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 |
2007-02-10 01:53 |
[原创·同人] 记忆 (结局A版)[既然不说会看不出那就说好了,是犬薇。]
记忆
——“现在流行的街头游戏还是‘惊吓一百’么?” ——“那么土。…该是‘惊吓一千’才对吧?”
爷爷去世的第三天。 她跑到教室最前排的空地上去给那群大笑着的女同学们模仿“惊吓一千”摄制组在涩谷的丑态。 女同学们笑得花枝乱颤,你怎么学得那么像啊日暮同学你真是太厉害了! 啊,啊,是么。她眨眨眼睛。 日暮同学最近一定遇到了什么好事吧? 好事么…?她的手臂还支在半空中,学着拍摄人员的样子摇晃,似乎有呢。 真是的,日暮同学可爱死了。
放学回家,她直奔神社后院。妈妈已经换过了祭拜的食物,小祭阁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们家果然是做神社的啊,对这种事情的拿手还真有点讽刺。 她摆好坐垫的位置,跪上去,双手合十。
戈薇!同学找你哦! 远处传来妈妈的喊声。 身旁多了个男孩子,拉过另一副坐垫,也跪下,双手合十。 要不是只能有这一个动作,她一定会开口教训这家伙连祭拜都要学她。
所以最终只是没有抬眼看地道一声谢。北条同学,谢谢你了。 所以最终只是对新立的牌位说,爷爷。 爷爷,其实你什么都知道的吧。
——“爸爸他非要给取‘戈薇’这名字,拦都拦不住……” ——“唉唉,老人家么,由着他好了。”
由着他什么的,老爸你这种放任爷爷不管的态度是用“把女儿当作家养的猫”来做基础的么?!我的名字难道是和小胖的名字一样来的么?! 诚然拍桌子闹别扭也是没用的,十八年前日暮家的大家长是爷爷,爷爷取了这名字,即使是“竹篮上的孔”这种傻到掉渣的意思,日暮戈薇,她的名字也永不接受上诉。 那,现在爷爷不在了,姐姐的名字也许有改的希望? 日暮草太的话尾拖出了惊痛的哎呦一声。 再乱说话就用锅盖敲死你!你也不想自己的死因这么逊吧!她操起凶器威胁弟弟。 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要死!……好啦,你爱做竹篮上的孔,我又没意见……哎呦!!
她的卧室变得有点可怕,因为她总能从房里发现很多根本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东西。 比如现在手上的这撮毛。 毛茸茸的一撮。下意识地比在耳边,热乎乎的。 她感到有种陌生的温暖。 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小胖的么? 也许是狐狸毛呢……自言自语。 我看像是狗毛。另一个声音。 喂!草太,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我房里来的! 日暮草太装出一副讨好的嘴脸,姐姐…我、我……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她坐直了身子说,国文数学外语历史相关的,一律不许问。 ……那就没剩下什么了吧,而且还都是国小程度的诶。草太在心里偷偷鄙视了一下姐姐的智商,然后继续讨好道,不是问课业的。 哦? 是……是关于小芝的啦!
——“日暮同学,明天和我约会怎样。” ——“……你都用了肯定句我还能怎样!!”
弟弟也到了为情所困的年纪呢,她欣慰地想。 欣……欣什么慰啊!草太还是国小生吧,竟然就烦恼于三角恋了?! 小芝和我从小就认识,我也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吵吵闹闹,可是可是……可是我幼稚园时偷偷喜欢过的和美子昨天跟我告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男生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撇着嘴。 她则是睁大眼睛。国小呢,幼稚园呢,……真是早熟的可怕呢! 你别只顾发呆!好不容易耐着自尊来询问自家长姐,当然受不了对方一脸明显的笑话大于关心的表情。姐姐,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你看起来明明对这种事很在行呀!……哎呦! 呐,她把抱枕收进怀里,似笑非笑地问,两个女孩子,你更喜欢哪一个? 草太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和美子是我的初恋啊…… 小男生的眉头皱起来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一直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时候终于有了作长辈的笑容。
