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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虫师七日:人生的几段剪影(顺便做下调查)

kazen@2006-10-27 13:30

A:看到标题“阿虫师”,跑进来的,然后“=3=,文阿,无聊。”
B:看到标题“阿虫师”,跑进来的,看了一点,接着鼠标下滑,还没完,居然还有,[/KH] ,叉叉点一下
C:哦,我看完了。
D:SF抢到了,签名签到了,水灌完了,我真的只是借贴抢钱来的。
选吧。(先说明如果是楼主自己的话一定是选B==)



本来该是写在前面的话:本来该是写在后面的话,可我想,如果我不在前面说明的话,可能各位刚读两行就边嘟囔着:“这啥东西?”就边按左上角那个后退键了,或者是右上角的那个叉。的确,这是啥东西?我自己也要问:究竟是篇同人,评论,动画回放,还是感文?这究竟写的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是现在还是曾经?那我只能很悲哀的表示,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这四不象的文。只是在看虫师的时候,忽然冒的一些泡儿,飘忽不定的一些感触。在我看来,虫师并不是那样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等等,更多的还是在说人生。虫,只是一个个引子,是人在推动一个个故事的。而这些经历看上去光怪陆离,挖掘实质却是很多人生共同的经历。所以,谓之剪影,是片断,也是不知是黑是白是高是矮的你我的生活的轮廓。



我,在母亲的肚子里,周围一片黑暗。此时的我尚不知道什么是光,但我愿冲破无尽的黑暗。我闭着眼,心向光明,看到了冲破羊水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光景——无边黑暗中,忽地生出一道光源,一条发光的河流缓缓流着,这是一条由无数与我处于相同状态的生命所汇成的河流。他们将要流向何处?他们会成为怎样的形态?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之所以被吸引正是因为我潜藏的意识里所保留的生物所共有的最原始的记忆呼唤着我,让我闭上眼睛去追寻着光的流向。我听着他们用我所不懂的细语向我每一个细胞传达我所熟悉的信息。星球的记忆,曾经的共荣,这一切信息涌来的急速,我却消化的毫不费力。就好像我的基因里刻着这些事情的答案,而他们则像钥匙一样帮我开启记忆。

若干年后,我早已将这事遗忘,光河与我就像两条平行世界的产物,我们互不来往。若干年后,我知道得更多的是来自于外界的信息,它们充塞着我的头脑,占据我的记忆,让我忘了这条光河的存在。若干年后,我在尘世飞奔而过,将绿野与森林大片大片地遗留在发展的脚步之后,将闲暇与静谧的时光大段大段地抛弃,我忘了如何闭上眼睛默默寻觅这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但当我陷入长久的黑暗之时,当我能抛掉外界的干扰的时候,当我祈求见到真正的光明时,我又一次得找到了光河的轨迹。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流动着地发光的微粒生怕一眨眼就会再次与它断开关联,我不住地想跟着那河流奔跑,踏着血液与这些粒子相同的节拍奔跑。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它的时候就被吸引,后来,在我生命的被称作最后时刻的那个后来,我明白了,因为那是深藏在我记忆中的生物所共有的最为原始而朴实的记忆,是所有的生物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初生之地。是生命所组成的光。

母亲
我不知道母亲对于我的意义有多大。她抚养我,然后离开我。

我的母亲并不是我的生母,我是带着头上的一对角降临人世的,这对古怪的角让我完全有理由被离弃。角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这对角带给我得除了被抛弃的命运还有长久的完全的寂静——我听不见来自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也包括自己初生的哭泣血脉的鼓动。

母亲自己没有生孩子的能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即使捡到这样古怪的我的时候,她还是笑得无比灿烂,仿佛这个襁褓中的生命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由自己生出的。可那之后,母亲笑得并不那样多了,因为在我四岁的时候,她也生病了。也许是为了平衡,母亲似乎承担了我所听不见的所有的声音——杂乱无章几倍于平常音量的声音如同洪水似地袭向她,在她的脑中久久地回荡。那种声音,我想象得出来,一定是能将人逼得毫无理智的声音。母亲本可以怨恨我这个不祥的孩子带给她的痛苦,尤其是当她的头上竟然长出和我相似的角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断定我就是病痛的根源。但她什么也没说,虽然避着我,却在看到我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宽慰。

