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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让每一次爱都完整
小火菊@2005-12-10 15:09
一
高高的黄草垛，喧闹却奇异不入耳的嘈杂声，飘摇的视线，不断的寻找着……
她在心中叹息了起来，冥冥中有种清晰的挫败感，心里很明白，身体却不受控制。然而，却又在无奈中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期待。
也许，又能见了吧。
沙砾一样的土地，昏黄的视野，她慢慢的向前走。身边有许许多多的人，走过或者交谈，她没有去看他们的面孔，因为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正在前方等待。
须臾，一张年轻张狂的笑脸不意外的出现。那邪佞的笑容看着扎眼。
啊！她还是轻呼出声。心被猛的揪疼，眼泪也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二
寻寻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拭去并不被期待的泪水。
窗台上的夜光闹钟显示着3:40。至少还要过两个多小时它才会习惯性的叫嚣起来。
今天，贪睡的她难得的醒的这么早。
虽然难得，但不意外。
这梦来的是时候，也正常极了。
寻寻今年24岁。在名牌财经大学毕业后，很顺利的在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大城市找到一份还算让人满意的工作。
虽然和自己的专业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这个大学生满地爬，毕业证只是必要的敲门砖的时代里，她已经幸运到非常令人嫉妒了。
工作了半年多，她的好脾气和与世无争的性格让单位的大部分人都对她印象不错。
于是，在几位三姑级的阿姨闲磕牙之际，竟然说起来要给寻寻介绍个男朋友的事。
寻寻当然答应了。
她已经24岁了，感情生活不能再继续空白。作为一个还保持着一些中国传统思想的女孩，她始终认为，女人的归宿终究还是好的家庭。
以前，她一直坚持缘分是讲究碰的，是强求不来的。双鱼座的寻寻一直执拗的等待着一份浪漫却浓烈的爱情到来。希望一爱，就是终生。
然而，她现在却常念叨着那句俗语：饭可以多吃，梦一定少做。
三
她今天去相亲了。
对方条件还不错。年轻，老实，学历相当，工作稳定，家里也有钱。而且还挺可爱的，一笑起来居然和寻寻一样有着两个深深的酒窝。
客观说起来，相亲能相到这样的，不能说是极品，也是上上品了。
一岁的差距让两个年轻人颇聊的来。再加上共同的爱好。寻寻真的很开心，相亲只是一种特殊的认识方式，也许陌生人也可以擦亮火花。
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然而，越是开心，她就越恐惧。
再没有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了。
寻寻知道，在最隐蔽的世界里，她一直有个梦魇，怎么也摆脱不掉。至少十年来，年年折磨着她。
在每一次未来貌似要绽放花朵的时候，它就像是冰冷的雪，沉重的压下来，不断的压迫着她，直到压痛了美梦，压碎了未来。
四
寻寻并不是没有感情经历的，她有一段难忘的初恋，在十年前，很早。发生在彼此都还很青涩的年纪里。
那个时候，老师们天天给学生做着青春教育，动辄就要讲讲早恋的害处。
然而，懵懂的感情仍然像空气一样，充斥着暧昧的青春。老师则是这其中的催化剂，不断撩拨着已经波动的湖水。除非不去呼吸，否则只有反抗和顺从，没人幸免。
长大后的寻寻曾经想过，如果没有老师们不断的灌输所有关于早恋的一切。那些纯洁的接触，会不会只是一段段心动的记忆，而不会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呢？
总之，在无法抹杀的过去中，寻寻的早恋在她年轻的生命中踩过重重的足迹。
十四岁的寻寻活泼好动，中性气质十足，总是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好像帅气的男生。爽朗的笑容和爱耍宝的个性使她成为班上最活跃的宝贝蛋。
如果没有意外，她的青春应该就是这么简单的，那一颗水晶一样的心也不会平添无限蔓延的裂纹。
青春好像脆弱不堪的窗纸，可以御寒、可以挡风。却会在轻轻一捅之后，迅速流失了温暖。就算重新粘好，里面的一切也已经改变了。
班上和寻寻关系最好的有五个人。三个男生，两个女生。
他们持续着所有亲昵的小孩子会有的举动：上课传纸条，中午抢盒饭，放学一起走，作业一块抄。
很平常，也很快乐。也许就因为那是连老天都会嫉妒的单纯的快乐吧，所以不幸的诅咒才开始慢慢的转动了齿轮。
初三时，学校兴起了整风运动。不管是明察还是暗访，竟然被教导老师找出来好些对早恋的。
寻寻在其中。
她的一个好朋友也在其中。
他叫彬彬。
他是和寻寻被做为一对而抓到的。
五
彬彬和寻寻真正成为好朋友是在初二的时候。
在他们那个城市的中学，有一个惯性的规律。凡是学习比较不错同学，从初二开始就会陆陆续续被调到班级的前排坐。
因为班上的学生太多，老师不能每个人都照顾到，索性放弃了那些成绩总是排在班级末尾的孩子。
寻寻就是在初二的时候因为这个原因而被调到到彬彬前面的座位的。
她很早就熟悉彬彬这个名字。在他们班，几乎没有人会不熟悉这个男孩子。
