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多余的人——自己觉着很动漫的小说，寒|青青子衿 - 『漫游』酷论坛

[原创]多余的人——自己觉着很动漫的小说，寒

分桃@2004-04-12 20:07

多餘的人

寂寞早已被习惯
从出生的那时候起
但伸過來的
你的手
不知不覺被我握住
感覺不到的未來
因爲孤獨

堅強而溫柔你給予我
撫摸我破碎的心靈爲了忘記
反復品嘗痛苦
淚水是償還
在不可思議的幻惑中
從微笑開始
我心中
有預感

真實

是一片深淵抑或是一幅絢爛的圖畫,雨凝視著眼前巨大的水箱,“很美不是嗎？”奇說。雨輕輕點點頭。
“豔麗多彩的珊瑚魚幾乎不攻擊其他種類的魚，他們祗攻擊自己的同類，年幼的尤其凶悍！”“你們……”
“是的，你將看到一場慘烈的同類廝殺！”奇捧起手中容器，那是一條豔麗得刺眼的小珊瑚魚。
“它的基因片斷中移植了人類的基因。你說它能幸存嗎？”雨沒看清奇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直接威脅物種生存的決不是捕食牠的敵人，而是競爭者！自相殘殺才是進化的真相。”
“奇，別太認真，你嚇著雨了啦！”勝推了雨一吧，笑著說，“呆會就知道了，誰才是真的王者！”勝看著奇把那條小珊瑚魚放進水箱中。它靜靜的在一角游動著，顯得十分安詳。
“勝，去把其他魚弄出來，全換上珊瑚魚！”
“哦！”勝準備去了。
雨站在那一動不動，突然他開口了：“奇？”
“嗯？”奇回過頭。“只有魚吧！吃自己的同類……”
“那可不一定……”奇笑笑，繼續忙他的去了。剩下雨和那條小珊瑚魚默默對視……

西歷二零一六年

W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大廳的走廊里響著來來回回的踱步聲，一個青年男子搓著雙手，不時向“ON AIR”的手術室投去焦急的目光。突然一聲驚人的啼哭声撕破了暗夜的寂靜。男子捂住眼睛，淚水還是流了下來：他做爸爸了。

我不记得最後一頓飯是在什麽時候吃的，隻知道度肚子餓過頭就不覺得餓了，我走在污水橫流的小巷中，好想找個能落腳的地方，但回答我的只有混著惡臭的濕氣，還有就是無盡的黑暗或許夾雜著幾點穨廢的霓紅也説不定。十歲的我像是一個疲於奔命的老者，扶著滑膩的牆垣，頭昏目眩的朝前挪著，突然腳下一軟，我趕緊收住腳，“什麽？”我俯下身子一看，竟是一個嬰兒！幸虧沒踩下去！我小心翼翼的抱起它，月光下，它白嫩的臉蛋像芙蓉花瓣般嬌柔，我忍不住去碰觸，果然……就在此刻我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它不會哭！它的沉靜使它安詳的睡臉頃刻閒變得了無生機。我這才意識到现实的殘酷：它是被遺棄的。

濃重的黑色遮住了世界的眼睛，我仰頭看到那僅有的新月隱匿了，“嘩！”幾道雨束划過我臉龐，一陣刺痛。我知道這是初夏的酸雨，趕忙用胳膊捂住嬰兒的頭，朝前面的廢棄水廠奔去。我終于衝進了水廠，喘著粗氣，趕緊鬆開手，小嬰兒安靜的躺著，但粉紅的嘴唇似乎微微顫抖著，白淨的額上有一條紅色印記，我輕輕一碰，一聲淒厲的哭聲驚得我差點鬆開了雙手，那紅色印記居然被我楞生生擦掉了一塊皮，鮮血沾在我手上，卻濕了我的眼睛。俯在小嬰兒耳邊,我輕聲說：“真可憐！”

我只有十歲，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放手，我要照顧它！那個雨夜，我給它起了一名字：零雨。

夢境

“放開我……放……”一個小男孩睜著驚恐的大眼睛，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嘴角滲出殷紅的血流。在它周圍站著幾個和他年級差不多的男孩，“怎麽？雨，你那個保護者呢？不在嗎？”

