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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魂之玉,我需要它。不再是半妖,成为真正的妖怪。为了抢夺到四魂之玉,我来到玉所在的村子。
玉被安放在神社里,严密地守护着,阻挡在我面前的,是一双清灵透彻的眼睛,它的主人,守护玉的巫女,叫做桔梗,有着非常强大的灵力,能将妖气净化。
我不断地尝试抢夺,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桔梗总是用箭把我逼入绝境,却在最后关头罢手离去。为什么总是不杀死我?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浮躁不安。她的回答,只是:“我不想浪费箭来射你。” 从容的表情,冷静的语气。
就这样?这是什么回答?身为妖怪的我居然敌不过一个人类的巫女,让我感到羞耻,但,奇妙地,我并不恨她,我的心里有这样的感觉,只要我仍然想盗取四魂之玉,就可以常常见到那双美丽的眼睛。
如果我能得到四魂之玉,不会把桔梗杀死,即便她是守护玉的巫女,即便她是人类。我也有种感觉,桔梗她同样不打算杀死我。
我突然变得沉溺于这种生活,每天,都可以在远处静静地凝望着她,与孩子们嬉戏的她、以药草救治村民的她、在小溪旁净身祈祷的她;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如此静谧温柔,不像拿起箭的她,冷静、坚强、聪慧。不知不觉中,不知为何,这个村子,而不是四魂之玉,令我非常迷恋……
“犬夜叉,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像个人类吗?”
第一次和桔梗这么接近地说话,仍然是清澈的眼眸,带动着我的思绪,风轻轻吹抚着她的长发,好像很柔软的感觉。
“我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软弱的一面,也不可以迷惘。因此会给妖怪有机可乘。身为人类,可又不可像人类,你和我很相似,半妖的你。所以,我才不能下手杀死你。”眺望着远方的桔梗,和平时不太一样。现在的她,看起来这么软弱。
“你在说什么,一点也不像你呢!”
“果然……不像我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转身将要离去的我,却看到桔梗露出悲伤寂寞的表情。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着做错事的感觉。
春夏秋冬,桔梗无论何时都在我身边,我无论何时也跟桔梗一起……雪地上,留下的一长串的脚印,和间或伴随出现的另一个足印,风雪中,交织着,通向遥远的地平线,和苍白的天空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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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桔梗告诉我,我也能成为人类。“因为你本来也有一半是人类”桔梗微笑着说。“四魂之玉如果落在邪恶的妖怪手中,他的妖力会逐渐增强,但你若用于成为人类的话,四魂之玉便会被净化,恐怕会消去。”
嗯…我,是成为完全的妖怪还是……变成人类?原本的心意,有些动摇了。
桔梗是保护四魂之玉的人,若四魂之玉消去,她便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女人吗……西下的夕阳,辉曜出橙黄色的美丽光轮,笼罩着我和桔梗。
还是…温柔的轻风,在船埠上,桔梗落脚不稳跌进我的怀中,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地闻到桔梗的香味,感受她温暖的体温和呼吸……我的心,终于完全地错乱起来,然后,紧紧地拥住了她。
不管变成怎样也不要紧,若是跟桔梗在一起,我这么认为。我可以变成人类,我想和她一起生活下去,所以我和桔梗作了一个约定。
“明天,我会带着四魂之玉到这里来等你。”她的眼中,是欣喜。我相信她。可是,等待我的却是无情的箭。“死吧,犬夜叉!”是桔梗冰冷的声音,和她冷酷的脸庞,她拿手的破魔箭,险险地越过我身边,钉在我身后的树上,另一支箭尖,正指着我。
我被出卖了,我想,她和我定下这样的约定,是让我大意,而打算杀死我。因此我尽量避开她的箭,走到村里袭击,夺取四魂之玉。最后,被封在那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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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后,我终于苏醒了,桔梗,却在五十年前已经与世长辞,注定今生不能再相见。
妖怪里陶盗取了她的骨灰和墓地的土,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
“若里陶以法术做出一个可受她控制的桔梗姐姐,便会成为一个棘手的敌人。”枫的猜测让我的思绪又开始凌乱。
可以……再和桔梗见面吗?桔梗……很想见你……
然而,得到了陶土身体重新复活的桔梗,接受了戈薇的灵魂,右肩满是鲜血地出现在我面前。“可恨,我恨你……为什么出卖我!犬夜叉!”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安,是疑虑,错乱了,这一切。这些血?我没有打伤桔梗,我不记得我曾经这么做过。我强烈地否认,却看到了桔梗怨恨的眼神,感受到她极度的愤怒。她是真的想杀死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问自己,可是没有回答。桔梗的箭,带着她凌厉的灵气,几乎就要穿透我的身体。在最后一刹那,她的灵魂在戈薇的召唤下,逃逸出陶土所制的身体,她脚步踉跄地挣扎离开。毫不犹豫地,我带着满身伤痕随后追去,在悬崖边及时拉住堕下的桔梗。
“已经说过了吧,我死的时候,亦是你死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被仇恨遮掩了原本的光华,这种感觉,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桔梗……这么恨我吗。“停手!桔梗!”在桔梗的灵力冲击下,受伤的手滑了一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桔梗在我面前跌下万丈深渊。我的思想,在那一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可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被桔梗打伤的伤口,隐隐作痛,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混乱的记忆中,我没法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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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再见到她,阴暗的森林中。她的身边,奇异地飞舞着发出蓝色淡光的亡魂虫,还有那双忧郁深邃的眼睛。
“我…是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你啊!”这是长久以来我的真心,“不管你变成怎样的姿态,我也不会觉得讨厌和怨恨。”
是…桔梗的嘴唇,很怀念的桔梗的味道,与以前一样。不同的是,在我的怀里的躯体,没有温暖。因为死了而变得冰冷。
我不能为桔梗做什么,如果时间就这样停顿下来就好了。即使被她所伤、即使她想让我和她一起死去。不要紧的,只要和桔梗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她想要杀死戈薇,她夺走了四魂之玉的碎片,还把它们全给了奈落。这个设下圈套,让我和桔梗在怨恨中分开的原凶。让他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我几乎死在他的分身神乐和神无的手下。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桔梗……就算是这样,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不管你是怎样地怨恨着我,我…也喜欢你……一直想着你……你总是陪伴在我身边,安慰我的寂廖。只有你,不会像普通的人类,害怕我的存在。也不像那些妖怪,鄙视身为半妖的我。而如今,你却又像幻影般地存在,似乎能随时溶化于空气中,总是很快地消逝在我的视线里……
四周静悄悄地,弥漫全身的剧痛仍抹不去心中那倩影。感觉很近,却又离得那么远。每一次的呼吸,都在怀念着你的味道,是青草和泥土的香味。
曾经死去的桔梗,用陶土身体复活的桔梗,憎恨着我的桔梗,想要杀死戈薇的桔梗……你在哪里?我的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