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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新世纪福音战士第二部-----归来篇（七）

ieee87@2004-02-29 14:30

一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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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预计三月初，实发二月底，看来我估计的相当正确.

新世纪福音战士第二部-----归来
制作：IEEE87 编剧：IEEE87 导演：IEEE87

第七话追忆
——Truth I——

一

“15小时34分钟，你一共花了这么长的的时间来旁观MARS和VENUS的战斗。”
阴暗的审讯室中，摩纱雪正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薰。
“而且，还无视命令，看着敌方已失去战斗力的三部EVA离去，对此你要做何解释？渚薰！
洒脱的笑容在少年脸上绽放。
“这也没办法呀，在互斗的是那两人的话，仅凭一台PLUTO想要阻止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只能在他们身体机能到达极限时介入····至于放走敌人，你知道，我和明日香不同，是很喜欢人类的。”
“这算什么理由？？！！”
“那么···说不出任何理由的隐瞒，更无法饶恕吧。对于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真的是来审判我吗？应该好好审视一下你自己的心才对吧。心中的那些疑问，真的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再说出来吗？即使是无所谓的事，老是藏在心里也有害健康啊。”薰的目光洞察着一切。
“你闭嘴。”摩纱愤怒的从座位上站起。
旁边的哈姆利尔中将冷眼看着她：“不要太激动···博士。薰···你可以走了，禁闭也就此解除。”
“司令？！”摩纱责备的看着他。
“谢了，”薰立刻站起身来。“我还要去探病呢。两位就慢慢的讨论吧。”
“这是···”
“请你冷静下来，博士。”老人严肃的对她说。“先坐下来吧。”
摩纱颓然的坐倒在椅上。
“····我很吃惊啊。”中将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话。
“已经是个快要进棺材的人的我，本来已经不会被什么事给吓倒。但那个时候，看着两部本不该站在那里的EVA互相的砍杀···目睹了那一切，不可能无动于衷吧。现在想起来，一直以来我按你所告诉我的东西来理解EVA，不，或许只是把它当作机器一样的东西吧——插上电源就会动，拔掉插头就停下，由开关和操控器来控制·····可是那种令人心寒的嘷叫又是什么？绝对领域又是什么？虽然以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但现在真的体会到，那并不是一种人类范畴之内的东西。所以我···无法不去想它们到底是什么，如果整天考虑这个问题，真相如何却根本无法知道的话，最后只会造成人心的混乱。现在我不仅是以指挥官的身份，更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希望能获知真正的答案。”

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也希望你不要把烦恼总是藏在心里···有些东西，背负起来是相当沉重的啊。”
摩纱雪一语不发的坐在座位上，沉思着。

真嗣垂头坐在囚室之中，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也并未抬起头来。“身体状况如何？”薰打开门走了进来。
“你恢复的挺快的……明日香现在还在病床上昏迷呢。”
“昏迷吗……在她做了那些事之后？”真嗣讽刺的笑了笑。
“不能原谅她吗？”薰反问道。
“……不。”真嗣沉默了片刻。“我在那个时候……完全的陷入混乱了，大概是那些不断钻进脑中的记忆影响吧。只有‘阻止她’这一个念头，其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明日香应该也和我一样……她也说过自己驾驶EVA时精神会不安定……我现在，完全没有恨她的感觉，也没有力气恨她……”
薰默默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究竟是什么人呢？”真嗣苦笑着。“你是什么人？明日香是什么人？我在迷茫中看到的那些又是什么人？VENUS明明已经没有能源了，为什么我还可以启动它？我是怎么阻止明日香的？这我全都不明白！而且，那时我还看到你……”
“被你杀死了是吗？”薰微笑着说。
“没错，那么清楚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我才意识到，一直以为是错觉的这些东西，也许都是真的！”

