲繼續在房間裡迴響著。


* * *


早晨的第一線曙光,透進了少女的房間。


少女感覺到晨光,在床上翻了一翻。


然後,她感覺到,在房間裡,有一個不熟悉的存在。


感覺到無可匹敵的強大,彷彿要把空氣凍結的寒冷,和凌厲的殺氣;但也同時感覺到對方的無敵意和一點點的 - 只有一點點 - 從寒冷中透出來的,溫暖。


「啊,妳醒了嗎?」


床邊傳來的陌生聲音並不粗暴,但是清澈的女聲中自有一股英氣。


「請問,妳是...」


「對不起,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應妳的召喚而來的,Caster的Servant,赫莉斯特(Hrist)。」(註二)


「啊...我是鈴木雪音,請多多指教。」


「不用多禮,鈴木小姐。」


「叫我雪音就好了。」少女微微一笑。「我不習慣被人以『小姐』稱呼。」微弱的聲音,卻帶著一絲剛強。


「...是那樣嗎...我明白了...雪...音...」很明顯地,Caster並不習慣直接叫他人的名字。接著,Caster望著少女,沉默了下來。


雖然Caster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少女彷彿感應到她的目光似的。「嗯...沒錯,我看不見,身體的狀況一般來說也不容許我離開房子,在比較差的日子甚至連床也下不了。」


心中的想法被揭穿了,Caster也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那麼,鈴木小姐...不,雪音的戰鬥力,約有多少?」


「這個嘛...雖然有魔術的才能,但是由於身體弱的關係,可用的魔術很有限,所以應該是完全沒有吧。」少女轉一轉頭,一雙大眼睛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卻直直地對著Caster的眼睛。「Caster是嫌我累贅嗎?」


如果是一般的情形,這句話應該會被視為是挑釁或者對Caster的不滿吧。然而,Caster卻無法從少女的語氣中聽到一絲不滿;只是,很純粹地,想要一個真摰的答案而已。


所以,Caster給的,是一個真摰的答案。「不,對著Servant的時候,Master的作用實際上極微。鈴木小...雪音雖然沒有戰力,但是只要能夠明白自己沒有戰力就行了。只要不用擔心Master沒有自知之明去做超越自己能力的事,其他的我可以處理。」並非安慰之詞,而是真實客觀的評論。


「是這樣的話就好了。」鈴木雪音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Caster不是魔術師嗎?如果對上了擅長近戰的Servant沒有問題嗎?」


「絕對沒有。我是屬於近戰系的Caster,就是對上了最優秀的Saber,也沒有必定要輸的道理。就算再不濟,我還是有脫離的方法,所以戰鬥上鈴木...雪音可以完全放心。」


「嘻嘻。」少女笑了,一隻纖弱的小手掩著嘴,輕輕地淺笑。在床邊,完全沒有預料到少女的舉動的Caster呆呆地望著她。


「厄...請問我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Caster不肯定地問。


「沒有...不過,Caster果然是個好人呢,和最初的感覺不同。」


「???」又是完全在預料之外的回答。記憶中,並沒有人說過她是好人;雖然作為女武神(註三)而曾受人敬畏,也曾因為貢獻而受讚揚,但是似乎從來沒有人說她是一個好人。(註四)


不過,接下來的,才是真的無可預測,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問題。「我可以摸一下Caster的臉嗎?」


「...可以,但為什麼...」


「我想知道Caster長什麼樣子的,不可以嗎?」


「...那麼...好吧...」雖然不太願意被初次見面的人摸臉頰,但是偏偏遇上了一個眼睛看不見的Master,Caster也無話可說。


少女弱小的雙手放上了Caster的臉龐,慢慢地摸索。從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摸起,幼弱的手指探索著Servant臉部的輪廓。Caster則是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動也不動,由著少女慢慢地「看」到她的樣子。(註五)


過了幾分鐘,少女放下了手。「Caster是個美人呢~~~」


不像之前的問題一般令人難以招架,但是Caster對少女的這句話,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外表和戰鬥沒有什麼關係吧,鈴...雪音。」


「也許吧...」然後,少女執著了Caster的手。「Caster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妳的事情嗎?」


之前語氣中充滿了和身體的弱小不符的直接和信心,但現在Caster所聽到的卻是懇切的語氣,幾乎到了跪求的地步 - 如果說之前的說話中的真誠令人不能違抗的話,現在則是楚楚可憐的令人不忍拒絕。


「好吧...雪音。」


少女笑了。雖然臉色蒼白,雖然脆弱得好像碰一碰就會碎掉一般,但是笑起來,卻是美麗的很;和Caster冷豔的美麗不同,她笑容美麗是溫暖的美。如果Caster是像要把空氣凍結一般,少女的笑容就是要把它融化。


沒有一絲魔術,純粹美麗溫暖得令人不能違抗的笑容。


於是,在清晨的房間裡,有著一頭亮麗的黑色長髮,穿著一身黑衣的美麗女子,向著坐起在床上,約十二三歲的嬌小少女,開始說起了她的事情。


* * *


「...」


睡不著。


松上翔太曾聽說過,五歲之前的記憶在長大後就會忘記。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的確,那個時候的大部份記憶,他現在已經記不起來。


然而,最想忘記,最想抹殺的那一份記憶,卻總是不能忘卻。


回憶,一片模糊。


然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父母被撕裂的情景。在某些晚上,在他一閉上眼後,這個記憶就會如浪濤般湧來 - 就如這個晚上一般。


是誰做的,他已經記不起來。


不過,從那個時候起,奇蹟地生還的兩歲小孩就開始踏上了復仇之路。


但是,向誰復仇?向一個模糊的記憶,向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殺手報仇?


