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入京
"…………又是我输了啊……"身着蓝色和服的中年男子叹息,一片樱花瓣淡淡飘落下来。
棋盘对面 的少年听见了却高兴的跳了起来,远远的向樱花下助理的母亲喊到:
“母亲!我赢了啊!!”
樱树下的母亲听见了声音,转头,慢慢向这里走了过来。走近了,却看着棋盘旁又叫又跳的儿子训斥道:“怎么这么没规矩?在棋盘旁还又叫又跳的!”
少年偷偷吐了吐舌头,冲着没人的地方挤了挤眼,这才安静的坐了下来。
母亲分明看见了孩子的小动作,却没有理他,微微侧身问那男子:
“师父,您看虎次郎他…………”
刚刚沉溺一棋盘的男子依依不舍的抬起头:
“夫人,令公子的棋艺长进的真的很快啊,三个星期前他还连输我三局,今天就赢了我两局啊——我看……”
母亲突然打断了师傅的话,转身对正一脸得意的虎次郎说:
“虎次郎,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就来。”
“母亲————”虽然很不愿离开,但听出了母亲话里有着不许抗拒的力量,也只好起身走了。
母亲一直目送着虎次郎小小的身影很不情愿的走开,才回头对师傅说:“对不起,只是这孩子太小,不能让他听见这许多夸奖的话。”
“我明白。”师傅赞许的望着面前的母亲,“可是,对于一个棋士来说,9岁也不是一个小岁数了啊。”
“…………”母亲微微一怔。“师傅的意思是…………”
“桑原夫人,要下决心的话,就请尽快把。”
落樱缤纷,粉红色的花瓣落满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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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听嘛,师傅说的都是实话啊。我最近进步是很快嘛————”
“…………什么呀,不全是你的功劳好不好,还有我也很勤奋的练啊————昨天你可逼我和你下了一宿的棋呢————”
“…………知道拉,待会儿再和你下。我累拉,我要先回家睡一下!”
”…………不要哭拉————等我睡醒再说——“
少年一边走路一边手舞足蹈着,一旁的行人奇怪的看着少年自说自话,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旁人的目光,仍然乱七八糟的继续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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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京都…………
母亲爱怜的看着趴在门廊上呼呼大睡的孩子,轻轻帮他拿掉沾在头发上的草梗。才9岁啊,就要离开母亲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吗?我,舍得吗…………
可是师傅刚才的话却凸跃出来:
“夫人,我听说在我之前,在这里有名的棋士都败给令郎了?如今他又赢了在下,只怕在这里已经没有人可以教导他了。”
“三个星期就能进步的如此之快,这孩子一定有足够的潜力存在,这样的孩子,如果就呆在这小小的因岛上的话,也许会败坏了他一生啊————”
“京都有的是高明的棋士,到那里,有高人教导会对令郎棋艺的长进起决定性的作用啊!”
“令郎将来一定会成为棋界的名人啊————”
…………
“母亲,您回来拉。”虎次郎揉着眼睛看着母亲。
“啊,虎次郎…………”看着孩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母亲,突然间打定了主意。蹲下身拉拉孩子的一角:“虎次郎,喜欢围棋吗?”
“喜欢啊。”
“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
“怎样的真的喜欢呢?”
“我——不下棋就会很难过…………吃不好睡不好,还有————”
“那么,母亲问你,你,愿意把它当作自己一生是信念吗/把它,当成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来为他奋斗呢?”
少年感觉到母亲抓住自己的肩头的手有些颤抖,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要做的是一个一生的决定,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的,母亲,自从你教给我什么是围棋时,我就决定了。”
看着孩子眼里的肯定,母亲如释大负的送开了孩子的肩膀,转身,衣袖轻轻的拂过脸庞,很快的用平时的语调说:
“去准备行李,明天你师傅带你去京都本因坊家拜师。”
(一)5年的改变
5年后…………
又是一个春季的来临。
八重樱依旧年复一年的开着,不管是否人物已改,依旧年复一年的炫耀着它的生命与灿烂。草木也是无情之物,不是吗?
一阵风过,几片粉红的樱瓣欢闹着跌落下枝头,飘落在那个默默站在树下很久了的少年手中。
少年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落樱,眼前突然映出了那个总穿白色和服,站在八重樱下的人来。
“…………母亲…………”
“啊,那不是桑原吗?”
桑原秀策——虎次郎从回忆中抬头,看见吉野正远远的向他跑来。于是腼腆的一笑,抖落了手中的花瓣,迎了上去:
“吉野师兄。”
“今天是排名公布的时候呢,桑原怎么还不去看呢?”
