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攻壳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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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壳夜话：壳中的灵魂

"People love machines in 2029 A.D. Cyborg cops fight data crime in electric brain city. Who are you? Who slips into my robot body and whispers to my ghost?"
漫画《攻壳机动队》，作者士郎正宗。漫画扉页上的英文标题是"The Ghost in the Shell"，壳中的灵魂。幻想中的未来世界，即使电子和光来回奔驰的网路遍及整个星球，“国家和民族”这样的分野仍未消解。神经芯片和纳米机械技术使得人与网络可以直接相连；cyborg和AI技术使得人与机器之间的界限愈加模糊。人类与机械之间的区别，似乎仅仅在于“ghost”的有无。“Shell”是壳，攻壳车是壳，对于全身义体化的素子来说，她的身体就是壳。根据资料，“攻壳”是“攻性防御外壳”的意思，“攻壳机动队”就是义体部队，也就是公安9课。
这部漫画只有两卷，但是人物、情节还有设定却深奥丰富到让人发疯的地步。漫画从9课的成立开始，到素子离开9课结束，一共12个小故事。每个故事都非常“酷”，但是需要动动脑子才能大致看懂。为了能够自圆其说，也为了满足自己对复杂设定的热爱（这句是玩笑话），作者频繁地加入了内容非常专业的说明。这些说明有的是对设定的补充，有的是对宗教、哲学、政治等问题的看法，还有些似乎是作者在自娱自乐（笑）。可以说，如果在看第一遍的时候能够理解80％的剧情和60％的栏外说明文字，那就非常了不起了。
女主角是草薙素子（据作者说，这是个假名），官阶是三佐（少佐，少校）。这是一个与“严肃”“伤感”之类的词汇绝缘的女子。在故事的开头，她通过网络打了外相一拳，这之后又冲着“猴老大”（荒卷）做了个鬼脸……她有两个网络世界的“女友”，还有一个交往了7个月的1课的男友（用巴特的话来说，“这下子可真是破记录呀！！”）。后者连名字都没有，大概在这个故事里，“爱情”只是生活调剂层面的东西。她相当强悍，甚至被同事们戏称为“母猩猩”；也相当狡猾，有时候给人一种坏坏的印象。在故事的最后，她利用遥控义体与追杀她的人周旋，逃过了一劫；无奈人算不如天算，巴特事先准备的备用义体腐烂了……
傀儡师向素子“求婚”是漫画里最难懂的部分。
傀儡师是“2501计划”的产物，它本来是外务省为了进行一些肮脏的活动而制造的程序。它通过某种方式获得了“ghost”，引起了外务省的恐慌。他们担心为了进行国际搜查活动而制造的非法产物（傀儡师）曝光，派出6课的人，设法从9课手中回收傀儡师。但是，傀儡师最后还是从网路上逃走了。
在最后，傀儡师出现在素子面前，要求与她融合。它虽然自称为“生命体”，但并不是完备的生命体。虽然有了“ghost”，它的系统内并没有老化及进化所需的自由度，不具备对抗毁灭的抵抗力。大致来说，一个物种要存续下去，在繁衍后代的时候，不但要将自身适应外界环境的优越因子“遗传”给后代，还需要进行适当的“变异”，从而使整个物种能够适应变化的外界环境，缓慢而平稳地进化着。像傀儡师这种获得了“ghost”的AI只具有“遗传”的能力，不具有“变异”的能力。即使它以拷贝的方式增加，也有“只因为一种病毒而全部病死”的可能性；利用它强大的计算能力，固然可以对拷贝“调味”，造出一些有些许不同的“副本”，但是拷贝出的副本之间马上就会互相相遇、融合，从而将其“个性”同化掉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傀儡师只具有了生命体的一部分功能。为了进化成同时具有“遗传”和“变异”能力的、能够繁衍后代从而使整个物种存续下去的真正的生命体，它要求和素子融合。像人类留下遗传因子一样，新的素子会将傀儡师的“变种”留在网络上，而素子得到的则是傀儡师的情报、运算能力等。然而，融合之后，素子和傀儡师就分不出彼此了。或者说，旧的素子、傀儡师不存在了，融合后产生的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或者说全新的素子）。