因此,他寄望於聖杯。


就算聖杯不能為他報仇,也最少可以告訴他,他在找的人是誰。


...再不濟,也可以把那個記憶,從他的腦海消除吧。


不過,無論聖杯能做到什麼,對今晚的他來說還是沒有用的事情。


「...Lancer。」


「什麼事?」


「我想去散個步。」


松上翔太披上一件外套,穿上鞋子,就往街外走了。靈體化的 Servant 一句話也沒說地跟著他。


有目標是好事,因為這能給予一個人動力。


不過,Lancer 有點懷疑,松上翔太的目標,有多明確。


十六年的仇恨,或多或少都會被沖淡了不少。再加上這個仇恨,是從幼年時代開始的;Lancer 懷疑,松上翔太只不過是自以為抱著仇恨而已。


而且,因為某個人的關係,松上翔太的目標,已經越來越不明確了。


Lancer 很清楚,松上翔太和真正強勁魔術師的實力差距,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也比不上其他的英靈。


然而,這些都不是必然會導致失敗的元素。單單是數字上的實力比較弱,並不代表沒有勝利的可能性。


要說有什麼是「一定」會令一個人失敗的話,就只有心靈上的弱點,決心上的缺陷。


在夜空下,松上翔太漫無目的地走著。


Lancer 衷心地希望,他的戰鬥,不會同樣地漫無目的。


* * *


深夜的教堂,雖然應該是神聖之地,但在某種程度上比起鬼屋更可怕。


遠坂時臣來到了這個鬼屋。


神父還沒睡,正在祭壇前。(謎之聲:他沒其他的事好做的嗎...一天到晚在祭壇前...)


「遠坂。」對這個教堂的常客,神父只簡短地表示歡迎而已。


「晚上好,神父。」遠坂時臣向祭壇望去。平時放在那裡,僅為裝飾的木杯,被衛宮切嗣帶來的真正容器所取代了。「已經帶來了嗎...」


「嗯。」


「Einzbern 的 Master是個怎樣的人?」


「應該是個危險的對手吧...好像曾經是魔術協會的殺手,看來今次 Einzbern 找了個擅長戰鬥的 Master。」


「不惜引入外人也要勝出嗎...也罷,我也不是沒有取勝的手段。」遠坂時臣拍了拍口袋。


「是的話就最好。」言峰璃臣今晚的語氣有點生硬。「只餘下 Saber 的 Servant 沒被召喚出來,那應該就是他的了。」


「只有 Saber?那就是說 Archer 也被召喚出來了嗎?」


「是的。還有什麼事嗎?」語氣一轉,從只是生硬,到了很明顯地是「不想繼續討論下去」的語氣。


遠坂時臣不明白神父今晚為何特別不耐煩,但他覺得最好還是別問。「...沒有了,謝謝你的情報。」遠坂時臣轉身離開。


言峰璃正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然後,他說話了。


「出來吧,綺禮。」


一直躲在樓梯旁暗處的少年走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你既然成了 Master,在失去 Servant 之前,我是不能庇護你的。」言峰璃正背對著兒子說。「大門邊放了一袋鈔票,其他的你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吧。」


「是的,父親大人。」


神父嘆了一口氣。「最後,作為父親,給你一個建議和請求。」


「別與遠坂時臣為敵。除了在道德上不應對自己的魔術老師出手之外,你也打不過他;同時,你們兩個互相廝殺,也不是我樂於見到的結果。」


「我明白了。」言峰綺禮走到大門旁邊,拿起了父親給他準備的錢。


然後,回也不回地,像遠坂時臣一般向外面走去。


「祝武運昌隆。」言峰璃正小聲說道。


不知道是沒有聽到還是什麼;總之,言峰綺禮並沒有回答。


只是像那樣地,一句話也不說地,離開了教堂。


* * *


鏡子裡照出來的臉不像是人類的臉孔。一道又一道的傷疤,一灘又一灘的燒傷,徹底地將所有像人臉的地方都摧毀殆盡,只放過了那高高突出來的鷹勾鼻子和深深陷進去的深紅色眼睛。


遇著其他人,看到這張血肉模糊的臉孔應該都會嚇一跳吧。不過,鷹野黒雲深陷的眼睛眨也沒眨。


他面對這張臉孔,已經二十年了。除了新添上的三道令咒之外,他對臉上的每一道傷疤都瞭如指掌。


鷹野。一個平凡的姓氏,屬於平凡的魔術家族。生為平凡魔術師的他,自小便用盡了一切手段務求能聳立於人上。無論是欺騙,威迫,甚至直接襲擊其他魔術師,他都做過。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威名遠播 - 或者應該說是惡名昭彰吧 - 不過他確確實實地用自己的雙手,打出了名堂。


不過,在打出名堂的同時,也播下了自己滅亡的契機。他替自己建立了太多仇家,也招來了魔術協會的注意;這樣的人,只有一個下場。


鷹野黒雲總算是避過了這個命運。雖然遭到眾多仇家和魔術協會殺手的襲擊,雖然被毀容,但他總算逃得一命,自此隱姓埋名,逃避竭而不舍的追殺。


命是保下來了。但是,鷹野黑雲的名頭,也隨著其人消聲匿跡。


他的樣子,已經令他不能隨意活動;追殺他的人,也還沒全部放棄。


沒有回報,沒有自由,沒有安全的生活,鷹野黑雲已經受夠了。


人世間並不存在能將他從這個境地解救出來的力量。


不過,如果不能寄望人的力量,那就將希望放在超越人類能力的存在吧。


鷹野黑雲不知道聖杯的能力有多高。


但是,就算聖杯本身一點力量都沒有,鷹野黑雲也會參加聖杯戰爭,即使只是為了能暫時得到作為戰爭的附屬品,擁有魔術師無法匹敵的能力的Servant。


即使只有一段短時間也好,在Servant 的保護下,鷹野黑雲將可以享受到久違的自由。


...如果Servant 不是個喜歡躲在家裡的英靈就好了。


「有點耐性吧。我始終是Assassin,不能隨便和其他英靈戰鬥,如果在設立好足夠的人偶之前就貿貿然出動的話可是有很大機會死掉的。等到做好萬全準備之後,我們才出擊;你也不想因為一時之快,就犧牲了一生才一次的機會吧?」


雖然不甘心,不過鷹野黑雲同意這是正確的做法。


反正他已經等了二十年,他可以再忍耐幾天。


在冬木市的某處,在Assassin 的眼下,有某個人正在發著彷若身在天堂一般的美夢。


* * *


「吼~~~」


在里諾.梅林的工房裡,Berserker 將一塊大石頭劈成兩半。(註六)


這不僅是為了里諾.梅林的娛樂,也不僅是要測試Servant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為了能控制Berserker,必須把其魔力限制在一個程度;必須能夠和其他Servant戰鬥,但卻能被Master控制;同時,也可以滿足Berserker狂暴破壞的慾望,令它不會反噬其Master。畢竟,令咒只剩下一個了,里諾.梅林再狂妄,也沒到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的地步。


當然,如果將要戰鬥的話,就讓Berserker休息,並壓抑其破壞本能;這和養獵犬的道理是完全一樣的。


畢竟,Servant存在於世上的作用,不是就是作為Master的獵犬嗎?