“啊————”
“走把,一起去把。我今天早早就醒了呢,怎么也睡不着。呵呵,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五段以下的成绩呢。”
“我————”秀策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袖手跟在了吉野的身后。
排名表前早就挤满了人,吉野凭自己粗壮的身躯左挡右推,才挤了进去。
“啊——是第二十名啊,还好还好。比我想的要好多了呢————”吉野松了一口气,转头关注秀策时,才发现秀策脸色淡淡的发着白。
“怎么了?”吉野有些慌张,“是不是没拿到好名次?没——”吉野口灼舌笨的说不好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秀策没有搭话,突然间一转身,跑开了。
“喂——”吉野忙想追上去,可涌上来的人流去又把他推了回去。如此重复了一两次,秀策早就跑的不知踪影了。
“他是怎么了?”吉野莫名其妙的饶着头回头去找秀策的排名。
“桑原秀策————排名:五。啊,这么高的成绩啊,他为什么不开心啊。”吉野在排名表前,怎么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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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一共对局二十二次,十八局赢,四局输…………“
“…………其中十八局是你下的,六局是我下的。六局中,四局都是输的…………”
“虎次郎————”佐为淡淡的影子从秀策背后走了出来,秀策面对着溪水,抱紧了双膝,让佐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可,可是虎次郎还是赢了两局啊——”
“……佐为,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的棋艺已经很就没有进步了,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虎次郎…………没有的事,你每天都很用功是和我对弈啊——”
“佐为,你自己也知道,围棋不是越用功就越有成效的。”
“…………”
“……我自己也明白,自从我升上三段后,就在也不行了——现在能赢的棋,已经基本都是佐为你下的了————”
“虎次郎…………”
几片飘落在溪水里的樱花顺流而下。秀策的脸却被他自己埋在膝盖里不肯抬起来。佐为能看到的,只有他小小的凄惨的背影。
五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孩子…………
佐为握紧了手中的纸扇:“神啊…………是我的错吗?…………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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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为,我们要进京了!我要做本因坊的弟子拉!!”9岁的虎次郎,手舞足蹈的在佐为面前跳着。
“是啊是啊”佐为也很高兴,“又可以去京都下棋了饿呢。”
“京都是什么样?”
“…………有很多高高的房子,棋馆很多,来下棋的人衣着都华丽…………”佐为很仔细的皱着眉头想着。
“哈哈,佐为你就记得下棋啊————哈哈——”
进京前的那天晚上,虎次郎是满足的带着微笑入睡的,佐为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悄悄的站在窗前,看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朗朗的射了进来,刹那间穿透了佐为的身体,投射到了地面上。佐为看了看那不带一点瑕疵的月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明天……就要去京都了……那个……我生活了很久很久的地方…………
忽然,门廊上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声音,佐为一懔,连忙看去,看见桑原夫人正坐在门廊上拿着针线,密密的缝补着什么。
那夜,月光如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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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排名出来了。”
“是吗?如何?”
本因坊秀和——本因坊家第十四代掌门人的棋室里,秀和正拈着棋子砖研棋局。
“是,第一名是村濑四段,第二名是原田五段,第三名是…………”
“村濑仍是第一啊————这孩子,资质不错,棋艺算是我门下弟子最强的了。我倒是很有意要立他为我的继承人啊————”说着,秀和轻轻拈起一枚棋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可是…………”一旁的弟子忍了半天,才终于开了口,“村濑他————”
“人品不端,是把。可是我门下的弟子,已经————再说他还小啊……”
“那桑原呢?”
“是那个从因岛来的孩子吗?那孩子刚来了一年就晋升为二段。要论实力,也算不错。可你看了他最近的棋谱了吗?”秀和微微皱起眉头。
“没有——”
“这次赢的棋到是下的规整,可是输的棋呢?一塌糊涂,简直不象是他下的。这孩子——还不稳定啊,如果没有足够的潜质,是没有资格做本因坊的掌门的————”
“是,弟子明白了。”
秀和放下棋子,长叹一生站了起来:“难道,我堂堂本因坊一门,竟没有一个可以继承的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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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一年后,虎次郎就晋升为二段。佐为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兴高采烈的虎次郎。
“我晋段了啊,佐为!是我自己的实力啊,是我自己下的棋啊!!”
那时的虎次郎,每天都斗志高昂的去下棋,赢了,便高兴的在记录本上留下自己的战绩;输了,就一语不发的回来,默默的坐在棋盘边复盘。虽然那时的虎次郎每天晚上都很累的睡着,有时睡觉都在讲和围棋相关的名词,可那时的他真的很快乐,要比现在快乐许多,即使是在和自己吵架的时候也是,佐为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
现在的这一切,是从那次晋段赛开始的。那天,虎次郎布局不当,陷入了苦战之中,而自己因为不忍心看虎次郎等了这么许久的机会就这么流逝了,出手指点了虎次郎一手。那一手,挽救了整个棋局,赢回了对手13目。而自从那次以后,虎次郎再遇见苦境的时候,都忍不住向自己求救,虽然,虽然自己知道这样做是不好的,可对围棋的向往,却不知不觉的让自己沉溺了进去。虎次郎,就这么慢慢变成了没有自己的围棋的人了…………
“…………我,不想再让佐为替我下棋了。佐为,我要找回自己的围棋。”突然,虎次郎突然把佐为拉回现实中。
是,是我吗?果然还是我,虎次郎,你也发觉了吗?