“在我的脑子中，存放着我也未经历过的事的记忆。所以……我到底是什么人呢？”他求助似的看着薰。
“碇真嗣，神话中的神子……最初的人类，那就是你，包括你的灵魂。”薰微微一笑。
“我不明白。”真嗣茫然。
“……抱歉啊，现在我也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了，处于对你自身意愿的尊重。”薰说道。“毕竟要不要想起过去的事，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啊。”
“就是说，那些记忆原本就存在于我的心中，只是我自己不愿想起而已吗？”真嗣露出异样的表情。
“……人是脆弱的，”薰接着说道。
“要治愈伤痛，最好的方法便是忘却；A T力场只是保护你灵魂的容器，但并不能阻止你改变自己……那些陌生的记忆，是被你的潜意识所雪藏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记得以前的事而你不会，明日香前辈亦然。”
“就是说我在逃避吗？”真嗣问道。薰默然。
“是在逃避啊……”真嗣接着说下去，泪水夺眶而出。
“那个时候……伊利恩要带我离开时，我拒绝了，为了拒绝而拒绝的??因为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因为被伤害的痛苦而伤害别人，因为自私而只考虑自己。如果我当时和他一道离开的话，一定可以阻止明日香的吧……可是我还是逃避了，逃避了只有我才可以做到的事！”“逃避不好吗？”薰冷冷的说，但眼中却蕴着笑意。“那是人类的特权。没有人能坚强到承受一切，因此才有了A T力场。自私、逃避，都不是不可饶恕的??身为人类的话。即使你如你所说的那样去做了，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救得了那个少年，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不……不对，”真嗣断然说道。“真正没有意义的，是逃避才对！假设的事未必一定实现，但自己不去努力的话，就必然无法实现……虽然经常告诉自己不要逃避，但我却总是害怕，因为告诉自己即使努力也无法改变什么，所以就总是原谅懦弱的我。所以现在的这个‘我’才会和薰口中的‘我’一样吧……”真嗣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去做的话，即使什么都没有改变，最起码却可以改变自己；伤害别人，并不能使自己不受伤害，只是能体会到伤害别人的快意而已；和自己所要逃避的痛苦，真正痛苦的，是逃避本身！”他抬起头来，毫不回避的看着薰。
“真的长大了呢，真嗣。”薰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的确，人们害怕他人，害怕改变，害怕未知的事物。但只是恐惧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只有敞开心胸去接受这一切，才能真真正正的走出阴影。当你只有自己可以责备的时候，便会真正有勇气去改变自己，而且无论在这个过程中要面对什么，都不用担心——A T力场在保护着你的。”他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方小小的十字架。“那样的话，这个也可以放心交给你了。”
“这是……伊利恩的。”真嗣认了出来。
“从URANUS的残骸中找到的……遗体已经火化了。”
“是吗……”真嗣接过十字架，仔细端详着：背面刻着‘克莉斯汀’的名字。
（这是……伊利恩奶奶的名字吧。）真嗣想起两人谈话时的情景，恍如几个世纪前般遥远。
（无论如何，再也不会逃避。）他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的事也好，别人的事也好，再不能因为胆怯而逃开！）
“静静的等待就好了。”薰好象看穿了他的想法。“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的话，只要等下去——等那些手中握着钥匙的人，来为我们打开大门。”

二

“司令，请你来看一下这份报告。”通讯兵说道。
哈姆利尔中将接过电报，大略的看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此时，摩纱心事忡忡的走进指挥室。
“博士，过来看看这个吧。”中将一扬手中的电报。“相当有趣的事啊。”

“撤退？！”摩纱紧盯着手中的电报，仿佛要确认自己是否看错。
“啊，从前天开始的吧，联盟军的主力部队正不断从占领区撤出，并分批登上了返回地球的飞船??从多个来源都送来了同样的情报。还有消息说，敌方残存的EVA也已经被偷偷运走。看来是真的要完全放弃火星了。”
“这怎么可能？”摩纱摇了摇头。
“没错，不可能。可它确实正在发生。”中将表情十分严肃。“如此不合理的行动，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总让我有些背脊发凉啊。”
摩纱眉头紧锁，低头沉思着，最终长叹了一口气，问道：“明日香醒来了没有。”
“医疗科刚刚打电话来说，已经醒过来了，精神比较稳定，只是…似乎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的样子。”一名军官回答。
摩纱又考虑了一下，对中将说道：“司令阁下，地球人奇怪的行动……如果我的预感正确的话，该是和NERV集团有关吧。总之，现在已经不是我把一些事再隐瞒下去的时候了。只是……我希望我说的时候，能只有几个人在场。”
“是指我们的驾驶员吗？”中将露出理解的表情。“毕竟一定是和他们自身有关的事吧。可以准许我旁听吗？”
“当然，另外，我希望那个地球来的孩子，也包括在内——他和明日香、薰在这件事中的立场都是一样的。”
“好吧，顺便也把这场战争的意义一并告诉他好了。”中将说着向通讯兵示意。

