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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银月绯阳第十二章（篇13）——急转直下的逆势
马甲雷@2009-11-23 01:25
银月绯阳
——《空之轨迹》同人文
“开发属于十三工房杰出遗产的格尔迪亚斯级战略人形兵器，却缺乏最重要的同调者。”
“今日，仅17个小时内就出现5名同调候选者神志崩坏。”
“如果噬身之蛇不能提供适合的同调者，我方将立即终止实验。”
“……”
“同调者，当以心理渴望，而现实无所依靠者为上乘。”
“以强调破坏旧秩序，强调个人武勇为宗旨的结社，难怪无所作为。”
……
“也许在那个地方，会找到你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人选。”
“情报费用几何？”
“免费，仅此一次。”
“那个地方？有趣，清理人类中的渣滓偶尔也是我们的工作。如果能因此找到同调者，倒也一箭双雕了。”
“办理此事，须慎择人选，若玉石俱焚可就辜负余等美意了。”
第十二章 急转直下的逆势
遥远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辉衬出笼罩在白色雾气之中的山麓间一个娇小的身影，长及背部的秀发在山风吹拂下微微飘动，虽是盛夏时节，迷雾峡谷却仍带给人丝丝凉意。
少女的口中，只听得微微的叹息。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白色的连衣长裙边缘在她纤细的手指摆弄下已经能看得到磨损的毛刺。
“呜呜——”忽然，一阵奇怪的沉闷之声从女孩的背后传来，像是风吹山谷的回响，又像是海螺发出的警号。女孩闻声立即转过身来，清晨的一缕微光映照在她美丽而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竟赫然显现出昔日歼灭天使的模样。
此刻的玲，明明应该是和雪拉扎德等人在一起共同对敌，怎么会出现在白雾弥漫的迷雾峡谷中呢？
“出来！装神弄鬼的游戏，玲可不喜欢哦！”玲抖手擎住巨大的镰刀，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叱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危险的气息呢。”迷雾中，忽然金光闪烁，似乎永远脱不下那身显眼的粉灰色礼服，留着诡异绿色短发，面部带着古怪图案和诡异微笑的执行者0——小丑肯帕雷拉现身于玲的面前，和数年前相比，他几乎毫无变化，只是那神秘兮兮的姿态更加透入骨髓，让人难明底细而已吧。
“和你相比，玲才不危险呢。”玲虽然脸上一如往常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双眸却丝毫没有任何放松之意。如果说昔日的结社伙伴中，惟一让玲至今仍摸不清实力的人，那就是肯帕雷拉，“不过，若要和玲交手，玲可断然不会怕啊！”
此刻，永远带着别有用心微笑的肯帕雷拉，却轻轻摆了摆手：
“这片大陆上的一切，已并非是盟主所必要征服的对象了。幻炎计划即将展开，我也很快会离开。所以交手，该是没有必要了。今天邀约玲小姐，不过是出于昔日的同僚之情谊啊。”
他背起手，慢慢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
“玲，现在也不晚，圣堂与盟主对你的器重始终不减当初，你是否愿意随我们离去呢？”
虽是问句，口吻中却隐含着命令的味道。
玲看着小丑的双眼，摇头道：
“你应该知道我的回答，请不要继续浪费时间了。”
“时间花在你的身上是值得的。”肯帕雷拉笑着说，“你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唯一同调者，无论花多少时间，若能说服你，也不枉盟主在这片大陆上的长达数十年的经营。”
道化师一边微笑着，一边望了望玲身后巨大的黑影：
“至少，你突然找到我，提出向圣堂借用你的三个克隆体，我可是毫不犹豫地在盟主面前为你担保。你该清楚，即便一个克隆体，造价也几乎是天文数字呢。”
“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你的。”玲冷淡地回答，“但我在最初联络时已有言在先‘决不把自己的人生作为交易的对象’。”
