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太阳独自燃烧着,用光线撕扯着每一寸土地。空气里的尘埃,也好象要裂开。
男人独自走着,汗水顺着身体的表面往下流,鞋底也应该是湿的,但却很快被蒸发,于是整个身体笼罩在蒸笼似的雾中。
说是路,也不过是人走的多而已。
远远的,看到一棵大树。那里有个村子。
……
“请问。你是医生吧。”
“啊,是的。”
男人坐在门外的石台上,喝着水。肚里的热气,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了。
“那么……拜托您,给当家的看一看罢。”
屋里阴暗的角落,隐约可以看见躺着一个人。
男人走过去,坐下来。对方的脸,瘦的可怕。并不完全是由于衰老的缘故。可以看见,那满脸的皱纹,如同沟壑般。
“你是医生吧。”
“是的。”
“唉……我说过很多次,没用的……”
“还是让我给您看看吧。”
“呵呵……”皱折的嘴角突然有了笑容,“您真是个好人哪……不过,不用了。我知道,我的时间快要到了……马上就要离开了啊……”
“请不要说这种话。”
“没关系的。说不定能遇见您,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呢。我看的出,您……”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女人端来了水。屋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医生。这个,”老人丛怀里拿出了一个纸包,“送给你。”
打开。一颗没有光泽的玉。
“拜托,请您务必妥善保管。”老人转过脸,“啊,我终于完成了呢……”
一片死寂。垂下的手。女人的哭声。
……
那夜,漫天的星光,好象一颗颗溅开的泪滴,落在黑色的天穹。
不停的翻来覆去,即将睡去时,男人听到了幽咽的哭泣,看到了一个黑衣长发的女人。那打扮,像是个巫女。
女人的身后,有一个深深的山洞。
走上前去时,四周突然冒出了许多妖怪。无数的妖怪站在一个没有血色的男人身上。转身跑开时,突然发现那男人的眼角,有星光似的东西,在一闪一闪。
……
太阳总算吹开了压抑纷乱的夜。原来是一场梦。
清晨,男人匆忙离开了那个村子。
善良的医生,此刻还不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也不知道,在他后来的生命中,将有这样一个夜晚。
那夜,月光无比皎洁,让人想起晶莹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