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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wboy bebop同人翻译]Code Reason
anotsu@2004-09-16 16:10
这是旧文了,不知道看过的人有多少。相信不会太多。想在这里贴出,主要是看到对CB的回顾与讨论,勾起了无限惆怅吧。这是个人非常喜欢的一篇CB同人,也很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笑~ 该不会没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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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 Reason
作者:ZealPropht
冷。如堕冰窖。总是这么冷。像火烧一样的灼痛。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这样见鬼的……冷?
银白的发捕获了光,闪耀着,几乎耀盲人的眼睛。毕夏斯转过头,看到斯派克窝在沙发里,捧着一只亮黄的咖啡杯。皱巴巴的衬衫,歪到一边的领带,和永远乱如鸟窝的头发,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斯派克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便从杯子里抬起头,瞥了同伴一眼。
“在想什么呢?”他问。声音,是如此温暖。
想说的话挤在喉咙里。毕夏斯并不擅长交谈,但现在他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好冷……
没有发出声音,他又转过脸去。身影投射在对面的玻璃窗上。幽暗的影子,笼罩在淡淡的光晕里,光源来自闪亮的银色头发。一个很老相的男人,却仍然英俊,足以吸引女性的目光。深深的纹路自眼角划下,像是时间老人亲自用刀雕刻而成。残酷的标记。邪恶……
“毕夏斯?”
手碰触肩膀。热力自接触点慢慢散开。在那个瞬间身体突地一痛,好象天寒地冻时一脚踏进了火炉。渐渐地,冰霜融化,血液开始流动,冲击僵硬的血管,带来阵阵刺痛。这种感觉逐渐扩散,有那么一会儿,毕夏斯感到自己又活过来了。简简单单的,人类的接触,在黑色布料上伸展的手指,不是出自愤怒或者恐惧,而是,信任……友情。
刺痛感慢慢消失。冰冷伸开双臂,再度抱紧了他。从斯派克手上传来的热度像一小片雪花,很快便被吞噬殆尽。光线,空气,几乎都不存在了。似乎有东西停留在他的肩头,但除了匆匆一瞥,他没有再给予任何关注。
“你叫我来一定是有原因的,”斯派克说着,手滑了下去。毕夏斯几乎没有感觉到。
“有什么烦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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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夜晚的空气粘在他汗湿的身体上,激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性交带来的热量随着夕阳一起消逝在地平线下。此刻,月光亲吻着窗户投在地面的斑驳的暗纹。微明烘托着夜的剪影。金色的发散落在雪白的枕上。
他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的。黑色外套,黑色领带……甚至连喝的咖啡也是纯粹的,不加糖和奶的黑咖啡。然而床单是那么的白。素洁。柔软。仿佛雪堆,覆盖着他的身体,还有她的。躺在身旁的女人,呼吸深长,因无爱的交合而昏昏欲睡。
身体冰冻住了。
“毕夏斯?”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却那么温暖,轻柔地拂过他的全身。心底有东西微微松动了。“有什么烦心事吗?”她的手放上他的肩。修长的手指如同阳光,吻着他的肌肤。被祝福的热力。她长长的,修剪过的指甲刺进他的影子,好象利爪。她的手里,握着他的心。
“感觉到了吗?”他低语,盯着地板上光影编织而成的图案。“脉搏每跳一下,我的血就流进你的手指?”她沉默,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他坐起身,手攥紧她的腰。她吃痛吸口气,并没有挣扎。他的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埋进柔软,温暖的皮肤,他是那么地喜欢触摸它。“知道吗?你叫了他的名字。”
她一下子睁大双眼。“你在说什么?”她思考着,在刹那间武装起来。她叫过他的名字吗?上帝,她真的喊了?不,她没有。毕夏斯只是想观察她的反应,玩味她的恐惧。这只是一种游戏,对象是她的情感,还有身体语言……他能像读一本书一样轻易地读懂她。他一层一层地剥去她的伪装,那点肮脏的小秘密便赤裸裸地展示在他眼里。很快,她赖以藏身的黑暗的角落就不复存在,而她将成为他的。她的所有,只属于他。
毕夏斯让自己的手滑下她的身体。“你打算背叛我吗?”
