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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 第129.5局
wangzan@2004-04-16 21:18
太阳已经偏西，阳光斜照过庭院，将树影婆娑投在了棋室中四个人的身上。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心中默数完毕后，森下九段哈哈大笑说道：“又输了三目半，塔史老师，退下来之后，你的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塔史名人微微一笑“从身为棋士的义务中解脱，纯粹为了下棋而下棋，可以体会到一些从前无法体会到的东西吧。”
“哎！打倒塔史的目标，看来越来越难喽！”
听到森下九段的这一番话，塔史亮与绪方精次都不由茬尔一笑，森下九段对塔史名人的对抗意识在棋院中尽人皆知，森下九段的直脾气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能当着塔史名人及其门下弟子以这样的语气直接说出来，将这位年逾半百的九段棋士的孩子气尽显无余。
森下九段说完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嘿嘿说道：“我今后可还是会登门挑战，不会放弃啊！”
说道这里，连塔史名人也抑制不住笑意，低头一躬“随时候教”。
棋盘收拾干净后，四个人并未起身，仍旧围坐在棋盘边，海阔天空谈论着一些围棋外的话题。
“塔史老师，你在网上下的那一局棋，可算是旷世名局了啊！”说着说着，森下九段的话题，突然又转到了围棋上面。
听到这句话，三人的心里不由得一凛。塔史亮身体向前一倾，语气略带兴奋的问到：“森下老师您也是在网上看到的么？”
“哪里哪里，我这种老古董哪学的会这种新鲜事物，是我门下一个名为和谷的弟子看到后给我复盘的。听他说你的对手是叫......是叫......”
“SAI”深沉的，激动的，期盼的语气，从三个人口中叫出了同一个名字。
森下九段并为注意到其他三人的情绪变化，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对！是SAI，塔史老师，能和你下出这样的棋的人，可是了不得啊！知道他是谁么？”
沉默了片刻后，在三双期盼的眼神注意下，塔史名人用略显疲惫、寂寞的语气回答到：“不知道。”
森下九段并未注意到其他二人脸上失望的表情，“嘿，那太遗憾了，我还想和他下一盘呢，哪怕让我的弟子帮我下网络围棋也行啊！”接着语气一转，略带得意的说道：“不过塔史老师很可惜啊，你错过了一个转败为胜的好机会呢！”
塔史名人心中一震，略带兴奋的说道：“是么，今天要听一听森下老师的高见呢。”接着看了一眼塔史亮与绪方精次，“你们两个复一下盘吧。”
“啪、啪......”随着棋子一枚枚的在棋盘上落下，塔史名人、塔史亮与绪方精次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快了起来，在脑海中飞快的盘算着每一步的变化与后着，塔史名人看着这盘已经排了近百遍的棋谱，胸中激动、敬佩、期待、寂寞等种种情绪依然纷至沓来。在绪方精次排下白棋那精妙绝伦的一手时，名人的右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慢着！”森下九段一声大喝停住了塔史亮要按下去的黑棋，接着说到：“关键在这一步。”塔史名人、塔史亮与绪方精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脑袋里更加飞快的运算起来。
等了一分钟后，森下九段见三人的脸上依然是苦苦思索的样子，嘿嘿一笑，“我就不买关子了。”拈起一枚黑子，将这本应该切断的一手在角上压了下去。
沉默笼罩了棋室，只听到了渐渐急促的呼吸声，显然三人已经算出了这一步棋后的局面。五分钟后，稍稍安定了下来的塔史亮用急切的语气向森下九段问到：“森下老师，这是您考虑出来的么？”
“哈哈哈哈！”森下九段豪爽的大笑起来，“我也老了，今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这是我的研究会里一个叫进藤光的小鬼在塔史老师和那个SAI下完后就想出来的。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无视另三人天翻地覆的心情，森下九段接着又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最近大手合连续不战败，研究会也不来参加，听和谷说他好象要放弃下棋，不知在搞什么！真是气死我了！”又看着绪方精次说到：“听和谷说他当初拒绝了你的邀请，不参加塔史名人的研究会，说要与塔史亮当对手，我当初很欣赏他这种魄力，如今看来，他也有这种实力。”
森下九段越说越激动，声调逐渐提高，用手拍着棋盘“再让我看见他，揪也要把他揪回去，一定要他打倒塔史亮！”
刚进入棋室招呼大家吃饭的塔史夫人听到了森下九段的最后一句话，含笑问到：“森下君，我家小亮得罪了谁么？谁要打倒小亮么？”
“呀！这、这......夫人。玩笑、玩笑！”看着森下九段一下子通红的脸，本来气氛凝重的棋室充满了笑声......
饭后送走了森下九段，塔史名人、塔史亮与绪方精次回到棋室，静静的围坐在并未收拾的棋盘旁，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身经百战的古豪气势......”
“我当时虽然喝了酒，但是也只有一个小小的失误......”
“进藤，你果然是SAI么......”
良久，塔史名人幽幽的说道：“虽然说旁观者清，但是围棋这种......”
之后又是沉默良久，塔史亮与绪方精次静静的等着塔史名人接下来的话语。突然，塔史名人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说到：“小亮，不要想那么多。进藤把你当成对手，要好好珍惜啊！”接着就走了出去。塔史亮与绪方精次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了深深的寂寞与遗憾。
过了一会儿，绪方精次站了起来，用手整整西服，说到：“我去向师父、师母辞行。”接着又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塔史亮“小亮，你不去见一见进藤么？”不待塔史亮回答，也大步走了出去。
棋室里，塔史亮静静的收拾了棋盘。左上角的小目，左上的星，16之十七，4之十七，15之3......一步步的排出了与进藤下的第二局棋，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进藤，明天一定要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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