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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小猴 从 121格纳库 移动到本区(2011-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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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绯阳
——《空之轨迹》同人文
“为什么？我们是那样信任女王，期待她能为哈梅尔村数百个无辜的亡魂讨还公道，我们是多么信任她？为什么背叛我们！”
“为什么？她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是哈梅尔村的遗民，累累血债，铁证如山。为什么不去惩办凶手，却要将我们杀死？！”
“为什么？是你们承诺过要调查。是你们起誓要还公道于人间，为什么出卖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
第四章 冥冥暗夜的逃亡
“亮灯！”
伴随着一声断喝，布置在宫闱四周的导力探照灯将王宫照得有如白昼。站在探照灯周围的军人，已经将四下围的水泄不通。
宫廷卫队总指挥尤利娅正面向王宫的正门布置军力以备接下来的作战。而此刻，王宫中仍旧一片寂静景象。
“尤利娅！”从现场指挥者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尤利娅回过头，看到卡西乌斯少将正急匆匆来到自己跟前。
“少将，您也接到消息了吗？”此刻的尤利娅一身戎装，不便行礼，只能点头致意，“敌人目前已经控制了王宫！”
卡西乌斯点点头，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王城大门：
“我刚刚到，有人给了我消息说王宫出了问题，让我马上赶到。对了，现在的状况如何？”
尤利娅深吸一口气，以最大可能的镇静回答道：
“还不知道，目前王宫内毫无动静，宾客、侍从、还有王宫的卫队队员等皆生死不明。敌人大约30人，尚无突围迹象。我们正准备缩小包围，步步前进。”
卡西乌斯看了看四周，为数众多的军队正慢慢向王宫推进。一步一步控制着外围的地域。
“你如何知道这次袭击，这些军队是……”卡西乌斯转过身，有些惊异地询问着尤利娅。一般而言，王都的军队在无确实必要的情况下并不在格兰塞尔市区驻守，而是分为北、东两营驻守于近郊。在王都内执行守卫任务的，只有情报部的特殊作战部队以及王宫卫队，两支武装人数总共不足1000人。是以“质”威名远播的特种军队。一般的状况，只要有他们既可高枕无忧。而北、东两兵营驻守的，是王都驻军，约1万余人。平时仅负责王都四周的军事训练和守卫等工作，调动他们，需要有女王和王宫卫队长两人的共同命令。倘若手续不全，即便是女王亲临，其军事主官也绝不受命。
而现在尤利娅此刻统帅的竟然是王都驻军，必然不会是在王城失陷后才临时征调能赶得及的。
尤利娅明白卡西乌斯少将这个问题的用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说起来还真是惭愧，往日一直被我们通缉的要犯，此番却成了救局的功臣。要不是他及时送信，令我迅速觐见女王，取得王都驻军的调动许可。此刻，怕是连我也成了敌人的俘虏了！”
尤利娅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卡西乌斯一张黑色的卡片，看着卡片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卡西乌斯也只剩下无奈的摊手了。
“对了，少将。约修亚是受您安排去保护科洛蒂娅殿下的安全吗？”尤利娅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急切地询问道。
“约修亚？”卡西乌斯睁大了眼睛重复着养子的姓名，“不，我到现在还没有遇见过那小子。原本我们是打算在酒店见面，而后参加公主的晚宴啊？”
“啊？怎么会啊？！”尤利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话语也因惊恐而竟有些口吃，“这……真的？……那……那怎么办？怪盗B那家伙是在欺骗我吗？……他……他明明告诉我漆黑之牙就在王国宝石的身旁？让我不用担心，我这才放心去找女王陛下。现在这……这可……”
卡西乌斯闻言也不免一惊，但只在瞬间，他恍然大悟。
“尤利娅，不要慌！”卡西乌斯用手按住已失色的尤利娅，冷静地答道，“约修亚，可能的确就在公主身边！你不必太过于担心。”
“老师，你……你是说真的？”尤利娅抬起头，她的眼眶里几乎要盈出焦急的泪水。对她来说，科洛丝已不仅是一位君主，更如自己疼爱的亲生妹妹一般。倘若科洛丝真有个差池，且不用说王国方面会如何，就算是自己也是绝不可能饶恕自己的。