素子问：“你能保障不会帮助机械做出消灭人类的计划吗？还有，我还是我吗？”傀儡师回答：“关于前者的保障……没有答案——不过我和你会生出那种低知能的变种的概率是很低的，万一生出来了，在外面的我们的一大堆子孙也会将其消去吧……后者的保障更是完全没有——因为人是经常变化的，就连我也很想要那个机能（指生理和心理不断变化的机能）呢……”所以素子跟傀儡师融合，傀儡师变成了素子的一部分，或是素子变成了一个既不是傀儡师，也不是原来的素子的存在，这些都不算什么不好的事情。——人本来就是经常变化的，外在的和内在的因素经常使人在生理上和心理上发生改变。“万物在强大的环境下都会改变，努力维持自我只会限制自己。”（剧场版）
在答应帮傀儡师这个忙之后，素子问，为什么会选中我？答案让人哭笑不得：缘。
看完了漫画之后，我的第一个感想就是，傀儡师并不是坏“人”。它只是一种希望存续下去的不完备的生命形式，因此向素子寻求帮助。仅此而已。真正的反派是公安6课、外务省的政客以及陷害素子的那些人。或者说，真正麻烦的是金钱关系和无止境的政治斗争。对于新的生命形式，士郎正宗的态度是相当宽容的。他甚至提出了“机器和人类和平共处”的主张。也许神山健治就是从这里得到了灵感，在Stand Alone Complex第一部里，9课的头号敌人——笑脸男人干脆变成了正义的存在。
"Megatech Machine"是书中稍微独立的部分。它由两个故事组成，一个是“机器人叛乱”，另一个是“生化人制造篇”。
第一个故事讲的是素子监听攻壳车的牢骚。一部攻壳车提出，攻壳车比人类优秀的多，应该由攻壳车来统治人类。然而大家发现这样就得自己对自己进行维护，如果还要人类替它们维护的话又跟现在一模一样。最后，大家发现那部攻壳车是看了科幻小说之后冒出来的意见，都对它嗤之以鼻，不过见它因为撒娇得到特殊待遇，又觉得闹闹也不错！
第二个故事讲的是素子监督一台生化机器人义体的制造的过程。这里作者详细列举了种种技术细节（虽然正确与否天知道），剧场版"Ghost in the Shell"的开头大概就是来自这个故事吧。在义体制造完毕之后素子和负责制造的女友在咖啡厅聊天，讲到现在的生化人身上人的部分越来越少，素子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机器人？同伴安慰说你的脑子里的脑细胞还在嘛，素子则反驳说自己又不能打开看，何以知道脑子还在里面。要是有一天工厂要“回收不良品”，留下几个脑细胞，其余全部拿走了……两人相对苦笑。不过，如果创造了与人类如此相同的机器人，那就不是机械人而是人类了，不同的只有外表而已……总之，这段聊天的气氛是轻松的，甚至有点儿开玩笑的味道。
这两个故事主要是向读者介绍一些设定，就故事情节而言，我觉得更像是科幻笑话：作者的态度是相当轻松的，并不打算做什么深刻的探讨。
这是两个相当重要的故事。神山健治在他的"Stand Alone Complex"里对第一个故事做了发挥（模仿）；押井守则用无比严肃的态度对待第二个故事。
电影《攻壳机动队》，英文名"Ghost in the Shell"，监督押井守。剧场版的故事是围绕傀儡师展开的。故事的开头，素子监听的是“2501计划”研发人员的对话。程序有了“ghost”，有的人认为是bug，有的人则不这么认为。潜水那一段情节，素子用奇怪声音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应该是傀儡师的声音吧。在听说傀儡师是获得了“ghost”的AI之后，素子无论如何也要潜入进去看看。因为她一直在疑惑：我是谁？全身义体化的我，到底是机械人，还是人类？在最后，素子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独自与思考战车对抗，为的就是潜入傀儡师的电子脑。在这个不是靠决心与气势，而是根据电平高低和数字正负决定胜负的故事里，这几乎是一种自杀行为。在那个博物馆式的环境里，战车的子弹把周围打得千疮百孔。呼啸的子弹打在墙上的进化树上，从最底层一直打到最顶层。利用光学迷彩，素子跳上战车，即使拉断双臂也没能拉开战车AI的盖子，义体瘫痪的她滚落在地上，然后被战车抓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巴特用重型武器救了她。剧场版没有描写素子的私生活，这里的素子严肃、沉默，经常思考一些哲学问题。甚至，她最后的一些做法有点儿像为了真理而献身的哲学家（这个比喻不恰当）。
