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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花之伤
应景小蝶@2002-07-19 18:39
大家好，小蝶是新来的，请多多关照啦！花之伤是早一段时间写的，请各位指教了！
花之伤
“你最喜欢什么花？”
“我吗？我最喜欢故乡的百合花，每年三四月份百合花开时，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你呢，雨宫？”
“我？我喜欢樱花。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在落樱的时候睡在树下，让花瓣落在身上，感觉真的很美！”
“阿巴我觉得你很喜欢用白梅香，是不是很喜欢白梅花？”
“白梅？是呀，绯村君呢，你喜欢什么花呀？”
“我？我喜欢樱花，因为每次看到樱花会让我想起一个人：曾经有一位姑娘在我下山后救过我一命，她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樱花香，不过以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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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
夕阳努力的燃烧着最后的能量，在这苍茫的大地上洒下一片片金黄的余辉。为这世界带来一种朦胧婉约的美。而这种美正和这个血的时代相符吧？
在一条小路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远远的看去，只看见他一头火红的头发。近了，才发现他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兰色武士服，腰上别着一把刀。满脸的疲惫显示着他走了很多的路，而且也有很久不曾吃过东西。
这正是违背师父意愿而下山寻求在乱世中以刀救人的剑心。
但毕竟这是乱世，即使剑心身怀飞天御剑流的绝技，可是身无分文的他，还是无法在这世上生存。在这动乱的年代，没有谁可以活得很轻松。
这不，对面也有一队人过来了，大概是哪一家贵人的家眷吧，队伍中，除了有武士打扮的人，还有一辆马车，轻垂的帘子和帘脚露出来的衣边显示车里的都是女眷。大家行色匆匆，车上的尘土也告诉大家他们赶了很远的路了。
这时，正在走着的剑心这时好像已是体力不支了，一下子晕倒在路边。
行在车队前面的武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马车：”小姐，路边有个人晕倒了，看起来只有十来岁，还是个孩子。我们……”
这时车内传来了柔柔的声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劳黑木君看看那人的情况再做决定吧，如果还有救，就救他一命，如果已经没法医治了的话，就请找两个人把他安葬了吧！”
“小姐，在这荒山野岭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多管闲事了。”车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劝着那位小姐。
“奶妈，您担心得对，可是如果我们不管这人，让他这样死去岂不是罪孽吗？黑木君，一切有劳你了。”
当黑木转身去查看那个孩子后，回来告诉小姐这人只是饿晕了过去，小姐叫人把男孩扶上马车，喂了他一点水后，他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和一个老婆婆捧着一碗水坐在自己右边，左边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三个人全在看着他。
见他醒了，那个十多岁的女孩开口说道：”你醒了吗？感觉好些了吗？”
剑心发现自己是躺在马车内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想坐起来。
但他一动马上就发现，原本就不是很大的马车内，这时实在没有多少空间容他坐起来了。他只好继续躺着说道：”是你们救了我吗？谢谢了！”
“不要客气，你现在有体力了吗？我们这儿还有些干粮，因为现在是在路上，所以没有办法准备别的吃的呢。”
仍是那位女孩子开口说话，看样子，她是这里的主人了。
“谢谢！我现在好多了。我叫绯村剑心，请问您——“
剑心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冒然的问一位姑娘名字是很失礼的，不由得住了口。
“我叫雨宫小百合。”女孩微笑着回答了他无礼的问题。
然后边上的老婆婆递上了一块干粮：”先吃点东西吧！”
剑心接过了干粮后，却发现自己躺着根本没法吃，正在尴尬尬，雨宫递上了一个软垫，老婆婆也出手扶起了他，让他靠在软垫上。
吃过东西后，剑心感觉到体力正在一点点的恢复，这时他才有精力去打量面前的人。
这位雨宫小姐大概是什么贵族的人吧？虽然年纪还小，却有着一股十分高贵的气质，头发乌黑油亮，而且特别的长，大概有五尺多长吧？头发虽长，但发尾仍是浓密整齐。粉红色的和服上罩着白纱，外面还披着一件浅紫色的大褂。她的身上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好像是樱花盛开时的香味一样。她的脸上总是有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雨宫这时也在打量着剑心：他大概只比自己小两三岁吧？为何眼神会是那样的呢？在这复杂动乱的年代，他竟然有着如泉水般明澈的眼神，可是那眼眸里为何又有着那么多的痛苦呢？真是一个令人不解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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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剑心的身体在大家悉心的照顾下终于恢复了，而雨宫她们也不方便再收留他，在送了他一些干粮和钱以后，大家便分了手。
雨宫赶往京都的亲戚家，剑心则继续去寻求在这乱世用剑救人的方法。
但雨宫的微笑却始终印在了他的脑海。
二
二年后，京都。
小荻屋
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明月，冬会初雪。
此情此景，哪有酒不好喝的道理，真有，也是自己的心有了毛病。
他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壶清酒。
心吗？或许吧！最近喝的酒里都带有一股血腥味，让人一闻就觉得恶心。但又不能不喝，因为只有酒能让自己暂时忘记那些死者临死时发出的惨叫。
望着静寂的天空，一片落樱飘过眼前，落在酒杯中。
传说樱花是吸死人的血才可以变红的，那么新时代呢？是不是也是要吸过无数牺牲者的血才可以让大家过得更好呢？
新时代——
还要多久才可以到来呢？
新撰组
抱紧了怀中的菊一文字，看着这寂寞的夜空中那唯一一颗星星。
是你吗？感觉离我好远。
你曾经说过，距离的远和近是由心决定的。
心吗？或许吧？想守护这樱花绚舞的京都的安宁的话，手不可能是干净的，但已沾满鲜血的我，还能与你在一起吗？
一阵风吹来，吹落一树盛开的樱花。粉红的花瓣落了个满怀。
是你吗？是你在想我了吗？
习惯的微笑起来，可是微笑中却带着一丝丝的嘲弄和无奈……
明月桥畔，一间小院的房间里
或轻或重的琴音一个，又一个的从手指滑过。
曲早已不成调，老师曾说过：好乐当从心中发出，曲不成调，只因心不于此。
心吗？或许吧？
今夜，你在干什么呢？是在巡逻，还是在练剑？
已有许久不见，你心中是何想法，相处一年多的我怎不知？
时代弄人，我们又能怎样？在这乱世之中，我只想好好把握幸福。那你又何必在乎是否身染鲜血？
在这静寂的夜里，天边有着一颗孤星，那是你吧？是无论何时都会守护我的你吗？
“小姐，不早了，该歇着了！”奶妈又在催我了。
你——
明天会来了吗？
一瓣樱花飘落到了膝头，是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应景小蝶@2002-07-19 18:40
三
幕末的一切都是疯狂的，幕末的生命是脆弱的，幕末的幸福更是短暂的。在这个世界里，人，太容易迷失自己了，稍一不慎，便失去了来时的路。
血，缓缓的从泛着兰光的刀锋流下，地上到处都有它的痕迹，在潮湿的地上，在地上的尸体上，在自己脸上不知疼痛的伤上，也在这具快要死去的身体上。
为何要这么执着于眼前的那一朵椿花上呢？明知快要死去了，还努力的伸手向它爬去，你的口里在说着什么？阿什么，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爱人呢？
刀无情的插入他的身体，耳畔传来的是平日早已熟悉的刀锋与骨肉摩擦的声音。
他终于未能拾到那朵鲜红的椿花，可是他的脸上却有那么多的不甘与失望，那是你想守护的吗？是你拼了命也想要守护的吗？
轻轻拾起那朵一尘不染的花，放在他的背上：”来世……再守护……你的幸福吧！！”
可是，为什么不能是今生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
在这个时代，在这京都，雨是泛着血味的血雨，风是带着腥味的腥风。在这血雨腥风中，最可怕的不是随时可能从黑暗中出现的杀手，而是自己已经渐渐冷酷的心。