“虎次郎————”佐为伸出手,想看看虎次郎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却发现自己的手透过了虎次郎的身体,他怔了一下,就在这一小片空白里,虎次郎站了起来:
“佐为,我们走吧。”
“…………哦。”
佐为默默的跟在秀策的身后,心里却在默默的责备自己:真是,都当幽灵这么久了,你还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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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棋院的时候,两人都被棋院里的气氛下了一跳。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棋院左角的那局棋。
秀策好奇的探过脑袋,这才看见对局的两人一个是村濑秀蒲,另一个是原田健造。两人都是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大有不赢就杀了对方的气氛。
秀策看了一会,不明所以,于是拽了拽旁边的本田,问:
“怎么了?”
“嘿,是原田向村濑挑战第一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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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改变完)
作者附言:1.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本文参照了部分日本围棋史,有部分史事因故事编排,稍加改动,请谅解。
3.村濑秀蒲。历史上确有其人。在秀策去世后,本该由秀和门下最强的秀蒲继承本因坊,但十三代掌门遗孀突然反对说秀蒲人品不正。无奈之下,秀和只好里自己儿子秀悦为本因坊第十五代掌门。秀蒲随后委屈出走。本文对秀蒲其人进行虚构,请读者不要对号入座,谢谢。
(二)棋局的代价
“挑战?为什么?”
“你没有看这次排名的成绩吗?原田和村濑都是一输一平,但结果确是村濑第一。”
“为什么?”
“那局平局就是他们两下的啊。是不祥的三劫呢。后来师父说,如果不是三劫的话。还是应该村濑赢的,所以排名就……再说村濑本来就和原田不和,所以今天就吵起来了,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用棋局来定输赢了。”本田很小声的说着。
“是这样啊。”明白过来的秀策也开始不出声的看起棋局来。
佐为慢慢展开了手中的纸扇:两人的行棋都很大气,看来基本功打的很好。只是原田的白子在布局是似乎吃了一点亏,让黑子占了便宜,在右上角形成了一片模样。白子的打入又不慎,反而加强了黑方的形势。但如果白子能在下面这一片形成的话…………
“啪”的一声,村濑得意扬扬的移开中指。
佐为掩住口叹息了一声,知道胜负已成定局。白子唯一可挽回的地方也被黑子切断了。
果然不出佐为所料,原田勉强的支持到收盘,终于撑不住了,弃子认输。
村濑故意慢慢的把棋盘上的黑子一粒粒的收拢回来,有一粒粒的扔进棋筒里。斜着眼睛看深低着头的原田。
“怎么样,我早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了。其实早在中盘的时候你就该弃子认输了,活撑到现在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原田低着头,脸色苍白。秀策挤在前头,似乎看见原田的嘴唇字微微颤抖。
“亏你还是五段呢,还比我高一段呢,水平不过如此而已。我可真要怀疑你的 五段是怎么到手的呢。不会做了手脚把————”周围的师兄弟听见了,不由的窃窃私语起来。
“!”原田猛的抬起头来,用愤怒的眼光盯着村濑。
村濑好象根本没有看见原田的愤怒,依旧轻蔑的说着:
“你母亲好象来过了把,好象是劝你回去种田把。我看凭你的水平,当棋士是有点委屈了,种田到是刚好…………”
村濑话还没有说完,原田猛的站了起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桌上的棋盘在原田粗鲁的动作下被掀了起来,黑白的棋子哗啦啦的散落了满地。
村濑看着满脸通红的原田,有点害怕,但嘴上还在犟:
“干,干什么,下,下不过我就想打么——”
“你!”原田举起了拳头。
“等一下。”闭着眼睛的村濑,举着拳头的原田,一时间都顿了下来,随着大家的视线一起看着发出声音的秀策。佐为也下了一大跳,惊诧的看着秀策。
秀策从低上拈起一枚白子,“棋士们的争吵,还是在棋盘上解决最好把。我来代替原田和你再下一局。”
“……”村濑怔了一下,拨开原田的手,理了理衣服,“你这次排名好象才第五。”
“因为在比赛里我没有和你对局过,所以,这并不代表着我会输给你啊。”秀策淡淡的说着。周围的师兄弟听了却都在暗暗的点头。
“…………”村濑一时语塞,“……也好,师父老是说桑原秀策的资质如何如何的好,我也早就想和你对一局了呢。”说完就重新在棋盘对面坐了下来。
秀策刚想入座,原田却拉住了他:“桑原,这不关你的事…………”
“原田师兄,如果输了一局棋就该受到你刚才所承受的话,那刚才他的话不仅侮辱了你,也侮辱了每一个身为棋士的人。我只是在为我们找回我们所该得到的而已。”
“…………”原田看着这个矮自己一个头的师弟,一时间竟觉得自己阻止不了他,于是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秀策坐在了棋盘对面:“村濑师兄,猜子把。”
秀策持黑,村濑持白。
佐为担忧的看着沉静的秀策,这样突然站出来挑战,如果输的话…………
“佐为。”
忽然听见秀策在叫自己,佐为连忙收回了神,“什么?”