而里諾.梅林眼前的,則是威力最強的一頭獵犬。


Berserker手上的大劍單是劍刃就長達一點五米,揮動時的虎虎風聲,就連站在遠處的里諾.梅林也聽得見。Berserker每次揮動那把劍,就將一塊岩石摧毀;有乾乾淨淨地劈成兩半的,也有在一擊之下粉碎的。大劍的長度和重量,恐怕不是普通人能拿得起的;然而,Berserker卻只用單手,就輕易地將它隨便揮舞,彷彿完全沒有重量一般。


最後一塊岩石,在那無堅不摧的寶劍之下徹底粉碎。沒有了東西讓它破壞的Berserker拿著那把劍,在已經空無一物的地上,開始不安定地走來走去,並不時發出像野獸多於像人的吼聲。


已經差不多是時候了;Berserker的魔力已經被耗損到一個可以控制的水平,再讓它四處走的話就危險了。


「Berserker,靈體化。」


彷彿蒸發了一般,大劍,Berserker和它的吼聲同時消失了。


然後,在這個對一個人來說未免太大的工房裡,笑聲響起。


過大的工房的四壁反射回音,令笑聲彷如被擴大了一百倍一般。也許,這就是這個工房如此龐大的原因之一。


隨著回音的蕩漾,里諾.梅林笑得更大聲了。


為他的Servant無堅不摧的強大而笑。


為這麼強大的Servant完全遵從自己的命令而笑。


為這兩者結合的必然結果,他的勝利而笑。


* * *


Einzbern的Master的根據地一向都是那森林裡的城堡。然而,衛宮切嗣並沒有遵守這個規則。那個地方雖然有著很強的防禦,但是地點卻是人人皆知;只要知道要攻擊的是什麼,就遲早會找到攻擊的方法。


防禦敵人攻擊的最佳方法,就是讓他根本不能開始攻擊。先發制人,是其中一個方法。另一個方法,則是令對方不知道該攻擊那裡。留在Einzbern準備的大屋,無疑告訴其他Master「我在這裡」,先機全掌握在對方手上,再好的防衛也是徒然。衛宮切嗣認為,Einzbern之前的Master之所以會失敗,緊守這個自以為無敵的堡壘也是理由之一。


所以,衛宮切嗣在幾個月之前,已經為自己預備了一個新的根據地。


那是距離市區頗遠的一間武道館。原主人已經無法繼續維持它,所以衛宮切嗣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手了。無論是佔地還是和市區的距離,都符合衛宮切嗣的要求。地方雖然不夠Einzbern的城堡大,不過已經足建築十幾個工房。


當然,衛宮切嗣並不打算做這樣誇張的事情;他作為工房的地方,只是在園子內的一個倉庫而已。


現在,衛宮切嗣站在這個工房裡。倉庫裡並沒有點燈,除了從氣窗照進來的微微月光之外,倉庫內的唯一光源,就只有地上的魔法陣。


衛宮切嗣雙手拿著召喚的媒介,單以金錢價值來說,比他這個Master更具價值。從英國康瓦爾發掘出來的這個東西,同時兼具歷史文物和傳說神物的身份的寶物的劍鞘。


Einzbern今次,是勢在必得。除了花費了若大功夫在尋找適當的媒介之外,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前,還要他先進行了召喚儀式的一半,先把想召喚的Servant給「預約」了。


一定要召喚出來 - 他們是這麼告訴他的。一定要召喚,以最優秀的Servant類別Saber,召喚出那個最著名的英雄。


傳說中的騎士王,亞瑟王。


月光照到了魔法陣上。


沒有時間磨蹭了。要確實無誤地召喚出來的話,就只有現在。


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握著匕首。


召喚的首次魔力灌輸,在之前已經做了。因此,今次只要完成最後一步的建立聯繫,並令從者實體化就完成了。


右手一揮,鮮血沿著劍鞘滴到地上。


魔力彷彿隨著血液離開身體。衛宮切嗣感到一陣,與手臂上割出來的傷口無關的暈眩。


然後,有回應了。


衛宮切嗣踏離魔法陣,將劍鞘收進大衣裡,等待經過計劃的奇蹟發生。


魔法陣傳來了遠超他自身的魔力。然後,一個人影出現了。


有那麼一秒,衛宮切嗣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最糟的結果,失誤了,召喚了意料之外的Servant。


因為,本來預計的是個身高七尺,滿臉鬍鬚的彪形大漢 -


但是,現在在他面前出的,卻是一個只有約五尺高,看起來十五歲也不到的嬌小少女。


不過,錯愕也只有那一秒。


雖然看起來纖弱,但卻全身透出凌厲的殺氣;美麗的臉龐上,翠綠的眼睛清澈無暇,但堅定的眼神,就是飽歷沙場的老兵也會自愧不如。身上的銀色盔甲,本來不是女孩子應穿的東西,但穿在眼前的少女身上,卻無法令人感到一絲不適合;如此的適合,令人分不出究竟鎧甲是為少女而製,還是少女是為鎧甲而生。


身高比自己矮了超過兩個頭,但是令人屏息的存在感如此強烈,令嬌小的身軀看起來比真身高大了足足一倍。少女的氣勢令衛宮切嗣震懾了一秒;然後,他才感覺到左手手背上的灼熱感覺。