‘滴滴滴’
薰手上的路引手表响了起来。
“怎么了？”真嗣问道。
“是指示，要我立即到司令官办公室去……比想象中还快呢。那么，一起去吧。”他冲真嗣眨了眨眼。
“哎？怎么说，我现在还是俘虏吧……”
“和我这个火星独立军实质领袖在一起就不要紧了。”薰开玩笑说。
此时牢门打开，守卫站在门边，显得有些迟疑：“啊，渚薰先生，有命令下来，要立即把俘虏带到…”
“不用说了，我带他去就可以了。”薰说罢拉着真嗣的手走了出去。

（是去上次那间办公室吧。）
真嗣跟在薰的身后，两人走到一处拐角。
“啊！！”娇俏的少女从另一侧出现，身穿病人着的白衬衣，显得十分可爱。
（原来…已经醒了啊！）真嗣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却没有丝毫的怨恨。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明日香疑惑的问。
“这个问题要问你才对啊，前辈！”薰反问道。“不是应该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吗？”
“谁知道呢。”明日香眉头一皱。“听说我昏睡了好几天是吧。刚醒来就要被叫去训话，实在是非人道行径……难道？你们也是？”
薰点了点头。
“喂，明日香。”真嗣有点犹豫。“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吗？”
“哎？！”明日香立刻警觉的看着他。“怎么…不过是太大意了而已，记得被什么东西刺中，MARS大概停止行动了，之后就……等等，你这个问我这个干什么，你现在应该是被监管才对吧，为什么和这个家伙一起随便的在基地里走来走去；还有那个时候，你不是很痛苦的倒在地上，现在好象没事了嘛，莫非是在装病想借机溜走，害的人家很担心你结果没办法发挥真正实力……”
少女的质问犹如连珠炮一般，令真嗣难以招架。
“这个…我很正常啊，倒是明日香，没想到你会为我担心呢。”真嗣百忙中的还击令明日香立时面红耳赤。
（不过，果然什么也不记得了，和我那时一样。）

“话说回来，”明日香带着敌意的目光落到一旁的薰的身上。“我失去意识后，敌人到底是谁打退的呢？莫非……”
“这个吗……再谈下去的话，我们要迟到了。”薰微笑着避开即将落到身上的火星，继续向办公室走去。
“果然是你吧！！！”明日香大怒，追了上去，真嗣也急忙跟在后面。

