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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同人 剑、鞘
enyafan@2006-08-31 22:56
少女持剑。
选王之剑，caliburn。外表华丽的剑，作为武器的特质相对会弱一些，因为身为剑者的容量气度同人一样，是有一定极限的，剑的华贵与锋利之间，实则存在着此消彼长的关系。但世间还有任何其他宝具比其更适王者？此黄金剑本身便是一个答案，一段陈述：己身乃剑中贵族，器间伯乐，己主为世间豪杰，人中之王。
王选之剑，excalibur。为锋利而牺牲了华饰之剑，因为剑者出世之前已然被做出了决定，佩剑还是战剑，所以也拥有坦诚面对牺牲的决然。正是这种牺牲，才使他锐不可挡，气势逼人。世间还有任何其他宝具比其更适武者？此剑本身就是一句誓言，一份决心：己身将引导胜利，己主将所向披靡。
所以那翠眸金发的真王气度雍容，睿智优雅。
所以那青裙银盔的剑士挥斥方遒，威风凛凛。
……
其实，少女本身也是剑。
“当你拔出此剑之时，你也将不再是人类。”
面对这样的忠告，甚至是警告，她拔出了选王之剑，从此再不是亚尔托利亚。
“不再是人类”的话，或许意即她本身也就成了一把剑。
这是一把身内注满“梦想”一词的纯粹而质朴的剑。
那个想要守护每个人的梦想。
就像每把剑生成时要选择的自身是装饰品还是武器一样，她把自己定义为执行守护这一动作的工具。
她会是一把为了守护而挥舞的剑。
然而剑者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伤害是他的宿命。
倘若她是王者之剑，剑之王者，此宿命就更加无法更改，无法避免。
为了守护大部分人而必须牺牲小部分人也好，为了守护而必须直面手刃敌人也罢，她的守护，永远是同伤害联系在一起的。
这是矛盾的守护，亦是矛盾的伤害。
这并非为剑者共同的宿命，或许只是她自己的宿命。
从她成为剑的那一刻开始，灵魂、人心的矛盾就充斥、奔走在肌肉、骨骼和血液中。
他们与最早贯注于她身体内梦想相互排斥，互相冲撞。
她是一把痛苦的剑。
痛苦的剑也就只能继续制造痛苦而已。
无法治愈自己痛苦的人，又何谈守护他人，治愈他人的痛苦，给他人以幸福？
所以不被理解。
这也是剑的宿命。
剑只能伤害别人，剑无法治愈他人。
她伤害的不只是敌人，任何靠近她的人都会被伤害，亲人与战友都不例外，然而她却治愈不了任何人。
所以，她无时无刻不在伤害着自己。
无论多么锋利的剑，在和敌剑相交时，也总有卷刃的时候。
无论多么坚固的剑，在长时间沐血后，也总有生锈的时候。
而最终要的是，她连鞘都没有。
作为一把倾注梦想想要守护他人却矛盾而又痛苦不断制造伤害的剑，她却没有一个与之相配的剑鞘。
没有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喘口气的剑鞘。
没有一个能保护一下一直疲惫的保护他人的剑的她的剑鞘。
所以，她是孤独的剑。
Excalibur，湖中仙子给予亚瑟王的宝剑，只要同时拥有剑鞘avalon，持剑者便不会受伤。
她或许曾经错把avalon也当成自己的鞘，但应该会很快明白这只是个错误。
Avalon虽然能够保护她的肉体，但却无法保护她的心灵。
实际上，正是她心灵的伤口，心中的痛使她愈见麻痹。
她或许也曾经错把身上的盔甲错当成自己的鞘，但应该会很快明白这只是个错误。
因为当她穿上盔甲的时候，她就不得不以剑的身份去制造伤害，也不得不以剑的身份去手上。
就这样，她逐渐变得脆弱，任各种伤害腐蚀剥去她坚硬的剑身。
最后只靠单纯的骄傲支撑自己。
殊不知，仅有一种感情支撑，只会更脆弱而已。
……
Saber.King Authur，她就是这么一把剑。
他是个傻瓜。
很多人这么想，也有很多人就此这么说出口过。
但是他还是继续傻着。
看到有人有困难就必须出手相助。
看到有人被欺负就不能袖手旁观。
想当正义的伙伴。
即使没有魔术师的天赋也会认真地练习。
他也想要保护他人，但他同时也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那是理想化的保护。
想像鞘一样，既能够保护收纳的剑不会伤害他人，又能保证剑本身的安全。
尽管有人告诉他了前方的路会如何，他也依然会鼓起勇气前进。
然而，就算内心的决议在怎么笃定，也是会感到寂寞的，会感到痛苦的。
不被理解的寂寞，不被认同的痛苦。
甚至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藤姐也都是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对着自己的乖巧学妹说。
“士郎从小的时候就很有志向哦，他在小学时的作文中还写过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呢。啊啊，那时候的他多可爱呀，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么个个性别扭的家伙。”
他身边的是一个同自己并不融合的世界。
而唯一一个理解自己的，或者说是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自己的父亲切嗣却早已过世。
他不明白，为何一个这么美好的理想，却不能被接受。
是同时代不合，还是同社会不合？
想不明白，但是作为父亲的唯一遗物，作为对那些在那时死去的人们的补偿，却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因此，他是一个孤独的鞘。
