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由于没有授权,请作者多多包涵
PROLOGUE都是一样的,我就不重复贴了。
1/反衝動 I
────────秋天
夏天的影子消失殆盡的十月中的禮拜六
我遠野志貴,將要回到暌違八年的本家
「志貴快一點,不然會錯過平常的登校時間喔」
從廚房傳來啟子的聲音
「恩,我現在就要出發了─」
大聲的回話,出發前對著有間家的自己的房間合掌
「那我就走了。八年間,受了你不少照顧」
啪啪,拍了兩下手
拿著僅有的書包,背向了熟悉的房間
從玄關出來,轉向了有間家的房子
「志貴」
目送我到玄關的啟子,寂寞地叫著我的名子
「我出門了,媽媽你也要多保重」
已經不會再回來的我出門了,怎麼說都很奇怪
之後,不會再以家人的身分跨進這個房子了
「在這之前受到你們不少照顧,也請跟爸爸說一聲」
啟子只有點點頭。
八年間────成為我母親的這個人,眼神帶滿了悲傷
這個人在現在之前,沒看過這樣如此的悲傷
「雖然遠野家的大房子生活是很嚴肅的,好好加油。你的身體不好,不可以做些亂來的事情」
「沒問題的,經過了八年回覆到平常人一樣的健康。這樣以後會更加強壯的,我的身體」
「恩,是阿。但是遠野家的每個人都不是正常人,我擔心志貴會不會被欺負」
啟子想說的事情多少能了解
現在我要去住的家是像時代錯誤的房子
房子很好,家世也是很棒的世家,實際上好像擁有數個公司的樣子
更進一步說八年前身為長男的我──────遠野志貴借住在親戚的有間家,對我而言這才是真正的家
「但是,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阿」
是阿,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那麼我出發了,到今為止受了你們不少照顧」
最後再說了一次,便離開了八年間習慣的有間家
「──────唉」
離開有間家,走在平常的通學路,心情很沉重
──────八年前
從普通的話就會立刻死亡的重傷回復的我,從本家的遠野家被借住在分家的有間家。
九歲之前住在有親身父母的遠野家房子
之後八年間,
到變成高中生的我的現在之前住在親戚的有間家,就是這麼一回事
以半養子的形式住在有間家的生活是非常普通的。
那個時候──────離別的時候老師所說的特別的事情一點都沒有發生,只要自己戴著老師給我的眼鏡就不會看到『線』
遠野志貴的生活,實在是非常平凡
非常平穩地,緩慢的度過了
直到前些日子
『到今天為止回到實家』
之類的話從遠野家當主傳來
「唉──────」
又發出了嘆息。
實際上,從被捲入交通事故之前我和遠野家的關係就很不好。
是很講究行為禮儀的實家生活在小孩想法裡面是很無聊的緣故吧。
所以當親生父親說出借住在有間家時,一點都沒反抗就去當養子。
結果,我想是非常良好的。
和有間家的人相處的很好,義母啟子和義父文臣就像親子一樣相處
本來就憧憬著一般溫馨的家庭,遠野志貴在有間家就像真正的小孩一樣住著
幾乎沒有後悔
……除了一點
除了比我少一歲的妹妹留在遠野家的大房子的事情
「秋葉那傢伙,會不會恨我阿」
這樣說,被恨是很正常的。
那個亂七八糟大的房子裡一個人住著,旁邊還有腦袋僵化的父親一起住著。
秋葉對這個很想快點逃到外面的我是怎麼想的很容易想像。
「……唉」
嘆氣也是沒辦法。
等一下就知道會怎樣了。
今天,放學後就要回到暌違八年的實家。
在那邊等待的是神才知道得橫溝吧
「對了,現在還有更迫切的問題」
手錶指著七點四十五分
我的高中會在八點時打鐘,八點之前不在教室就確定遲到。
抱著書包,開始衝刺到學校。
「哈,哈,哈──────」
到了。
從家裡到學校實際上要十分鐘少一點
暴亂地跑出了在田徑部跑出這種速度星探還不來一樣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後門進入校園。
「對了,從後門進學校今天也是最後一天了」
有間家和遠野家在位置上把學校夾起來一樣在正反面的位置。
有間家在學校的後面,遠野家在學校的前面。
自然的,明天的登校口不是在後門而是在正門吧。
「雖然比較喜歡這邊的寂寞的氣氛」
為什麼我學校的後門如此的無人氣,會走這邊的人包含我還不足十人。
因為這樣子,後庭不管白天晚上都是安靜的,沒有人氣的場所。
噹─,噹噹,噹─
……所以呢
混著小鳥的叫聲,的確聽到噹噹的聲音
「噹噹的聲音阿──────,咦...?」
噹─,噹噹,噹─
不斷反覆的聲音,是從中庭附近傳來的吧
「……」
怎樣呢
到上課只剩下不到十分鐘
覺得已經不能在順路到別的地方
現在要──────
到上課只剩下幾分鐘,當然直接到教室裡面
比平常多了幾分鐘的余裕到達教室。
「──────呼」
輕輕地深呼吸,往窗邊我的桌子走去。
然後
「早安遠野同學」
聽到不熟悉生的打招呼聲。
「──────咦?」
疑惑地轉過身。
「遠野同學,剛剛老師在找你喔。有說要談什麼家裡的事情」
「…恩。家裡面的事情,是有關搬家的事情吧」
…雖然昨天應該已經辦完住所轉移手續,還有什麼漏掉的吧
「──────」
女同學沒有離開,一直看著這邊的臉。
「早安,遠野同學。有好好記住我的名子呢」
聽到像是放下重擔的吐氣,她──────弓塚五月淡淡微笑
「班上同學名子的話會好好記住的。雖然,不太常和弓塚同學講話」
「是阿。嗯,所以我阿,和遠野同學說話時有點不安呢」
這樣說著,弓塚又笑了
表情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嗎,弓塚一直盯著這裡。
老實說,我和她不太親。二年級時被編到同班,到現在交談過的話用數的都可以數出來。
但是,弓塚是班級中心的學生。
班上的男生幾乎都很迷弓塚,女生間也沒傳出奇怪的流言,是典型的偶像。
自然,弓塚的周圍總是很多人,我想沒有太多社交性的我剛好就是完全相反的學生吧。
這邊雖然記住『弓塚五月』這個名子,弓塚那邊應該不會記住一個有『遠野志貴』名子的同班同學才對,今天好像麻煩的偶然正在工作著。
「遠野同學,可以問一下嗎」
「嗯,如果我知道的話請問吧」
「嗯…那個,如果問到隱私的地方對不起喔。那個,現在說什麼搬家的,遠野同學要搬去 哪裡呢…?」
說的很痛苦的樣子弓塚在語尾說的不太清楚。
交疊的手也是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雖然是很突然的話,莫非是要轉學什麼的,嗎?」
「阿阿,不是的。雖然住所變了但是學校沒換喔,搬家的地方也是在這個町裡面,不是什麼大事情。」
「是阿──────太棒了」
呼,弓塚拍拍胸口。
「……?」
不可思議,為什麼她會對我要搬家這件事情有那種反應呢…?
「但是遠野同學,住所變了這件事情,莫非是要從有間家出來嗎?」
「阿阿,雖然很想留在那邊但是也不能一直接受照顧阿──────」
…嗯?
為什麼弓塚會知道那件事情?