他舉起了左手。從手臂傷口流下的血還在流,鮮紅的血液和同樣鮮紅的令咒,在月光的映照下,彷彿在閃爍一般。


看到這個印記,少女像騎士一般,單膝跪在地上。「Saber 的servant,亞爾托莉雅,遵從您的召喚而來。從此,我的劍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相存。於此,契約完成。」


* * *


教堂的祭壇上,點了兩支蠟燭。


神父站在兩支蠟燭之間。他的眼睛向著衛宮切嗣帶來的聖杯 - 正確地說,是聖杯的容器,作為靈體的真正聖杯降臨的所需的「肉體」 - 但是他那裡也沒有看。


「已經齊集了嗎...」他喃喃地,向著空無一人的教堂說。


在普通人看不到之處,在普通人不知道的時候,戰爭已經靜靜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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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故意的

註二:此名稱只在兩章北歐古詩中,作為Valkyrie的名稱出現,在已知的北歐神話中並無此人。由於在該兩篇詩篇中,Hrist的名字都排在其他Valkyrie之前,所以在本作中假設其為Valkyrie的領袖

註三:Valkyrie

註四:好人卡?

註五:這不是 H 場面 = =+

註六:斬開石頭的事和這把劍的典故有關...不知道的人就猜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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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次更新都要貼一次的話, 對看這主題的人將會是個非常不方便的事
引用

bbswolf@2006-06-04 21:12

证明原创,这家伙在草月的资料征集贴都挂了快一个月……
引用

soulrx782@2006-06-04 22:51

不错,我也来作证
引用

Rookierookie@2006-06-04 22:52

引用
最初由 bbswolf 发布
证明原创,这家伙在草月的资料征集贴都挂了快一个月……

沒有那麼誇張吧...才兩個星期而已 = = (話說回來在那征集帖的資料結果只用了門清給的背景資料, 其他的差不多沒碰過...)
引用

Rookierookie@2006-06-10 12:29

Chapter 1
http://blog.xuite.net/rookierookie/upw/6772203

全文 24 小時後貼出

因為今次沒時間潤文的關係, 所以可能比較差
比起 Prologue 要寫七個人, 今次集中在幾個角色上, 應該不會那麼亂了
Gae Bolg 出場了一次喔 ~ 不過用它的基加美修遇上了難纏的對手就是了 (茶)








Fate/Silent Twilight Chapter 1 – A Reverie of Slaughter




Day 1

「呼...呼...」

男人拼命地跑著。他身上穿著了本應整整齊齊的西裝,體格瘦弱,明顯不常運動;現在能以這種速度跑這麼久,純粹是逃命的本能而已。

...怎麼在都市裡會出現狼的啊?而且,那兩頭狼一看到他就像瘋了一般撲過來,這是九流驚慄小說中的橋段嗎?

男人已經跑不下去了。他的肺像被火灼過一般,雙腿拒絕繼續移動。不過,那兩頭狼的嚎聲已經聽不見了;男人全身虛脫地靠到了一棵樹上。

...一棵樹?

男人睜大著眼,打量他身邊的環境。

最近的建築物,在一公里外的地方。現在,男人身處在市外的森林,環目無人,在森林裡只聽見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 還有,狼的嚎叫。

在驚惶之中,男人到了不應到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救他了。

嚎叫聲越來越近,但男人只能坐在當地,等待不會來臨的救援。

沒有人聽見,男人的尖叫聲。

* * *

「...於是,古納承認了他的錯誤,布蘭赫特爾和齊格菲和好如初,兩人生活在一起,白頭到老。」

床上的瘦弱少女已經睡著了。一身黑衣,坐在床邊向她說故事的女人站了起來,輕輕地替她蓋上棉被,然後靜靜地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為了方便照顧,鈴木雪音的房間就在客廳旁邊。客廳裡沒有燈光,一片漆黑;但是Caster還是感覺到了,坐在那兒的男人的氣息。

「請問有什麼事?」

寂靜。然後,男人說話了。

「剛才的那個故事...」男人吞了一下口水,怯怯地問道。「我也聽過...不過,我聽過故事不是那樣的;在我的印象中,最後的結果,好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劇來的吧?」(註一)

「沒錯。」Caster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不過,那樣的故事並不適合小孩子聽,偏偏我懂得的故事,全部都是那種類型的,唯有將現有的故事改成適合她聽的。」

「是那樣啊...那麼,謝謝妳了。」在黑暗中,男人好像鬆了一口氣。「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她這麼開心了。」

「...願聞其詳。」

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十年來,她從沒和我以外的人說過話。」

Caster倒抽了一口涼氣。像鈴木雪音這些自小身體孱弱的孩子,沒什麼朋友是正常,但是從沒和父親之外的人說話?

...但是,為什麼她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語氣卻是如此自然,完全不像是一個沒和他人來往過的人?

「...所以,希望妳可以多點照顧一下她。比起我這個父親,她好像和妳更親近。」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的。」

突然,Caster傾起耳朵,彷彿聽到了什麼似的。

「對不起,請問我可以借用一下工房嗎?」

「嗯?但是妳不是...」

「我並不擅長這種魔術,在建造工房這個範疇之上,我只有普通魔術師的能力。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借用現成的工房。」

「喔,是這樣嗎...那麼好吧,我先行告退了。」

尊重比自己的層次高得太多的魔術師的私隱,男人離開了客廳。

而Caster,則沒有理會他,逕直走到工房裡。

用來召喚她的魔法陣仍然在工房的地上,Caster走到魔法陣的中心。

「出來吧,Geri,Freki。」(註二)

從陰影中,兩頭狼出現了。牠們的口邊滴著血,其中一隻的口中還叼著一隻人手。

Caster跪下摸牠們的頭。「好孩子,好孩子。」同時,從那兩頭狼的身上,魔力逐漸流入Caster的身體;被牠們捕獵的人類的身體,被轉化成魔力,變成Caster的食糧。

Caster的寶具之一,象徵勇猛與貪婪的使魔,站在奧甸的飯桌旁的兩頭狼。

本來是終日無所事事,只跪在奧甸的身旁,吃他不吃的食物,只懂白吃白喝的兩隻懶東西。現在,到了Caster的手上,卻要晚晚外出狩獵,吃掉的一切都歸於Caster;實在是很諷刺的一個逆轉。