那是母亲病入膏肓之时,长久的噪音让她的精神已经不堪重负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伸出双手捂上了我的耳朵,勉强地笑着,嘴一张一合地说了些什么。当时我并没听到,因为一直以来的寂静忽然被汩汩的声音取代,我只留心了那激动人心的汩汩声和母亲最后的微笑。那时,母亲的微笑绝不该用灿烂形容,但对我而言,那是最美的微笑。那汩汩的声音是我第一次听到来自世界的呼唤,对我而言它的意义很大,但却不是我感到最为动听的一次,哪怕那声音来得如此突然,哪怕那声音从此打开了我与世界以声波交流的门。

我听到最为动听的声音是在那个时候:母亲的手落了下来,我闭上双眼,捂住双耳,听到血管里汩汩的声音,是母亲让我听到的那声音。还有,我忽略的母亲那衰弱的声音忽然浮了出来,“真想让你听听,这是妈妈身体里的火山,有活力的,无论如何都无比坚强的火山的声音,在你的血管里,也传承了这份坚强。”那时候,我觉得仿佛母亲的血液传到了不是亲生儿子的自己的身上。红色的熔岩,以与母亲相同的频率鼓动着,从心脏到手臂,融化了所有的懦弱。“妈妈!”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出这个词。

那年,我五岁。从此,我淡忘了母亲的音容笑貌,唯独记得那汩汩的声音:从母亲的手间传出的那次和自己的手间传出的带着母亲遗言的那次。

我不知道母亲对我而言的意义有多大,因为,那已超过了我可衡量的大小。
引用

kazen@2006-10-27 13:32


踏过草地的磨擦声, 风擦过耳边的呼声,鼻息吁吁声,大口呼吸声,在鼓膜处方被放大的心脏的跳动声,以及内心的呼救声:让我离开。然而眼前这由根根绿得逼眼的竹所连成的迷宫让我始终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直至梦醒。

我听着天边大雁的吟哦,向往着它们远去的方向;我听着火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心中停不了地起伏跌宕。但我身边有看不见的网,我咆哮着,我反抗着,我与家人激烈的争吵着,我飞也似地想要逃离——家人及外界管束的铁网所造出的让我看不见未来的迷宫。然而我终究逃不出,直至入眠。

无疑,我同千千万万的青少年一样——在青春期的时候,表面上叛逆而自信满满;在青春期的时候,真正陷入迷茫。我兀自信任着自己的能力,认为自己的决断总是正确,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家人的管教是种约束,是进步的阻碍。渴望在管束之外展现自己而试图穿越家人,老师,社会等施加的压力——这是我在人生的路上,在梦里的竹林不断逃离的原因。但其实,内心里,我却茫然不知方向。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将来及方向。甚至,有的时候,我也许只是固执己见而已,自己究竟该做什么,结果究竟是否如我所愿,我并没多加思考。

比如,那个我也不能分清究竟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中的女孩竹间的故事。竹间是竹林的孩子,从小和我玩到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过分。可竹间被说成是不祥的孩子,她从哪里出生没人知道,甚至有人说她是竹姬:由竹子生养的公主。因为谁都不能判断非我族类者是否有异心,因为大人们对自己的孩子总是有完不了的爱并且对异人更加敏感冷漠,所以牺牲的将是我和竹间从小到大建立起来的感情。

但,我也说过,我如其他的少年一样,在这个时代将自己的决断等同于王的意志。所以,即使家人反对也好,外人劝阻也好。当竹间说,“我要一个人一直呆在竹林里,再也不出来”的时候,我非常果断地表示自己也要进去。我颇为满足于自己的当机立断,我以为自己逃离了一个迷宫——管束的迷宫。可我并不明白这个“一直”的含义,这使得我这种自我满足的感觉只持续了几天。因为后来才得知了那个“一直”指的是未来:也许几年,也许是一生,而我所能看到的未来一向只是短期的,几天,几个月----也就是说,我根本看不到未来的方向。所以,我一直迷路,一直在梦里的竹林迷路,一直在人生的路上迷路。无论我是流汗还是流泪。

我逃离了一个迷宫,进入另一个迷宫,我一直都在逃跑。


没有梦想的人生总是不太完整。所以无论如何,我需要有一个梦想。

我将单纯的造梦化为不停地追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追逐。少年的梦---哪怕现在我应该被称作青年了,但既然梦是少年时便开始编起的,那就姑且成为少年之梦吧---总是瑰丽而新奇,不需要在意投资报酬率,可行性什么的。所以追逐天边彩虹这种在旁人看起来无聊而不知所谓的行为,我却能将之持续经年,并且每当看到彩虹时,眼中热情的光辉还如同昨日一般。

