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道德阻止你做正确的事情
---艾萨克.阿西莫夫 <基地>系列
声明:本故事与原作和作者并无关系,切勿对号入座
作者:Reverie
六年过去了。
六年的时间,我做了些什么,我能够作什么,才能将心中的创伤渐渐淡忘?或许,什么都不作才是最好的选择。对我,对远子学姐,对琴吹同学和美羽来说,这样的结局或许是最好的。
我依然在写作,即使那个期待着我的,想要我成为她唯一的作家的人已经远去,去寻找她真正的作家。
即使那样,我还是把那个残缺的故事写完了,那本叫作《文学少女》的书,那个悲伤的结局。
琴吹同学依然在支持着我的写作,但是,我们的距离已经慢慢疏远,她的心思,越来越多地放在巴黎的天使身上,不是作为水户的替身,而是真正作为自己想要重新开始的感情而努力。现在每个休假期她都会飞往巴黎,而且还有在那边定居的打算-----我作为朋友真心地祝福她。
芥川,美羽,流人,麻贵学姐,竹田同学他们的生活状况,就像我的一个读者给我寄来的一些奇怪的故事一样,说那是她自己所写的《文学少女》的后续。我将那份东西看了好几遍,有时我会觉得,其实有读者来写故事,要比作者的结局要好许多---真的,但是作者所掌握的,才是作品的真实。
那之后我的书,没有哪本像前两本那样大热,但是我依然在不停地写下去。只是我的所有故事里,所有的恋人,所有对某个人互有好感的人,最后都要分开。这几乎成了我的一种写作执着,每当我写到那一对对的人们的时候,我都会以一种类似报复性的手法,让他们生生拆散。这是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那些成双成对的东西,都怀有一股莫名的恶意。而奇怪的是,读者们似乎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排斥,或许他们也看厌了马和驴都要牵在一起的故事吧。
而我自己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我的妹妹舞花已经是中学生了,不时会到我的公寓照顾我的起居,渐渐地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长,到了暑假时候甚至成了半同居的状态。我很喜欢她烤的柠檬派,那里面总有股让人怀念的味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件事,看来没有。
「你们干脆结婚吧。」这句朋友嘲笑我的话,在当时我并没有多在意。而到后来我越陷越深的时候,我才惊觉,命运这东西,实在是很喜欢和人开玩笑,而且是笑出血来的玩笑。
那一次我从一次在外地的新书签售会乘飞机返回,在机场来接我的是舞花。
时间刚好进入了初冬,她外面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上面有三只奇怪的穿着红色公主裙的小熊,在冬日微微的寒风中,她的头发如清汤挂面般垂下,靠近额头的地方有一小撮调皮地蹦了出来。
看到我,她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这时,我知道我心里的某个开关已经被打开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有时会搬个椅子靠在我身旁看我写作,而我也不觉得会被干扰,反而使我的工作效率往上提高了不少,尤其是拆散别人这方面。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一样,安静的坐在一旁翻着文库本,有时也会看一些复杂的书。她用手托着下巴,阳光有时就这样照在她的侧脸上,我常常在写作间隙欣赏她的神态而忘记了手上的工作。而这时她又会突然跳起来,说一句「哥哥,我准备好茶叶了哦。」让我从迷梦中惊醒,口中含糊的回答着,然后望着她向厨房走去的背影。
有一天,她拿着一本很有名的小说,好像叫《土坡》什么的,跑到我身旁让我看其中的一段。
「...背负着姬妾名分的我们,历史会把我们称为妻子。」
......
「这个是说政治婚姻和自由婚姻啦,往往身处上层阶级的人,总是身不由己。」
「...那为什么我只能做哥哥的妹妹呢。」
......
我吃惊地看着舞花的脸,她的眼神清澈。
这有什么关系吗?还没等我做出回答,她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从那天起,她再没有来过。
我在发呆了几天之后,回到了父母家,但是舞花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
我.......接下来的情节,和前段时间TV上放的一个叫做血染鸡翅的片子差不多,我和舞花,终于走到了一起。
但是,在过上每天两次或三次的生活后,我对现实常常有一种模糊感,总觉得整个视野里的东西像是常常像书页一般被卷过,而且有时候的即视感很严重,简直就像轮回一样。
终于,我的现实被巨大的书页碾压,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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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烤柠檬派的香味传来。
「哥哥,烤好了哟,出来吃吧。」舞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摇了摇头,把屏幕前的文档全部删掉,然后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那里有舞花的笑脸。
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