“呵呵……”肯帕雷拉耸耸肩，带着调侃的表情揶揄道，“你也忍心看我们只能把更多的钱花在不断生产你的克隆体上？一个克隆体的物理生命才能维持2年半，如果有你在，这笔开支本可以节省下来……”
道化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点好奇：
“虽然会犯忌讳，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到底是什么让无情的歼灭天使小姐不惜代价向恶徒的我们借贷，玛莎之吻在你看来比盟主更值得信任么？”
闻言的玲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卷起袖口，有些出神地看着手臂上仍清晰可见的伤口，这才喃喃道：
“没有什么，只是报答。救过玲的人，玲一定会报答他们的。”
“他们？”肯帕雷拉微微一怔，但随即恍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白面还真是守口如瓶，由玛莎之吻提供的情报……难怪我怎么想也想不通白面为何运气这么好。”
“可是，难道你不觉得，玛莎之吻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买卖么？”道化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双目盯着面前的少女，“在他们看来，你不过是一件商品，他们负责提供信息，我们付出钱财购买而已。难道这也有恩情可说？”
玲静静地一笑：
“即便真是一桩生意，最终的结果也救了玲，玲即会知恩图报的。更何况那一次他们并未收费。”
肯帕雷拉又是一怔，疑惑在他的眼眸中闪光。显然对于玛莎之吻会免费提供如此重要的情报他难以置信。
“信不信随你。”玲收起了巨大的镰刀，转身向帕蒂尔•玛蒂尔走去，“时间对玲来说可是很宝贵的，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玲就不奉陪了。他们还在等着我。”
“等一等，还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不知能不能回答我呢？”道化师言道。
“什么事？”
“你打算怎么报答玛莎之吻呢？难道要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对付王国吗？”
玲沉默了许久，回头嫣然一笑：
“秘密！”
* * *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与大家一起去了……”
“请原谅我。”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
“对不起，我没选择……但我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 * *
风，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从船舱两侧划过。巨大的飞空舰此刻正以最高时速赶向王宫。
雪拉扎德、阿加特、缇妲等人，一个个正神色焦急地坐在埃尔赛尤号的会议室中。他们谁也没有心思交谈，只是不断用催促的眼神望向坐在会议桌正面的王家卫士长——尤利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对于有着十万火急要务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像这样漫漫无期地等待更令人焦虑了。
“原来把我们引开，是为了那样的目的！”打破了寂静的阿加特一拳砸在会议桌上，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要不是尤莉娅及时赶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小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是已经……”角落中传来缇妲微微抽泣的声音。
“我们太小看这些对手了，”银发的女性长叹道，“为了让我们把视线集中在湖上的研究所，他们不惜动用珍贵的克隆生化人，甚至包括还未测试的人形兵器！”