隨著魔力逐漸被Caster所吸收,兩頭狼的輪廓越來越淡。不一會,牠們就消失了,徹底被Caster所回收。

Caster站了起來。在她本來雪白無瑕的臉龐上,現在嘴邊沾了一灘血。

Caster並不喜歡這樣做。從人的血肉獲取魔力,對她來說,是污穢的行為。

但是,無論多討厭也好,她會一直做下去;直到一切完結為止。

為了力量。為了勝利。

為了能實現,那個少女的願望。

作為英靈的她自身並沒有什麼想要實踐的願望,現在她也只是為了她的Master而戰,為了拯救她正在逝退中的生命。

諷刺的是,鈴木雪音本身,並沒有抱著這個願望。願望,是由她的父親發起的,她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只是為了實現父親想拯救她的這個願望而已。對於自己能否活下去,鈴木雪音並不在乎;她盡力地去感受每一天的生命,但是對於這個生命可能隨時都會消失的事實,她比誰都清楚,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她的父親並沒有嘗試參加聖杯戰爭的話,她不會自行去參加;她並不渴求死亡,但也不打算去逃避它。

不過,正因為這樣,才值得拯救。

這個沒有欲望,沒有貪念,沒有虛偽的靈魂,不應這麼年輕就消失了。

所以,Caster會盡她的一切能力拯救鈴木雪音。即使,鈴木雪音自身並沒有拯救自己的意願。即使要用上,她們兩人都討厭的手段。

Caster抹了抹嘴角,轉身離開了工房。

* * *

衛宮宅的客廳裡放了一大堆不同,而且看起來花費不菲的衣服。

「...」

金髮少女呆呆地望著。

「請問,這是...」

「既然妳無法靈體化,那就有必要喬裝隱藏身份。各自行動,對我們兩人來說都會比較輕鬆;妳盡量隱藏氣息尋找其他Servant,我則以自身為餌,引其他的Master上勾。一旦遇上了我無法自行應付的情形,我會用令咒召喚妳;如果有必須一起行動的情形的話我也會告訴妳。除此之外,妳的行動一切由妳自己決定,我不會加以干涉。」

「好,我明白了。」

對此,衛宮切嗣並沒有回應,只站了起來,拿起一個小提琴盒,就離開了。

Saber望著一丘的衣服,坐著不動了達半分鐘。

然後,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件衣服,開始試了起來。

* * *

衛宮切嗣在偷懶。

當然,作為誘餌,他實際上不需要行動。不過,他現在,是確確實實地有「我在偷懶」的感覺;而且,是因為想偷懶,才在偷懶的。

他本來是應該在冬木市中四處走動,在誘餌其他Master的同時,也熟習一下地形的。

然而,他現在卻站在河中心的鐵橋上,呆呆地望著在河邊泊著的一艘船。(註三)

...他為什麼在這裡?

為了參加聖杯戰爭。

...為什麼參加聖杯戰爭?

因為他是Einzbern家的Master。

為什麼他願意成為Einzbern家的Master,為他們賣命?

...

...

...為了正義。

為了拯救世界。

他想這樣做。從很久以前,他就像其他小孩一般,抱著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和其他小孩不同的是,其他人在長大後就拋棄了這個夢想了,但衛宮切嗣卻一直抱著這個夢想。

一直到現在。

很久以前,他就理解到自己的能力不夠,別說拯救世界了,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

於是,他鍛鍊自己,鍛鍊自己的身體,鍛鍊自己的技術,連本來只是中上的魔術才能,也透過研習高級的魔術,而鍛鍊到能和更強的魔術師相比的地步。

衛宮切嗣變強了很多。

然而,他的夢想並沒有因此而更靠近他。

相反地,隨著他成長,越發地感到自己的力量的不足,距離能拯救世界的地步越來越遠。

一般人,在這個時候,就理解到這個夢想的不可能,而把它拋棄了。

但是,衛宮切嗣並沒有這樣做。

他選擇的道路,是和他的理想南轅北轍的殺手一行。

然而,在奪走少數的生命時,他同時也在研究能拯救大多數生命的方法。

然後,給他知道了。

在冬木市這個地方的聖杯戰爭。

還有,從一開始就參加這個戰爭的Einzbern家族,正在尋找能幫助他們勝出聖杯戰爭的人才的事情。

於是,他退出魔術協會,讓自己被Einzbern所注意,受到了邀請,加入了Einbzern家族。

自己的願望,並非自己有限的能力所能達成的。

不過,這個有限的能力,卻能用來奪取無限的能力。

只要勝出聖杯戰爭,獲得作為願望機的聖杯,他的理想就能實現。

為了最終的正義,即使在眼下要犧牲多少人,要造成多少不義,也在所不惜。

無論怎樣,都要勝出。

失敗不被容許。這並不是Einzbern家對他的命令,而是他自己的想法。

聖杯戰爭,六十年才會有一次。

而且,沒有其他地方有了。

如果今次的機會,不能好好掌握;如果一個不小心失敗了的話,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他的理想,將會永遠不能達到。

所以,不容許失敗。

所以,不能再偷懶了。

衛宮切嗣停止了沉思,拿起了身邊的小提琴盒,開始向著橋的另一邊走去。

* * *

「嗯...這件...」Saber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米色的連身裙,不會太花巧而吸引注意,也不會妨礙行動。樣式方面,也似乎並不難看。

「就穿它吧。」

Saber穿著那套裙子,離開了衛宮宅。

一張紙飄到了地上。

那是一張價格牌。

上面寫著:「9999日元」

* * *

一身黑衣的女子回到了鈴木雪音的房間。

少女纖細的身軀瑟縮在棉被裡,正沉沉地熟睡著。一線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到少女的臉上,令她本來已經蒼白的臉龐彷如透明一般。

少女額上的一撮頭髮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睛。Caster伸出了一隻白晢的手,輕輕地把那撮頭髮撥開。