他似乎很偏爱蓝色，所有的运动服都是以蓝色为主色的，却一点也不显得忧郁。
正因为他的存在，到今天为止，蓝色在寻寻的心中都是生动的颜色。那是青春留下的第一笔足迹。
彬彬好动，爱说话，足球踢的很好，人也特别的逗。十几岁的年轻面庞，居然有种刚毅的倔强。黝黑的皮肤，灵动的双眼是寻寻最喜欢看的。
不到一个星期，两个个性相近的人便熟识起来，像个老朋友般的存在。
上课时，寻寻会帮彬彬把风，因为他总是在书桌底下偷看所谓的游戏秘籍，还会念念有声。
义气的寻寻俨然成为他最坚强的护卫，利用坐在靠走廊窗边的优势位置，频频通风报信。
下课时，彬彬会很够意思的冲去拥挤的学校小卖部给寻寻买方便面吃。因为寻寻总是会饿，不论吃多少，她是个大胃王。
体育课中，寻寻老是偷跑到彬彬的旁边，低低的私语，然后两个人窃窃的坏笑起来，如果不去理会他们的性别，那样的亲密就好像两个青春期调皮的少年，让人生气却又不能发火。
然而，总会有人去在意无聊的性别的。
在一次语文课下，他们被一起请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直到面对老师的那一刻，仍然在傻傻的回忆自己是哪堂说话被老师发现了。
他们不知道，等待着的，并不是简单的训斥，而是残酷的扭曲。
年轻的心，纯洁的世界，就在那一天开始失衡了。
六
为了配合市里面对中学生早恋问题的严肃要求，学校夸张的处理了这次事件关系到的同学。他们只想杀一儆百，才不管那些孩子是不是会因此受伤害。
寻寻和彬彬不仅仅要被请家长，还要写成书面检讨在全班面前念，并且要在老师那里留下劳什子的保证书，保证自己以后会严肃男女关系。
什么男女关系？多可笑！不过是14岁的孩子，居然被用这么激烈的词套住。
无辜的寻寻和彬彬几乎傻眼了。家长的哭叫打骂，老师的嗤之以鼻，然后是同学的冷眼嘲笑。
似乎世界，全都变了。
所有的指指点点压的他们不能呼吸。
两个人在同学的注目下，赤裸裸的生存着。
好朋友也不再与他们来往，因为，他们已经被强制的贴上了“坏孩子”的标签，无法翻身。
寻寻失去了笑容，周身的活力和耀眼的光芒也被一下子抽走。她总是轻轻的叹气，然后眼角不自觉的斜向那个可以说和自己是一个战壕受苦的“同志”——彬彬。
她不敢再和彬彬接触，因为她知道有无数双眼睛正等着去继续扭曲他们。
只能偷偷的看。忍不住的。
那时候，寻寻第一次发现，原来男生和女生的差别是这么大。
彬彬有心事的时候，总是沉着脸，紧抿着唇角，却是一副万事都能挺过去的样子。
彬彬踢球的时候，总是很疯狂，喜欢大吼大叫大笑着。他说过，宁愿死，也不能不踢球。
彬彬念书的时候，总是咬着笔杆，静静的思考，然后胸有成竹的笑笑，便一蹴而就。
彬彬看人的时候，总是有种很邪气的感觉，很冷、很淡，好像从不把谁真正放在心上。他的眼神总是很飘忽，没为谁停留过。
彬彬放学的时候，总是让书包斜斜垮垮的挂在身上，然后把手伸到裤子口袋里，很像漫画里画的那些学校大哥。
彬彬骑车的时候，风驰电掣一般，老是爱和汽车赛跑，让寻寻看的心惊肉跳。
彬彬……，原来是这么特别的，和那些满脸小豆子的男生完全不一样。
寻寻总是假装回头找人的样子，然后目光迅速滑过彬彬的脸。又或者是在课间，在怀念起那些方便面的时候跑到窗台边上，一直看着彬彬在小卖部门前徘徊，直到上课。没人知道那一次又一次状似无意的一瞥中包含着多少东西。
寻寻很不适应这种改变。
她只要一抬起头看见同学，就会想起他们嘲弄的眼神，然后就会想起彬彬，接着老师和父母的那些话就钻入脑中。
这一连串的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循环往复的枷锁，她被套在其中，跑不开，也拆不掉任何一个环节。于是彬彬，在她心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曾辩解过他们只是朋友，老师却一直指责她撒谎。
是这样吗？她喜欢彬彬吗？难道老师看的比较准，而她的心告诉她的都是假的吗？
老师说这世界上的男和女之间是没有真正的友谊的。真的是这样吗？原来世界是这么悲哀。
寻寻变得越来越经常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她就会再偷看彬彬，试图在他那里找到答案。
七
升上初三，压力一天比一天大。
寻寻开始怀念以前除了学习就是欢笑的日子。
有时候，她会恨恨的想，早知道会这样，不如真的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好了，至少不会这么委屈。
可是和谁去恋爱呢？寻寻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彬彬。
然而从那次之后，彬彬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即使距离还是这么的近，往日的无拘却已经幻化为美丽膨胀的泡沫，消失的无踪迹了，现实则用力抹杀他们之间一切的过往。
后来，寻寻不再回头看彬彬，她开始害怕面对那毫无表情的面孔。不如在回忆中继续温暖吧。
当一个个记忆的片段排队走过后，她才知道和彬彬在一起的感觉原来舒畅的令人慵懒。
彬彬，其实是很温柔的。
为了在这个小城市考上为数不多的高中，所有学生都不要命似的参加补习班。
寻寻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而她的语文却是差到不行。
班上的很多人都报了班主任的班儿。
小小的孩子们已经懂得了大人的心理。不会舍弃自己的老师去投靠别人。
因此和寻寻上课的几乎都是同班同学。
彬彬，也在其中。