遠野志貴在有間家接受照顧這件事情,在這高中裡面除了那傢伙之外應該沒人知道才對──────
「呦,遠野!」
然後。忽然從教室的門傳來不在乎世俗眼光的響亮聲音。
這時,身為中學時代開始的朋友的那傢伙好像也來了。
「喔,這不是弓塚嗎。真稀奇阿,你在和遠野在講話」
「…早安,乾同學」
用沒有元氣的話說著,弓塚就這樣子低著頭。
…算了,弓塚她不是可以和這傢伙正對面說話還能有元氣的回答的腳色。
「怎樣了,到底是吹什麼風一大早就在泡馬子。遠野,你不是對女人不太感興趣嗎?」
有彥大聲的,像是愉快的事情發言出來。
「笨蛋,不要說些惹人生氣的話,我是普通的,對女人很感興趣的男人。」
「是嗎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可是,現在比起正常的性癖好女人更能接受不正常的性癖好。
雖然很能接受到是後面就接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從早上開始充滿生氣的笑聲在教室裡無底地響起。
…嗨
雖然每次都會想,為什麼我和這傢伙會認識。
染成橘色的頭髮,耳根的耳洞。
什麼時候不管和誰都打架第一,還有表情險惡和反社會的服裝。
升學學校的我高中裡面,只有一人是自由顯眼的局外人。
這個男人,叫做乾有彥。
「真是的,你從一大早開始在就開始囉唆,只要你一進來這邊就會變的憂鬱,今天一整天不要靠近我。」
揮揮手把有彥趕走。
「會憂鬱是怎麼,發生什麼了遠野。莫非是那天?」
「──────不,我說錯了。不只今天一整天,一輩子都不要靠近我。只要你在我的憂鬱就會以乘法速度增加」
無視於有彥往自己的桌子移動。
把書包放下,坐上椅子,大大伸了一個懶腰。
「我說阿,遠野。不可以太無視別人。不關心有時候會傷到別人的心。」
「嘿,那還是初次聽到。那麼不問傷到別人的心,有沒有立刻讓他死的方法?你教我的話我會在現場立刻實驗來報答你」
「真過份阿,遠野。今天早上怎麼和平常不一樣那麼嚴肅?」
「不是說過了變憂鬱了。其他人就算了,只有對你沒有溫柔對待的余裕。」
「…哈。為什麼,遠野只對我冷淡。其他人就好像聖人君子一樣,不公平」
「怎麼了,還不懂嗎有彥。這世界上,公平的事情本來就不多了」
「…果然遠野對我冷淡」
有彥誇張的嘆息
其他的時候是不會對有彥冷淡,該怎麼說呢,和這傢伙就是這種關係。
「──────還有,有彥。平常都是在第二節課才會出席的夜行性人類的你怎麼會在上課時間露臉。到底是吹什麼風。有點,不,是很部普通喔」
「哈哈哈,我也是這樣想。學校不是要偶爾早起就要門禁時間來的傢伙」
「…你的興趣不說我也不同意。我想問的只是你早起的理由」
「…早起的理由阿?對了,最近夜晚不是有什麼騷動所以不能夠去夜遊嗎必然地在晚上就要睡覺阿。
遠野也知道吧,這邊的連續殺人魔事件。」
「──────對阿。這樣說的話好像有聽說過。」
想起有彥所說得東西。
稍微反省。
這兩三天,在煩惱著要不要回遠野家,對平常的新聞完全疏離了。
「就那個阿,非常低俗的賣弄的詞。連續獵奇殺人事件的」
「不只是那樣子而已。被害者全都是年輕的女性,兩天前出現第八個被害者,而且,全部人都──────什麼?」
嗯?有彥把頭偏一邊。
「……」
說給這傢伙聽自己好像不夠深思熟慮。
「阿阿,想起來了!被害者全部都被分屍,然後被裝在一起之類的」
「…不對喔,乾同學。被殺害的人大家都失去了身體裡面的血,不是嗎?」
「阿,就是這個就是這個。發現現代吸血鬼嗎?就是那個」
「嗯。真詳細阿,弓塚同學」
「才沒這回事呢。是這個町發生的事嘛,我想就看到了新聞就算討厭也會記的來的」
…是這樣的嗎。
雖然記得是鄰町所發生的事情。什麼時候也轉到這個町了。
「就是這回事阿遠野。就算是我,晚上有殺人犯出來的時間我也不會去夜遊的。就是因為這樣子最近都會認真在七點起床」
「…是這樣的理由阿。無法責難你還真無聊阿」
「什麼話阿,脾氣真不好阿。還是那個,早上起床因為貧血倒下去」
「沒有,今天早上還好。雖然很感謝你擔心我的身體,但適平常如果發生貧血的話就無法支撐身體阿」
「阿阿,那樣最好。既然遠野說沒問題的話,那應該就沒問題吧」
──────然後
好像遮斷早上談話的鐘聲響起。
「上課開始了。趕快回到座位」
喔,有彥這樣回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阿──────弓塚同學也是,跟我說真是感謝了」
躂躂躂,弓塚輕輕的走回到座位。
第二節課開始。
既是班導的數學老師說
「遠野,好像書類的有漏寫所以來事務室吧」
然後離去的時候這樣說。
好像很快就可以結束的樣子,在第三節課開始前去事務室。
事務室在一樓。
離二年級在三樓的教室有段距離,但是用衝的話可以在第三節課開始前回來吧。
──────跑著。
──────跑著。
──────跑──────
…!!??
咚,受到了衝擊,屁股跌在地板上。
頭不知道被什麼撞到,眼睛轉阿轉看不清楚周圍。
「阿──────痛痛痛痛」
…聽到很近的聲音。
是沒聽過的女性的聲音。
看起來,好像和誰正面衝撞了。
「──────對不起,有沒有事情阿」
雖然還沒有很看清楚周圍,總之向衝撞的人道歉。
「嗯,我沒事…你那邊也是,有沒有受傷阿?」
叮嚀的語調,完全沒有像是向這邊非難的意思。
不知道是誰的對方,真的好像擔心這邊。
「阿──────恩,我也沒問題」
拍拍頭站起來。
然後終於真的能完全看請楚了。
「真的沒事情嗎?好像有些地方腫起來了」
「咦──────?」
用手摸摸看,然後就像被電到一樣痛起來。
…就像這個人所說的,好像腫起一大塊瘤。
「對不起,都是我在發呆所以才撞上。腫包,會痛嗎?」
很抱歉的樣子,女學生偷看著我的臉。
雖然叮嚀的口調會讓人認為她是一年級生,但是從緞帶的顏色來看這個人是三年級生──────也就是學姊
「沒有沒有──────不用這麼客氣,有錯的是這邊。我撞上了學姊,真的是十分的抱歉。」
立刻低頭向學姊道歉。
「阿,這樣子說好像也是這樣子沒錯。以後不可以在走廊跑。會有像我一樣發呆看著中庭的人在喔」
「是的,以後我會注意的。……然後學姊,那個,有沒有受傷阿」
「沒有,託你的福只有跌倒而以。因為遠野同學好像為了躲開我去撞牆壁」
「──────是這樣子嗎。照理來說也是這樣子,不管站到什麼時候都覺得星星在飛阿飛阿」
…這樣說的話,已那種力量頭撞到牆只腫一個包包算很幸運的吧。
「…真的很對不起。但是,學姊,在走廊發呆也是很危險的喔」
「是的,以後我會注意的」
學姊微笑著點點頭。
「……」
該怎麼說呢,有著很真誠笑顏的人。
「…那麼,我就在這邊先走一步了」
彈彈褲子上的塵埃,往事務室的方向走了。
但是戴著眼鏡的上級生一直盯著我。
「……」
這麼說的話,這個學姊是誰阿。
因為相撞所以腦袋變的混亂,冷靜下來的話這個人是美人。
這樣的美人的話,男學生間好像流傳著『三年級有個和眼鏡很配的美女』
「那麼───我要走了。我想學姊也回到教室比較好
阿,如果身體還有什麼地方痛的話請到我教室。我是二年三組的遠野。那個傷我會負起責任的」
好的,她直接點頭。
…雖然是年紀比較大,怎麼卻好像在和後輩聊天。
「那麼,如果有什麼的話我午休我到教室去打擾你。但是志貴同學,不可以在走廊快快的跑起來喔」
「是的,我懂了,但是學姊也不可以在走廊發呆喔」
這樣子回答,舉起手來就離開了
──────等,等一下。
志貴同學這個名子,我沒有連名都告訴她。
還有───剛才,這個學姊沒有像當然一樣說我的名子嗎……?
「……奇怪?我和學姊之前有遇過嗎?」
咦,學姊這樣嚇到了,有點沒元氣的樣子暗下臉。
「好過份!遠野同學,不記得我了嗎!」
「───?」
不記得之類的,不會,我想不會有那種事情的。和這種美人有什麼的話,我想我是不會忘記的…
「……那個……」
她像是不滿一樣從下面看上來。
那個眼瞳,的確是有印象……吧…大概。
……這樣說的話有一兩次,在哪裡有互相打招呼……嗎?d
「──────Ciel學姊,嗎?」
怕怕地說出她的名子。
「是的,能記住真是太好了。遠野同學,好像呆住忘記一樣」
……雖然沒有相要呆住的意思,事實上忘記也是沒辦法。
「那麼再見了。中午再見面吧」
Ciel學姊再一次彎腰致禮。
呆呆地遠眺著,帶著好像哪裡有違合感的心在走廊走著。
到中午了
接下來去哪裡吃飯呢。
在教室裡面吃吧。
到中午之後,教室裡面吵雜地活化起來。
往食堂飛奔而去的男生,把桌子併起來的女生團體,拿著便當慢慢地從教室走出去的學生。
一邊看著那樣的光景,一邊拿出自己買的三角麵包和牛乳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真是的,遠野還是一樣食量小阿」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像日常生活一樣到現在不說些話不會開始。
「但是阿,兩個大男生面對面吃飯是怎麼了。吃飯時無花相伴我會怎麼想呢」
「這樣阿,無花相伴的話加入那邊的團體如何?我不會阻止你的」
「笨蛋,花這種東西只要可憐的一朵花綻放著就好了。加入像那種團體是沒用的。不美的話到處都像毒物一樣」
……有彥做出女生團體聽到的話難保不會被丟石頭的發言。
所幸,班上的女生沒有現在沒有聽到這傢伙的毒舌。
「……好過份的話,有彥。雖然你之前就是很過分的傢伙,最近沒有特別過分嗎?與其說過份到不如說是在罵人的感覺。」
「這也是沒辦法的阿。實際上學校就是有美麗的花在,鑑識眼光也會變的嚴格起來」
「……哈阿。美麗的花,是誰阿」
「這就是秘密了。我還不太想要增加對手」
嘿嘿嘿,有彥發出充滿野心的笑聲。
這傢伙裸露在外的感情是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有點感動。
──────咚
從教室的門,剛剛遇到的人往這邊過來。
「…………阿」
單手提著便當的那個人影,沒有看錯的道理───
「你好遠野同學。我打擾你了,可以嗎」
「咦───阿,當然可以阿───」
……Ciel學姊掛著笑臉,像是理所當然一樣拿起椅子坐著。
「那個……學姊。果然還是有受傷嗎?」
「沒有,我沒受到傷阿」
即使用那種笑顏回答我也是很困擾。
「遠野同學有說過叫我午休過來,不來的話好像不太好」
「恩……的確是這樣講過」
……對我而言,應該是如果有受傷的話中午來教室我會負起責任的意思才對。
「學,學,學,學姊!」
咚!有彥站起來時發出聲音。
「阿,乾同學。奇怪,莫非和遠野同學認識嗎」
「恩,當然是認識的的喔!遠也和我是從小鬼時代就是朋友!對吧,遠野!我們就算是被說是死黨也不奇怪的吧!」
「──────」
有彥用力抓的我來力說。
這邊同意或反對的話一點插進去的空隙都沒有。
「咦,是這樣子嗎。還真是巧,遠野同學和乾同學居然是朋友」
「就是這樣子!真是的,這傢伙一臉乖乖牌的樣子,什麼時候和學姊感情這麼好──,我有個單純的疑問喔」
哈哈哈,一邊對著學姊這樣說著,一邊眼神冒出閃光看著我。
這樣可以說是八面六臂的大活躍嗎,我呆呆地想著。
───結果,靠著有彥的力技和Ciel學姊一起吃午餐。
……算了,既然有拿便當來,學姊最初也是那種意思吧。
「咦。乾同學,你一個人住阿?」
「沒有,我和我老姐兩個人。只是雙親不在家自然就會自己煮飯而已」
有彥和Ciel學姊好像很親近的樣子。
比起只有遇過幾次的我,更輕鬆的和學姊聊天。
「但是學姊,剛才被遠野叫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的,下課的時候和遠野同學相撞到。雖然我沒有受傷,遠野同學卻撞到頭了」
「喔,那就是擔心所以來看看摟」
「是的,就是那個」
學姊的警慎口調,聽起來感覺非常的好。
比起聊天這樣聽她說話還比較好所以默默地聽著,然後有彥把矛尖指向我。
「怎麼了遠野。和誰撞到之類的,莫非又貧血了嗎?」
有彥的認真的聲音在關心我的身體。
「……沒有,不是的。因為搬家的手續所以跑到事務室。那時候咚的一聲和學姊撞到」
「───是這樣阿。那就是你的不小心了」
了解之後,於是有彥雙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身體點點頭。
「遠野同學,你要轉學阿?」
忽然學姊狂風般地說。
……真是的,為什麼大家聽到說要搬家就會聯想起要轉學呢?