一個一頭紅棕色頭髮的男孩冷冷的說，稚嫩的臉上露出與他年級不想稱的譏諷表情，他朝旁邊一個男孩使了個眼色，幾個男孩馬上走上前狠狠踹了雨幾腳，雨痛得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不動了。
“他死了？”一個男孩低聲說。“笨蛋！它只是痛昏了，我們走！”紅頭髮沒好氣地說。他們沒走多遠就迎面碰上了零奇。男孩們一見一米八幾有著結實身材的奇，頓作鳥獸散。只有紅頭髮若無其事的迎上奇。
奇一眼就瞧見了他們身後昏倒的雨，他揪住紅頭髮吼道：“勝，你又打他了！”“放開你的手！”勝一把甩開奇。
“你！”勝突然回過頭來説：“別忘了，你們能有今天靠的是誰！”勝站在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奇面前，眼中沒有絲毫恐懼。那股淩人氣勢讓奇無法相信他還只有十四歲，比自己整整小了十歲。奇握住拳頭，拼命抑制住心中的憤怒，沒再理勝，徑直朝雨走去。他俯下身子，凝視著昏厥的雨，眼中充滿了憐愛，小心翼翼的抱起雨，快步朝醫療室走去。
十四年了，自己和小雨來到w學園已經整整十年了。學園是一座福利性質的學校，學園的董事長是一個實業家，名叫伊蕭，但學園的具體事務都是由他的德國妻子蘇珊操持，而勝就是他們的獨子。直到四年前，我和小雨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小雨身體一直不好，但由於蘇珊以及大家的照顧，漸漸有了轉機。生活中似乎又充滿了希望，然而幸福的絲弦卻因爲蘇珊的暴死，瞬間崩斷了。我放棄了在醫院任職的機會回到了學園，因爲如果沒有我的保護，雨一定會被殺的！
因为……

他殺了蘇珊！

“對不起，對不起……”昏睡在床上的雨，不斷重復著，蒼白的小手緊緊攢著衣襟，床單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奇一邊擦拭著雨的汗水，一邊撫摸著雨的前額，輕聲說：“雨，別怕！”

四年了，自從那個噩夢開始，雨只有在奇的安撫下才能獲得平靜，但今天這最後的救贖也失效了！他完全被勝仇恨的目光所吞噬。“勝，原諒我……原諒我……”雨緊咬著嘴唇，抽泣著。奇抓住雨在空中舞動的雙手，看著雨痛苦的臉，算起來，雨和勝是同年同月生的，應該是一對有緣的朋友，怎會成了今天這樣……

“媽媽！”勝終于抓住了母親的手，抱緊了她，媽媽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真的不想離開……蘇珊捧著兒子的臉龐，微笑著。
“你說什麽……媽媽，我聽不見啊，什麽？”勝喘著粗氣，伸手去抓蘇珊，蘇珊卻只是溫柔的凝視著他，漸漸鬆開了雙手。
“不要！”勝尖叫著，身子猛地一彈，睁開雙眼，是一場夢！勝坐起身。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淚水早已濕了臉頰，“爲什麽—”他捂住臉，“好過分！”勝在夢中唯一聽到的媽媽說的一句話是：“雨是特別的！。”
“媽媽，媽媽，我呢？我對你而言又算什麽？”

下午是體育課，訓練的是跳高，十四班的男同學在操場集合後就開始訓練了。雨靜靜的站在遠處的大樹下，即使是溫和的春日對雨也是相當危險，雨的皮膚十分脆弱，稍稍受到一點刺激就會脫落，爲此他幾乎沒在太陽下呆過。

陽光下，那紅棕色的頭髮飛揚著，鑲上了一道金邊，顯得格外耀眼，他像淩空的鳥兒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綫，輕鬆的越過了跳竿。一片歡呼聲驚醒了雨，他突然捂住嘴，“勝！”淚水又流了下來。

還記得以前的體育課，雖然自己也不能參加，但自己並不孤獨，因爲有勝在！他總會跑過來和自己說剛才同學鬧的笑話，或是撒嬌般要自己幫他揉揉發酸的肩頭，然後大笑著說：“隻要雨在看，我什麽動作都能完成！”