“坐吧。”办公室中的摩纱回复了一贯的镇静，看着眼前的三名EVA驾驶员。“知道我找你们来的目的吗？”
“是要责备我的大意吧！”明日香抢着说，视死如归的表情让真嗣忍不住笑起来。
摩纱的视线落在真嗣身上：“你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真嗣’对吧。”
“碇·真嗣。”他坦然回答，不理会明日香异样的目光。“隐瞒了真名我很抱歉，主要是害怕明日香会生气的缘故…不过薰是知道的。”
“果然是你！”摩纱低声说。
“其实我还隐瞒了一件事，”真嗣扭头避开明日香可以杀人的视线，面对着摩纱说：“那就是，我在见到摩纱博士本人之前，已经看过您的照片了。”
“我猜到了……是贞本吧。”摩纱揉揉额头。“他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被联盟军找到时，为了保护一些资料，自杀了。”真嗣停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他很讨厌我，好象不是出于人与人之间的恶感，而是……后来看到博士之后，把这一切联系起来，我想，或许您能解答我的一些疑问，比如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个疑问…”
“是吗……死了。”摩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他是你的养父对吗。呵…两个孩子，一个交给了我，还有一个…”她有点伤感的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而后呢？你便被送到火星作战？”哈姆利尔中将问道。
“对……他们告诉我，如果不能继续向火星移民，人类便不会有未来。”
真嗣想起昔日的彷徨无措，惭愧和解脱的快感同时从心中涌出。
“果然，又是这种欺骗小孩子的谎言。”老人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真嗣有点吃惊的望着他。
“在摩纱博士讲述她的事之前，有一些事是我想要你了解的。毕竟现在我们已不吧你看作敌人，相应的也不希望你以我们为敌，所以最起码，要让你明白这场战争真正的起因。”
“真正的起因？”真嗣楞住了。
“就是说你被骗了啊，傻瓜！”一直没空插嘴的明日香气冲冲的说。
“被骗的意思是……地球的生态环境并不会这样一直恶化下去了？”真嗣问道。
“不，恰好相反。而是，火星根本无法给人以希望。”老人回答说。
“想把火星全境改造成可以居住的环境并不是一项可以一蹴而就的工作，最少要几个世纪……反过来，人类的生存问题却迫在眉睫。火星现在的状况，到地球无法居住时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人口——大概可以有两千万人左右的容纳能力吧——可是地球上现在有多少人呢？”中将讽刺的一笑。“仅官方的登记册上，便有几乎三十亿人啊！”
“那么…战争的目的是…”真嗣不由得有些呼吸不畅。
“还不明白吗？”老人的表情变的严肃。“对于人类来说，决定什么人应该获救，什么人不应该，是比考虑如何获救更困难的问题啊！面对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的绝境，一线希望反而更加残酷。即使少部分人愿意做出牺牲自己的高尚行为，也无法改变人类本性上的自私……信息封锁，说得冠冕些是为了防止秩序崩溃——虽然是事实没错，但更多的却是掌握权力的人为自己谋生路的手段。”
“是说，那些人只想要拯救自己吗？”真嗣的声音有些发颤。
“讽刺的是，很多人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基于冷酷的现实考量——如果一定要牺牲二十九亿八千万人的话，那就让人类中身体最健壮，头脑最聪明的人活下来吧，这样即使在大灾变后，人类社会也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各种困境。人类常用的道德标准，并不适用于这种状况，哼，其实，即使在正常的社会，人也不是生而平等；为了拯救自己而杀死他人，也一样是无罪的；人性的自私，是被人类自己所承认的。”

“所以，此时火星的立场便十分微妙了，无法认同这种观点的人，就要选择和地球对立的道路；而认同这种观点，同样要选择战争——为了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而地球方面也心照不宣，对他们来说，将尽可能多的火星居民遣返地球，才能有足够的生存名额，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当然就会爆发战争。”老人沉默了下来。
“……”真嗣默然坐着，感到心中五味杂陈。
“很失落吗？”薰问道。
“…有一点吧。”真嗣回答。“但是…和以前不同——我并不困扰，虽然明白以前所做的事都是错误的，但却没想过责备自己，因为责备自己也毫无用处。如果说，以前的我并不是真心想要拯救人类的未来，那么现在的我，只希望尽自己所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毕竟，我也是人类的一员。”
他转头看着身侧的两人，薰对他报以微笑，明日香却红着脸避开了他的视线。
“但是奇怪的是……”摩纱突然说道。“现在的地球联盟军，却正在逐步的从火星撤出。”
“哎？！”明日香和真嗣明显对这个消息没有心理准备，连薰也微露吃惊之色。
“本来应该是我们最盼望的事，现在却令人手足无措。”摩纱笑了笑。
“那么，你认为呢？”薰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是自知无法取胜，才乖乖跑回去的吧。”明日香满不在乎的下结论。
“即使他们无法取胜，但也决不会如此简单就放弃，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摩纱靠在椅背上，接着说道。
“在地球联盟的背后，时刻可以看到NERV集团的影子，即使是我，也不了解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哦？？”薰眉毛一扬。“NERV？这可是个十分有趣的名字。能说的详细点吗？”
“NERV集团是…‘福音计划’的赞助者……”真嗣插嘴说道。
“与其说是赞助者，不如说是引导者才对。”摩纱苦笑道。“没错，最初的一切都是由他们开始的……”
“所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薰问道。
“……”摩纱沉默了一下。“算是，被我心中的不安驱使吧。EVA无法解释的暴走、地球方面出人意料的行为……我已经无法沉默下去了。所以要对你们讲出一切，毕竟这是和你们切身相关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最初是十四…不，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三

