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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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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更多操作楼主发表于: 2004-12-31

夏逝
——关于我的16岁仲夏
小时候往往单纯得吃个棒棒糖就以为是天堂，跳着皮筋就以为会这样一直跳呀跳的直到永远。长大了才渐渐发现，原来天空不会永远是晴天，原来人和人之间相隔那么远。“无论怎样去靠近，还是无法变为一体，要让一个人属于自己，是不可能的。”泽爱用一幅幅近乎完美的画面为我们娓娓道来了那个关于两个同名女孩NANA的成长故事。注释着一直想要的朋友是那样可以超越一切的，两个人的纯纯的世界。简简和小指是吗？

又是一年暑假，本应流火的七月却下了一个半月的雨。河水每天看涨却没有预期的泛滥。听着窗外滴滴哒哒的雨声，总幻想自己是只爱吃金枪鱼的猫，喜欢在放晴的屋顶轻舞漫步，却又怕一失足摔得粉身碎骨。

小指不喜欢夏天，她说她要到凉快些的地方，像是去九寨沟看看大自然赋予我们的奇幻色彩。而结果她却去了北京嘉年华，不是去寻找心跳的感觉，只是抵挡不住那梦幻的摩天轮的诱惑。我们都相信，当摩天轮升向顶端，在里面和相爱的人亲吻是可以永远幸福的。虽然小指只身前往。

不喜欢夏天的不只是小指。一个青春而又热情洋溢的季节似乎不适合我们这群天性慵懒的人。本想在这个夏天除了学游泳，什么也不干。南国的孩子不会游泳会不会是一个笑话？而一个外地的女孩在城里那条河的死中断了这个计划。心情烦躁。曾经幻想过自己是条鱼，为跳跃龙门而牺牲也许还算个壮士，无法想象当一条鱼的死因是溺水，她是否还可以来到天堂为上帝唱响圣歌？

有计划着去看海，但那张挂了红灯的成绩单把我留了下来。还好是有简简的，她带我回了一趟她的家乡。不远，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稻田、河流、石板路，也许就是简简家乡的一切。牵着简简小表妹的手站在绿油油的菜田边，任阳光刺穿我们的肌肤。不痛，只在身后留下两块阴影，不离不弃。放眼的葱郁让人想到希望，榆荫下的星斑点点滴滴，叶尖跳跃的光亮闪进心底昱握手中更小的手，扑捉到一丝丝的骚动。仔细品味倘佯的风轻吻过发梢的温柔，赤足踩在那条漫不过膝盖的小河里，清凉透心。静静聆听着潺潺流水逝去的声音，缠绵而又没有一丝涟漪。

乡间的夜风徐徐。满天的星辰在相互诉说着不知流传了多少光年的传说。隐隐的月光沿着记忆滑行。我和简简穿着睡裙坐在古屋前的空地上，轻哼着的是童年的歌谣，想着小指一个人在红星闪耀的土地上过得还好不好。于是开始回忆。小学时一块出墙报，无尽的乐趣来自喂蚂蚁喝饮料。真是仨恶毒的孩子。初中时总在等待那本会在每个月初如期而至的杂志，然后争相翻看着，一篇篇精美的文字。高一，简简上了救护车，心率衰竭。我只记得那时我们都哭了，以为三姐妹从此只剩下俩能继续残害众生。但幸运的是，简简现在还和我们在一起……

都说不能忘记是因为不想忘记。不管是否能或是否想，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忘记。可又是谁说过一个人不停回忆是因为他已经老了。我们回忆着，我们，都老了吗？成长的痕迹只留下一段曲线还是绕成了完美的圆，什么时候回过头来看才能真正找到答案？

那晚，我们看到了流星。在三次错过流星雨之后，生平第一次看到流星。流星的意义似乎就在于转瞬即逝，不要试图用华丽的词藻来堆砌这刹那之间，任何人都无法维持它的美，更不能延续它的美。遗憾的是我没有在那灿烂的瞬间许下心愿，让流星施予某个人的魔咒，要他爱我一辈子。显然这是幼稚的。而简简，一定要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流星啊，你在带走某个如花似玉的生命时，听到了简简的呼唤吗？

从简简老家回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个红透全亚洲的歌者发行了他的新唱片，我挣扎着用30元买一张引进CD或是用150元买一张原装唱片，最后的结局是每天上网听免费的MP3。在这百无聊赖的暑假，没有小指，没有简简，似乎连音乐也在刺痛我的每根神经。

于是决定补课，就是用大量的金钱去弥补那曾经被我浪费的时光。什么时候可以放肆地说一句，人哪！运气之神不会降临在幻想不劳而获的人身上。于是开始努力，想要给开学才回来的小指和简简一个惊喜，当然，更是给自己一份前进的动力。我懂，只有正视伤痛。我们的心才能清醒而有力地搏动。

小指终于从嘉年华回来了，向我叙述那新闻里报道的游乐设施故障现场版。照片里的小指黑了，笑得很开心。可是脸在笑着，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心是不是在笑呢？小指说她没有去坐摩天轮，也许是在等她的骑士带她去吧。曾经在那本最喜欢的杂志上看到过：每个女孩都是公主，没有王子也总会有她的骑士。我们都不敢幻想自己是可以和王子“TO ”的公主。而骑士，是值得期待的。终于有一天他们会带自己逃离那华丽的牢笼。

开始看童话，不是格林也不是安徒生。小王子的那朵玫瑰花，那片撒哈拉是童话吗？哈利·波特的魔法能带来什么？史瑞克可以给菲奥娜幸福吗？无法忘却的还是追求幸福的三叶草，那份无私执着的爱是我心中永远的童话。

看到学妹写道：也许别人眼中的厌恶，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居然感动得要掉泪。幸福是什么？也许连上帝也不知道。是旧时新嫁娘手中紧握的苹果吗？还是在我们面前冉冉升起的太阳？大概幸福就像现在，一直都与我们擦肩于那美丽的瞬间。

喜欢这样两个词——流年似水，花样年华。却依旧不懂得应该怎样去把握它。简简告诉我：QUETHSS也许是吧，只有当你平静地用心去做一件事时，才能真正品味成功的喜悦。可是与时间赛跑，谁才可以成为真正的赢家？就像小指喜欢把事情写在日历上，然后当日子过去，再将那些记载着曾经的快乐与不快乐的日历撕成碎片，那一段段的青春时光就这样支离破碎。

七夕了，我和小指过。毫不意外地，天又下雨了。人们说是织女见到牛郎激动得哭了。小指却说，是牛郎抛弃了织女，伤心着呢。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总是催人泪下，而人，总是爱幻想的，并尽其所能地让更多的故事按已写好的剧本发展。而事物却是客观的，就像哈雷慧星每76年光临一次银河系那样永不改变么？那一个人的心呢？可以永远纯洁吗？想到木偶戏和芭比娃娃，没有心，不也一样可以演绎人生么？

简简也回来了，只是短暂的分离啊，可为仕么总可以将相聚衬托得那样的难能可贵？我知道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证明三个人的世界同样可以诠释完美，做真正的自己就能坦荡地走遍天涯。

新学期如期而至，这代表夏天结束了么？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在梦里，夏日渐远，荏苒秋临，深邃而宁静的天空下是云走动的声音。枫叶醉红了脸，夕阳勾勒出梧桐叶飘落的曲线。

我相信，梦醒后，就是新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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