剧场版中的傀儡师要比原作中强大，而且它的表现很像一个恶棍。它似乎是很早就找上了素子，并通过素子监听9课。素子潜水之后所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就是证据。傀儡师藏身的女性义体被9课捕获也是它处心积虑的安排，为的是与素子接触。在最后，素子的电子脑与傀儡师连线之后，傀儡师立刻侵占了素子的感官，进入了素子的心灵。它要求与素子融合，虽然理由与原作相同，但是态度却是势在必得。在剧场版里，素子的声音一直是强悍、自信的，在一开始甚至有点儿嘲讽的味道；但是在与傀儡师对话时，她的声音却变得虚弱无助。察觉到不对的巴特想要阻止，这时武装直升飞机的狙击枪也对准了素子和傀儡师。傀儡师利用高超的黑客技术，阻止了巴特的动作，同时干扰了武装直升机的机能。直到两人完成了融合，巴特才得以自由活动，狙击的子弹也同时落了下来。虽然素子和傀儡师的头部同时被摧毁，但是融合后的新的素子早就成功逃逸了。在原作里，傀儡师选中素子是因为“缘”，是一种概率事件；在剧场版里，这件事却变得像宿命一样。
“我记忆是独有的，我有自己的命运，以及我个人的收集资讯的方法，这些结合起来构成我独特的人格。虽然感觉上受限，但有伸展的自由。”如果把人看成是孤立于周围社会的存在，上面这句话是对的。否则，素子对“自我”的定义是不完全的。不管怎样，在押井守看来，人的记忆是很重要的。在原作中，士郎并没有对那个被插入伪造记忆的人以太多的同情；剧场版的处理却截然不同。
同士郎正宗所创造的那个乱糟糟的、充满活力的世界不同，押井守的电影让人感到灰暗、压抑。这种氛围不禁体现在情节和画面上，更体现在配乐上。"Ghost in the Shell"的音乐精彩是公认的，但是，我却不太喜欢这种阴郁压抑的风格。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菅野洋子为"Stand Alone Complex"所做的配乐。老实说，我非常不喜欢押井守对原作的篡改。有人说，押井是“原作粉碎机”。对此，我举双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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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壳夜话：孤立集合体

“即使各种网路展现在眼前，想让化为光与电子的意识朝向同一目标，但这个时代情报化的程度，仍无法使孤立的个人，统合成复合的个体……”
"Stand Alone Complex"，监督神山健治。“Stand Alone”是“孤独、孤立”的意思。喜剧大师卓别林说“I stand alone!”。意思是：“我孤独！”“Complex”，有“情结”的意思，也有“集合体，复合体”的意思。“Stand Alone Complex”的映像特典中这样说：“作为对社会数字化的反抗，一个远离网络——这种状态被称为‘stand alone’（孤立）——的子群体开始出现。然而，那些拥有电子脑而决定将自己孤立于网络的人，发现自己与外部信息隔离，因此开始感到焦虑。他们的心理状态被称为‘Stand Alone Complex’（孤立情结）。拥有这种情结的人开始形成一个单一的社会群体。尽管没有电子脑侵入，宗教以及洗脑等行为的参与，拥有孤立情结（‘Stand Alone Complex’）的人还是开始慢慢形成了一个单一的实体，一个‘complex’（集合体）。”所以“Stand Alone Complex”有两层意思，“孤立情结”，以及“拥有孤立情结的人形成的集合体”。在第一部最后一集里，笑脸男人这样问素子：“原版的消失反而创造出了无原版的拷贝，你会为这种现象取什么名字？”素子说：“Stand Alone Complex.”
