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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玲珑月(上)

eyu@2002-12-28 06:52

夜黑风高,杀人夜!

马,无头,人,无首!

雨后的泥地,饱和了,血,淌在地上,化做一面镜子,映出一弯月牙——空中并没有月牙,那只是一柄弯刀的光,幽幽的蓝光,泛着血色,背刀的人,不大,仅比一根筷子高一点,而刀也不大,仅比背刀的人小一点,二者加起来,就是一个名字,武侯十三堂中最顶尖的杀手的名字——玲珑月!

灯昏如豆,一个老人在看书,但他的双眼早已空空如也,瞎子竟在看书?!忽地,灯熄了,一弯淡蓝色的月牙悠悠落于老人的身后。

“回来了?”
“嗯。”
“你可以不帮我的。”
“我住你的地方,不想欠你人情。”
“你也等了他三年了。”
“三年,不长。”
“却也不短。”
玲珑月并不否认,她反问:“还没消息?”
“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老人答道。
“灯熄了。”玲珑月说。
“会亮的。”

话刚停,灯,亮了,房间里却只剩下一个老人,瞎了的老人,他在读书。

直到第一缕阳光升起,门被叩响了。

“进来。”
吕文秀走了进来,他一身文人打扮,一笔胡子透出几分飘逸,他肃立于老人的五步之外,似在等。直到老人把书合上,他才走过去,将灯吹熄,然后又退回五步之外,肃立,等。
“东西呢?”
“还没找到。”
“难为你了,去休息吧。”
吕文秀一听这话,竟急了,“属下可以再找!”
“不必了。”一把女声从楼上传下,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老人和吕文秀听清楚。吕文秀抬头,看到尽头楼梯上走下一个人,她不大,只比筷子高一点,她一身素装,咋看上去,像个布娃娃,唯一和布娃娃不同的就是,她有着一双深邃而幽怨的眼睛,她背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只比她小一点。

“月姑娘早。”吕文秀恭敬的向她行礼。
“你也早。”
“你要走了?”老人问,他的脸上竟带着一丝痛苦的神情。
“我只等他三年。”
“然后呢?”
“去找他。”
“解药还没找到,你这样能去哪?”老人问。
“习惯了,去找他,哪都去。”
“请月姑娘再等半年,我等必将冰凌花送到。”吕文秀说道。
“不必了,我只答应他等三年,然后,去找他。”声音未停,人已不见,本关着的门却打开了,像被风吹似的晃了一下。

“门开了。”老人说道,他脸上痛苦的神情比刚才更甚了。吕文秀似没听见,他愣愣的看着那门,一脸茫然,一脸内疚。
“文秀,关门。”当他说第二遍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转眼平复下来。
吕文秀这才回过神,慌忙应道:“是!”

门,关上了。
“文秀,你知道我的双眼是怎么没了的么?”
“属下不知。”
“三年前,老夫看错了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所以老夫亲自将自己的双眼挖了下来。自那以后,老夫就再也没有看错人,做错事。”老人顿了一下才又说:“镜屏崖既然连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别人自更不必说,所以你不必为此而内疚。”
吕文秀的双眼红了,抱拳应道:“是!”
“这些日子你也够呛的了,先去休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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