是不是从那场火灾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孤独？
当家人在灾难中死去，就注定了血缘传承的亲情，就此消失。
当在一众死尸中独自获救，就注定了负罪感和责任感让他迷离于世。
当养父将将授予他美好的梦想，两人便天人永隔。
他一直是自己撑着走过来的。
被藤姐形容为“个性别扭也好”，被远坂凛认作“冷漠”也罢。
那都是一种必然的蜕变，一种必然的牺牲。
只是这样成长着的他，这样仅凭责任感和负罪感而作为正义的伙伴的他，真的能保护什么人么？
他只是一把空怀保护他人的梦想的鞘而已。
倘若究其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他只是一个空鞘，缺少一把名为“能够保护他人的力量和真正的心情”的剑的缘故吧。
……
卫宫士郎，他是这么一个鞘。
所以，这一切都是宿命。
怎么会不痛苦？
将这个问题放到他们面前，大概两人都会沉默不语作为答案。
怎么能放弃？
将这个问题放到他们面前，两个人一定会用坚定的目光作为答案。
是了，所以他们两人才能相遇。
Master会召唤出和自己性格相近的Servant。
所以卫宫士郎召唤出了Saber。
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不习惯彼此。
Saber可能从未想到能将号称七人中最强的Servant的自己召唤出来的会是一个完全对圣杯战争没有认识的Master。
士郎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势具有破坏性的少女。
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要求自己去做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不明白她为何一心想着战斗，拒绝他人作正常的接触。
两个人进行着各种形式的摩擦与冲撞。
当Saber看到士郎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想法？
她是否看到了和生前的自己相近的人格，她是否会在刹那间将两个人的影像重合在一起？
当已经阅尽人事，甚至四次轮回于圣杯战争的剑士审视着这原形的自我的时候，内心可有几分苦涩，可有几分怀念，可有几分悲哀，可有几分欣慰？
她是否也曾犹豫着撕裂他的梦想，给他一个对世界现实一些的认知？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仁慈。
……
“你才是从不考虑自己的性命。你说我错了，可错的人是你。……只有死人才会想着优先他人。连自己性命的重要性都不懂的大蠢货，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
她的确是指出来过的，她也确信这又足够的打击性，因为看着他恼怒的从大桥上跑开的背影，自己心痛的程度就足以让她明白这一击有多致命。
因为“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的理由，也因为其他的一些理由……
然而当深夜她看到返回来接自己回去的他时，应该是，彻底的，放弃了。
他们有着同样的骄傲没错，但跟已经走到终点的自己不同，他还未从原点出发。
因此，谁能断言说他不会有着和自己不一样的未来？
自己难道不也是怀抱着对他的未来的憧憬和企盼而一路走来的么？
这种感情甚至让她也有了对自我未来的憧憬，尽管她自己不愿承认。
……
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这称为英灵而参加圣杯战争的自己的。
是因为那参战时杀或被杀的觉悟么，她是不是自觉身为剑的那部分，慢慢从部分变成了全部的自己？
所以当士郎主动将他介绍给普通人藤姐和樱时，她才会那么排斥，是不是怕自己剑的本质会伤害到他人的场面会再发生？
然而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和他们那么自然平和的相处，有说有笑，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亲密而没有隔阂。
也不知道在士郎说要保护她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
她是在单纯的嘲笑士郎的不自量力，反感于他的自大。
还是在内心中翻江倒海。
因为这个人实在太过认真。
因为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一生誓约要保护他人的自己。
姑且不论他是否真的有这种能力，但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心情，这样能够让人依赖的安全感却着实给予了她莫大的冲击力。
即使每次他的行动都会让自己身陷危险，每次都是重伤而归。
但……
自己的心门，的确是在一点点敞开。
果然。
他是她的鞘，这是宿命。
当士郎看到Saber时，心中是怎样的想法？
她是否有着很多自己所憧憬的未来的自我所应拥有的特质，他是否也会憧憬自己的未来也能达到如此的境界？
当为理想挣扎，生活在时常的自责与噩梦中的他凝视着这未来的可能性的时候，内心可有几分倾慕，几分怜惜，几分欣羡，几分伤感？
他是否无时不刻不想提醒她，那给自己施加过多压力的过往的错误？
即使违背她的荣誉和骄傲也好。
……