“我,没有把握能赢他。所以,佐为,全靠你了。”
佐为惊诧的看着秀策,你,不是讨厌让我代替你下吗?难道……你不想找回自己的围棋了么?
可是,看着冷冷的盯着棋盘的秀策,佐为从他的眼睛里却看出了他的坚决和毫不忧郁。他轻叹了一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抗拒他的要求,“好吧,虎次郎,不过,这次我们要一起下。”
…………
是怎么回事?这个第五名,竟然会如此难以应付——村濑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早知道就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和他下棋了…………
佐为,我这么下的话,会不会对左边的局势有影响?这样,左边就有很容易被他打入…………
虎次郎,你看见那边的黑子了吗?有了它配合的话,白子是不敢轻易打入的,最多只会侵消而已,那么,你最少也可以得到30目左右,既然这样,下面就是价值很大的一手棋啊…………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
“我……我认输…………”
村濑丢开了手中的棋子。紧紧的握住了棋盘的边缘:怎么,怎么会这样——自己费尽全部心思的一局棋,居然——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看,还没结束中盘啊————”
“是啊,没想到棋院最强的村濑,居然就这样败给桑原了——而且是很清楚的一面倒————”
“这样的形势,就算是小孩也能很容易的判断出谁输谁赢啊————”
周围的师兄弟早就暗暗的议论起来。
“那么,我可以请你向原田师兄道歉吗?”秀策一边拈回棋盘上的黑子,一边说。
“我……我只输给你,我没有输给原田,我从来不向赢不过我的人道歉!”村濑别过头。
“呀,村濑怎么这样——”
“是啊是啊————”周围又游人在悄悄的议论了。
“滚开!”村濑听见了周围的声音,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推开人群走了。
秀策呆呆的看着村濑跑开的背影,竟忘了继续收回棋子。
原田挤到秀策面前:“谢谢你,桑原。”
“啊,没,没什么。我说了啊,我只是找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何况,他还没有向你道歉————”
“那没有什么的。桑原,你什么时候棋艺这么高强?”
“我——我,其实…………”
“桑原,师父叫你。”突然间,秀和的随身小仆拨开人群叫到。
“师父?好,我马上来。”秀策歉意的对原田笑笑,起身离开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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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幸亏这个时候师父找我,不然……”
“哈哈,你就露馅了————”
“佐为,还不是你害的——”
“嘻嘻,”佐为掩住口笑了起来。很久没有和虎次郎斗嘴了,难得一次竟是如此开心呢。“虎次郎,以后,我们就这样下棋,好吗?”
“恩?”秀策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虎次郎是不会不让我下棋的,因为这样虎次郎自己下棋也不会开心的。可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下棋,你也可以下棋啊。而且,以后的棋局,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拉,而是——”
“是我们俩的棋局,是吗?”虎次郎的眼睛闪闪的盯着佐为。
“是啊,这样虎次郎就不只是重复我的下棋了啊,也不会没有自己的围棋了呢。”
“……是啊,这样,我们都能下棋了呢!”
“那我们以后就这样把!”
“恩,好。”
阳光下,佐为和秀策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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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和村濑下棋了?”
秀和棋室外的庭院里,秀和背着双手问秀策。
“……师父都知道了?”
“哈哈,刚才你们对局时我悄悄的在一旁看的。下棋的人和看棋的人都是一样入神啊,竟然一个也没有发现我呢。”秀和开心的笑着。
“…………”
“我早知道村濑这孩子有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师兄弟……”
“村濑师兄他只是……”
“行了。我知道了。好了,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村濑的事的。”
“那,师父找我————”
“井上幻庵(*注)前日里修书给为师,定下了第三次对局的日期和地点。”
“是在——”
“明日,在我的棋室。”
“师父……”
“我需要一个为我和幻庵记谱的人,桑原,你愿意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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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井上幻庵。古代日本棋史井上,本因坊,林,安井围棋四大家之井上一门的第十一代掌门。原名井上安节,通名井上幻庵。在本因坊地十二代掌门丈和退位向幕府提出升任名人的申请,却被当时还是丈策继承人的秀和数次击败。在秀和继承本因坊后,曾向秀和挑战3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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