“謝謝你！勝！”自己在心中不斷說著，因爲你我才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可是……現在……也是你讓我覺得我是——多餘的！雨迷離的視線正好碰上勝的目光，那里再不是溢滿溫柔，有的只是冷漠……不！是完全的憎恨！雨的心一緊轉身想逃走，卻被勝抓住了手腕。

“幹什麼？”雨怯生生的說。勝沒有回答，只是對一邊的老師說：“老師，也該讓雨運動一下啦！你看他這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老師和同學都沒做聲，誰都知道雨的體質，那樣做會要了他的命的。但，没有人敢站出來，死了母親的勝什麽都幹得出來。勝露出猙獰的笑容，他拽著雨把他拖到操場中心。

“不……”暴露在陽光下的雨頓時滿头大汗，他掙扎著，呼吸越來越急促，幾乎要跪在地上了。很快原本慘白的皮膚變成了淡粉色，雨的目光也隨之渙散，漸漸失去了神智。終于他雙膝落地，往地上撲去，勝攔住了他。“真是沒用！”勝咒駡道，把雨推給老師，憤憤地走了。

“我要帶他走！”奇情緒激動地說著，一邊輕輕撫著雨的額頭，“勝總有一天會殺了他的！”“你以爲你走得了？”回答他的是奇的好友吳啟雲，他也是學園的老師。“四年前，你們沒能走是爲什麽？”奇扒扒頭髮，緊鎖著眉頭不做聲。“勝說過，雨如果離開，他就去死！而雨是絕對不會讓勝再受到任何傷害的！”“他就會利用別人的同情心來達到目的！他成天想的就是如何讓雨痛苦。”

“奇……”床上的雨突然掙開眼睛，游移的目光似乎找不到焦點，“我……我活著……到底爲什麽……”
雨靜靜的躺在床上，煦暖的陽光映在雨空茫的眼底，好刺眼！雨蜷起身子，周圍的空氣卻好像凍住了一樣。真冷！對了，是濾熱玻璃吸走了所有的熱量。多不自然，全無熱量卻又擁有如此的耀眼的光輝。

不是生命的生命，我也一樣，和濾熱玻璃一樣多餘。如果可以死的話，雨爬下床，看著窗外嫩綠的新芽，那只是一種奢望，就像草木來年獲得重生。雨跪倒在地上，“沒有完結的一天！”他看著泛紅的雙臂，“這就是我畸形的生命！”

奇一進生物實驗室，馬上看到一個熟悉的一個背影，“勝！”勝沒回答，繼續專注他的顯微鏡。“你好像很喜歡生物！”奇希望勝能把注意力放在其它事上。“在看什麽？”奇湊上前，卻被勝一句：“離我遠點！”擋了回去。勝抽出樣片，看了奇一眼，走出了實驗室。

“你今天還是回去吧！”玲偷偷對雨說，“乘勝還沒來！”雨擡起低垂地頭，雙手攢得死緊，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落漠的笑容。“你不明白嗎？今天是……”不等玲說完，幾個男生已經圍上來了，他們笑鬧著，叫嚷著什麽，雨全都聽不到了，他直勾勾地望著窗外，嘴唇劇烈的顫動著。玲朝窗外看去。勝站在樓下，細長的眼睛凝視著……雨。

他抓住了雨的視線，緩緩張了張嘴。雨馬上明白了：“把媽媽還給我。”他永遠也不會原諒我，四年前的今天我奪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瞬間，雨抱住了頭，好痛！渾身的血液頃刻閒化成沸水，沖壓著血管，要暴裂開！不！血漿、内臟和所有的體液都在震動，仿佛要從身體里迸出來。“呃……啊————”伴著血腥味的尖叫驚動了所有的人，在空曠的校園回響，單調而頑強。
人們終于無法忍受，捂上了耳朵，卻感到耳膜仍在隱隱作痛。漸漸地，聲音沒有了，雨幹嚎著，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扒在玻璃上看著毫無表情的勝，全身劇烈的抖動著。“卡擦！”突然一聲巨響，玻璃裂成了碎片。

那一瞬閒，勝仿佛體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勝，對不起……”只見雨隨著碎片墜落下來，喧囂的世界殺那閒陷入一片寂靜。雨重重地摔在地上，殷紅的血濺在透明的碎片上，映著眩目的日光像璀璨的紅寶石。勝默默地走到雨的身邊，冰冷的眸子掩在紅色的額發後，隨著輕風竟有一絲抖動，“喂，這樣難道不疼嗎？笨蛋！”