她用那双蓝色的,悲哀的眼眸望着他。在那里曾经有过快乐吗?有过,他想。曾经。所以他希望她能在自己身边。在他怀里,她曾是那么美丽,那么快活。那么,富于生命力。如今这一切是怎么了?空洞是什么时候侵入进来的呢?什么时候,她开始失去那种温暖?
手指抚摸着他的手臂。尖尖的指甲刮着他冰冻的肌肤,从肩膀直到臂肘。他有些希望看到血红的爪痕,烧融他的皮肤,留下敞开的伤口。长长的前发下,他注视着她,神色漠然。
蓝色的眼睛微弱地闪了几下,像是试图制造出眼泪,但是美丽的眸子仍然清澈且干燥。“我没打算背叛你。”嫣红的嘴唇轻碰,谎言就这么流泻而出。他想相信她,想要她温暖的双手永远在他身边,掌心捧着他的生命,轻吹去那厚厚的冰霜。他已没有力量自己来做这件事。
你没打算背叛我,但你会的。即使知道我决不放手,你还是会离开我。可这是为什么?对血失去兴趣的野兽。如果不做猎人,那你就是猎物。你想要这样的生活吗?你知道我会不惜一切留住你,也明白一旦你选择离开,我会杀死你。
金色的头靠上他的肩膀,轻柔的呼吸吹拂着他苍白的皮肤。最后一次她自愿碰触他。“你会背叛我吗?”她低语。毕夏斯想象着她的呼吸在他冰冷的肌肤上凝结成白雾。他伸出双臂,在被单下搂住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他的沉默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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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夏斯眨了眨眼。斯派克就在他的身后,在他的左后方来回走着,不耐烦地等着答案。银色头发的男人盯着窗外,却没有在看。他还在试着组织起要说的话。当他得出结论时,他回过头。
“我们搭档有多久了?”
“让我想想。”斯派克轻点着头,在记忆里搜寻着。那头深绿色的头发与暗红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像是火星上的商人出售的某种驯养过的鸟。独一无二的,特别的。
这就是她在你身上看到的吗?
斯派克笑了出来,从后裤兜里摸出包烟,抖了一支出来。“见鬼,我想不起来了。太久啦。我连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都不记得了。”他点燃了嘴里的烟,吸了几口。
“我记得。”
“你什么都记得。”他的同伴笑着揶揄他,青色的烟随着话语飘荡在空气里。斯派克弹出另一支烟,邀请对面的男人。“来一支?”毕夏斯犹豫了一秒,伸手接过。斯派克抬了抬眉毛。“今天一定有事叫你心烦。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过你抽烟。”他举起打火机,点燃,他的朋友倾过身体,低头在火苗上燃着唇间的香烟。
毕夏斯深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吐出来。他呼出的气与空气中残留的斯派克的气息混在了一起。突然,空间变得紧迫起来。他猛地转过头望向窗户,或者更准确地,望向屋外的黑夜。食中二指夹住香烟,把它自嘴间抽出,他说:“出去走走吧!”
“呃,好啊。”斯派克等毕夏斯把围巾绕在脖子上,很快套上自己的短夹克。他们出了门,向楼梯口走去。脚步声撞到墙后又弹回来,在狭窄的空间里奏出回响。两个男人边走边吸着烟,保持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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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空荡荡的。每当红龙出现,类似这样的地方就会立刻人去屋空。室内烟气缭绕,灯光黯淡,一团团黄色的雾如幽灵一般附着在每样东西上面。那感觉就像夏日午后大树下的荫凉,是隔断暑热与凉爽的最佳选择,即便现在已是半夜。轻柔的爵士乐懒洋洋地在空气里漂浮,伴随着男人们压低嗓音的谈话。他们已经交了班,可还炫耀似的裹着制服。
球桌已准备就绪,球在绿毡桌面上排列着,有种不协调感。斯派克踱到桌边站好,倚着自己的球竿,看毕夏斯开球。感到那双红色的眼睛仿佛粘在自己背上,却没有任何恶意,只有友情,灰发的男人一阵厌烦。他宁愿那是出于前者。恶意是他能够理解并懂得如何防卫的东西。
“6号球,左中袋。”他嘟囔着。球竿的尖端点在白球上,一声闷响后白球滚了出去。啪,像是开了一枪,白球命中目标,6号球不偏不倚地向中袋滚去,落进网里。
“厉害,”斯派克笑了两声,“你要是每杆都这么准,今天晚上是轮不到我了。”
“也许你该到这边来和我们玩。”林从另一张球桌边喊过来。他的弟弟,辛坐在离球桌不远的椅子上,边用冰钳往酒里夹冰块,边和人聊着天,而那人是……
“朱莉娅,该你了!”
