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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风之原野 (玲の外传)
微微@2006-09-30 21:50
风之原野
前言
Inuyasha已连载了八年,剧中人物的命运仍未揭晓。很喜欢玲,这个跟随在杀生丸身后的小女孩,不知高桥会给她什么样的结剧。玲的出现,使杀生丸的形象得以丰满,终于成为一个侠骨柔肠又冷酷至死的超级帅哥,让广大女生大流口水,玲也赢得了无数羡慕的眼球。
终于在第469话,玲在冥界失去了生命,即使天生牙也无法救活。本以为这就是她的结剧,没想到,两个星期后,高桥大发慈悲之心又让她活了过来。接下去会怎样呢,继续留在杀生丸身边,还是像杀生丸在冥界所后悔的‘为何不留下她在人类的村庄’。
也许结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拥有一个完美的过程。
为玲写下这篇外传,其实与Inuyasha无关......
一.伤离别 (上)
金刚山屹立在东海之滨,山势巍峨挺拔,绵延不断。位于山顶的金刚寺是远近闻名的佛寺,寺里的高僧们法力高强,护佑着这一方土地的平安。每天早晚寺庙里传出的晨钟暮鼓在群山中回荡,使整座山岭显得神圣而肃穆。
一个秋天的早晨,晨钟响起时,玲正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背靠着一颗高大的银杏树。她的肩上背着行囊,腿上扎着绑带,一付旅人的打扮。从这里可以看到山脚下的小村庄,棋盘格似的田野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茅草屋,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玲在这个村庄里度过了她的少女时期,如今长大成人的她要离开了。三天前,菊婆婆过世了,玲将她葬在村外的墓地里,从此在这尘世间没有了任何牵绊。玲转过身,目光沿着银杏树粗大的树干一直望到天空。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要踏上征程,她真想变成一只展翅高飞的鸟儿,自由自在地飞向她心中朝夕思念的人。
秋日的晴空,明净高远,微风轻柔,几片金黄色的银杏叶子打着旋儿飘落下来。五年前,也是一个明丽的秋日,就在这个山岗上,就在这颗银杏树下,杀生丸大人离她而去,从此不曾再见。
一切都源自于那个难以启齿的下午。
经过几番恶斗,奈落终于被消灭,大家就此分手,各奔前程。玲跟随杀生丸大人向西北方前行。那个下午她突然发现双腿间有鲜血涌出,她有些惊慌,但并不害怕,她知道这是女子成长必经的环节。她在一条小河边偷偷地收拾干净,回去后什么也没说。那天,在杀生丸大人一如既往的沉默中,玲觉察到一种令人不安的成分。第二天,他们折向东南,十天后,来到了金刚山。
“玲,山脚下是人类的村庄,你自己去吧,我们在此分手。”
“杀生丸大人,你说什么?玲不要离开你。”
“玲,你已经长大了,该回到人类的世界里去。”
“为什么?玲一辈子都要跟随在杀生丸大人身边。”
“那个和尚说得对,人和妖的世界毕竟是不同的。”
“杀生丸大人......”玲拉着杀生丸的衣襟,仰起头看他。泪光中,她看到如婴儿般纯净的天空,阳光从树顶倾泻而下,在耀眼的光线中,杀生丸大人的脸几近透明,只有一双金色的眸子在高处俯视着她。
“杀生丸大人,你能经常来看看玲吗?”
“不能。”
“那么每年来一次,可以吗?”
“不,不会再见面了。”
风中隐约传来深沉的钟磬声,杀生丸大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就这样消失了,玲的心中一片茫然。她拼命地擦去眼泪,想要看清杀生丸大人离去的身影,但眼泪就像泉水不停地涌出,怎么也擦不完。
“玲。”邪见大人蹒跚着走到她面前。自从进入金刚山,邪见大人就变得非常虚弱,乘着‘阿呜’才能前进。
“邪见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杀生丸大人要抛下我?”