多年杀人的经验早已可以让自己听到死亡的羽翼拍动的声音，每次不是自己身边的人死去，便是敌人死去，只见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倒下，这份恐惧倒底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在一个黑暗的小巷里，地上已经洒满了鲜血，并且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墙角那个人几乎快崩溃了，手里的半截断刀似乎是他唯一的防线：”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脸上再没有了昔日的笑容，持刀向他刺去，当温热的血溅上脸庞时，我看到了他那不甘的眼神：”为什么？我只是想让大家过得更好而已，为什么？”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时代和我们的立场，就像黑夜与白昼一样，它们没有区别，但却代表着不同的立场，只是这样而已。在这个时代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只有立场不同，仅此而已。
我在心中反处复的说着这几句话，是要说给他听，还是要说给我听？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胸中一阵痛疼，鲜血随着咳嗽吐了出来。
感觉好累，今晚，好想见你！
天开始慢慢的黑了，轻轻推开了门，柔和的灯光照进了院内。院内的樱树在灯光下与黑暗纠缠在一起，光明与黑暗本是一体，没有光明又何来黑暗？
此时在这静谧的夜中，在这如此美好的景中，仿佛小小的一道院墙就把外面的血的世界隔开了。让人觉得如此的安详，几乎忘记了乱世的存在。
随手拿来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你最喜爱的诗句：”春雨宜读书，夏雨宜奕棋，秋雨宜品茗，冬雨宜饮酒。”你不适合这个世界，就和我一样。
记得吗？我们曾想过在一个静静的山谷，盖一间小房，白天下地劳作，晚上则一起品茗赏月。记得我们那时写的对句吗：”松风草阁无俗客，听泉煮茶似神仙。”
不过那也只是我们小小的梦想而已，莫说你现在是新撰组的人，就算你是平常人的话，在这乱世，想寻求这样的生活亦是不可能的吧？
桌上的灯光吸引来了一只飞蛾，看着它在火烛前扑跃着，似乎想拥抱那光明。
那是你的梦吗？你不知道如果实现了这个梦你就将永远消失吗？即使是这样也要追逐你的梦吗？好傻！
看着飞蛾的翅膀着了火，掉在了桌上。在桌上它扑凌着翅膀，高温让桌子也出现了点点烧灼后的黑斑。不痛吗？这一下，你该放弃了吧？
轻轻的帮它把翅膀上的火扑灭，但它又努力向灯光飞去。可惜受伤的翅膀再也无法让它飞起来。
真的那么想去追梦吗？那么，我帮你一把吧！用一只手指轻轻托起它向火光靠近。
好疼！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因火光灼热而感到痛疼的手指。飞蛾掉了下去，顿时着了起来，火光也因为有它的加入而变得明亮了。
这就是你的梦吗？当梦完成时，你心里在想什么呢？？如果换做我，我也会样去追求我的梦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四
“绯村，你受伤了。”饭冢一句话终于叫醒了在发呆的我。
“我没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这是他临死时留下的，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求生意志可以这么强，可以强到以他那种身手也能伤到我。
想着他临死时的表情，心头不由得涌过一阵寒意，但我马上提醒自己：我是为了天下人的幸福才这么做的！为了开创一个人人都可以安心生活的新时代，是的，为了这个我才仗剑杀人的！
突然我又感到一阵悲哀，我真的是为了这些吗？我有这个资格吗？我手中的一支剑真正能为这世界的人们做些什么呢？恐怕只有杀戮吧？
终于把自己投身黑暗之中，头也不回的走了………洒满月光的京都头，一个人走向地狱般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
或许
这才是最适合我的吧？？
终于来到这条熟悉的小巷，远远的看见你的家门点着一盏灯。
自从我对你说，因为新撰组有许多的敌人，所以白天不会来了后，你每晚都会叫人在门口点上一盏灯，你说：”天太黑了，会看不清路的。”
你真笨，这条路我走过多少次了，闭着眼都可以找到你的家门了，又怎么会看不清路呢？但那盏灯带来的光亮，却温暖了我的心。
光亮……
那便是自己一直在追逐的东西吗？琴音从那里传来吗？是你在弹琴吗？
终于又听到你的琴音。琴声还是那么的清灵。就和你的人一样。不论身处什么样的世界，你永远都是那么的纯洁。就仿佛是家乡那静谧的山谷中一尘不染的百合花一样，清新空灵。
到了门口，还是不由自主的站住了，心中只想着要见你，却忘了自己刚杀过人，现在正是满身的鲜血。
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虽然脸上的血早已拭去，可是浸染到衣服里的血是无法抹去的，我的周身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这样的我，你还敢面对吗？
又是一天终了，看着天渐渐的黑下来。美丽的樱花在夕阳最后的余辉中染成了与往日不同的淡紫色瓣瓣落下，洒了一地，这是今年最后的落樱了吗？
树的绿叶早已长了出来，风自在的在叶尖嬉戏。夏天快要到了吗？
又是一个黑夜来临，你呢，你现在在哪呢？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等落樱时，陪我一起喝茶吗？还是，你已经忘记？
满腔的哀思唯有寄于琴音之中。
突然听见纸门被拉开的声音，猛的一回头：是你？
真的是你吗？那为何不见你脸上那如阳光般的笑容？为何你平日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迷惘与痛苦？
衣服上点点紫红色的血迹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没有言语，只是叫奶妈帮我打来一盆水，轻轻的拧干了手巾递了过来：”擦擦脸吧！”
看见你回避的眼神，我知道他为何而来，我有一些开心，也有一些难过。
我很开心你在最痛苦时会想到我，也难过你对我的不了解，如果我会嫌弃你满身的血腥，又怎么会在这里夜夜等候着你？
等你换过衣服以后，我已经泡好了茶，在院内等着：”今天夜色不错，我们一起喝杯茶吧！”
终于你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的阴翳不复存在，轻轻的笑了。我也笑了。
如果可能，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你的笑容，这样，可以了吗？
应景小蝶@2002-07-19 18:42
五
小酒馆中
这是第几杯酒了？我不知道，外面正下着冷冷的雨，这是不是一个晚归的好借口呢？管它呢，今天没有任务了，我晚不晚归又有谁会在乎？
一举手，一仰头，又是一杯冷酒下肚。好冷！好像这冰冷的感觉一直透到了骨髓里，就像我杀人后所看到的死人的表情一样的冷。
酒店的门廉被轻轻的掀开了，如一道雪光般的，一个美丽的白衣少女进来了。白梅和服，浓紫的小袖，黑夜般的双眸。但最吸引我的是她那淡漠一切的表情，那是怎样的表情呀？好像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的表情。
她很悲伤，即使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还是知道她很悲伤。
“请给我一杯冷酒！”为什么连她的声音也是如此的不带任何感情呢？看着她把酒送到嘴边，静静的一饮而尽，之后吐出柔柔的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吐出那口气时，感觉她好像也被那酒冻僵了。这酒真的很冻吗？还是只有我和她有这种感觉？
我没有多思考，放下酒钱走出了酒家。
夜，更深了，还下着大雨。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暂时……停止杀戳可以吗？死寂漆黑的小巷里没有人声，诡异如通往地狱的路途。这便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吗？
有人！！！闪开那人的第一轮攻击，我看到了一个忍者装束的黑衣男子：”刽子手拔刀斋吗？”
知道我是谁？？
森冷的光一闪，刀飞快的向我掷来！侧身一闪，让过刀锋，我的刀也随之出鞘：”幕府请来的杀手吗？和我一样，无法出现历史表面的影子刺客！”
反身一击，黑衣人矫捷的一跃而起，落在了屋顶之上，他刀上的锁链巧妙地形成圆环状，缠绕在我周身。
糟了！只见拉紧了锁链的刺客持起手中仅剩的一刀突刺。哪有那么容易？左手抓住锁链，用力一扯，刀身弹起，正好落入手中，顺势反手一推，避开他的突刺的同时，我的刀也从他肩头砍入，直至肚腹……
血，大量的血……伴随着雨淅淅沥沥的落下，犹如一场血雨，重叠在刚才的血迹之上……
而我终也因力竭半跪于雨地之中。
鲜艳夺目的血缓缓的在地面上散开，为死神的降临辅上了华丽的地毯，死亡之花肆意在人间飞舞，浓浓的血腥味沁进了空气里。血滴落在少女洁白的和服上，落在了少女的脸颊上。
等等！有人？？猛然间才醒悟到有人！！被看到了……刚才在酒店里的女子！不能让世人知道拔刀斋的存在，难道要……
杀？还是不杀？？正在犹豫之时，她开口了：”古人……常用腥风血雨来形容惨剧，你……真的……让血雨降下来了！！”她那悠悠如轻吟般的表情，恍然不知身边的危险。
当她的目光转到了我又在流血的伤上时，秀眉轻颦，她闭上了双眼又轻轻的张开，带着些许的无奈和担心：”伤……在流血……不处理不行……”接着，如夜末的昙花，她的身子向前一倾……
下意识的放开紧握的刀，出手扶住她。一种清清浅浅的气息，不属于地上的鲜血，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扑鼻而来。像是在一团淡白的迷雾中，依稀看到一支白梅：”是白梅香吗？”
终于决定轻轻的抱起她，往”家”走去！
是他吗？一个小孩子，却毁了我所有的幸福。隔着酒店的窗户，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并告诉自己：”他就是杀死清里的人，是我的仇人，我要杀了他。”
看见他喝下一杯酒，为什么觉得他好像很冷一样的感觉？杀人杀多了当然会有这种感觉！我想当然的对自己说。
进了酒店，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可是我没有看他。以后会有很多的时间看的。
