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我很远,也离我很近。虽然我们是在同一片天空下,但我却都未真正见过彼此。
喜欢他,是一个过程。刚开始的冷漠在接触多之后我发觉到那只是他内心底层的枷锁。我也在那时发现了我自己。也许是因为觉得他与我很像,且他说我们永远不会认识的缘故,我跟他聊了很多,没有顾忌——因为我们不会认识。
不觉中,他的冷漠变成了对我关心。我开始去了解他。他是冷漠的,因为他总在逃避着什么;他也是哀伤的,但为什么,我却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与我一样都是矛盾的共同体。我,一点点的读他的文章,一点点的进入了他内心的领域——我只是在努力的寻找着藏在他身后的影子。
他说过,我们不会认识,不会!所以我几乎把整个藏在我外表下的东西全部展露在他面前。而他,或许因为冷漠,仍很少谈他自己。
暑假,我继续留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打工,而他,则回到了他的家。我,又变成了一个人。我,讨厌孤独!不,应该是害怕孤独。虽然与他也偶尔通通电话,但当黑夜来临,冰冷的房间总是让我感到失落与孤寂。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来到学校。我们又住在了同一片天空下,我很高兴,但,我们仍是没有见面。白天,我忍受着那不情愿的劳苦;夜,就是与他通上一个电话。直到有一天,他说,以后没有什么事就不要打电话给他,因为他怕他过几天回家后会不习惯没有我电话的夜。听后,我本是应该高兴的。可,一想到以后不能再打电话给他,心中就觉得有点失落。
不久,他就真的走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孤独,极度的空虚,在打工的地方,我认识了另一个他。他,对我也很好。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否真正喜欢他。他,关心我,还经常送我回家,可我未曾让他踏进过我的家门。直到那一天,他说他没有地方住了。于是,我就让他成了第一个进入我房间的男人。那夜,我陪他聊了很多。也就在那夜,我又让他成了第一个抱我的男人。我没有拒绝他的手腕,虽然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他,但我怕我的拒绝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或许这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我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有个人在现实中关心我的感觉。以后的日子,白天他送我去打工,晚上回来,他就又将我拥进他的怀抱。我,渐渐地习惯了这种感觉。
就在那之后的不久,在上海的他打了个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了他的事。其实,之前也对他说过他的一些事。但,他总是那么冷漠。在决定告诉他另一个他的事之前,我总在犹豫。我怕我说了,他会讨厌我。可,最后,我还是说了;他仍是那么冷漠——或许是因为电话本来就是冰冷的缘故吧。
他,仍和以前一样,但我发觉我变了,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他说,他希望我能恢复原来的我,不然,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这样结束?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我?我也是人!我也需要别人的关心——不是那种迷离的虚幻,而是真正的现实!我,我——害怕自己一个人!
但,我知道,我与他永远不可能认识,永远,就算是在同一片天空下……
脑中,只有一句他经常说的话:现实的现实……无情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