金发的女人转过身,在这样的灯光下也毫不减其华丽的纯金发丝犹如波浪,在圆润的脸颊旁翻卷。“就来。”她答道。
“朱莉娅小姐的技术没的说。”林说着和斯派克站到一起,接过后者递来的香烟。斯派克给自己点燃,把打火机扔给林。
朱莉娅笑了。“过奖了。都是毕夏斯教我的。”
“真的吗?”辛看向在组织里身居高位的男人,“那你一定更厉害了。”
“4号球,底袋。”话音落下,球应声入网。这是毕夏斯所能做出的唯一回应。
“哇噢”斯派克叼着烟怪叫了一声,靠向身后的墙壁。烟雾笼罩了他半个脸。“看样子今天又是我请客。”
朱莉娅完成自己的一击后直起身,将滑落到肩头的金发撩了回去。“别太难过,恐怕我得先付我那份。毕夏斯玩起来心里就只有一个字:赢。”
毕夏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正弯着腰准备下一击,但仍然看到斯派克与可爱的金发女郎之间交换的那个眼神。她话音落下时的停顿,她眼底流泻的悲哀,以及他的搭档突然绷紧的身体因内心的暴怒而掠过的战栗,似都蕴藏着什么特别的讯息。球竿击中了白球,力气太大,那球径直飞了出去,掉在地下。
房间死一般寂静,嘁碴的谈话声渐渐消隐,只余下模糊的乐声。所有的视线都停驻在他身上。“该你了。”他低声道。走到先前放酒的地方,他两口灌下一整杯,将杯子重重墩在桌上。冰凉的液体灌进喉咙,填满了五脏六腑,又向全身辐射开去。舒适的麻痹感暂时缓解了他的愤怒。当林上前准备击球时,年长的男人轻轻自他嘴上拽掉燃着的香烟。
“小孩子不可以抽烟。”他嘀咕着,把烟掉转过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林吓了一跳,站在那里眨了眨眼。
“毕夏斯……”美丽的蓝色眼眸里忧伤更甚,“你别——”
“你知道什么!”他低低的咆哮,将燃了一半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有那么一瞬间,他幻想着那是她精致的,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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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空气用寒冷已不足以形容,简直是刺骨。每呼吸一下,就像两根冰冻的钢筋穿进鼻孔,插入咽喉,直捣肺部。斯派克咝咝地吸着气,裹紧了夹克。毕夏斯什么也没感觉到。
大楼后面是一个停车场。这个时间大部分已经空了,只有几辆车孤零零地趴在空旷的水泥地上。停车场四周围着一圈栅栏,铁链在冷风里微微晃动。单薄的障碍,轻易便能翻越,立在这里只为了标明此乃“私人领地”。斯派克让毕夏斯选择走哪边,反正结果都是一样。那个男人从来不听从他人的安排。
他绕过围栏,走在外面。斯派克一直待在里面,跟随着他的脚步,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最终,毕夏斯停住脚,靠上身后的围栏。他听到铁链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知道斯派克也靠了上来。
“知道吗,这预示着坏运气。”呼出的热气被冷风凝成银白的雾。“有个古老的故事,说两个朋友感情好得无法分割,他们一直都是肩并肩地昂首阔步,从没有任何东西能防碍到他们。直到有一天,他们分别走在围栏的两边,”话音停住了。
“……然后呢?”
“当围栏到了尽头,他们就背对着背,成了敌人。”耳边传来鞋底在水泥路面上碾碎什么的声音,毕夏斯知道,被踏得粉碎的是未燃尽的香烟。不加思索地,他做了同样的事情。“我们是敌人了吗?”
衣服摩擦发出沙沙声。风将银色的发丝吹到灰白的脸上,带来雪的气息。“你背着我找过朱莉娅?”组成句子的单词从他的嘴里掉出,像一道道冰柱。尖锐,冰冷,危险。斯派克沉默。他站在原地,好似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离她远一点。”
“……如果我不呢?”来自伙伴的语声,带着怒气与挑战的味道。
“我会杀了你。”
“这是威胁?”