放假了，唯一和彬彬见面的机会就是每星期一次的语文补习。
寻寻却开始退缩了，面对彬彬，她会有一种越来越深切的痛。
这是什么感觉呢？她自己都说不清。或许是被对方冷淡的愤怒，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
有一天正好是补习的时间寻寻发了高烧，她索性借着这个理由让爸爸打电话去向老师请了假。
她想，不能见彬彬了真好。也不会尴尬，也不会痛。至少她原本是这样以为。
然而她错了。当补习班上课的时间逼近时，她开始坐立不安。
一股异样的思念形成了巨大的网，猛然中紧紧的箍住了她。她愈是挣扎，那网就愈紧。她愈是让自己不要去想，那张脸却偏偏在眼前无数次的飞过。
天！她就要哭出来了，必须扯动着高领毛衣才能继续呼吸。好想立刻就飞过去，飞到那个人的身边。
这，就是喜欢吗？难道，她真的喜欢彬彬？还是，她已经喜欢上了彬彬？
寻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同时想到这两个问题。在那时的她看来这根本是一个问题的两个不同问法而已。
她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因为真的很痛苦。
第二个伊始，寻寻就一直期待上课。
那一天，她早早就在老师家门口等候。
上课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却始终不见彬彬的身影，也不见老师的身影。
片刻，极度让别人欢呼而让寻寻沮丧的消息从班长口中说出来，老师家里有事，这个星期的课取消了。
失落的寻寻跟在兴奋的人群后面往回走。原本一直悬着的心不停的往下沉，她甚至没有办法向同学挤出应景的笑容。
喂，不上了，回去吧，彬彬。突然一个男生大叫起来，沉思中的寻寻反射性的震动了，为了那个开始在心上烙印的名字。
她急急抬起头，正好看见熟悉的蓝色身影骑着车飞快往老师家的方向猛冲。
他们擦肩而过。
是吗？害我赶了半天，还以为会迟到。彬彬大声回了一句，眼睛匆匆扫了寻寻。
她赶紧低下了头，很心虚的假装自然，却发出满足的叹息。
以前她可以昂着头愤怒的反驳别人扭曲他们的友谊，现在却不能了。她知道，从今以后都不能了。
作贼一样，寻寻的心狂跳起来，神经开始变得敏感，手心也有些潮湿。
彬彬，就跟在自己的后面。她甚至可以听见那轻微的喘息。
在你家门前的公园等我。
寻寻惊讶的偏头，只来得及看见彬彬的侧脸，他就随着大车队往另外的方向走了。
是他在说话吗？刚刚他说话了吗？
她涨红了脸，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里往外溢，有一些特别的事情正在不知不觉的进行中。
八
彬彬呼哧呼哧的流着汗跑过来，很急的样子，寻寻慌忙起身，紧张的看着他。在他脸上流淌的汗水折射了正午的阳光，令寻寻有些眩目。
彬彬在她的面前停住，弓着身子好一会才平缓了呼吸。他看着寻寻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彬彬别扭的从书包里扯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些东西，迅速塞到寻寻手里。
他的汗顺着鼻尖滴到了纸上，晕开了一个字。寻寻看见，那是一个“想”字。
听说你病了，希望你快点好。还有，我很想你。
寻寻忽然哇的一声哭开了，惹得彬彬手忙脚乱的。
要是你生气了，就当没看见好了。彬彬局促的解释。
寻寻只是摇头，还是哭。她紧紧抓住彬彬的袖子口，怎么也不放开。
两个孩子，就这样站在公园，一个红着脸不停的搔着头，另一个一直低低的抽泣，哭声中充满着依赖和放松。
冬日细碎的阳光温柔的安抚着他们，那是一幅圣洁的画面，让人一见所能想到的只有纯洁，鲜艳的童话色彩正迅速的在纯白色的纸上一笔一笔的画着。
两颗美丽的心被人为的戳破了单纯，硬生生的盖上成长的印章。
九
那一年冬天的阳光，非常的温暖。恼人的补习班，也变得可爱起来。
感情被打开了缺口，就不再涓涓细流，而是汹涌澎湃。
寻寻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但她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脸红。
总是带着邪气的彬彬也经常流露出和年龄相符的青涩。他喜欢在寻寻面前装出很酷的样子，想要表现出超乎年龄的稳重，可是柿子一样殷红的脸却泄露了年少所有的秘密。
不似蜜糖一样浓情芳香，只像山泉一样甘甜清凉。
那句肯定的话两个人始终都没有说出口，但是也许就是那样朦胧又有些神秘的情意才更加让人沉醉。
他们真的太年轻了，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命运可以不同。
他们坚持证明着什么，可是却不知道向谁证明。
寻寻和彬彬经常在市立图书馆见面，和那些在图书馆里亲亲我我的小男女朋友不同，他们真的在认真学习。他们只想证明老师的论调是错的，早恋并不会耽误学习。
偶尔的眼神交汇就是那么让人心满意足。
对于彬彬来说，每天6点钟起床，在图书馆外面排队，然后给寻寻占个最温暖、最安静的位置，看着她羞涩的笑脸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对于寻寻来说，每天6点钟起床，匆匆吃一口早饭，然后去一家普通的小店排队给彬彬买热气腾腾的早点，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傻笑着吞下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生活是很简单的，幼稚的快乐也是很容易的。当然，想要戳破的话也很容易。
