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霹雳同人]你的名,我的命
序
树上。
叶子一片一片滑落。
每一片叶子都不同。
却都是红的。
树下。
他在笑。
他一笑的时候很美。
就像现在,天上的云婉转成水变做的雨打在地上开出的花。
那一剑很狠,可以要命。
他中了那一剑。
人在乎命,他在乎那个人。
“……潇潇……潇潇……”
他念著名。
向前走,蹒跚地向前走。
雨继续下。
天空划破脸,是澄亮亮地闪电。
是谁撩开暴风雨?
他喃喃自语。
“……要去……雨风飘摇……潇潇……潇潇……啊……”
声音。在碧落前,红尘里,兀自平添许多凄凉。
然後。
被雷鸣吞没。
终於,他倒下了。
地上又被染红。
红色的花。
是抹在眉眼里的他的血。
直到多年以後。
傲笑红尘依然记得。
那棵树下曾伫立过一个人。
那个人。
他的笑,他的美,是一种剑花般的寂寞。
1、
这是三天後的午时。
雨下的特别大。
在层层密雨里,弥漫著一股比雨雾更浓烈的杀气。
“潇潇,今日就要你死在此地!”说话的,是蒙面的黑衣人。为了杀潇潇,这次出动了五十余人。就不信这麽多人会杀不了一个潇潇。
男人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冷清而莹澈,黑得发亮。
雨水沿著他眉毛点滴淌落。
他依旧站著,没有动静,双目向远处瞧去。
“杀!”黑衣人一喝,数十条人影如狂风中的轻烟,飘忽不定,各自向目标逼进。
他们的目的一致:
──杀了潇潇。
雨变成碎片下著。
千点万滴。
却不是雨。是紫光。
比雨点更密极的紫光。令人目眩神迷又魂飞魄散。
每一滴都是致命的。
“风雨如霜。”
雨水飞溅中,紫光到处,鬼哭神号般的凄厉哀啸,四散的残肢应声飞落在地。
他们都忘了:
──死亡是不怕人多的。
“……你……会……报仇……”
字还在舌尖上打滚,脖子处,血水已飞喷出来,漫天漫地。一颗斗大的头颅带著一脸血向左掉落。
几道弯曲的电闪像要撕裂天幕般掠过苍穹。
没有雷鸣。
只有雨。
依旧斜飞在他脸上,再自眼帘溅开去。
他也依旧站著。只是神态里有些不大耐烦。
但他必须站在这里。
在这里,等约他的人出现。
“拂长剑,寄白云,一生一爱一瓢饮;舞秋月,佾江风,也是疏狂也任真。”声音那麽暖,那麽柔,眼前出现的美丽流云,是俏云。不知何时,人倚在潇潇身後的树干上。
“好久不见了,潇潇。”
三日前,潇潇回三十六雨後,发现置在地上的信。
──要救自在天女,三日後,昆山渡边。
字迹简利、洒脱。
“佾云。”
潇潇凝视眼前的男子。佾云没有死,那麽另一个人呢,是不是也还活著?不,不可能。那个人自残时,他就在雨风飘摇。
“吃惊麽?”佾云淡淡的说。
看来,潇潇还是最关心自在天女。不,应该说,潇潇只关心自在天女。除了自在天女和白如霜,其他人之於潇潇而言,如同现在地上的肉块,毫无意义。
微眯著眼,潇潇没有说话。他只关心他要关心的。
“有一个人也许能救自在天女。”佾云说。数日前,天策真龙那场战役中,素还真曾告诉他有人能够制出菩堤子。
“人在哪里?”
“我自会带你去。”目光有些忧寂。佾云记起素还真最後那句话──那个人的容貌跟俏云你的一位兄弟十分相似呵。如果真是那个人,那麽他不能放任潇潇独自去。
沈默了片刻,潇潇点头应允。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佾云直起身子向前走。“对了,你知道麽,暴风君还活著。”
“知道。”当初,自己抱著自在天女崩塌雨风飘摇之际,是暴风君把他们拉出来的。之後,就没再见过他。
一场战役,无数亡灵。风雨云电已成为传说中的神话。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头一次想起和想到这些。
──他是死了?
──他还活著?
──他在哪里?
他,就是“雨”──半花容。
2、
明晃晃,春色迷人眼。
蜿蜒曲折的溪水,顺着山脚涓涓地流着,涤荡着横在水中的巨大卵石,激起玉珠一般的水花,四下飞散,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溪谷的斜坡上,长着茂密的桃林,艳如红云;四周是短短的、天鹅绒般的草地,绵绵绿野地被蓝天照的更翠。
山谷里静谧而安详。
蓦然,一阵自在逍遥之风吹来,掀开了一波波红绿屏障,显露了那人清瘦身影。
总算找到了。
少年从树上纵身一跃,借着力道飞至另一棵树身上,又是脚尖一点,盈盈落于男子身后。
知道男子又在找寻药材,皱皱眉,少年对着正倾身刨土的男子唤道:
“爹。”
冷冷的声音听不出语调。
“无双?”
一双明亮的眼眸透着迷茫。无双向来讨厌花草药物,今儿个怎么到这里来了。
男子直起身子,把挖到的草药扔进背后萝里,习惯性的,在布衣上擦拭双手。
“你怎么来了?”
“师父来了。”
“傲笑红尘?!”
自己什么时候有第二个师傅了。自无双不耐的一把扯下男子背着的药萝,不等男子反应过来,横抱起还在方怔的人,脚一蹬,飘逸的身形灵巧地在山谷间穿梭。
“无双。” 浑身一颤,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奇异的红晕。虽是父子,但他还是不习惯跟人身体上的接触。
自无双也不理会男子的抗议,搂紧怀里单薄的身体。开玩笑,他才不要陪爹慢慢走回去。
“无双?”
