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葬礼
古今中外的艺术作品,无论是小说、戏剧、影视,谈到葬礼的时候,大多会以阴雨作为场景环境。小时候我很不理解这一点,难道一个人的死亡真的会对天候产生影响——而且很可能是在死后很多时间才影响到。
当然,那其实只是艺术加工而已,为了渲染所谓“葬礼”这一活动的悲凉气氛,而使用的文学手段。
不过现在,天正下着蒙蒙细雨,而且我没有打伞。穿着黑色的女式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下身是黑色的棉布裙。完全符合参加葬礼的要求。
从记事开始,我还没参加过葬礼:母亲离开的时候我刚来到这个世界11个小时;父亲离开的时候连尸体——不,甚至连他是否“死”了都无法界定;至于同为工作者的协会成员、或因为工作需要被杀死的其他人,无论有没有葬礼,我都不会去参加。
“你不可能给于世界上每一个人你的悲伤,所以只把它留你最重要的人就可以了。”
现在,我最重要的人正躺在我面前礼堂正中心的棺椁中——远远的就能看见,用普通木料打做,遍涂易于燃烧且不会生成有害物质的天然黑漆。
这里是服部忍军的领地,地处关西与关东交界处的丘陵中。地图上不可能标有这小小村落的存在,但它却在背后影响了日本数百年。然而以前被称做伊贺的忍者集团已经随着时间消亡,只留下曾为政府服务的服部一家还在这里生息。
礼堂里,忍军的男女老少都已经聚集了过来。下届头目第一后补的突然死亡并不是什么日常琐事,更何况她是为了一个外人献出了生命。
想到这里,心中的罪恶感不断的涌起,几乎将我窒息。
那疯狂的夜晚、血色的夜晚……
饮下为了自己而牺牲的爱人的鲜血,成为堕落的我……
艰难地移动到礼堂外的篱笆旁,靠在上面,在雨雾中大口地呼吸着粘稠的空气,将厌恶自己的心情拼命地压制下去。
“……你是,理惠的……”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过度消沉的我居然忘记打开了魔力探测,以至于有人来到身旁都没有察觉。
慌忙抬头看去,是一个30岁后半的女性,身高略微比我高一点,头发和忍军的其他女性类似,梳理成不会妨碍行动的短式发型,身上穿着黑色的单衣,胸口别着一朵白花,手里打着的黑布伞有一半遮在我头顶。
既然被认出来了,那我只好自报家门,虽然之前一直很犹豫是不是要来参加葬礼,但结果还是按照帖上的地图找了这里。
说起来,我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邀请来的呢……
“我叫章麟,是服部理惠的……朋友……吧。”
十分不确定地自我介绍,换来的是对方婉尔的微笑。
“什么啊,明明就是那孩子的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