勝站在窗旁，他望了望病床上的雨，轉而凝視著漆黑的天宇：雨，四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永遠隻知道依耐別人，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可憐，你卻要所有的人都愛你；脆弱並不是你所獨有，你卻只要別人堅強！勝走到雨床邊，輕撫著他的額發：“我很殘忍，對嗎？但我卻比你善良。”

引用

分桃@2004-04-12 20:09

我還記得這個味道，是蘇珊，是媽媽！這個懷抱，永遠這麽有力，這樣讓人安心，即使常常陷入莫名的恐慌，但只要有這分溫馨包圍著，我就不願死去。雨想要抓住這熟悉的感覺，讓自己擺脫内心的絕望，但灰暗地往事卻如潮水般湧入眼前。

“不要！”雨捂住雙眼，可蘇珊的笑臉卻牢牢揪住了他的心，可怕的過去一點點把雨吞噬了。

那是一個淒迷的夜。“小雨。”蘇珊緊緊抱住瘦弱的雨。雨感到這個溫暖的懷抱異於平常微微顫抖著。“蘇珊！”雨回頭想看蘇珊的表情。蘇珊一把捂住雨的眼睛，雨聽到了輕微的啜泣聲。他輕撫著蘇珊的臉，溫熱的液體划過他的指尖：“你在哭嗎？蘇珊，是我做錯了什麽？”蘇珊擁他擁得更緊了。

“小雨，爲什麽不告訴我，有人在欺負你！”“沒……”“別騙我了，他們天天都打你，對不對？”雨灰色的瞳孔倏地暗淡下來。“你的身體怎麽受得了！”蘇珊綠色的眸子映著雨失神的臉。
“因爲……我和大家不一樣！”雨臉上露出一抹讓人揪心的笑容。

“對不起！”蘇珊捂住臉，帶著哭聲說。

“爲什麽？蘇珊，你沒錯啊！”雨瞪著大眼睛認真地說。“蘇珊還有勝一直愛護著我，我覺得很幸福！我最喜歡你們了。”

蘇珊看著雨真誠的目光。“蘇珊！”雨覺得今天的蘇珊好奇怪！“小雨，勝……勝……”“勝怎麽了？”

“一直指使別人欺負你的人就是勝！”雨愣住了。他一把揪住蘇珊的衣角，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蘇珊，你在開玩笑！勝他一直很照顧我的！”雨喘著粗氣，被自己失控的腔調弄懵了。

蘇珊捧著雨的臉，想把陷入極度恐慌地雨拉回現實。但雨的目光卻像個木偶娃娃，對眼前任何東西都沒有反應！

“雨！雨！”

“不要緊的！對不對？”雨突然對蘇珊微笑著說。“雨！”“爸媽不要我，我以爲背叛已經不要緊了，可是……可是……我……爲什麽會……這是……”

雨擡起雙手，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指縫閒。蘇珊由後緊緊抱住雨，激動的說：“雨，還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雨緩緩回過頭來，盈滿淚水的眼眶泛著淡淡的紅光，在淚水滑落的瞬間淒然一笑，絕美的神態讓蘇珊一陣眩惑。當她回過神來的一刻，雨已站在屋頂的欄杆上，他緩緩張開雙臂，身子朝前一傾。

“雨！”蘇珊一把攔腰抱住雨。“雨，你不要幹傻事！你要我怎麽做啊？”“勝應該受到懲罰！”雨的眼中突然隱含著沉靜的凶光。“你說！我一定照做！”蘇珊連連點頭。雨微微揚起嘴角，緊緊盯著蘇珊焦灼的眸子，一眨不眨。眼球因激動而顫抖著，慘白的皮膚下，青筋隨著脈搏劇烈的收縮起來，壓抑著暴走的血液，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雨的嘴中迸出：“讓他死！”蘇珊抱著雨的手一下子鬆開了，她棕色的瞳孔倏地放大，像無底的黑洞，整個人呆站在那。雨笑了，“我不要任何人的同情，你不要管我，勝才是你兒子！”眼前這個人是那個躲在自己身後哭泣的雨嗎？蘇珊不可置信的望著雨：“雨……你……”
“夠了！”雨吼道。