“不知道。” 邪见摇着头,“不要哭了,玲,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等哪天杀生丸大人心情好的时候,我劝劝他,或许他能回心转意。不过现在我得赶快走了,我可受不了这个地方。噢,这是杀生丸大人留给你的刀,是用蓬莱岛战役中死去夔龙的脊骨打造的,取名龙骨刀,你带着防身吧。”
“邪见大人,你不要走。”玲拉住邪见的衣服,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玲,这座山有佛法笼罩着,你是人类不觉得什么,我们妖怪是进不来的。杀生丸大人展开防护结界才把我带进来。我得赶快跟上杀生丸大人,不然这条命就要断送在这山里了。”
“邪见大人,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玲哭道。
“照杀生丸大人的吩咐去做吧。” 邪见急急挣脱开,跌跌撞撞地追杀生丸大人去了。
山顶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玲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多年来,她一直在杀生丸大人的保护下生活,总是想:“跟着杀生丸大人就对了。”但是指引者突然消失,以后的路她不知该如何去走。
玲在银杏树下等候了两天,一听到风吹草动就以为是杀生丸大人回来了。但她深深了解杀生丸大人言出必行的性格-----杀生丸大人是不会再回来了。第三天,她下山走进村庄,一对失去子女的老夫妇收留了她。在战国时期,战乱频繁,失去父母无家可归的孤儿到处都是,没有人来追问她的来历。
春去秋来,日月轮回着从山峦上空飘逝。金刚山外,风声飒飒,风云突变,群雄争起,战火遍地。但在金刚山环抱下的村庄,时光象池水一般沉静,平滑,波澜不兴。玲渐渐长大,每日的辛勤劳作,布衣陋食,无损于她的美丽,她就像山谷里的水仙悄然绽放,但艳色已惊动四野,引来无数爱慕者的追求。玲从不为所动,她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长大后去寻找杀生丸大人,追随在他的身边。然而菊公公和菊婆婆已年老,又体弱多病,玲不忍心抛下他们,直到两位老人相继过世,玲才收拾起行囊,踏上期待已久的追寻之路。
同人@2006-10-01 18:38
好文,楼主加油,一定追看的说!
微微@2006-10-01 20:08
第一次在漫游论坛发文,心中忐忑。多谢鼓励,一定加紧努力。
一. 伤离别(下)
晨钟已歇,余音尚在山中萦绕。玲向金刚寺走去,离开前她还要去和悬壶法师道别。悬壶法师是金刚寺的高僧,他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深得众人爱戴。五年前的一天,玲上山砍柴,不小心滑落山崖,扭伤了脚,无法行动。悬壶法师恰巧经过,将她带回医治。此后,玲一有空闲就去法师那儿,帮他采集药草,医治病人。悬壶法师为人和善,对玲更是悉心指导,有问必答,玲虽非有心学医,五年里也积累了不少医学知识,来求医的村民都称她小医师。玲在内心里也一直把悬壶法师当作恩师看待。
千余级石阶顺着山势蜿蜒而上,通向山上的金刚寺,石阶上已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这乱世中,金刚山周围的村庄却很太平,没有妖怪的肆虐,没有盗匪的侵扰,宛如世外桃源。“真是托赖金刚寺的保佑啊。”村民们经常这样说,上寺庙朝拜的人络绎不绝。
悬壶法师的药房在金刚寺外。半山腰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岔道,延伸到树林深处,在一道清溪边结着三五间精舍,屋子周围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五年前玲刚来时,这里只有两间茅草屋,后来一些治好病的村民为感谢悬壶法师的恩德,自发地前来建造了现在的药房。
玲推开竹篱门,穿过花径,在屋前脱下鞋子,整齐地放在台阶下,格子门半掩,寂静无声,看来还没有病人前来问诊。屋内阴凉幽暗,药香浓烈,靠墙放着一排木头柜子,一格格的小抽屉,里面放着各种药材,抽屉上的标签是玲亲手写了贴上去的。玲曾在这里度过了无数的时光,想到就要离开不再回来了,心里不禁有些黯然。
悬壶法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低头忙活着,身边堆满了药材。玲在他面前跪下,深深地俯身行礼。悬壶法师没有理她,继续做着手里的活,半晌,才抬起头来。他是个中年人,身穿一件土褐色的僧袍,相貌很是平常,但但眼眸开合间,精光闪烁,似乎和常人又有不同。
“要走了吗?”
“是。三天前,菊婆婆过世了,我已将她安葬。二老留下的几样东西,我也分给了村里的穷人。”
“没有什么可牵绊的了。”
“玲特来向法师辞行,感谢法师多年的教导。”
悬壶法师的目光落到她腰间的龙骨刀上。
“这把刀......是一把妖刀。”
玲解下刀,双手呈上。过去的事,玲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柄刀也一直深藏着,没想到法师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把守护之刀啊。” 悬壶法师没有接,“还下了结界。”
“守护之刀?”玲有些纳闷。
“你要离开是为了给你这把刀的人吗?”
“是。我要去寻找他,追随在他身边。”
“玲,如今这乱世,到处是烽火硝烟,盗匪横行,只有金刚山这块地方能暂保太平。当初那个人带你到这里,是希望你能平安地生活下去,你为何要违背他的心愿呢?”
“我一定要去找他,不管有多危险。这是我今生唯一的心愿,否则我的生命就毫无意义。”
“明白了。”法师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日影移上中天,玲再次行礼,向悬壶法师辞别。
“完成了。” 法师将手中刚制成的药丸包了起来,“带上吧,能解百毒。”
玲走出阴暗的药房,迎面扑来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阳光灿烂,海阔天空,杀生丸大人你在哪里?
玲开始了她的追寻之旅。喜爱玲的朋友们,请随我来,一起进入这奇幻的旅程。
美丽的天空@2006-10-03 18:02
期待下文,请楼主快写呀?
偶顶你呀!
