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
(一)
一年之计在于春。因此,故事也就从这个生机勃勃的季节开始咯。
“ 哇哈哈~~~”一阵狂妄的大笑,如雷神的宝剑肆无忌惮的横扫所能到达的空间,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刚从教室外面回来的彦,面对一群丧失理智的笑魔,满脸茫然。眼尾一扫,看见角落里站着一个戴着眼睛的胖子。便毫不犹豫的鼠窜到他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喂喂,这群疯子哪来的?”
胖子也有样学样,用手遮住半边脸,凑近彦的耳旁:“找你的。”
看见彦仍旧一脸的糊涂,胖子伸手,搭着他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哎,无知的人永远是最幸福的……..”
“死胖子,”彦抓起胖子的皮带,另一手举过他的手臂,四两拨千斤来一招“过肩摔”,然后双手锁住胖子的颈部,“你说不说?!”
胖子虽心有不甘,可是无奈屈服于彦的暴力之下,在彦的耳边咕噜了一阵。
接着,教室内便上演了“初号机暴走”事件,男主角是彦——一个刚升上高中的少年。而另外那个胖子,是一个不是很重要的配角。
“我叫阿敦,不是胖子。”
“胖子,别跑!给我死回来!”
(二)
在骄阳下,热力四射的夏季,尽情的挥洒热汗,青春中永不变更的音符!
观众们意犹未尽的正陆续散场。渐渐空旷的室内球场,仍感到一阵闷热,鼻息仍能凑到,来自艳阳的焦糊的气味。一切都在向人们昭示着,刚才硝烟弥漫的一刻。
胖子,哦,是阿敦,带着有点滑稽的脚步,走到了彦的身旁。彦没有理会,低着头,把脸深深的埋进毛巾里,身体不自觉地微颤。
“第一中学跟私立玛雅中学的篮球部,为争夺本年全国中学生篮球邀请赛决赛圈的入场券,于今日在市立国体室内篮球场,进行了激烈的竞逐。一中凭借身高优势,在比赛初段,如有神助,攻势频频得手,一度将比分拉有10分之遥。可是玛雅也非省油的灯,适应一中的打法后,采取巩固防守与突击快攻相结合的战略。终于在上半场完场前,将比分拉至2分内。并使下半场出现了拉锯战。在最后的10秒,一中以2分落后。主力三分投手——彦,面对毫无破绽的内线,决定孤注一择,投出三分球。三分线外,Nike球鞋轻跃离地,耀眼的阳光透过天窗折射出七彩的霓虹,在少年的周围,形成琉璃色的光荤。飘扬的短发,笔直的下身,自然弯曲的双臂,左手轻轻扶着这个盛载着梦想的圆球,右手手腕稍稍用力,手指沿着弧度划过四周的空气,球投出去了,顺着少年预先在脑海中设计好的轨迹——那几乎完美的曲线。如果能稍微向右偏离百分之一厘米,那就真的完美了。”
“哼,谢谢解说员阿敦的友情客串!”从毛巾里,传来彦闷闷的声音。
“喂喂,表(不要)这样沮丧啦!失败乃成功之母呗!今晚,我请客!”敦一边扯开彦的毛巾。
“你干嘛!”迎来的却是怒目以对。
敦端详着这令两个有着10年交情的死党“反目成仇”的罪魁祸首——浅绿色的毛巾一条,想方设法的找出原委。此时,原本迷漫着汗臭的空气,微微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清幽兰香。再抬头,已作花痴状的彦正围着阿敦作“地月式”公转。
“原来是她,”敦恍然大悟,张大了嘴巴“哼,重色轻友的败类!”
(三)
参天的老树,枝头上零星的挂着摇摇欲坠的黄叶。女神借由一阵凉风,送一片萎黄散落尘世——一叶已知秋。
屋内,电视前,一少年时而发呆,时而皱眉,时而脸红,时而不惑,时而傻笑,这一切躲在角落的阿敦都看在眼里。敦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喂喂,什么节目这么精彩?”
少年回头的刹那,唇齿间灵光一闪。彦走到敦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郑重其事。阿敦马上双手合十,“彦啊,看在你我十年的交情上,借我的那十块钱,下个星期再还,好不?”
“胖子,你也该谈谈恋爱了。哇哈哈…….”
敦不解的望着离开起居室的彦,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困惑。要是以前,那个吝啬鬼可是天天拿着AK—47(作者注:玩具模型)来追债的啊。
打开电视,一把深沉的女声传来:“贞子,回来了。”
“哇!!!!”(作者注:这是敦的尖叫)。
(四)
金属铃声绕耳,街角到处游动着红衣天使,充满烦扰的世界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白色佳节。
敦出神的冥想着,面对电视框里一个个衣着光鲜的明星,无动于衷。良久,才抬头望望大钟,又望望摆在桌面的《令“她”心动的100种告白方式》。不由得大大的叹一口气:“彦,没问题吧。”
咿呀…….刺耳的门声,惊动了阿敦。他匆忙赶过去。
熄灯的走廊里,昏暗不明。门打开时,送走了室内的温暖,令走廊更是阴冷。
一角,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同密度,反射出不同的亮泽,虽然不易,可是敦还是看见彦脸上的一丝湿润。
“呃……..你……我去拿毛巾。”
“那是雪水。下雪了。”僵硬的声音犹似其主人,“敦!”
已转过身的敦,背对着彦,停了下来。
“一出本来应由两个人来演的戏,最终却只有一个人。那叫什么?”
沉默……..
“管他叫什么!喂,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