他轉過身，“哈……哈……我以爲我用軟弱霸佔了你的心，看來我還是失敗了……呵呵……反正，我終究是多餘的！所以……”雨蹲下身子，抱緊膝蓋。

“雨！雨？”四周突然縈繞著一種詭異的氣息，蘇珊意識到有事發生，她抱緊了雨。雨脩長的指尖緩緩伸向蘇珊，伸向她脆弱的頸項，瞬間，鮮血映紅了雨空洞的眸子。

雨掙開眼睛，眼底是一片無盡的黑暗，猶如初生的記憶，母親的子宮，同樣的寂靜與孤獨。就這樣忘記一切。雨如同人偶般緩緩離開了樓頂。留下身後一灘發黑的血污和模糊的殘塊。嘴角沾著令人心怵的血痕，蘇珊和一切痛苦的記憶都湮滅在雨心中蘇醒的一片死光中。

平躺在床上的雨悄悄放下臉上的雙手，側轉身抱住枕頭，凝視著窗外升騰的霧氣，“真殘酷！”雨蜷起發冷的身子，緊咬著嘴唇，臉上揚起笑容。

蘇珊死後，雨再沒從正門進過教室，他害怕勝的目光，害怕勝指使別人打他。但今天，同學們的目光都匯聚在正門口，雨緩緩走了進來，毫不理會周遭驚詫的眼睛，甚至迎上勝，木無表情的臉上，一對撲閃閃的大眼睛似乎帶著隱隱的笑意。

“卡！勝站了起來，走到雨面前，雨也站起來，兩人對峙著。勝的死黨耐不住了，在後面起哄：“你在宣戰嗎？雨！”隨後引起一陣怪笑。雨卻祇用勝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你想殺了我嗎？”

勝看著雨，原本白皙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雨的眉往上輕輕一挑，挪揄地說：“真好，我終于想起來了，原來這一切都你造成的！”不等雨說完，勝一把揪住雨的衣領。“勝，是你的幼稚殺了蘇珊！”說完，雨突然扯開衣服，勝鬆開手退了一步，霎時，教室的空氣凝滯了，雨整個上身血肉模糊，血不斷從傷口渗出，幾乎看不到一塊整皮。

“每一次受傷，那里的皮膚細胞就像被激活了一樣，瘋狂的生長、死亡。成了今天的潰爛！勝，我要感謝你，你讓我從此免遭背叛，因爲我不再相信任何人！”雨笑笑，“我用所有的痛苦記住了！”雨扣上衣服。

“勝！”幾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人不約而同望向勝，勝轉過身朝座位走去。

“勝！”一個男孩抓住勝的肩，用力一搖，勝的額發彈到一旁，“勝……”男孩鬆開了手，淚水映著發紅的眼眶，像鮮血一般，浸漬著顫抖的眸子。終于，淚流了下來。

零奇匆匆走進辦公室，最近好幾名學生無故曠課，弄得他焦頭爛額。一進門，卻見到一个瘦削的人影——勝。勝轉過身來，双眼深陷，臉色灰白，全沒了以前的傲慢：“你不用找了，他們—都死了！”勝頓了頓，繼續說：“是雨幹的！”

“啪！”勝的頭歪向一邊，零奇伸出的手掌因憤怒劇烈的抖動著。“如果你能活下來，請幫我把這張紙條交給他！”奇詫異的接過，望向勝，勝已經轉身走了。
近半月來，學園連續發生失蹤事件。開始都是那些欺負過雨的少年。接著是一些毫無關係的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雨與這些事有關，學院一時間陷入“餓鬼傳説”的恐慌中！因爲沒有發現一具屍體，卻找到了大量人體組織。

又過了半個月，偌大一個學園成了一座空城。走地走，失蹤的失蹤。死寂中，只有呼呼的風聲，烏雲在樓閒翻滾，自此陽光也遺棄了這裡。奇來到雨的寢室。雨正在做習題，奇抓住雨的手說：“雨，趕快和我離開這！”雨笑著說：“奇，你該不會也相信‘餓鬼傳説’吧！”

“我相信你！”奇脫口而出。雨臉上的笑意頓時隱去，“原來如此！”他朝奇輕輕吹了口氣，“你聞到了什麽？”奇睜大驚恐的眼睛，沙啞的說：“血……血腥味……”“你明白了？”雨沒再看他，繼續做他的習題。

