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朝朝暮暮岁月的流逝,来来往往人群的徘徊,远远近近景致的转换,明明暗暗灯火的迷离,分分合合情感的聚散,嗟嗟叹叹世事的变迁,懵懵懂懂真理的斡旋,风风雨雨历史的拼凑。花草树木暗夜的生长,虫鱼鸟兽清晨的抒意,溪河湖海百流的汇聚,春夏秋冬人事的代谢,日月星辰宇宙的恒动,古今中外事迹的传承,挥洒摇摆目光的凝视,昔人,已去,独自走,出海……
那时光,总是往前走,不会往后走,或是这样想的人总是多数,顺应潮流者意气风发,激扬文字,就说那时光到了岛国日本的幕末时期,一时间,多少豪杰!都说这人分三,六,九等,但不管是那一“等”也逃不掉一个“争”字,即便是那顺应潮流的维新派也不能例外,更何况,在他们尚不成熟时,便已经有暴力革命的趋向,以下:
坂本龙马 VS 桂小五郎
只见那五郎步步紧逼,招招刺向要害,龙马跳踟腾挪,忙于躲闪,心里寻思道:“这厮今日一见,单从出手来看,便已知是一个气量狭隘之人,我若三拳两脚将其击倒,久后必遭其恨,不若暂且以躲避防守为主……”想到此,龙马便更加用心躲避,少倾,面不红,额头微潮,身形不乱,再观时,面赤,汗流狭背。龙马暗道:“如此,也差不多也。”提气,搁挡,虚晃一招,力劈五郎,五郎败。
双方抱拳:“承让!”
龙马暗笑:“如此,便算可以。”
桂小五郎狐疑道:“这厮,方头大耳,看来倒有几分机智,这次便是轻敌也,下次要多加注意,然而他面上表情为何如此古怪?”
人群中一男子挤上前来,口称“借过。”,挤到前排,眯缝着眼,手搭一男肩头,
笑容颇为怪异:“其实他很厉害……”
此男子,赤脚,白杉,身材粗壮,嘴里未叼绿枝叶。
(旁白):“到了这一代怎么就不叼了呢?”
所谓不打不相识,到了这年代,看别人打再去相识倒也成为平常事,再则,所谓“不吃不相识”,原来是由来以久,以下为证:
白日,一男子潜入民居,入窒吃食,家仆急唤主人至,主人正是龙马,龙马见状,哈哈大笑,大叫“有趣,有趣……”,竟陪同一旁,开始进食,亲见两人饭量,众人大惊,平常风闻有人称龙马为“饭桶”,然每每外人在旁,龙马食量未见有多大,食毕,其常面有难色,众人不知内情。今日一见,众皆绝倒,杯盘皆残,两人面色红润,龙马喜笑颜开,毕竟是与往日差之千里。
龙马欣然道:“你是何人,姓氏名谁?”
那白杉男子缓缓道:“出海也。”
龙马笑道:“好名,好名,如此这般,来做吾友!”
出海道:“在下有此愿久矣,恨不能识……”
众人皆笑。
樱红叶舞,留下了他们的身影,诉说着理想,抒发着感情,龙马的女人与两人同行。到后来,有人考证为何坂本龙马放弃做天下第一剑客的理想而投身于政治运动时,众说纷纭,脑细胞也为之死去万千,然则,大家其实不必为之烦忧,以下,将真相公开,以飨读者:
便是那樱红叶舞的那天,三人行。
龙马仿佛心事重重,这几个月来,两人只知吃喝,几乎要将龙马的老本吃尽,那女人也常暗自嗟叹,床前枕边,诸多怨言。出海心知肚明,不等龙马开口,出海问道:
“龙马先生,你有什么理想?”
龙马不知此问何意,遂大笑道:
“天下第一剑客。”
“…………龙马先生,你确实很厉害,有这样的资格呢。”
“我乃戏言,出海,你呢?”
“我??也想成为最强的人吧……”
龙马寻思道:“这样我便有战的理由了,大好!战胜此人,我便真有这样的信心了!”
“那么……”
“龙马先生,今天天气大好,我们就在这里开始吧。”
“但,你手中无兵器,如何一战?”