（宽广的厅堂中挤满了身着学士服，手持毕业证书的青年，四周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不时有人凑在一起合影。
“要来一张吗？毕业留念啊！雪。”眼前的青年头发散乱长长的学士服下摆里，隐约露出足上的拖鞋。
“请不要乱叫名字！我和你并不很熟的。”摩纱没好气的说。
“不是很熟？你我可是被并称为大学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三大天才啊！”）

“庵野泽明，奇怪的家伙，不修边幅，喜欢挑战，以最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和你的养父贞本信行，是一对狐朋狗友啊。”
摩纱看了看真嗣。“那个家伙……是一个连我也不得不佩服的……真正的天才，也是掌握‘福音计划’的关键人物！”

（“在谈心吗？两位。”一向稳重老成的贞本走了过来。
“哼，算是吧。”摩纱无奈的说。“碰上你们两位，今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
“哈哈，是你走运才是啊……怎么样，晚上出去喝一杯如何？为四年来我们三人的激烈竞争划上句号。”庵野咧嘴一笑。
“不了，我还要乘今晚的航班赶到甘肃去，母星那边催我尽早回去。”
“母星、母星的，地球才是你的母星吧！你们虽然不是在地球出生，但并不是有八之脚的火星章鱼啊！”贞本显得有些生气。
“够了够了，”庵野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四年来为这件事争论过无数次了……只是浪费唇舌而已！所以说，‘年轻人’这个称号，就是为你们这些会争论的人准备的。”
“倒是挺超然物外的的。”摩纱不以为然的看着他。
“我是无政府主义者嘛……对了，说到这儿，听说你已经在火星技术研究所高就了，是生物科学部吗？”
摩纱点点头。“你们两人呢？”
“联合国科研署……毫无意义的工作，世界大战爆发的今天，联合国也是徒有其名而已，今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呢。”贞本摇摇头，似乎已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你只是不愿把学得的知识应用于战争罢了……我们都清楚的。”摩纱看他的眼光中多了一丝钦佩。“你呢，庵野？”
似乎有意想使人吃惊似的，庵野诡秘的一笑，开口说出——）

“NERV集团。”摩纱停顿了一下。“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而言是相当不错的工作。在那个各国都在疯狂进行战争的时代，‘人才’是十分抢手的资源。不想为战争服务的话，或者像贞本那样安于一份闲职；或者像我这样来自殖民星；还有一条最好的道路，就是进入像NERV集团这种大企业……但是，这并不像是庵野的选择，热衷冒险、挑战的他，竟不去投身战争的洪流，实在是令人惊讶……”
摩纱接着说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回到火星开始了工作。离地球上亿公里之遥的火星，并没有受到战争太大的影响，隶属不同国家的殖民地，仍能像以前一样和睦的相处，毕竟比起遥远时空中的人来说，身边的人更容易产生亲切感。就这样，过了数年，我因公务又回到了地球……”

