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的了,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有Destiny,如果情节没有衔接上的话……正常……
虽然谈不上喜欢SEED(这同人是因为某些原因写的),更不喜欢Destiny,但是芙蕾、迪亚卡和米莉亚利雅这三个配角确实都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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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nd by me, wherever you are…]
C.E. 72年1月2日,PLANT与地球方面签署和平条约。
C.E. 73年1月17日,PLANT议员尤利•阿玛尔菲在月面都市进行访问时遭到暗杀袭击,PLANT认定该事件由蓝波斯菊组织策划,地球方面予以否认,而PLANT内部也就此事争执不休,缓和了一年多的局势又出现了波动,双方再次呈现剑拔弩张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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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 73 2/14
地球 奥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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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气。
迪亚卡打开窗户的时候觉得晃眼,冬末的太阳懒洋洋地往上爬着,斜斜的金光渐渐铺上大街小巷。第七次在镜子前审查完毕自己的装束之后,他总算心满意足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2月14日是个有些敏感的日子,但是在奥布——这个地球上的中立国家,这种敏感仍然更多地属于热恋中的男女而不是关于那场惨剧的记忆。今天是“血染情人节”事件的三周年,PLANT还是会与往年一样举行追悼仪式,前往Junius 7的特使正是得以平反的前议长之女拉克斯•克莱恩。因为阿玛尔菲暗杀事件的发生,这次行程的保安工作被交由ZAFT负责。PLANT要到哪一年才能够再像多年前一样舒舒坦坦地过情人节呢。迪亚卡心里难免觉得闷塞,这也是他当初参军的缘由。距离正式宣布战争结束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如今他隐瞒身为Coordinator的事实,生活在奥布。
这样做对不对?从ZAFT退役的事。是啊,我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啊!迪亚卡耙了耙那一头打出门后已经被他自己“摧残”过无数次的金发。早晨的街上人群已经络绎不绝,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商店促销的广告牌和成双成对行走的人。犹豫了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跨进了那家怎么看也与自己格格不入的花店。
“请问……”脚一踏进门他就后悔了,那一屋子的花比MS的操作系统更另人眼花缭乱,当然自己这个粗人一种也未能认出。
“请问这位先生想买什么花?”一脸和蔼的老板娘笑脸相迎,心里早有打算,像迪亚卡这种一看就“不识货”的男人她见过不知多少,只要推销最贵的就OK。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半途插话进来:“对不起,请给我结算。”迪亚卡向声音的主人望去,两双眼睛在接触的一刹都是一愣。
“啊,你是那个塞依……塞依……?”
“塞依•阿格依尔,”对方接过他的话,礼貌地伸出了手:“你好,迪亚卡•艾尔斯曼。”
“你好……塞依,好久不见了,真是巧啊,哈哈……” 迪亚卡伸出手跟塞依握了握,他有勇气踏了进来已经觉得自己值得嘉奖,没想到会遇到熟人,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尴尬。跟塞依只能算是认识,在两年前战争的最后几个月里,他的角色曾是俘虏。如今的塞依还是戴着金属框的眼镜,显得很斯文可靠。而一直让迪亚卡纳闷的是,塞伊如今和那个拉米亚斯舰长一同隶属于奥布国的军队,并未回归平民身份。“那花……去见女朋友吗?”注意到塞依手中那色泽雅致的花束,迪亚卡顺便岔开了话题。
“哦……应该说是自己喜欢的人吧。”塞依看着手中的花束,微微一笑,却伴随着复杂的眼神,“总之,好好照顾米莉亚利雅,她就拜托你了。”
“呃……”迪亚卡一下脸涨得通红,连想拜托塞依帮自己挑选合适花束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而塞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付了钱走了出去。
