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ME的老东西……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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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的,就被一片布满枫叶的天空打动了。是绿川幸的《旋转落叶》。虽然那只是从文字介绍上加以的想象,可绿川幸,这个精灵,钻入了我心的空隙,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然后等待。
等待下一次的相遇,再开始肆虐地占据我的心。
偏偏让她遇上了。《萤火之森》。我开始沦陷。
却没有不甘愿,因为这一场烟火的表演。
“只有心灵纯洁的孩子,才看得见精灵。”记不得是在哪个童话般的漫画中,习得了这样一句话。然而,与精灵或者说妖怪相遇后,会怎样呢?保留下一分美好的回忆,然后开始淡忘,再然后,孩子成了大人,就再也不相信了。萤遇上了阿金。被她认为是妖怪其实只是死得悲惨而“居住”在森林里的阿金,成了她的朋友。在一个原本寂寞漫长的夏天,他们玩耍,嬉戏,躺在草坪,融入了这片山林——仿佛是婴孩存在于母亲的羊水之中,温暖而满足。
可是,他们彼此友好,却不能碰触。
“这是山神大人为我施的法,我要是被人类碰到了就完蛋了,消失不见。”阿金如是说。
萤似懂非懂地道歉。然后,在木棒的另一端,信任地跟着戴着面具的神秘却亲和的他向前走,眼神明煦。
于是,便成了萤的“一期一会”。想见阿金,就跑着跳着冲进森林;掀开了他的面具,不是什么“无脸怪”,倒是个英俊的少年;又发现,自己在长大,而他没有……再然后,掉下来的萤,看见阿金伸出相接的手,又缩了回去。摔下,疼痛,没有哭泣。反而目光坚定:“阿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绝对不要碰我哦!”然后,却哭了出来。夸张的两行泪:“好不好?一定喔……”那泪,是因为悲伤。
不能碰触。不能碰触。
萤羡慕着森林里的妖怪,它们可以碰触阿金。羡慕。
一年一年,萤长大。水手服,泡泡袜。萤是高中生了。“三年后我毕业了,我打算来这里找工作,这么一来我们就能更常在一起了,不管是秋天、春天还是冬天。”心里再补上一句:永远。
其实他们也知道,有些什么,从相识的那一刻起,就在拼命滋长。
可是他们也知道,死得悲哀的人类小孩阿金,永远都只是夏季祭典天空中那一多美丽的花火,不能碰触。否则,就要像12点以后的灰姑娘一样,一切都将失去。而且,不再有王子来拯救。
然而花火的美丽,就在绽放之时。虽然知道时间终将把他们分开,可是在那之前,还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一直。欣赏这残酷的美丽。
这个夏天其实很温馨。
阿金要带萤,去参加妖怪的祭典。“不要怕,我会保护你。”这样说着的阿金,仿佛闪耀着王子的光芒。萤雀跃而感动:“听到你这么说,我可会想要扑过去的哦!”就像小时候一样,常常被阿金用木棒打退。
“你扑过来也没关系。”阿金戴着面具,阿金没有露出表情。“我是说真的。”可阿金的每个字,都像一朵火花,烙在萤的心上。
祭典永远乐趣无穷。妖怪们模仿着人类,扮成人类的样子玩乐。“听说有时候人类也会分辨不出而混进来呢。”阿金带着萤走着。“每次分开后,就算要我穿越人群,我也想要见你。”阿金在诉说想念。
可是阿金和萤,却始终隔着一条布带的距离。
最近的一次,阿金取下了面具,戴在了萤的脸上。然后,吻她的额。
他们最近的距离,只是一张面具的厚度。可是却不能跨越。面具的一端与另一端,隔着一个轮回。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千山万水,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彼此相爱,却注定了不能碰触。
不能牵手,不能拥抱,不能接吻。更不能,永远相守。
萤爱上了花火,可是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爱上了花火的美丽,却注定不能碰触它。若要拥抱,便要灼伤自己,也毁了花火。
可是,花火消散前,仍可以与他在一起吧。以后定然会分开,那就好好享受眼前的幸福,不是更好么?
萤又在心里默念一遍: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然后赶上两步,与阿金并肩,脸上是愉悦的笑。
然而——就讨厌起“然而”这个词来了,多少美丽的故事,因为一个“然而”而破灭?——草坡上的小石块绊倒了一个奔跑着的“男孩”,在旁边的阿金自然而然地拉了他一把,萤也自然而然地叮嘱了一句:“下次要小心啊!”。然后,就看到阿金的手指,开始消散。不那么自然而然。
“刚刚那孩子是人类?”萤想到了阿金告诉她的话。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同样惊恐的阿金——他正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渐渐消失的手。
然后……以为要嚎啕大哭了,以为要呼天抢地了。以为要天崩地裂了。可阿金却笑了,笑得快乐而欣愉:“来吧,萤!我终于可以碰触你了!”
没有了布带,没有了面具,萤的红着的脸上有着同样的快乐与兴奋,扑进了那张开双臂的人的怀中,拥抱。如此美丽。他们跨越了那一个轮回的距离。
然而,付出的代价是,永远的分离。
阿金化为了点点萤火,萤拥着仅剩的那件衣服,长久长久地哭泣。
阿金,我还没有向你告白。阿金,我喜欢你。阿金。
恩,我也是。
萤的眼噙着泪,嘴角,却还在甜蜜地微笑。
夏季的祭典结束了,蓊郁的森林的上空,花火消散的烟雾都不见。一生一次的拥抱,一生一次的爱恋。传来的体温灼痛了皮肤,却烙印出了永恒的幸福。
我们能看到,萤与阿金是悲哀的;我们的泪水无可抑止地洒落在萤火之森的上空;我们为他们哭泣,我们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幸福。他们渴望的,仅仅是一个拥抱。阿金用生命换来了这个拥抱,无怨无悔了,心满意足了。他在此刻,绽放出了最绚烂的火光。萤留下了,却没有哀伤。即使她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愉快地期盼夏天的来临了,可是,阿金给她的这么多的夏季的会议,将会陪伴她一起活下去。这一年的夏季,将会成为她最美丽最幸福的会议,陪伴她,直到她找到,另一个属于她的幸福。
曾见过一段话:“像是缘分,人与人会相见,并遇上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就算那是噩梦的开始,但依旧无法躲避。”萤与阿金,是一个有些伤感的美梦。因为梦中有太多的幸福。绿川幸是仁慈的,她给了注定不在一起的两人许多的幸福;她又是残忍的,不给予他们足够的力量,他们依然分离了。而我们,对那仅仅的一个拥抱,就死心塌地了。拥抱是恰倒好处的,若是永远的相守,反而流俗了。我们死心塌地了,为绿川幸笔下晶莹的感动。便要跟着人家一起喊:“绿川幸,我们爱你!”又生生忍了回去。因为不忍用喧嚣的声音去打扰那个永恒的夏天——
故事的结尾,萤仰望天空,有蝴蝶飞过头顶,“手上的余温,还有夏天的回忆都将陪我一起活下去。好了,走吧!”——一只萤火虫停在了面前,“我们走吧!”
眼前,是一片晴朗的夏季天空。
“烟雾在消散,花火生命短暂。但它永不孤单,因为你是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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