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杀生丸同人）What do you 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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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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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更多操作楼主发表于: 2002-07-31

（一）
“哎呀！”玲尖叫一声，扑通跌坐在地。
“嘿嘿嘿，真是笨丫头，走路的时候不知道要看地面的吗？”
玲揉揉腿，看看在一边怪笑的小妖邪见。
“怎么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跌……”尽管屁股还在隐隐作痛，玲还是赶紧露出笑脸，回应着几米开外的微微侧过脸来的银发少年，微红的夕阳之光给那挺秀的身姿度上一道金边，面部优雅的线条和尖尖的耳轮清晰的像是精心描画过一般。玲不禁呆呆看着，没再往下说。
少年突然转过头，坐了下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邪见，做饭。”
“杀生丸大人，这附近哪有人类可以吃的东西啊～～而且，为什么是我做饭，做饭可是人类女人做的事，眼前明明有个免费劳动力的啊，这小丫头不是很闲的吗？……”
寂静。
“我……我知道了。” 停了5秒钟，邪见飞奔而去。
暮色一点点的浓了起来，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越来越模糊，再也看不清了，浓密的森林里四下无声，只有眼前篝火中柴草燃烧发出爆裂的轻响，红红的火光散开去，映照着周围巨大古老的树木。
名叫玲的小女孩把手伸向火堆，想去烤烤有点冻冷了的手指，无意间碰到杀生丸的左侧，那原本应该是手臂的地方，却只有空空的衣袖。
“杀生丸大人，”玲有点怯怯的问，“你的……你的手臂怎么了？”
“哎呀呀，你这小丫头活的不耐烦了，竟敢问到杀生丸大人最在意的事情，你找死吗？这可是杀生丸大人的痛脚啊，唯一一次惨败而且还是败给犬夜叉……哇！！！”一声脆响，头上多了一个大包的邪见消失在100米外的丛林中。
“还……痛不痛？”玲鼓起勇气继续问着。
“没事。”
“可是，犬夜叉先生不是杀生丸大人的亲弟弟吗？怎么会……”
“住嘴！我可没有那样的兄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伙！”冰一样锐利的言语在夜空划过，火焰也为之一颤。
“对不起，对不起……”玲不知所措，嘴里嗫嚅着，眼睛里不由得涌出晶莹的泪花。
“别哭了。”不知怎地，那寒森森的声音似乎有点和缓下来。
“可……可是……杀生丸大人生气了，是玲惹你生气的，你一定讨厌玲了，怎么办啊，哇～”小女孩止不住眼泪似的哭起来。
“我没生气，别哭了。”最后三个字似乎说的更柔和一点了。
“可是，可是，杀生丸大人的表情在说，你生气了啊！”
“……”
“我知道的，因为杀生丸大人生气的时候都会把眉心皱起来啊，很生气的时候嘴角会向上抿，样子好像在笑，讨厌什么东西的时候会用眼角看，想事情的时候会一动不动……”
“小丫头你别胡说了啦。”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邪见插嘴说，“你才跟了杀生丸大人几天啊！？就说的好像很熟悉杀生丸大人一样，我可是很多年以前就开始服侍杀生丸大人了！你知道个什么啊？”
“我没有胡说！因为，因为我一直都有在看着杀生丸大人啊，每天都有啊！”玲极力争辩。
坐在一旁的杀生丸微微一怔，转过了头。
“……还有他不好意思的时候会转过头去……”
“真……真是这样！……哇！！！！～～～”脸上惊奇的表情一瞬间即被痛楚扭曲，邪见以势不可挡的去势飞向遥远的丛林。
（二）
虽然多日来见怪不怪，玲还是有点担心的望了望邪见消失的远方，一时忘记了哭泣，过了一会，她擦擦眼泪，低头轻轻的说着。
“杀生丸大人……对不起啊，可是，我，好想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哦，还想要有爸爸，妈妈，姐姐，妹妹……大家住在一起，每天说话，干活，做饭，洗衣，唱歌，抓鱼……只要大家每天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杀生丸一言不发，静静看着火堆。
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急急说着：“我，我可不是说和杀生丸大人还有邪见爷爷在一起不好啊，像……像是杀生丸大人救了我，对我又好温柔，邪见爷爷每天睡觉前给我讲鬼故事，走路时常常绊我一跤开开玩笑，你们都对我很好很好,是我，是我太贪心了。”本来像是想要叹息的脸，可是玲最后却微笑起来，“玲好高兴认识杀生丸大人呢！”
“我的父亲，从未对我提起过那家伙的事。”
杀生丸的声音忽然响起，让玲不由得一呆，抬脸看着杀生丸沉静的侧影，夜风习习，那细长的银色发丝水一般随风轻拂，在清朗的月光下泛出华美的柔光，琥珀色的眼眸在睫毛的掩映下似乎罩上了一层迷离的薄雾。
“……对了，直到父亲把宫里的宝铠火鼠衣拿去给那家伙做为诞生礼物的时候，我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类女子存在，以及，那家伙的存在。”

