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蓬莱与常世,不过是处于苦难与荒废之中的人们,在绝望中所祈求的一场幻梦。”
------小野不由美
“这五百年来,我一直在十二国中游走,世事的无常仍让我心存疑惑,每当我厌倦于漫长的生命时,瞥见脚下荒凉的国度分合乱治,我便有了继续期待的希望。”
------犬狼真君更夜
“每当我看到别人在面前叩拜时,我的责任便加重了一分,六太将国家托付给我,虽然我不是一个责任感非常强烈之人,但肯定不会无视于人民那些期待的目光,还有当初我向那个泪流满面的少年所许下的诺言,以及他给我带来的震撼。”
------延王小松尚隆
“他的疑惑我也曾疑惑过,一直以来包括现在,正因为如此在第一次擦肩而过后我会回追上去,经过这些年我已经不想再逃避,既然麒麟不能够摆脱‘仁义’的烙印,那么六太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不再让父母因为贫穷而舍弃自己的子女,在有生之年,不再让他们重复我和更夜所受的痛苦煎熬。”
------延麒六太
“从在丛林里发现他时,我用我的‘怜悯’收买了他,换句话讲他是‘士为怜已者死’,在想成就美名的我面前,他非常聪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人满意的直到最后,他阻止了六太袭向尚隆,于是我的喉咙上多了一个窟窿,我想质问天意却没有如愿,只因为我不是王,或者尚隆所说的埋葬了‘另一个我’是毫无意义的,但我希望尚隆可以实现那个孩子的愿望,让他的心不再游离失所。”
------元州斡由
“我虽然不会人语,但只有我一直陪伴在他身旁,我知道世上也有言语相通却不能够互相了解的痛苦,我理解他的疑惑和困扰,好几次面对他朝向我那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和六太都是那样的孤独。’曾经想离开他,或许那样他会好过些,但当他流着泪说:‘我是妖魔之子’时,我明白了我们两个根本无法分开。”
------妖魔六太
“我几乎没有看见他那藏匿在衣物中的脸,只隐隐觉得俊俏而苍白,那眼神忧郁,有着悲天悯人的深邃,他只是一侧身,呼唤了一声‘六太’,没有回头理会我的招呼。”
------恭国珠晶
“在我最快乐的时光中,曾经看见他在蓬山游弋,并且有一次保护过我,他身边带着一只妖魔,唤作‘六太’,仙女们则称他为‘犬狼真君’,直到后来我见到延麒,竟然也叫做‘六太’,再后来,这一切就成了我的记忆深处的东西了。”
------泰麒高里要
更夜记忆中最深刻的事情:与六太相遇,他没有因为自己身边的妖魔而远离他,却是折回来追上自己,那是长久以来更夜第一次与人类交谈(虽然后来知道六太并非人类),六太向自己说了他的一些往事和遭遇,才知晓两人竟然是同为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同命相怜的依靠感油然而生,六太为自己取名为“更夜”,后来自己也为妖魔取名为“六太”,以记念这次相遇和提醒自己没有与人类彻底隔离。同命相怜能够给人以安慰,感知到“原来并非只有自己是最可怜之人”,从而有活下去的勇气;但却不能够成为精神的依赖,因为这样只会令自己更为软弱无能,沉迷于“小我”的孤独感中,心灵摇摆不定,最终沦为“自怜”的游魂。
更夜与斡由:当被斡由抚摸头时,他由惊恐到用力抓住斡由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更夜从来都是期望能够溶入人群之中的,渴望被人怜悯,这是人类的同性,即便是口头言辞凿凿说:“被人可怜是可耻的”。斡由惊诧于妖魔能够听从人类的指令,在成就美名的愿望达成后,又平白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帮手。斡由明白更夜想要得到的只是认同他赞许他后所给他带来的溶入感,所以当暗示他第一次将犯人处决后,“爽朗”的笑着称赞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这么明白他的心意,因为斡由需要这样不多问是非而只求心安的帮手,有一些血腥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那么更夜无疑是非常适合的。当更夜掳来台辅六太时,更加赞许他的机智与计谋,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射士。然而斡由却轻视了朋友的影响力,六太是真心将更夜视为朋友的,基于这样的平行关系,六太也更加能够带给更夜愿意主动认真思考的东西,即便六太面对更夜一开始的“坚定”也曾经动摇过。此后斡由逐渐失衡的心态,并且开始伴随着有不同声音的出现(虽然内心早就预感这种情况的出现),骊媚的主动“请死”,越来越多的人陷入血腥之中,不得不让更夜原本就“主动忽略”的心态也一起失衡,直到惊见延王尚隆只身混入元州来找六太,并且在他面前说了那些话,然后更夜大声对着尚隆进行了“反驳”,看到原本犹豫动摇的六太也变得坚定起来,有种“不可违背天意”的压迫感,在强势的尚隆面前,更夜的内心防御彻底崩溃,因为他原本就没有形成什么有规律和逻辑的概念,缺乏自己的一套“理论”,沉迷于自我的“可怜”之中,是他内心摇摆的必由之路。正因为长期只与妖魔相伴,所以当他目睹政治的丑恶和残酷时,更加会迷惑于人性的本源,因此他才会说出:“如果斡由想死的话,那也没有办法。”这样的话。因为更夜太纯洁,所以斡由选错了人,否则起码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也正因为斡由选错了人,才会有后来雁国五百年的繁华盛世,这样说来,更夜的纯洁,从某种意义上也左右和造就了雁的国运走势,站在历史的纵深,果然让人对冥冥之中的安排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也对偶然之中的必然有着更深的认识。
更夜的疑惑:更夜曾经嘲笑尚隆:“国家消亡可怕吗?害怕国土荒芜吗?害怕失去生命吗?告诉你一个解脱的方法,只要一切都灭亡就可以了!”更夜对国家和王的困惑,六太也曾经困惑过,许多人也曾经或正在困惑着。既然国家政体的消亡正如花草凋零这样自然,当人们寄予无比希望的统治者由勤奋走向腐朽时,那么结果与过程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存在真理和价值呢?这里写下个人的认识:正如更夜所说,人是害怕独居的生物,而群居在一起又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纷争,除了人性固有的贪念之外,归根结底是由于生产资料的稀缺性所注定的,而国家的存在就是放大的一些群体的并列,而国家统治阶级的存在是由人们的需要决定和产生的,可以发挥“统一合理”分配的美好愿望之积极性和唯一性。而国体统治是由人治组成的,这便无法摆脱由野蛮走向文明,文明之后又由野蛮来摧毁这个腐朽的“文明”而寻求建立另一个更新的文明,而国家政体能够维持多少年的长治久安,就要看各方面的努力和造化了,有时便是无穷人力也无法阻挡国家政体的分合乱治。
人类,即便是站在几千年来人类历史发展的纵深也无法说自己由管中“窥得一斑”,如此乏力,而这也便是思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