——“这个问题,日暮同学你来回答。” ——“‘社会发展到现在,人类其实丝毫也没有长进。’我这么答的话就是零分吧…”
所以对男孩子来说,是初恋更重要些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点头。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草太煞有其事地跟着点点头。 好啦!这不就解决了嘛!她拍拍弟弟的肩膀让他回房去睡觉,自己才好继续琢磨那撮毛到底出自什么动物身上怎么这么柔软。反正肯定不会是小胖的。 我猜是狗毛。走到门边,草太又说了这么一句。
星期天。和北条的约会结束,北条送她回家。鞋一挨家门,她就冲到后院小祭阁。 第一个。从包里取出一根精致的签伸向牌位。 爷爷!我今天求的姻缘签是大吉呀!你看我和北条合适么?也许真的挺合适的吧…他们都这么说。 第二个。从包里取出昨天房里找到的那撮毛伸向牌位。 爷爷!这是我昨天从柜子里找到的!这到底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毛?草太说是狗的可我觉得像狐狸的!一定是狐狸的吧因为狐狸比较帅嘛! 第三个。从包里取出一张被揉皱又展平了的白纸,沉沉的白色上只有三个字。 爷爷!看这个! 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空荡荡的小祭阁,她的声音散了开去。
——“‘犬夜叉’是什么东西?像是个名字?” ——“也许是个新词,意思是‘凶残的大狗’之类的。”
她的卧室确实很奇怪。 在角落那堆旧报纸下面压着很多皱巴巴的白纸,被她发现了,扯出来,每一张上面都是不知何意的三个字。 说不定是某种诅咒。她一想到这里就吓了一跳,赶紧满屋子找起来,看看还有没有遗漏。 果然还有。 床底下,书柜的最底层,枕头下面,衣柜里衣服与衣服之间,甚至被套里,灯罩的夹缝中。 有人这么恨自己么?她狐疑地把找到的白纸堆在一起,被厚度惊到了。 这如果是某种咒语,该得有多深的信念存在里面?那些薄薄的纸片,叠在一起居然这么厚这么重。 手臂上的沉甸甸,逐渐汇聚成最上面那张纸上的三个草乱的字。 犬…… 犬夜…… 她差一点念出来,却被妈妈打断了。 戈薇,干什么呢?妈妈突然推门进来,你抱着什么? 哦,是要烧掉的废纸。
后来是妈妈陪她烧掉的,在后院放了一把火。 白纸卷了边,焦黑色沿着火舌爬上纸面,字一点点消失不见。烟那么大,熏得她流出了泪。 那时候,千年古木一直在静静旁观。
——“都不用去找什么,你需要的我全部都有。” ——“…那你觉得我现在在烦恼什么啊?”
日暮先生对这件事的结论是,与其当作诅咒,他倒觉得更像是爷爷生前给戈薇取得奇怪名字之一,写在纸上留作备份。 于是全家就聚在一起开始讨论“竹篮上的孔和凶残的大狗”到底哪一个更好。 哪一个都不好!她暴跳如雷。 单独看是不怎么样,但连起来看似乎很般配啊。 没有如期听到吼声,做爸爸的抬头,发现女儿果然已经回屋去了。
日暮草太再次“请教”她,是在他的感情进展继续戏剧性发展的时候。 姐姐,我啊,我…… 怎么,和美子对你不好哦?她的口气幸灾乐祸。 当然不是!和美子一直就对我很好!她很聪明,功课也常帮我! 那不是很好么! 可是…… 又可是! 可是小芝很久没有来找我吵架了…… 废话,还来才奇怪吧! 我……很想她啊……
小男生一瞬间低下头去。 而她即将出口的话全部塞在了胸腔,闷闷的一声。
姐姐,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和两个人都要好呢?两个人都和我一起,这样子,不行么?
隐约有一些片断。 一个穿着红袍的银发少年的背影,一闪即过。 低沉的叹息还来不及散去。 少年说,可不可以两个女人都要,这不是玩笑啊,弥勒。 然后有风。是比任何时候都沉猛的风。
不可能的,她揉乱弟弟的头发微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呀。 可是…… 没有可是了。 她觉得这些感觉如此熟悉,小男生的眉目安静又坚定。 其实答案不是早就清晰了么? 其实这答案不正是你告诉我的么? 其实从一开始就都明白,装出一副比你懂得更多的样子的我,哪里有你那样的能力,可以对结局的走向一锤定音。 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啊。
……姐、姐姐,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再这么精神恍惚下去,我大概就真的要嫁不出去了吧……” ——“千万不要!长姐不出嫁的话排行老二的我就没法娶妻了!!”