奇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雨的寢室中走出來的，當他恢復了思考能力的時候，凝視著學園高大的校門，濃濃的苦澀霎時溢滿心胸，這份心情讓他不知所措，爲什麽……難道僅僅是失望嗎？不！耳邊淒厲的風聲像哭聲……是那個人在哭泣。
窗外夜色凝重，寒鴉孤鳴。雨仍在燈下看書，電子鍾的水銀顯示器上閃著：3月15日，11點48分。寧靜的臥室里除了雨均勻的呼吸聲就是翻動書頁的聲音。

“滴！”終于到了午夜12點！雨合上書，關掉燈，站起來。黑暗中，只有他猩紅的目光在閃爍。

今天，是勝的生日，也是雨的生日。

勝滿眼浸漬著藍色的幽光，“真是讓人懷念的顔色。”“是啊！”勝一驚，雨幽靈般出現在他身後。四周驟然變亮，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海洋的深淵。“躲在水族館里？你在害怕？”雨按住勝的肩，在他耳邊輕聲說。勝低著頭，“我恨你！”

“我知道！”“你不知道，媽媽沒死之前我就一直恨你！我每天都在詛咒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知道！”雨走到勝面前，捧起勝的臉，目不轉睛的望著勝，一字一頓地說：“你一直在惶恐中，懷著那種生怕被別人奪走的心情。不錯，從小被人抛棄的我希望有人來愛我，爲什麽你這麽殘酷，就不能分一點點給我，卻還要奪走我謹剩的感情！”

勝的臉頰被划出道道血痕勝輕輕掰開雨的手，拭去血漬。“原來軟弱的外表下，你有著這樣一張面孔，雨，同情似乎不適合你呢！一聞到血腥就發狂的你，根本就不是人類……”不等勝說完，雨已經卡住了勝的脖子，把他壓在牆壁上。“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雨吼道。一雙烏黑的眼球霎時鍍上了隱隱的紅光。“不要老是依賴別人，沒人能負載你的命運，你夠強，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希望別人的愛難道有錯嗎？我一直在學怎樣做一個正常人，你卻總逼我去面對殘酷的現實！我就沒有逃避的權利嗎？”雨的手指已經穿透了勝的皮膚，刺進了肉里。，血水浸濕了勝的衣襟，勝的身子輕輕抖動著，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但……你要得太多了……天生的殘障已經使你得到格外的寵愛，酷愛生物的媽媽眼中只有你，但你還覺得不夠，不斷索取，一步步奪走原屬於我的一切！是想完全取代我吧？可你只是個廢物，憑什麽……”勝失聲叫道，引起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揪住雨的袖子，喘著粗氣。“因爲特殊，就不應該存在，這就是你想說的？”

雨突然笑了，“其實我只是別人眼中可憐蟲，蘇珊要的也只是我奇怪的身體，而她爲了你甘願死！我？我只是個小醜，靠別人的同情苟延殘喘，還要裝出一副很幸福的模樣！所以……”一線淚光在雨眼中瞬間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殘酷的笑容。雨的手臂穿過的了勝的身體，勝凝視著雨，靠著他肩頭，緩緩滑落在地，“唯有你，我不吃！”雨靠在勝身旁，輕聲說。

雨站在學園的草坪上，仰望著漆黑的夜幕，他張開雙臂，發出刺耳的尖叫。刺耳的聲音像要穿透暗夜的屏障。多餘的我現在成了唯一的存在，只有現在我才能安心的告訴自己：你活著！“雨！”“奇？”雨一驚。奇將一張紙條放在雨手中，“勝給你的！”

雨，爲什麽那樣恨你，我一直不明白！但我知道我爲什麽那麽喜歡你，你的信任，你的在乎，你的依賴，你的恐懼，都給了我，我就這樣呆在你身邊。我應該慶幸喜歡過你還是恨過你？我很傻對不對，喜歡本來就是恨的極至，恨本來就是喜歡的開始。

“雨？”奇輕喚了一聲，雨僵在那毫無反應。“雨？”“可是……”雨突然蹲下身子，抱住頭。“雨！”奇一碰雨，發現他在顫抖。“奇，奇……這個世界隻剩下我，沒有背叛，沒有傷害，但……我好寂寞，好寂寞……”奇不再做聲，凝視著雨漸漸脫離了這個瘋狂的世界。