“不,只是承诺。”
“我们都知道她应得的不止这些。她想出去,毕夏斯。她想要自由。”
“你在自欺欺人。你才是那个想要自由的人。”风刮得更猛烈,抽打着他的身体。他仰起头看了一眼灰蓝色的天空,像是他眼睛的颜色。黯淡、霜寒的云正在集结。不详的预兆。
“我走的时候,会带上她。”
毕夏斯似是要笑,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咕的一声。“继续做你的梦吧,斯派克。你的计划永远实现不了。”
他丢下同伴,独自一人走开。斯派克没有试图阻止他。柏油路面在脚下延伸着,在他注意到以前,他已站在一道栏杆前,望着人工造就的水面。几声尖啸自头顶掠过。一只小快艇划过湖面,身后翻起长长的白色泡沫。湖水是如此的蓝,好象那对悲伤的眼睛。只是一瞬间,他突然想出声尖叫。一次就好,从囚禁着他的冰墙中释放所有愤怒,绝望,与妒恨,也许会感到好过一点。但那道墙永远都不会融化,如果没有她。
“我觉得好象是你。”红色的敞蓬汽车在他身后停下,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帆布车蓬已经拉起,以抵御外间的寒风。朱莉娅从车上下来,表情有一点担心。“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她关上车门,让引擎隐隐轰鸣。金发的女人走到他身边,温暖的手掌抚摸他的面颊。“你要冻僵了。”
“是啊。”他回答。“我无法避免。”雪花飘落,一片,又一片。他伸手抓住,看着它躺在他的手心。完美的六个角。毫无改变。拒绝融化。“你想要自由?”她抬头看他。他把那粒雪贴上她的脸颊,很快就融化了。雪水淌下她的脸,像是一滴泪。他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但脸部的线条却扭曲着。
“我不想伤害你。,”她柔声轻语。“相信我。”
“相信?”他向后退去。“这世上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东西。”他张开双臂,像是迎接枪弹的暴雨。雪花慢慢在他的银发上聚集。“那只是个梦。”他转过身,再一次凝视那片悲哀的蓝色。他们都是落进圈套的猎物,被诅咒着,深陷在充斥着虚假希望与幻想的世界里,永远无法挣脱,任何尝试都是白费力气。讽刺的意味是如此尖刻伤人,他的笑容扭曲得更加厉害。
但那也是我的梦。让我尽我所能地待在你身边。我将带走你每一分热量,直到你同我一样的冰冷。然后,当阳光逝去,玫瑰凋零,我们会埋葬在厚厚的冰层下,没人能找到我们。在无尽的黑暗中,我们相拥着死去。永远冰冻。永远。
朱莉娅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转身向车子走去。一个声音令她停下脚步。她转过那金色的头,怔住了。有生以来,毕夏斯第一次发出了笑声。那声音竟是这般温暖。
完
YaXia@2004-09-16 16:12
太柔了吧。
这篇,算是译后感兼花痴吧。
anotsu@2004-09-16 16:17
还有没有人,喜欢VICIOUS超过喜欢SPIKE呢? 很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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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about My Vicious