然后，我也叫了一杯冷酒，看了好久后，我终于一口喝下，好冷，真的好冷！本来这时我应该是在家里喝着与清里的喜酒的，可是现在……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想把那股能让心都冻僵的感觉吐出来。
他走了，可是我不急，我知道他会要去哪。而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融化刚才那种冰冷澈骨的感觉。
夜很深了，看着前方那条如地狱一般黑的小巷，我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走向那地狱中的血池。黑暗中，我感到有些潮湿温热的雨洒在了我的身上，脸上……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告诉我：“不，那不是雨，是血！是上一秒还在一个人的身体内流动的生命之源，而这一刻却已化作另一个人的罪孽洒在了大地之上。”
老天仿佛要见证什么似的，一道眩目的闪电照亮了一切：满地的鲜血犹 如这世上最绮丽的地毯，漫天的血随着雨滴落下。这是一幅美丽而残酷的画面，凄艳而绚丽，代表着死神那最残酷的美。清里死时也是这般模样吗？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不想也不敢去看地上的尸体，对他又好像是对自己说道：” 古人……常用腥风血雨来形容惨剧，你……真的……让血雨降下来了！！”
是的，他是一个能唤来腥风血雨的刽子手，可是他的眼神为何是那么的痛苦与迷惘？不及细想，我的身体已经软软的向前倒去……
六
今天的阳光好美，天空也好兰，草地温柔的味道传入鼻中，和风还带来淡淡的百合花的芬芳。
望着天空，舒适的想着：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的欣赏过这个世界了？在血腥味中迷茫且麻痹，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像现在这样，用眼睛去看，用鼻子去闻，用耳去听，用身体去感觉，用心去体会这美丽的景致。
今天出来走走真是太棒了。
“总司，你看，这里有好多的百合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宫捧着一大捧百合花，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她在我身边坐了下：“你为什么不起来走走呢？那边有很多百合花，我记得你最喜欢百合花了。”
平日里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总是让她呆在家里不要出门。看来她是闷坏了，所以今天才会忘了平日的衿持。
不对，这才是她的本性，也是自己最爱她的地方：从来不做作，永远都是真心对待别人。
想着刚才她穿着粉红的和服，挽着那长长的黑发，在阳光下快乐的样子，一抹会心的微笑浮上了面庞。
“你笑了！总司，为什么你今天的笑与平时不同呢？平时我觉得你虽然在笑，可是我觉得你并不快乐，只有现在，你的笑才代表你快乐。”
是呀，只有她是知道自己的。这就够了！！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回去吧，我下午还要巡逻！”虽然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兴致，却也没法可想。毕竟，我也是身不由已呀！
果然，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笑容也渐渐的消失：”就要回去了吗？”
不忍见她这般模样，只好开口许诺：”下回有空再带你出来玩吧！！一定！”马上，她又绽开了笑脸：”你说的哦！！”
夏日的和风传来阵阵的花香，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更难是的是你今天竟然肯单独带我出来玩。
没有了奶妈在身边盯着，我是不是可以稍稍放纵一下自己呢？不用再为顾忌形象而掩面微笑，不用再当心长发被弄乱而被奶妈斥责。我开心且自由的在阳光下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贪婪的在草地上嗅着这清新的气味，尽情的享受着这短暂的欢乐时光。
远远的看见了一丛丛的百合花，记得总司说过你最喜欢的就是百合花，那么，我摘一束去送给你好吗？
把花捧到你的面前，我终于看到了你会心的微笑。我也对着你微笑起来了。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只是彼此灵魂之间的默契罢了。
阳光下，你那如黑夜般的眸子里是一个纯洁不染的灵魂，尽管你承负了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但是你和我是一样的吧……
你为什么总能这样的微笑呢？透彻得不加掩饰，在这个无奈的乱世里你的笑显得如此的灿烂，像一道炫目的阳光，给我黑暗的生活带来一丝光芒……
时间过得真快，就要回去了吗？我的心头涌起一阵失落，虽然你答应过我还会再带我出来玩，可是……我还是那么的不舍。只有与你在一起的时光对我来说是最幸福、最快乐的。
回家的路上，经过祗园，马上就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围了过来：”这位大爷，要到我那去喝一杯吗？？”
下意识的，我紧紧的贴住了你，手也抓住了你的衣袖。大家一定会笑我小气吧？
果然，大家见状开始围攻我了：”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占住他呀？瞧你那模样，十足的小孩子气，怎么能伺候得了大爷呀？”
原来，她们把我当成了和她们一样的人了。我小孩子气吗？
当我看向你时，却见你的脸上一片潮红，原来那张英俊的脸也因痛苦而开始扭曲了，你的双手在捂着喉头。
我吓坏了，一把推开了挡在我们面前的女人：”让开！！他被血块卡住喉咙了！”我头一次忘记了自己该有的形象，把嘴对上了你的嘴用力吸吮着。
终于，我感到有一味带腥味的液体从你的口里传到了我的口里。我松开了嘴，看着你吐出剩下的淤血，我才吐出自己口里的血。
周围的女人们早已吓坏了，我回头对她们说道：”为了他，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你们可以吗？你们敢像我这样爱他吗？”
没有人敢再说什么。我轻轻扶起你，你却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你会被传染的？”
“我知道，可我不在乎！听说这种病传给别人就会好了！”我说得很轻，但足以让在场所有的人听见。我说得也很坚定，坚定得足以让听者明白我的决心！
你的眼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我还没来得去解读那个讯息，就看见你抬起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刚才不是问她有什么资格占住我吗？现在我告诉你们，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的爱人！！”
天啦！你在说什么呀？？我感到我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了，但心中却泛着一丝丝的甜蜜。这是梦吗？
如果是，那请不要让我醒过来吧！！
应景小蝶@2002-07-19 18:43
七
可能快要下雨了吧？天气开始转凉。看见熟睡的他坐在了窗边，我转身拿来了我的小围巾替他轻轻的盖上，也趁此机会好好端详一下我所深恨的凶手的脸。
小孩子，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样，是一张小孩子的脸，看上去比清里更年轻，甚至比我还小，一头火红的头发，在阳光下看，并不是血的颜色。
你非常的不快乐，仿佛是肩上背负着什么重担快要把你压垮似的，这张小孩的脸上带着一份早熟的神态，疲惫又很茫然，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而你的手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你的剑。
看着你熟睡的表情，我心中不禁想起了你说的那句话：”我杀人是为人众人俱能安心渡日的新时代。决不滥杀，只与手持刀剑的幕府手下为敌。虽然在市井平民中也有敌人，但我绝不杀手无寸铁的人。”
你真的适合去作个刽子手吗﹖我知道你很厉害﹐杀人无数﹐可你并没有一对刽子手那样的眼睛。我知道你其实讨厌血的味道﹐讨厌杀戮。 就是因为这个﹐你的眼神才总是那么阴郁﹐那样不快乐。
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个所谓的人人可以安心渡日的新时代吗？那么你自己呢？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古老的传说：”樱花要吸食人的鲜血才可以变红的。”如果新时代是那株樱树的话，不仅清里他们的鲜血灌溉了这株樱树，恐怕你也是灌溉这樱树的人之一吧？
夜，很深了，你还没有回。我站在门口张望着，被月光照得雪亮的路上始终没有你的影子。今晚你又要在哪里掀起一场血雨呢？
小巷里终于传来了你的脚步声﹐空虚又疲劳的声音﹐从心里累透了的那种疲劳。好像你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回家来一样，累得连多一步路也走不下去一样。
像往常一样﹐你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难道你不明白满手的鲜血并不是一盆水就可以洗干净的？我悄悄的在黑影里看著你﹐看你疲惫又徒劳的﹐用水一次又一次的洗著你的双手……
面对著这几个和我素不相识﹐却马上要死于我刀下的人﹐我口中机械的重复著每次必说的话﹕“我和你们并没有仇恨﹐但﹐为了......”