“追寻梦想本来就是跟自己的青春谈恋爱,这可是人类极致的浪漫。”我屡屡以这句话回应欧吉桑们看着我的行囊时不离口的“都这么大的人了,快到大学毕业的年龄还是好好找个对象让你有点生活压力好好干活儿。”的这种论调。

我的梦想即使自己说来也未免有些可笑:追逐天边的彩虹,直至那令人心动的虹色被盛满行囊。说来有趣,这并不仅仅是我的梦想,更是父亲的。

我不会说自己的叛逆期特别的长,只能说我将和父亲对着干当作是自己成长的标志。我似乎可以向别人证实我有自己的理想,我能掌握自己的未来。但很多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那只是强词夺理。父亲其实是自己最早的敌人,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目标。小时候,父亲的身影挡住阳光的时候,我对着生日蛋糕说我一定要高过爸爸;长大了点,父亲卖弄学问时,我暗暗捏着拳头我定要拿满卷满卷的红勾给你看;在长大了些,父亲吹嘘自己是全校女生的偶像时,我故意装作不屑地说数风流少年,莫非我也。从小时至现在,我竟发现,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父亲比。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非常懊恼。觉得自己如同随波逐流的笨蛋。

要有些什么特别的梦想比较好吧,我坐在阳台上为我青春的价值而冥思苦想。忽然发现一道彩虹划过天空,清丽脱俗。彩虹,追逐彩虹,多浪漫的梦想阿,这个肯定跟老爸没关,我一直都喜欢彩虹。我乐颠儿乐颠儿地回想起所有关于彩虹的回忆。年幼我指着彩虹...但我是坐在老爸肩头的,换一个;背着书包一手拿着野草,另一手...牵着老爸;我感叹彩虹的绚丽面前是和我下棋的父亲;我听着父亲唠唠叨叨诉说着他小的时候所看到更美的彩虹;我看父亲望着天边那七彩的一弯,眼角的皱纹绽开仿佛正看见年轻的自己和母亲牵着手踏过滴露的草边。我意识到,我对彩虹无数美丽的回忆无一不是受了父亲的影响。我笑了,笑得无比畅快。

如今我背上行囊轻松上路,我追寻自己的梦想,但我也不否认,我留下的脚印一半是为父亲印上的。
引用

kazen@2006-10-27 13:32


有个人跟我开玩笑,说冬天的时候绝对不要跑到哪家的姑娘那儿歇脚。“会回不来啊。”我只当他是在看玩笑,又不是狐仙鬼怪。就算是虫引起的怪异现象,我不正是个虫师么,管他什么状况还怕解决不了?

看看天空,深秋将落日提早踢到了山下。再眷恋北山的大雁也不得不鸣着高亢而悲凉的歌南行。寒风替我紧了紧大衣,顺便卷起了几片枯叶来增加萧瑟的感觉。即使远游外几年了,也早习惯了野外生存时的会遇到的各种困境。“但这时候果然还是希望像熊啊兔子阿什么的打个洞等着过个温温暖暖的冬呢。”我打了个喷嚏嗦嗦鼻子道。

不要问我冬天为什么来的怎么快,雪确实下了。而且漫天铺地的落个没完,不一会儿就将一切打上冬天的白色印记。如果说要人看到雪白一片的世界就要感叹圣洁肃穆什么的,最多也只是在刚开始落雪的时候。看久了这样的景物,最初的美感定是要化作对单调不满的情绪。这样寂静的原野,只有落雪和我踏雪的声音,若是所有生物喧嚣的季节,它们会被完全的忽略,但此刻这些声音被空旷的原野扩大了几倍,将耳膜刺得生痛。这样荒凉的野原,在没了生物奔跑的冬日,更是寂寞。

我忽然记起了行囊里的那件衣服,那件用家乡的山蚕丝制成的衣服:它的内衬被我用家乡特制的染料画满了青山和山间生火的人家----全都是我以前熟悉的家乡的景物。在我旅途的过程中,每当冬天来临而我又正好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就会在上面添加一点记忆中的故乡。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位置让我再添加景物了。事实上,我即使提起笔,也未必画得出来任何东西。我一直在外奔走,关于家乡的记忆慢慢流失,我所能画的,不会也无法再是过去。我旅行的途中见到不同的人,事,虫,但我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他们留不下对我的印象,我对他们也只有个模糊的概况,所以我所能画的,也不是现在。“今年没事可做了呢。”香烟的烟雾氤氲,就像我眼前一样模糊。可惜这荒山野岭的,该不会有人家让我落脚吧。倒是真想有什么奇遇寻到深山里的人家什么的。