而卡西乌斯则只是微笑着让尤利娅安静下来，虽然平常看上去一副不良中年的模样，但关键时刻，他却拥有一种近乎神异的力量……无论为怎样的危机所苦痛的人，在他面前都会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约修亚此刻并不在我的身边，对于他的行踪我也无可能掌握。但有一点很清楚，他并不是一个什么信息都不留下便失约的人，即便是两年半以前因结社而出走，也是他与我有言在先的。如现在这样无声无息地匆忙离去，还是第一次。我想他必然是有十分紧迫的理由！结合现状看来，怪盗B所说的应该不假……他也许早发现约修亚就潜伏在王宫之中了。”
“您是说，科洛蒂娅现在已经安全了吗？约修亚已经在保护她了吗？”尤利娅死死盯着卡西乌斯，双手不自觉地抓紧，“那他们为什么不回我们这里？难道遇到危险了吗？”
“不是的。”卡西乌斯沉声回答，“从现在所有的情况综合看来，他们不回来是对的，倘若是我，也会这样选择。”
“什么？”尤利娅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 * *
“是的，现在我们不能回去。”约修亚的声音代表了百分之二百的决定权。
科洛丝带着与远方的尤利娅同样的疑虑满满的神情望着约修亚——她的确不明就里。
看着科洛丝困惑的表情，约修亚只是笑了笑，随即做出了解释：
“那些家伙的目标是王室成员，对吧？”
科洛丝点点头，但还是不明白两者的关系。
“以王室成员为目标，而将袭击王宫作为执行方式，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王宫戒备严密，护卫高手如云，倘若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把握，断不敢如此妄动。”
约修亚轻轻活动着手腕，他的目光随着他心中的思绪在流动：
“科洛丝，你还记得结社的干部对王宫发动的袭击吧？”
“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科洛丝回答道，结社干部的强悍，无论是谁遇上都会记忆犹新吧？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结社会采取强行闯入的策略，要知道，公开强行闯入一个国家的中枢机关，这无异于是对整个国家的宣战，即便是他们成功地将你劫持，也决不可能再有于这个国家立足的机会。与一个国家的全部民众为敌，这简直就是愚不可及的夺权大忌。”
“他们的目的不是启动远古的方舟大陆吗？无须再获取于我国立足的机会呀？”科洛丝惊异地问道。
约修亚淡淡地一笑：
“真的吗？那他们何须还要劫持你和女王陛下呢？”
科洛丝语塞了。
“启动遗迹自然很重要，但启动之后要建立统治，却需要为数甚多的民众，‘环’尽管能满足人的各种欲望，但却无法凭空制造出一个完美的人类世界。即便是在幻界，所塑造的‘人’仍然要以现实中的人做‘原本’。倘若现实世界消失，‘环’本身也就根本没有虚拟出如此细致的人类社会的能力了。”
“因此，他们要建立统治，必须要有大量真正能为他们统治的臣民。如果能劫持你作为傀儡，他们也就达到部分目的了。”
“既然如此，他们却仍采用这样强硬的方式。其中的原因，我想你一定明白了吧？”约修亚对科洛丝挤挤眼睛。科洛丝的目光中忽然透出理解的光芒。
“我明白了，并不是他们希望强行闯入，而是他们因事态紧急而别无选择！”
“不错！”约修亚笑着点点头。和一个聪明的女孩谈话，的确会让人感到舒畅，“由于之前白面需要诸干部于王国各地完成各自的准备工作，很难抽出多余力量对王宫进行侦察，当各干部完成任务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进行秘密绑架了，与其再花上几个星期准备，倒不如直接闯宫快捷，他们也并不缺乏这点实力。”
“如果当时我还在结社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选择如此粗暴的手段了……他们只需要派我同期行动，对王宫构造，行走路线进行侦测，届时将你和女王陛下秘密劫持就行了……另外诚实点说来，结社的其他干部无论是沙场征战、制造恐慌，或者化妆盗取情报方面都尽其能事，但在执行暗杀，秘密绑架，或者其它需要很高潜伏耐性的种种工作上则并非十分在行。这也是他们采取最简单的方式的原因之一。”
“那么这一次……”科洛丝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捏着下颌，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想的不错，这一次袭击王宫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拥有和我相差无几的能力。且他们分工严密，效率惊人，决不是一般的势力……”
约修亚言到此处，露出“万幸如此”一般的表情。
“当我赶到王宫时，我并没有马上露面，因为我知道敌人也许就藏在暗处。幸运的是我知道敌人的目标，因此在宴会开始前两个小时，我实际上已经在你的身边了……”