米莉……亚利雅?是啊,自己留在奥布的原因不就是这个怎么看都很普通的女孩么。那时候,长久的战争使迪亚卡感到疲惫不堪,当初坚定的决心在闪烁的光束和崩坏的爆破声中渐渐变得越来越脆弱,就算表面上再坚强再无所谓,一早就明白上了战场就是把生命押作赌注,然而面对真的生死关头却还是拼命也想活下去,作俘虏也不是什么耻辱的事吧,而且在那些自然人当中,自己这个Coordinator可能还有机会再作打算。就这样抱着有些迷失的想法到了大天使号,然后遇见了那个女孩。就这个年纪的自然人小女孩也能当兵,太可笑了吧。这是米莉亚利雅给迪亚卡的第一感觉,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以为她果然是害怕了就习惯性地用那样的言语去刺激。一个女孩子,害怕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来,上了战场就要有所觉悟,害怕或者想得太多只能毁灭自己。可没有想到的是随口说出的戏谑之语却真是她心里流淌不止的鲜血。假如不是因为自己Coordinator出众的敏捷度,可能已经死在濒临崩溃的她手中。
成为Coordinator不是那些自然人心里的梦想吗,为什么双方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迪亚卡当然知道不是每个自然人都憎恨他们,可“血染情人节”的悲剧仍然不是他能够坐视不理的。被打到这种地步,不还手并不是宽容的表现,也不会换来和平。这是他身在这个战场的理由和支撑自己的信念,16岁了,这个年龄的Coordinator足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去保护自己的国家。可是还了手又怎么样呢,每一次和平换取的代价都无比庞大,这是亘古不变的。
遇见米莉亚利雅,给了迪亚卡前所未有的感觉,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憎恨Coordinator,能用理智去看待事物,甚至从一个疯狂的红发女兵手中救了自己一命。有些人之间明明可以好好相处的,却还是被迫要对立,这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但是当她就站在迪亚卡的面前,真切实在的感觉使他想好好珍惜。珍惜这种宽容、温柔和勇敢,改变某种无奈。这是爱情吗?其实有些可笑,只是在特殊的背静下产生的特殊情感吧。可以消除彷徨的感觉,就是寻找支撑自己行为的理由。保护她。
现在再去探索当初的想法,也只能是推测,即使是自己的情感,其实质也未必就比他人清楚。可是在战争结束这一年多时间里,迪亚卡终于能够肯定自己现在是真的无法离开她,想给她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幸福。经过艰难的权衡选择留在奥布,并非如表面那么轻松,虽然自己的身份不难办事,但是离开ZAFT和PLANT都不只是手续那样的冰冷的过程。
走出花店,迪亚卡望望自己手中的花束,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他并没有跟米莉亚利雅约好见面,因为对方从来没有同意过。不是“答应了跟同学一起出去旅游”,就是“杂志社的工作还有许多没有做完”,战争结束一年多了,两个人的关系始终没有明朗化,战时彼此支持的温暖,在战后,被米莉轻轻地放了手,她还是无法完全走出来。
街心花园里,调皮的孩子边喂鸽子边逗它们玩;喷水池的边缘,闲适的老人享受着暖和的阳光;母亲把气球递到孩子的手中,他却不小心将它放上了天空;还有心无旁骛的情侣,轻轻拥抱。这样的情景和平的时代才有,可这里面是否有人心中还有未痊愈的伤口。
这么早,该不会打搅了她吧?怀着这个心思,迪亚卡忐忑不安地按响了米莉家的门铃。“谁啊?”“是我,迪亚卡,你不会还没起床吧,大懒虫?”在今天听到平时几乎一直在听的声音,迪亚卡居然一阵紧张,虽然嘴里蹦出的还是无伤大雅的挖苦。对方一阵沉默。老天保佑她不要拒绝我啊~~~迪亚卡几乎是在祈祷了。不多久以后,门终于“喀嚓”一声打开了,一身光鲜衣着的米莉亚利雅出现在了门口:“谁是大懒虫?!”
“诶?你要出门?” 迪亚卡在短暂的惊艳之后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
“这……这样啊……”倍受打击的迪亚卡差点松手将花束掉了地上,沮丧之情溢于言表,“那这个……这个是……给你的。”
“谢谢,”米莉一点不意外地伸手接过了花,“迪亚卡要不要一起去?”
“恩,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迪亚卡转过身打算离去,没看到米莉讶异的表情,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眼中的世界是黯淡无光的。
……
等等!
“你刚才说什么?!” 迪亚卡忽然的转身把米莉吓了一跳,然而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地兀自张口结舌,“你说,我……我一起去?”