“好像也不算是奇遇吧,去年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么?”我自言自语道——的确,去年也是在茫茫的大雪中,曾遇到一对姐弟。当时,弟 弟被卷入了虫的事件,我曾答应过一年以后来看看他的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的缘故,可惜好像我可悲的记忆力将存在我脑子里的他们家的路线图涂抹得一干二净。“可惜了,本来还真的是很怀念啸春姑娘的饭菜呢。”我已经渐渐遗忘了母亲做饭的香味,但吃啸春姑娘的饭菜的时候道真的是有些熟悉的味道。我本以为那是因为长期野外营养不良的膳食让我的味觉产生偏差,但细细想来,一定是冬天的关系了。所有的任何事物都害怕寒冷与寂静,在落雪的孤独季节里,无论是谁的意志都会变得脆弱起来。即使常年奔跑在外,到了新年的时候,人们还是习惯回到家里围坐在炉火饭桌边庆祝,慢慢梳理一年的思绪,在家人的身边赶走疲劳。正想着的时候,不知道我是特别的走运还是什么的,居然看到泛着冷月寒光的雪地上被缀上点点温柔的暖和的灯光。这里是......

“先生”,打开门接待我的是张我所熟悉的有些惊讶也有些开心的脸“欢迎光...不,是欢迎回来。”她微微涨红了脸。

“我可以说,我回来了么?”我不知道我的理性在干什么,是神经要我这样说的,而条件反射通常比较快。


人上了年纪,记忆不如从前,精力也不容自己马不停蹄地向前奔。总是不停地忘记事情:公司的报表,客户的订单,家族祭祀的地点,孩子的家长会,结婚周年的纪念品,甚至是几年前头发的数量和腰围。总是体力超支地兼顾着工作和家庭。终于,我病倒了,这一病还真得不轻—— 虽然霍金得了帕金森氏综合症也能写出时间简史;但我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话,右脑是绝对不会自行开发出30%出来克服左脑的毛病。何况,这病原是虫。对疲倦的人而言,这也许是种极佳的忘忧药—— “悃”——人对现实感到极度疲倦想要得到休息的波长是它们极爱听的音乐。早年本为虫师的自己居然被感染了这种病而浑然不觉,这不能不说是我的疏忽,不过我的内心也许希望这样也说不定。

开始,是四肢麻木,拿不动我桌边的文件,面对着一串数字脑中一片空白;接着,我无法行动,甚至连咀嚼都困难,我拒绝与外人对话,但一直默念着父母,孩子以及妻子的名字——我害怕连这些名字都失去;再后来,据我的妻子说,我连睁眼,听话甚至于呼吸都很困难,整个人仿佛要永远入睡一样。那时的妻子究竟每天有多操劳,我没看见也没听见;但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她脸上猛增的沟壑和两鬓的霜雪告诉了我一切。其实说我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那是假的,因为我潜藏的意识我所保留的人格一直为我做着一件事——感触。非常奇迹的是,那个没有意识的自己即使拿不动任何东西却总也忘不了握住妻子的手。她手上的皮肤逐渐变得粗糙,我通过这种触感体会到这段时间她所背负起的该我俩共同承担的重担;她手上的温度总是冰冰凉凉而指尖的血管却跳得非常的急促,意识告诉我如今的她究竟有多担心。

我的内心再度被什么填满。责任,我不能选择忘记——哪怕这段长久的黑暗中,我看到了令人熟悉的最初的光,我渴望着踏过那条河忘记尘世的一切,但我也深深地明白,作为这世上的一个个体,家庭的一员,有些不愿不能单凭我的喜好就将之否决弃置;爱人,我更无法忘记——从初见时的情愫的萌发,至后来的相守相望,一切的思念都透过她指尖如波般碰触敲击我即将颓废的心灵,一点点唤醒我。这样的思虑是悃最厌恶的噪音,但对我而言将组成最优美的旋律。我张口轻声喊了妻子的名字,我听见妻子呼喊我的名字,仿佛从水底渐渐传来——由朦胧直至清晰。刚睁开眼中看到妻子猛地站起来的身影背着光深刻而高大,随即便感到生病期间从没感到过的,划过脸颊的一片温润和自上而下砸来的几滴冰凉。
引用

kazen@2006-10-27 13:32

轮回以及时间以及其他
年关,岁末,白霜,新绿,夏荷,秋叶,初雪—— 一年一年;

朝日,夕阳,朝花,夕露,白昼,黑夜—— 一日一日;