相当喜欢这篇Cold Reason。不可否认,是因为喜欢毕夏斯,这个冰冷的男人。可以说此篇写出了最令我满意的毕夏斯,以及那段三角关系。因为无力改变而希望他人也永远不变的男人,轻松地撒着慌眼神却更加悲伤的女人,和渴望与爱的人自由飞翔的另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流动的,到底是何种情愫?谁爱谁,谁又背叛了谁?这是自看CowBoy Bebop以来,一直盘旋在心底的问题。当某天在网络上翻到这篇Cold Reason,发现它几近完美地诠释了我心目中的那三个人,特别还是以毕夏斯的角度出发的,立刻衷心奉此篇为心水好文了。不过,这个短篇更多的是描述一种心情与感觉,其实并没有真正阐述那三人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就如原作一般,一切都是隐晦的,点到即止的,由看的人自己去感受,去寻找掩藏在画面和字里行间的真实,或者说,自以为的真实。这样的写法应该说非常适合CowBoy的风格,跳跃,随兴,影像感极强。
遥想当年,第一眼看到CowBoy,就被片头体现出来的强烈风格所吸引,那样精致的画面,那样流畅的动感,那样有个性的人物,和不经意中让人会心一笑的幽默,更不要提已经被无数文章推崇过的配乐,钟情于CowBoy根本就是理所当然势不可挡。不过,就个人来说,每一话,每一曲配乐,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精心制作的小细节,都是喜欢的,然而,喜欢前面还要加个最字的,只有一个人,一个银发,黑衣,带刀的男人。
在乌鸦粗嘎的叫声和漫天飞舞的黑羽中,踏着尸体与鲜血登场,这样的角色很容易就能捕获所有的视线。然后是教堂的决斗,巨大的、散发着冷冷光晕的玻璃彩窗,自黑暗中浮现的身影,以及这个——
被逐出天堂的天使,只能成为恶魔。
刀尖和枪口同时迸出血光,天籁一般的歌声柔柔地响起,碎片散落,时间终止,不同颜色的眼眸里,过去如发黄的底片,一帧帧缓缓掠过。这一幕与片尾,是窥视斯派克、朱莉娅与毕夏斯之间曾有的一切最不容错过的镜头。为了看仔细,不停地按慢退慢进,但脑子里仍然疑窦丛生,不停地想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想多了,解惑癖便不可遏止的发作了。
教堂那一幕里,最先出现在斯派克眼里的是撒下花瓣的手,窗前伫立的长发女子,可以看到她穿着毛线衫和背带裙,联系最后受重伤的斯派克摇摇晃晃倒在街上时,开门的女人以及斯派克恢复知觉,在朦胧中听到的哼唱与模糊的,金发,美丽,温柔,关切地看着他的女子,似乎可以猜想,斯派克认识的朱莉娅,是血腥冷酷世界里唯一的天使,洋溢着母性的光辉,而在片尾的一个镜头中,又可感觉朱莉娅还有着活泼的,少女的一面。可是,在另一个场景下,慢慢转过头来的朱莉娅,却是裹在紧身皮衣里,危险,艳丽的极道之女。而她身前背对着镜头端坐的男人,一头灰白的长发。
想象中,毕夏斯认识的,一定是斯派克认识的那个朱莉娅的另一面,另一个朱莉娅。有个镜头,顶多一秒的长度,在屏幕上一晃而过,害得人家拿遥控折腾了半天才给定住。斗室,昏暗的光线,一坐一躺的两个人。坐着的是毕夏斯,头发垂下遮了大半个脸,袒露精悍的躯干;躺着的人一头金色长发,白色被单下起伏的线条纤美柔和,那是朱莉娅。Cold Reason里毕夏斯与朱莉娅的对手戏,作者大概也是由这个镜头得来的灵感。另外,TV版片尾有一个毕夏斯和斯派克以栏杆为界、背对而立的镜头,在Cold Reason里也有描写,那个朋友与栏杆的故事用在此处,真有点神来一笔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喜欢Cold Reason的缘故吧。感到文章在原作的基础上大胆的发挥,却又丝丝入扣,抓住了神髓,好的同人可能就该是这样子的吧。再回到动画上来。在斯派克的回忆中只用了一个镜头,便把枪林弹雨里,互相可以将后背托付的搭档情谊,传达得淋漓尽致。镜头里的毕夏斯,眼下的纹路没有那么深,嘴角甚至露出自信、会心的微笑,于是就想,那个时候,两人分别认识的朱莉娅,还没有合为一体吧。而后,是三人组的镜头,毕夏斯昂首走在前面,斯派克一贯懒散地拉下几步,回过头,注视不知什么原因,雀跃着的朱莉娅,那个时候,是三人最快乐的时光吗?最终,站在铁梯上的男人,以威压的姿态居高临下,俯视深夜携手而归的男和女。就是这个时刻,一切都走到了终点吧?