湖畔研究所外，随格尔迪亚斯叁式现身的，竟然是玲！而原本与众人一同作战的“小玲”，也突然倒戈相向。两个玲一左一右站在巨大格尔迪亚斯叁式的肩上，向众人发动如暴风雨一般狂猛的攻势！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雪拉扎德等人不禁惊愕万分。战况一度陷于极大的被动。
危急关头，驾埃尔赛尤号及时出现的尤莉娅挽救了大局，她用炮火暂时压制了格尔迪亚斯叁式的势头，而缇妲也发现站在巨大兵器肩上的两个玲均非本人，她们对兵器所下达的指令单一而有规律，并非无懈可击。在重新制定了战术的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占尽上风的格尔迪亚斯叁式终于被击毁，两个“小玲”，也随着人形兵器的能源枯竭而现出了克隆人的原形。
虽然战斗艰难获胜，但尤莉娅却带来了另一个更糟的消息……
因体况欠佳，正于王都待命的艾丝蒂尔不知被何人所绑架，这件事恰恰发生在雪拉等人登陆湖畔研究所的前后！
与卡西乌斯在一起行动的艾丝蒂尔，安全本应得到绝对的保障。加强防务的王都警戒森严，万般不会再让敌人钻空子。然而命运偏偏与众人开了个大玩笑。
发现艾丝蒂尔失踪，是一天前的事。自从把四处惹事的女儿“捉”回身边，为了收住她的心，卡西乌斯不得不答应每天都要亲自照顾艾丝蒂尔在妊娠期的饮食起居。而在那一天，当卡西乌斯回到住处，却发现以往总等待在客厅的艾丝蒂尔踪影全无。房间中的家具摆设毫无凌乱之处，没有打斗痕迹。一开始，卡西乌斯只是以为女儿贪玩未归，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直至夜深，卡西乌斯才感觉情形不对。他四处询问，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艾丝蒂尔。整整一夜的寻找，直至天明，仍一无所获。卡西乌斯确信艾丝蒂尔遭到了绑架，他马上向女王报告这一消息。女王因而即命尤莉娅立即前往湖畔研究所，将雪拉一行接回王都商议对策。
当闻听这一消息时，雪拉扎德、阿加特等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真正的玲既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也未曾留在王都，那么艾丝蒂尔的失踪，恐怕……
“小铃是不是在王都，是不是和艾丝蒂尔姐姐在一起？”未等雪拉等人将心中的疑惑诉出，缇妲却抢先询问道，对寻求朋友下落的急切使她内心无法盛下其他任何事。
被问及的尤莉娅却显得比缇妲更为疑惑。显然对于玲的行踪，她并不比其他人掌握更多信息。她甚至还不知道随雪拉等人出击的“玲”是克隆生化人。看来眼下除了尽快返回王都外，已经无其他方式尽快研究对策了。
埃尔赛尤号正飞速驶向王都，与全速运转，发出巨大轰鸣声的发动机相比，机舱会议室内却仍是死一般的沉寂，雪拉扎德、阿加特、缇妲，还有克鲁茨的四人战斗小组，此刻皆如了无生息的蜡人一般散乱地颓坐在会议桌的四周。空气中，隐约还能感到几分悲伤。
雪拉扎德将头埋入交叉着的双手，轻声道：
“约修亚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把艾丝蒂尔的安全托付给我们，我们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劫走……万一艾丝蒂尔有个闪失，让我们如何对他交待啊？”
雪拉的话音刚落，坐在角落中的亚妮拉丝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蹦起来，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口中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坏了！这下子可糟透了！”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周围的人被亚妮拉丝突如其来的乍动吓了一跳，与亚妮拉丝坐得最近的卡露拉急忙问道。
亚妮拉丝霍地转过头，焦急竟令其一时语塞。她定了定神，好容易才将心中的疑惑倒了出来：
“玛莎之吻……他们针对的应该是王室，现在艾丝蒂尔失踪……倘若真是他们所做……又为了什么？艾丝蒂尔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击士，她对玛莎之吻什么用也没有……就算因为她和科洛丝是朋友，但也没理由认为王国会用王太女去换一个游击士啊……那么他们绑架艾丝蒂尔，究竟为了对付谁？”