「那個阿,我沒有要轉學。只是今天開始住的地方變了而已,去寫住所變更的資料而已」
「咦…………那麼,也就是,要自己一個人住摟?」
「那也不是,只是單純的回到自己的家。在坡道上面某個誇張的地方,但現在還沒有什麼實感呢」
「……哈阿。那個莫非是遠野家的大宅子的地方嗎?」
學姊唯唯縮縮地,客氣的問我。
街上的人的眼裡,坡道上面的遠野家的洋館像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吧。
我雖然八年間沒有回去過,記憶中遠野家的大宅子大的像是笨蛋一樣。
「恩,就是那個。我自己也覺得搞錯地方呢,但是搬家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哼恩。你也是一副很不願意的樣子」
「算了,不管好不好都無所謂才是真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懂」
「恩,雖然說是自己的家也是八年不見了吧?我懂你沒辦法冷靜下來。暫時把它當成是別人的家吧」
「……該怎麼說呢。因為還沒有回去自己也不太懂。算了,我還有你家的避難所所以安啦安啦」
「欸。你只有在有什麼麻煩的時候才會到我家住我不會承認的。我雖然很喜歡遠野沒用的個性,太過於客氣的性格從以前我就討厭」
「乾同學,遠野同學常常到你家過夜嗎?」
「恩,是阿。遠野這傢伙對他雙親很客氣,放長假時在家裡面很難待下去所以逃到我這邊。這傢伙,因為被寄養所以對有間家的人十分客氣」
「而且,常常在我不在時到我的地方借住。這傢伙外形好看老姐也很喜歡,厚顏地空手就進來住」
不可原諒,有彥拳頭握的緊緊的有點震動。
「……被寄養,是指遠野同學嗎?」
「阿──────」
有彥押住自己的嘴巴。
「抱歉。以前沒有發生過無意識就說出來的事情」
「沒差拉。反正又不是什麼壞事」
沒看有彥的臉,吃著麵包一邊這樣說。
「這樣阿。也是這樣啦,如果說了那個事情是會被遭到天罰」
恩,有彥了解了。
這傢伙這樣子貫徹到底的樂觀性真的很羨慕。
「遠野同學。那個,和之前的家族處的不好嗎……?」
「沒有,沒那回事喔,這傢伙和有間家的家人沒有什麼問題
阿,有間家是這傢伙被寄養的家庭,他們是非常好的人,從我的角度來看的話是幸福的家庭。
但是這傢伙被問要不要成為養子的話也打斷,放假的時候就逃到我的地方。真是的,你真的到底什麼地方不滿」
「怎麼可能會不滿。只是因為被對待的很好,所以不想在增加他們的負擔」
咦,臉向後轉。
然後……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接近我們的弓塚。
「…………」
弓塚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的眼神,好像不加入這邊的站在那邊。
「弓塚,怎麼了?」
有彥從學姊那邊離開,問弓塚。
「阿……沒有,只是有話想對遠野同學說,現在可以嗎?」
「可以阿,在這邊可以說的話嗎?」
「……那個……」
弓塚的視線往有彥一閃而過。
……果然弓塚對有彥相當苦手。
「在走廊說話可以嗎?」
「沒關係。那麼我先離開一下,有彥」
往有彥和學姐舉起一隻手,汗弓塚到走廊。
「那麼,想問的事情是什麼?」
「恩,如果錯的話對不起喔,最近晚上的時候有沒有在熱鬧的地方逛街?」
「哈───?」
熱鬧的地方……?
不問晚上,連白天都很少出去。
弓塚的問題太過於一點映像都沒有,反而被引起興趣。
「……哼─恩。晚上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雖然是我聽過來的,大概是12點過後」
……12點的話,那可能性是沒有的。
偶爾會買東西所以在晚上時去熱鬧的地方,在深夜時出去是不曾發生過的。
「那麼,絕對不是我。我住的是有古風的家,門限是晚上的七點。如果超過的話即使哭也進不去家裡。只有野宿我不想去做,而且雙親死也會在七點前回來」
弓塚的質問,直接的否定。
然後,她很高興的樣子微笑著。
「恩,我知道。有間家是什麼流的茶道世家呢。這樣子阿,遠野同學也是被管的很嚴呢」
「與其說被管的嚴,到不如說被苛待還比較高興一點……咦,弓塚同學,你很清楚嘛,該不會是門下弟子吧」
「不是。我阿,茶道的一點都不懂。朋友有在那邊上課,從她聽到很嚴格之類的話」
「是這樣阿……但是,弓塚同學,為什麼會知道我在有間家住呢?我從高中之後就沒對別人說過」
「遠野同學,我和你是在同一所中學的事情忘記嗎?」
弓塚笑著回答。
「咦──────?」
……中學時就是同一所……?
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什麼都沒說,如果這樣的話的確───我被寄養在有間家的事情被知道也不奇怪。
「弓塚同學,難不成,那個───」
「不是遠野同學的話就好了。對不起打擾吃飯喔」
好像打斷這邊的話一樣,,弓塚五月回到教室裡去。
「喲。講話完了嗎?」
「……阿,只是好像搞錯人而已……對了,有彥」
「阿阿。弓塚和我們是同樣中學的。順帶一提,中二和中三的時候,包含高二現在三年間都是同班同學喔」
「──────什麼」
知道這邊有什麼疑問的嗎,有彥邊發呆邊回答。
「為,為什麼你知道我想問的問題?」
「因為你的臉是這樣說的。
但是阿,原本以為遠野只是無視弓塚,沒想到真的完全都沒注意到
……該說弓塚很努力忍耐,還是太喜歡了。因此做個徹底的笨蛋嗎」
有彥做出難以理解的臉縮縮肩。
「阿,果然。剛剛的女孩,是遠野同學的女朋友吧」
「什───什麼,在講什麼笨蛋的話阿,學姊!這是不可能的啊,我和弓塚同學又沒好好講過話」
「不行不行,不可以隱瞞。有點羨慕你們感情那麼好」
好像在高興什麼,學姊臉紅地往這邊送出秋波。
「學,學姊!有彥,你也跟這個誤會的人說些什麼吧」
「沒話好說。我是不知道遠野和弓塚在做什麼。知道的事情的話,今天早上兩人愉快的樣子在聊天吧」
「咿呀-,早上開始就在學校幽會,遠野同學好大膽呢」
……學姊越來越從奇怪的方向想去。
「…………」
……算了。不管學姊怎麼誤會,都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但是遠野同學,不可以讓她感受不到好意喔。弓塚同學,不是好像有什麼寂寞的樣子嗎。不多跟她講話不行喔。」
「……學姊。午休差不多該結束了」
「是的。那麼遠野同學,乾同學,下次再見!」
學姊掛著笑顏從我教室走出去。
「……唉」
怎麼好累阿
「遠野。放棄弓塚吧」
小聲的說。
不是普通認真的臉神,有彥跟我說這些話。
「放棄,什麼阿」
「阿阿。弓塚阿,這樣看起來很弱氣地死心塌地,和你這種不乾脆的人太不配了。和那種女人太深入的話會很危險喔」
有彥回到自己的桌子上。
「……在說什麼阿。我也沒想過要和弓塚這樣子阿」
誰都不讓他聽到的細語,然後回到自己的椅子坐下。
一天的課結束後,現在放學了。
不想立刻回到大宅子,發呆地越過窗戶看校庭。
教室被夕陽的橘色所染。
像是水彩的紅色顏料沾濕一樣,讓眼睛發痛。
……對朱紅色很不行。
好像連眼球內部都能染進去,嘆了一口氣。
似乎,我是對會聯想的血的東西很不行的體質。
不,或許應該說是對血很不行的體質。
八年前,遠野志貴遭到致命樣的遭遇。
那是很嚴重的事故,偶然在那邊的我胸口受到重傷,之後幾天都徘徊在生死之間。
本來好像是就算當場死亡也不奇怪的傷,在醫師的處理下奇蹟的留下一條命。
當事人的我也因為受傷太嚴重所以不太記得了。
八年前,小孩的時候。
我忽然胸口的正中央咚的一聲,被貫穿了,就這樣子失去了意識。
之後只有痛苦和寒冷的記憶,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床上。
雖然不太記得事故的事情,到現在胸口還留著受傷的痕跡。
被什麼玻璃的碎片穿刺過去,胸口的正中央和背後有被火燒傷的痕跡一樣的傷。
……真的,自己對於能得救也是感覺奇怪。
之後,我頻繁地因為像是貧血一樣的昏眩而倒下,帶給周圍的人很多困擾。
……父親認為以遠野家的後繼者來看是不適合的,或許是這個理由把我寄養到分系的家吧。
「……胸口的,傷,嗎」
被制服遮住看不到,胸口正中央很大的傷痕。
仔細想一想的話,自己是在那場事故後變成能看到那個『線』的體質。
現在因為老師給我的眼鏡的關係忘記有那回事,如果沒和老師相遇的話,我想這個頭腦會瘋掉。
啟子─────到今天為止的母親,別離的時候說遠野家的房子不正常。
「……才會這種事。因為我自己才是不正常」
戴好眼鏡,拿起書包。
不能一直留在教室裡面。