有人说，漫画里的素子是士郎的素子，飞扬跋扈，没有什么不敢做的；TV里的素子是神山的素子，推理明晰，感觉敏锐，胆大心细；但押井的素子就真的是ghost in the shell，外壳中的灵魂。押井的素子与士郎的素子有什么不同姑且不论，神山的素子可真的是“平行世界中的素子”（准确的说，“Stand Alone Complex”讲的是相同背景下与原作平行的故事）。漫画《攻壳机动队》从公元2029年3月5日一直讲到公元2030年9月18日；“Stand Alone Complex”一开始就是“2030 A.D.”。TV里没有傀儡师，9课的头号对手是“笑脸男人”，而且他实际上是“正义的”，甚至，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跟素子长得很像。攻壳车有了个可爱的名字“塔奇科码”，原来好像是叫“班陀螺”吧。与“原作粉碎机”的押井不同，神山是攻壳迷。所以“Stand Alone Complex”里有很多与漫画类似的情节：素子从高楼上跳下；利用全遥控义体逃过了狙杀……等等。TV里对网络世界的描写借鉴了士郎的漫画《攻壳机动队2——人机界面》；第一部第八集里，那个利用猪培养人体器官的公司，也是来自攻壳2。当然，也有对押井的电影的模仿。但是，素子的那个没有名字的男友没有出现，那两个数字世界里的女友倒是出现了几次——如果不是看过漫画的话，还真猜不出她们和素子是什么关系……因为笑脸男人是人类，所以不存在“融合”“进化”等问题，不过两个人确实是将信息并列化了——就是共享了记忆。素子的性格，介与漫画与电影之间吧，还是比较严肃，不过时常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因为有26集，所以有足够的空间描写9课的其他成员。于是，“Stand Alone Complex”里有了专门描写荒卷、巴特和陀古萨的剧集，甚至，还可以稍微提及一下素子的过去，让她小小的“触景生情”一下。TV系列里，有两集塔奇科码成了主角。第十五集里素子监听塔奇科码的议论，这样的情节是对漫画的模仿。不过，塔奇科码议论的不是“革命”，而是“会不会被少佐fire掉”——而且最后确实被fire了（笑）。神山一定很喜欢塔奇科码吧，虽然在第一部的二十五集里让攻壳车集体牺牲，但是在第二部里，马上又让它们回到了9课。我也很喜欢有点儿孩子气的塔奇科码。第一部第十二集，塔奇科码帮助小女孩寻找已经死掉了的狗，第二部第一集，塔奇科码重返9课，这些是这部严肃的作品中难得的温馨情节。
《麦田守望者》。"I thought what I'd do was. I'd pretend I was one of those （总觉得这里似乎少了“blind”一词）deaf-mutes."这是那本小说里的一句话，也是笑脸男人标志上的话。我没看过这本小说。不过还是知道这是“Stand Alone Complex”里的关键。至少陀古萨就是靠着小说里的原话与在救济中心看到的文字的区别，一步步揭露出了笑脸男人事件的真相。甚至有人说，第十二集小女孩和死去的狗的故事，也是模仿的小说里的一段。更有趣的是，在第一集里，素子的开场白竟然是：“对世间不满的话先改变自己；不愿意的话，就封住耳朵眼睛闭上嘴，一个人孤独生活；那也不愿意的话……”这与《麦田守望者》里的那句话何等类似啊。仔细想想，“I'd pretend I was one of those deaf-mutes.”这种做法，不就是一种孤立情结（Stand Alone Complex）吗？
笑脸男人事件。这是TV系列的主线故事，也是个只看一遍不太可能看懂的故事。
第四集到第六集。从陀古萨的同事遇害开始，沉寂六年的笑脸男人似乎再次浮出水面。但是，就像不再发表作品的作家反而因此增强了影响力一样，这次的事件，其实是“原版的消失反而创造出了无原版的拷贝”。暗杀警视总监的主犯和现场的那些从犯都是笑脸男人的模仿者。发出笑脸男人的预报人和真正作案的是完全不同的人。值得注意的是，发出预报的那个人用手做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动作。这是笑脸男人在救济中心的一个同伴的习惯动作（第十一集）。素子从SP长官的电子脑中截获病毒时，有人也在偷偷对病毒备份。在这个时候，暗中窥视一切的人，是谁？笑脸男人的搜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隐藏在这场闹剧背后的政客和企业之间的肮脏交易却被揭露了出来。第六集最后，被笑脸男人搞得焦头烂额的素子和荒卷走出病房，发现到处都是笑脸男人的标志。于是素子感慨地说：“所有的东西都被染上了相同的颜色。”