“没错啊,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一愣一愣的做什么,笨蛋!” 米莉亚利雅玩笑性质地给了迪亚卡一拳。
“可是……”还没从这天大“喜讯”中恢复过来的迪亚卡,脸却已渐渐呈现“笑”字型。
“因为只是一个人去办一点事情,所以假如你方便的话就一起去喽。那你等等我。”米莉捧着花蹦跳着跑进房间,把迪亚卡一个人留在了门口。
……成、成功了吗?我终于有希望了!迪亚卡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战争结束米莉就退了役,之后她重新回学校开始学习新闻知识,还在一家颇大的杂志社实习。作为她坚定的追求者,迪亚卡千方百计隐瞒身份进入同一所学校就读,一直到现在。眼看再过不多久就不得不毕业了,他们的关系仍然停留在“好朋友”的阶段,就在他苦恼那之后怎么办时“情况”却突然有了转机。
☆☆☆
“那个……萨拉先生好像就要来奥布了,对吧?” 米莉望着车窗外,对迪亚卡问道。
“恩,是啊……基拉说的吗?还是卡嘉莉?不过最近因为情势的变化,好像推迟了,具体再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迪亚卡小心地看了看米莉,能看到的只有对方的小半边侧脸。虽然战争中的伤亡谁也怪不得谁,可事实还是事实。“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没事的,放心吧。”仿佛猜到了迪亚卡的心思,米莉回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我只是觉得萨拉先生真的很好,他会想来奥布,是因为卡嘉莉吧。”
什么呀,我也很好啊,我会待在这里也是因为你!迪亚卡郁闷地想着。
“迪亚卡也是。”
“诶……?”
星の降る場所へ
想いを貴方に届けたい
いつも側にいる
その冷たさを
抱きしめるから
今遠くても
きっと会えるね
静かな夜に
“啊~~~~每次都是一样的歌……” 迪亚卡无聊地闭上眼睛,车载电视里正在直播Junius 7的追悼议式,拉克斯一身素白的衣裙,唱着那曲能使人心获得暂时宁静的[静かな夜に]。
“可这是为了让人们不会忘记自己的心情吧,对PLANT来说……咦?这不是迪亚卡常常提到的那个朋友吗?”
“哪儿?”望向米莉手指的地方,迪亚卡看到电视屏幕下方的字幕打着负责本次仪式安全工作的负责人名单,那里面赫然有“伊扎克•玖尔少佐”几个字样,“少……少佐——?!这家伙前几天跟我通电话的时候还什么都没说过!” 迪亚卡整个人几乎扑到屏幕上。
“可是,那个人不是跟你一样年龄吗,好厉害啊。ZAFT的人都是这么年轻就能当少佐的吗?”
是是是,别人不是“真好啊”就是“好厉害啊”,而我……米莉对我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迪亚卡惟有无奈地回答:“不,他比我年长一岁,今年十九了。不过确实是相当年轻的少佐,伊扎克的能力其实很强,过去只是性格太冲动。那时候跟他同住一个寝室,就和跟一个火药桶一起住没两样……”
“你也逃不了责任吧,”米莉摆出一副“我早看透了”的表情,“那张嘴饶过人么。”
“我真的不敢啊——”他不得不哀叹道,同时觉得地球上的这一年多真的是过得很清净……“对了,米莉你究竟要去哪儿?”看着米莉膝上刚买的两束鲜花,迪亚卡实在摸不着头脑,但是回答他的只是米莉淡淡的微笑。
☆☆☆
“这里……么……?”看着米莉指路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墓园。此时此刻迪亚卡终于明白了她的目的。
“对不起。” 米莉望着他,轻轻地说道,“但是,跟我一起进去好吗?”
无论是眼神还是声音都让迪亚卡无法抗拒,即使那里面有他不怎么想面对的人。人的感情确实是很奇怪的东西,恨往往比爱激烈而持久,可是爱却比恨更使人难忘。
他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叫多尔•克尼希的男孩的脸,在十八岁的自己看来,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男孩显得稚气未脱。迪亚卡联想到第一次见到米莉亚利雅的时候,都是同样普通而脆弱的人。米莉选择情人节来这里看他,心里怎么想已经很清楚,想必去年她也来了吧。思及此,迪亚卡心里不由一沉。可是,今年她又为什么拖我一起来呢,难道不怕他不高兴吗?女人的心思……
“这是最后一次了,在这个日子来看多尔。” 米莉温柔地将其中一束花放到多尔的墓前,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询问,“告诉我,这一次……我会幸福吗?”