真實

我醒來時，臉頰濕濕的，我哭過？奇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眼前，我深深吸了口氣：“真是個悲哀的夢！”奇摸摸我的頭，拔掉安在上面的神經纖維導管。

“這是！”我差點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確切的説是……我直望向對面的容器，黏稠的紅色液體中漂浮著很多殘破的肢體，濃重的血腥味霎時撲入我的鼻中，好想吐！我捂住嘴。但我馬上被血水中唯一的生動吸引了，“是它！”我大叫道。奇點點頭，“毫不留情吃掉了其他同類呢！”我趕緊湊過去，豔麗的花紋，矯健的身姿，卻顯得有點瘋狂，它在血水中到處亂竄。

“它就雨，那……”我突然看到“雨”身邊唯一一具沒被吃掉的，和雨有著同樣耀眼顔色的珊瑚魚，但它紅色的身子在血水中顯得模糊不清。“勝！”“雨！”勝懶洋洋的叫著我的名字，走了進來。

“天！”什麽味！“勝捂住鼻子。我下意識攔在了水箱前，我……我不想勝看到

“勝”的死狀。奇卻把我拉開，勝一眼便瞧見了，大叫道：“不會吧，我輸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奇，奇笑著說：“我和勝打了賭，我賭這隻變種魚是幸存者。”

“雨，怎麽了？”勝突然伸手摸摸我的額頭，“啊？”我一縮脖子。“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喂，奇，你沒對雨做什麽奇怪的事吧！”勝瞪了奇一眼。

“怎麽可能，我剛才發現那條變種珊瑚魚的腦波頻率能和雨同調，就讓他們的腦波互相干擾直至同化，結果……”奇看了看雨。“啊！”勝指著我的鼻子，“是你殺了他們！奇，賭不算！”

“才沒有！”我使勁擺手，“試驗只是通過傳導纖維把魚的腦反應投射在我的腦神經上，引起關聯反應！也就是說……”我罷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是夢嗎？”勝突然靠近的臉讓我往後退了一步。奇也若有所思地說：“或許你的腦波也投射在魚的腦中了，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不會！”我嘴唇顫動著，“在夢里我是奇！”“我的名字該不會也被你用上了吧！”勝怪叫道。奇拍拍我肩，說：“別擔心，不過是個麽夢罷了！”我點點頭，卻不敢看奇的眼睛。在我的堅持下，奇把變種珊瑚魚和紅色珊瑚魚的屍體留給了我。

奇走後，“雨！”勝見我看著魚發呆，摸摸我的頭。“它捨不得吃它！”我輕聲說，“他們做過朋友嗎？”

“笨蛋！”勝也湊過來，看著珊瑚魚，“你別忘了，它是特殊的，珊瑚魚可是百分百自我主義的家伙，一定會群起而攻之！”“就因爲特殊嗎？奇說過，種族的進化就是自相殘殺，活下來的就是勝者，可它看起來一點也不快樂！”

“雨……”我擡起頭，淚水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我隔著玻璃把手按在“雨”身上，“雨”轉過身子，凝視著我。

很不安嗎？我也是……對不起，我們共同營造的世界卻成了你一個人的悲劇。可是……我看了看身邊一臉擔心的勝，我就是奇十年前撿到的棄嬰……而勝——和我同一天出生，是我最好的朋友，還有……我……我輕輕笑了，和你同樣，是特殊的，是真正多餘的人，所以你的悲哀就是我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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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2004-04-12 21:01

很久以前的文了，算是我最开始的BL文，只能算是暧昧吧，非常干净啊，哈哈，之后我的就真的是堕入魔道那~~~水知道那
这个文文我妈妈看了三遍最后在我的讲解下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汗，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放弃了投稿，哈哈哈，太晦涩的东西是不会受欢迎的那，不认真地看是看不懂的那，寒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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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id snake@2004-04-12 23:02

没耐心看这种文章
and i got sick on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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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2004-04-12 23:15

干吗签名那，偶会B4你的那，寒个，做坏人不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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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ssaa@2004-04-12 23:36

感觉写得很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