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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神祭

芙蓉山主人@2005-07-01 16:23

碎片一
神冢在彼山背面，对着西国。神冢是灵山国境内距西国最近的地方。神冢是座庙宇，祭祀着战神，或是用更精确的词来表达——鬼神。
至于西国，是浮在半空中的。如果夜晚天空能见度较好，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望见西国悬在月亮的右下角。西国属神族，银发和前额的半月就是标志。他们祭祀月神，也称四魂之玉。有人说月亮只不过是月神的影子。
神冢周围有许多缨络树，一到秋天，树上就结满黑色的缨络。
西国的力量是建立在神族和信仰上的，灵山国却是沉浸在鲜血和死亡中。
铃来自神冢，受灵山国主与众生的祭奉。被称为鬼神。手持双刃雷殛征战诸国，令他们臣服灵山国主，或血祭雷殛。

满月中的西国，美仑美奂，几乎令人无法直视。陆地上的灵山国也沐浴在月的光辉中。
今晚，是西国国主婚庆前的最后一夜。而在37日后，就是四魂之玉每50年一次的现日。

西国的夏天气候潮湿，不是特别闷热。
杀生丸站在紫苑中，看着头顶似乎咫手可得的满月。

……为示两国邦交友好，吾王奈落特将皇女神乐派与贵国联姻……
为什么是神乐？奈落，这次又打什么主意？

突然，紫苑中有人影一闪而过。
“待在这里多久了，铃？”他问。
人影停住了，落在杀生丸前面。
眼前的少女身着白袍，领口绣有黑色缨络花。
美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铃脱下兜帽，马尾辩高高束在脑后，长发垂到地上。

……本以为杀生丸会注意神乐，可是他显然更在乎你，鬼神大人。究竟是强者间的惺惺相吸还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奈落的话在耳边响起，像一道咒语。

“灵山国鬼神向您请安。”铃微微鞠躬。然后飞似的离开。她不想看杀生丸面无表情的脸。
就在两肩向错的瞬间，杀生丸一把抓住铃的手腕。
“放开吧……”铃在他耳边小声说。
别令我痛苦，别令你自己痛苦。
“请爱她。为她也为您自己。不仅仅因为你是王而她是妃。请带给她幸福，让您自己幸福。”
手松开了。铃单膝跪在他面前，黑夜遮住她的脸，表情隐匿在阴影下。
“愿天神赐佑西国，”铃轻轻亲吻杀生丸白色的礼袍，像是在亲吻他前额的半月一样。
“请接受灵山鬼神的祝福。愿您幸福，愿神乐陛下幸福。”

今夜，月光如洗。铃以少女的身份向迎娶神乐为妃的杀生丸告别，同事完成了鬼神的铃同少女的铃的交接。
今夜，在这里，将是杀生丸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如猎豹般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美丽少女，下一次，也许是在战场上，浑身浴血的残忍鬼神。

“在雷殛沾染到您的鲜血以前，请保重。”

杀生丸听着铃渐渐远去。
下次，不会再放手的，铃。

碎片二

月亮被完全蚀掉了，就是今晚！
奈落屏退其他人，大殿中只剩下她和铃。
“五十年了，蚀日和现日竟然发生在同一天。杀生丸也有计划错误的时候……”
铃低头不语。黑暗中只有雷殛在荧荧发光。
“你知道该作什么，铃。”他说。
蚀日是西国王族最虚弱的时候，杀生丸又必须用大半的精力来迎接四魂之玉。
铃在宫殿外面，四处都是硝烟和血的气味。连年的征战没有令灵山国强大，纵使有了无数番国，灵山已经被战火侵蚀的残破不堪，人们流离失所。
奈落，你在被自己的欲望蚕食。

西国像一座堡垒，四处布满手持弓箭的士兵，沾有灵力的箭对准黑暗中一双双贪婪的眼睛。
西国的祭坛上，一场神圣的仪式正在进行。神官轻轻地祈祷，四魂之玉缓缓降到银发君主的手上。
珠玉再现。
铃坐在彼山，离西国最近的陆地。她看到祥和的光慢慢笼罩着西国。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祭坛上的杀生丸和他身后的神乐。
他在微笑。
“对不起……”
一声惊雷打破了西国的安宁，被蚀的月亮变得黑红。
“咔－－”
闪电从天劈下，铃一跃而起，跳上西国的土地。

碎片三

杀生丸赶到的时候，她脚下踩着一颗头颅。身后是一片尸体。敌人的血从她身上不停地滴下，染红土地。
铃站在血海中，像一个修罗。
“啪”
一声轻响，人头被踩碎了，红的白的液体四散飞溅。
“给我个理由。”杀生丸抽出斗鬼神。
乌云聚拢，红色的月亮扭曲着，要滴出血来。
“留下四魂之玉。”铃一字一顿地说。
“当！”
斗鬼神和雷殛抵在一起，火光四射，火花引着四周的草木，火势很快蔓延开。熊熊烈焰将他们围在中间。