“闭嘴。”淡淡地却掷地有声。
愣了下,男子抬眼看怀抱自己的少年,嘴巴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他摇摇头,什么时候起,少年竟比自己更显的威严了。
漂亮的下颔上紧闭的薄唇,眉和眼都是向上挑起来的,在刚键的英气中又有一种妩媚。这让男子不禁想起另一个人。
自无双知道父亲又沉浸在回忆中了。父亲也许本身并不知道他在回忆往事时目光中总会流露出一种说也说不出来的留恋和伤感。
当男子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他们已回到蓠园了。
到底傲笑红尘来做什么呢?
3、
好笑地看着男人拨弄木桌上突突的仙人掌,恐怕再过二十年,男人的嗜好还是不会变的吧。
听到笑声,傲笑红尘攸地抽离正在拔刺的手,面上一窘:
“我……那个……”
“呵呵,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吧。”柔柔的声音让人安心。
“嗯……啊……”多少年没见了?他的容貌虽然完全没有改变,神情气概却已完全改变。明亮的眼眸沉静如水,曾经孤高绝世的人儿,甘愿在这山野之地做一介大夫,是真是虚?傲笑红尘咳嗽一声,神情更是慎重,“好久不见,半花容。”
男子怔住,有多久没听见这三个字了。即使二十年过去了,即使自己隐于山野,半花容,这个名字消不去的,对世人而言,它是罪无可恕的。
没错,他就是半花容。
恍惚的,心里想着很多事,过去种种,清清楚楚。
“爹。”自无双轻唤出声。
意识到自己失态,半花容勉强一笑,还着几分凄迷与自嘲的微笑。
“怎么了,双儿?”
“爹,你跟师父聊,孩儿出去了。”自无双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记忆中,师父与父亲并立而谈的场景有二次,第一次是师父收他为徒,第二次是师父送他回蓠园,如今再添一次。
凝视自无双离去的背影,傲笑红尘眉头一皱,这孩子太敏锐了。
“你跟双儿说了么?”目光锐利,看着半花容的脸,仿佛也能看到他的心似的。
半花容摇摇头。
室内一下子沉默了。傲笑红尘不是能言善道的人,许多场合,他的话是最少的。半花容没有开口,他在等。所以,沉默,是难堪的,让两人都无措。
“呃。”习惯性的皱眉,傲笑红尘说道:“这次来,我是带双儿走的。”
“还是来了……”半花容喃喃自语。说不出的疲倦悲伤。
“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么?”
轻轻地,叹气,苦笑,摇头。半花容抿紧嘴唇,他知道有些事情不会因岁月的流逝而消失,有些言语会因为无情的现实而变质。
傲笑红尘默默注视眼前的人,他知道半花容也在看着自己,但是那看着他的眼神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入眼,空无一片,那么冷淡。
一个人死去,有很多东西可以不必带走。一个人活着,必然受制于很多东西。
傲笑红尘明白,他来了,并带走了自无双。
半花容也明白,所以他仍旧在这里等。
等待,很久地。
他知道傲笑红尘和自无双已离开了。
他笑着,然后,清风而过,吹散他浅浅的笑容。
4、
十分秋悟,即使不在秋天,景色一样迷人。
和风旭日,晴空朗朗,正是品茶下棋的好天气啊。
佾云感叹道:
“不如我们下盘棋如何?”
潇潇半侧身子,面无表情,依旧没有说话。整整三天,第一天钓鱼,第二天喝
茶。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目光渐渐冷森。他不能在等了。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
佾云也不说话,气定神闲,自顾研究棋盘上的黑白子。
一切又沉静下来,死一样的沉静……
突然一阵狂风扫过,疾剧快迅的气流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潇潇双眉紧皱,目光突寒。他们在搞什么鬼。
“佾云,潇潇。”浑厚圆亮的声音带着几许爽朗笑意,来者正是暴风君。
“呵,暴风君,别来无恙。”嘴唇上扬,来的可正是及时,不亏是风。佾云淡淡笑道。
“好是好,就是小红盯的紧,我多看别的女生几眼,她就发醋劲,呵呵。”
呵,好甜蜜啊,简直羡煞旁人哟。
不约而同,佾云和暴风君同时意味深长的看着潇潇。前者温柔中含忧虑,后者炫耀中带戏谑。
潇潇却依旧冷俊地站着,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白如霜有了佾云,自在天女是金小开老婆,半花容……想到这个兄弟,暴风君禁不住打了个颤,再瞟了眼潇潇,他有不太好的预感。这次佾云急急召自己来做什么?
将手中棋子落定棋盘,佾云立起身子,吸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走吧。”
“去哪?”怎么刚来又要自己跑了,他又不是人来风,暴风君没好气地问。
“呵呵,你耐心变差了。”沉醉三日,倘若刚刚不是暴风君及时赶到,潇潇是会对自己下手呢,还是就这样离开不再理会自己。未可知啊。佾云接着说:“去找能救自在天女的人。”
“谁?”素还真?不是吧,他要是能治早治了,连自称神人的素老头都治不了,还有谁能治?暴风君瞪眼瞧着佾云,他不记得佾云有骗人的嗜好。
“半花容。”
“谁?”突然怔住,暴风君咽下口水。
“半花容。”俊美脸庞依然温文而雅,声音字字清脆。
风起,天地间立刻充满一种肃杀之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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