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CGR2脑补祭文系列之一：「魔女与香辛料」|『动漫主题讨论区』

苍蓝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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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更多操作楼主发表于: 2008-09-30

　　「呐，鲁鲁修。」
　　「嗯？」
　　「到了下一个镇，去给我买个披萨回来。」
　　旅途中的一天，当我驾驶着一辆样式大概是一千年以前的马车行驶在乡间道路的时候，身后那个总是躺在马车货框内高高堆起的谷草上的女人，突然向我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无理要求。
　　虽然并不是没有听清，也能很好地理解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但我依然习惯性地反问回去。
　　「……什么？」
　　「就是说，我想吃披萨了。等到下一个城镇以后，你去给我买回来。要我喜欢吃的那种，还有，记得要把贴纸完整地带回来。」
　　女人用一如既往的口气这样命令。
　　啊，真是光听就让人火大了，这个没有常识的家伙。
　　果然魔女就是魔女，不管有没有code都一样，不会改变。
　　于是我也用一如既往的口气反驳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
　　「因为那个镇子实在是太小了，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种披萨？就算有，也没有那么多闲钱去给你买这种奢侈品。再说，事到如今你积攒那些贴纸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用管，只要想办法买到就可以了。那才是你应该要去想办法解决的事。」
　　「别说得那么简单，你这魔女。」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小块阴影，我扭头向后，将视线稍稍抬起，果然看到了那一头翠绿的长发。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虽然是在笑没错，不过如果要确切一点来形容的话，其中嘲讽和不屑的意味要浓得多——
　　「你不是要给我笑容嘛，现在没有披萨我是没法继续笑下去的。你要食言吗？因为搞不定一张披萨？」
　　果然。啊，果然这么说了。这个披萨星人。
　　「我的誓言不是发给披萨听的！」
　　扔下这句话，我立刻将头转了回去。
　　这样和她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身后继续传来「本来眼看就要攒齐贴纸了，结果却全都丢在斑鸠上……」之类似乎相当不满的抱怨，不过这种程度的怨恨是不会对我产生效果的，我决定继续忽视她。按照常规的情况来看，只要再过一小会儿她就会安静下来。
　　我在三分钟后迎来了那一刻。
　　好了，这次是我的胜利，魔女。
　　我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很快地，那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呐，鲁鲁修。」
　　「……嗯？」
　　我用比上次晚半秒的节奏应答。
　　她不会还不死心吧？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为这种事情打持久战的经验，我这边根本就是zero。
　　我的眼神向后瞟去，余光可以看到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但表情不详。
　　「你真的决定了？这样一直旅行下去。」
　　居然是个很正经的问题，虽然是废话。
　　于是我还算是认真地回答道：
　　「嗯。没办法，既然我已经是个不老不死的code，那么长期在一个地方出现的话只会给旁人带来困扰吧，尤其是我这么有名的人。」
　　「……是吗，很辛苦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长达几百年的流浪了吧。
　　所以我笑了起来：
　　「是啊，是很辛苦没错，本来明明只要一死就可以结束一切的，结果被你硬塞了这样一个包袱。」
　　「你后悔吗？得到code。」
　　「不会。这是报应。所谓永生的地狱，不是吗？所以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连同那许许多多因我而死的人的份一起，永远地。」
　　「呵……亏你说得出口。」
　　「因为我是魔王啊，魔女。」
　　我轻声笑道。
　　「仔细想想，现在活着也是不错的，至少，当初的一个诺言现在是实现了。而且看看自己死后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也很有意思。」
　　就如同预料的那样，世界纷争所带来的一切的怨恨都被无所保留地泼洒在名为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的已死的暴君身上。而在此之后，无论是EU、超合集国还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新一任的领导人都没有将之前的仇恨延续下去的意思。
　　「说起来，那个zero因为杀死暴君鲁鲁修的功绩，被继你之后的第100代皇帝娜娜莉任命为自己的守护骑士、以及knight of zero了呢。」那个声音突然充满了戏弄，「难道说，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
　　「怎可能。」
　　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毕竟是全世界范围公布的重大事项，就算我们一直在乡下活动也会有所耳闻。
　　「没关系吗？你妹妹……」
　　「啊。没关系，这样就好了。」
　　很少能听到这个魔女关心别人的问话，不过我还是从中打断了她。
　　我当然明白，娜娜莉只是在抓住一切可以怀旧的事物而已，结果那个人又一次被任命成了之前的职位。虽然这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但有一点精神寄托的话，至少可以在表面上缓解一下痛楚。
　　在文有修奈泽尔、武有那个人的辅助下，她身边的世界正朝着温柔而和睦的方向前进。时间是最残酷也是最温柔的，相信总有一天，娜娜莉是可以接受这一切的吧。如果我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的话，恐怕一切都只会倒退回从前，而不是继续向前迈进。
　　「结果说要和卡莲一起回学校的事情也被扔下不管了，说到诺言的话，你可是欠着一屁股债呢。不打算还清吗？」
　　「我已经死了，所以没办法。再说我回去的话只会闹出麻烦吧，因为我是魔王啊。」
　　「就是因为你一直都这样我才没法相信你的诺言啊，比如这次也是连个披萨都搞不定。」
　　「闭嘴，魔女。」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啊，真是拿她没办法，不管多么睿智的头脑也会败在这样无耻的脸皮面前的。