不论感情是如何开始的，14岁的寻寻认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她显然并不知道因果之说。如无好的因，怎会还的果。
他们从来都没问过彼此，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在两人中间蔓延的。
只是安静的、顺从的享受着年轻的生命。有的东西不能说，说了就沉重了。
寻寻是三月份的生日，彬彬大概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问过她。
然而忙碌的学习和刚刚开始的爱情已经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生日不生日的也并不那么重要。
那天早晨，寻寻一如既往的为彬彬带来早饭后，彬彬说渴，要下楼去买水喝。
她专心的坐在椅子上看书。一阵凉风过后，眼前突然一晃，一只手将一板有着微微湿气的Dove巧克力递到她的面前。
那巧克力系着简陋的丝带，皱皱巴巴的。连蝴蝶结都打的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可是那时候的寻寻却觉得它是最沉重、最珍贵的礼物。直到现在为止，不论是看见白金，还是钻石，她都再也找到不到当时的悸动了。
握着巧克力的手紧张的微微颤动，寻寻仿佛可以感受到那手上传来的热气，好温暖，好塌实。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她没接过巧克力，却紧紧抓住彬彬的袖子口。
寻寻终于知道，每一个爱过生日的女孩子，并不是真的爱过生日，她们只是爱怜那被宠爱着、被呵护着、被专注着的温柔。
每一个女孩子都梦想着成为公主，她们也最终都成为了公主，在爱她们的人的眼中，灰姑娘一般的穿上了水晶鞋。
你们女孩子麻烦死了，动不动就哭。低低的抱怨声从寻寻的头上传来。
是啊，原来做女孩子都是这么麻烦，不由自主的麻烦。
彬彬用另一只手抓住寻寻的袖子。她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你们男孩子都这么口是心非吗？寻寻突然抬起头笑着看彬彬。眼睛里还噙着晶莹的泪珠。
他被吓到一样的迅速别过脸不再看她，嘴里结结巴巴的吐着无法成句，也根本听不见的话。
那天，寻寻哭了三次，哭的彬彬死命瞪着那该死的巧克力，满脸的悔不当初。
傍晚分手的时候，彬彬匆匆在寻寻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就跑开了。
那其实并不能算是吻吧，充其量只不过是彬彬的嘴擦过了她的脸颊。寻寻甚至搞不清楚，这是不是他不小心造成的。但是，她宁愿固执的认为，那也是生日礼物之一，独一无二的礼物。
如果人的世界一直这么单纯多好。只因为喜欢而喜欢，只因为爱而爱。
然而事实上，世俗就像是白雪公主手中的毒苹果，如果只醉心于美丽的外表，便会而很快得到教训。
不过，在生命流失之前那单纯的心灵，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幸福的存在。
至少，它美丽过。
十
冬天结束后，他们重新回到校园，面对一切的纷扰，他们小心隐藏自己。
这已经萌芽的感情，悄无声息的生长着，在秘密花园中，一点一点的绽放，羞涩的露出稚嫩的花蕊。
寻寻忘记去思考爱情的产生。
那一年，她以为，有爱便可以永远。
彬彬是个很象样的小男朋友。
从和寻寻在一起后，他每天中午回家总是飞车来回，为了节省短短的午休来陪伴寻寻。他们不敢太明显，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聊天，好像朋友一样。但是，彬彬那不断流淌的汗水，让寻寻感受到小小的幸福。
这就是宠爱吧，和父母的不同，和朋友的不同。
至今仍清楚滞留在寻寻心中的美丽是有一次上课时，她知道彬彬正在看闲书，也不去打扰他，只是安静的上课。寻寻一直坐在窗户旁边的位置上，初春的时候，风总是很凉。她低声对同桌抱怨了一句：好冷。不肖片刻，她的凳子有轻轻的晃动，低头一看，彬彬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试图从桌子底下塞给她。
寻寻想，自己当时的脸一定充满了笑意，那是属于女人的笑，一个被爱包围了的女人。
彬彬还是认真看闲书的样子，可是寻寻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过了游戏，也超过了足球。因为彬彬曾说，他可以永远不踢球，但是不可以没有寻寻。
幼小的他们第一次述说着誓言的时候，不论自己还是对方，都深深的相信。
即使未来像肥皂泡，他们也觉得自己那个是永远不会破碎的肥皂泡。
第一次的爱，寻寻流尽了泪水。有喜悦的，有惶恐的。她放开自己的心，完全的去投入。所有的热情，在彬彬身上燃烧着。
很美，很绚丽，也很绝望。自己看不到的绝望。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就如同没有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一样。
即使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隐蔽了，爱的感觉依然从彼此的眼神中漫溢出来。
