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有灭亡!”
永远时候都是……然则,永远是多远?再则,生存和灭亡的界线和定义是什么,肉体的消逝,或是精神上的幻灭?这世界会存在多久,何时才会有“末日的审判”?或是闷沉的说一句:“人啊,其实是孤独的。”?在吃饱了的前提下,相对而言,对于精神上的强弱,沦陷,挣扎于我来说更加感兴趣。
野蛮时代,人们可以凭借武力夺取更多的资源,女人和土地,从而变得更为强大,到后来就可以一皱眉便斩杀数十万的降兵,或是一羽扇便可以使强弩灰飞烟灭,因为他是强者,他也是诈者,强者欲强,诈者无敌;文明时代,人们可以凭借财富和权力赢取美名,惊羡以及怨恨,因为处处在展开没有硝烟的战争,善良者和徘徊者即便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在犹豫之后亦会轰然倒下,永远不要相信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请记住这句名言,因为用偏执的念头甚至要好过无聊的安慰和虚伪的滥情。生产资料会流向强者,亦会选择强者,如此而已。
志志雄真实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正因为他是一个弱者,这样的口号若是不经常念叨就会没有“卧薪尝胆”的感觉了,一个被维新派抛弃的可怜人,强者在得势之后必会清扫曾经的暗角的心理再次得到佐证,人斩的身躯在烈火扭曲着,他只不过是想从暗处显身,给予一个合适的名分罢了,这要求难道就过分了么?请忽略维新派的解释,因为阴谋暗杀也是他们的发家起源之一,而今却要去消除什么,这虚伪合适么?倒不如振臂一呼:“非常时期必用非常手段,革命是需要鲜血的……”这类豪情满怀的词句!然而志志雄真实却活了下来,幸运么?如果他甘心做一个弱者的话,他是幸运的,起码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然而他是不甘心的,所以他是可怜的,刀客永远不要去跟政客相比,因为前者太无力,后者太卑鄙。
他在逃,村庄中,遇到了一个少年,名叫濑田宗次郎,当他举刀欲砍之时,却发觉这名少年在笑,死对他来说竟然比生存下去快乐,从他身上更加看到了自己的可怜,所以他向这少年灌输“强弱真理”,而少年也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当他哭着,跑着,呼喊着:“无论是谁,无论是谁,请救救我!”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解救他,只因为他是弱者!看着少年惊恐绝望的眼神,志志雄真实在一旁冷笑着。所以后来宗次郎说:“为弱者而拔刀的真理是不存在的,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在当时没有人来解救我??”没感觉到话总应该看到吧,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恰当的,关健时刻还是要想办法自救,仅此而已。当宗次郎发觉得哭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会让欺负他的人更加愉悦时,他就开始不停地笑……看到他笑,他们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越是受虐,他笑得就更厉害……
宗次郎的表面情感最后只剩下笑,其它的早已冰封在心底,可是压迫仍在继续,从来没有停止,直到那一天面对志志雄真实的刀时,他感觉到或许这样死去也是一种解脱,他笑了,很开心地笑,他惊异的望着他,冷笑着说:“小子,死是一件这么开心的事吗?”后来两个内心都需要安慰的人得到了一丝慰藉,有一天他对他说:“无论你要装笑装到什么时候,弱者的话,最后只有一种结局,就是灭亡!”没错!并不是因为宗次郎是什么“贱女人”生的杂种,他们就可以这样对他,即便他们都是至亲的人也将他踩在脚下,他卑微的,像蝼蚁一样的生活……这不是什么理由,只因为他是弱者,他们就可以这样对他!人们可以毫无保留的从“心灵”去可怜弱者,但在行动上往往表现为---禽兽。宗次郎一点也不怨恨因为收留志志雄真实给他带来的麻烦,当他的“亲人们”狂暴的,叫嚣着要杀死他时,他彻底明白了,他要选择的是“假装强者”的道路,要么被杀,当天就卑贱地死去,于是他握紧了手中的刀,这是他自已选择的要走的路,那是弱者需要生存的路!狂风暴雨变成了腥风血雨,脚下,那血,流了一地,身上,刀尖,残留的是令人呕吐的气息!雨水淌在他的脸宠,他就静静地站着,站着……志志雄真实眯着眼在远处问他:“你,这是在哭吗?”他突然把脸扬起来,微笑着对他说:“我,没有!”从此他就一直跟随着他……那天开始,他尘封了其它的情感,在追随他的“梦想”的过程中,他用笑来面对一切,在他心中,一切都是变得那样云淡风清,没有重力。有时候,舍弃就是轻松。
宗次郎:“我会变得和您一样强大吗?”