从懂事的时候起，我的视野中，只有父亲一人而已。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什么样子我已经没有印象了，父亲也从不提起，听说是她出身于一个高贵的种族。母亲对我而言，只是个空泛的名词罢了，是种没有任何记忆，感觉支撑的东西，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到悲伤或者遗憾。

“你们不住在一起吗？家人不是都应该住在一起的吗？”玲有点奇怪的说。
“那种低劣笨拙的家伙才不是我的家人！”杀生丸皱了皱眉，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我和父亲住在西边高山上的宫城里，那不是普通人类可以到达的地方。”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居然偷偷和人类的女子在一起，还生下一个半妖孩子，真是莫大的耻辱！自从知道那家伙的存在后，我就非常的厌恶他，即使没有见过什么面，身体深处似乎有个名叫憎恶的泉水，不舒服的感觉不断涌出来，在这之前，还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感情。作为一个天生的王者，冷静，镇定，漠视一切阻碍才是我的本色。都是因为那个叫犬夜叉的家伙！可是，父亲却说什么那孩子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儿子，开什么玩笑？！太荒谬了！

“……哼！怎能把那种头脑简单动作笨拙只知道讲一股蛮力的傻瓜和我相提并论？父亲你不是也说过吗？无论是武技，智谋，见识，应变，悟性，各方面的资质我都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就是你当年也不及。你教我的刀法，指点我的兵书，那一样我没有得到你的真传？”
“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微微一惊，察觉到自己竟然一时失言。

我怎么了？向来是内心的想法决不轻易流露的，可今天……

“杀生丸大人的爸爸一定很爱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这么帅，小时候也一定好可爱好可爱，我好想看看啊～～” 玲的表情充分附和着她的话，满是幻想憧憬，眼睛亮晶晶，双手还握在胸前。
“那可在是几百年前。”
她好像没听见这句：“杀生丸大人，玲好羡慕你哦，有个这么好的爸爸，和你天天在一起，还教你好多东西呢。”
“哼，有什么好羡慕的。”
“可是，真的很好啊，村里草太的爸爸教他捕鱼，教多少遍都不烦，我看了三天呢，虽然每次都只捕到烂草鞋而已……杀生丸大人的爸爸一定也和草太的爸爸一样，又强壮，又厉害，又对草太很好，唔，就算每次在草太头上敲栗子也不会太用力……”
杀生丸头一次有种人类所谓的“哭笑不得”的感觉。

父亲的才略，父亲的气度，父亲的作为，一切一切都不是仅仅可用“厉害”来概括的。没错，父亲，真的教会我很多，很多。据说，“神”的存在是强而有力，超越一切的，那么，父亲就是“神”，我也将成为“神”。那半妖的家伙怎配拥有这样的血统！父亲一定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当时那么想着，那种没用的半妖决不会成为父亲的继承人，配的上这个称号的只有我杀生丸而已。
而且，父亲很少去见那家伙，所以我才可以容忍他们母子活下去。想来在人类社会中以半妖的身份长大，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被视为异类而遭到想尽办法的排挤，哼，人类本来就是偏见，愚昧，猜疑又怯懦的下等种族，这就算是他天生该得的惩罚吧！
可是，如果……如果父亲真的那么看重我，为什么不把他的宝刀铁碎牙传给我？为什么给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最先看到铁碎牙那狂风巨浪般巨大威力的，可是我啊！

“那……是在第一次和父亲出征的时候……”杀生丸不知不觉沉入回忆，喃喃地低语着。
玲睁大了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有点莫名其妙。

一刀挥下，半空闪起一道白虹，狂叫嘶吼着扑过来的成百上千的妖怪来不及变换脸上狰狞的表情，就随着刀风烟消云散了，眼前只留下下一片空旷寂寥的战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地面上数道怪龙爪印般可怖的深深裂痕，成了他们的墓碑。父亲负刀伫立的高大身影披着金色的战甲，长笑声震响四谷，宛如战神降世，不，那是即使战神当前，也毫无畏惧的气势！父亲笑问我说，这招风之伤怎样？那时候，我就在心里默默的说：我一定要拥有这把刀！我一定会让它发挥出比在父亲手里还要美丽的光辉！
可是，可是父亲却……