第九集。未来世界的网络论坛。中年的版主却有着热血少年的声音。一个恐吓大企业的罪犯为什么会受到大众如此的欢迎？网友们的不负责任的发言似乎给出了答案：除了“酷”之外，他最初表现出的那种侠义精神和孤高英雄的形象获得了大众的共鸣。但是，所有的笑脸男人恐吓事件，都是笑脸男人本人做的吗？还是除了最初的事件之外，其它的事件都是模仿者所为，甚至是大企业用来提高人气的手段？素子在这里找到了第六集里窃取SP电子脑中病毒的那个人，后来，她的一句关键性发言让版主把她强制传送到了笑脸男人面前。这个时候版主用手做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动作。他这样说：“这位大姐真是一针见血！”
第十一集。陀古萨到一个救济中心卧底。在这里，他遇到的那个叫葵的人就是笑脸男人本人。葵的一个追随者用手做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动作：“这位大叔真是一针见血！”这就是那个笑脸男人爱好者论坛的版主，也是发出警视总监暗杀预告的人（第五集）。在救济中心，陀古萨看到了这样的话："I thought what I'd do was. I'd pretend I was one of those deaf-mutes, or should I?"笑脸男人在向自己发问，是不是应该打破沉默，回到社会？
第二十集到第二十六集。比原作多出来的那句"or should I?"让陀古萨推测出了笑脸男人的本尊，并且，他找到了搜索笑脸男人的突破点。一份不起眼的村井疫苗（治疗电子脑硬化症的特效药）的注射名单，背后竟然隐藏着骇人听闻的丑闻。最令人发指的是，极力排挤村井疫苗的学术官僚，本身就是这种疫苗的受益者！9课一直搜查的笑脸男人原来是正义的，他不但救了少佐，还与她共享记忆。获得了笑脸男人的记忆的少佐扮作笑脸男人，再次绑架了六年前遭笑脸男人绑架的濑良野，终于查出了整个笑脸男人事件的真相。为了扳倒事件的幕后黑手（药岛干事长和厚生省），课长荒卷故意让9课在媒体上曝光，以表面上牺牲9课为代价，换取检方对厚生省的起诉。第二十六集里，与笑脸男人在图书馆相遇的素子终于明白了，当初笑脸男人嘴上对素子说什么“不要妨碍我”，实际上却是想借助素子和九课的力量来扳倒药岛内阁。所以，素子向葵抱怨：“你真是个了不起的骗子，还说什么别来妨碍我！”
主线故事之外的其它几个小故事要好懂一些，我觉得，它们的精彩程度也丝毫不逊于原作。例如，第七集《偶像崇拜》里的那个死去了的民族英雄的替身们，不正是“由于原版的消失而创造出的无原版的拷贝”吗？当然，编剧所要表达的不仅仅是这样的含义。
可以说，神山健治的“Stand Alone Complex”是一部相当不错的攻壳同人。同士郎正宗笔下的攻壳的世界一样，在TV里，素子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也是乱糟糟的，充满了色情、暴力以及各种阴谋诡计。编剧们对进化的AI还有笑脸男人这样的黑客的态度是比较宽容的，甚至第十集里的那个令人发指的杀人狂在他们看来也只是战争的受害者；真正的反派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企业家和高层政客，或者说，真正让人反感的是金钱关系和黑暗的政治斗争。这跟士郎正宗的想法是一致的。但是，TV的风格还是要比漫画严肃一些。26集的“Stand Alone Complex”，找不到一个搞笑的画面。唯一有些好笑的情节就只有第八集里那个把自己的电子脑装到铁盒子里的总裁了。但是，想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恐怕就笑不出来了吧。TV的画面质量丝毫不逊于押井守的剧场版，对虚拟网络的刻画也要比漫画和剧场版细腻多了，甚至，还增加了网络论坛这种“新兴事物”。为TV配乐的是菅野洋子，菅野大神的实力，相信很多人要比我清楚。我最喜欢的是“Stand Alone Complex”的片头曲，“Inner Universe”，女高音的奇诡唱腔，真是令人惊叹。不过，片尾曲“Lithium Flower”我是有听没有懂——那真的是“good English”吗？恐怕连歌名的含义都有点儿问题。