突然,少女張開了雙眼。

「啊...對,對不起,雪音,打擾妳了的休息。」

「沒關係,我沒睡著。」

「...是這樣啊...」Caster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下去。「雪音請休息吧。」

「先等一會。」少女沒有依從。「Caster,妳剛才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施了和小魔術而已,沒什麼害處的小法術。」

「別騙我。」口氣中聽不出憤怒,只是純粹地指出事實而已。「雖然我不能用魔術,但是對感應魔術方面我還是沒問題的。剛才的那個魔術,並不是無害的吧。」少女舉起一隻瘦弱的手,摸了摸Caster的唇邊。「血的氣息...Caster,妳剛才在做什麼?」

仍然沒帶一絲怒氣,但是卻很明顯地不容任何欺瞞。Caster咬了咬嘴唇,誠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少女聽到之後一聲不出。過了半晌,Caster有點怯懦地說道:「對...對不起...」

「我沒發怒。」少女平靜地回答。「無論妳做了什麼也好,我也沒有資格向幫助我的人發怒。更何況,我已經把戰爭的一切自由交給妳了,就算妳做什麼,我都沒有干涉的權利。」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這樣做。」Caster聽出了弦外之音。

「謝謝妳,Caster。」少女微笑了一下。

少女躺回床上。Caster一邊望著她,一邊聽著夜風在緊閉的窗外吹過。

「呼~」少女已經沉沉睡去。Caster再次為她蓋好棉被,輕輕地撥了一下少女的髮邊。

然後,一身黑色的身影,融入了周圍的黑暗,逐漸變淡,消失在影子中。

* * *

晚風吹過金髮少女的鬢邊。穿著米色裙子的Saber撥了一撥被風吹亂了的頭髮,繼續在空無一人的街上走著。

Saber並沒有隱藏氣息。要搜遍整個冬木市,就算是Servant也不能做到吧。與其做這等沒效率的事,倒不如引對方出來。身上的服裝,只為不引起普通人的懷疑,沒有欺瞞其他Servant或魔術師的能力。

在這一點上,她和衛宮切嗣是一樣的。

不過,她的行動,是再加上了對自己能力的信心;這不是什麼危險的行為,如果有Servant上釣襲擊她,死的將會是那個Servant,不是她。

身為Servant中最優勢者的Saber,不但不怕其他Servant的出現,甚至可以說是期待。更何況,她就算是在Saber的Servant中,也是難得一見的佼佼者。

不過,今晚,並沒有一個Servant出現。Saber握在手中的不可視之劍,今晚派不上用場。

米色的衣裙,在Saber嬌小的身軀上異常地合適。(謎之聲:衛宮切嗣你不是親手去替她量吧...殺意...) 淡淡的顏色在街燈的映照下,彷彿是天上的一輪月色,被什麼人摘下來放了在地上一般。寶石般的雪白臉孔上,不帶一絲笑意;然而,其無可否認的美麗,令人覺得,如果她笑起來的話,應該會非常非常地可愛吧。

然而,再美麗也好,在這個夜空下,也和她的劍一般完全派不上用場;街上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在欣賞少女的美貌。

...不過,只是在街上沒有而已。

在路旁的大廈上,有著金色頭髮的青年居高臨下地望著Saber唇。

Saber的氣息,他早就感覺到了。只不過,不論是他的Master,還是他本人,都不打算迎戰。

對於沒有什麼必定要達成的願望的他們來說,並沒有加快聖杯戰爭進程的必要。

相反地,在一旁看著其他魔術師互相廝殺,更有娛樂性。

再加上,金髮青年還有一個不殺她的理由。

「本王...想要那個。」Archer舔了舔嘴唇,望著少女。雖然不像某些Archer般,有著好得不像話的眼力,但是對一般人來說,他的視力還是好得不像話的。也許不能連被風吹亂了的頭髮也數得一清二楚吧,不過Archer赤紅的眼睛,還是捕捉了Saber臉上和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坐在一旁的言峰綺禮一臉沒趣地看著。「什麼啊,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有的嗎?」

「啊呀,物質上的東西的確是應有盡有了,不過,生於我之後幾千年的人,錢再多也是買不到的呢...不過,」再舔了舔嘴唇。「那也只是到今天為止。王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得到。」Archer轉過頭去。他想要的少女已經消失在不知道那個街角位了,氣息也逐漸遠去。

就讓她離去吧。王看上的東西,將會屬於王。

「我可以拿下這蠢東西了嗎?」言峰綺禮指著頭上帶著的帽子。

看到言峰綺禮的樣子,基加美修差一點笑了出來。言峰綺禮身上自脖子以下是正常的神父法裝,但頭上戴著的卻是...

一頂大得不像話的帽子,下方是直徑達一米的大盤,在大盤上是一個更高,近兩米高的倒金字塔,倒金字塔的頂部 - 還是應該稱為底部? - 的闊度和大盤的闊度相同。雖然不重,但是其巨大,就算是戴在絕不矮小的言峰綺禮頭上,還是令人有「倒轉來放的話更合適吧」的想法。

而且,還是彩色的,從大盤一直到帽子的頂部,都是一片鮮艷的雜色,和清一色深黑的神父裝形成不能更強烈的對比。所以,也難怪言峰綺禮稱它為蠢東西:因為,這頂帽子,實在太滑稽了。

「基加美修...你...是故意的嗎?」彷彿聽得到,言峰綺禮咬牙切齒的聲音。

「唉呀呀,怎麼這麼大火啊,這可是我當年特地命令宮廷法師造的,能阻隔一切氣息的寶物呢。要不然,我們這麼接近她,早就被發現了啦。算了,你現在可以拿下了。」

「不想打無謂的仗的話就要穿上這種白痴的帽子嗎...真是惡趣味。」言峰綺禮一邊抱怨著,一邊把那頂出奇地輕的帽子交回給忍住笑收起的基加美修。

「走吧,已經確定了一個Servant的身份了,雖然Master是誰還不知道。」

「是是~」

兩人走到了天台的另一邊。

然後,跳了下去。

大廈說高不高,說矮卻也不矮,好歹也有三十多層,從頂層跳下來的話,除了粉身碎骨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然而,常識並不適用於英靈。