有人写过文,称CowBoy的编导聪明之处就在于突破常规,没有给坏人安上个悲惨的过去,顺应坏人干坏事是因为寂寞的理论。可别小看这个白烂到家的设定,其实正中女性观众下怀,如今就是有悲惨过去的坏人吃香嘛。老实说,我也知道,毕夏斯或许根本就是个坏蛋,不用给他找什么理由,如果有的话,也该是自私,极端自我中心主义,认为全世界都跟自己作对,于是仇恨社会,仇恨所有的一切,以追逐绝对的权力为报复等等。要说这种人的典型,恐怕是港剧里每每叫嚣“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的反角吧。可是,当听到这个男人对刚刚向自己表明忠诚的部下说出“要跟随我或者背叛我,随便你”的话时,不由自主地就想去为他找寻,或者说编织堕落的缘由。
一个以Vicious为名的男人,其经历会是怎样的呢?没有哪家父母会给小孩起这样的名字吧!而且,也没有姓氏。再由斯派克的嘴里道出毛严来曾是他们两个的恩人,那么,这两个家伙在加入红龙前,最可能的身份,应是在大街上晃荡的小混混了。许多同人也是这样写的。说不定两人的友谊开始于街头的混战,继而惺惺相惜。他们应该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一起战斗,一起闯荡,直到遇见毛严来而进入红龙。凭两人的本事,地位一定是节节上升,而两人的情谊也在一次次行动中进一步加深。然后,在不同的场景里,两人分别认识了朱莉娅。斯派克邂逅的是纯洁天使,而毕夏斯偶遇的黑色妖姬。有一个地方很有趣。大概是最后两话里吧,出现过一大段画外音,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交替出现,台词扑朔迷离,语焉不祥,再配上D版的糟糕翻译,直听得人抓耳挠腮,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毕夏斯说了一句“留心那个女人”。不言而喻,“那个女人”除了朱莉娅外没别人。如此一来就好玩了,到底是谁先认识的朱莉娅呢?从这句话来看,应该是毕夏斯,他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朱莉娅的真面目,也不会叫斯派克小心了。那么,毕夏斯爱朱莉娅吗?或者只是简单的占有?是后者的话,就难怪朱莉娅会爱上斯派克,因为她和毕夏斯之间所共有的,或许只是寂寞时的彼此需要。怎么看也是斯派克要可爱的多了。这样一来情况分成了三种。一、毕夏斯爱朱莉娅,可朱莉娅移情别恋加斯派克撬他墙角导致因爱成恨,极欲除之而后快;二、毕夏斯不爱朱莉娅,但既然和她睡了那就是他的女人,别人不能动,动了就要死。这两种都比较正常,不正常的呢,是第三种。那就是,究竟是谁的背叛更令毕夏斯愤怒?是朱莉娅?还是斯派克?嘿嘿~
毛严来临死时曾说了一句“你这套已经过时了”,对此毕夏斯的回应是轻蔑的一笑。毛说的一点没错,人类都能在宇宙自由穿梭的时代了,仍执着于腰间的长刀,不肯片刻放下,这样的男人,是恋旧还是偏执呢?两次决斗,第一次好象是毕夏斯赢了,第二次打了个平手,可这都是在斯派克已然受伤的情况下,这样看来还是斯派克厉害一些,不过以长刀对手枪,兵器上倒是又退回去一点,勉强算势均力敌吧。不知道毕夏斯为什么那么喜欢刀,还是日本刀,连拔刀的架势都是如假包换的居合斩,难道是有日本血统?(笑)官方资料上,毕夏斯的设定里有这么一条:打心底里喜欢刀具。大概觉得用刀更容易摆酷吧!不不,不能这么说毕夏斯大人啦。真正原因一定是用刀杀人比用枪更爽。一枪打出去,远远的敌人就倒地嗝屁了,顶多冒点鲜血,开枪的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拿刀就不同啦!用刀的话距离就要非常近,这样可以欣赏敌人恐惧的表情,然后不论是刀子刺进肉,还是砍断骨头,手感都有微妙的不同,艳丽的鲜血就在眼前迸发,惨叫声听得也更真切,这样子才叫享受嘛。比较起来那什么日光灯管简直就像小孩子的玩具。哈~扯远了,再拉回来。说完了武器,再说说衣服吧。TV版里,连没穿衣服都算上,毕夏斯大概呈现四种外表。一是回忆里与斯派克并肩作战时的棕色风衣;身为红龙高级干部时穿的西服,脖子上还挂有围巾,有点像西西里黑手党的打扮;然后就是红龙的黑色制服了,配上长刀与宠物怪鸟桑,死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哟,忘了很重要的一件,在泰坦打仗时穿的军服。