同人@2006-10-03 18:40
一个人踏上不知方向的征途,今天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感动。楼主,加油。
微微@2006-10-04 21:51
感谢斑竹置顶,感谢各位支持。
微微@2006-10-04 21:58
二.梦魇森林(上)
金刚山东南面临海,往西北则进入中原腹地。玲选择了北上,希望在中原能找到杀生丸大人的踪迹。此时正值秋收时节,路旁是一片片等待收获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在金色的波浪里垂着头。芒草穗子闪着光亮,葛草叶子飘忽翻舞,草丛中随处可以看到野菊花。
玲随身带的干粮不多,不到两天就吃完了。反正寻找杀生丸大人是个漫长的旅程,带再多的粮食也不会够,玲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因此轻装上路,食物就要沿途获得。山坳里零星散布着一些小小的村落,靠开垦山间的荒地维持生活,玲曾居住过的小村庄也是如此。正是农忙,村民倾巢而出,田间地头堆着收割上来的稻禾,象一座座金黄色的小山,一派忙碌而富足的景象。
玲走进路过的村庄,打算打些零工,来换取食宿,不期然却屡屡遇到过去曾经医治过的村民,他们见到玲都欣喜万分,请到家中盛情款待。悬壶法师治病从不收钱,对于病人,无论贫穷富庶,一律同等对待。村民提到悬壶法师都崇敬不已,对玲也大加赞赏。玲当初跟随悬壶法师行医救人,从没有想到过要受人回报,此时被人如此夸奖,不禁面红耳赤,很不自在,但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一路行来,甚是畅快,但几天后,出了金刚山的范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这天,玲走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人烟,傍晚时分下起雨来,玲紧赶了一阵,终于在天黑时找到两间茅屋。她叩门无人应答,推开门,一股尘土的味道扑鼻而来,显然屋里已长时间无人居住了,那茅屋也是破烂不堪,屋顶多处漏雨,玲只能找了一块比较干爽的地面,胡乱歇了一宿。早晨出门一看,原来在一个小村庄里,零零落落十几户人家,都是空无一人。玲继续赶路,但见沿途稻田尽皆龟裂,田中长满了荆棘稗草,一片荒凉,经过的村庄也是十室九空,留下来的也尽是些老弱病残,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面色青黄。那些隐藏在金刚山里的村落虽然不富裕,和这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走了两日,路边就看到倒卧的尸体,肚腹干瘪,脸颊深陷,一看便知是饿死的。玲起初还就地掩埋,但越往前走这类饿殍越多,玲力不从心,只能捡一些树枝石块,将尸体勉强遮盖住。
路上常有难民经过,有人便叹息道:“姑娘真是好心。只是这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人死去,你又如何埋得过来。”
玲问道:“大叔,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那人道:“听说骏河国比较太平,而且国主宽厚,鼓励农民开荒种地,所得收成四成归公六成归自己。只盼在那里能找条活路。”
这天,玲夹在一群难民中间,走到一荒僻之处,放眼望去,尽是枯树败草,乱石林立。中午时分,天色阴沉下来,阵阵狂风从低垂的灰色云层下呼啸而过,吹得长草起伏不定。突然间,四下里响起马蹄声,烟尘飞扬,从乱石丛中冲出十几骑人马,冲进人群中举刀便砍,转眼间,地上就躺下好几具尸体。余下的人哭喊着“山贼来了。”四散逃到野地里,那些山贼紧追在后。玲看着眼前情景,突然想起年幼时父母被山贼杀死的惨状,胸中燃起怒火,稍一迟疑,就有四名贼人围了上来。他们与玲打了个照面,就怪声怪气地叫道:“好标致的小妞啊。”跳下马,把玲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杀人?”玲喝问。
那四名贼人一起狂笑起来:“杀人还要有理由。这小妞真有趣。”
站在玲面前的那个贼人,桀桀怪笑道:“我不杀人,就会被人杀。小妞,如果你肯乖乖地给老子快活快活,说不定老子一高兴就饶你一命。” 那贼人脸上一道深深的伤疤横贯整个面部,笑起来皮肉外翻,甚是可怖。
另外三个贼人笑道:“这妞花瓣儿一般娇嫩,老大你可要怜香惜玉些个,别像上次那个,一下就搞死了,弟兄们都没得玩。”
玲拔出龙骨刀,横在胸前。刀刃雪亮,冷冷的光芒如水纹般游移不定。