　　到目前为止的战况为一胜一败，然后那个魔女又一次开口道：
　　「呐，鲁鲁修。」
　　「嗯？」
　　「你得到code以后还没去过C的世界呢吧。」
　　怎么又跑到这边的话题来了。
　　这个魔女的思维真是无法捉摸，我姑且答道：
　　「啊。没去过。」
　　「那还真是可惜了。」
　　「哪里可惜？」
　　「很多方面，那里面的功用有很多的，你已经是个code了，白白浪费力量虽然倒也无所谓，但完全不用就过分了不是吗。嘛，没关系的，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姐姐慢慢教你。」
　　这句话完全不知该如何接口，于是我避而不谈：
　　「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倒是你，失去了code以后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真是超乎我的想像。我还以为你会马上死掉。」
　　「怎么会，就算是丢掉了code的V.V.，还有我的前任，在现实世界中也只是变回普通人了而已。而且我虽然活得够久，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话，倒也不是那么急着想要去死，毕竟……」
　　我转过头，看着她，这个与我的命运连在一起的少女，我一直以来的共犯。
　　「因为时间的封印解开了，我却发现其实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啊……虽然很想这么说。」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道：「哎呀，我没和你说过吗？你现在拥有的code，并不是我的code的这件事。」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语一般，她将自己的刘海轻轻拨开，然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洁白的额头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符号。
　　「我说你不会以为我能做出遮挡Geass的隐形眼镜，却没办法遮住自己额头的符号吧？你所拥有的code，是从你父亲，查尔斯身上夺取的。他被C的世界同化以后，Code就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只是那时候你的Geass刚刚进化，还没有完全达到要求而已。」
　　以事不关己的语气诉说着惊人的事实。
　　「之后我就一直在C的世界帮你保管着那份code，直到零之镇魂曲实施的那一刻，我又把它还给了你。就这样。」
　　魔女换上了胜利的表情，像是一个做出了惊天恶作剧，等着看别人难堪表情的孩子一样。
　　然后她总结说：
　　「所以很遗憾，不只是你没死成，我也一样。」
　　真是天崩地裂的发言，由于太过震惊，我看上去反而没有实际上那种程度的激动，显得异常冷静。
　　或许，因为这其实正是我内心中的愿望吧？
　　即将独自面对时间的洪流的、恐惧。
　　不愿孤独一个人的、渴望。
　　以及，对她的……
　　「所以，你要好好地贯彻对我的承诺，我的愿望也要全部帮我实现。」
　　……唔，还真是相当不客气的发言。
　　我凝视着那个笑得颇为邪恶的面孔，许久。
　　然后说道：
　　「好吧，那么至少让我先实现最初许下的诺言吧，现在满足你的那个愿望。」
　　「喔？我可没打算现在就告诉你那个愿望是什么。」
　　「没关系，我知道。」
　　「嗯？」直视着我的眼眸的魔女微微动容：「说说看。」
　　「你的愿望，是——」
　　——名为「被爱」的愿望。
　　「获得别人的爱，然后对别人付出爱。」
　　「……你是说，我的Geass，就是我的愿望？」
　　我看着她，那是一副想要笑的样子，可是明澈的眸子中却突然流出了眼泪。
　　于是我再次答道：
　　「啊啊，因为你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得到过，不是吗？」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我则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就又继续说了下去：
　　「你曾说雪是白色的，只是因为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颜色。但是，并不是那样的。」
　　「嗯。」
　　「每一粒雪花都包裹着一粒尘埃，那才是雪的真实。雪的白色，只是为了将自己用谎言包裹起来免得受伤而已。总有一天，雪会融开，而让其中的真实，找回自己的颜色。」
　　我伸出手去，轻抚那已经泣不成声的脸庞。
　　「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回我们失落的色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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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在后来的某一天。
　　「呐，鲁鲁修。」
　　「嗯？」
　　「到了下一个镇，去给我买个披萨回来。」
　　「……」
　　「没听到吗。」
　　「……你为什么对披萨这么执着呢？」
　　「唔……」
　　那个声音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隔了一会儿，说道：
　　「我忘了。」
　　「你认真的嘛？」
　　「呐，你听说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
　　「狼与香辛料的传说。」
　　「那是什么？」
　　「有关极品食物的传说。具体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说了等于白说一样，还是意味不明。
　　「这样吧，我给你换一个简单一点的，披萨的传说。」
　　「那又是什么？」
　　「传说中，集齐1000张披萨贴纸的话，就可以换得一个比人还大的超大号芝士君的事。」
　　「……这算什么传说。」
　　「官方网站上的公告喔！」
　　……不行了，在我带给她真正的爱之前，一定要把她这种病入膏肓的披萨综合症先治好才行。
　　「总之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向着一人一只的目标前进怎么样？」
　　「闭嘴，魔女！」
　　于是旅途继续。
　　由于太阳越发毒辣，我不得不将草帽戴上。那个披萨魔女又躺回了马车后面的草垛，枕着她心爱的芝士君。
　　啊啊，只有这件事我要后悔一辈子，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方便而叫了披萨外卖的话……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她在身后轻笑着说：
　　「Geass这份王的力量，会令人孤独。嘻，但你不觉得这话也不完全对嘛？」
　　「……」
　　「呐，鲁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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