接下來───
覺悟吧,回到房子吧。
也沒該做的事情,早早地離開學校。
……仔細想一想,這樣子從正門放學是開學式以來第一次。
「之後就是從這邊回到房子的路會變成通學路吧……」
從正門出來之後走到通往住宅區的分差點。
這邊是到街上去,還是大宅子的分差點──────
「咦,是遠野同學」
一下子就和弓塚相遇。
「阿……嗨,弓塚同學」
……是被Ciel學姊亂稿的錯嗎,總覺得有點害羞。
弓塚大眼溜溜地盯著我看。
「那──個,弓塚同學?我的臉上有沾到什麼嗎」
「因為,我在想為什麼遠野會在這裡。遠野同學的家,應該在相反方向阿」
「阿……昨天為止是這樣子的,今天開始就不是了。從今天開始要去這邊的住宅區裡面某個。坡道上的家住」
「阿,早上說的就是這事情阿」
啪,弓塚拍了一下手了解了。
……恩,少掉禮貌,我想這樣子比較可愛。
「……就是這回事。弓塚同學既然知道也沒必要隱瞞。我要從被寄養的有間家今天要回到本家」
「本家,那個…………遠野家的大宅子嗎?」
「阿阿。我自己也認為和我不像」
「這樣阿,遠野同學真的是山丘的的王子呢。除了我和乾同學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那麼很快大家都會知道了吧」
呵呵,浮出淡淡的笑容,弓塚把視線投向遠方。
天空的方向。
好像在遠眺遠方坡道的上面,某個遠野家的宅子。
「但是沒問題嗎?雖然說是自己的家,也不是離開八年的嗎?那個,不會害怕或不安嗎?」
「這樣嘛,其實我很不安。原本我就不喜歡那個房子,現在已經像是別人的家的感覺。但是,即使這樣───」
……做不到只留下妹妹秋葉一個人,自己悠閒的生活。
即使不管怎樣不安,自己不會去不行。
「───那邊還是我的家。回去那邊我想是最自然的事情」
「……這樣子阿。阿,對不起把你叫停下來。遠野同學,很急嗎?」
「不會,反正也沒其他事情。悠閒的散布回去就可以了」
「阿───這樣阿」
為什麼呢,弓塚低下投默默不語。
「……弓塚同學?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跟她說。
即使這樣她的臉也沒抬上來,還是盯著下面。
「…………」
也不能放著她不管,我也看著她。
───,然後。
「那,那個」
「恩,什麼」
「那個,這樣阿,我家和遠野同學的家,到坡道前回去的路是一樣的,所以……」
「這樣阿。那麼到那邊一起回去吧」
「───咦?」
弓塚露出驚訝的眼神。
就這樣子僵硬了一段時間。
「恩,恩───對阿,回去的路是一樣的,那麼到中途一起回去也不奇怪」
忽然說出來然後到我旁邊。
「正好。我還不太了解這附近的街道,弓塚同學可以幫我介紹嗎?」
「恩,那麼走這邊。到坡道那邊有小路喔」
───邊和弓塚聊天邊回去。
和弓塚聊天是沒什麼特徵地平穩愉快。
……雖然後有彥聊天也可以這樣說,但弓塚五月則有柔和的氣氛,在一起可以安心的類型。
「───哼哼」
聊天時,弓塚好像想到什麼笑了出來。
「怎麼了,那麼突然。我有說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只是,我想到明天開始可以和遠野同學走相同的通學路」
真的很開心的樣子,她笑了。
那個笑容沒有裝飾的地方,看了我自己也高興起來。
……那個,雖然到現在都沒注意到。
容貌或是性格即使沒說,我也認為弓塚五月是很可愛的。
之前班上男生熱戀弓塚五月的理由,有點可以了解。
聊天聊到一半就斷了。
看著弓塚笑容而恍惚的我,和弓塚都沉默下來。
兩人都沒說話,走在日沉西山的住宅區。
出乎意外的───
「那個。中學二年級那年寒假的事情,還記得嗎?」
弓塚這樣喃喃自語。
「───?」
把頭偏一邊。
中學二年級的寒假的話,因為在有間家呆不下去特地跑去補習而留在學校裡面。
被問還記得嗎的話是還記得,為什麼會被那樣問的理由就不知道了。
「果然。遠野同學是不會記得的」
弓塚沮喪地放下肩膀。
「我們中學的體育倉庫不是有兩個嗎?一個是大的體育部在用的新的倉庫,還有一個是羽毛球部或者小的運動部在用的舊倉庫。
那個舊倉庫有個問題,門總是會卡住,曾經有幾次打不開發生過」
舊倉庫……體育館角落的水泥製小小的倉庫……?
「阿阿,那個倉庫阿。有一次學生被關在裡面所以不再使用了」
「就是這樣。那個學生當時是羽毛球部二年級的學生」
「──────阿阿」
沒錯,的確有這種事情。
那是剛過完年不久,寒冷的冬天。
有三天空下來,在有間家呆不住的我自己申請希望能接受補習,和留在學校來幫忙。
但是,那也只到黃昏五點。
附近都暗下來,在學校的老師也叫我回去的把我從教室趕走。
冬天正強。
黃昏五點過後的話,附近完全都暗下來。
那天的確有天氣預報說會下雪,所以更為寒冷。
因為這樣子今天要直接回去的時候,在校舍裡面的舊倉庫聽到咚咚的聲音,去看看怎麼樣了。
──────裡面有誰在?
這樣問的話,倉庫裡面傳來幾個女學生的聲音。
在社團活動的整理的時候,因為風吹進來非常的寒冷所以把門關上沒想到門就打不開了,已經被關了兩小時以上,這樣的回答。
不管怎樣都把不開門,可以的話希望能叫老師來,這樣子說。
……但是,老師們已經全部回去了,即使現在打電話的話也要被關一個小時吧。
那天真的很冷。
就算下雪也不奇怪的寒意,穿著體育服被關在倉庫兩個小時的女生們,再讓她們等一個小時實在很殘酷。
在迷惑一下後,確認周圍都沒有人經過,拿掉眼鏡切了倉庫的門看的見的『線』。
然後門打開了,從裡面跑出五個人左右,流著淚紅著眼的女生──────
「……這樣說的話,的確有那件事
但是妳還知道的真詳細。奇怪,被關的羽毛球部的主將用”關係到部的存亡所以把這件事當成秘密“這樣威脅我」
「真是的。遠野對於裡面被關的人是誰,一點興趣都沒有。聽好了,我是那時候的羽毛球部的部員喔」
弓塚的聲音,像是憋扭一樣。
那麼───換句話說,那就是。
「───我還記得很清楚喔
現在想起來的話只是在倉庫裡面被關起來而已,那個時候又冷又暗,非常不安
這樣子的話會被凍死,大家真的都是這樣想的。肚子也餓起來,真的是在倒下之前。」
「阿阿。那還真是辛苦了」
現在什麼實感都沒有,沒氣地回答。
弓塚不在意,繼續說著以前記憶鮮明的事情。
「就在大家都害怕的震動的時候,遠野同學來了。和平常一樣,不做作的口調說“裡面有人嗎?”。還搞不清楚的時候,主將歇斯底里起來,還記得嗎?」
「阿阿,我記得。咚的棒子往門用力丟過來的聲音吧。那個真的嚇一大跳」
立刻地,弓塚笑起來。
「但是,聽到老師大家都回去時,我們大家真的都絕望了。再被關一分也受不了,還會認為該不會被關到明天吧。
這樣子我們絕望的時候,門被敲了,遠野同學這樣的說『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我就幫你們開門』」
「阿阿。那個時候又有咚的聲音。
“如果簡單就能打開的話就不用這麼累了”的,好生氣的態度阿」
「阿哈哈。恩,主將對於我們被關起來覺得應該要負起責任,所以一點余裕都沒有呢。但是,因為這樣子門很快就打開了
大家因為主將的棒子起作用了歡喜的往外飛奔,我則站在門旁邊呆呆地看著遠野同學。」
弓塚溫軟的眼光看向這邊。
……但是,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很困擾。
那種事情,對於我而言是沒什麼的事情,所以沒什麼被感謝的實感。
「那個時候,我哭的好慘。眼睛都腫起來了,都看不太到了。看著那樣的我,遠野同學還記得說了些什麼了嗎?」
「不知道。有說什麼嗎?」
……真的不記得了,像是別的人事情問問看。
即使這樣說,弓塚果然還是笑著看我。
「這樣阿。摸摸我的頭,然後說“趕快回家,吃點雜煮也好”。因為發冷顫的我聽到變的不好意思起來」
「…………」
眉毛擠在一起。
雖然是自己的事情,卻不了解那個言語和行動的意義。
「遠野同學一定是想說吃些雜煮的話身體會熱起來」
「……對阿。因為是在一月過後」
……那個,的確像是我會說的話。
這樣說的話,不是還有更好的安慰的話嗎的有的後悔。
「我阿,那個時候這樣想的。
雖然學校裡面可以依賴的人很多,危險的時候會幫忙的人只有像遠野同學一樣的人」
「怎麼可能,那個評價太高了。你想一想,雛鳥不是會把第一次看到的人當成自己的父母嗎?只是偶然被我救起來而已不是嗎」
「沒那種事……!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相信不管是發什麼事情遠野同學都一定會來救我」
然後,她好像下定決心一樣抬起頭。
「弓塚同學,那是過大評價。我並不是那麼可靠的傢伙」