学校午休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想杀回家睡午觉,不顾同学们“你有病哦来得及么?”的劝阻。 然而刚进卧室一看到自己的床就杀猪般地叫起来。 又出现了! 床头那里有一张皱巴巴的白纸,上头是三个草乱的字。 天呐!!这东西阴魂不散!! 被叫声引来的妈妈也看到了那张纸,然后是有些过分惊讶的张开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转过身看着妈妈的样子再看着那张纸。蓦然有个声音在头脑中暗哑地发作,用她不明所以的痛苦斯喊着,我不忘……死也不忘……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她僵硬地询问。 妈妈却只是沉默。 她于是绕过妈妈飞奔出房间。
小祭阁那么整洁。她气喘吁吁。 爷爷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吧。 爷爷你给我说话啊。 爷爷你不许躺在里面装死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她喊得太快,一口气接不上开始咳嗽。 妈妈这时追上来一把抱住了她。她的妈妈抖着声音说,不要再叫了戈薇,求求你,不要再叫了…… 她的妈妈突然哭得那么伤心,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只好笑了。 你告诉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妈妈抬起头,看叫女儿的一张脸上除了笑就只剩下空然。
——“一道历史题你居然能想三十分钟诶……而且还做不出。” ——“……好啦我放弃了!战国时候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啊?!”
放学后和加惠一起去学校旁边的小饰品店闲逛,看到一个刀样的钥匙扣。 这个好看!加惠出奇地激动。 哦,这东西最近很受欢迎,店员笑嘻嘻地介绍,名字也有趣,叫铁碎牙,是按照传说中战国时代的名刀做的,而且主人还是只大狗呢。……当然了,还是叫犬神比较不会惹麻烦吧。 加惠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也就顺便多看了那小东西几眼。
钥匙扣做得确实精致。加惠最终买了它。 你说它的主人,哦就是那只大狗,该是什么样子的呀? 看起来笨笨的,脾气暴躁吧。 穿什么衣服呢? 红色的袍子,破破烂烂的。 头发呢? 白色的,很长,看着很邋遢。 鞋袜呢? 根本不穿! 听起来很不讨人喜欢呢! ……不过耳朵毛茸茸的,很可爱。
喂,说得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 我想象力丰富嘛。
——“对‘远距离恋爱’你怎么看?” ——“有手机和网络,哪里还有什么‘远距离’?”
那天她返身又冲回那家饰品店。 无论如何,那个精巧的钥匙扣,自己也买了一只。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象自己挥舞大刀的样子,一边舞一边飞在树林里…… 为什么要飞在树林里?! 还伏在什么东西的背上…… 为什么要被驮着?! 一翻身她趴着不动了。房门有被打开的声音。 姐姐。 果然又是草太。 你到底想怎样,难道真的要把自己的恋爱经历当作故事每天讲给我听么?我对国小生的恋爱没兴趣! 草太撇撇嘴,极不情愿地嘟囔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这段时间……谢啦。 弟弟那种倔强的样子,蓦然地和某张不服输的脸重合了。那张脸的主人也是这样,颊上有淡淡的红晕,撇着嘴,毛茸茸的耳朵耸拉着。 于是她放软了语气,说,最终还是选了和美子吧。 嗯,听姐姐的了。 对,这样会幸福的。她一边附和一边伸手把弟弟拉到面前,有点泄愤地捏着他的脸。切,小小年纪就幸福,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喂!不许捏脸! 实在幸运得过了头,太让人讨厌了! 姐…姐…? 嘘。让我这样抱一下,一下就好。
呆愣中日暮草太被他的姐姐紧紧抱住。紧接着就有几不可闻的哭声埋在他的左肩处,竟然被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呐,这样好了,我给你一次机会,允许你尽情任性,怎样?” ——“你是暴发户么?……只有一次怎么够!!”
记忆中有个着装奇怪的少年躺在她的腿上寻求慰藉,又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拼死保护她。不多见的黑发散乱得铺开,那么美好和盛大;高举的刀威严无比,后世传言那叫铁碎牙。 所以她自然地想起似乎还有一些曾经。 曾经小心翼翼地想过。 不是最喜欢的女孩子也不要紧,只要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人。 不是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子也不要紧,只要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可是。 可是仍然不行。
争执过之后,立刻着急于该怎样向对方道歉。 因为暗暗地喜欢着,所以偷偷跟着对方走了一路。 只要见过了面,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满脑子都是对方的脸。 带着别扭又很认真地约定,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就一起做回普通人,平平凡凡地携手过一生。 十年也好,五十年也好,一百年一千年也好,一直把心里最深重的那个位置空出来,留成只有对方才能镶嵌进去的形状。 这些事情。 简单的,傻气的,甚至有些无聊的,所有的这些事情。 我也想,你能对我做一次呵…… “虽然不是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儿,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种话,我也想,听你对我说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呵……
她终于只能默默地哭出来。 她终于也能默默地哭出来了。
——“乖乖吾孙哦,你就是那竹篮上的孔哦,所有忧愁都留不下哦!” ——“……住手啊!戈薇被您搂得快没气了!”
