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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铁道员》——《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非洲骑士@2004-02-21 18:28

04年 2月 21日
《铁道员》——《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铁道员》（第117届的直木奖得奖小说作品，作者为浅田次郎，后改编为漫画）原作者为浅田次郎。本文源于漫画板。（作者：永安巧
）
正文部分

漫天飞雪的广外，几辆满载客人的列车在苍茫的天地间缓缓驶向远方，镜头随着一辆小型气动车的行进拉开了《铁道员》的序幕。列車在白皚皚的雪地上留下两道无限延伸的轨迹，乘务员室内，年轻的随车员阿道，正驾驶这辆昭和27年制造的12型 K-HA气动车，他身旁站的美寄中央车站站长阿仙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仿佛来到了童话世界，满天席地的大雪，将这偏僻的小镇装点的如此迷离。看到这样的开场画面，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另外三个字“张艺谋”，之所以会联想到他，是因为老张的农村题材作品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映像，而《铁道员》给我的初感亦如此。如此的作品，大概是讲一位铁道员所经历的不平凡人生吧，我猜测着那些陈腐的剧情…… 但是，好的故事往往会冲破腐朽的套路，散射出迷人的光芒，这点等我深入剧情后，完全呈现出新的景象。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拥抱着大地，像这样的天气，对幌舞来说没有丝毫新奇之处。终点站的幌舞，从明治时代以来，一直以身为北海道屈指可数的采矿乡为骄傲，那时候，这条干线上总载满了铁矿和石炭，运输的列车一辆接着一辆频繁的在铁道上跑着。但是现在，这辆老爷车只能成为高中生早晚通学的专车而已，废采石炭距今已经十年了。再者，现在的大城市都通行着各式各样的新车种，像 K-HA 12型这样的老爷车，也只有幌舞线还在通车，而且美寄中央总站也决定，3个月后废线幌舞。也就是说，幌舞将在三个月后彻底退出气动车历史舞台，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拆除幌舞站!

“哎，那我呢？我會怎麽樣呢？如果要我去开正线就死了……正线都是些新的车种，我哪搞得懂啊。我……时速50公里以上的世界根本没见过啊。”年轻的随车员阿道，从工作到现在，已经陪伴着这辆老爷车4个春秋，废线幌舞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日复一日的和全日本最旧的车种同伴而行，看着自己的同事开着新干线擦窗而过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时速50公里以上的世界……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身旁的美寄中央车站站长阿仙听到他的话，不由得感到难过，并不是因为随车员的境遇，而是感叹幌舞线的命运：“这种老古董都能开的动的话新干线也会开了，好好感谢一下吧。” 说出这样的话，我真不知识在鼓励，还是在惋惜，要感谢谁呢？是的，感谢幌舞！

K-HA 12型穿过漆黑阴冷的隧道，终于，终点幌舞站的灯光出现在眼前，美寄中央车站站长阿仙和随车员阿道又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不经肃然起敬，他就是幌舞站“站长”——佐藤乙鬆。说是站长，其实因为幌舞站是幌舞唯一的一个车站，而且检票员、清洁员、一个站员都没有…… 所有的工作都只有佐藤一个人打理。美寄中央车站站长阿仙和佐藤乙鬆两人从小在幌舞长大，这是他们出生的地方，虽然现在幌舞是片不毛之地，镇上净是些老婆婆、老爷爷等级的人物，而且它早已被时代的距离抛弃。但幌舞出生的人就因该记得它过去的风光时代，阿仙和乙鬆谈起当年的往事，却还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那时候他们还是10来岁的小伙子，帮忙挖煤烧矿做些体力活，还记得K-HA 12型刚生产投入幌舞使用的时候，幌舞站从月台到铁道的两旁都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等待随时可能会进站的最新式的 K-HA 12型，当闪闪发光的 K-HA 12从隧道口出现时，就好像刚打赢仗凯旋的英雄，民众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而如今幌舞站真算的上是老古董，站内的陈设简陋的可以，木质的顶梁柱，木质的候车椅，墙壁上高高挂起的木质黑板，白花花的粉笔字依旧那样清晰的列车时刻表，车站天花顶尖尖的耸起，似教堂的彩色玻璃般，在晶莹的雪光衬托下闪着动人的光辉…… 但，即使是这样，美寄还是决定拆除幌舞站。