只听到前半句的迪亚卡虽然很想知道她后来说了什么,但是又不好追问,而此时,他看到米莉的脸颊上滑下了串串泪珠。
“米莉……”
那张擅长挖苦人的嘴在安慰人的方面完全没有特长,迪亚卡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啜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希望能够给予无声的支持,同时在心里感谢着米莉的那句话:在这个日子看望多尔,是最后一次了。
☆☆☆
“还有一个人吗?”跟在米莉的后面,迪亚卡不解地问。
“恩,你也见过的,一起去看望她吧。”
艳阳普照的日子也不会改变墓园的肃穆气氛,间或之似乎还能感到一阵阵冷风吹过。石灰白的墓碑好像是镶嵌在周围沉重的绿色之中。
迪亚卡看到那张遗照上的脸,不由一阵意外,照片上的女孩一头亮丽的红发,还有那样自信的笑容,“……原来是她。” 而当他的视线集中到那个墓碑前静静斜倚着的一束花时更感惊讶,“诶?那不是……?”赫然就是先前在花店遇到塞依时,他手上那束色调雅致的花,说要送给喜欢的女孩子……
“是塞依。” 米莉看他视线凝固在花上,为他解决了疑问,“他常常来陪芙蕾,虽然……”那正是迪亚卡心里的疑问,当初问到米莉那个红发少女的时候,她回答是“基拉的女朋友”。
“芙蕾她太寂寞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一直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到最后也……没能看到哪里是可以回去的……”米莉将自己的花放在塞依的旁边,“那时候的事情你不会怪她吧。”
“……怎么会呢。”
“虽然塞依是个傻瓜,不过……再给他一些时间一定可以的,再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会好起来的。……我也是,我们都是……”
当迪亚卡还在思考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米莉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先前的轻松、隐忍的啜泣,仿佛都是装出来的,此时此刻她颤抖的身躯,才述说着心里深埋的痛苦和恐惧。
“米莉……”
“我……还是会做噩梦,还是会忘记是在哪里……该干什么!我想忘记的……想把那些统统都忘记的!我……我……”她边说边号啕大哭着。
迪亚卡紧紧抱着怀里这以前一直表现得很坚强的米莉,轻轻地抚着她的背,用温暖的手来安慰她起伏不定的肩膀。他可以感受到温热的液体逐渐渗入肩膀处的衣服,再慢慢变凉,冬末的风一吹,感觉不到冷,却有点沁人的悲哀。噩梦,谁会一点没有呢,拉斯提,米凯尔,尼高尔……他也时常想起这些已逝的队友,可是活着的我们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可以的,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的。……一定。” 迪亚卡望着天上漂浮的朵朵白云,很想透过那样的蓝色寻找那些失去的容颜,但其实,活着的人懂得珍惜这样的蓝天白云就很足够了。他忽然觉得这一天会很长,很快乐,也很忧伤。
☆☆☆
回到家,迪亚卡只是觉得脑袋里一团乱,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超过了他能够负荷的重量。连灯都没开就重重地把自己摔到床上,怔怔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莫名地走到这个地步。他只记得从墓园出来之后被米莉拖着到处去玩,游乐场、商业城、模拟游戏厅……然后呢?为什么会吵架呢,不对,也不是吵架,只是米莉突然冷不丁地问自己的那些话,自己一时回答不了,于是她一个人就掉头离去,给他的是仿若诀别般的背影。之前自己的生活是没有计划的吗?像米莉说的那样,是任性的,没有考虑过将来的吗?
我们要怎么在一起呢,你能够抛下PLANT不管吗?那时候加入ZAFT,不是因为想保护它吗?那么万一战争又开始了,迪亚卡,你会到哪里去呢?