"S.A.C. 2nd GIG"（GIG是Global Information Grid的缩写）是“Stand Alone Complex”的第二部，现在只出了4集。监督仍然是神山健治，配乐仍然是菅野洋子。因为现在只看到前4集，所以不好评论。不过，我总觉得SAC的第二部有太多的模仿。第一集大概是在模仿漫画的开头，素子从楼上跳下变成了素子从直升飞机上跳下；第二集模仿的是电影《出租车司机》；第三集模仿的是《猫眼三姐妹》，素子的晚礼服打扮真的让我爆笑出声了；第四集里，塔奇科码的动作怎么那么像蜘蛛侠？……希望这种模仿不要继续下去了。第二部的片头曲是“Rise”，有人说不如第一部好听，不过我很喜欢。片尾曲是“Living in the Shell”。

//这一篇和上一篇，写了整整一礼拜。虽然改了很多次，但是恐怕还是有错。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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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壳夜话：没有素子的攻壳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其它版本的攻壳也列举出来。

"In the Ghost in the Shell graphic novel published in 1991, the heroine, Motoko Kusanagi, fused with a self-described 'intelligent life-form' and left Section 9 of the Public Security Bureau. This story takes place approximately four years and five months later. As a result, this story is quite different from what was originally called Ghost in the Shell and featured Public Security's Section 9 (the Special Assault Force)... To those readers expecting a direct continuation of the prior storyline, I apologize and beg for your understanding. I'm sorry, folks!--Masamune Shirow"
没有了（草薙）素子的攻壳，那会是什么样子？这样的事最好连想都不要想。如果连9课都没了呢？……
《攻壳机动队2——人机界面》，英文名“Ghost in the Shell--Man-machine Interface”，作者士郎正宗。故事发生在公元2035年左右，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公安9课。女主角仍然是素子，不过不是草薙素子，而是荒卷素子。她的长相，看上去很像"S.A.C. 2nd GIG"里的那个女总理（笑）。素子是一名拥有超凡网络能力的生化人（Cyborg），她可以轻松地徘徊于现实与网络之间，具有顶尖的黑客能力，在世界各地拥有无数的秘密基地和备用义体。她甚至可以轻松潜入其他生化人的电子脑，完全控制他们的活动，就像《黑客帝国》里的“agent”一样。《人机界面》比攻壳第一部（漫画）还难懂，而且，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无所不能的素子。
《人机界面》被攻壳爱好者们称为“攻壳2”，士郎在90年代初画的那本《攻壳机动队》通常被爱好者称为“攻壳1”。据说还有一部攻壳的漫画，讲的是素子离开9课后，9课其他那些成员的故事。这部漫画通常被称为“攻壳1.5”。——这样的说法只是来自网上的一篇介绍，我从未见过“攻壳1.5”的任何一种版本。
然后是“Innocence”，押井的又一部剧场版，主角是巴特。这个，只能看了再评论……
其它版本的“攻壳机动队”大概就是这些。没有详细的介绍，不但因为情报的不足，更因为没有了素子的攻壳，就是没有了灵魂的外壳。
《攻壳夜话》全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