我的心里突然浮起了你问过我的问题：”只要对方手中有剑﹐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杀吗？”
我没能想下去﹐因为他们已经冲了过来了﹐所以﹐我只有拔剑迎上去﹐再次让自己沐浴在血雨中。当血离开了他们的血管﹐它就变成了我的罪孽﹐ 我怎么洗﹐也洗不掉的罪孽……
我好像突然点明白我为甚么会以持刀与否来作为杀与不杀的准则了﹐那是战斗中为了生存的一个基本反应﹐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想要活下来就要先动手杀了敌人。
杀﹐是为了生存﹒但是﹐甚么我的生存与否会和这几个素未谋面的人相矛盾呢﹖我们是怎么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的关系的呢﹖
单单只是为了不同的立场而已吗？我是维新的刽子手﹐ 而他们是保幕的武士﹐所以﹐就有了杀戮吗﹖
我想起了那位长发的雨宫小姐，她听说我要在这乱世中以剑救人时﹐脸上所带的微笑；也想起了当桂先生第一次问我是否愿为建立明天而杀时我的回答。但，我那时真正了解杀的意义吗？或许我现在也仍是不了解吧？
夜凉如水﹐我却感觉不到冷﹐天上明明有皎洁的月光，我却只是觉得面前一片黑暗。感觉好累好累﹐刚才的那场杀戳仿佛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还要……杀到何时？？
洗手，洗脸。不断的搓洗着双手，即使知道手上，脸上已经没有血迹了，但仍是继续洗下去。好像这样才可以洗去满身的血腥气。
一个白影出现在了门外，是你。你捧着一方手巾：”把脸上的血擦干吧！”
这时，我才发现脸上的伤又开始淌下血水。是强大怨念的伤口吗？我不想去想，接过手巾叉开了话题：”你怎么还没睡？”
只见你低着头，半晌才幽幽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 ，我觉得我会做一个有着腥风血雨的梦。”
我不由得心头一阵烦闷：”我的事不要你管！”说完便用力搓着那条染血的毛巾，我发现我那双在杀人时也没有抖动过的手，此刻却在水中颤抖着……
月亮透过窗户把银色的月光洒在水盆里，那点点银光随水跳动。夜是如此之静，但为何我们一定要在这样的气氛下讨论这个问题呢？
八
虽然从今早开始就下起了小雨，可是我还是很高兴，总司说今天会回来。午休后，我便缠着奶妈让我出去买一束总司最爱的百合花。
至从上次吐血后，奶妈便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厉的管着我了，终于她答应了我的请求。可是她以下雨为由，一定要陪我去。我们俩便一起出了门。
下雨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总是很少。仲夏的雨也总是与众不同的，一边下着雨，一边还出着太阳。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着路边的草地，阳光又使得那沾了雨水的绿草染上了一层特别的颜色，充满了生气的感觉，耳边也总是有着雨点轻轻打着纸伞的声音：”沙沙……”的，很轻，也很好听……
捧着一束洁白芬芳的百合花，我心满意足的笑了，正要跟奶妈回去，却瞥见了店外那抹似曾相识的红发：”绯村先生？？”
看见他那惊愕的表情，我知道我没有认错人。走出店，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位白衣姑娘，很美，但却又显得很冷漠，犹如冬天里的白梅一样。
“很久不见了呀，雨宫小姐。”绯村君似乎有些尴尬：”这位是我的朋友雪代巴，因为下雨，所以我陪她出来买花。”
“是吗？”我笑了笑：”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家离这儿不远。如果现在有空的话，可以去我家坐坐。”
“店里还有事，我还是先回去吧。”阿巴姑娘开口拒绝了我的邀请。这令得绯村君有些尴尬：”这个……”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吧。”我笑着替他解围。
“雨宫小姐好意邀请你，你还是去吧！不然太失礼了。”阿巴姑娘看出了绯村的难处，便在一旁劝他：”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
绯村君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那你拿着伞。当心别淋湿了。”
终于回到家坐定，这时我才可以仔细的打量许久不见的他。我发现他变了：原来那双如泉水般明澈的眼睛变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是一双冷漠无比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满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那是他的世界吗？属于他的世界：孤独无依的眼神却坚定无比，迷惘的神情却又给它添上淡淡的阴郁。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传来。
那眼神和总司的感觉好像。无法说清楚那倒底是什么，也无法读出那些是真实还是虚幻……
本来是要陪阿巴去买花的，没想到却碰上了雨宫小姐。她变了，原来那长长的黑发比以前更长了，可是却变得稀疏了一些。她的脸上也没有了原来的红润，有的只是一些病态的苍白。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眸此时仍是如同以往一样如清亮透澈，如犹如漆染的星空。
但为何现在她的脸上却扬溢着幸福的微笑：”雨宫小姐现在过得还好吗？”
“嗯，托福，还算不错！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改姓冲田了，请别再叫我雨宫小姐了好吗？”
嫁人了吗？那个男人一定很好吧？不然雨宫小姐不会笑得这么开心：”对不起，我失礼了。”
仍是那动人的微笑：”没有关系呢，绯村先生不知道嘛，不知者不罪呀！对了，今天那位雪代姑娘长得很漂亮呀！！”
我正欲开口解释什么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回来了！”
我抬头一看：这人比自己只大几岁吧？纤瘦的身材，身上的配剑还不曾取下，高高的浪士髻很整齐的梳在脑后，有着剑士难得的整洁。最吸引人的是他的脸上一直有着如同三月阳光般的笑容，让人感到好温暖。但最让我震惊的还是，为何、为何他的眼神与我是那么的相似？既然是这样，他的脸上又为何会有那样的笑容？我不懂，真的不懂！
那人对我微微一点头后，笑着问雨宫小姐：”家里来客人了呀？”
“是呀，这位是绯村先生，在我来京都的途中，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呢。绯村先生，这是外子。”这个人就是雨宫小姐的丈夫吗？这一下，我明白了雨宫小姐脸上那幸福的笑容的来由了，他，的确是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打开门，我看见百合和另一个男子坐在房间里不由得有些纳闷，百合平时深居简出，根本没有什么朋友，更何况是男的。
发现那个男的在打量着自己，也不由得向他看去：首先入眼的是那火红的头发，然后才是那张年轻的脸，他……还是个孩子吧？应该比百合更小，但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早熟。
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剑客才有的眼睛，凌厉又充满杀气。但为何我却觉得他的眼神犹如赤子般纯洁？而且还满是阴郁？他……和我很像。唯一不同的是，我会用笑来掩饰自己，而他不会。
经过百合的介绍我才知道他就是原来百合口中那位想在乱世中以剑救人的绯村先生。那么他的剑术一定很高吧？
不知道为何，我竟然有了一种想与他切磋一番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我并不是一个好斗的人，但为何，见到他，我竟然会有了这种感觉？看到他的神情，我知道他也有了和我一样的感觉。
应景小蝶@2002-07-19 18:45
九
傍晚，院外的雨终于停了，没有了雨云的遮避，夕阳的光线也显得强烈了起来。樱树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的从叶尖滴下。空气中满是雨后那清新凉爽的气息。火红的石榴花在雨水的冲洗后也显得更明艳动人了。这时雨宫拿过了一张琴，轻轻的抚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详和，我静静的听着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听着那树叶抖落一颗颗雨珠的声音；听着那雨珠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听着远处鸟儿那清脆鸣叫的声音……原来这世界的一切都是有灵魂的，一草一木，一石一鸟，都是有着可贵的灵魂的。
“一草一世界，一木一天堂。”这是手染无数人鲜血的我曾不能体会到的。原来，自己想守护的竟是这么美丽的东西。那么，原来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是的，即使让我继续沐浴在血池中，我也要守护这片美丽的景致，也要守护这古老的千年古都！是的，要尽全力去守护住它。
即使遍染鲜血的我早已失去守护它的资格，但，我还是要这样去保护我能保护的事物，如果守护不了，那么我就更努力的去守护。
虽然一把刀改变不了整个世界，可是……在这个时代，我要用我的刀努力的去保护大家的幸福不在乱世中丧失……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看着眼前的平凡但却安宁的景色，听着雨宫小姐清灵的琴音，我仿佛看到了很强的光线照在脸上。是阳光吗？秋日午后的阳光，带着清清的花草香，还有秋风伴着草虫的叫声，从山谷吹来的吗？带着瀑布和山林的气息。好熟悉的感觉，对了，是离别了数年，再也不敢回想的地方传来的记忆……
那个曾经对我来说是最美好，也最安全的地方，如今身为刽子手的我却是再也不能回头了。师匠曾经说过飞天御剑流的剑是为天下百姓而挥的，而如今，我在用它干什么呢？如果师匠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原谅我吧？？
眼前那色残阳，仿佛就像那个永远也无法忘却的血的夜晚：那一晚，茜姐姐鲜红的血洒在霞姐姐你的背上时，霞姐姐你眼里流着泪对我所说的话：”心太……心太……你还小，你不能像我们一样……你要活下去……活下去选择你自己的的人生……活下去……”
霞姐姐，你的脸为何这样的悲哀，为何要拼死保护我？为何不让我来保护你呢？
“活下去……心太，为我活下去……”鲜血从你口里缓缓流出，这就是你人生最后的愿望吗？
霞姐姐，我活了下来，但我却活得那样的痛苦，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迷失了自己的路……
姐姐，我每晚梦见的总是自己沾血的剑锋上闪着幽兰的寒光，自己脚下是无数已没有任何感觉的尸体，眼前的一切都是血的颜色，耳畔总是传来直透心里的哭声，有老人的，有女人，还有小孩子，远处的，近处的，那种悲伤的哭声每每让我从梦里惊醒……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自己不停的杀戮是为了不再让悲剧重演，自己承负这所有的罪恶是为了让人们不再哭泣，自己的双手沾满这血腥是为了创造一个人人都可以安心生活的新时代……