“啊……”科洛丝感到脸上一阵发烧。想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几个小时中一直在暗中注意着自己，保护着自己，少女的喜悦与娇羞飞快地涌上公主的心头。
约修亚好像没有察觉似的，只是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
“然而在跟随过程中，我却发现了让我近乎绝望的严重情况：竟然有四个人在不同的位置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他们中一个人装成了护卫，一个人假扮仆役，还有两个人和我一样隐藏在角落中。无疑，这一行动模式是经过精心安排的。不仅可以从各个方位确定你的位置，便于狩猎。倘若遭遇反跟踪，只要打倒其中一人，其他三人会立即察觉，一旦他们狗急跳墙，可能会让形势变得非常危险。因此，我虽然盯住他们很久，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动手……为了不打草惊蛇，自然亦不可现身寻求伙伴的帮助了。”
科洛丝睁大了美丽的双眼，她万想不到自己身边竟然会出现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而她在当时却毫无察觉。
约修亚见科洛丝那紧张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
“就在我本以为无计可施的时候，你去私室补妆的行动着实帮了我一个大忙！因为你的房间只有一条通道，他们当时可能认为你不大可能从如此高的城楼外窗逃走，因此四个人都集中在了通道之上，……我是不可能漏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之机的！”
约修亚作了一个“劈”的手势，将这一部分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反倒是科洛丝，此刻的双眸中忽然涌起一丝惶恐：
“你把他们都杀了吗？”
她焦急地等待着黑发少年的回答。
约修亚却好似早已预料到公主会这样问一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你希望我杀了他们吗？”
公主哑然，半晌无言。她的内心此刻真谓百感交集。
“嗯——”约修亚见状，不好再卖关子，他用手轻轻捋了一下科洛丝紫色的头发，静静地回答道，“别担心，我没有杀那四个人——我答应过艾丝蒂尔，不再杀人了——所以只是让他们小睡一觉罢了。如果剩下的敌人中有心细的家伙，现在已经发现他们四个也说不定。”
“真的吗？太好了……”科洛丝长长地吁了口气，露出了让约修亚熟悉的充满了欣慰与赞许情感的微笑，“让你为了我做出夺走人生命这种事，艾丝蒂尔一定会生我的气……”
“不会的，”约修亚将后背靠在集装箱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杀他们，实际上也有我个人的理由……”
* * *
王宫外，四面八方，已被军队包围。
王宫中，仍然无灯无火，一片黑暗。
而王宫高台上，几个黑影却围站在四个倒地的黑影身旁，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王宫周围发生的事情，只是彼此间窃窃私语。
“他们四个怎么样？”一个站在正中位置的黑影问道。
半跪在四名倒地者身旁的黑影用手轮番在他们的脖颈处感知经脉的活动，确定地回答：“都活着，只是晕过去了。他们是被瞬间击中脑后部位。没有外伤。”
“哼，功夫了得啊！”中央的黑影冷冷地揶揄道，“想不到碰上个喜欢炫耀能耐的高手啊。”
“我想，这大概并非是为了炫耀的目的。”黑影的话音未落，从不远处传来一句平静的回答，声音平淡，却能让人感觉到男人的磁性，“也许，这个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传达一种信号也说不定啊？”
“长公子？”“大哥？”伴随着不同的声音，不同的称谓，黑影们顷刻间分立两旁，毕恭毕敬的姿态无疑说明了来者身份的重要。
来者走到倒地的四个人身旁，把手套交给身旁的部下，用手指感测着倒地者的脉搏，在确认四个人的确存活之后，话音中带着笑意：
“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对手并不简单，他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事作法。所以才留下这四个人的命。”
见身旁的部下和兄弟疑惑的眼神，来者微笑着解释道：
“还不明白吗？他已经判断出我们并没有杀害在场的宾客，侍者等人。因此没有要这四个笨蛋的命是留下了信息，让吾等同样不要伤害那些落在我们手中的俘虏的性命……是个精明的对手啊。”
“那家伙还救走了我们的目标……难道说，我们的计划已预先被泄露了吗？”一个黑影失声道。
来者摇摇头：