（‘叮’，
路边的酒店里，两只酒杯碰在一起。
“真想不到还能活着见到你。”庵野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地球的环境越来越恶劣，战争这种奢侈品，已经没有哪个国家消费的起了。”
“这几年来过得如何?”摩纱笑着寒暄。
“精彩极了！”他压低声音回答，随后放声大笑起来，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光。
“情绪很不错嘛，亏我还曾担心NERV集团的工作会不适合你呢。”
“这是出于……对爱人的关怀吗？”庵野开玩笑说。
“胡扯！”摩纱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多了，脸上有些发烧。
“喂，雪，听我说，”庵野收起笑容。“这次约你出来，除了叙旧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哎，什么事？”
“愿意……和我一起合作吗？”
“合作什么的，是指……？”
“联合国目前正打算进行一项计划——在NERV集团的资助下，我会成为这个计划的总负责人，到时贞本也会和我们一起工作……三人聚在一起喝酒的日子，很令人怀念啊！”
“是什么样的计划？”摩纱漫不经心的问。
“详细的情况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那将是我们所学到过的一切知识，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
“听起来很有趣呢。”眼前的男人大概是喝醉了，她这样想着。
“你完成这次的工作后，就直接到‘唯’来吧，应该听说过吧……那座新建成的太空城，工作就在那里进行。”
“喂喂，你说什么啊？我还没答应呢，而且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摩纱终于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没关系。火星方面也对这一计划感兴趣，合作意向已经基本上达成了——我在借调人员中特别提出了你的名字，现在只是希望亲自告诉你这个消息罢了。”庵野的目光紧盯着她，显示出头脑的绝对清醒。
“这……”摩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还有，当年NERV集团的工作人员说服我加入时曾说过的一句话，我现在把它转送给你——”他把嘴唇贴在摩纱的耳边。“我们……捡到了神！”）

“捡到了神？”真嗣和明日香异口同声念叨着这句话，感到无比的困惑。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薰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明白了什么？”明日香敌视的看着他。
“我明白了……NERV集团的人，捡到了神！”薰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算什么回答！！”明日香怒斥道。
真嗣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微妙的涟漪：“NERV集团，真的是很奇怪啊。碇……良治、玲……”他回想着在‘唯’时的遭遇。
“玲？碇？是和NERV集团有关联的人吗？”薰惊讶的问。
“NERV集团的掌控者，自称是人类中‘最古老家族’的碇家族……是那一族的人吧。”摩纱解释说。“不过，给家族成员都冠上古神的名字……”
“可以了……”薰脸上泛起满意的笑容。“真嗣……那个叫‘良治’的，是不是一个和你长相相似的少年？”
“哎？你怎么知道？”
“哦？真的呢……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点也不有趣啊！！”明日香面带愠色的加入谈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良治’这名字倒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怎么会有人叫做‘玲’的，简直就是……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明日香用野兽捕捉猎物的眼神盯着真嗣。
“好啦好啦，”薰打断她的话。“我还想继续听博士的讲述呢。”
“接着吗……”摩纱继续沉浸在回忆中。“虽然没有太在意，但回到火星后，却真的接到了上面交代的任务。‘福音计划’，打着研究基因技术以对抗新型疾病的旗号掩人耳目，据说暗地里却是研究新型兵器的生物工程。无论地球还是火星，都不想就轻易的被排除在外，毕竟谁也不能预料，下一场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爆发。于是，我就带着一些助手和资料，来到了太空城‘唯’——

（介绍你认识一下，这是安内特——我的学生，一位很有才能的研究者呢！”庵野随意的指了指身后的女学生——大概二十岁年纪，看起来是十分坚强的女性，只是……
（看我的眼光有点怪呢。）摩纱心想。
“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要做什么了吧？还有你上次说的……”
“捡到的东西是吧，没办法……”他一副遗憾的表情。“暂时还只能给你看你所要负责的工作内容……不过，我保证你会感兴趣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眼前巨大的骨骼，摩纱不禁失声问道。
“叫做……EVA吧，是以‘那东西’为蓝本研究制造的，也是‘福音计划’的主要工作之一……你一定无法想象，它是多么的了不起！”）

“我的确无法想象，看着那些匪夷所思的结构数据，那的确不是人类的智慧所能达到的……超卓！”
她说着露出神往的表情。“对于那所谓‘捡到的神’，NERV集团一直严密监管，由庵野向我提供必须的资料。大概是外星科技的遗物吧，有很多研究人员私下这样认为。但是无论来源如何，它都激发了我最大的研究热情……”
“是研究如何制造EVA吗？”薰开口问道。
摩纱微一沉吟，说道：“那的确是我所负责的工作，只是，‘福音计划’却并非仅此而已，庵野和贞本则负责着我所不知道的两个实验项目。总之，我要做的就是利用已有的资料复制出EVA，利用生物技术制造血肉和骨骼，同时还需要给EVA注入特定的灵魂波长，这种灵魂波长，是从NERV集团所提供的用以构成EVA核心物质的材质中获得的……”
“灵魂波长……是EVA的灵魂？”真嗣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可以说是将心移植给EVA的过程。”摩纱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下去。
“但NERV提供的那种材质是从何而来的呢？它和我们制造的不同……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我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同时出于上层的命令，也一直努力刺探庵野和贞本两人的实验内容。但‘唯’的中心区域一直被NERV集团严密的看管着。大家也有意无意的互相隐瞒着——就这样，工作持续了数年，首先是原型机GAIA，随后MERCURY、SATURN、MARS、URANUS、NEPTUNE也陆续完成，PLUTO具有了基本的形态，以及……不在我负责的范围内制造的两部EVA：VENUS和JUPITER，所有的工作似乎已顺利完成，然后……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一天——”

