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不想再受任何约束。
在家人面前始终伪装着乖乖女的形象,很累。
在人前也总要摆出开心的样子,好烦。
内心却意外的孤独,阴冷,爱逃避现实。
深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阴郁的灵魂暂时得以释放。
杂乱的心理冲突总让我一个人趴在窗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抽泣。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泪,不想让任何人了解我内心深处的压抑。
家人,看着我长大的,跟我一起长大的,也不了解我到底在想什么,在他们心目中,我永远都是最开朗的,思想最单纯的。
只有我自己才最清楚。
我不过是一个带着人皮的玩偶,看着大家笑,我就会开心的笑,看着大家伤心,我会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安慰,试图用自己的阳光冲淡他们的伤心。然后等待人打理我的一切表面现象。
其实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玩偶的皮下已经被各种各样的事物蹂躏得只剩一堆支离破碎的丑陋物件。
眼神中只有呆滞与麻木,唯独留下一张完好的人皮,上面画着微笑的脸。
很久以前都很少有东西能让我真开心了。
除了带满铜臭的物件。
钱,虽然从小家庭环境不差,但是当手上拿满了钞票的时候,总让我感觉非常踏实,但亦会害怕得颤抖。但是我又深深的知道,物质上的满足可以暂时填补精神上的残缺;我愿意当个拜金女。
除了沾满血污的地面。
尸体,几年前亲眼看到了发生车祸的公路,有人被压在车下,手伸在车外,似乎想抓住什么;地上的血像河水一样的流淌;直到警车开走了,人们也都渐渐散去了,我一个人轻轻的踩到血中,很温暖,很充实。
除了梦中经常出现的那个天堂。
红色天空,抱着一个靠垫,光着脚,独自行走在陌生又阴暗的街道,周围的人都有邪恶的目光,冷酷的脸孔;很刺激,醉倒在那条陌生街道,仰望血红色的天堂。
除了自我的摧残。
烟、酒、小刀子,它们真是我的宝贝,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大口大口的灌酒,用打火机烧烧小刀,轻轻的割腿上的伤疤,那块伤疤一直都在;用烟头烫自己的手腕,很灼热,很疼,直到满头流汗,一声也不吭,最后再用酒浇在烟头烫过的地方,然后对着重庆绚烂的夜空说声晚安,重庆夜空真美丽,不需要星星的点缀都依然灿烂。
找不到压抑的源头,照理来说我不应该这样,可那是真理吗?
很想无家可归,很想亲眼看看神秘的天葬,很想独自旅行,带着脏乱的头发,粘满尘土的背包,顶着烈日行走,累了就倒在地上闭起眼睛,亲吻那些带着各种腐尸腥气的泥尘。
逃避世界,逃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