“好一把刀,可惜在女人手里。”那贼首冷笑道:“我来让你看看刀是怎么用的。”
他拔出腰间的长刀,举到头顶,大喝一声,对着玲猛劈下来。玲举刀上迎,两刀相“铿”的一声,那贼首的长刀断成两截。那贼首一愣,玲揉身上步,龙骨刀插入贼首的胸膛。
另三名贼人尚在调笑:“老大,你莫不是真的要砍了这小妞......”一句话未说完,就看到贼首已中刀身亡,连忙拔刀冲上来。玲抽出龙骨刀,一脚将贼首的尸身踢开,鲜血喷射出来,在空中形成一道血雾。玲挥刀向身后一划,逼开那三名贼人,跃出圈子。那伙贼人的坐骑还散放在路边,玲飞身跃上一匹马,策马狂奔而去。三名贼人也呼喊着上马,紧追在后,那些正在四处追杀难民的山贼,听到喊声,也纷纷拨转马头追了过来。
玲从未骑过马,但她自幼驾驭双头兽‘阿呜’在空中驰骋,这凡世的马自不再话下。她只恨这匹马跑得太慢,甩不掉那伙山贼。夜幕降临,那马全速跑了半日,已筋疲力尽,速度慢了下来。那伙山贼点起火把,兀自大声呼喝着紧随在后,距离渐渐拉近。玲心中着急,如果落到山贼手里,后果真不堪设想。她一边催马快跑,一边举目四顾,夜色苍茫,无星无月,四周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再跑一阵,就见右前方有一堆浓浓的黑影,不知是山丘、树林还是村庄,玲只盼能找到一个藏身之所,急忙催马过去。跑到跟前,原来是一个树林子,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深浅。眼看着那些山贼已逼近,玲不得已弃马避入林中。她藏身在树后,观察山贼的动向。树林外无数点火光来回移动着,呼喝声,马蹄声,喧闹不已。闹腾了好一阵,却无人进这个树林子,渐渐地声音低了下来,火光也不再移动,成为固定的几点。玲偷偷走到林子边,只见林外空地上点着几个火堆,山贼们围着火堆或坐或卧,既不进林搜索,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玲估计他们是想等到天明再进来搜查,与其在这里僵持,不如穿过树林另找一条出路。
刚才只顾逃命,现在一松弛下来,才发觉已是大汗淋漓,内衣都湿透了,夜风吹来,全身冷飕飕的。平生第一次杀人,虽然杀的是可恨的山贼,虽然是为了自卫,迫不得已,玲心里仍是异常沉重。她往里走了一段路,发现这个树林子异常茂密,枝干纵横交错,盘根错节,里面一片漆黑,一点光也没有。再往来处看时,那些火堆的光芒也都被枝叶遮住,看不到了。玲双手摸索着向前走,心里渐渐发起慌来。她从小在野外生存,方向感极强,不管白天黑夜,轻易就能辨别出方向位置。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摸索了半天,已完全迷失了方向。没有一丝光,没有一丝声息,也没有一丝风,空气似乎凝固了,鼻端只闻到木叶腐烂的气味,双手触摸到的尽是纠缠的藤蔓和交错的枝干。玲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茧里挣扎的蛹,又仿佛行走在无法醒来的梦魇中。又走了不知多久,玲几乎绝望,正想就此停下来,等待天明,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粒星光。那是一点青绿色的微光,在黑暗中冷冷地闪烁着,玲急忙向它走去,才走了两步,就看到那点星光动了起来,上下左右飘忽不定。那是什么?是妖怪还是野兽?但现在玲已经顾不上了,她只想追上那点光,只想尽快走出这怪异的树林。她发现最可怕的不是面对强敌,而是封闭在这无光无声无息的空间,仿佛感官都已失去作用,那种感觉简直要让人发疯。
摇曳@2006-10-07 00:50
楼主大人,赶紧更新吧,期待着啊!!!!
秋晴望@2006-10-07 22:16
幼小的玲,一个人踏上寻找杀殿的旅程……
lz加油写啊```~
微微@2006-10-07 23:06
二. 梦魇森林(下)
那粒光不急不缓地游移着,时隐时现,玲紧紧追随,有时,那粒光似乎就在眼前,玲伸手去捉,但它轻盈地一个转折,就从她的指尖飘走了。那点光芒及其微弱,不能照亮任何东西,然而在这无边沉闷的黑暗中,它是玲唯一的希望。
突然,那粒光眨眼间就消失了,玲急得四处寻找,一转身,看到树丛中透出一小团模糊的青碧色光影。玲惊喜万分,急奔过去,却不防脚踝被枝条绊了一下,重重地摔了出去。下面是个很陡的斜坡,玲骨碌碌滚到底部,才稳住身形,所幸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没有受伤。她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自己落到一个光明的所在。