* * *
“请问您几位？”旅店的接待生笑容可掬地询问道。
“三位，两女一男，请给我们两个房间，一间单人，一间双人。”黑发青年简短地回答。
位于哈肯大门北侧的塞尔洛罗镇，是帝国西南距离利贝尔王国最近的边境城市——虽就规模而言说它是“城市”也实属勉强，但依山傍水的环境却使它充满了独特而又温静的平和气息——由于靠近边陲，所接待的商旅、游人甚多。因此本地的服务设施和交通设施也相当完备。非常便捷于物资的流通。这也在一定意义上保障了邻近帝国军驻地的物资供应。
约修亚、科洛丝和乔丝特三人，于山道间辗转来回，终于在黄昏之前赶到塞尔洛罗。根据计划，他们将在此地停留一晚。第二天理查德于帝国方面的内线将派人与约修亚一行联络。寻机进入帝都并予以安置。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帝国与我国的城镇，真是有着截然不同的风貌啊。”道路两旁的景色，令约修亚身后的科洛丝一时间目不暇接，对于从未出过国的王族少女而言，充满异国情调的市镇无疑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线。
“是啊，我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仔细领略呢。”约修亚似有同感。跟在另一边的乔丝特却仿佛对眼前的风光司空见惯而无动于衷。
对约修亚、科洛丝和乔丝特三人而言，科洛丝身为利贝尔王室的继承人，然而在正式登基之前并无太多机会走出王国领地，拜访异邦；约修亚虽出身于帝国，但自晓事后不久便已加入噬身之蛇，活动区域主要集中于利贝尔王国，再加上每次执行任务的特殊性，即便于帝国停留，也很少有闲暇注意景致，因而此时对帝国城镇的风貌也颇有新鲜之感；只有曾身为帝国贵族的乔丝特，因长期居住于帝国的城市，对帝国风格的民居建筑早习以为常，故并不像她的两位同伴一般兴奋。只不过对许多充满地方风俗的场面常常表现出怀念的心境。
三人所下榻的居所，是理查德预先挑选的塞尔洛罗迎宾旅馆。它是利贝尔王国在帝国的投资产业，是利贝尔王国大使馆的附属机构。经理、主管高层皆是由王国之人所担任，作为和平的象征，它也是那些来自王国的商贾旅人们经常落脚的场所。将藏身之处选于此地，大概便是欲藏于叶，则隐于林吧。
推开房门，眼前出现的情景令约修亚三人更倍感亲切，大概因为旅馆的经营者来自王国，房间内的陈列颇具利贝尔式的风貌。丝毫不用担心住不习惯的问题。
科洛丝静静地走到窗前，半依着窗框向外界望去。乔丝特却已然老实不客气地躺在床上，用力拉抻着全身上下的筋骨，像是要把之前的疲劳统统发散出去一般：
“啊——！这么多天在山道上跑来跑去，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回头我要好好睡个懒觉。不过在那之前——”
“咕咕——”乔丝特的话音还未落，年轻而富有活力的肉体却已经急不可耐地发出对食物的索求，在寂静的房间中那声音清晰无比，乔丝特的脸瞬间布满晚霞般的火红之色。科洛丝与约修亚相视片刻，都不禁笑出声来。
“讨厌！人家本来就饿了好久了嘛！”乔丝特捂住肚子，嘴上不服输地叫道。
科洛丝好容易忍住笑，点点头：
“让旅馆的服务生送餐过来吧……”
科洛丝还未说完，约修亚却已经摆摆手，只见他的手中如魔术般出现两份便当，递给了小小吃惊的科洛丝与乔丝特。便当的盒子看起来十分朴素，但很干净。
“这是方才，我借用了这里的厨房……自己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科洛丝与乔丝特相互望对方许久，两人的面容，同时飞上了红晕。打开盒盖，金黄的蛋卷，青翠的菜蔬，小巧的三明治，每一份都仿若精工细琢。而此刻约修亚的身上，一点也没有之前那位行事果断，武艺高强的漆黑之牙的影子，反倒犹如女孩一般地腼腆。科洛丝和乔丝特在此时，总会感到疑惑，不知道自己所更加喜欢的，是显露出哪一面的约修亚。
“想不到约修亚还有这样的身手，艾丝蒂尔真是幸运。”科洛丝看着手中的便当，身为王太女的矜持令她将赞叹隐藏于心中，而乔丝特则早已把对约修亚的钦佩溢于言表了。
其实说起约修亚的厨艺，还真是完全得益于他那位家事近乎毁灭性的未婚妻。除了“最拿手”的特制蛋包饭以外，艾丝蒂尔下厨料理任何食品，都不谛为一场深重的灾难。每到这时，约修亚只有将一切包容都暂且放下，自己走入厨房，做出至少可以入口的料理。久而久之，约修亚的厨艺，反而远远高出抢着进厨房的艾丝蒂尔。