可是，哭泣与悲伤从未停止过……
在别人眼里，我与当初杀你的强盗没有两样，而我，只留下满手的血腥与洗不清的罪恶……
看着屋外的景色，我轻抚着手中的和琴，总司和绯村先生两人早已沉醉不自知。是的，他们太累了，该休息一下了。虽然他们心中那沉重的负担是我所不能知的。但，我愿意尽我所能来帮助他们，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安慰也行。
那么，暂时的，让我们忘记所有的一切，只沉醉在这迷人的好时光中，可以吗？
如果他们所要追逐的东西，就犹如那飞蛾对火一样，是冥冥中不可抗拒的。那么就让他们继续去追逐吧。
只是在拖着满身的疲惫和鲜血的走下去的时候，如果累了，那就暂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就像无根的浮萍在漂流中，也会在水静止时有片刻的休息……
就像远航的轮船在航行中，也会在补给时到港湾暂时的修憩……
十
夜了，一轮新月初亮街头，黯淡的月光无力的洒在这苍茫的大地上。夜色笼罩的京都十分的安静。这座千年古城尽管历经风吹雨打，却仍是一派庄重而古典的气势。
明月桥下，河水倒映的新月早已被水波荡成碎碎的银光，仿佛无数的星光洒落这凡尘之中……
远远的走来两个人，同样是身材削瘦，同样是高束的武士髻，同样是腰间佩着武士刀，不同的是，一个人有着血一般的红发，另一个人却有着阳光一般的笑容。来者正是剑心与总司。
走到桥中，剑心站住了，对总司说道：”好了，冲田先生，就到这吧，不用再送了。”
总司立住了身形，看着如漆染般的星空，幽幽问道：”听说绯村先生一直在寻找在乱世中以剑救人的方法，不知绯村先生找到了吗？”
剑心怔了怔，反问道：”那冲田先生呢？”
“我？”总司笑了笑：”我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剑去守护天下所有的人，我只想……用自己的剑尽力守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即使会让自己身陷血池亦无所谓。”
“尽力……守护……吗？”剑心好像一下子还不能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但又感觉这句话在启示着他什么。
“是呀，你看这天上的星星。百合曾经对我说过，这广阔无垠的夜空中，总有着一颗星星是属于自己的，它永远替你照亮你的人生，如果你迷失了方向，它则会照亮你的家门，犹如指引迷失的孩子般帮你找到来时的方向……绯村先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了吗？”
“星吗？”剑心抬头看天，好久不曾这样去看星空了，以前只是一味的惧怕黑夜的来临，可是真正白天来临时，又想重新回到黑暗的怀抱。从来没有好好地观察过这星空。
“谢谢冲田先生了！”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剑心仿佛从总司的话里悟出了什么，他转身向总司鞠躬道谢。
总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唉呀，绯村先生太客气了。其实我也要谢谢你呢。”
“什么……”绯村显然不懂。
收起了往日的微笑，总司一本正经的说道：”百合的朋友很少，她很高兴能看到绯村先生呢。所以……”突然间，总司的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眼神，刀也随之出鞘。
夜风袭来，吹得散桥下的星空，却吹不散空气中浓浓的杀气。桥头，几个人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慢慢的向桥中靠拢……
“你快走！”剑心挡在了总司的前面，准备拔刀。
总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绯村先生……”
“不要叫我绯村先生……”剑心用刀鞘挡住了敌人的第一轮进攻后，寒光一闪，那人已经身首异处……
“？”冲田带着不解与惊奇的表情跃到绯村的背后，架好了出刀的姿势：”出来吧！”果然，又有几人持着寒光闪闪的刀出现在桥尾……
“叫我剑心！”话音消失的一刹那，剑心的对冲上来的敌人迎去，在两人相遇的瞬间，剑心的刀已出鞘……
倒下的是即将逝去的生命，血，顺着奔流不息的河水飘向远方，面无表情的剑心一甩血刀，划出一道凄美的红弧...
“剑…心……吗？” 一个人冲来，只见三道白光闪过，总司又摆回了原来的姿势，只是刀尖上几滴殷红的血液在流动……
那……是天然理心流的三段刺。而他的眼神仍是清亮，和那泛着寒光的刀一样，镇定而自信的微笑着：”好名字！那你以后就叫我总司吧！”
“总司吗？”剑心轻轻的说出这个名字。手中的剑却不曾慢下，敌人的血如漫天的雨洒下，血雨之中，瞥见总司那削瘦的身影也沐浴在其中，心中不由得一痛，本来是自己的罪孽却让他来分担……
片刻之后，明月桥又恢复了它以往的安宁，只是黑暗中那浓浓的血腥味却是怎样也无法消散。
寂静，
周围 是死一般的寂静，
静得可以听到天上星星在落泪！！
“你知道我那样说是什么意思吗？剑心！”总司微笑着回头看着剑心，脸上那触目惊心的血滴还未擦去：”我的意思是说：百合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而且，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应景小蝶@2002-07-19 18:47
十一
“朋友吗？”一如往常一般坐在窗前，怀里抱着爱刀，但看着这眼前的星空，却不再是原来那种孤独，冷寂的感觉，只是因为今天才知道这世上，自己的生命里还有朋友两个字吗？
十多年了，早已被遗忘的词语今天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以前家里穷，从很小起就在帮忙家计；父母死后，自己马上被人贩子带走，那时只有霞姐姐，茜姐姐和樱姐姐对自己好，那种好就像是温柔的姐姐对弟弟的感觉；之后是与师父一起生活的日子，每日辛苦的练剑使得自己从来没有时间去注意过这些；而现在，对身边的人也只是同志而已，更谈不上朋友两个字了……
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又想起了总司的那番话。那么，哪一颗才是属于自己的呢？它真的能帮自己找到来时的路吗？不期然的，发觉自己的心中竟然还抱着些许的期待……
“尽力……守护……吗？即使身陷血池也无所谓吗？”是真的吗？
那么自己呢？如果真的是能以自己的剑帮助大家开创一个人人可以安心生活的新时代的话，自己身染鲜血是不是也不在乎呢？？
门突然被阿巴打开了，她捧着一杯茶进来了：”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连外面那么吵都不知道！”
这时才发现外面真的很吵，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们在吵什么呢？”
“听说是新撰组最近杀了很多同志，所以他们要报仇，现在他们绑架了新撰组第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的妻子，想以此威胁他。可是还有些人认为这样做有违武士道，所以大家吵了起来……”阿巴皱了皱眉头，似乎也很不赞成他们的做法。
等等，突然间我想到一件事，雨宫小姐现在不是改姓冲田了吗？冲田先生不是要我叫他总司吗？冲田总司？？虽然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可是他的剑法……
我又想到了刚才的夜袭，目标不是我吗？那些人的水平跟本就不可能对我或是他构成任何伤害，那么，是在拖延我或者是他的时间吗？
我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阿巴，你知道他们把那个女的关在哪了吗？”
阿巴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但马上恢复了原样开口回答我道：”听说是关在郊外那个小庙里了。”
我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冲了出去。
总司出去送绯村先生了，他走前告诉我说今晚他有事，可能不会回来了，要我自己当心一些。看着他们两的背影，我不由得轻轻的笑了：”或许，他们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呢。”
回到屋里，奶妈便来催促我早点休息。可是，今天我太开心了，兴奋得有点睡不着呢。我忍不住又取来和琴，开始弹起来。
今天的夜色很美呢，虽然今天的新月并不明亮，可是满天的星星却像是那银河里无数粼粼的波光在闪动。和风吹拂着庭院里的草木，带来空气中那湿润的气息，凉凉的，却并不冷。叶上的露珠映着灯光犹如一颗颗的夜明珠，又好像天上的星星洒落在这庭院中……
门外传来奇怪的声响，我收回目光向门口看去。
突然”砰！”的一声，单薄的纸门被人大力的踢开，几个陌生的蒙面男人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闯进别人的家里来？”奶妈被吓了一跳，却仍然在大声的责问着这些无礼的闯入者。
“罗嗦！！”其中一人拔刀欲砍向奶妈，这时，我出声了：”住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勇敢，在面对别人明晃晃的刀刃时，我可以这么大声的，可以这么从容的说出话来。
慢慢的起身，我向他们走去，来到他们面前站定了：”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要闯入这里，但——请不要伤害别人！”
“好说，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你！冲田夫人！如果你肯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就不为难其它的人！”
是冲着我来的吗？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如果我听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就不伤害其它人？”
“当然，我们才不是像你丈夫那样乱杀无辜的人。”虽然他们蒙着脸，可是我看得出他们的眼里闪烁着的是为复仇而疯狂的眼神。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跟我丈夫有什么仇恨，但是，我丈夫绝对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我不许你侮辱他。我会跟你们走，希望你们也实现你们的诺言，不要再伤害其它的人。”
“不可以！！小姐，无论是哪？我都要根你一起去的。”从小就照顾我，从未离开我半步的奶妈此时虽然已经被吓坏，可是仍是要保护我。看着她那被岁月夺走青春的脸，我摇了摇头：”奶妈，黑木先生已经为我死了，我不想您也为我送命。您——为我做得够多的了！”
“冲田夫人真是聪明人，既然知道情况，那就不要拖延时间了，快跟我们走吧！”是的，如果他们没有杀死黑木先生的话，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到我的房里来的。
想到那一直忠心耿耿的黑木先生，我的泪不由得掉了下来：”奶妈，替我好好安葬黑木先生吧！！也算是报答他一直以来的照顾了。”
十二