志志雄真实:“会,你会成为仅次于我的第二强的人。”
两人远去……是求生,亦是求死。
他有刀在手,菊一文字则宗。曾经为另一个天才冲田总司所用,轻轻刺入敌人的身体,拔出的感觉,是那样虚无飘渺,弱者的话,让他来结束他们的生命,同时也结束那种悲哀的人生!轻松地登上马车,笑着结束维新三杰之一的大久保利通的生命,据说他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人呢!那又如何?还不是轻松的丢掉他的生命?因为这是志志雄真实吩咐做的,他的悲哀也就到此终结,失望吗?卑微吗?有一天他也会这样卑微地被杀,无需怨天尤人。他有笑留在嘴角,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思想,对手也无法觉察他的杀意与去向。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仿佛跌入深渊的无助,他只是在微笑间便结束决斗,没有狰狞的面孔,疯狂的眼神,咆哮如雷地吼叫,只是让他们在临死时再看看他那淡淡的笑!在他眼中,就像斩杀了少年时懦弱的自己千次百次。他有绝技在身,在刹那间缩短刺突的距离,恩,据说他从来都没有尽全力呢!当他们拔刀时,他已经出现在面前,轻易的结束他们的什么理想,梦想之类的,都在他的刺突中终结……他一直都相信他是仅次于志志雄真实的“最强者”!有人因为有欲望而使变强的心更加坚定,而他却相信无欲则刚!
然则,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
不杀,逆刃刀,拔刀斋!那个传说中的红发男子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的心因此而变得动摇?对于“不杀”这种事情,为什么那么坚持?为了弱者而拔刀的真理是不存在的!这种信念和追求是多么可笑,让他,宗次郎来终止这种笑话吧!菊一文字则宗,缩地,天剑宗次郎,志志雄真实最大的骄傲,十个人要做的事情,如今,让他一个人来完成!距离,速度,一切都计算的精准无误,可为什么那红发男子仍然站在那里,为什么这么坚持?心变得烦燥,混乱,系鞋带的手在颤抖,想不明白么?其实是不想明白吧?这一次,像往常一样,就把生命作为赌注来看看到底谁坚持的是真理!沉寂,拔刀!只差一步,就一步而已,在本该退后的时刻却不可思议前进了一步,这就是红发男子拔刀术最大的奥义?结束了,生命没有失去,可是仅有的一些“信念”却失去了……无法做到他所做到的,在那个时刻,他为什么在退缩?看到的红发男子眼中的温和,他明明就是他所看到的另一种人!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看到了自己的可怜。他本可以选择杀了红发男子,这样他的“真理”就可以继续,他也可以终结红发男子的可怜与悲哀,因为他与他是一样的,都在历史的洪流中流离失所,不知心之方向,以为手握“真理”,到头来,却是,不如归去。
“志志雄大人,我走了,要离开您了,不是想背叛你,而是宗次郎实在是有太多事想不明白,真理到底握在谁的手里,我会在流浪中一直等待着这个答案。”
秋天了,该上路了,他的脸上的微笑依旧,假面的背后只是多了一分追寻的目光吧!将弱者强化,毕竟是不恰当做的,但即便站在历史的高度,人们却也无法给予定论;将强者弱化,关健是在于观察的视角和层面不同,宗次郎的软弱在于成为别人的附庸,同时却没有自我,而志志雄真实充其量不过是怨念作怪,一种无反驳的必要让他走上了黄泉,而红发男子却仍旧是“义无反顾”的活下去,“不杀”,“逆刃刀”,在打造自身品牌的同时,却再也无法赢得我的一丝同情。
PS:欲知宗次郎后事,请参阅《濑田宗次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