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作为一种沙龙文化已经几近“成熟”的没落期,我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由于它的不再沉默,由于同人女越来越渴望与外界交流某种快乐的时候,在大众的审美观念中,耽美掀起了滔天巨浪。说实话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战”的斗志了,因为——歧视是一种绝对的傲慢!对于一个傲慢的群体来说,否定他人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换句话说,对这群人,解释或者说交流是没有意义的。当然我也不否认,造成这种歧视大规模扩散,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在同人女自身,她们同样也存在一种相当的傲慢。但是要强调的是,这种“傲慢”绝对是发生在他人对耽美“毫不负责的评价”与“诋毁”的基础上。总之,去争论谁是谁非已经毫无意义了,不如留点精神来阐述那已经初显倪端的人类“大同”的终极梦想——“雌雄同体”的心灵绝望——种族灭绝前的哀嚎吧!
中性气质的异军突起
我想在大众文化中(强调大众文化是因为对于漫画领域尤其是耽美世界,女性化的美男是一种太过正常的现象),流星花园(《花样男子》)除了来带所谓台湾偶像剧的热潮,更挑起了一次“花样美男”对传统“帅哥”的挑战。仔仔那具有招牌性质的“卡通式”发型引发的跟风潮流大有超越当年的郭天王“分头”的强劲之势头,他那张棱角不见得分明,眉宇不见得深邃,唇角不见得刚毅的脸却充满少年的柔和、细腻、纤弱,活象从少女漫画书中走出来的男主角。很多男生都看不惯少女漫画中的男人,说受不了那种纤细的画风,男人成了那样还叫男人吗?可是一部《流星花园》就这样轻易的击碎了男人们为自己苦心经营几千年的伟岸形象,一首“pretty boy”唱出的不知道究竟是女生的愿望还是男生自己的心声。在装腔作势的微弱抵抗之后,男人们象挣脱了千年的束缚变得自由,然后就这么自由的——美丽起来,妖娆起来,可爱起来。从卷卷的发型到五颜六色带着花边的服饰,从贴着HELLO KITTY图象的饰品到说话慢条斯理甚至是嗲声嗲气,从泛滥成灾的“弟弟”情节最终走上“干脆找个男人来疼我”的光明大道啊!
而另一方面,野蛮女友大行其道,我的大佬老婆红红火火,女人由外秀内刚到外刚内也刚的至高境界,在这样一种女权浪潮中,男人们不但没有发起预料的抵抗反而是嘟着可爱的小嘴靠在女生肩膀上做幸福冥想状(见某快餐食品广告),于是不得不有了个结论:男人温柔了,女人强悍了——世界这就要变天了!呵呵,其实这种中性化的倾向在漫画领域中是司空见惯的,女性画家笔下的男主角难免有几分摆脱不去的脂粉气,日本偶像剧里面的吉尼斯少年们,还有视觉系那群怪物们,都是少女漫画审美意识影响下的衍生物,从某种意义上都是为了迎合女性观众的商业产物。但是无论漫画也好,日剧也好,在中国的流行都是地下性质的,真正把这种中性气质在大陆广为流传的还得归功于那流星花园。因为它冲破了漫画的沙龙性,日剧的语言阻碍,具有更普遍的受众,在观众看得乐不思蜀的时候,一种潮流已经悄然兴起——性别退化的活剧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中性其实并不可怕,或许还很美
爱芙罗黛蒂(Aphrodite)是宙斯的女儿,这希腊的爱神从贝壳中诞生。而赫密士(Hermes)是诡计、熟练和速度之神,宙斯的儿子,此外他还主宰青少年运动。“赫密士”加“爱芙罗黛蒂”,就产生了雌雄同体(Hermaphrodit)这个词。当然我不是要讨论真正生理上的“中性人”,他们自有自的福音.我现在要说的是一种心理上的“中性人”,在现代心理学理论中,容格提出过“阿尼玛(anima)和阿尼姆斯(animus)”原型概念。阿尼玛原型是男人心理中女性的一面;阿尼姆斯原型则是女人心理中男性的一面。每个人都天生地具有异性的某些性质,这不仅是因为男人和女人都同样分泌两性激素,而且是因为,从心理学上考察,人的情感和心态总是同时具有两性趋向。这种潜在于自己身上的异性特征保证了两性之间的协调和理解。因而,与人格面具一样,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也有重要的生存价值。正是容格,指出了这种双性在一个人身上不能和谐相处的时候,他的心理会发生问题,这种问题也许他的人格能够承受,也许十分强烈,不能承受,其后果就会是疯狂。当然,现在谈到中性气质的流行,既然是流行,就说明具有大众性,既然是普遍存在的便不是一种异类,不是异类就不用担心被歧视,反而既然流行的就是一种时尚,是被众人追捧效仿的,所以我对与人类这一可喜的进步表示激赏。所谓阴阳平衡,道法自然的观念也应该是与时俱进的才对。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说有一天因为人类可以按照自己的心理性别决定自己的社会性别,男人都选男人,女人都选女人,所以人类面临灭绝。这种情况只会得出一个荒唐的结论“上帝一开始就应该制造两个亚当。”人类麻烦就麻烦在它具有动物性也又具有“人性”——心理部分,我认为只要人类没有进化到完全失去动物性便不会灭绝呀,不是吗?所以我们完全应该给那些性别“错位”的人们以绝对的宽容和理解,让过他们想要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尊重人性,而非过分去强调“动物性”吧。
也不知道你们感受到没有,我所说的那种无性的魅力,那一种超越“动物性”的绝对的“美”的真理,就象一丝微风,一片云彩甚至是一瞬间的闪电,如果你能够超越“生物”这个概念感受到“非生物”的美,怎么会感受不到,那种名为超越人类的“美”呢?
女性独立,男性疲惫,也许这个时候你只想做你自己
当一个人感受到孤独的时候,便会自然的想到要寻找伴侣。寻找命定的那一半,或者就是那个被分裂的自己。这是怎样一种寂寞的反抗,人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丧失对异己力量的信任?开始是对异性的失望,转而投向同性,再度失望之后人类该面向何方?自己自足,自在自得的这种愿望或许也是中性趋势的一种思想动因。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自己便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妻子、丈夫,对他人不抱任何期待才不会有伤害,人类已经胆怯到这个程度。在BL、GL风潮过后,亲爱的朋友,相信我,雌雄同体的天下便是下一个王朝,阿修罗算是一个实验性的人物,但是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实现朝同性之爱跨越做的一种障眼法,但是他毕竟已经有妖娆的自觉,有娇憨的资本,具有男人强悍的本质和力量,又可以随时如小鸟依人般躲在男主角怀里厮磨,在CLAMP的理念,这体现的其实是女性对于男性强势的迷恋但是又不甘心放弃被宠爱的权利的一种任性心理吧。何时才能够两全,也许永远都不能两全,除非生理与心理达到统一,中性的气质与雌雄同体的身体完美结合——但是,这似乎只能是人类的一种奢望罢了。
性别是个迷题,活出自己的愿望便是真实,对自己是如此,对他人也是如此,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不就是倡导人类互爱吗?那么为什么还要去管性别呢?不是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