戈薇。 日暮戈薇。 一见到刚满月的孙女就高兴得忘乎所以的爷爷立刻做了决定,从一对稀奇古怪的孙女备选名里头挑了“戈薇”二字。 诶你觉得呢你觉得呢?爷爷逢人便问,你也觉得我孙女的名字很不错吧? 人家怎么好意思说,“竹篮上的孔”听起来和“不错”根本就粘不上边。 笨手笨脚,吝啬抠门,贪小便宜,爱说大话,是这样的爷爷,却在怀抱着自己的小孙女时变成了全世界最可爱的老头。 他叫自己的孙女“戈薇”。 万愁皆春水,过孔不留。
孙女十六岁的时候邂逅了一场属于自己的奇遇,可再见面时她就成了总是茫然又隐忍的神情。那样强作成熟的倔强,倔强地装作大度,倔强地装作不嫉妒。十六岁到十八岁的时光,女孩子的心成长得多么辛苦。所有少女可以享受的特权,已经模糊到连轮廓都看不清晰。 而这个总是显得不正经的爷爷,他的愿望又那么简单。 他只是希望孙女能够幸福。 不想看她哭。
所以最终做那个决定就和当年给孙女选名字一样,他没有分毫迟疑。用日暮神社最古老的禁咒,再次封印通往异时空的古井,将那些不同寻常的旅程,从女孩儿的脑中消磨干净。 从此回归平凡。 从此只有冰淇淋和学园祭,只有放学约会和讨厌的上课铃声。
——“你看那部电影了么,就是那部《L·S·MEMORY》?” ——“才不看!我对那种爱情悲剧最没有免疫力了!”
禁咒唯一的代价就是施咒者的命。是了,你问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你的爷爷,就是这样死的 知道禁咒在封了食骨井后还会封你记忆,你就找来家里所有的灵纸写上那个名字,写了那么多张,然后亲自把它们放在所有你能看得见的地方。
日暮戈薇背靠神木,看着她的妈妈。 脑中都是非常陌生的自己,穿梭于不同的画面。 那些战国时候伏在某个人背上的风驰电掣。 那些从吵架斗嘴开始的难分难舍。 那些可笑又可爱的吃醋和不认输。 那些因为恐惧遗忘而开始的奋笔疾书。那些在白纸上落下的草乱的字迹。 我不忘……死也不忘…… 那些声音,在空荡荡的记忆里哭喊着。 什么都没有了也无所谓,我只想要…记住他啊……
眼前的妈妈流着泪恳求,你的爷爷拼上命赌你幸福,戈薇,千万千万不要让他输了。戈薇,做回平凡的高中生吧,无论怎样都一定要幸福。 女孩儿终于上前,温柔地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放心吧妈妈,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微笑。 波澜不惊。
——“日暮同学,我是真的想成为…那个能够让你依靠的人。” ——“……既然说出这种话了,就请负责到底。”
北条送她回家的那天,在离家最后的一个转角处,他们遇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草太。 你藏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没有藏! 她狐疑地看着小男生,好吧,你埋伏在这里做什么? 都说了不是藏嘛!草太气得跳起来。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多少也要告诉你一下,虽然姐姐的建议一向没错,而且我也确实按照姐姐说的做了,可是…… 草太你好了没啊!再晚电影就要开始了诶! 远处有小女生的呼喊。作姐姐的看过去,那是穿着蓝色背带裤的小芝。 立刻把询问的视线对准弟弟。 草太红了脸,喃喃,反正…反正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啦!虽然一开始是想听姐姐的,可是要我离开小芝再也不能和她斗嘴再也见不到她的话……这样的事情我实在做不到!所以我……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啊?小女孩等不及终于跑了过来,一边挽住小男孩的手一边抱怨着,要是没能看成完整的《MEMORY》就杀了你哦! 两个孩子吵吵闹闹的,渐行渐远。
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真像。她轻轻感叹一句。 什么真像?一直扶着单车等在一旁的北条走了过来。 她转头去看他。 很久之后才说,不,没有什么。 北条的笑容那么温柔,日暮同学你最近常常这样自言自语啊。 她一瞬间从这男孩子的眼睛里看见了满满的自己。 她于是也跟着笑了。 呐,北条,我们来试着交往看看吧?
天空是温婉的澄碧,街头巷尾安静得出奇,突然风就徐徐地吹过来了,鸟鸣一声,再没了动静。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来试试做那个能让我依靠的人吧。
一切都是这么无征兆的淡然。 一切都和日暮戈薇十六岁遇见某个半妖时,相差无几。
[Fin]
罗丹 2006-11-4 1: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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