寻寻的几个好朋友先后来问她，她和彬彬是不是在一起了。
他们知道，有的事情，已经不远了。
果然，在中考开始前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寻寻和彬彬又被叫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这次老师很聪明，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即使所有同学都已经知道了原因。
她并不是爱护两个孩子脆弱的心，她只是想，中考近了，不能逼他们太紧，毕竟他们是有希望的学生。
站在老师面前的寻寻，心沉的象空洞一样。她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渺小，怎么可能和社会抗争呢？
他们纯洁的感情，连拉拉小手都不敢，却被说的很不堪。
彬彬的妈妈放学的时候堵住寻寻，没开口给了她一个响亮饿嘴巴。
她应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吧，寻寻想，她隐约记得彬彬妈妈愤怒鄙夷的表情和同学躲避的眼神。
但她并没有听的很清楚，她只是惊恐的看着跟在那女人身后的彬彬，他的脸好陌生，他的眼好漠然，他退在那个女人的后面，身形显得很瘦小。
怎么回事？好像前几天他还说过的，天塌下来他来顶。可是现在呢？
寻寻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片刻之后，又突然沸腾起来。激荡的血流冲涌着寻寻的神经，一股被背叛和被污蔑的耻辱感重重的笼罩着她。
她不能看向四周，她没有勇气。
那一天，一切的美丽都成了笑话。
从那天以后，彬彬再也没来上学。
同学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说起，彬彬好像是要专心复习，学校特别给了假可以在家里学。
他真好，可以逃避这些。她却要一个人面对。
寻寻把自己浸泡在题海中。她告诉自己，再有一个月，她就可以重新开始。
脱离了这个学校和这些同学，也许她和彬彬，也许……
女人总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和年龄无关，是天性使然。
十一
骄人的九月，寻寻终于成为了高中生，却没有喜悦，只有焦急。
整整一个假期，她都没有接到彬彬的电话，打过去的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
寻寻只有痴痴的等，她希望彬彬可以从同学那儿知道她上了这所高中，然后写信给他。
如同她从同学那儿得知他去了另一所高中，每个星期都会写封信给他一样。
然而，寻寻的等待并没有结果，18封信带着寻寻的期待石沉海底。
这代表什么呢？她拒绝去想。
有一次午休，她中午忍不住跑去彬彬的高中，站在门口张望。
老天遂她所愿，让她看见了彬彬，他如以往那样神采飞扬，如同他们没在一起以前一样潇洒快乐，在他身上她在也无法找到当初的痕迹。
寻寻没有走上前。她是真的想唤他一声，然而声音却卡在嗓子，怎么也发不出来。
多年以后，寻寻才知道，那是心底隐约的了然和强烈的自尊阻止了她。
寻寻回到学校，大哭了一场。
随着残忍的痛，她无法遏制的成长了。
“相信”和“男生”之间永远不能连接等号，她把它们沉沉的压在了字典里面。
从今以后，她只是爱，不再相信。
平静的三年过去了，寻寻沉淀了所有的感情，把过往的一切埋藏在心里。
那些往事终究是她不能抛弃的人生。也许只有学会习惯，才不会痛苦吧。
寻寻以为，14岁的那一页，已经完整的揭过去了。
十二
是什么时候发现一切脱了轨呢？
寻寻离开了这个小地方，去一个大城市念了大学。
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如果在大学不谈一场美丽的恋爱，那简直是浪费了高中三年的苦行僧生活。
寻寻也是有所期待的，如果一场浪漫的爱情降临，她想，她一定不会拒绝。
大二的时候，寻寻褪去中性的外表，逐渐展现出女孩子的柔媚。
一直在学生会做事的她对一同是外联部干事的小斌产生了好感。
小斌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为人爽朗，一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显得比实际年龄小很多，而且小斌的男性朋友很多。
寻寻听人说过，如果要看一个男孩子的为人怎么样，就看他身边的男性朋友多不多。
因为雄性都有争夺地盘的天性，他们互相警惕着，如果有许多同性时常围绕着某个人，那人一定很有领导的才能。至少，应该很有人格魅力才对。
大学生的感情再不受任何人的约束，他们可以肆意的感受着所谓的爱。
女人天生的直觉让寻寻知道小斌对自己也不是全无感情。
很顺理成章的，在一个据说可以带来美好的白色情人节过后，寻寻成为了小斌的女朋友。
如果说生活从此变得美好，那是寻寻曾经的幻想。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不仅仅没有美好，反而坠入了噩梦。
噩梦一直蛰伏着等待她，四年的徘徊，她还是没有逃开。
自从和小斌在一起后，寻寻几乎天天做梦。
她总是梦见14岁的那个冬天。
从最开始的无忧，到后来萌动的心，再到被打散的爱情，然后是无法前进的步伐。
一一的、细致的从梦里回味，以至于她每天都是流着眼睛醒过来，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处哪个时空。
