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曾经
零
我开始要决定彻底随着感觉来写些什么。我决定抛弃这文章的一切包括诸如中心重点情节起伏等等。我决定彻底抛弃掉这些早已不成文的排列组合一步步随着自己脑子里点点滴滴来叙事。我说我是想要说些关于我和朋友们之间之类的云云。可当我对着电脑屏幕蠢蠢欲动的时候那些刚刚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回忆片段又不知道躲到哪儿去。我还记得这样的歌词思绪不断阻挡着回忆播放/盲目的追寻仍然空空荡荡/灰蒙蒙的夜晚睡意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一转身孤单已躺在身边。我甚至记得我曾经无数次的把这首歌正反相掉的来唱。可现在我却连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有以上这些不知所云的无关紧要的零次篇。
一
我的手机用的是中国移动的网络加上我135后8位的数字号码是我现在联系曾经的曾经的唯一习惯渠道。我懒得电话更不用说写信。不是我的字差也不是我的文笔不好甚至更不能说我对曾经的曾经没有一丝的留恋和回忆。我只是一个字懒。而且。懒得可以。
打开我手机的通讯录按照我所坚持的笔画而非字母顺序就我的曾经我现在开始认真彻底的一一回胃。我发觉这样的一个顺序。
小月。叶俊嘉。李颖。
我把40多个号码从头到尾来回拉了三遍就只发现我所谓的曾经就只剩下这三个人了。我不会骂自己没良心或者给自己两个耳光说为什么曾经的曾经会萎缩得只剩下了三个人。我本来就是个没脑子的人。就连到了必须回忆的紧要关头从地底深处挖掘出来的许多许多的回忆也会在我坐在电脑屏幕前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没事瞎起哄有事没人冲的尴尬局面吧。于是我就悄悄走到厨房看看老妈贴在冰箱上的便条说今天晚饭是什么什么云云借以此来给我的肚子一点安慰和给我回忆一点信心。我磨磨蹭蹭了将近三个小时从七点三十七分混到九点二十九分也没有把记忆酝酿出个陈年女儿红来。我只好开始开着手机无所是事看了两盘柯南然后就到了凌晨的十二点零九分我还是没有头绪我就躲在一旁没有勇气甚至没有力量来给我现在这句句子一个标点符号来停顿。于是我决定给小月发一个短信。在确定她没有把我的号码删了或是喂狗后我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她。
你相信誓言么？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为什么只有她我给了她匿称而其他的曾经我都是真人真来的。我原来才发现我打开我记忆保险箱的金刚大门时她就是解开一切迷题的答案同时我也发现我的新浪网易搜狐邮箱的密码用的也是她的生日。简简单单的4+3个数字。
1986330。
我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是00：27。她依然没有回我的短信于是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有个很清脆的女人似乎很甜的在说亲爱的用户您所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然后是一连串叽里呱啦的洋文说得她妈的还要甜我一听就来气我说丫的我知道她关机我稍后再拨不是还是关机吗这他妈哪和哪啊。我愤愤的骂着小月你娘的我好不容易在回忆过去这么要紧的时候找你来参谋你他妈接我的短信就当安眠药着不是。然后我爸就从他房间冲出来说你小子半夜三更地不睡觉骂爹骂娘的你找死啊。于是我就投降我趴在电脑前一声不吭就像被枪毙一样安安静静地装作在努力作业。我说爸您看我这不是被一道微分题卡住了老是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在这里发火嘛不是。我爸听了我这话特瓷实立马就嬉皮笑脸的说你也早点睡骂娘也要骂的又轻又文明别真被你娘听到了把她弄醒那可是全楼的人这一晚要一起骂娘了。我说您老就放心安心睡去吧。我爸这才掉头而走嘴里嘀咕着现在的教学进度也忑快了怎么地高二的学生就教起微分来了。我心里一脸的苦笑说我现在学微分了高考我就是在做小学入学试题了我。看着爸把门轻轻一关我马上打开电脑屏幕狠狠把统计工具拿来一算这他妈就刚才我这些鸟事我就浪费了1461个汉字啊我。可我看看这上面的题目《曾经的曾经》我是欲哭无泪却怎么也没有头绪。一个我说她是女人她执意要我改口的女孩的一条未经开封的短信就把我现在的思绪搞得七零八落。