说到这里疑问又冒出来了,毕夏斯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跑去当佣兵的呢?在说这个之前,还是先提一下新登场的人物吧。神秘,优雅,有一头蓝色长发,俊美又温柔的库廉。这个可真是有悲惨过去的帅哥了,同时也是毕夏斯的又一个牺牲品。喜欢他的人满多的,其实我也挺喜欢,只要不看他的裸体。汗……库廉的回忆里,毕夏斯的样子看上去挺年轻,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挥刀钉死蝎子的动作可真华丽,吓了那个时候单纯得好象孩子的库廉一跳。根据库廉的讲述,在残酷的战争里毕夏斯似乎满照顾他的,要不他也不会对之寄予无限的信任,被背叛的痛苦也不会那么深了。可是毕夏斯为什么要陷害库廉呢?似乎要分析原因的话,得先确定一下毕夏斯去泰坦的时间。从那个音乐盒里飘出的名叫朱莉娅的乐声可以肯定,毕夏斯那时候已经和朱莉娅结识了。问题就在于去泰坦是在三角关系破裂之后还是之前。如果是之前,那没什么好说的,毕夏斯诬陷库廉是间谍完全是出于自私,可见此人品性天生低劣,让我们来唾弃他。当然,就算是之后,也很可能是这个原因。但要叫一个毕夏斯的扇子去承认这一点,总是有点难的嘛。我来以一个扇子的立场阐述另一种可能吧。那就是,毕夏斯去泰坦当佣兵是在三人关系破裂以后。斯派克死了,朱莉娅失踪,剩下他干什么好呢?为了派遣寂寞、痛苦与愤怒,毕夏斯前往战场,借战斗来麻痹自己,也许还想过就这么死了也无所谓吧。这里又要出现两种可能,一种是毕夏斯是擅自离开红龙跑去打仗的,陷害库廉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可如此一来他为什么要做间谍就成了无法解开的迷;另一种是毕夏斯是被红龙派去泰坦的,更可能是毕夏斯自己争取到的这项任务,毕竟一个组织不会轻易派自己的高级干部去送死。这样可以解释毕夏斯的间谍与背叛行为,为了组织的利益嘛。而他把那个音乐盒送给库廉可能是出于无心,也可能是有意。花痴解释为前者。毕夏斯就算不喜欢库廉,应该也不会讨厌他,毕竟那是个完全无害的小东西,否则他也不会照顾库廉了。然而等到东窗事发,以毕夏斯在斯派克/朱莉娅事件后对全世界的不信任程度,大概自然而然地就出卖了库廉。对那个时候的毕夏斯来说,整个世界除了内心那一腔的怨毒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吧。当然要说他是出于报复心理也完全有可能,象是“你们背叛我,我也背叛所有人”blahblah,但以毕夏斯冷漠傲慢的性格,恐怕不会这样没形象地咬牙切齿,应是秉持了“外间的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以上是普通花痴的解释。若是高级花痴,情况就要变成“毕夏斯样一定也很喜欢库廉吧?他是迫不得已才那么做的呀!毕夏斯样的心里一定也滴着血呀~~~555”,哈~~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花痴,总之可怜的库廉就这么被牺牲掉了。但他仍在家里的墙上挂着纪念了那段时光的照片,是提醒自己不可忘记被背叛的痛苦呢?还是别的什么?:P
再来看朱莉娅这个女人。该怎么说呢?还记得吗?“在盛开的栗树下,我出卖了你,你出卖了我”。朱莉娅这个名字,说不定是巧合,可也说不定是别有所指。两种截然相反的外表同时出现在她身上,诱惑与毁灭了两个男人。没错,朱莉娅是个悲剧性人物,但她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和毕夏斯上床,可她爱毕夏斯吗?恐怕不,那她爱斯派克吗?然而面对毕夏斯的威胁,她退缩了。是否可以指责她根本不爱斯派克或者爱的不够?我想谁都没有这个权利。在生与死之间,多数人都会选择生的,哪怕要牺牲一点也许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能为理想或爱而慷慨就死的人,非常令人钦佩,但无法硬性要求所有人都做到。相信在那三年里,朱莉娅内心的伤痛已能够减缓一点对她的懦弱与自私的责难吧。她最后还是死了,不过是死在爱人的怀里,然后,两个因为她而刀枪相向的男人,也死了。能够杀死你的只有我。这句在动漫作品中日趋流行的台词在CowBoy Bebop里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果然没有一个人食言,命运的纠结在死亡中迎来了结束。