这是林中的一片开阔地,点点青碧色的火光飘移不定,映出地面上一个个凸起的土包。“原来是磷火。”玲恍然大悟。磷火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夜晚的旷野上,时常可以见到这种火光,只是玲在黑暗中呆得久了,心中惶急,一时间没想到。
“这是从腐烂的尸体上生出来的光。” 以前邪见大人曾告诉过她。
“是死人的灵魂吗?”玲问道。
“胡说八道。”邪见大人嗤之以鼻,“我从没见过什么灵魂。”
坟地里常有磷火,但这么多的磷火一起出现也真是罕见。仔细看去,那些磷火并非随意飘舞,而是飞向同一个方向。玲想:“看来附近真有妖怪。”换了普通人,想到有妖怪,早就吓得两腿发软,或者转身逃走了,玲却精神一振,紧跟了过去。从金刚山出发到现在,她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妖怪,也无从得知杀生丸大人的消息。“也许从这个妖怪处能问到……”
坟地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坟墓,白石阑干围绕着,显得精致而奢华。那些磷火聚集在坟墓周围,发出明亮而诡异的光芒。玲正想上前查看,忽然发现高大的墓碑后面,圆穹型的坟包正在裂开,有什么东西正在拱出来。玲连忙躲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坟包后,向外窥看。只见坟包裂开,一只青鬼爬了出来,又俯下身从坟包里拉出一口黑色的棺木,棺木的另一端跟出来又一只青鬼,两只鬼将棺木抬到白石的平台上,推开棺盖,垂手站在一旁。磷火碧油油的光芒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身上裹着黑色披风,头上的斗笠遮住了面容。他来到棺木前,俯身在棺木中翻找着什么,无数的磷火也移到棺木周围,为他照明。玲好奇地张望着,不知不觉探出身来。那人影猛地抬起头,斗笠的阴影中射出的两道目光,如磷火般阴冷,玲知道自己已被发现。那人影直起身,指着玲藏身的方向,叱声:“去!” 两只青鬼立即伸出鬼爪,低吼着向玲扑来。
玲从小坟包后跃出,逃走已来不及了,两只青鬼扑到跟前,巨大的鬼爪夹着阴风当头压下。龙骨刀在鞘中轻轻震颤,玲握住刀柄,从两只鬼的夹缝中窜出。那两只青鬼身形高大,转动起来却不灵便,玲拔出龙骨刀,插入一只鬼的后腰,龙骨刀的刀尖吞吐着红色的光芒,进入鬼的身体如入无物。玲打横里用力一拖,那只鬼狂吼一声,仆倒在地,断成两截。另一只青鬼见状,吓得转身就逃,玲追上去,从背后将它劈倒。
收拾了两只鬼,再看坟墓那边,黑色的人影已消失了,白石的平台上只剩下一口棺木,四周的磷火也暗淡了许多。玲探头去看棺木内部,里面横陈着一具骸骨,旁边放了很多陪葬的物品。玲看不出有什么怪异之处,用力将棺盖合上。
晨曦初露时,玲才走出林子,找到大路。路边景色和前些日子的又有不同-----田园村庄甚是齐整。天色尚早,东边的天空刚泛起淡青色的鱼肚白,已有一些早起的村民在田边忙碌。玲上前问路,才知道已进入骏河地界,又问起困扰了她一夜的树林子,村民摇头咂舌,绝对不相信她是从那片树林里过来的:“那是恶鬼的树林,白日里都没人敢进去,你一个单身女子,怎么可能在夜间穿行。”玲微微一笑,不去与他争辩。远处青黛色的山脉连绵不断,大路尽头,灰蒙蒙的晨雾中,隐隐现出城池的轮廓。
望月城依山而建,西南面是安倍川湍急的支流。穿城而过,一直往北,便进入富士山系。五年前,在山中爆发的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轨迹,也包括玲。
“到山中或许能打听到杀生丸大人的消息。” 玲思忖着。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人。
“大伯,城门还没开吗?”玲问身旁的一个挑担的老头。
“不是,在查间谍呢。”
“间谍?”
“今川国主正和甲斐开战,近来各处关隘都加紧了盘查,怕有敌国的间谍混进来。”
人群蠕动着,渐渐形成一个队列,玲夹在其中,向城门口挪动着。
城门口站着两排士兵,仔细盘问着行人,翻检着携带的物品。突然传出几声女子的哭叫声,随即是男子的喝斥声。队列骚动起来。玲踮起脚尖,向前望去,只见几名女子被士兵拽了出去,同行的男人拉着不放。
“她们都是呆在家里的女人,怎么会是间谍呢。” 男人们争辩着。
一个队长模样的兵士“刷”地拔出刀来,“吵什么,城主的命令,就是要查女人,如果不是间谍,过两天就会放出来。再吵,连男的一起带走。”
一阵低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但慑于队长的威势,谁也不敢再有反抗。
“唉,”玲身旁的老头摇头叹息,“昨天也抓了好几个女人,没见有放出来的......”
