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契第18话被誉为黑银圣典第四乐章,也是最高潮的部分,小俩口牵手“私奔”的镜头,让多少黑银王道者热泪盈眶。还有什么能比这样华丽地牵手更让人由衷心颤呢?
有,至少在我个人眼中,还有比这更能让人心动的情节,它同样是在第十八话,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但如果你仔细分析这看似不起眼的两句话,却能发现比那表面的牵手更深刻的心理变化。
场景一:黑知道银不是为监视自己,态度缓和下来后吩咐银为短发DOLL换衣服,两男人退出去,银和短发DOLL对视,银很凤毛麟角地主动问了对方一个问题:“那个男人可以吗?”
场景二:黑和健儿在门口等待,黑有些质询意味地问了健儿一些问题,在得到了健儿义无反顾的回答后,黑好像是在问健儿似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会选她?”
看似两句话都是平淡无奇,犹如随口梦呓般的对白。一般不注意的人很容易把它们视为简单的情感表露。但实际如果结合之前种种的迹象,和两人内心在一段相当长时间所经历的变化,我们就会发现,这两句话实则大有深意——它们有一个共同点,两句话都是双关语,在表面的说法下隐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银虽并非是完全无感情的DOLL,但她很少主动说话。然而在黑和健儿退出去后,本应该不声不响为对方换衣服的她却很罕见地出自于内心主动地问了对方一个问题。看起来这个问题好像是银在问对方对健儿的看法,但反过来说,如果将它理解为银在透过这个问题为自己在向对方取证也是说得通的。也就是说,并不是银在问对方关于健儿的想法,而是银在问对方自己选择黑这个男人是否可以。此语的双关含义就在于它并没有确定问句中“那个男人”是指健儿还是指黑。或者也可以说,银通过这一个问题,既询问了对方对健儿的想法,也求证了在对方眼里,自己选择黑是否妥当的问题。
黑的话则更加隐秘一些,“为什么会选她”这句话实际上和银方才的那句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句话并没有涵盖主语,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是黑在质询健儿,但实际上在我看来这句话更像是黑在经历了许多事(特别是这次银完全出自个人意志的来访)后,对于自己内心所产生的变化的一种恐惧,以往的黑是为寻找白而活,白对他来说既是重要的亲人,也是内心的爱恋(?),对白,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或者说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白的感情究竟仅仅是兄妹之情还是有恋爱的意味在其中)。但他的心始终向着白,这一点毫无疑问,但现今随着和猫、黄与银在一起工作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对于他们,黑的内心不可能不有所偏重,特别是和银的接触,数度彼此理解、相互救助的行为,使黑的内心开始有了银作为一个女孩(而不是一件道具)在心中所占据的位置。和很多人想得可能不一样,其实黑在这种事情上是很感性的,正因他完全能察觉这种感情的存在,所以他的内心才会有恐惧。他在害怕自己的心对银日益倾重,害怕这种倾重会减低他对寻找白的执着。他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正在逐渐被那样的银所占领。看似是黑在质问身旁的健儿,实际上却是黑在精神拷问内心的自己,质询内心为什么会动了“选银”的念头。可以说,没有什么话,能比这种质询更加触及到黑真正的心意了。
两句话,简简单单,却透出两个人内心的复杂情感的交织和碰撞。可以说,这才是18话真正堪称为黑银圣典的实质所在。让我们对这两句台词的作者顶礼膜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