「沒關係。我是這樣子相信的,就讓我相信吧」
直直得盯著我這樣子下斷言,這邊因為有點害羞而無法反對。
「──算了。弓塚同學喜歡的話就算了」
「不是嗎不是嗎?所以如果我有危險的時候,那個時候也要來幫助我喔」
弓塚笑的對我說。
……老實說,那個很困擾。
我不可能像是弓塚想的那種絕倫超人。
雖然不可能……那一份笑容看著我,我也不想讓那一份信賴失去。
「好吧。如果我做得到的範圍內,我會幫你的」
「恩。謝謝你,遠野同學。已經很晚了,那時候遠野同學的話,我好高興」
這樣說,弓塚的腳忽然停下來。
這邊的腳也隨著而停下來。
「我一直想要這樣跟遠野同學這樣聊天」
那個是,哪裡有煩惱一樣的聲音。
是夕陽的橘紅色的關係嗎,好像看見弓塚哪裡寂寞的樣子。
「……在說什麼阿。聊天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聊阿」
「不行喔。因為遠野同學有乾同學在。而且,我無法成為像遠野同學一樣的人」
客氣的回答,弓塚從我這邊離去。
「那麼,我家是在這一邊。明天學校再見」
ByeBye,弓塚滿臉笑容的揮揮手往別的路走去了。
走在和平常不一樣的歸途。
通過沒看過的通道,慢慢往遠野家接近。
自己在八年前───九歲為止是住在遠野家的大宅子,往遠野家的大宅子的歸途也不可能是第一次。
心情有點複雜。
這條歸途既壞念,又新鮮。
剛才為止不想回到遠野家的大宅子,到現在也沒有之前那麼不願意了。
……遠野志貴到九歲為止所住的家。
在那邊是會搞錯是不是在日本的洋館的裡面,現在留下是妹妹的秋葉。
討厭我的父親───遠野家當主的遠也慎久,前些日子駕鶴歸西。
母親在生秋葉的時候病死了,遠野家的人,就只有我和秋葉兩個人。
本來身我長男的我───遠野志貴要成為遠野家的繼承人,現在自己沒有那種權利。
成為遠野家的繼承人,就要受令人窒息的教育。
我討厭那樣子想自由的生活下去,父親教訓過我幾次都忘記了。
那這之中,我捲入事故變成病弱的身體,父親幸虧這件事而把我捨棄。
父親這樣說『即使是長男,隨時都會死的話是不能成為後繼者』
雖然真不巧和父親的預想相反回復健康了,那個時候遠野家的繼承人就決定是妹妹的秋葉。
在那之前為了符合遠野家的女兒,而受到的嚴格的教育,從那之後便的更加的嚴格了。
以前───在事故捲入之前一起在宅子裡面玩的秋葉,從那之後完全沒遇過了。
……八年前丟棄的宅子的生活。
八年的歲月非常的長,那時候的記憶大部分都變淡了。
即使這樣。
只有某件事,在心裡留下痕跡。
那就是──────
窗邊少女的事情。
……說到完全沒遇到的,不只秋葉而已。
因為是八年前的事情所以不太記得,但是應該有幾個小孩才對。
雖然名子沒有想出來,的確有雙胞胎女生。
並非有血緣,而是以使用人來工作為前提收養的,父親這樣的說。
「好奇怪阿。小的時候三人常常玩在一起的,名子怎麼想不起來」
眼睛閉上回想。
的確想起來了。
總是很明朗,就算看著也會越來越有元氣的少女。
因為沒有陰霾的個性,從宅子的大家得到寵愛。
年齡相近關係的關係,我和那個女生很合得來,每天都在庭院裡跑來跑去。
『小志貴,一起來玩吧』
這樣說著,還記得她把關在房間的我帶出來玩的事情。
但是,在那個女孩之上還有更在意的女孩。
……不知道那女孩到底是誰,為什麼怎是在那邊。
宅子的二樓。
我們在中庭玩的時候,宅子裡總是有個反覆往下看我們玩的少女。
和那個明朗的少女是雙胞胎的少女,總是無表情的遠眺我們。
只是用冷淡的眼神,淡淡的看著我們。
……小時後對那個寂寞樣子的少女很感冒,但是在遠野家的回憶卻只有那少女的事情。
───最後。
只有和那個少女說過少少的話而已。
「那些女孩們,現在還在宅子嗎……」
一邊想著那些事情,一邊從書包拿起白色的緞帶。
古老的緞帶。
最後,從她們拿到的東西。
───八年前。
捲入事故之後,從遠野家的宅子要被寄養到有間家的那一天。
在離開宅子之前,不知道在想什麼女孩給我這個緞帶。
……這是借給你的,要還喔。
的確這樣說之後,女孩就離去了。
結下約定的大木。
那天是非常好的天氣,往上看的話自己好像也要消失一樣,很高很高的青空。
那個是八年前,離遠野家最後的記憶。
「…………唉」
嘆了一口氣,把緞帶收進書包裡。
「但是,這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還在大宅子的話,名子也會記不起來。
「……而且,這緞帶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從父親斷絕關係的當時。
比起哀傷自己被捨棄的立場,一想那個少女正在等著我把緞帶還回去,心中某個地方就會溫軟起來。
所以,只要記得住的話我就想保護。
就這樣子承諾會回到宅子之後把秋葉一個人留在宅子裡。
八年間放著那傢伙不管,把全部的責任往那傢伙推的自己任性的生活的自己需要負起責任所以回到了宅子。
……但是,這個和那個是不同的意義,我想自己是為了那個約定所以回到宅子。
白色的緞帶。
……八年前,為了一個人說“我會等你喔”的約定。
「─────────好大」
到了正門,那樣的話就說出來了。
對一習慣一般家庭的我,遠野家的宅子大的像遠離現實一樣。
「………我真是太快了」
……不,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打開大門。
用力推鐵門,往遠野家的玄關前進。
房子的玄關莊嚴地聳立著,給來訪的人威嚴的印象。
在兩開的門旁邊,有個不協調的鈴。
「…………好」
放輕緊張的押下鈴。
叮咚,發出不親切的鈴聲。
經過幾秒令人窒息的寂靜。
門的裡面咚咚的,傳來慌慌張張的人的氣息。
「讓您久等了」
發出厚重的聲音,門打開了。
打開的是有看過的待客室,和穿著烹飪服的少女。
「太好了,我還在擔心是不是迷路了所以那麼晚,如果日落的話我正想要去迎接呢」
穿著時代錯誤的烹飪服的少女笑著。
「阿,不是──────那個」
這邊來說,因為看到少女穿著過於時代錯誤的服裝,無法直接地說話。
恐怕我想那是不確定的口調,少女疑惑地把頭偏一邊。
「是,志貴少爺嗎?」
「恩───阿阿。少爺之類的是多餘的」
「是嗎?真的,請不要嚇我。我還在怕是不是搞錯了呢」
哈哈哈,少女親切的笑了。
忽然之間,雖然不能證明,但是印象合起來了。
「那個,就是……莫非你就是小時候和我一起完的女孩子嗎?」
有點怕怕地問。
少女真的很高興的樣子,浮出滿臉的笑容。
「那麼,很累了嗎?請不要客氣,秋葉小姐正在起居室等您呢」
少女很快的橫切待客室往起居室走去。
……然後,少女忽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來,滿臉笑容的敬禮。
「歡迎回來志貴少爺。從今天開始請多多指教」
少女的話,真的像花一樣的笑容。
我什麼話都沒回答,怕怕地跟在她後面。
跟著少女到了起居室。
───起居室,感覺是第一次見到。
是因為八年前的事所以不太記得,還是那之後內裝改變過。
總而言之像是別人的家一樣無法冷靜下來。
四處看著起居室的樣子,然後穿著烹飪服的女僕低下頭敬禮。
「志貴少爺來了」
「辛苦了。可以回到廚房了,琥珀」
「是的」
女僕的名子好像是叫琥珀。
琥珀往這邊敬禮,然後離開起居室。
留下來的是自己───和沒有看過的印象,兩個少女。
「好久不見,哥哥」
黑色長髮的少女帶著凜凜的眼神,這樣的說了。
……清楚地說,思考完全停止了。
一片空白的頭腦無法好好打招呼,阿阿,就只能呆呆看著。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吧。
八年不見的秋葉,已經不像這邊記憶中的秋葉,已經變成家世良好的大小姐。
「哥哥?」
黑髮的少女疑惑地偏著頭。
「阿──────沒有」
只能說些沒用的事情來回答。
儘管要把眼前的少女聯想成秋葉在腦裡轉了很多圈,但是秋葉很快就把我認出是哥哥。
「精神好像很不好的樣子。之前有先休息嗎?」
秋葉銳利的眼神看向我。
……怎麼,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的應該是看錯吧。
「……沒有,精神沒什麼不好的,只是秋葉變了很多,讓我嚇一跳而已」
「經過八年也是會變的,更何況我們是在成長期。
──────還是哥哥到什麼時候還像變的和以前一樣」
……怎麼了。秋葉的話裡面,感覺好像有荊棘的存在。
「沒有,而且秋葉也變了喔。比以前更像美人」
並非誇讚,而是真心的說。
──────然後。
「恩。這樣阿,哥哥和以前也沒什麼變」
為什麼,秋葉閉上眼睛說出冷淡的話。