寻寻开始害怕睡觉。为了不再做梦，她在白天做很多很多的事，让大脑十分的疲劳。晚上也不敢早早上床，一定要等宿舍同学都睡了她也不得不睡的时候才会躺下。
然而即使是这样，梦境依然无情的持续着。
那曾经让寻寻不明所以的冷酷的脸在梦里也似乎再次温暖起来。
她绝望的挣扎在梦境与现实的两边，日见消瘦。
最后，寻寻提出了分手。面对小斌愤怒的质问，她沉默以对。
她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不仅她会垮掉，也会深深的伤害到那个善良的男孩。
小斌撕碎了寻寻还给他的所有信笺，然后扬长而去。那个沉重悲哀的背影依稀熟悉，和14岁的自己是多么的相似啊。
无声的泪水一滴滴滑落，掉在冰冷的地面变得破碎不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是因为小斌的离去？还是因为曾经的那个人？又或者是为了自己。
也许最初的那份爱她从来就没忘记，那美好的温暖一直被隐藏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而那个人，也未曾离开过。在她的心中。
这之后，寻寻不再做梦了。
生活慢慢又回到了从前，很平静，也很孤单。
通常，她甚至想不起来彬彬这个人的存在。
一切，又像当年一样，都被掩盖了。
十三
寻寻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当痛苦平息以后，她也会忘记曾经伤口的存在。
14岁的时候以为天会塌，19岁的时候认为可以从头再来。
如果不是在大学期间她又喜欢过两个人，也许梦想会一直存在。
寻寻的后两次爱情依然无疾而终。
如果说最开始和小斌在一起的时候梦见彬彬是巧合。那么接下来的两次又该怎么解释呢？
寻寻发现，一旦她对某个人产生些微好感的时候，那梦，就会如毒蛇一样攀延而上，越来越怪异，但越来越幸福。
在梦中，她可惜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动。
醒来时，眼角的泪珠并不全是悲伤。有时候也是喜悦。
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沉醉于那美丽的梦中了，所有的事，都不可能在现实中再发生。
理智和情感总是相悖而走。
她一面告戒着自己，一面持续的做梦。
寻寻终于知道，她恐怕没办法再恋爱了。
除非找到会做梦的原因，否则爱情就会一直遗弃她。
为什么呢？并不是她先违背爱情的誓言的。
不知道在何方的彬彬，会和自己一样的痛苦吗？
十四
寻寻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回忆着刚才做过的梦。
熟悉的心痛紧紧的扭曲着她，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陷在柔软的黑色沙发中，牙白色的绸子睡袍服帖的覆盖着颤抖的身躯。
看起来羸弱极了，并且充满了恐惧和疲惫的认命。
初恋在她24岁的生命中，沉重的踩过10年的印记。寻寻有些不甘，她自问自己没有放不开这段感情。对于一个需要别人提醒才能想起的男人，怎么可能还会爱着？
但是这样频繁的梦境究竟代表了什么？是爱，还是留恋？是不能遗忘，还是期待开始？
她把脸贴在冰凉的水杯上，渴望掩盖内心的焦急。
也许，也许只有找到他才会有答案吧。
当这个念头冲进寻寻的脑子时，几乎是唯一的救命草，她固执的认定只有找到彬彬，才能再次开始新的生活。
几乎疯狂了一样，她做了一切能做的事。
打去那个许久不再碰触的电话号码，登陆彬彬高中班级的校友录，寻找以前和彬彬关系很好的初中同学。
生活突然除了寻找就再没有其他。公司的人几次来找寻寻，甚至警告她再不来上班就要开除了她。她依然置之不理。
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可是心不能一辈子丢掉，她必须找到彬彬。
寻找的路进入了绝望的胡同。
打过去的电话第一次有人接听，可是却是新的用户；校友录中因为她恳切的语言，很多彬彬的同学都热情帮助，但是也只知道他毕业去了军校念书；以前的朋友没有一个再和彬彬有过联系的，自从初中毕业后，他刻意和一切人断了来往。
寻寻很后悔当年在他校园前一见的时候没有喊住他。
人生就是这样的，很多眼前看来触手可及的东西在时光流转之中就会渐渐磨去了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如同从未存在过，再次被流沙覆盖。
寻寻无目的的寻找终于惊动了以前的朋友。
朋友问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如此执着。
憔悴的寻寻虚弱的吐出理由。
朋友平静的看着她。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愕然。
找到以后呢？你想怎样？朋友很认真的问。
想……怎样？寻寻沉默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还没找到，甚至连线索都没有，所以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只是觉得应该去找，必须去找而已。但是，是的，找到了又能怎样呢？当这个问题直接的摆上桌面的时候，寻寻被击的哑口无言。
朋友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沙发的下陷令她有些倾斜。