在正往下墜落的基加美修的身後,「門」打開了。基加美修右手抓著了言峰綺禮的大衣,左手伸進「門」,掏出了一雙翼。

基加美修左手上的翼張開,兩人安然無恙地降落地上。

「伊卡利斯之翼嗎...」(註四)

「別這樣侮辱王的東西,那傢伙的父親只是仿照這個造出了可以飛行的道具而已,還要因為不懂正確用法墜落而亡。雜種果然是雜種,真笨。」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基加美修如是說。言峰綺禮什麼都沒說,轉過頭向街角走去,基加美修在後面跟隨著。

然後,他們停下了。

在街道的盡頭,站著本來不應站在那兒的東西。

一個男人。不過,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是像古裝電影一般,戴著頭盔,穿著盔甲,手執長劍。男人靜靜地望著兩人,盔甲在街燈下閃閃發光。

站在言峰綺禮旁邊的基加美修吐了一口口水。

不過,最強的違和感,還是來自男人騎著的,後腿有像牛頭一般的印記的馬。和沉靜的騎師形成強烈的對比,馬不耐煩地噴著氣,彷彿只要主人稍為放鬆韁繩,就要衝上去把面前的兩人撕成碎片一般。

對方的身份無可置疑。

「想不到呢...才剛放過了一個Servant,就有雜種自動送上門了。」基加美修猙獰地笑著。「對自己送上門的傢伙,總可以殺掉了吧,言峰。」

「隨你喜歡吧。」言峰綺禮退後了一步,等待殺戮的開始。

凝望著他們的男人抖了一下韁繩。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馬,沒等主人的命令,就一直線地向著金髮青年衝去。男人舉起長劍,向基加美修斬去。

「叱!」

基加美修抽出了一把長劍,擋過了這一擊。不過,只是擋過而已。就算是完全的門外漢,也可以看得到,基加美修為了擋下這一擊用盡了全力,而馬上的男人還遊刃有餘。再來一擊的話,Archer就會撐不住了吧。

不過,他不打算讓對方使出下一擊。

看不到的「門」完全打開,從基加美修的背後,數百把劍飛射而出,射向來不及剎停的騎士。單是一把,就已經足以致命,更何況現在是數百把劍,像散彈槍的子彈一般直向敵人飛去;勝負已分,來不及反應的騎士將會被亂劍穿身,一擊必殺,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然而,常識並不適用於英靈。

男人騎著的馬做出來不可能做到的動作:前一刻還在拼命剎停,下一刻已經一躍而起,向前再跳出達十公尺。基加美修的劍雨被完全避過了,只是在地上打出了幾百個洞而已。

不過,如果這麼輕易就技窮了的話,也不是英靈了。

基加美修的手指一指,數百把劍再向敵人飛去。今次的攻擊範圍再大了一倍,誓要把騎士斃在萬劍之下。

不過,如果這麼輕易就被殺死的話,也不是英靈了。

騎士的馬向側跳躍,以一般馬不可能做到的動作,將二十米的距離化為無物。劍雨將欄杆切斷,把路邊一間不幸的商店的櫥窗化成碎片,並把店的內部變成了蜜蜂窩。店內一片狼藉,假若騎士沒及時迴避的話,也會遭受一樣的下場吧。

但是,無論攻擊力多高也好,只要打不中,一切都是徒然。彷彿覺得馬會側向跳出二十多米是很正常的事一般,騎士再度舉起長劍,向基加美修衝去。

對這一下攻擊,基加美修並沒有還以劍雨。

而僅是,從門中,抽出一支暗紅色的長槍。

優雅而危險的槍身上刻著遠古時代的文字。雖然所有槍都是凶器,但是這一支槍看起來已經不只是凶器這麼簡單;彷彿就是放著不動,也在渴求敵方的心臟一般,存在本身就是殺戮的武器。它的使用者並不是把它當作殺敵的工具,而是它把使用者當作滿足自身殺戮的欲望的工具。(註五)

和之前不一樣,基加美修並非命令長槍奔向敵人,也不是用它來抵禦騎士的一擊,而是右手緊握長槍,雙腳站穩在地上,上半身向後彎曲 -

像奧林匹克運動會中的標槍手一般,向著直衝過來的騎士的心臟,投出手中的武器。

理解到這一擊的危險,騎士停下了。不過,已經沒有時間迴避,騎士一劍向投來的槍斬去。

長槍偏離了軌道,直插在地上。然後,在大爆炸中,消失了。

在一段距離外的基加美修也受到了爆炸的衝擊,向後飛去,不過一個轉身就在舉起了手臂遮蓋面部的言峰綺禮身邊穩穩健健地降落了。

街上被炸出了一個半徑達六至七米,深也有兩米的大洞。遭受到這樣的攻擊,應該沒什麼可以活下來了吧。

「哼...即使是頗厲害的雜碎,畢竟也只是雜碎啊...什麼?」煙霧散去,在兩人的眼前,出現了不可能的景象。

騎士仍然屹立。站在大洞後的馬滿身傷痕,騎士本來閃亮的胸甲上佈滿灰塵;不過,即使受到了剛才的那一擊,騎士並沒有倒下,而是像一開始般,平靜地坐在馬背上。

「還真厲害啊...即使不是使用專屬的寶具也有這種破壞力嗎...」騎士第一次說話了。他的聲音,像是沒遭受過可以將一般人蒸發的攻擊般,平靜而不帶一絲恐懼或擔憂。

「切。」彷彿像回應基加美修的不滿,在他的身後,冒出了無數的劍柄,數量比起兩次發射的總和還要多上一點。

騎士笑了。「啊呀,終於要使出全力了嗎。」

基加美修看著那個笑容,一臉憤怒。這個雜碎沒資格笑;只有他,才有資格在戰鬥中,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把那個笑容,抹殺!