【GAIA：希腊神话中大地母神，九大行星中地球的象征。】

四

（“要来一张吗？毕业留念啊！雪。”庵野显得特别兴奋。
“如果你坚持的话。”摩纱微微一笑。
“那么，我也……”贞本看起来有些疲倦，但仍很有精神。
三人站在了一起，庵野居中，贞本在右，摩纱站左。安内特似乎不大情愿地举起相机。
‘咔’
三人的影像刻在了一起。

“今天就要决胜负了。”庵野轻声说道。
“是说你进行的秘密工作吗？不是对我免谈的吗？”摩纱打趣说。
“别这么说嘛。你也瞒了我不少吧——比如EVA的测试中发生的奇妙的‘力场’现象？”庵野回以一笑。
“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还是说……VENUS和JUPITER身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又或者你们捡到的宝贝在发脾气……？”
“不要吵了。”贞本冷冷的说。“今天的实验是很重要的……成功的话，或许可以揭开神的面纱。”
“……不过，那就和你无关了。”庵野冲摩纱摆了摆手，和贞本一起登上了往中心区去的电梯。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也和你无关啊。”摩纱轻声低语。

‘唯’中心区域，半径500M处实验场。
“找到这里可不容易啊！”火星的谍报人员嘟囔着。“查询了两年以来的物流记录，终于确定那种材料的最初来源是在这里。”
“不要废话了，”摩纱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大门。“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只要打开这道门……”
“可以了……”一旁负责解码的人按下了密码锁上最后一个数字。
闸门应声而开，在广阔的实验场中，几具巨大的残骸凌乱的摆放着，白色的躯背上展开着羽翼。
“这是……URANUS？不，不对。”摩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似乎有数万年历史的EVA。
“一、二、三……一共九部。难道这就是庵野说的……捡到的神？为什么像垃圾一样的丢在这里？EVA的灵魂，便是由此而来的吗？”

一声凄厉的喊叫从通往中心实验室的通道传来，不断回响，打断了摩纱的思绪。
“这是庵野的声音。”她转身跑出门去，顾不得掩饰什么。
在转弯处，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不停的呕吐。
“喂，贞本！你怎么样？！”摩纱试图将他扶起，却怎么也做不到：男人看起来受到了很大惊吓，眼神混浊，不停从口中吐出一些无意义的词。
另一侧传来门打开的声音，摩纱扭头望去，走廊的尽头正是自己一直无法接近的实验室——打开的门边，庵野无力的倚在墙上，脸上布满了汗珠，双目无神。
一瞬间摩纱恍惚看到实验室中一个淡蓝发色的少女的身影，眨眼便消失无踪，只剩下地上一滩滩黄色的溶液，以及散落在上面的工作服。
“那些……难道之前是人吗？”摩纱有种想吐的感觉。

一只手按下了关门的按钮，庵野站在那里，虽然肩膀仍不停战抖，但眼神已恢复了清醒。
两人在走廊的两边默默对视着，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的事，NERV集团是想把它当作实验事故来处理的，”久远的回忆似乎已耗尽了摩纱的精神力，但她仍坚持着说下去。
“但几名工作人员原因不明的死亡却激起了地球上层建筑的疑心。他们对‘唯’和主要人员实施了监管——贞本则一直在医院休养，他的精神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据说在那之后，庵野越过NERV集团向联合国高层提交了一份报告。于是，地球方面突然宣布中止‘福音计划’，由于当时火星名义上仍是地球的殖民地，而NERV集团也只是参与计划的赞助商……因此，‘福音计划’在地球的强势下被冻结了，几部完成的EVA被送往地面，而MARS和PLUTO，则在我的暗中运作下运回了火星……温情的面纱一旦揭开，便只剩下按潜规则进行的暗战了。这段时间里，我一直被当时的情景困扰着，无法摆脱。到了即将离开的那个晚上，整个太空城变得冷冷清清，而庵野意外的找上了我——”