她靠在朋友的肩上，长吁一口气。
如果你找到他了，还会喜欢他吗？还会在一起吗？朋友继续问，声音像在安抚一个吵闹的孩子。
寻寻说不出话来，她真正的怔住了。
有一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的破茧而出。
十五
清冷昏暗的路上，寻寻的身影被路灯拉的细长，就像这么多年来心灵的牵绊，一刻都没有断开过。
然而，它也有极限，终会有承受不住而消失的一天，总会脱离了灯光的控制而自由的存在。
朋友叹息的话依然震在她的耳边：他没有对你的爱情说再见，那么自己说再见吧。
寻寻一直以为美丽的初恋现在看起来竟然是那么伤痕累累。
他们的爱情只不过是被众人吹出来的气球，一直控制在别人的手中。
被人为破坏了的友谊，被残忍扭曲了的心灵。
多数人的坚定让寻寻和彬彬都迷失了自己，错误解读彼此的感觉。
即便是成熟的人，也难以分清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感。有的东西，本该那么朦胧的，如果别人没有戳破，它也许会一直朦胧着，直到消失。
寻寻和彬彬是不幸运的，他们成为了校风牺牲品。两个半大的孩子无法明白人类最为复杂的心。于是，老师和同学为那个时代造就了一对对的早恋。讽刺的是，那苦果，却不用他们品尝。
懦弱的彬彬没有承担那些豪言壮语，他只是一味的逃避，使得寻寻的初恋并没有清晰的完结。
她的情感，一直留在那个冬天。她的心，一直无法忘记那张冷漠的脸。以至于再次面对感情，潜在的惧怕就随之浮现出来。于是，寻寻把自己包裹在美丽的梦中，享受着最初那个人不能再给予的温情。
对于朋友的询问，在长久的沉默以后，寻寻坦诚的说：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她终于明白，找到他，是希望他可以告诉自己当年为什么离开，希望他可以清楚的和自己说一声再见，然后，她就可以继续前进了。
深蓝色的大衣在夜晚看来黑的诡异，寻寻的皮肤苍白的有些透明，很不真实。
她的眼神飘摇着，没有定点，穿透了这个时空放纵着自己。
靠在街角的墙上，远离着路灯，寻寻从大衣口袋中摸出一支离开的时候朋友递给她的香烟。
心中毫无感觉，甚至也没有起伏，空得如同宇宙的黑洞，一如这么多年来她对别人的感觉。
在一场名为正义的游戏中，她是无辜的祭品。
如今，即使脱掉了沉重的包袱，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路。
寻寻青葱的手指修长水嫩，微微颤抖着。
烟雾被冷风吹散成了花，模糊了她的容颜。
许久之后，那一明一暗的红点终于彻底的消失了。
她缓缓的起身，嘴唇微微动了动，转身寂寞的离开了。
她说的是：让每一次爱都完整吧。
但是这么无力的话语，很快被路过的清风打的破碎。
没人会听见，也没人会知道。
不管时代怎么变化，人们都会继续走着从前的路，都会继续犯着相同的错误。
像寻寻一样被无心伤害的牺牲者还会继续的出现。
她，并不孤单。虽然，痛苦着。
猫非宁@2005-12-10 15:12
吸口气……那个她是不是你，是你就看下去……
七世咒Ⅶ魅惑@2005-12-10 15:13
先顶一下
顶完再看 =O= 我好长时间没看网文了 TOT~~~~
也好长时间没看到火女了 TOT
小火菊@2005-12-10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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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猫非宁 发布
吸口气……那个她是不是你，是你就看下去……
你是嫌弃太长么？？= =||||||
小火菊@2005-12-10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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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七世咒Ⅶ魅惑 发布
先顶一下
顶完再看 =O= 我好长时间没看网文了 TOT~~~~
也好长时间没看到火女了 TOT
。。。。有点忙，下个月还要出去培训~~~~你可以手机骚扰嘛，呵呵~~~~~
最近同科的同时都出门了，就剩我一个在家干活，每天连坐下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存在滴神@2005-12-10 16:28
很有趣的题目＝ ＝想一探究竟
无奈文章颇长，直接飘至篇尾，略得其意
人生在世不可能每一件事都搞得明明白白，说得清清楚楚，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必耿耿于怀，记得曾经得美好，勇敢的面对未来，不要让一些无谓的包袱拖累了自己的行程^_^
小火菊@2005-12-1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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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不存在滴神 发布
很有趣的题目＝ ＝想一探究竟
无奈文章颇长，直接飘至篇尾，略得其意