会到哪里去呢。想保护米莉,想的,可是也想站在PLANT的前面,保护自己的国家。果然,没有到时间,人的想法都是想当然。抛开纷争,一直在米莉的身边,会这样想,是天真地以为世界会和平很久了吧。而强烈的变故,会轻易地改变人的想法。阿玛尔菲暗杀事件,差点死去的是尼高尔的父亲,那个只有一面之缘——有着柔和绿发的可怜女人,在两年前与最爱的儿子诀别,又险些失去唯一的支撑。“有些人,就是死性不改的。”那天,愤怒的伊扎克在电话里冷冷地丢给了自己这句话。
PLANT是我的国家,有我爱的人们,为了保护他们而站到最前面。那时候,自己、阿斯兰、伊扎克,还有尼高尔、米凯尔他们,谁不是因为这样想才加入ZAFT。而这个念头,在这种时候,往往会更加强烈,在有危险的时候。而当理由是如此充分的时候,意义什么的,已经是无法顾及的了。
思来想去,迪亚卡起身拨了电话给伊扎克,虽然自己还是下不了决心。良久,对方才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屏幕上。
“干什么?……被甩了?”伊扎克一看迪亚卡的愁苦相就直接地问道。
“……也不算,只是……”心里面斗争得厉害,迪亚卡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怎么说。
“真行,追个女人追了快两年还没有到手,你不如滚回PLANT来吧。”
“是啊是啊,我当然不如我们英姿飒爽的玖尔少校,每天都可以收到一叠情书。”
“……你以为我们以后永远不见面所以皮痒了是不是?”
每次迪亚卡和伊扎克通电话无不以互相挖苦开始,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在迪亚卡眼里,伊扎克在这些年里成长了许多,他借助手术消去了脸上的伤痕,不再像当初一样盲目仇恨所有自然人,也不再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稳重多了,可对他这个老队友还是一样口没遮拦。而在伊扎克眼里,迪亚卡只要一提到跟那个叫米莉的自然人女性有关的事情,就变得跟白痴一样。
“那个……伊扎克……”虽然自己委实一时之间想不到对策,但是为此居然要求教那个过去在他眼里一直是粗线条、冲动、思维简单的伊扎克,似乎怎么都开不了口。
“干吗?有话快说,婆婆妈妈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今天很忙吗?而且这个那个的准备工作,都三天没睡了……”
“我知道你要为那大小姐做一堆乱七八糟的工作,可当我有心事想说时你居然那个态度,你还是不是人了?”
“你有心事?……再见。”以极其怪异的语调念出“心事”两个字的同时,伊扎克想也不想就起身离坐。
“等等,喂!等等啊!”
“所以叫你有话快说。”
“ZAFT缺不缺人?我是说万一又……”战争这个词语,是迪亚卡如今最不愿提及的。
“不缺,要回来的事想也不要想。”
伊扎克快速果断的回答让迪亚卡一时呆在了那儿。起码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吧,或者在那边犹豫一会儿再回答也好啊。迪亚卡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傻瓜……
斜睨了一眼几乎目瞪口呆的旧同事,伊扎克终于有些“于心不忍”,决定给他解释:“我可不是因为当年你一声不响就走掉而跟你赌气,那时你下得了决心,现在反而在那儿犹豫,只能说明你——迪亚卡,是个十足的笨蛋。”
“是是是……”迪亚卡咬牙切齿却又无伎可施,谁让伊扎克说的好像都是事实。可他分明感受到报复的气息,一年前他没有当面告诉伊扎克就退役了——正确说是因为知道打架不如他所以没敢,事后被对方骂得狗血淋头,软硬兼施地叫他回去也没成功,假如迪亚卡没猜错,这件事足足让伊扎克耿耿于怀三个月……
“玖尔少校,萨伊特准将请您过去。”
对方那儿传来的声音让迪亚卡知道今天的对话无法继续了。
“那就这样吧,迪亚卡。总之是男人的话,做事情要负责到底。我有我的路要走,你有你的,这都不明白吗!” 伊扎克挂了电话,留下迪亚卡对着黑漆漆的通讯屏幕发呆。
那一晚迪亚卡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醒来时竟然发现眼里盛着泪水。那个梦已经变得模糊,但是迪亚卡还是依稀记得大致的情形。那是以前没有真实发生的事情,他把队友牺牲的消息带去给对方的家人,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有绿色的长发,柔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他一遍一遍回忆这个梦,梦的情境温暖又苍凉。床头的闹钟上,淡淡的荧光标示着现在的时间:凌晨两点。
☆☆☆
“米莉:
那天晚上两点钟想给你打电话,拨了无数次都没有拨到最后一个数字,不知道怎么说,也害怕说。大概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总是不敢当面跟人把话说清楚。我决定回PLANT。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在米莉的身边保护你。这不是借口,是我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地、完全地回到你这里。我们并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这不成其为停下脚步的理由,是错误也好,都要往前走。
我……怎么写呢,果然写信还是一件苦差事哪,总之就是……就是我希望米莉不要忘了我,因为我也不会忘了米莉的。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所以……
—fin—
2004-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