「…………」
……算了,本來就有覺悟會變成這樣子。
果然秋葉對我沒有什麼好的回憶一樣。
「身體可以的話就把話說完吧。哥哥,知不知道詳細的事情」
「沒有聽到什麼,只有聽到忽然叫我回大宅子而已。父親死的話是在報紙上面得知的」
……一個企業位於頂尖的人死了,那種程度經濟新聞也會報導。
遠野慎久的訃聞,是在他的葬禮後由新聞告訴他的兒子遠野志貴。
並非有親戚那邊傳來,斷絕關係的兒子可以靠個一份一百日圓的紙得知父親的死亡。
雖然說是沒感情,但這真的已經變成一個便利的世界。
「……十分抱歉。沒有跟哥哥通知父親的事是我的失策」
秋葉安靜地垂下頭。
「沒關係。反正我去了死人復活也不可能復活。這不是秋葉需要介意的事」
「……對不起。你能那樣說的話我也稍微變得輕鬆呢」
秋葉帶著深刻的臉,不過,那樣的是真的無論怎樣都好的事情。
葬禮為了對故人不能切斷感情的人們,舉行切斷那感情而舉行的儀式。我以前就和那個父親切斷感情,所以也不必去參加葬禮。
父親既然死了,遠野的血脈只剩我和哥哥。雖然不明白父親會把哥哥寄養在有間的家寄。不過,父親現在也已經逝世了。
因此再把哥哥寄養在有間的家是沒必要的,所以決定回來這邊」
「……算了,不過,親戚那些人也能理解阿。說出在有間的家寄養我的,不就是親戚那些人嗎?」
「這樣阿。現在的遠野的當主是我。親戚們的建議全部都不接受了。」
「雖然想請哥哥從現在開始在這裡生活,不過,這裡有這裡的紀律。想請哥哥不要像到現在一樣的沒規矩」
「哈哈,那個是不可能的秋葉。已經到現在我不可能回到行為舉止良好的人,而且也沒打算回到以前那樣」
「在可以的範圍內請努力完成。還是說───我做得到的事對哥哥不能嗎?」
用可怕的目光,秋葉把冷淡的視線轉向我。
無話好說,感覺到碰上被扔在這裡的八年的氣。
「……OK,明白了。想辦法努力試著做做看吧」
盯著,秋葉用不能信任的眼神睨著我。
「不需要努力。作出結果就好了」
凜凜的姿勢,秋葉反覆地放出不原諒的話。
「回到剛剛的話題。
現在,除了哥哥和我以外沒人住在遠野的宅子。因為討厭人多會煩所以我把人趕出去了」
「咦?等一下秋葉,妳把人趕出去───」
「哥哥也是討厭在房子裡面遇到親戚吧?雖然傭人大部分也解聘了。不過,有留下我和哥哥專屬的傭人所以沒問題的」
「不是那個問題,秋葉。作那樣的任意的事情在親戚會議上不是會被攻擊嗎?」
「請別再講說了。哥哥也是比起宅子裡充滿人,只有我們不是心情比較輕鬆吧?
恩……。
算了,那真的是心情變得比較輕鬆,但是。
「但是才剛成為當主的秋葉,那個,那樣暴君的任性的話親戚們也不會默不作聲吧?就算是父親也不會違抗親戚的意見阿」
「那樣阿。因此父親才會把哥哥寄養有間的家。但是我,從孩子的時候就很厭惡那些人。我不想在聽到那些人的不好的話了」
「對不起,秋葉───」
「阿阿夠了,不用在擔心我了! 哥哥請從現在看好自己的生活。因為看的出來經歷了很多事情」
秋葉只稍微把視線從我移開,看起來不高興地那樣說了。
「從現在起,如果有不明白的事請吩咐到這個孩子。────翡翠」
秋葉對站立在旁邊的少女遞眼色。
被稱為翡翠的少女無表情地做了彎腰敬禮。
「這個孩子是翡翠。從現在起決定作哥哥的貼身女傭,可以嗎?」
────────咦?
「等一下,女傭,那麼,也就是」
「說比較明白一點就是專屬女傭」
秋葉像當然一樣地,斷然地斷言了。
……無法相信。
對西方式建築相映,穿著女傭服的少女和秋葉一樣,像是理所當然地一樣站立著。
「───等一下。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女傭之類。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
「吃飯的準備和衣服的洗滌也是嗎?」
恩。
秋葉的指摘,相當的尖銳。
「不管怎樣既然回到房子就請遵從我的指示。有間的家是怎樣的生活我不知道,不過,從現在起哥哥要在遠野的家生活。請接受相稱的待遇。」
「……恩」
打量一下翡翠。
翡翠還是無表情,只有像人偶一樣地凝視這邊。
「那麼翡翠,把哥哥帶到房間吧」
「是的,大小姐」
翡翠像影子一樣地走過來這邊。
「那麼請跟我到房間,志貴少爺」
翡翠往待客室走去。
「……唉」
一邊嘆氣,一邊也往待客室走。
來到了待客室。
這個洋館把待客室做為中心分成著東館和西館。
待客室是鳥的軀體,東館和西館像鳥的翼一樣地斜斜延伸著,一邊的翼───也就是一邊的館是大大的小醫院。
構造是左右對稱,我記得東館和西館都有著同樣的房間格局。
「志貴的房間在這邊」
翡翠上台階。
似乎遠野志貴的房間在二樓。
……那麼說來,傭人的房間應該是在一樓的西館,所以琥珀的房間和翡翠應該在一樓吧。
外邊已經日落西山。
呆呆地跟著穿著女傭服的少女無言地走在電燈點著的長長的走廊。
「……感覺,好像瓷器的國家一樣」
不禁把那樣的感想說出來。
「志貴少爺,有說什麼嗎?」
翡翠站住轉身。
「沒有,只是自言自語而已不要介意」
「…………」
翡翠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邊,然後,稍施一禮繼續走。
「……這裡是我的房間?」
「是的。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在為您準備另外一個房間」
「沒有,我沒有什麼不滿,不過,那個───」
稍微,不,應該說是太棒了。
「志貴少爺?」
「───沒有,沒什麼事。那我就歡喜地使用這個房間喔」
「是的。我想因為房間八年間沒增加東西,所以不會生疏才對」
「───?」
翡翠的說法,稍微奇怪。
聽起來似乎是,這裡從以前就是我的房間的說法。
「……。這裡,莫非是我的房間?」
「是的,難道,不對嗎?」
翡翠疑惑地偏著頭。
……放心了。
這個女孩,也會有那樣的感情表現。
「……算了,說不定是那樣吧。我稍微有記憶,一定是那樣吧」
雖然親近感完全湧不出來,離開八年之後的話說不定就是那樣的東西。
「但是,還是無法冷靜下來。到今天早上都是在六張半疊疊米的房間生活,總覺得好像來了高級賓館住宿」
「我明白您心情,但是請試著習慣。志貴從今天開始是遠野家的長子」
「是阿。至少也不要讓外面的人看笑話地試著努力著」
咚,把書包放在桌子上伸伸懶腰。
───雖然發生很多事情繃緊著神經,不過,今天開始也只能習慣吧。
「志貴的行李全部抬進,不過,還有什麼不足的東西嗎?」
「───沒有,其他的也沒有了,不過。怎麼會問那樣的事?」
「……沒什麼,行李好像太少了點。如果有必要的東西的話我會準備的,請您說給我聽」
「……這樣啊。總而言之沒有不足的東西。原本行李就很少了。能說是自己的行李的,就只有那個書包和這個眼鏡和……」
放進去書包中的教科書,和誰都不知道的白色緞帶────
「阿」
對了,那樣重要的事我還沒問。
「翡翠,問一下嗎?」
「是的,是什麼呢志貴少爺」
「那個,如果搞錯的話對不起喔。翡翠和琥珀是姊妹嗎?」
「─────」
一瞬。翡翠的無表情的眼中,攙雜驚恐的顏色。
「……是的。琥珀的確是我的姐姐」
「這樣阿。太好了,那麼二人從很早以前就在這裡的孩子摟!」
高興地,不知不覺發出了聲音。
「…………」
和感到喜悅的我相反,翡翠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翡翠……?你和琥珀是這裡收養的孩子吧?那還記不記得,以前一起玩的事情───」
剛一開口,就合上了嘴。
……不對。
與我們一起玩的孩子是明朗的一方。
只是有冷淡的眼凝視著我們,那麼───
「……那個,雖然是常常和你的姐姐在玩,翡翠……?」
「是的,我知道。志貴少爺被寄養到有間家去的二年前,我和姐姐被慎久老爺收養」
淡淡地翡翠說了。
……雖然知道翡翠和琥珀是記憶中的雙生子,翡翠好像沒有想起那個事。
「……阿。和翡翠不太常說話。結果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講話,抱歉」
「志貴少爺不需要道歉。正是這邊,與雖說是幼年期但也對志貴做了失禮的事情」
翡翠垂下頭。
「──────」
好像,氣氛僵掉了。
我明白翡翠沒有惡意,但是被同歲左右的女孩子說那樣的話,不知道怎麼才好。
「志貴少爺,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阿……沒別的事情了」
「那麼一個小時後我會來通知的,在這之前請好好休息」
翡翠還是無表情地跟我說。
所說的一小時後的,是指晚餐吧。
……可是。雖然說叫我休息,但是在這裡要怎樣休息好呢?