“很好的决斗地不是么，杀生丸大人？”
铃刚一双脚点地，又腾空跃起，向他冲去。手中的雷殛在尖叫，渴求上位者的血和杀戮。杀生丸挥剑迎去，却砍了个空，铃从他头上翻过，雷殛劈向他后背。速度太快了，只能看到雷殛和斗鬼神在暗夜中交织碰撞的黄蓝光带。
阴风袭来，杀生丸一偏头，利刃唰地从旁边划过，脸上流下冰凉的血。
铃落在他背面，头发突然散下，被砍断的发带一半在地上另一半握在杀生丸手里。
起风了，火势未见小，反而像浇了油，火焰蹿入天际。红莲添着大地，劈啪作响。周围浓烟滚滚。
“像个傻瓜一样……”铃喃喃自语。
没有杀气，他们两个人。

“来吧，杀生丸，最后一击。”铃甩掉雷殛上的血，“我不想陪你玩了。”
“我也是。”手中的发带扔在地上。杀生丸眼中的铃，伫立在烈焰红莲中像个鬼魅。
“鬼神……么……”

铃听见了，她死死咬住嘴唇。鬼神？是的。不是约好的么？放弃铃的身份，以灵山鬼神之姿战斗下去，存活下去。
“铃她，已经死了。就在神乐成为王妃的前一晚。我杀死了我自己。我是鬼神，我不是铃。”
“你在忌妒。”
“算是吧。”铃说。天空又开始不安的躁动，远处传来隆隆雷声。暗夜被无情的闪电撕成碎片。
“死吧，杀生丸。”

巨大的剑气卷起的烟尘散去了，眼前只有暗红色的血。战斗在一瞬间就结束了，连时间都来不及凝固。
被雷殛砍断的左臂在一边的地上。肩膀火燎般的疼。冰冷的血汩汩往外流。耳边只有风的嘶鸣，连疼痛都一点真实感没有。
贯穿别人身体的感觉真让人厌恶，她的血温热，粘稠地顺手指滴下。
杀生丸明明见她冲来，速度之快，几乎躲闪不及。雷殛却只砍下他的左臂。
为什么，铃？

斗鬼神贯穿了铃的身体，剧痛从心口蔓延，心脏大概被刺穿了吧？剑柄深没入胸口，她猛一推杀生丸，借力抽走他另一把刀－－天生牙。刀从铃手中脱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飞到火圈外面。

“听可听之言，见可见之事，以神灵之血为契约，鬼魔之名为束缚，愿吾血洗清众生之恶，净化迷茫之灵……”
铃跪在血泊中。
“愿天神赐福灵山，宽恕吾王……”
双刃雷殛化作两道闪电直刺入天，她周围被血染成紫色的土地泛着金光，血在渐渐干涸，消失。
神祭，开始。

碎片四

大雨倾盆泻下，浇灭了火焰红莲。
赶来支援又被阻挡代火墙外面的士兵俯首跪下，为王让出一条路。
杀生丸怀中的少女裹着他的战袍，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献上天生牙－－可以挽救死灵的生之牙。
杀生丸看了一眼，走开了。向灵山飞去。
所到之处只有满目的凄凉和萧索。空气中弥漫着焦土和硫磺的气味。
奈落的宫殿被遗弃了，伸手不见五指，寂静得像个死城。
“你后悔么，奈落？”
杀生丸对那无尽的黑暗说。

神冢在彼山角下，背对着西国。战火使这里也只剩下断壁残垣。缨络树被落雷劈得焦黑，缨落花早已碾作烟尘归于泥土。
怀中的铃越来越轻，她的生命之气在被慢慢剥离。
这就是神祭，以神祭天者求得最后的宽恕，化作清风，雨露，鸟鸣，守护众生和土地。
铃轻抚杀生丸的脸颊，手指所到之处留下自己的血痕。
“鬼神之血很难去除呢，杀生丸。”
铃看到自己的手在变得透明，一阵风就能将她托起。
吻落在杀生丸前额的半月上，像一声叹息。
他想抓住铃的手，只握住一把空气。
“下次不会再放手了，铃。”
少女的影像慢慢变淡，终于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雨停了，蚀在消失。细弯的月牙挣脱出来。
光明，重回大地。

引用

芙蓉山主人@2005-07-01 16:24

来吧来吧柿子鸡蛋还是菠菜？我知道我写作水平下降了……我恨中考！

引用

糖糖猫@2005-07-01 16:49

哈哈哈！我也是杀铃王道的支持者！楼主，我们握手啊！

引用

kksky@2005-07-01 1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