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一次的路过“阴阳馆”的门口。
破旧的大门上,“晴明桔梗纹”闪烁着人们早已无法看清的黯淡金色;檐下的匾额早已横卧在荒草丛中,作了蜈蚣与老鼠的乐园。
馆舍再精美,在连年的战火弥漫中它也只好充当一个无声的旁观者;那层层剥落的白粉墙;那昔日曾上过来自中国的最好的漆而现今却连最廉价的木条都不如的楠木地板;还有神堂中供奉的头部不翼而飞的月读命神像……一切的一切都在唤醒我心中某个被封印了的记忆。
而这记忆又是那么的痛苦。
我和椿所共有的痛苦的记忆。
那时,我14岁,椿16岁。
某天,师傅行色匆匆的从外面回来,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位衣着颇为华丽的青年男子。他的神情就和师傅一样严肃,以致于完全合不上他那女子般姣好的面容。
“啊……最近来参拜月读命的贵族真多啊……”
“是因为最近病疫流行的缘故吗??听说附近几个村子死了好多人那!!”
“我是觉得马上要打仗了,所以特地来祈求神佛保佑的呢。”
“也是……可是每次打仗受苦的是可怜的农民,贵族什么的不也是好好活着呢么!”
“他们的命可精贵着呢!!”
椿不屑的瞟了那青年贵族一眼,然后嘟哝了一句:
“不过再精贵,总有一天也是要见阎王的。”
就在我们在内堂说话的当儿,正在和青年说话的师傅遣人进来叫我们,说是要向我们介绍一位贵客。
“八成是那雏儿……”
椿学着城里“花景斋”老鸨说话的腔调,用手遥遥指着那少年道。
一刹那间,我和椿捧着肚子笑弯了腰。
玩笑归玩笑,人还是要见的。
我和椿打扮好了,规规矩矩的从内堂出来,在师傅身旁坐下。青年贵族瞟了我们俩一眼,嘴角微微咧了一下。
天!!他的笑容和师傅都一模一样!!
就在我吃惊的时候,师傅点了我和椿的名字,要我们跳一曲祭神的舞蹈。
“就是以前教过你们的,天宇姬命在天照大神面前跳的那段。”
这段舞蹈不是很难,但最主要的是如何表达出那种神韵美和肉体美。当时的我和椿都是孩子,要想完全表达出来那种成人才会有的肉体的成熟美是完全不可能的,因此只好在舞步和神韵上下工夫。以前在师傅面前也跳过一次,师傅的评语只有三个字:
“还凑乎。”
这就已经是很高的赞誉了呀!!!!!
在我们跳舞的时候,年轻的贵族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