太阳已升到城墙上。一小队人马从外而来,悄悄穿越城门。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公子,裹着一袭黑色风衣,脸色苍白。城门口的士兵一起跪下行礼,他未作理会,目光扫过人群,在玲的身上上停住了。
玲已来到哨卡前,士兵絮絮地问着:“姓甚名甚......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玲正考虑该怎么回答,那公子勾了勾手指,便有两名侍卫过来,抓住玲的手臂,把玲推倒一边。
“把她的刀拿过来。”那公子命令。
侍卫解下玲腰间的龙骨刀,呈了上去。玲急了,用力挣脱侍卫,立刻就有一柄钢刀架到她脖子上。那公子仔细地察看着手中的龙骨刀,灰褐色的皮制刀鞘,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极其普通。他右手握住刀柄,将刀拔出。
阳光在刀尖上反射出一个刺眼的光点,玲眯起了眼睛。只听到那公子低呼一声,将刀扔到地上,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他凶狠地瞪着玲,欲言又止。转眼间,他又恢复了原先淡漠的神情,左手挥了挥,“把她关起来。”
(主角之一出场了,他可是日本战国史上有名的人物啊。花一分钟时间猜猜看他是谁。)
秋晴望@2006-10-10 19:40
织田信长?源义经?丰臣秀吉?原谅我就只知道这么几个人……
微微@2006-10-10 20:32
三. 望月城 (上)
房间只有三铺席大小,里面挤着十几个女人,或坐或站着,听到门响,她们一起抬起头,神色惊恐。侍卫把玲推进去,又立刻关上门。玲站在门边,向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并不像监牢,倒像是平常的居室,里面女人大都在十几二十岁上下,衣着打扮都很普通。
“怎么回事?”玲问身旁一个年龄较长的女子,“你们为什么被抓进来?”
“谁知道呢。我们几个是巡回演出的艺人,路过这里,守城的士兵一口咬定我们是间谍,把我们抓了进来,还不知要把我们怎么样呢。”她指了指两个靠墙坐着的女子,其中一个年龄幼小,正埋着头“嘤嘤”哭着,“奇怪的是和我们一起的男人却不抓,现在他们在外面不知有多着急呢。”
另一人道:“你们是外来的,还有些嫌疑,我是附近的村民,难得进城一次,竟然也被抓进来,真是冤枉。”
正说着,突然有人尖叫起来,纷纷向后退缩。玲回头看时,只见两条肥大的蜈蚣扭动着身躯从门缝下面爬了进来,紧接着是几条毒蛇,它们闻到满屋的人气,就盘起身子,昂头吞吐着长长的蛇信。后面源源不断地还有各种毒物爬进来,女人们都退到角落里,缩成一团。
玲的手摸向腰边,但马上想到龙骨刀已被拿走,空手是无法打死这么多毒物的,她想起一样东西。取出火折点着,她拿了两颗悬壶法师给的解毒丸放在火上烘烤,一股馥郁的清香弥漫开来,满地乱爬的毒虫停下了脚步。玲将药丸捏碎,在门边布了一条细细的防线,虽然只是一点粉末,那些毒虫却不敢越过,有些已掉转身向外爬出去。
门“哗”地一声打开,门外站着一群人,中间的是早上在城门口的那个贵公子,他已脱去黑衣,换上锦袍玉带,显得雍容华贵。他冷冷地看着房内的情景,挥了挥手,两旁的侍卫抬起地上一个不停蠕动着的黑口袋,解开扎线,猛地向房内倾倒出去。无数毒物从空中飞落到人群中,一时间,房内像炸开了锅,尖叫声,哭嚎声不绝于耳,胆小的已瘫倒在地,有几个向门外冲去,却被侍卫挡了回来。那贵公子漠然地看着,毫不动容。
玲惊诧地看着这片混乱的情景,她在地上设置的那道小小的防线已完全失去了作用。眼看着被毒物噬咬的女人们扭曲着面容,痛苦地挣扎着,心中的愤懑无法抑制。她抓起两条爬上身来的毒蛇,扔向堵在门口的侍卫,趁他们闪身躲避的时候,从空隙中蹿了出去,挥拳狠狠地打向贵公子。从小到大,玲从未打过人,但这次她要狠揍这张冷漠的脸,狠揍这个做出如此残忍事情的人。
那公子反应敏捷,他侧身避过,竖起右臂将玲挡开,掌心血红的灼痕在玲眼前一闪而过。侍卫们一拥而上,把玲死死地摁在地上。那公子走进门内,手指捻起一些粉末,放在鼻端闻了闻,又回来,蹲下身,手指托起玲的下巴,问道:“你是巫女还是医女?”他仔细端详着玲,眼中闪动着诧异的光芒,“跟我来吧。”
翔宇工作室@2006-10-11 13:22
楼主,继续呀,不过好长,字好小,看得头有点晕晕的!