「Gate of~」

「王の~」

笑容消失,騎士舉起長劍,上身微曲,面對著眼前的劍海。他身下的馬前膝微屈,像是要證明之前的動作都是小兒科一般,向後飛躍了近五十米。

「~Babylon!」

「~財寶!」

劍雨向著騎士飛去。再沒有給他逃跑的地方;騎士將會被刺穿千百次,毫無抵抗的餘地。

不過,騎士並不打算逃跑。

「Ride of~」

「千靈~」

長劍高舉,騎士對著直飛過來的劍雨。

「~the Hetaroi!」(註六)

「~鐵騎!」

基加美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正如他的劍雨一般,不知道從那裡,出現了眾多的騎兵 -

他們向基加美修奔去,用身體擋下了他千千百百的劍。

最後一支劍插進了最後一名騎兵的身體。就像他們突然出現一般,不知道從那裡出現的騎兵,消失到不知道那裡去了。

只有一個,並沒有消失。

緊隨幽靈般的騎兵後,騎士衝向基加美修,舉起長劍。

基加美修舉起了剛從手中出現的劍。

沒有用。同樣身為Servant的騎士在近戰中的實力遠超基加美修。雖然有著優越的武器,但他始終是Archer,是著重遠攻的英靈,被擅長近戰的對手欺近身的話,也只有被斬成兩半一途 -

「Rider,給我停手!」

致命的一擊並沒有斬下來。被稱呼為Rider的男人聽從了命令,在攻擊中途停下了,他的馬向後一躍,把他帶到了五米外 - 足夠避過突然發難的敵人,但不足夠讓對方逃走的距離。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的言峰綺禮轉過身來。

「遠坂老師...」

男人慢慢地走近。

「言峰...你也參加了聖杯戰爭嗎...」

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男人伸了一隻手進口袋,拿出兩塊寶石。在另一邊,Rider也再度舉起了劍,只等男人的一聲令下,就會把眼前的人身首異處。

「...請...請等一會,遠坂老師!」

男人的動作稍緩了一下。

「...我...我並沒有要實現的願望,這個遠坂老師你是明白的吧。」

「什麼...」一臉不可置信的金髮Servant正要說話,但突然一句聲音也發不出來。為了不讓基加美修說話,言峰綺禮動用了一個令咒,一次的絕對命令權。

「...所...所以,我也沒有和遠坂老師爭奪聖杯的意思,只會在被襲擊的時候。我甚至,可以和遠坂老師聯手,如果遠坂老師同意的話。」

「...這不可能。我不能和你聯手。不過,」遠坂時臣望著言峰綺禮。「你說的也沒錯,看在你父親臉上,就放過你一次。Rider,我們走吧。」

「什麼?放過他們?但是...」Rider和露出基加美修一樣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是命令。」遠坂時臣舉起了右臂。Rider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明白了。」Rider跟隨著遠坂時臣,連人帶馬消失在黑夜中。

言峰綺禮望著他們離去。確定他們不在聽覺範圍內之後,他解除了對Servant的命令。「你可以說話了。」

「你究竟在做什麼啊?身為Master竟然向那個Porcamiseria卑躬屈膝,還要本王也做同樣的事,本王嚥不下這口氣!」金髮之下,青筋畢露,如果言峰綺禮不給他一個好的解釋的話,恐怕會死得很恐怖吧。

「真的是人類最古老的英雄王的話,就忍耐一下吧,Gilgamesh。」和剛才戰戰競競的聲音,完全判若兩人,冷冰冰的語氣。「你該不會,連這種程度的也忍不了幾天吧。」

「你說什麼...」

「你該不會,連這種程度的也忍不了幾天吧。」完全不像是剛經歷過瀕死經驗的人,言峰綺禮諷刺著基加美修。「如果那個Rider的Master是其他人的話,無論怎樣我們都已經死定了吧...不過,既然是我的恩師,那就沒有輸的可能性。」

「難道說,你...」基加美修雖然因為被挖苦而憤怒,但臉色已經因為察覺到言峰綺禮的意圖而略有緩和。「不過,那個Servant...」

「最弱的一環始終是Master啊,Gilgamesh。明明站在面前的對手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也會因為單純的信任和感情而手下留情的話,一定會招來滅亡的後果的。而那個時候,我答應你,會讓你盡情地對那個Servant追討今晚的債務。」

言峰綺禮望著基加美修,基加美修也望著言峰綺禮。兩張臉一般的猙獰,一般地期待,那一天的來臨。

「不過,這一次,不許輸。」

一陣夜風吹過,卷起了剛才的戰鬥造成的塵埃。一線月光照了下來,和街燈的光混在一起,照在他們兩人身上。「絕對,不許輸。」基加美修的回答,像是言峰綺禮的說話的回音一般,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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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 Siegfried 和 Brynhildr 的傳說

註二: 北歐神話中, 象徵兇猛和貪婪的兩頭狼。因為奧甸不需要吃飯, 所以他會把食物拋及牠們, 霸王餐的老祖宗。

註三: 希望它的船主買了保險...XD

註四: 伊卡利斯(Icarius), 和他的父親被困在島上, 他的父親為他們造了一雙翅膀, 飛離孤島, 但伊卡利斯因飛得太近太陽, 用來固定羽毛的蠟融化, 墜落而死

註五: 悼 L 叔 (奠)

註六: Hetairoi, 亞歷山大的近衛騎兵, 為馬其頓軍的精銳部隊
Rider 的身份, 至此呼之欲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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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命@2006-06-10 12:35

突然发现还有这种好康的东西,支持楼主~~

ps. 建议更新信息在顶楼的标题中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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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kierookie@2006-06-12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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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御姐命 发布
突然发现还有这种好康的东西,支持楼主~~

ps. 建议更新信息在顶楼的标题中编辑

在標題編輯...是指現在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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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x007@2006-06-12 01:14

赞楼主~~ 鼓励鼓励鼓励鼓励~~~ 我有一直追下去的感觉了

对了 这个楼主打算多久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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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nzero@2006-06-12 01:16

金皮卡在征服王面前这么丢人啊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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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命@2006-06-12 01:34

引用
最初由 Rookierookie 发布

在標題編輯...是指現在這樣嗎?
嗯,这样比较好认~
还希望楼主下次更新的时候,也都把原文一并贴上来,因为试了试发现我这教育网连楼主的发布页很慢…………[/KH]
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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