“我只凭空手,乃是我的致胜法宝,先生勿忧!攻过来便是。”
“原来如此……”龙马心中暗笑。
龙马拔刀,出海空手,龙马剑法势大力沉,出海身形飘忽,樱花落处,招招险峻。两人大战五十回合,出海露一破绽,龙马攻来,出海以空手夺刃,龙马败。
两人仰望天空,龙马道:“果然是输给你了呢。”
出海:“龙马先生虽然很厉害,败给了我,就做不成天下第一剑客了。”
龙马:“是啊,可能这并不是我真正适合的发展方向呢。”
出海:“哦?那是?”
龙马:“我打算去京都……那里机会大些。”
出海:“龙马这条大龙终于要苏醒了啊!”
两人相视而笑……
龙马:“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出海:“不会,我有些私事要离开,不过,我会时常关注你的行动的。”
龙马:“如此,甚好!”
龙马:“其实,我的第一理想是环游世界。”
出海:“…………龙马真是志向远大。”
龙马此人,本非池中之物,龙归大海,任意而为,必会掀起大风大浪,因此遇到出海这“海”,也是宿命之中的安排吧……
京都,夜。
龙马遭遇新选组,双拳难敌四手,形势危急,屋顶惊见一人,龙马大喜,出海也!其实当年出海办完“私事”后,便一直暗中观察龙马的一举一动,由于此人轻功极高,竟无一人发觉身旁有人监视,眼见龙马声势愈大,出海心中暗喜,暗思:“凭当年一番相处,好言与之,必得一官半职也。”适逢今日情形,乃是立功大好机会,出海飘落在地,气势逼人,新选组众人纷纷退却,想见那气势之盛,盛极一时。忽一少年出列,拔刀,颇为眼熟,两人大叫,“原来是他……”,几年前,两人途经一村,与一少年切磋,年纪轻轻,剑术了得,唤为何名?“冲田是也!”。
“几年不见,竟然已经高升至此?”出海一惊。
“总司,住手。”唤者声至,冲田略有退却之意,却未动半步。
“土方先生,请不要阻止我与之一战,当年……”
“我知道,但今天,你不可以。”
“这…………”冲田显然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收刀,入鞘,站立于土方一旁。
“如此,便最好了,龙马已伤,与之战,我必‘投鼠忌器’,不妙,遂以凌利杀气对冲田,因刚才瞥见,土方眼神自始至终未曾离开冲田半秒,可知两人感情交厚,看来果如所料。”出海想罢,遂一抱拳,作离开状。
土方想道:“便卖一个人情与他,下次乘他不在时,再行下手,山水有相逢,总有机会。”遂引众人扬长而去。
至于后来,出海常伴龙马周围,鞍前马后,称之为“保镖”十分贴切,红极一时,龙马每每赞之:“我得出海,如鱼得水矣……”
出海则笑道:“龙马是龙,鱼何能比之?”
此时维新势力日渐壮大,形势大好之际,长萨联盟却是岌岌可危,为了权利分配明争暗斗时有发生,龙马在其中奔走周旋,拆东墙,补西墙,暂时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青梅煮酒。
出海道:“如今先生声望极盛,为何仍旧依附长萨两番,为之周旋,劳心劳力?”
龙马道:“此两番势力最盛,是成就大业的基础,先掌控之,待大势一定,徐徐图之。”
出海道:“最近听闻萨摩西乡那边,传有风声,此人最近甚为不悦,先生最近勿离我身旁半步,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出入多加人手,恐防暗算。”
龙马笑道:“大事未定,纵有权利争夺,亦不方便明示,众事仍需我来周旋,不必多虑。”
出海苦笑道:“我也是为了先生着想……”
隔日,出海腹部不适,频频如厕,如此折腾,神人不堪,遂先入内室,宽衣睡去。迷糊之中,听见兵器响动,人喊物倒,挣扎着起身,奔至前庭,龙马等人已经被杀死当场,杯盘碎了一地,不见凶手,只见血流满地,出海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再醒来,乾坤变色,外面已经扬起了淅沥小雨,少倾,呈倾盆之势。
至于后来,与冲田,土方两战,人称惨烈,出海扬名海内外,然则其中内情不为世人所知,冲田本有痨疾,久病于床,与出海一战本为有失公平,但维新的潮流不可逆转,历史也就由胜利者书写,判定,至于土方,与出海战时,已经身中数枪,出海胜之,自然之事。
人云,出海为报龙马之仇,杀戮太重,以至于后来归隐山林,不知所终,此为重情重义之人。
然民间却有一说,明治之后,有人曾见貌似出海之人频频出入于内阁之中。
枫林居士云:“是焉非焉,何必较真?百岁过后,皆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