“那倒不至于，倘若真是计划早已泄露，恐怕宴会的举办将立即停止，也不会被我们如此轻易地擒获那么多人质。从这个对手目前的动向来看，似乎只是单独行为。而且其目的性非常明显——只是救走了我们要袭击的目标。却没有通知其他人。这说明他应该只是从某种渠道得到了一些并不十分确定的我们此次行动的线索，而且在得到这些线索时已经容不得他阻止宴会的进行了……因为他不清楚我们是否已经混入宴会之中，强行阻止可能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所以他对我们的潜伏者进行了反跟踪。并最终将视线锁定在监视目标的四人身上。他好像很有把握我们不会滥杀，所以只救目标，不及其余。”
“这个人……心机缜密，滴水不漏，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行动十分大胆，以他对我们的了解来赌对我们行动的预测，在这片大陆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会是谁呢？”
来者陷入了沉思，身旁的黑影，则注意到王宫窗外的灯光，他疾步来到窗前向外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他微微一震，旋即回过头沉声道：
“我们被包围了……看来是有人逃出去了！”
“哦，是吗？”来者若无其事地问道，“有多少人？”
“看不清楚，仅从我看到的估算，大约千人以上，若算起来，欲包围王宫，不会低于4000人。”
“马马虎虎，还在预想之内。”来者转回身，对身旁的其他黑影下达了极为简明的指令，“命令所有参与行动者，按原计划撤退，告诉三弟，目标已不在王宫中，须于撤退中寻找。以上！”
* * *
卡西乌斯的手牢牢按住想行动的尤利娅，用不容置疑的声音下令道：
“所有军队均不得妄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王宫。”
现在，在王宫外军职最高的便是卡西乌斯。他的命令在此刻是唯一的。
“少将，您这是……”尤利娅万分不解。
卡西乌斯望着王宫的方向，冷冷地回答：
“你不想让结社大闹王宫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吧？也不想让那些侵入者化装成士兵的模样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走吧？”
言毕，卡西乌斯随即下达第二道命令：
“所有军士，严守阵地，无论王宫中逃出什么人，均不允许其接近。若经警告仍不予理睬的，立即将其击毙！”
尤利娅如梦方醒，倘若贸然对王宫发动攻击，敌暗我明，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为敌人提供逃走的良机。
“但卡西乌斯老师，现在王宫中还有百余宾客，侍从，难道敌人不会用他们作人质吗？”
卡西乌斯摇了摇头，眼中没有如临大敌的杀气：
“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做……倘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杀害无辜之人的意图，我认为他们也同样不会有把宾客做人质的打算。”
“老师怎么会知道他们不会杀人？”尤利娅瞪大了眼睛。
卡西乌斯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还记得杜南公爵刺杀案吗？那些拥有在剑狐菲利普先生面前来去自如，游刃有余之实力的刺客，宁可撤退也不曾对公爵的护卫们有所杀害。你觉得他们现在会对那些已无威胁的宾客们下手吗？”
“……”尤利娅沉默不语
“现在大家冲进去，反而会引发混乱。万一刺激到敌人，可能真正威胁到被擒者的性命。所以，严阵以待，静观其变，由我这样的不良中年冲锋在前，才是目前最稳妥的做法！”
还未等尤利娅回过神来，只见卡西乌斯紧了紧手上的护腕，一个纵身跃向王宫，边疾驰边喊道：
“尤利娅！稳住包围圈，记住我刚才的安排，绝不要离开，我一个人可以对付。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来帮我，那只会让我为难！明白吗？”
“卡西乌斯老师！”
* * *
雨，已近停息。
两个黑影，悄然行进在停机坪临近的货站建筑之间。
他们的动作十分敏捷且小心翼翼，用黑夜作掩护，向定期船不断靠近。
“冷吗？”一个男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幕中显得十分清晰。
“不要紧……”男孩身后，是一个女孩清澈的声音。
男孩闻言，却站在原地。他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女孩，什么也没说。却将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下来，披在女孩瑟瑟发抖的身上。
女孩想抗议似的抬起头，但同样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双手用力地抓着那件外套，仿佛要从中感觉到男孩身上的体温一般。
“只要藏身于定期船中，应该可以暂时避开那些家伙。”男孩注视着王城的方向，雨后的寒风将他黑色的头发微微拂动。