乔丝特用叉子衔起一份蛋卷，科洛丝将取出的三明治送入口中，约修亚看着她们，目光像是在询问二人对便当味道的评价。
慢慢品尝着味道的乔丝特和科洛丝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这种回应反倒让约修亚不由得紧张起来。
“老哥和二哥都说过，大凡菜做得好的男人，一定是专门欺骗少女之心的坏人，要我特别留神呢！”乔丝特率先打破了沉寂，她一面用叉子又衔起一片细牛排，一面带着别有用心的表情揶揄道。
科洛丝闻言，也微笑着说：
“如果真是这样，约修亚大概就是最坏的坏人。谁让他做的料理如此可口呢？”
约修亚这才明白两个女孩的用心，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让人愈发有欺负一下的欲望了。
“……”
正当三人闹得不亦乐乎之时，约修亚的双眼忽然精光一振，他如影子一般闪向门口，左手不知何时已亮出了闪着黑银光辉的双刃，右手顺势扶住门把，用力拉开！
“什么人！？”约修亚断喝一声，刀尖已经指向门外之人的咽喉。
“哎哎，别误会，是我啊！”门外，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在内室的科洛丝感觉那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她探出头来向门外望去，惊讶地喊起来：
“雷克塔前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 * *
沉默的少女站在飞行于空中的巨大机甲之上，明亮的眸子，望着对面逐渐靠近的黑色飞艇，她美丽的脸上毫无神情，像一尊蜡像。
黑色的飞艇靠近了红色的机甲，速度开始放慢。忽然，飞艇的舱门开启，几个身穿黑色猎兵制服的人走了出来，与机甲上的少女隔空相望。其中，一个带着风镜的年轻人纵身跃上飞艇顶部。他和少女的视线几乎呈为平行。
年轻人用带着厚手套的左手擦了擦风镜，右手微调了一下话筒和耳机，用一如既往略带轻佻的声音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真高兴见到你，爱捷小姐。您辛苦了。”
少女像是在看着他，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放在眼里一般，她只是像往日一样将她白色连衣裙上的褶皱用手抚平，帕蒂尔•玛蒂尔的扬声器中，传来少女忽远忽近的声音。
“我不喜欢废话，进入正题吧。还有……我叫铃，不叫爱捷。请不要那样称呼我。”
“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小野猫。”年轻人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几个人退了下去。他的脸上，少有地出现了严肃的神色。
“我是玛莎之吻特别行动队督察佛兰西斯•希格尔，代表我的兄长——玛莎之吻团长克雷诺•希格尔，前来接收你我协定之转交货物。”
少女没有再多言语，她转过头，对帕蒂尔•玛蒂尔发出没人听得懂的指令。帕蒂尔•玛蒂尔的机舱盖悄然无息地打开，机舱内蜷坐着的，是那位失踪的，扎着褐色双马尾的姐姐。她并没有被绑起来，实际上直到方才，她仍处于甜美的梦乡之中。而只因机舱门开启后刮进的寒风，才令双马尾的女孩惊醒过来。
“……嗯，好冷啊……哎？我在哪里？天啊？！”
对于铃来说，这种艾丝蒂尔式的典型对白早已久违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双眸中的温柔，只会对有数的几人流露。
睡眼惺忪的艾丝蒂尔也抬头看到了铃，她丝毫未曾多想地喊起来：“铃，这是哪里？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铃没有回答，她蹦转过身，注视着面前的佛兰西斯。手中的镰刀纹丝不动。
佛兰西斯很快明白了少女的用意，他斜着眼瞥了一下机舱中的“货物”，点点头。随即唤来了手下，飞艇侧沿伸出了延长的甲板，飞艇则开始慢慢靠近帕蒂尔·玛蒂尔的机舱。
“这？这到底……我的天啊，铃，你和玛莎之吻……你和他们……”
艾丝蒂尔忽然发觉现在说这些废话没用，她习惯性地想从身旁摸出长棍抵抗，摸到机舱内才想起这不是在王宫温暖的床上。随身的齐眉棍又怎么可能放在自己手边呢？
