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believe I can fly.
比谁都强烈的感情,比谁都认真的态度,比谁都为失败而懊悔成功而喜悦,即使失去了双脚,心仍然可以带领自己飞跃到无比澄蓝的天空里去,那里有澎湃的歌在唱,有喧动着的满腔热情,有嘴巴很臭的傻瓜伙伴,还有不灭的梦想。
——写在前,给《REAL》
“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如意……”这样嘟囔着的不良少年野宫清春,哦,不对是TOM·野宫,嗯,还是叫高比·拜恩或积臣·傑特?算了,还不一样是个在学校门口脱光衣服用“子弹”写再见的家伙,真是恶俗。样子和善类的边一点都不沾的小混混终于在高中三年时退学,老师和同学都很高兴吧,麻烦的家伙终于要走了,抱着玩笑的心态终于踏进了另一个他必须面对的世界。西高,篮球,梦想,都很奢侈吧,对于我这样的人,即使心里面怀着隐隐的不甘,他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掉转身终于又来到医院楼下时,踌躇着拨弄满头和非洲黑人无异的卷发,深深的叹口气,他敲开了那扇门。那里有他的责任,他的悔恨,一个半身不遂的女孩夏美。她自从那次意外后一次都没笑过,甚至连正眼都不望他,她的家人更是白眼有加,可是他还是必须面对,因为是他叫她坐在电单车的尾座上的,是他出的事。
——“那时在街上到处找女生搭讪,只有她理会我。我已经不记得有没有跟她说话,她的声音怎么样。”
——“是我令她不能走路,所以我决定要为她生存下去。就算要付出一生的时间,我也要作出补偿。”
忽然才明白,有些真实,原来一直看不到。
那样的粗线条,只是粉笔涂抹而成的掩饰,一擦就要露出底里沉沉的灰暗。
一双眼一对手一个身体一个人,承受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鄙视着世俗的人有何尝能超越一切去评价同在生存的他人的价值?
刹那擦身而过的温度,原是你我都未曾知道。
“我要跑得比谁都快。”歪歪斜斜的字体是从字典上一个一个的查出来的。坚决的抛开父亲的影子,剪掉娘娘腔的长发,穿上跑鞋,户川清春有着骄傲的尾骄傲的眼骄傲的嘴角,他从来就不服输,他拼命的奔跑在长长的跑道上,追逐着少年的理想,煤一次当他擦新个人记录时都不忘用他臭屁的口吻问一句:“现在有多少人跑在我前面呀?”那个季节他意气风发。奔腾的血液令他无法自制,不停的向前,尽管心里已明白了一些可知的未来,右脚间歇性撕裂的疼痛。
两年后的全国大赛,他14岁,最后一次赛跑,在蓝得让人觉得痛的天空下。
再也不能站立在跑场上的今天,另一样运动终于为他开展了生命的第二道关口——篮球。因为失败过,从顶峰上摔倒过,他更比任何人执着于篮球,执着于胜负,在同为残疾人里,他成了特殊存在。残疾人的球队,并非所有人都为这种比赛而头脑发热。于是,他耐不住,他的傲气不成熟刹那爆发,挥拳的结果只得离开。沉沉寂寂,一个人的篮球,大概无法满足吧。明明手里还握有余温却要强忍在心里,面具很牢很牢的贴在皮肤上,外边冰冷而内里灼热,煎熬的痛苦却拒绝别人窥见。
那样的少年,那样的季节,那样的天空,都是他的骄傲。
怎么可能忍心割舍?
烫贴心底的焰气,眼神未死。却用一掩帽沿深深闭绝,连眼角都不让人瞧见。
任性得总是不合时宜。
蓝天下白云遮盖于头顶。阴影里还有多少燃燃不尽的热力逼近着灼热身心?
两个作茧自缚的笨蛋,还是需要一点催化剂的。
晴空里的呼喊,静静流淌的汗水,手里粒手的感觉,还在恶言相向的两人回响着属于他们的真实。结伴而行的开始也许只是偶然,但再次见面时信赖的眼神却是男儿所谓的气概和精神。煽情的话从来不说,关心的神情也不曾表现,但即使背对着彼此,还是什么都了解吧,什么不说的了解。野宫为户川改外号,坐他的轮椅和他比赛,在户川失败时而向对方的大块头不自量力的挑战……这些不着眼的小事,或者就叫友情吧。直到户川清春的面具终于被敲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再多的困难也不会退缩,再多的辛苦也不会觉得疼痛;直到野宫的责任野宫的梦随着对户川的帮助而苏醒重生,阴云一样的沉重然然散开,拨弄出蓝蓝的天空。
成熟,悄然滋长。
所谓属于男人的味道,所谓男人的热血,所谓男人的顶天立地,一点也不容许视而不见的满溢出来。
嘶嘶嗦嗦,蓝白交错里刺出一道鲜亮的光。
真实。每个人的真实。痛苦并不可能相通,也不可能相同。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可以尝试读懂,给别人支持,给自己活下去的支柱。
依稀见到的还有很多的真实,每个真实背后有他的故事。
也许明天连球都不能举起的卧病在床的少年用依然闪亮的双眼望着手中紧握的篮球,一遍一遍的感受活着的梦想;忍受众多非难排斥的阿正因打人被遣回家里,却听见野宫对他父母述说出理解自己的话语,在一门之隔的那头躺着,默默流下不让人见的泪水;少年时默默的爱慕令安积一直陪着户川走过,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心中有她,她仍然愿意守望那双不屈的眼睛,到底怎样深沉的一份感情支持着她一路不倒下不言放弃,尽管为此而学的车差点令主角和配角一起丧命;作恶多端的篮球队长高桥,车祸后失去双脚,盲目的偏过脸去回避逼近的现实,原来一直那么的被人厌恶着,什么才是朋友已分不清,于是把他们通通赶走拒绝接受,一边侧着身忍受让人清理大小便的难堪羞辱一边不停的念叨着篮球场上仍有未完结的比赛等着他和要揍一顿那些猪朋狗友……
残疾人的故事,说的是不残缺的梦想和不残缺的精神;残疾人的故事,又说出了多少残缺的人生和残缺的感情。
迥然不同的情景里一直有音乐。
是种让人想起天空的音乐,舒展而广袤深邃,澄清而蔚蓝无瑕。
天空的颜色,没有着笔却浮现得那么清晰,也许那就是称之为“梦想”的颜色吧。
大雨滂沱,雨水顺着眼角流下,趁着阴暗的天把眼泪悄悄的流尽,把悲伤默默的洗刷掉,等到天边出现曙光时,我要它照在我不屈的笑容里,毫不躲避。
Just I believe I can f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