二
就小月而言我大概只能算她感情游戏里的调味品吧。她的恋爱就好比一道满汉全席。别的帅哥靓弟还能算到名菜。我丫的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地貌轮廓，充其量就一瓶家乐鸡精。她和别的男人一起有说有笑的我就在一旁跟着嘻嘻哈哈受点冷落白眼耳光什么的调调味。我眼睁睁地看着南天的北斗改变了自己的坐标。可自己却义无返顾地当个鸡精当出精来了。弄得个全校皆知里外皆晓的鸡精王。妈的我招谁惹谁了我。我现在才回忆起来了这些我就因为她连我短信也不回我才想起了这些。要不然我不定哪一天才会把这鸡精王的称号耻辱的想起呢。我丫得现在气愤得。就像慈禧看到着肃顺似的。恨不得把眼前的障碍一一扫清。可是我就转念一想我刚刚才萌芽的回忆我可不想被我的怒火中烧所毁灭了。于是我告诉自己不就个女人么他妈的这个地球什么都缺乏就丫的人多。而且这人啊除了男的就女的我估摸着这六十亿人口就女人就三十亿把低于十六高于二十的删了剩下的少不抵几个亿的。这国民经济翻一翻才几个亿啊多不容易啊我丫的有几个亿的机会还等着我去早恋我慌什么啊。我丫的一狠心那小月的号码嘀的一声从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消失了丫的号码临死前还拖着我手机给我来句您确定了吗。确定确定你给我消失吧。于是我曾经的曾经只剩下叶俊嘉和李颖啦。我想他们可没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我丫的删了他们我十六岁前就他妈的和处女一样纯白啦。我小心翼翼深怕再回忆的时候忘了要把所谓感情这种东西小心轻放。摔碎了我可真白纸一张了。
我想起来就在几天前叶俊嘉和我联系好一起去徐家汇买东西。我因为要给一个女同学买生日礼物所以把住在那里附近的他抓出来当向导。我还想起来那天的前一天他要我借他柯南看看。我当时是一口答应了可后来我越来越舍不得幸好后来他发了条短信给我说是什么两个人逛街的时候带着个累赘多不好所以以后再问我借。我知道后烧香拜佛了一天感谢老天保住了我的柯南没落到歹人的手里。这万一柯南出个什么意外我怎么向在国外旅居的他爸工藤优作交代啊。如释重负后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他发的短信。丫的什么和什么啊我让他出来就是当当向导顺便合资合资可被他说得弄得好像我家隔壁那对小情侣周末约会似的。于是我是愤愤不平地在第二天去付约的。他见到我就劈头问我今天你妈放你出来多少小时我说最多和你混一个半小时两点半的时候我要去我同学家抄暑假作业。他说那好吧我们去我家附近那里的华苑网吧抄CS吧。我说那我什么时候买东西啊他就问我想要买什么东西等抄完电脑我陪你去买好了我就说我给一个女生买生日礼物我说我就买个钥匙圈得了弄不好这钥匙圈圈着她家钥匙什么的以后还会回到我手上。也不会浪费了我这几块钱。他打了我一拳说我还和以前一样色心不改。我看着他心里说我看就你这猩猩的模样看个A片也会阳痿。于是我并不高兴地和他来到了网吧抄CS他对我说听说有人说你CS抄的还可以那就两个人开个bloodstrike来单挑吧。我笑笑说我没什么水平的又是高二暑假几个月都没碰过电脑了。他一把打断我的话说什么我都是学校一大公害了这几个月没碰过电脑不就是陈水扁说要回归大陆嘛。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里骂着都被你拆穿了我也不隐藏我影子杀手的威力了你等会死得再怎么惨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还说我是学校一大公害就你小子在学校里上课吃瓜子那也不是亵渎神灵啊他妈的也有脸说老子。于是我就带着怒气和他单挑。