空空的左袖飘动着，越来越急，像一条有生命的蛇狂躁地扭动不已。周身的妖气乱流似的在窜动，鼓动得雪白的毛皮披肩上一道道波纹起伏不定。
“杀生丸大人，你，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好青哦……”玲看着沉默不语的杀生丸有些担心，刚才还平静如深井的那对琥珀色的眼睛中闪动着妖异的光芒，面颊上的文身渐渐显出血一般赤红。
“难道是晚餐吃坏了肚子?邪见爷爷你做事太不小心了，等下子杀生丸大人又要罚你了……”一边想着，玲一边尽力伸长手臂，去摸杀生丸的额头。
“走开！”
“哎呀！”被衣袖一挥，玲便飞了出去

……不顾我一再的请求，父亲把铁碎牙收了起来，却给了我天生牙，还说什么兄弟二人都给了应有的那份，他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种！可恶！什么凡事都要公平，给那种下等妖怪宝刀有什么用啊，只是被他乱用而已。

“杀生丸大人！你……怎么了……你说话啊……”玲从爬起来，一只手档着脸，拼命向杀生丸身边走去，激荡着的妖风刮起豆粒大小的沙石，在她脸上划出一条条细细的伤痕。
狂风中，杀生丸雕像一般凝立不动。

最后见到父亲的那个夜晚，月亮大的惊人，对，就像今夜，我追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把铁碎牙给我？
你想要的东西我无法给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父亲静静地凝视着我说。我相信了。因为，父亲的眼睛没有说谎。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他就在那一役中战死了。很适合他的死法。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战，也不知道战场在什么地方。当然了，我也没有为他哭泣。为已经失去的东西哭泣是毫无用处的，我相信父亲也这么想，虽然他没有这么对我说过，我从未看到过父亲流泪。
我决定自己去找铁碎牙。过了很久我才听说父亲把铁碎牙藏到他的坟墓中，哼，我费尽心力，花了几十年时间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墓穴，在大地上漫游，在群山间徘徊，在大海里搜求……已经不记得失望的次数了。可是！可是父亲居然欺骗了我！就为了保护那个卑下蠢笨的半妖！生怕我去找他麻烦吧，那么为他着想吗？
墓穴藏在那家伙的眼睛里！
（三）
“藏在那种地方，可还是被我找到了。可是，真不愧是父亲啊！找到了又怎样？我却无法去碰触它！哼哼，父亲，你很得意吧？即使你死了也战胜了我啊！铁碎牙还是落到犬夜叉那家伙手里，到头来我居然扮演了领路人的角色。什么要有爱护人类的心才能使用！什么宝刀铁碎牙！根本就是为防备我吧！那种无聊东西我才不想要哪！随便你送给什么家伙吧！”
“那……杀生丸大人……你，为什么那么伤心?别哭啊……”
“胡说！谁会为这种小事伤心！我只是……”
只是好不甘心！被欺骗的感觉真很不舒服！
“可是，你的眼神好难过哦……”

是谁在说话?谁？小小的声音，很近。

眼前出现一张满是伤痕的小脸，满眼担心的神情，尽管衣服已经被利刃般的妖气划得破破烂烂，还是死死用手臂抱住杀生丸的腿，勉力维持着，才不会被吹走。

“玲……”
“不要难过了，玲也会难过的……”玲已经是眼泪在飞了。
“你在……为我哭吗……”
狂风渐渐小了下来，沙尘也随着慢慢消散，月亮又露了出来，透明的月光缓缓浸染了这片林间空地。
“别哭了。”
“杀生丸大人……哇～～～”玲大哭起来，“太好了，恢复平常的样子了，太好了……”
药瓶放在玲身边，玲用布条裹好了伤。
“……痛吗？你的伤。”
“没什么，没什么，擦到一点点，没事的……”玲脸上还挂着泪珠就笑起来。“杀生丸大人好温柔哦。”
“……很晚了，睡吧”
“杀生丸大人，你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啊？很宝贵的东西吗？很难找的东西吗？”
“……不知道。”

你想要的东西我无法给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为什么那晚父亲的眼光似乎有点悲哀呢？所以，我无法再追问下去。
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东西，不管在哪里，玲一定会陪着杀生丸大人找下去的，一直，一直找，变成老婆婆也要一直，一直找……”玲低低的说着，慢慢闭起了眼睛，沉沉睡去。
………
“……玲，不是人类的父亲，哥哥……你想要吗？”

（四）
“哎呀，要上路啦，你这小丫头怎么还在睡啊？起来啦起来啦！”
玲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邪见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这个……哈哈～今天天气还真好啊，真是个旅行的好天气，是吧，杀生丸大人？”
“……昨天晚上你就回来了吧，邪见。左边的树丛是很矮的。”
“哇～杀生丸大人，对对对不起……我看妖气太强没敢过来，饶命啊～”
“我没生气。”
“真……真的？难得杀生丸大人对我这么好，我邪见真是死而无憾了，呜呜～”
“你给玲讲鬼故事，还常常绊倒她？”
“哇呀呀～～～笑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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