“然而，即使如此你还是讨厌战斗。你只是单纯的骁勇善战，可那不是你自己渴望的才能。——我直说吧。你并不适合战斗。真正的你应该是连拿起剑都厌恶的。所谓的目的只有战斗，只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
……
他始终还是说出口了，在那命运的第14天，约会归来的大桥上。接下来她从失望到忍无可忍再到愤怒的连续表情变化则疼痛而清晰的告诉了他这话语的攻击性。
然而他同时也忐忑不安，因为他知道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没有错误的观点，对于慢慢征途一路走来的她来说，是不具说服力的。
但是是真的希望她幸福，是真的想要守护她。
所以在被拒绝而回击后会“任激情操纵着双腿跑开”。
然而当深夜发现她没有回来而重新去找到她的时候，他却更加坚定了那份信念。
无论是在怎么高高在上的王，再怎么锐不可当的剑，也终要有休息的时候，也终要有从他人的触碰中寻找慰藉的时候。
她需要他。
确知了这一点，他就不会再有迟疑和犹豫。
如果过往他“守护每一个人”的梦想只是没有特定对象仅凭责任感和执着而进行的空泛的行为的话，那这次则是真正的让他体会到想要守护他人时的那种心情和感受。
这是完成理想，朝着正义的伙伴迈进的重要一环。
……
他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快速的成长、成熟的。
虽然对于他人来说，他的梦想始终只是理想，只是停留在梦想阶段的小孩子的玩意，但对于他本身来说，是感觉的到自己对于传承自切嗣的这一理想的崭新认识和愈加笃定的决心的。
至少对于曾经只是为了实现梦想而做出乱七八糟的决定的自己来说，现在这个自我已经有了经验，稍稍知道了一点该如何去保护其他人。
是她给了他机会，给了他力量，让他真正的保护了一些人。
然而他并不因此把她当作实现自身理想的工具。
因为他明白，那驻剑远目的少女，看起来是多么脆弱和苍白。
她作为剑已经伤害太多，也受过太多伤害。
如果自己能够在她的身边，能让她去接触一个不必在伤害他人的世界，能够保护她不在受到伤害……
就算拿到了真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大概想要让其成真的也就是这件事了。
这也是因为，对于这么一个怀着不可能的梦想却一直努力到最后的人来说，只有拥有相同理念的自己能够了解她的缘故吧。
因此。
她是他的剑，这也是宿命。
之后随着理解，他们逐渐熟悉了彼此，也在心中默默地认同对方，敬佩对方。
逐渐有了默契，也开始在圣杯战争中步入正轨的和敌人对战，更加深刻的了解到对方的身世过往和人格品质。
认清了彼此剑和鞘的本质。
也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暗生情愫。
Saber更用力地伸长双臂，紧紧地，抱拥着我的身躯。
“——终于明白了。原来士郎，就是我的鞘啊”
……用有如渗透全身一般的声音，她这么说道。
当两人都完全的体会到了彼此对对方的意义并坦然地承认时，我们发现，这个故事的美好是难以想象的。
孤独而不被理解，满身伤痛满心悲哀的少女的王在另一个世界中一个个性别扭认真过头的少年那里得到了幸福。
原本想是童话一般的故事，却因为那接近现实的世界观而让人宁愿信以为真。
但也就像小时候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童话一样。
这个故事，也拥有着一个分离的结尾。
因为有些事情是终究不能改变的。
Saber的路本已经走到了结尾，只是为那份执念而在数次圣杯战争期间不断轮回。
但假若她没有遇到士郎，没有遇到自己的鞘。
可能就会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参加圣杯战争，就算是让她完成了心愿，也会是带着遗憾的再次终结一生。
然而这次，一直以大爱来爱他人的她终于也接受到了别人真挚的爱。
是那种和吉尔加美什轻浮的或许只是单单的占有欲不同的深沉的，包含着理解和欣赏的，互敬互幕的爱。
她将再无遗憾。
于是，我们和他们都迎来了那美丽的，黄金的离别。
也是这样，让这童话一般的故事，真正成为了你我心底深藏而珍爱的美丽传说。
虽然身处异处，虽然天人永隔，但两个人都再不孤独。
因为彼此间剑与鞘的强烈联系，将会永存于这世界之上。
当战争临近尾声的时候，两人之间却又有了分歧。
彼此都无法否认这份感情，因此都焦躁于对方的执著。
“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改变那家伙的想法呢？”
那是当然的，正因为彼此无法改变，才会更加强烈几乎是想要咬牙切齿般的爱着。
但是只要已经爱上了，那彼此间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遗憾。
这场战争所剩下的，也就是让它结束而已。
“最后，还有一件事……”
“……啊，什么？”
“士郎，我爱你。”
少女在逆光中这么说，随风飘扬的金发晃的人睁不开眼。再定睛凝视时，刚刚拿出手可及的身体已经仿佛随风消逝般的不见了。
然后，我们对在树荫下安详的闭上眼睛的她说。
“晚安，saber。”
PS：其实这文写了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怎么忘了贴过来……囧
我果然是囧星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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