这是哪？一路上被蒙着眼带到了这里，除了眼前所见的一切告诉我，现在我是在一座破烂的小庙里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冷，这座破烂的小庙到处都透着沁凉的夜风，加上白天下过雨，虽然是仲夏之夜，我却还是觉得好冷。
胸中一阵痛疼，又咳了起来，只觉得喉头一阵甜甜的感觉，手帕又被口里喷出的鲜血染红，洁白的手帕上沾着殷红的鲜血，犹如春末那最美丽的血樱一般惹眼。樱花，果真是用鲜血染红的呢……
转头瞥见看守我的那两个人一脸的怒气，是生我的气吗？或许吧，他们一定在想着我是总司的妻子，所以连带着生我的气；还是因为一般被绑架的人应该是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而我却是一脸的平静呢？
想到这，我不由得笑了笑，谁知却激怒了他们：”有什么好笑的？”
摇了摇头，我问他们：”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看见我终于开口了，他们似乎有了一些成就感一般，其中一人洋洋得意的说：”我们托人去给你丈夫送信去了，告诉他，你在我们的手中，要他一个人到这来。至于你，你放心，如果你肯乖乖的呆着，我们是不会动你的。”
听到这，我的心不由得凉了半截，要用我来威胁总司吗……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凉凉的空气中，满是湿润的气息，自己疾速奔跑的声音，早已惊动了林中夜憩的宿鸟，它们怪叫着冲上夜空，在树林上盘旋……
雨宫小姐，你千万不能有事呀！
“谁？”前方传来的是山崎的声音。
“我，绯村！是山崎吗？”我停住脚步看着那个在黯淡月光下浅浅的身影。
“我是山崎，绯村，你这么晚到这来干什么？”山崎的话里满是疑问。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要见你们抓的那个女的。她曾经救过我一命。”我想救她，但是只是因为她救过我一命吗？我知道不是，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也不知道。
黑暗中，我知道山崎在打量着我，他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连同里面的伙伴一起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他在考虑着：”我……可以让你见她。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放了她。否则，我们宁可杀了她！这样也可以打击得到冲田总司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我答应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们根本不配当武士。”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看见他的头低了下来……
夜深了，但房间里的会议开得正热烈，我照例静静的做在一边听着大家发表他们的意见，唯一不同的是，我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时间在啃噬着我的心，手里的那张纸条早已被我紧紧的攥得不成形状，手心里的汗水也早已湿透了那张纸条，内容也早已深深的映在脑海里：”冲田先生，你的夫人在我们手中，要想让她平安的话，请一个人到城郊东北方向的大叶寺来吧！”
刚才请斋藤兄帮忙去了家里一趟，他回来说黑木先生死了，百合被人带走了，听奶妈说百合是为了保护大家才自愿跟那些人走的……
这个会——要什么时候才开完？！！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我终于听到了鬼副说：”今晚就到这吧，剩下的，我们下回再说。”他的话音刚落，我便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斋藤兄叫住了我：”你打算就这样一个人去吗？”
“他们说了我只能一个人去。”这时的我早已失去平日的冷静和从容不迫。斋藤兄挡在了我的前面：”如果你是现在这种心态要去救人的话，别说救人，连自己的命都会陪上！冷静点吧！”
冷静吗？对呀，平日里那个冷静而自制的我到哪里去了？经斋藤兄一语提醒，我终于平静了自己的心情：”我明白了。谢谢你，斋藤兄！” 转身出了本阵的大门，把自己投入黑暗之中……
百合，等我，我一定会救出你的！！
应景小蝶@2002-07-19 18:50
十三
昏暗的灯光在夜风的吹拂下，更加的摇弋不定。在乎明乎暗的光线映照下，平日里显得和蔼慈详的菩萨此刻却换上了一副狰狞的面孔。佛台上满是灰尘，幡布经过岁月的洗涤也早已失去了原来那鲜艳的色彩……
门响了，我心里一紧：”总司？！！”一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在灯光下那火红色的头发：”绯村先生？？！！”他的身后还跟着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人对看守我的两人招了招手：”出来吧！”然后他们便走了出去。
看见门被关上了，我用疑惑的目光望着绯村先生：”绯村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们吗？”我不信，我不信绯村先生会这样做的，我真的不信。
但绯村先生却在我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对不起，他们是我的同伴。”
看见我不可置信的表情后，绯村先生急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干这种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回去以后听别人说了后才知道的，于是我就赶了过来。雨宫小姐，不，冲田夫人，请相信我，事先我真的不知道。”
我定定的看着绯村先生，我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轻轻的走过去，我对他笑了笑：”我相信绯村先生呢。即使刚才看见你和他们一起进来的，我也相信绯村先生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
“对不起！”绯村先生似乎仍是不能原谅自己一样：”我本来是要来救你的，可是他们说我必须答应不能放了你才让我见你，如果我硬闯的话，他们会杀了你，所以……”
“不用说了，我知道他们这次报复总司是志在必得的。我不怪你呢，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好吗？”胸口又疼了起来，随着咳嗽声，更多的鲜血吐了出来。
今天，是我生命终结的时候了吗？头好晕，绯村先生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冲田夫人！！你……”
不理会绯村先生眼里的那明知道答案却不忍面对的疑问，我艰难的开口说道：”我……没事的。求……求你，去……阻止总司，不要……不要让他来，他……不可以到这里来的！求求你！！”鲜血一直从口里流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终于，绯村先生艰难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把我放下：”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但是，我可能阻止不了他的！”说完他转身欲走。
轻轻的抽出头上的发簪，这时才发现发簪好长好长。这是结婚时，总司送给我的，但我私下拜托黑木先生帮我把它的一头磨尖了，这下可以派上用场了。
当发簪扎进胸口时，我感觉到了温热的血从伤口喷了出来，但却没有什么痛的感觉。
总司，对不起，我答应过要陪你一辈子的。可是，我做不到了，与其让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这个垂死的人，还不如我自己结束生命。
我……不会让你为我冒任何的危险的。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守护着我，至少，让我来保护你一次，好吗？？！！”
我正要踏出门口时，我听到了身后异样的声音。刽子手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利器扎进身体的声音。
不！！！
当我回头时，我看到的景情让我惊呆了：雨宫小姐的发簪深深的插在了她的胸口，生命随着她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飞快的流逝：”不！！！”
看着血在雨宫小姐的衣服上迅速的浸染开来，我的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夜：那泛着兰光的刀锋，那被鲜血染红的大地，那滴着鲜血的刀尖，樱姐姐，茜姐姐，霞姐姐相继倒在血泊之中……
霞姐姐，我又一次让你们的悲剧重演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救不了你们？原来那个弱小的我救不了你们，现在这个号称最强刽子手的我又救不了雨宫小姐，为什么！！！
门被猛的推开了，山崎他们听到我的声音后冲了进来：”绯村，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理他们，我轻轻的抱起了雨宫小姐：”雨……不，冲田夫人，我送您回家！”
“绯村！！”山崎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知道他们的企图，一种想杀人的感觉顿时涌遍了全身：”她已经死了，为了保护她最爱的丈夫，她宁愿死。你们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吗？还想利用吗？”
在我杀人般的目光的逼视下，山崎他们终于让出了一条路。我抱着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雨宫小姐向山下走去……
已近子时了，夜雾渐渐浓厚起来，把天上那本已昏暗的月光遮挡得更是黯淡。通往密林中的大叶寺的山路早已年久失修，落叶发出腐臭的气味。这时，一个人正在黑暗中走着，他的脚踏在落叶上却不曾发出一丝声响，浅葱色的队服也早已溶入黑暗之中。
我一边急着赶路，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我知道我不能有一点闪失，否则可能会连累到百合，所以，我比往日更冷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黯淡的月光下，迷离的浓雾中，我看到一个人影正缓缓从山上走下来。
“是谁？”好利害的眼神，在这黑暗中竟然也能发现我的存在？我知道躲不了了，便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新撰组，冲田总司！”
“总司吗？”那声音有些耳熟，而且语音中竟带着几分悲伤。走近了，我看见了那火红色的头发：”剑心？？！！”
他并不是单独一个人，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从那人僵硬的姿态可知那人已经死去。但最令我不敢接受的是那人有着一头异乎寻常的长发：”不———————————————！”
我冲了上去，想仔细看清楚剑心怀里的人，我急着想证实那不是百合，可是，事实总是残酷的。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平日里总是微笑对我的脸。她的胸前插着的正是结婚时我送给她的那支发簪。顿时，我感觉整个人掉入了冰窖一般：”不，不是真的。不是的！！”