乙鬆和阿仙在幌舞老站内伴着深夜进入了梦乡。半夜12点，乙鬆被莫名的呼声唤醒，看到站外有个10来岁的小女孩乙鬆着实吃了一惊，他误认为这小女孩是帮前段时间将橡胶娃娃以忘在这里的孩子回来取东西的。第二天乙鬆将昨晚的事情转述给阿仙，却得到这样的回答“你该不会是做梦吧，这么晚，哪会有小孩子在外面走啊？” 没错，昨晚的那个女孩其实是乙鬆过世的女儿佐藤雪子的灵魂，乙鬆老来得子，他的妻子在38高龄产下了雪子，那年乙鬆43岁，但可惜的是雪子出生才2个月便由于重病没有及时医治而中途折腰。乙鬆一直认为女儿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她不是生在一个连医生都没有的村子，睡在一个冷风会从门缝一株吹进来的事务所，我为了工作竟让自己的孩子丧了命。” 抱着这样的愧疚，乙鬆对过世多年的雪子一直无法释怀。乙鬆送走了阿仙，雪子的灵魂再次显现，这回，她化作了一位17岁的高中少女，如果雪子没有死的话，现在的确因该也是这个年龄。在二人愉快的谈话中，乙鬆渐觉出雪子的身份，终于父女二人热泪盈眶得以相认，这也便到达了故事的尾期—— 幌舞站站长佐藤乙鬆，因病过世，在他最热爱的岗位上，穿着最熟悉的铁道员工作服，含笑死于铁道员的历史舞台上。

《铁道员》一度让我认为是《焦裕禄》的翻版，但亦全然不是，其中最打动我的情节再不多的篇幅内层出不穷……
一、细节反映
这里要特便说到阿仙这个人物，虽然讲述他的篇幅不多，但从乙鬆和秀男（阿仙的儿子）的电话内容中，真实的衬托出阿仙的鲜明形象。“每天到总社来，不停的和上面的人交涉，他刻意脱下站长制服换上工作服，放假的时候就在地下街，从一大早一只站到晚上，为了在美寄街上每年收集一万名的联署签名过来捍卫幌舞线。” 开始也许有人认为阿仙这样做是为了老友乙鬆，但其实阿仙心目中的幌舞与乙鬆的并无二别，捍卫幌舞线的行为充分说明了阿仙其实比乙鬆的爱更加深沉，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心中最神圣的幌舞线，和多年的老友，对阿仙来说无疑是双重的负担。当看到幌舞线被漫雪覆盖，立即要求美寄总站出动除雪车，对幌舞线这样的废站来说，要出动除雪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阿仙做到了，他在背后究竟付出了几倍的辛劳有谁知道呢？乙鬆临死前的那天早上，惊奇得看到除雪车驶进了幌舞站，惊愣在原地吐不出一个字，这种来自心灵的震撼有谁会明白？

二、感情刻画
这里我不想多说什么，还是照旧我的习惯，一切尊于原著，大家自己体会下边的台词。

1）当雪子问乙鬆，身为铁道员最辛苦的地方，乙鬆的回答 “以一个站长而言，最痛苦的就是……每年看到，从这个车站目送那些集体就业的孩子们离开的时候…… 她们边哭边离开这个村子，我这种时候，我又不能和他们一起哭，只能忍着笑着拍拍他们的肩，那真的很痛苦。我能做的只是直挺挺的站在月台边，直到火车看不见为止……有时甚至到汽笛声消失，才停止向他们敬礼。铁道员不论在任何时候，都只能以汽笛声来代替泪水，以挥旗来代替挥拳，以压低嗓音来代替大声叫喊，这就是身为铁道员最辛苦的地方……”

2）阿仙对阿道的教诲 “听到笛声会掉眼泪的话，距离一位真正的铁道员还早啦！”

3）秀男对乙鬆 “我……会一直那么努力，是因为伯伯不管是下雨天……或是下雪的日子，每天都在幌舞的月台迎接着我们……我是因为受到伯伯的鼓励，所以…… 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但我们大家真的都是这样认为的。即使是已经搬到东京区的同学们，也一样都忘不了伯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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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之所以将《铁道员》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放在一起做标题，是因为两部作品都有冥冥中的感情寄托，虽然将日本和捷克斯洛伐克联系起来是件牵强的事，但同样是生活在偏僻小镇上的人们，看似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而在我眼中这一切似乎为漩涡般，相互交糅，混沌不堪。我个人总认为一个人的感情亲疏完全取决于当事人的思想世界，外事无法介入丝毫，这也是我总无法细细挖掘作品感情元素的累赘。在我看来，每部作品都有她的灵魂，每个人物都有属于她的生命，任何人都无权对他人的思想感情加以评论，想法似乎过激，可是……如果是我，那就一定会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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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资料

着名的短篇小说《铁道员》（第117届的直木奖得奖作品）作者为浅田次郎.日本文壇大師淺田次郎，被譽為是日本當代最有天份的小說家之一，其豐富的人生閱歷與細膩敏銳的觀察力，使得他的作品打動無數人心，廣受各世代的共鳴。他那種善用溫和平實卻羞澀傷感的筆调，鼓勵人們在絕望中以積極熱情的態度面對人生的苦悶與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