時鐘轉到傍晚的六點的附近。
平常的話都是在起居室裡看電視的時間,不過,很懷疑這個房子會不會有那樣的東西。
「對了翡翠,問件無聊的事。這個宅子有電視嗎?」
「電視……嗎?」
翡翠困擾地想著。
……該怎麼說,有問題叫我自己問的,不過,這似乎是個頭痛的問題。
在這個那麼奢侈的洋館中,問有沒有電視好像哪裡怪怪的。
翡翠難得地作出困擾的臉神,視線漂浮不定。
「……起居室裡面沒有。逗留的人雖然有在使用,但是,被趕出去的時候行李因為全部都拿回去而沒留下」
「等一下。逗留的人,是指哪些人阿」
「分家的久我峰家的長子的家族,刀崎家的三女的未婚夫,和軋間的長子。期間大約是三年」
……三年,嗎?翡翠,與其說是逗留到不如說是食客吧?」
翡翠沒回答。
無論食客是怎樣的人,作為女僕的好像不能說某種程度的失禮的事情吧。
算了,總而言之逗留的親戚們好像帶走自己們行李。
變成這樣的話,那個把現代的文化當成俗物厭惡的父親不可能會看電視。
在父親之下被教育了八年的秋葉也同樣吧。
「───算了,就算沒有應該也不會死」
翡翠沉默著。
……是不是說這就是女僕的本分,翡翠除了被問的事以外完全不說話。
這邊鬱悶著。
雖然想要試著逗這個無表情的臉,這個未成熟的努力看起來不可能似的。
「沒關係,的確西館那邊有書庫喲。空閒的時候可以到那邊找些事來做」
翡翠不回答。
只有直直站在房間的入口,看著哪裡做著疑惑的目光。
「───翡翠?」
翡翠什麼都沒說。
然後,突然盯著看這邊。
「要是姐姐的房間裡面的話,我想應該有」
「哈?」
在說什麼,完全都不知道。
「……那—個。應該有,是什麼阿」
「就是電視。以前,有在姐姐的房間看過的記憶」
翡翠彷彿想起數年前的事情發出聲音。
「是嗎?要是琥珀的話的確是會看歌唱節目的人」
但是,不想說『讓我看電視』而到琥珀的房間裡去玩。
「抱歉,請把這個話當作沒有發生的事。從現在起要在這裡生活,不遵從宅子的規則是不行的呢」
而且看電視之類的東西,不知道會被秋葉說什麼譏諷的話。
現在開始要成為像遠野家的人,勤勉的學生吧。
「如果那麼到晚飯之前我會在房間裡面,時間到了再來叫我。翡翠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吧?」
翡翠是的,點頭轉身。
門被安靜地打開,翡翠從房間裡面離開了。
晚飯是與秋葉見面的東西。
雖然說是當然的話那是當然的,翡翠和琥珀只是站在我們的背後照料,沒一起吃晚飯。
……因為想說四人一起吃是理所當然的,這個,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感的晚飯確實來說像是被偷襲還好一點。
話先說在前面,遠野志貴對於西餐禮節之類東西完全忘記了。
不,因為有片段地記憶所以不能說是外行人,但是,人不使用的記憶會徹底地趕走了到腦的角落。
每次這邊的一舉一動讓在對面的秋葉的眉縮起來,相當緊張地怕怕著。
……老實說,一想到這種日子每天都要重複,真的很沉重。
結束晚飯,回到自己的房間。
時間剛過夜晚的八點。
要睡還太早,要做什麼呢?
到琥珀的房間看電視吧。
……那個,琥珀的房間……是在這裡嗎?
吭吭,敲敲門。
「琥珀,在嗎?」
「是—的,請稍等一下──」
房間中傳來陽光的聲音。
等了三分少一點。
門打開琥珀露出了臉來。
「阿,不是志貴少爺嗎?是怎麼了,在這樣的時間裡?」
「阿,那個───可以看電視嗎?」
發呆地,琥珀看著我。
「阿,那個阿,這個家裡沒有電視吧?到現在為止是在普通的家生活的我,晚餐後看電視已經成為我的日課,是每天的習慣活動,不看的話總覺得怪怪的,那個……」
……注意到自己在做什麼愚蠢的動作。
說著讓我看電視,而跑進去女孩子的房間之類,真的很奇怪。
看吧,琥珀也是呆呆地看著我───算了吧。
「阿哈哈,那麼說來的確是那樣呢。志貴少爺到昨天為止都是在有間家生活著。突然回到這個氣氛沉重的宅子不習慣吧?」
琥珀像太陽一樣笑著。
「那個……有對秋葉小姐和翡翠說這個事嗎?」
「這個事,去琥珀房間的事情嗎?」
是的,琥珀點點頭。
「沒有,雖然沒對誰說,不過,那個是會怎麼樣嗎?」
「沒有沒有,如果說的話,不趕走志貴少爺不行,的這樣的感覺」
掛著笑容地說,琥珀東張西望地看看走廊。
「幸運沒有人影。來來,如果被發現的話就不好了」
琥珀抓住這邊的手臂。
「啊,等,等一下琥珀……!」
「請坐在恰當的地方。我來倒茶」
「…………」
做乾咳之後坐下來。
琥珀的房間有很多的小東西。
以女孩子的房間來說的話說不定零亂。可愛,可以這樣說的小東西沒有想像中多,有的只有看起來沒有用的東西。
……要說的話,像是喜歡處理整頓的學者的房間那樣的氣氛。
這個有各式各樣雜亂的物品。
在之中發現像是被埋起來一樣地電視。
桌子上面有遙控器。……琥珀,剛才也是在看電視的嗎?
「好了,久等了。茶好了喔,志貴少爺」
「阿,謝謝。那個,不用招待我了」
「不會不會,這邊才是對於不能好好接待感到很抱歉」
琥珀用莞然的笑容說著。
「電視阿。志貴少爺在這個時間時間裡,會看什麼呢?」
「沒特別看什麼,基本上是新聞吧。我更熱衷於平民的事情呢」
「是那樣嗎?我以為阿,志貴少爺會是在吃完飯後讀書安靜下來呢」
「阿哈哈,我沒有那樣優雅的趣味喔。雖然自己也沒想過安靜下來不過,但是戴著眼鏡的話或許給人那樣的印象也說不定」
「──啊,志貴少爺帶著眼鏡呢。秋葉小姐對於志貴少爺戴著眼鏡的事情一句話也沒說,迎接的時候還很吃驚……」
那樣嗎?戴這個眼鏡之後,沒有和秋葉面對面見過。
「但是,這個眼鏡只是裝飾眼鏡。要說眼睛差的話是很差,不過,我想我視力比一般人還好。也不是讀書過多而視力變差……,哎呀,糟糕。知性的印象,幻滅了嗎?」
「沒有那樣的事喔。即使我也是比起書還比較喜歡電視。我好高興志貴少爺是所想的有元氣的人」
「阿……恩,謝謝」
害羞起來了。
琥珀直接傳來沒有擔心的笑容,不知不覺心跳加速。
「阿,對不起。志貴少爺是要看新聞呢」
琥珀打開電視的開關。
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
新聞用平時那樣的,稍微誇大的手勢報導著一日的事件。
「哎呀。又是殺人魔」
儘管琥珀旁邊有我在,依然完全不介意地自言自語。
新聞,正好撥著連續街道的殺人魔特集。
原本從隔壁町發生的街道殺人魔,現在在這個町集中地發生著。
內容很單純。
深夜,無差別綁架外出走動的年輕的女性將之殺害,最後抽出血液,做著這些事情。
受害者昨夜好像是第九人了
「警察到底在做些什麼」
「怎麼說呢。在深夜如果街道殺人魔出來的話就能簡單地抓到。不過,犯人非常周密的不露出尾巴吧」
「或許是那樣吧。殺人越多殘留的證據也越多。殺死了九人還不能捉住的犯人,是相當小心謹慎的犯人吧」
「小心謹慎的殺人魔,嗎。但是,殺人魔不是突發性的犯罪嗎?說是小心謹慎說也是很奇怪的吧」
「是阿—。說不定一切的證據都消不掉的時候殺人魔不會殺人。除了從開始周密的計劃之下,犯人反復著進行罪行之外想不到別的」
「阿阿,原來如此。但是,那麼被殺死了的九個女孩子有什麼關係嗎。友人嗎,還是相識的嗎」
「恩-,不是沒關係嗎?我想如果有關係的話警察也注意到了。
結果,這是目的或關聯性都沒有,極為理解不能的事件呢—」
……琥珀帶著笑容說騷然不安的話題。
琥珀對於這個事件好像不太關心。
「琥珀,這個是在這個町上發生的事件喔。琥珀也是年輕的女孩子,有點會害怕?」
「不要緊的。街道殺人魔只會在深夜出現。晚上不出去的話就不會遇見的」
琥珀的思考實在很流暢。
……那樣雖然太過於樂觀,不過,或許就只是從新聞知道的事件那樣而已。
「打擾了。如果想看的時候我會在來的,請多關照」
「是的,我會等的」
琥珀東張西望地看著走廊。
「雖然我想這樣子送志貴少爺到房間去,志貴少爺的房間裡面翡翠在等著,在此失禮了」
「……」
……宅子的就寢時間是晚上的十點左右,真的不知道。
這個宅子十點之後不可以離開房間,這是默契的規定。
「父親不在了這麼嚴格還是沒變嗎」
算了,這也是當然的吧。
在這不習慣的宅子的氣息裡也累了,老實地回到房間。
「阿──────」
回到房間之後,床鋪已經整理好了。……我出去的時候翡翠整理的吧。
「雖然很高興,可是這樣子身體就空閒下來」
搔搔臉頰。
─────────然後。
「志貴少爺,在嗎?」
和敲門生一起聽見翡翠的聲音。
「在喔。請進來」
「是的,那麼失禮了」
「晚安。謝謝你翡翠,幫我整理床鋪」
是的,翡翠安靜地點頭。
「………恩」
果然,自己對這個還是和不相配。
「……那個,有事嗎。還有其他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不是從我這邊。是從秋葉小姐,說如果志貴少爺還有什麼問題的叫我來回答」
「……是嗎?我的確是有想問的事情,不過,那樣的事情在住的時候記住就好了……」
恩。現在馬上,在睡覺之前想問的事,那是───
「那麼我問一下,聽說這裡的門限是七點是說真的嗎?」
「是的。
正確來說是七點正門會上鎖,八點會全部鎖上宅子的出入口。
過了晚上十點以後也請不要在宅子裡活動的規則」
「也不要在宅子裡走動?……雖然沒話好說,但是,那個不太嚴厲了嗎?我和秋葉也不是孩子了,不需要做到那種程度吧」
「……是的。但是志貴少爺,既然是規定請好好遵守。近來的夜晚的騷然不安志貴少爺您也不是不知道的嗎?」
……阿阿,有彥說著的那個吸血鬼騷動嗎?