可后来的事实却有点不敢让人相信我丫的出来就被他暴头好不容易躲起来阴他又被他隔着墙给废了打了50盘我赢12他38还有几次是他按错键自杀的。我他妈的真窝火啊我说不玩了不玩了老子文明人爱好和平不像尔等粗人整日打打杀杀我就拍拍屁股关了CS一个人上了QQ和MM神侃去了。后来他当我正和一个叫做今晚来陪你的MM聊得正欢的时候重重打了我一下。说现在五点半了你不想做作业啦。我轰的一下天打五雷轰整个人七零八碎了。我说这里最近的礼品店哪里的有快给皇军带路的有。我们两个人飕飕地跑进了一家礼品店。贵的死人了。而且没有钥匙圈。最后只好两个人买了个粉红色的hello kitty。我们离开的时候我边走边数落他为什么两点的时候不叫我现在好了全完了我妈就是路上发生交通事故也一定到家了。我的作业也完了我就等着开学继续危害全校吧。他也火了说我看你一个人和MM聊得开心怎么舍得打断你。我说你省省吧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你还想显摆我。我就头也不回的说我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知吧。然后我就到我那个给我抄暑假作业的同学家把他作业借到再把hello kitty借放在那里说我妈特封建而且有意让我做和尚这个玩意不可让她发现。然后我就到家我就被我妈破着喉咙骂。这就算了第二天一早我去倒垃圾的时候全楼的人一起指着我骂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你妈安心别惹你妈生气骂人惹的全楼的人一起陪我挨骂云云。我想我可真怨那我比窦娥她娘的还怨那我。
三
我现在就看着电脑屏幕下的记时器是03：58。我越想越气我作业还是没完成我把这些曾经的曾经挖出来越挖我越气我想就是个几年没见以前还是好兄弟铁哥们的现在害得我不仅仅是全家全楼全校的祸害我看得不着几年我就是全世界的祸害和拉丹一条战线了我。我想妈的以前也没亏待过你叶小子现在却害得我如此狼狈几块钱的钥匙圈没买到却害得我买了个硕大的hello kitty。这钱到是其次。我这钥匙圈要是套不住羊我丫的不就不肖有三无后为大了吗到那个时候全楼的人又要陪我一起挨骂了。这全世界留给我的几个亿的机会就被你小子给我糟蹋地变成了几个亿的机会挨我妈骂那。那时候连拉丹都要叫我一生老大了他了不定和我一起用我妈这灭绝世界的武器来毁灭全世界。我本来要做咱祖国四化建设接班人的就全毁在你小子手里了。我一发狠把他的手机号码也删了。
气一消。我想坏了。我想这曾经的曾经可越来越宝贵了。这走遍天涯海角的就这么一个了。我看着李颖138的号码我思绪万千啊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都怕再回忆起什么又把她给删了。那我的过去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我突然想起了周杰伦的《回到过去》：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直到不再让你离我而去/想看你看的世界/想在你梦的画面……我想到这里不禁不寒而栗。丫的。谁敢去抱她啊。我记得她就是一母老虎凡是和他一起玩的男生走到马路上没人会说他们是甜蜜的情侣。就这男生在她身边战战兢兢的样子初一乍看还以为是一女特警压一土匪呢。李颖他爸是干警察的女儿不可避免的感染了这警察的优良作风。专爱打抱不平保护弱小生物。我之所以对她记忆那么深还把她留在我手机里还给她和我以前的没追到的女人一样待遇就因为我曾经无数次地在她的照应下骗吃骗喝搜刮民脂民膏。所以我才在我李颖大姐的精心呵护下养的肥肥的整一个她的独生子女。怪就怪俺刚进初中时特讨中年妇女可怜吧。长得和黄花菜似的叫人看了就感叹万恶的旧社会不是吹的。于是俺就投靠在她的羽翼下茁壮成长。都说靠吃女人饭过活的人没出息。我看未必。这也是咱体现男女平等联络阶级友谊的大好表现啊。别人都说我大姐这一个黑社会女老大。我看未必啊。这黑社会也能为社会做贡献啊也能保护我这样的弱小市民也可以锄奸除恶为民服务为大自然造福啊。你看那些有眼睛有鼻子人模狗样的男生整天个头发猪喱水一把就知道围在那些早不是处女还装特纯洁的女人身边打转的那个的恶心样。