“对不起，我没能救到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也不知道剑心是哪时走的，甚至我不知道白天和黑夜的来临。我感到生命里真正的一点阳光已经消失了。
听说自杀的人会堕入地狱，那么，我来陪你好吗？让我真正的堕入地狱吧！！不顾局长和鬼副的阻止，我参加了池田屋之战，那一夜，我让池田屋变成了血的地狱，当鲜血洒下时，犹如美丽的樱花落下……
十四
宵里山
浓浓的秋意把群山染遍，我和阿巴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金色的夕阳洒在阿巴素白的和服上，为她纤细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辉，和风掀起她的鬓发，吹起她的白衣。
“太好了呢，药草比想象中卖得还多！”阿巴的话语不再是冰冷的感觉，满是兴奋与满足。
“嗯！”我轻轻应了她一声，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一个我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今天没带小刀出来呢！”
她的脚步停了一下，可能她没有想道我会问她这个问题吧：”是呀，因为我现在不需要它呢，我现在是药师检心的妻子呀！”她，害羞了。虽然我不能回头去看，可是我知道她现在的脸一定红了。
妻子吗？是呀，自从池田屋以后，我和阿巴便以夫妻的身份住到了大津来。现在我是药师检心；她，则是我的妻！
吃过晚饭，我静静的坐在屋檐下看着这乡间宁静的夜景：今夜是满月，皎洁的月光在深兰色的天空中显得比平时更亮了。看着山下的点点灯火，听着草虫的鸣叫，还有凉爽的夜风时时吹来……
有多久不曾这样静下心来欣赏周围的景色了？
自从上次在雨宫小姐家里欣赏到那夏日雨后宁静的景色后，便被太多的事缠住，一直都没有什么空闲：雨宫小姐的死，池田屋之战，迁居宵里山，改行当药师，甚至……做了阿巴的丈夫！！
想到这，我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正在低头插花的阿巴见状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道：”我有很久不曾这样欣赏过夜景了。”
“是吗？”阿巴把最后一支茜草插了进去，走到我身边坐下：”我曾欣赏过傍晚时，晚霞中的茜草呢。”
“晚霞中的茜草吗？”听来都觉得很美，脑海中映出的是刚才回时路上的景色：金色的夕阳，随风摇弋的茜草，还有几只红蜻蜓在水面点过……
如果是平日杀人的我，大概是不会想到这么美的景色吧？原来不用杀人的日子是这么的美好。这就是我所期望的生活吗？真的很感谢身边一直有阿巴在，是她让自己知道了自己真正想守护的倒底是什么。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非常的简单和幸福，就像是我长久以来所梦想的一样：我们每隔几天便到别的村子去卖些药草，其余的时间便一起分担家务，聊天，或是出去走走。你经常在下午时和村里的小子们一起玩耍，或是下地去整理一下。
不知从何时起，我对你的恨消失了，留下的只是对清里的歉意和对你的爱意。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没有杀人的你是快乐的，除去了刽子手这个名称的你是平凡的，我喜欢你和小孩玩耍时大笑的样子，喜欢你跟我说话时的神态，我喜欢你的一切。
如果可以，我希望生活就这样待续下去，希望可以忘却一切的恩恩怨怨，希望历史的巨浪能够遗忘我们……
但是，当我看到缘时，我知道我的梦该醒了！前些日子的平静生活只是我在欺骗自己，这些天里，我一直躲在这个小屋里，躲在你的身后，躲在我必须面对的现实之外。
我在骗自己，告诉自己可以这样一生一世与你幸福的在一起生活。我在骗你，也在骗我自己。可是，这真的是我的梦想呀，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梦想，我只想与自己的爱人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这也有错吗？？
看着缘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我的梦破了，是该醒来的时候了吗？
夕阳西沉，一阵寒冷的夜风吹过，对呀，现在已经是冬季了，难怪这么冷了。可是我真正觉得冷的只是身体吗？我不想去想，因为我今天要想的已经太多了。
晚饭后，我们照例坐在火炉边聊天。屋如小舟，把你我和外界隔了起来，那么，暂时的，再让我享受这片刻的温暖好吗？屋外静静的，只有雪轻轻的打在门上的声音，下雪了吗？看着眼前烧得正旺的火堆，我突然开口说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呢。”
“什么？”你似乎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反问着我。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身世和来历呢。”是呀，你从来没有问过，是因为不在乎还是怕问了我会伤心？
沉默了半响，你终于开口了：”因为我觉得我无法面对你的父亲，无论是怎样的情况也好，我们现在始终是以夫妻的名义生活着。我觉得即使我知道了你家里什么事，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体贴，这么善良？如果你稍稍坏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痛苦：”在这乱世中………想中建立小小的幸福很难，可是毁灭它却是很简单……”
这在现在的乱世中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但却是我自己的故事，是我从未对你讲过的往事。我静静的，努力的想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来向你述说我的故事。
可是好难，我做不到，我说得很慢很慢，那不想再回首的往事从口中重新说出来，便犹如把刚结了疤的伤口重新撕破。我感到心好痛，也很不安。
随着故事渐渐接近尾声，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是因为把关在内心太久的往事吐了出来吗？还是因为是你的原因？？但是，对于我的出现是为了向你报仇的事，我却还是没有办法向你说出口，我很懦弱是吗？
你静静的听我说完了我的故事，伸出手来握住了我那还在颤抖的手：”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为天下百姓的幸福而挥剑杀人，可是，跟阿巴一起生活的日子，我才知道了什么才是幸福。我现在才知道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手中的剑充其量也只能守护我眼前可以见到的幸福。”
你停了下，好像在思考什么：”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你手中有剑我会不会杀？我现在的回答是，如果是阿巴的话，我不一定不杀！一定！从今以后，你失去的幸福就由我来守护！”
看着你那坚定的目光，我忘记了所有的衿持，扑进了你温暖的怀里……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时，你抱着我说道：” 我不敢说我以后不会再杀人了，但是，当新时代来临时，我会去寻求赎罪的方法。哪怕是为了在乱世中因为我而让像你那样失去幸福的人。”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所有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了，然后我对你笑了，笑得那么自然，那么快乐和甜蜜。这或许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笑容……
让我们好好珍惜这一刻吧，天亮时，我将永远的离开你了，为了那原来的承诺，为了对你的爱。我曾经亲自参与的计划，那个要陷害你的计划，让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完结它吧！这样，清里也可以安息了吧？
如果有来世，我会第一个选择你当我的爱人……
七曜威@2002-07-19 18:52
写得很好……很好……很……
可是……可是……你是一次写完的吗？……好……长啊……
偶要慢慢看了～～～
偶一直喜欢这句“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明月，冬会初雪”～～^^
应景小蝶@2002-07-19 18:54
十五
冬夜的月光冷冷的照进了房间，映在你平日最爱的和琴上，家里的摆设都如原来一般，唯一少的，就是一直对我微笑的你。
屋外飘起了淡淡的小雪，洁白晶莹的雪花，犹如山谷里飞舞的蝴蝶，但更像洁白的樱花被春风吹落，对了，你说过你最喜欢樱花了，犹其是落樱的时候，你最喜欢躺在树下，让洁白的樱花落满一身……
记得那时我一身鲜血的出现在你面前时，你的眼中没有厌恶，没有鄙视，有的只是对我无尽的爱意，只有你才不会嫌弃满身血腥的我，只有你才明白我的心思我的笑……
是你用你的爱救了我，可是最后，我……却不能……守护你……是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你还是在守护着我，为了我，你宁可选择死。
可是，你知道吗？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走时也把我的心带走了，没有心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你希望我活下去，那么，我就努力的实现你的愿望吧。即使我要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即使，我只有这个躯体是活着的，我也会为你而活着。
这样，你会安息了吗？？
冥冥中，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是你吗？你——没有离开我？？即使化成了魂魄，你还是守护在我身边吗？
我的心狂跳不已：”百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那是我最熟悉不过我香味，是早春樱花盛开时的香味：”百合！！”
或许我疯了，但现在，只有现在，让我暂时的沉浸在这快乐当中好吗？哪怕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也请让我知道百合的存在好吗？？
风仍在刮，雪仍在下，在这个世界无论发生什么事，命运的齿轮从来不会停止转动……无论有多少人伤神，心碎，这些对于它来说是没有区别的。
鲜红的血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十分的夺目，如同一串串的珊瑚血泪。为什么无瑕的雪总会被鲜血染红？为什么一心想要相伴到老的情侣总是无法如愿以偿？
乱世最无情，乱事最多断肠事，所以乱世中的人才最想珍惜那份真挚的感情。梦是最易破碎的，但人们总是最爱去追梦，宁可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也是无怨无悔。这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事根本没有原因可言，情更是如此……