的確在這個街既然發生連續殺人,這樣應該沒有太超過吧。
「還有……對了,雖然是不太有關係的是,可以問嗎?」
「是的,是什麼呢」
「翡翠和琥珀在這裡做著怎樣的工作知道,可以嗎」
「我是志貴少爺的貼身女僕,姐姐的琥珀則照料秋葉小姐。
二人在小姐不在家的時候負責管理宅子,還有什麼嗎」
「……照料阿,果然是那回事嗎」
突然無力地肩膀變得沉重。
秋葉像是當然的一樣地說著,不過,這邊是徹底的普通高中生。
讓同歲左右的女孩子照料的興趣,現在可是沒有阿。
「……志貴的貼身女僕,就是我專用的女僕的意思嗎?」
「是的。如果有什麼請命令我」
「……算了,我明白了。既然秋葉的那樣說的話也不像要妳解雇,那我就乖乖地接受照料,不過───」
「還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也不是特別。只是,不要說那個志貴少爺可以嗎?老實地說,聽著的話背部都變得發冷」
「但是,志貴少爺我的主人」
「所以我就是討厭那個。我是到昨天為止都是普通地生活。事到如今被同歲左右的女孩子用少爺稱呼的生活很討厭」
哈阿,對翡翠做沒氣的回答。
「叫我志貴就可以了。相對的所以我也叫你翡翠就好了。不要那麼一板一眼。更輕鬆,更愉快生活吧」
翡翠雖然是無表情地低下眉毛,總覺得像感到為難一樣。
「但是,您是我的僱主」
「又不是我雇用的。而且翡翠對我做強人所難的事,妳邊才比較偉大喔」
唉,翡翠又做了沒氣的回答。
……實在是以一朝一夕對這個女孩子仔細說明好像是不可能的。
「───總而言之,不要對我太一板一眼。如果能和姐姐琥珀這樣說就謝謝了」
「是的。既然志貴少爺那樣說了」
就我看見的,根本完全都不知道。
「那麼失禮了。今夜就請這樣休息吧」
翡翠稍施一禮把手放在門把。
────然後,忘記問著一個問題。
「阿,等一下」
走向門,手放在打算走開的翡翠的肩膀上。
瞬間────翡翠的手,用可怕的氣勢撥掉我的手。
啪,發出這樣的聲音手被撥開,翡翠像逃跑一樣地後退。
「咦────」
由於事出突然,只能發出那樣的聲音。
翡翠無表情,但是確實,像看仇敵一樣的激烈地睨著這邊────
「那個───我做了什麼壞事了嗎」
「阿……」
翡翠的聲音攙雜了緊張。
「……對,對不起……」
緊張的翡翠的聲音。
「……我對於身體被接觸,不太習慣。請您原諒我」
翡翠的肩膀微弱地震動著。
總覺得,感覺像是做了什麼非常壞的事情一樣。
「阿───抱歉」
想都沒想就道歉了。
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覺得翡翠很可憐,就低下頭道歉。
「──────」
翡翠什麼都沒說。
只是,感覺沒有感情的視線變的溫和起來。
「───志貴少爺不需要道歉。有錯的是我」
「不是的,雖然看起來像是這樣」
咯吱咯吱地搔搔頭。
翡翠一動也不動地凝視我的臉之後,一瞬之間低下了眼。
「那個……還有什麼事嗎,志貴少爺」
對了。
把要離去的翡翠叫下來是有事情要問。
「沒什麼,秋葉到底想做什麼。那個傢伙,上的不是全部寄宿制的學校嗎?」
「志貴少爺,那個是到中學為止的事情。秋葉從今年開始特例被准許從自己的家上學」
「……那麼,也就是說從這個家到學校上學摟?」
「是的。但是,像今天一樣傍晚就能回到家的是很稀少的。秋葉到晚飯之前有要學習的東西,能回到家的時間是七點之前」
「學習的東西───那是什麼?」
「今天因為是星期四所以要學小提琴」
「────咦」
「平日在晚飯前就能回來,有話和秋葉小姐說的話晚飯後請命令姐姐」
然後,翡翠低下頭之後從房間出去了。
「小提琴的,練習阿」
那個是什麼阿。
又不是哪裡的千金大小姐,為什麼要做那樣麻煩的事───
「……是哪裡千金大小姐阿,那個傢伙」
對了,那麼說來遠野志貴的妹妹遠野秋葉,是完全的千金大小姐。
這邊的記憶中的話秋葉是很老實,平時帶著不安的瞳孔跟在我後邊的小我一歲的妹妹。
孩子的時候的秋葉是沉默寡言,想自己做的事情不敢說出來那樣的軟弱,總是被作為父親的遠野慎久指責的膽小女孩。
「───是阿。經過八年人也會完全變的」
自己經過八年變成了現在的遠野志貴。
秋葉也是經過這八年成為現在的遠野秋葉吧。
───八年的時間,很長。
到現在的人生的一半。
而且在從孩子長大成為大人最重要的時期,我不在這宅子。
「……對不起,秋葉」
這八年能在一起是多麼好。
禁不住,說出那樣的道歉的話。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橫躺在床上。
隔了八年的家。
隔了八年的骨肉親人。
總覺得,像是別人的家一樣。
「……唉。以後我會變的怎樣」
別人不可能嘟噥著,就那樣睡了。
汪─────────。
───像波浪的聲音一樣地,聽見了什麼聲音。
汪─────────。
───是什麼長聲嚎叫。野狗來說的話太細太高。
汪─────────。
───鼓膜震動著。月亮也會叫嗎?
汪─────────。
───真是討厭。這個獸的咆哮,招來頭痛。
汪─────────。
───聲音不停止。
汪─────────。
汪─────────。
汪─────────汪─────────
「……阿阿,吵死了!」
醒來了。
聽得見從窗外傳來狗汪汪叫的鳴聲。
時間剛剛到了夜晚的十一點。
鄰居不會覺得困擾嗎。
「可惡,這樣子根本睡不著」
狗的遠吠聲從房子的圍牆附近傳來。
……這樣的話根本不能睡。
乖乖地睡吧。
狗的遠吠聲還在持續著。
就這樣的話清楚地說根本不能睡著。
……雖然睡不著,算了,那是常人的神經反應。
「………………應該,睡著著」
蓋上床單,橫躺在床上。
狗的遠吠聲之類,想成道路上跑的汽車的聲音就行了。
「………唉」
今天真是很長的一日。
在不習慣的房子的晚飯或和秋葉們的對話使精神也疲勞不堪。之前狗的遠吠聲之類的,只能說是雜音罷了。
如果合上了眼,之後就能慢慢地進入睡眠中。
「──────恩」
似乎,聽見什麼聲音。
用睡迷糊的眼看時鍾,時間剛剛到凌晨二點。
……從剛才的野狗的吵鬧,經過了二小時。
野狗的鳴聲老早就停了。
房子的夜晚是時鐘的秒針的聲音能迴響著的程度的安靜。
「──────?」
又聽見了聲音。
……是房子裡……待客室嗎?
「──────難道,是小偷嗎」
這不是不可能的話。
這個房子除來值錢的東西以外沒有構成的東西了。更進一步的說,現在除了我和秋業,琥珀和翡翠之外沒人在了,可以說是太不用心了。
「……………」
從床出來,不發出腳步聲地從房間走出。
……如果是小偷的話那秋葉危險了,這不能看漏。
只從二階眺望待客室的情況,我想這邊也沒有危險。
……待客室沒有異狀。
「……………!」
不,有人在。
從玄關進入,晃來晃去可疑的腳步橫穿前廳的身姿是───
「秋……葉?」
秋葉不是在二階自己的房間,向一樓的西館走去。
那邊所有的是琥珀的房間和,父親的房間。
「……是在做什麼,那傢伙。在這樣的深夜裡……」
就算嘟噥也得不到回答。
暫且眺望待客室的情況之後,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算了,有什麼事情吧,說不定是和琥珀見面呢。
因為擔心偷偷看著,這樣的話探索也結束了。
「……睡覺吧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
鑽入床上,閉上眼。
───在落入睡眠的途中。
在待客室看見的,空虛的瞳孔的秋葉的身姿,像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反覆想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