女孩的目光则始终未有离开男孩的面容，神情似乎有微微的失落。
他们正是出逃中的约修亚和科洛丝，准备潜入明晨一早起飞的定期船，以躲避未知敌人的袭击。而这样做，是因为约修亚认为现在返回王宫临近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动
“敌人在暗处，他们的党羽很可能已混迹于军队之中。倘若我们现在回去，一定会被他们的人所察觉。寻找新的行刺机会。我绝不可能寄希望于再次‘碰巧’遇到他们中某个大意的党徒以获取线索，更无法预料下次我是否还能成功的阻止他们。所以，暂时隐藏起来，等待父亲他们调查清楚，并协力粉碎这个组织之后再现身方为上策，如果父亲在，他也会同意我这样选择。”
约修亚带着不容分辩的神情说完上面一番话后，便拉着科洛丝向停放定期船的停机坪走去。原本就算约修亚看自己一眼都会脸红的科洛丝，被拉住的手上却感不到来自约修亚的任何温度。在这一点上，科洛丝无比理解挚友艾丝蒂尔的心情——处于作战状态，对任何事都以实用为第一考虑的约修亚，是让人感到如寒冰一般可怖的存在。有时候，科洛丝宁愿约修亚永远不要发挥能力行使保护自己的责任，也不愿看到有着坚冰一般冷酷目光的少年形象。
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按照约修亚的吩咐行动。
约修亚很快打开了定期船货仓的窗口，他犹如矫健的猿猴，很快钻入了舱内，而后从窗口伸出手来。科洛丝掂起脚尖，用力揪住约修亚的手，约修亚并未费多少力气，便将女孩从窗口拉了进去。
此刻，两人已经浑身尘迹地站在定期船的货仓内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现在距离天明还早。”约修亚顾不得身上的疲惫，他手脚麻利地从定期船的应急用品舱中取出了毛毯和垫褥，做成了临时床铺，而后站起身，向楼梯走去，“我去检查一下这里的其他舱门，你一定不要点灯或搞任何亮的东西。以免暴露我们的行踪。”
科洛丝听话地点了点头，此刻她唯一能够倚靠的也只有面前这个黑发的小伙子了。
约修亚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口，科洛丝慢慢地坐在临时搭好的床铺上，两眼望着透进微光的窗口，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许许多多模糊的画面。在一天之内，竟然遇到了如此纷乱的事件，就算是历经风雨的王室继承人，也需要花多一点时间来慢慢领会和整理头绪吧。
此刻，让她唯一感到安心的是方才所知，敌人并没有杀害参加宴会的宾客与在场的侍从。也许，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科洛丝的脑海中，浮现起不久前刚刚结束的话题……
“在我抱着你穿越王宫时，王宫内竟已空无一人，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敌人袭击了王宫……抓走了宾客和侍从。”
“还有呢？”
“还有……？”
“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何必要这样做？”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仅仅是以狙杀为唯一目标，又能在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失去战斗力任他们摆布，他们何必要费力气把所有的人都搬走呢？”
“是啊……”
“如果是怕有人妨碍自己，直接把他们都杀了，不是可以省去很多力气吗？以他们的实力完全做得到啊？”
“……”
“他们为什么如此不惜体力，一定要把在场之人全部搬走，集中羁押呢？”
“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可以杀人吗？”
“不错，这正是让我感到不解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些人冒了如此之大的风险，成功地潜入王宫进行刺杀，但又不欲伤害其他无关人等。这倘若不是这些行事谨密，手段出奇的袭击者在执行作战中突然间变得神志不清，每个人都迂腐处事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有人不允许他们滥杀……且这个人在侵入者中的地位极高，没有人敢于违抗他。杜南公爵的刺杀案，还有此次的入宫袭击案，应该都是同一伙人，被此人在背后操纵所致。”
“而这个人，也许才是我们所要真正面对的强敌。”
……
科洛丝不禁将两腿蜷缩在一起，将头埋在怀中，只有此刻，在身旁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她才不用掩饰自己内心的彷徨与恐惧——她毕竟只是个未满18岁的女孩子啊。
“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