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战争片好像不少,连卡通也来凑热闹。
可是不能不说,再见萤火虫是部不错的片子。
它以一个已逝的灵魂,见证了战争的残酷。
里面简单的快乐,单纯的幸福,真挚的兄妹之情,冷酷的世态炎凉,让人不禁流泪。
远逝的列车,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幸福的鬼魂。
当萤火虫再次漫天飞舞,他们看见了曾经的从前。
当战争来临时,未成人的哥哥,背负起了保护妹妹的责任。
在一次又一次的逃难中,他变得越来越冷静,这种提前的成长,叫人震惊。
是战争让他提前成人,是身为长兄的职责让他提前成人。
爸爸妈妈不在了,战争的残酷,人情的冷暖,只有自己能保护年幼的妹妹,他别无选择。
当他看到妈妈的戒指,他心里就明白了一切。
当他看见满身血迹包扎得如同木乃伊的妈妈,他没有哭,他只想起了妈妈的心脏病。
他没有告诉妹妹,但是小小的節子仿佛也明白了,她倔强的不吃东西,轻声哭泣,不理会哥哥的强作欢言和逗乐。
妈妈终于走了,他仍然没有哭,只是紧紧地抱住妈妈的骨灰坛,不哭。
到了阿姨的家,他小心地藏起了骨灰坛,狠心的告诉節子,妈妈忙完事情就回来。
这其中的痛不堪言,又是如何能说得出呢?
第二天的晚上,節子第一次认识萤火虫,还看见了满天飞舞的萤火虫。
他回了家,挖出逃难前藏好的备用物,節子喜欢的糖盒让他的脸上有了光彩,妈妈早已腌制好的酸梅,酸到他掩饰住了伤悲。
晚饭时明显的对比,他只是静静地看在眼里,什么也不说,却记在心里。
清晨时屋檐下的母燕喂雏,让他有了快乐的冲动,其实只是为了回忆有妈妈的时候。
回来的路上,路过妈妈曾经工作的医院,忍不住停足驻看。
看见了别人的幸福与平安,他不语,不知情的節子却蹲了下来,不肯再走。
妈妈的生前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要被强拿去换米,他也没有反对。
还是節子,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不肯放手。
还是没拦住,米换回来了,诚田高兴地抱着分得一罐米,打起滚来。
節子却不愿意理他,生气的打开他的手。
用妈妈的衣物换回来的米,節子却只能喝着稀稀的粥。
诚田不愿意看節子吃不到白米饭,他带節子去了银行,取妈妈的存款。
他还给,远在战场、生死未卜的爸爸,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節子还在等着他。
途中却下起了雨,他们一边避雨,一边买做饭的用具,節子还看中了一把木梳。
他们自己生火做饭,诚田和節子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節子也不用再坐的那么辛苦了。
節子的铁盒里的糖,终于吃得只剩零星的几颗了,她哭了起来。
哥哥帮她拿了出来,她却只是放在手心,贪婪的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诚田将铁盒里灌了水,摇了起来,節子也高兴起来。
铁盒里混合了各种糖果味道的糖水,给他们带来了片刻的欢愉。
節子晚上睡觉时会哭,因为想念妈妈,狠心的阿姨没有帮忙抚慰,还责骂他们。
诚田只好背着節子出去,以免吵到了“为国家效力”的姨丈。
还是这天晚上,他们又看见了满天飞舞的亮光。
却不只是萤火虫的,还有空袭的警报灯。
冷冷的萤火光,炽热的警报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萤火那是灯火。
诚田想起了阿姨的冷嘲热讽,節子却再也不想在阿姨价待下去。
仔细想想,诚田决定离开,自己和節子独立生活。
他们终于收好了行李,准备离开,阿姨却看见了。
诚田没有多讲,節子却害怕似的,紧紧的抱住洋娃娃,向后退。
无情的阿姨没有阻拦,只是像放下包袱一样松了一口气。
等她听见節子快乐的笑声时,她奇怪的回头,一脸的不解。
诚田和節子,在野外的一个防空洞里,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他们帮人做事情,换一点食物:他们下水抓螺丝,给白米饭加一点调料。
第一天,诚田和節子不适应的到处抓痒。
月华初上,萤火虫在叶子上一闪一闪的。
诚田要小便,節子也跟去了。
诚田却借机抓住了两只萤火虫,一只飞绕,一只停在了節子的发梢。
小小的萤火,像窗上的雪,映亮了诚田和節子的小脸。
萤火虫满天飞舞,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節子的洋娃娃的脸。
诚田和節子并排躺着,看着飞舞的流萤。
诚田想起了灯火辉煌的游行军舰,那是爸爸十年前搭过的。
節子睡着了,诚田却兴奋的坐了起来,唱起了游行之歌,还比划着出征的场面。
突如其来的感伤,诚田想爸爸是不是已经阵亡了。
诚田睡不着,其实是感伤。
他一下子没了妈妈,现在又可能没了爸爸,只剩下節子了。
他不能再失去她,他要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永远不要失去。
第二天,昨夜的萤火虫都死了,節子给它们做坟墓。
诚田却想起了那些被扔进坟坑里的死了的人们,当然,包括也妈妈。
正在这时,節子却说出妈妈不在坟墓的事情,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讲而已。
诚田终于哭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淌了出来。
一群调皮鬼来到他们住的地方,弄坏了萤火虫的坟墓,还拿走了他们的小水桶。
面对这一切,他们无路可走,只好求救于老伯伯,老伯却劝他回阿姨那赔礼道歉。
回来的路上,遭遇空袭,又饿又受惊的诚田,抓起了路边的番茄就吃。
他们偷摘了不少,抱在胸前,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下着雨,也许是前方有人,節子做贼心虚了,掉了一个。
没等她捡起来,又掉了一个。
赶着自行车的老伯,弯下腰,准备帮她,诚田却一猫腰捡了起来。
诚田拉着節子快走,一回头,又怕被发现了,干脆抱起節子跑了起来。
诚田和節子洗澡了,他们的背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红斑。
诚田给節子梳头,发现了一只虱子。
節子一边抓着后背,一边对诚田讲自己好象有点奇怪,一直觉得不对劲。
诚田知道了,節子是生病了。
夜半天黑,诚田一个人偷偷跑到别人的田里,去偷红薯。
不巧的很,还没离开就被人发现了,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更可恶的是,他被送到的警局。
節子其实一直跟在他后面,看见哥哥被人打,被人抓走,
还好,屋破之时并未逢雨漏,那个年老的警长是个好心人,还让他去喝口水。
可怜的诚田走了出去,转角之处却惊见節子正站在那里
当诚田拿起盖子,准备永远地盖上節子时,他没有哭泣,他的脸上只有平静的悲凄。
最后一个画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那个曾经装过糖果的铁盒,还残酷的闪着金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