微微@2006-10-12 23:21
三. 望月城 (下)
沿着外廊走不多远,侍从打开另一扇门。里面是个很大的房间,靠墙睡着几个人,蒙着棉被。这时侍卫将刚才被毒物咬伤的女人们一个个抬了进来,整齐地排放在地板上,从外廊的另一头奔出一群医师医女打扮的人,端着水,拿着药品,立即开始救治。玲口瞪目呆地看着这一切,那公子冷冷睨了她一眼,简短地命令:“治好她们。”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疯了吗?到底是为了什么?”玲大声问着,那些人在她身边跑来跑去地忙碌着,没人回答她。
“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玲抓住一个跑过身边的医女。
“别问了,快救人吧。”那医女的嗓门比她还大。
她将玲带到里边,指着靠墙躺着的几个人,“昨天一共进来了二十个人,治好了十七个,还有三个没好,你给看看吧。”
玲轻轻掀开一名患者的被子,望、问、闻、切,有条不紊地展开诊治,周围是病人压抑的呻吟声,医师低沉的嘱咐声,医女来回奔忙的脚步声,衣裙摩擦的悉簌声,和各种药草的味道。玲纷乱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仿佛又回到悬壶法师弥漫着浓浓药香的药房,幽静,安宁,岁月悠然流过,不留痕迹。玲一一诊断明确,开出药方,立刻有医女拿去,按方煎药。
待将所有的患者都诊治完毕,天色已黑,侍女前来请玲和另两名医师去了厨房。晚饭已摆好——稀饭,酱汤,馒头,酱瓜,热气腾腾。玲这才想起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她跪坐下,行了个礼,道声“对不起,我吃了。”那两名医师却不急着吃饭,絮絮地和她聊了起来。
“这位大人医术高明,令人钦佩。不知在何处行医啊?”一名白胖的医师笑眯眯地问道。
“叫我玲就可以了。我曾随金刚寺的悬壶法师行医,今日路过此地,没想到......”
“金刚寺,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寺庙啊。据说寺里的高僧降妖伏魔,法力无边,但没听说有精通医术的法师。”
“悬壶法师只在金刚寺给人治病,从不外出,可能外面的人不知道。”
“噢,是这样啊。”那个医师疑惑地点了点头。
另一名医师较为瘦小,脸带忧色,他对玲的来历并不感兴趣,“请问玲小姐,靠墙的一排第二个病人,手臂被毒蜈蚣咬伤,拔毒后两个时辰,却出现呕吐,流涎,呼吸困难,检查全身并无别的伤痕,不知是何缘故?”
“该女子口唇指甲发绀,瞳孔散大,呼吸浅慢,是神经蛇毒深度中毒的症状。检查时发现脑后发际处有两点细小牙痕,应该是银环蛇咬伤。”
“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
“解毒后,情况已好转,不久即可痊愈。”
“再请问,另一女子被蝰蛇咬伤,解毒后仍出现腰腹部剧痛,血尿。是何缘故?”
“我问过她先前的病史,常有腰酸背痛,小便带赤的现象,是较严重的肾病。蝰蛇毒会造成体内脏器溶血,虽及时抢救,肾脏已受到重创,管路堵塞,功能衰竭。我用金钱草,王不留行,瞿麦,丹参,鸡内金等,清热利湿,活血止痛,七天可好转,但以后恐怕会有后遗症。”
那医师连连点头,但脸上的悲苦之色并未稍减,叹道:“早闻道,夕死可已。今日解开心头疑惑,就算难逃一死,心里也可以释然了。”
那白胖医师安慰道:“木下大人何苦如此悲观,有玲小姐这样的高人在,说不定还有转机。”
玲问道:“这些毒蛇毒虫只是山野间的寻常毒物,为何要收集起来让它们咬人?”
“这个......”两名医师面面相觑。那白胖的医师干笑了一声:“芳菊丸殿下自有深意,小人可不敢多言。”
“芳菊丸殿下?是那个贵公子吗?好残忍的家伙。”
两名医师神色惊惧,向四周察看着:“玲小姐,说话千万小心。芳菊丸殿下是当今骏河国主今川氏辉大人最小的弟弟,望月城的城主。”
“那他为何要残害女子?”
“玲小姐,饭都要凉了,快吃吧。” 白胖的医师连忙打岔。
远处传来车马声,不一会儿就到了廊下。一名侍女提着灯笼走到门外,躬身道:“玲小姐,芳菊丸殿下有请。”
玲惊讶地看着那侍女,回头再看两名医师,只见两人将头埋在饭碗里,再不抬起来。玲原想再问他们几句话,见此情景,便道声:“告辞了。”随那侍女走了出去。
那侍女带着玲到马车旁,高举灯笼,一手撩起布帘,请玲上车。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殿下吩咐的。小姐请上车吧。”
“要带我去那里?”
“殿下召见,玲小姐去了就知道。”
玲知道问不出什么,坦然上车。侍女放下布帘,车身晃了晃,便即启程。
玲有生以来第一次坐上马车----这一向是富人的交通工具。车内有淡淡的檀香味,虽然在黑暗中,玲仍感觉到坐垫极其柔软舒适,手指触摸到的都是轻柔光滑的丝绸布幔。玲掀起窗帘的一角,只见青石板的道路在月色下泛着微微的白光,车声辚辚,一路进了本丸。
微微@2006-10-16 23:10
四. 解毒(上)
下了马车,侍女提着灯笼引导进去。
芳菊丸独自一人坐在堂前,四周点着明晃晃的蜡烛,烛光摇曳,映着他苍白的脸容和阴郁的眼神。玲恍惚记得在什么地方曾见过这样的情景,但一时想不起来了。见玲进来,他说了声:“跟我来。”起身进了里间。
室内光线暗淡。转过屏风,只见一个人仰面躺着,面部肿胀不堪,气息奄奄。若不是长长的黑发整齐地铺放在枕头上,还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芳菊丸移过烛台,亲手举着,照亮病人,“能治吗?”他沉声问道。
病人的手臂肿成萝卜样,玲搭不到脉息,她用一个手指按进病人的手腕,放开后便出现一个深坑,久久不退。
“什么时候中毒的?有几天了?”