看着阿巴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恬静而安祥，那苍白的唇上还带着一丝丝幸福的微笑。你最后是幸福的吗？你感到快乐了吗？死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吧？
是的，死去的你已经再没有痛苦了，会痛的是留在这世上的我。可是，我现在连痛也感觉不到了，是麻木了吗？抱着身体渐渐冷却的你，我木然的走在这洁白的雪地里，我不知道我会走到哪里，我也不想去想，我只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
怀里抱着你，好像是抱着我全部的生命和灵魂，我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感觉，你死时已经带走了我的心，没有心，又怎么会有感觉呢？什么都无所谓了，生也好，死也罢，我现在只想到有你的地方，黄泉也好，地狱也罢，只要有你！
看着漫天的白雪，渐渐的，我不想走了，就让这洁白的雪掩盖了我吧，掩盖了罪恶的我，掩盖了丑恶的我。本来是我的罪，为什么要你来承受？为什么？？
模糊的意识中，一丝氤氲的白梅香轻轻的从怀中那已没有了任何感觉的身体中升起，轻轻柔柔的裹着我的身体。是你吗？阿巴！！
你希望我能活下去吗？可是为什么你又选择了逃避？没有你，我又怎么能活着？你好自私呀！
依稀听到你说：”夫君，缘深能结来世。请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一直活到我们再次相见的那天，好吗？”
突然间，一切的知觉回到了身边，一阵心痛，我抱着你的身体大声的哭了出来，泪水混合着你的白梅香，连同漫天的雪花飘下……
十六
又是一个春季，古老的京都在这春天也开始散发他的魅力，洁白的樱花，火红的瓣之椿，刚吐出绿芽的柳枝……
看着满树的樱花，我又想起了你：百合，你现在好吗？
和风吹动满树的樱花，洁白芬芳的花瓣落满我的怀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你还是一直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吗？？
看着怀中洁白的樱花花瓣，我心中不禁想到：樱花若为多情种，今朝应开墨色花！
半年多了，我从不肯脱下黑色的丧服……
“队长，集合了！”
百合，石本在催我了，我要去巡逻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以前我所说的那个刽子手拔刀斋竟然是绯村先生呢。
不知道他这个冬天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他现在变了，以前见过他的人都被杀了，没有一个活口。可是，今年他却不是这样了，只要不阻碍他办事，或是不与他抵抗的人，他都不杀了呢。
不过真的很可惜，本来我以为我和他可以做朋友的，毕竟我们是那么的相像……命运总是在捉弄我呢，我喜欢的人全要离开我一样。唉，真伤脑筋呢！！
宁静的夜里，突然一声哨响，是从隔街传来的，那是新撰组的紧急信号，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带着队员向哨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刚到街口，正好看见泛着寒光的剑锋从木本的后颈刺出。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浅葱色的队服，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队友倒在血泊里，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那冰冷的剑从木本的颈子抽了出来，我看到了那火红的头发：剑心！他的确变了，那天见他时，他的眼里有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可是现在，他的眼神不同了。
为了什么呢？是情吧？我知道，那也是一双为情所累的眼睛，他……和我一样吗？？脸上的十字伤便是封住他杀气的封印吗？但，我不可能有机会问它了，轻轻摘下路边的一朵椿花：”绯村先生……不，应该是刽子手拔刀斋，你的剑术又进步了呢！”话音刚落，我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鲜花，拔出了自己的爱刀……
看见总司一把捏碎那椿花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那朵椿花就像我们的曾经的友谊一样……
总司缓缓的拔出配刀，我在想：命运又在捉弄我了。我曾经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最后也要拔刀相向吗？看见总司那凄迷的微笑和那双与我一样为情所伤的眼睛时，我明白了一切……然后将手按在了刀柄上……
“喝！”总司的平青眼吗？看见泛着兰光的刀锋向我直刺而来，我横刀挡住。他的速度很快，于是，在这小街里，刀光交织出来的密网紧紧的罩住了我们俩……
总司的脸色渐渐苍白，是怎么回事？或许是看见了我脸上的疑问，他倔强的一笑，又一次对我发动了攻击。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平青眼·三段式！我把剑向左边一扬，想卸去他强大的力量。可是，剑身一相接触，我立刻发现他的进攻竟是那么的无力？！！
看见他收不住力向前冲去，然后便咳了起来。”跟雨宫小姐一样吗？”看着他咳嗽时吐出的鲜血我不禁想起了雨宫小姐。明知道这是最佳的进攻机会，我也收住了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突然眼前映出一朵带血的百合，是总司吗？看着鲜血从他的指缝渗出，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总司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呼吸，站直了身体：”对不起了，让我们继续吧……”
我的手颤了一下，仍然站在黑暗当中，没有动。我……不想……跟这样的你动手……
“冲田老弟，还是让我来吧！”黑暗中，一个瘦高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总司却皱了皱眉头：”斋藤兄，不用了！我好歹也是新撰组第一番队队长呀！”
是斋藤一吗？听说他的剑术也很强，不过我宁可跟最强的人交手，也不愿意再对总司出刀。因为我觉得会听见雨宫小姐的哭声……
“可是你现在却是有病在身！”斋藤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不让总司再战斗的原因：”刽子手拔刀斋，还是让我,新撰组第三番队队长——斋藤一来领教！”
架刀挡住斋藤一的第一轮进攻，在这条小街，我又展开了第二轮的战斗……
二把刀@2002-07-19 18:55
好、好~~~~~~长~~~~~~啊~~~~~~~~
推眼镜中……
应景小蝶@2002-07-19 18:58
十七
应庆四年，明治元年。
初夏。
四处燃放的烟火照亮了夜空。五彩的焰火映在人们狂欢的脸上，人们都在庆祝着这期待已久的新时代的来临。
期待了多久，付出了多少，终于可以得到平静了吗？
是呀，不管黑夜有多漫长，白天总会来临。在黑暗中丧失的东西，便到光明中找寻吧！在乱世中丧失的幸福，当新时代来临时，你也一样也可找到属于自己的，新的，幸福！
夜樱被轻风吹着，抖落一树的缤纷。
飘落的花瓣在月光中仍是那么的娇莹，淡淡的颜色犹如美女的颊红。
一瓣樱花，悄悄的逃开那喧闹的世界，飘进了一间小院，从敞开的窗户溜进了房间，安静的落在了月光下洁白的枕旁……的一张和琴上，琴边放着的是平日从不离身的爱刀……
看着他那平静的睡颜，嘴角还带着一丝犹如早春三月的阳光。纯洁得犹如山谷里静静开放的百合花。
他就一直这么静静的睡着，睡着……
仿佛随时都会微笑着醒来，看着窗外的樱花，清亮的眸子里又会再次掠过对心上人的思念……
天边划过一道流星，属于他的星终究坠落了吗？还是他本就想回到凡尘中去寻找心中的那一道倩影……
明治十二年，冬
宁静的早晨，安静的道场被洁白的雪覆盖
早起的他伸出手，接住了被寒风吹来的一瓣梅花……
抬起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又下雪了……阿巴，虽然你离开我已经十五年了，可是我从未觉得你有远离我。我总是能看到你那纤弱的身影，总是能闻到你身上淡淡的白梅香……
梅树远远的飘来一阵阵的清香……
漫天的雪花落下，在晶莹的雪花中，我仿佛看到你又在对我微笑，笑得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的幸福和甜蜜：”剑心，要幸福呀！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吧！”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阿薰小姐拿着一件大衣走了过来：”剑心，外面冷，多穿一件衣服吧。”
这……就是眼前的幸福吗……
耳边又轻轻飘过你那空灵的声音：”好好珍惜她吧，好好的把握住幸福，好吗？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的活着，好吗？”
那你呢？！！！
“我不是说过缘深能结来世吗？让我们约定：下辈子，一定、一定要在一起，好吗？”
下辈子吗？在那没有乱世的晴空，没有你哀伤的目光，没有无尽的等待和杀戮的世界吗？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就让我们约定吧：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好吗？
慢慢的摊开手掌，让手心中的那片花瓣随着这雪花飘向另一个世界……
应景小蝶@2002-07-19 19:01
汗………
贴完了
希望大家看了不会晕
是比较长啦
希望大家喜欢的说！！
汗，狂没有自信的小蝶躲在墙角画着圈圈向天地间的诸神祈祷着
：P
七曜威@2002-07-19 19:05
惨了……偶的回帖被夹在中间了～～（不知道被收入精华的时候会不会一起被收进去呢？^^————脸皮好薄的自己-_-）
不过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难道是写得好的文总感觉相似的缘故吗？～～
应景小蝶@2002-07-19 19:11
偶这篇文章在拔刀斋和龙心有贴过，别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这个不是要贴第一次的吧？
汗……
那样的话，偶就没有了，因为偶都是边写边贴的耶
鳄鱼宝宝@2002-07-19 19:25
嗯。。。。偶粗粗的看了一遍……（确切说是前大半）
实在有够庞大……初以为是追忆篇。。。后以为是追忆篇前传＋后续
再后来发现新撰组……也是主要角色……
文中一股minnie的感觉扑面而来。。和和~``偶就想一定是minnie的好朋友来的
不过，参加这次征文的不能在别的地方发过的文文哦~```（在征文公告里有写的:)） 所以。。。呵呵。。不过，作为原创偶们也非常非常欢迎的。。
期待小碟san有新的佳作参加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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