（“你？怎么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吗？”摩纱惊讶的看着庵野。
“啊，因为现在的‘唯’是在联合国的控制之下嘛，只是好景不长，”庵野身上原本充盈的活力，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取了一样，只是一双眼睛仍昭显出坚强的意志。
“一旦放松了对这里的控制——那只是迟早的事而已——那个老头是不会放过我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急切的问道。
“我现在没办法详细跟你解释。”庵野说道。“你跟我来。”
说着便走了出去，摩纱紧紧的跟在后面。两人来到了一间实验室前。
“我把他们偷偷放在这里，趁我还可以为所欲为，一定要先解决这件事。”庵野说着打开了门。
实验室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克隆用的人工营养槽，桌旁竟还放了三张育婴床，最左边一张已经空了。
“这些就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我们所作实验的真相了，不过只包括贞本进行的那一部分。那一天，我们也是……”他自嘲的笑了笑，随后沉默不语。
“这些……？”摩纱愈加迷惑。
“没时间多说了。”庵野抱起第二张床上的孩子递在摩纱的怀中。“两样重要的东西要托付给你……之前一个孩子已经托付给信行了，还有我们实验的一些资料……总之决不能留在这里。”
“什么？贞本他康复了吗？”摩纱下意识的接过孩子。
“……大概吧，总之，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们必须这么做。”庵野脸上又露出苦涩的笑容。
摩纱扫了一眼左边空荡荡的小床，上面挂着写有‘真嗣’两字的牌子。“可是，这些孩子到底是……”
“她是明日香，是经我们亲手复活的……我们人类的母亲啊！”庵野有些落寞的拿起桌上的培养槽，交到摩纱的手中。
“这又是……”
“本来只是为克隆而准备的器皿……里面有构成生命所需的材料，但是，现在里面真的有了生命——不知从何而来的生命。”
“你是说，没有经过任何的人力，而其中就生成了生命吗？”摩纱难以置信的看着庵野。
“没错，而且这已经是第二个了……没有经过人类之手而复活的神……总之，照顾好他们吧！”
“这就是你们做的实验？这是克隆体的话，本体的基因是从何而来的？”摩纱严肃的看着庵野。
“呵，我们真是可笑啊，”庵野没有答话，只是失落的笑了笑。“毕竟是太血气方刚了，竟认为自己什么都做的到。”
他看了看表，“时间不多了，再见了，雪。”庵野最后看了她一眼，走出门去。）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而后我回到火星，把叫做‘明日香’的女孩儿抚养长大，同时，还亲眼目睹了这个叫做‘薫’的少年，从本该是‘无’的培养槽种诞生……”
摩纱看了薫一眼。“我一直不愿把这些事告诉别人……因为我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这一切。可是，看了VENUS和MARS的战斗后，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已不能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了。你们有权知道这一切，并决定怎样去做，呼…………”
她深深的出了口气。“现在的我，只想要明白这一切的真相。”
“我竟然是……克隆体？”明日香有些失色。真嗣在一旁沉默不语。
“那样的话，看来一定要去到那里才行了。”薰微笑说道：“去到那个，叫做‘唯’的城市。”

——TO BE CONTINUED

后语：最近健康状况不好，被小病小灾折磨的死去活来，乃深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关于后面第八章，我是很想在3.14前写完，但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比较没底，只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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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2004-02-29 16:22

健康第一呀，悠着点没关系的，不会有黑美上门去收作品的，放心休息……

期待着，可是到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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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s_eva@2004-02-29 21:20

置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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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剑@2004-03-01 13:44

看到渚薰我就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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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kes@2004-03-01 21:22

楼主要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