“铃，你到底为什么？难道你也被他们胁迫？”
铃仍沉默不语，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黑色的飞艇靠近。没有人发现，铃握在镰刀柄上的手指，正随着掠过耳旁的风声微微颤动着。
艾丝蒂尔想反抗，但四肢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跃上帕蒂尔•玛蒂尔的机体，将自己架起来，拖上飞艇甲板。
“铃！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再继续错下去！”艾丝蒂尔几乎声嘶力竭的喊道，她的心中此刻已没有自己的安危，只有一个念头：“铃已经是我们的伙伴，绝不能再让她落入深渊。一定要把她从误途上拉回来！”
铃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始终注视着面前的佛兰西斯，注视着他的嘴唇。佛兰西斯好像察觉了什么，将目光从“货物”身上抽回，对铃一笑：
“好了，货物已安全交接，从现在起你和我们之间的账已经完全清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桩业务让我们来做，恐怕要费劲得多吧？”
“用不着感谢。”
铃的脸上，方才阴郁仿佛一瞬间云开雾散，她看上去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一句话。只见铃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镰刀慢慢地背在身后……
当两名猎兵押着艾丝蒂尔正欲进入飞艇舱门时，他们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阵红光，接着，他们竟发现视野中出现了自己的背影，接着便是永恒的黑暗——
不知何时站到艾丝蒂尔身旁的铃，一边将扬起的镰刀收回背后，一边把仍站立于面前的两具无头躯体推倒在地。被眼前的一切搞懵了头的艾丝蒂尔抬头看到铃此时的表情，她的心骤然抽动了一下——铃的神情，和三年前她在铃的“茶会”上所见到的情景一模一样——一阵恶寒顺着她的脊梁骨向上翻腾起来。
佛兰西斯似乎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看着已经葬身于少女手中的两名部下，愕然喊道：
“你？你在干什么？！”
铃冷笑一声：
“看不出来吗？我要救属于我的艾丝蒂尔。”
“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要把货物交给我们吗？你怎么能毁坏约定？”
“铃从来也不毁约的。”铃娇笑道，“和你们约定的是把货物交给你们，可并没有约定铃不能在完成任务后用自己的力量来救艾丝蒂尔，我的好朋友啊？”
“铃已经把货物交到你手上——方才你不是也确认了吗，那么现在的铃自然要救艾丝蒂尔。你有什么意见？”
佛兰西斯闻言，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相反，他的面容间似乎隐隐透着惋惜：
“你这么说可着实有些不讲道理，哪有刚交了货物就要抢回去的？”
“你真失礼！和你们的约定中，可没有规定我必须平静地看着你们离去。铃可是很讲道理的！”铃毫不为所动，一幅理直气壮的表情。
“看来，其实你在最初答应成为我们潜伏的棋子之时，就早已琢磨着今天的后手了吧？你一定很有自信——以你的能力，足以在完成我们的委托之后，再用武力把货物抢回去？”佛兰西斯叹了口气。
铃沉寂了片刻，点了点头。
“的确很精明，只可惜有一点瑕疵。”佛兰西斯终于笑了，笑得却有点阴险，“我想，如果能确定敌人的能力，这个计划或许就更完美了。”
伴随着刚落的话音，飞空艇的舱门再一次开启，门后站立着的，是一位身着猎兵将官制服，浑身上下透着力量的男人。他慢慢走上甲板，如电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玛莎之吻猎兵团团长——克雷诺•希格尔——向您致意！”
（未完待续）
真·蒹葭公子@2009-12-02 23:15
哦哦，又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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