还不如就跟在咱大姐身边混个小弟做做。我才不信咱大姐没人要呢。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什么局的警长的千金呢。就像那柯南里远山和叶和她爸一样。谁要娶了咱大姐那不是黑白通吃未来的前途大大的好的。你看那韩国人多有眼光就依咱大姐的形象拍了部《我的老婆是大佬》听说又名《我的黑道老婆》那个票房火啊。整个一摇钱树。现在还听说都出到第二部了。我想啊得不定哪天我也努个力考个什么大学的导演系给咱大姐也来个《我的黑社会大姐》。呵呵。保准票房几个亿。再跟着推出个什么第二部《我的黑社会大姐——飞龙再生》接着是第三部《我的黑社会大姐——天上人间》啊呦就这三部他妈的我妈就不再敢随便让全楼一起陪我挨骂。小月就会变成我满汉全席里的鸡精那姓叶的小子也不在敢随便用沙漠之鹰暴我头了。嘿嘿。丫的。几个亿的机会都会涌向我这个世界级荷里活也来巴结的国际影星导演。马上再抄他个新闻和某某石油大亨之女或是欧洲小国皇室公主闪电结婚。然后，俺凭着咱大姐咱老婆咱大姐的爹咱老婆他爸的黑白两道通吃进入政界。开始咱令狐少侠呼风唤雨的笑傲江湖时代嘿。那可是又一个影响全人类的黄金时代啊！嘿。爽啊。想到这儿我突然惊觉这李颖可不能只是我曾经的曾经她可应该记在我心里啊。就像毛主席一直在我爷爷心里一尘不变的伟大的一样。所以我把她的手机号码写在桌上随手操来的一张硬板纸上让它永垂不朽。
四
我正在想我这倒底是做梦还是什么的。反正我正乐呵的时候我家的闹钟不要命的乱吼着。我惊恐地看着我妈僵尸似从床上腾的一下跳了下来就往厕所冲。我看了看闹钟六点半我想丫的坏了。我刚想把电脑屏幕关掉只看到一只大手拦住了我然后就是破着嗓子开始漫骂。我想丫的上个厕所咋就像吐口痰似的牛逼的快啊。我用双手顶着我妈的唾沫星子然后就开始借这点水来洗脸刷牙了。我刚刚的美丽梦想不知道溜哪儿了我刚才还想用我这个政界高官来镇压一下我妈。可那些记忆就是被这突如其来吓得歇菜了。我现在才知道我是不可能做咱祖国四化建设的接班人了我才知道拉丹来找我是我的宿命我才知道我不用我妈这比核武器还核武器的绝技来统治全世界就是她妈的浪费人才。因为我看我妈真是越骂越来劲了。她顺手抽过我的手机看到了李颖的名字和号码。她震怒她说你好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还通宵用手机和别的女人聊天你不要命啦啊我非把你从窗外仍出去不可你看我让你再打。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我大姐的手机号码嘀的删了。我妈这阵势修理我的时候，我看见还在床上的我爸突然警觉地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机然后再看看我妈知道是在骂我的时候才如释重负地又倒头而睡。我这时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妈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架势了。我看着她把她儿子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悄无声息还振振有辞地扼杀了。我的导演生涯。我的公主。我的笑傲江湖。全部灰飞烟灭。而我最后的曾经的曾经似乎真的预示着它再也没有它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然后我妈在我心灰意冷的情况下命令我去倒垃圾。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楼下的上班人群正朝我微笑着打着招呼。说什么今天你妈可干好事了六点半的时候全楼的人都醒了这可比闹钟管用啊你啊明儿个六点半再给你妈骂啊。我苦笑着没有回答。然后我看着我家窗口仍出一张硬板纸而且就他妈的不偏不倚地掉进弄堂口公用厕所的茅坑里。我想这下全完了我现在就只能像这些垃圾一样被人倒来倒去了连自己最想记忆的东西都给抹杀了。现在。我十六岁以前的人生就真是她妈的像那处女一样纯白。而且一片空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