嘀嗒嘀嗒—— 分分秒秒。

本来,以为对于活过近百年的自己而言,时间已不再是一件需要捏得紧紧的宝藏;本以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衰老如朽木般的如今,与其残喘苟活着,倒不如安安静静永眠来的好。但忽然,对时间有了一种眷念。出生时的啼鸣;学步的跌跌撞撞;与没有多少记忆的母亲的分离;年少的轻狂与忧郁;青年时追逐着明天的眼中的光辉;成家时面对妻子的温柔;人至中年时所背负的责任......这一切的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但它们游走的如此迅速,只能算是拼好的人生的剪影。有人说如果看到记忆如果像走马灯转动的话,那么该离开尘世的时间就到了。

真是残忍阿,就这样忽然将一生的时间压缩到这一瞬间;忽然将一切记忆翻了出来让你看到久违的点点滴滴;忽然让你记起早已忘却的青葱年华所残留的激情。然后感慨起生命其实是如此之短宛如清梦一场;然后怀念身边的所有并期望着一直紧握这些幸福;然后忆起所有的不甘与心愿渴望有更多的时间填补这些空缺。这时,对时间不仅仅是眷恋,更多的是执著是贪婪,想要抓紧每一分钟,想要更多的日日夜夜。

这样的心情,正是与年少时相反地。那个时候,对未来完全不能确定,时间是件可以奢侈地使用的物品,迎着自无边的时间前方吹来的风一边打个冷战,一面感受心脏血性地鼓动——因未来的不确定性而产生的害怕,对未知方向的憧憬和期盼两种复杂的情绪如此交织在一起。边担忧着边闯荡着,唯独不担心的就是前方是否有路。

而现在,我已经到了只能手持这两种虫做选择的地步了。一名为“恒”,一名为“瞬”。“瞬”能让我的时间与其同步,这样,我将作为“瞬”以一日作为单位活着死亡在重生;而“恒”的生命时间则是以百年为单位的。这两种看起来都是让我的生命延长的方法。但真的是么?如这名字“瞬”一样,瞬息万变。我的生命一次次轮回,即使用到名为自己的肉体,究竟思想还是否是自己的,我没做过试验,还真不知道结果,如果按照纪录的说法,那么我的每一次生命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要不断地接受重复地接受事物,哪怕对我来说,它们全都是新的未知;那么“恒”呢?我该作为永恒的存在继续活下么?固然,我可以一直抱着记忆不断的活着活着,但,也只有记忆而已,我所珍视的一切恐怕都会在时间的碾磨中消逝不见;至于梦想什么的,我是否还如年少时一般有完成它们的决心和毅力?如果没有,我也不过是徒增百年的孤寂与遗憾罢了;更何况,现在的我还是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感到不安,但我似乎已不如年少那样的无畏,倘若这时间的横轴能无限地向前铺开来去,我恐怕也是驻足不前,任风云的变换如同黑洞般的将我吞噬。

“虫终究不是人类拿来利用的存在。”我想起了师傅的话。虫,终究不是我用来逃避自然的方法,哪怕它们是逃避自我的很好的药剂。无从选择,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放弃了。


最后的延续
我最后一次阖上第一层眼睑,我最后一次阖上看不见的眼睑。我再次见到无尽的黑暗中的光芒,绚丽而夺目的一串微粒,这一次,我与它们一同奔跑,用只有我们才听得懂的言语或者说信号交流。我们所形成的这条与天上银河相望的河流名为光河,万物最初与最终的归宿。
引用

门束草@2006-10-27 14:43

E:曾经在JOJO拜读过的啦,支持虫师支持LZ
虽然是很长的文但是真的是虫师带给我们的那种感觉^_^
引用

谜一样的水母殿@2006-10-27 14:46

F:你就不能整理为一贴么
引用

kazen@2006-10-27 15:18

一贴有心理压力。何况这四帖本来就是代表四个不同的阶段,还是分开来比较好。
再说了,最关键的是:混钱lol
引用

小酷@2006-10-27 16:12

我的意见也是整理成一贴好……
引用

nicholas30@2006-10-27 16:47

B. LZ這幾段文章和蟲師有何關係否?
引用

Fuis@2006-10-27 17:03

好吧,我选B,回完再看
引用

遥か@2006-10-27 17:43

B
呃。。没有分析结果啥的吗=3=。。
引用

puki@2006-10-27 19:07

C:哦,我看完了。
感想……沒有……
引用

绫波レイ@2006-10-27 21:00

G,顶了再看...
虫师是好片啊....只是短了点
引用

saisakura@2006-10-27 21:58

那个~~~偶选B。
等上班闲的时候再来看全文好了~~~~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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