“阿春,你来说。” 芳菊丸命令匍匐在一旁的侍女。
“是。”那侍女直起身,“三天前,我们陪幸子小姐去河边玩,小姐在草丛中摘花时,突然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我们连忙上前救护,在脚踝处看到有两个细细的牙印,也没有出血。在回来的路上,小姐就昏迷过去,一直到现在不曾醒来。”
芳菊丸说:“请了多位名医,却把人治成这样。什么名医,尽是些庸医。”
玲掀起被子,察看病人的脚踝,但肿胀得厉害,已看不出任何印痕。她取了一根金针插进去,拔出来放在鼻端嗅了嗅,神情疑惑。
“找到那个毒物了吗?” 玲问。
“没有。侍卫将整片草丛都翻过,没有发现任何毒物。”
“所以,你将野外所有的毒物都抓来咬人,看是否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幸子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敢再让那些庸医随意治她了。”
“但那些无辜的女子却受到伤害,她们也是父母所生。你这样做也太残忍了。”
芳菊丸又惊又怒,在这座城里,还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他。两人对峙片刻,芳菊丸避开目光,“那些女人我会补偿她们。但是幸子只有十四岁,作为哥哥,我怎能眼看着她这样死去。请你......”他呐呐地住了口。
一瞬间,玲想起杀生丸大人,同样的骄傲,求人的话从来说不出口。这些微的相似,让她生出一丝奇异的亲切感。
玲柔声说:“我尽力而为吧。”然后她看到芳菊丸的眼睛,瞳仁中跳动着蜡烛的火苗。
玲从怀里拿出一枚解毒丸,对侍女说:“取一杯温水来。”
“给我。” 芳菊丸劈手夺过。黄褐色的药丸,有拇指大小,散发出淡淡的苦涩的清香。
“你是用这药丸给那些女人解了毒?”
“不是,她们只是中了寻常毒物的毒,用相应的草药就可以了。”
“幸子中的是什么毒?”
“我还不能确认。明天我会去河边将那毒物找出来。”
“那你怎么知道这药丸能解幸子中的毒?”
“这是金刚寺悬壶法师特制的解毒丸,能解世间所有的毒。我相信悬壶法师。”
芳菊丸脸色阴沉,犹疑不定。
“你若不信就算了。” 玲不悦地说。芳菊丸的怀疑和无礼彻底驱散了方才生出的那一丝亲近感。
芳菊丸看了看玲,又看看一旁的侍女,迟疑着,突然将手中的药丸纳入自己口中。他双眼微阖,盘膝端坐。屋内寂静无声,只听到烛焰轻轻的跳动声。半晌,他睁开眼,点了点头。
玲又拿出一颗药丸,在水中化开,撬开幸子的牙关,缓缓灌了进去。
芳菊丸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恨不得幸子立刻就好起来。
“估计到天明时才能好转。”玲说,“今夜我就留在这里,照看病人。”
“好吧。我在隔壁,有事就叫我。”
玲照顾病人,一夜无眠。她观察着病人的情况,施以金针,排出体内淤积的毒素。侍女阿春也一直在旁端茶送水,玲叫她去睡,她只是摇头,恳请道:“请大人一定治好幸子小姐吧。不然我们也没法活了。”
“那个芳菊丸...殿下,他怪罪你们了?”
“没有......但没能照顾好幸子小姐,是我们的失职。”
玲点点头:“你放心吧。”
夜里,隔壁不时响起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但芳菊丸始终没有进来。
天快亮时,幸子全身的肿胀已消去大半,脸上也现出少女清秀的轮廓。玲拉开格子门,清凉的晨风涌入,吹散了室内腐臭的气味。一条白色的身影也紧跟着闪入,直奔幸子的床边。玲走出房间,来到外廊上。
青灰色的天空中晨星暗淡,东方已出现鱼肚白。玲深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困倦渐渐消散。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有人来到身旁。
“幸子苏醒了。”他的声音中充满欣喜,“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睁开眼睛。她没事了吧?还要多久才能康复?”
“幸子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出,已无大碍。但先前那些医师,每人都用了不同的药,药性互相冲突,影响了身体机能。因此还需要慢慢调养,康复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可恶的庸医,我要把他们......”
“但他们的用药也多少解除了一部分毒素,所以幸子小姐的生命能延续至今。”
芳菊丸笑了笑:“既然玲小姐这么说,那我不为难他们就是了。”
“我要去找出那个毒物来,请派人给我带路吧。”
“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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