人生在世不可能每一件事都搞得明明白白，说得清清楚楚，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必耿耿于怀，记得曾经得美好，勇敢的面对未来，不要让一些无谓的包袱拖累了自己的行程^_^
这只大马甲
桑古木 凉权@2005-12-10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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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不存在滴神 发布
很有趣的题目＝ ＝想一探究竟
无奈文章颇长，直接飘至篇尾，略得其意
人生在世不可能每一件事都搞得明明白白，说得清清楚楚，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必耿耿于怀，记得曾经得美好，勇敢的面对未来，不要让一些无谓的包袱拖累了自己的行程^_^
这个跳出来公开说明自己没有仔细看
要BS= =|||
不存在滴神@2005-12-10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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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桑古木 凉权 发布
这个跳出来公开说明自己没有仔细看
要BS= =|||
这个跑出来乘机PT完全不看
打PP^_^；
桑古木 凉权@2005-12-10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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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不存在滴神 发布
这个跑出来乘机PT完全不看
打PP^_^；
我可是好好看完了的说^_^
当年巧克力很贵的……（感想）
不存在滴神@2005-12-10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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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桑古木 凉权 发布
我可是好好看完了的说^_^
当年巧克力很贵的……（感想）
当年……
当年我不知道那个女生喜欢哪种口味，买了2份，冒雨找遍半个城市，经历了生平最背的半天，最后带着玫瑰、巧克力还有一包行李（那是一个恰逢周末的情人节，准备回家的）来到她面前，告诉她只是想看到她的笑脸，玫瑰花和巧克力可以不代表任何意义的，可是怎么说她都不肯收下，一个劲的和我说对不起，非常的诚恳，但我简单的说明在来到她面前之前经历的波折（高度压缩版）后，她几乎要哭了，让我不要生她的气，可是我怎么可能生她的气呢，我反而安慰她，2人各自打着伞，站在飘着细雨的街头，直到她笑了，虽然明白我的诚意还是不肯收下。其实我当时（近11：00PM）很累了，从放学到那一刻还没有吃过东西……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笑了，几乎带着泪花，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居然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s01077123@2005-12-10 19:39
什么都没想法了。。。。。。。
工作，目前唯一的生活。虽然是那么想放肆的逃班，但是已经不再是个学生咯~~
压力实在是个害人的东西
菊音@2005-12-10 20:49
看完之後心口有點郁悶....
很想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orz..............
什麼時候女性才能寫一筆放夫書....................唉
火火的牛牛@2005-12-1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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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小火菊 发布
。。。。有点忙，下个月还要出去培训~~~~你可以手机骚扰嘛，呵呵~~~~~
最近同科的同时都出门了，就剩我一个在家干活，每天连坐下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注意休息啦!!就自己一个人在忙```不要又病倒了!!亲
rocketgyp@2005-12-10 22:33
呵呵，友情-恋情-伤情-绝情，好像是个很常见的初恋规律呢~^^bb
故事很不错，结尾很精彩~: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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