若说朱莉娅的死给了斯派克结束的理由,那自三年前决裂的时刻起,毕夏斯的生活就已经结束了吧。瞧瞧两人外貌的差别吧。在回忆的场景里,同岁的斯派克和毕夏斯有点差别但还没那么大,不过是三年,斯派克一点没变,毕夏斯可真成了中年大叔了。眼下的两道深纹怎么看都像是欲求不满的表现,一张疲惫、老态毕露的脸。难怪扇子没几个,要去喜欢这样的角色可还真得有点道行才行。不过脸长得可怕没关系,单凭动作的酷就足够吸引象我这样的人啦,再说还有那种浓的化不开的孤寂感,我是遇见这种人就彻底没辙。说起来,毕夏斯老得那么快,斯派克是不是也该负点责啊?被最重要的朋友和爱人(?)双重背叛了,这个打击可不小吧!拼命攫取权力也只是因为寂寞吧!好象太白烂了,但这个白烂的有道理嘛。理由就是毕夏斯完全掌握红龙后却没有一点好好经营的意思,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如何杀掉斯派克(OR被斯派克杀?),真是悲哀的人生啊!果然女人不是好东西。呃,身为女人似乎不应该这么说啦。也许真正的原因是理念不合?爆~
呼呼~想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心愿又完成了一个。最后是结语。
毕夏斯样,恐怕您进不了天堂,不过如果在地狱里碰到斯派克的话,再好好的比一场吧!这回不要再输了喔!就怕他们两个上了天,您还独自一个在地下受苦,又要老几岁了吧! 没关系,林会照顾您的。您就再抢了地狱老大的位子,杀上天堂去找斯派克吧!祝您好运了~~
anotsu@2004-09-16 16:20
女性作者加女性翻译者,结果就是柔吧。不过仍然认为这篇写得很细腻,也许看原文会更好些。
CB的同人, 还是英文的感觉最好。
blackkitten@2004-09-16 18:23
这文章。。。太柔了。。。有点受不了。。。
楼主分析vicious怀恨的三个原因,个人认为2和3条可能性比较大,应该是兼而有之,3比较主要。从vicious的表现看,他显然对spike比较重视,而且感情好像挺复杂的,Julia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p.s:林和新好像都是spike的拥戴,即使林为了vicious死了,感觉上更像是对红龙的忠诚和报恩,不是对vicious的。
anotsu@2004-09-16 18:35
不错,要挑上司的话,谁也不会挑VICIOUS这种可怕的人吧, 无论如何都是SPIKE要有人气的多, 他一定是个可以和下属打成一片,关键时刻身先士卒的好BOSS. 笑~
blackkitten@2004-09-16 23:27
引用
最初由 anotsu 发布
不错,要挑上司的话,谁也不会挑VICIOUS这种可怕的人吧, 无论如何都是SPIKE要有人气的多, 他一定是个可以和下属打成一片,关键时刻身先士卒的好BOSS. 笑~
nod,所以新死的时候说让spike杀了vicious,还说过如果他回来就好了。。。
服从vicious的下属,是恐怖高压统治和精神麻痹控制的综合产物。。。真心拥护他的下属,只能说和他拥有一样的精神波长了,可怕啊。。。实例可参见《浪客剑心》里的志志雄真实的手下。。。
所以,对Julia真的是难以揣测。。。不知她和vicious是什么关系。。。资料太少了
其实,Julia的性格并不重要,甚至vicious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和spike有什么就恩怨,统统不是重点。片子的主角是spike,过去的一切都为了塑造这个人物本身服务。。。说白了还是feel无敌。。。
Julia的描写,与其说塑造了一个真实的女人,还不如说体现了男性对女性的幻想抑或歪曲——温柔母性的天使(或女神)和性感诱人的恶魔。spike和vicious不偏不倚各取了一半呢。。。笑。。。共同的是都不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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