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无良相见.
相遇原本就是缘.然,相处,那便是份.渴求的幸福,进行的幸福,强迫的幸福.时代并不能给予什么,而人却可以抹杀什么.透过冉烟了望一指柔琴,弹指穿破那抹积皑的情,挥不开的是明摆于眼前却拽不去真实之上的纱.错过了就只能错过.没有硝烟的战争,那只是你我间的无良.
笑,失去过去能用将来偿还,然失去将来,那又能如何...
故事的开始,便是结束.
那一天,当奇拉成为路西安所有的那刻起,穿越荡起涟漪的石块,早已沉入深渊.帝王恋着侍童,侍童爱着帝王.本以为他和他是悬与一线的命.他们能互相给予的除了爱,并无其他.然童话即使真是童话,也难以圆结.
当初见着路西安发觉所谓的'背叛'时.无奈的笑.半边猜测着此剧是否已落入为爱而恨为情而杀的俗套,却发现其实如果真是如此,错也是施与者.完全忘记世上还有'解释'一词的人,根本无权评判任何是非.然后,因果循环.因为不信任,而衍生报复,然则只为自我了断.只求断送在曾经,即便是将来都深爱的男人的手中.
奇拉毫无疑问,那是需要保护,弱者的角色.但那凄厉的撕叫,明誓着就算是死,也决不遗留被人屈辱的片刻.何况,吐露那些残酷言语的正是他唯一在乎的人.常听人说,活比死更难.无语.积极向上的激进派除了口说外就只能用口白唾弃着他们所未曾碰触的无知.皮绽了,流血了,痊愈了.留下的疤痕只为曾经.而心扯了,无血无泪,即使是痛,也可被称为幻觉.无痕,但永世难忘,永生不愿再目.鼓舞着失去一切的人努力过活,那是残忍.就像勒着那人叫他大口喘气,那是绝望.
反观路西安.如果说奇拉的爱是深藏于心的,那帝王的恋就是全于眼表的.他用他的行动疯狂的告诉奇拉他爱他.他决不能忍受自己男人的一切不良.他羞辱他,然他也在羞辱自己.高高在上的男人对于情人的不贞,除了暴力,根本束手无策.依然在想,当初撞见奇拉与伊梨斯共处时所崩断的理智,为何不能在看见鲜血淋淋的奇拉时开始恢复.不论如何,站在那样的爱人前,怎么都该动之侧忍吧.(由此可见这男人一定是单细胞生物||||)
不过,受伤的困兽从来就是敌我不分的.
然后是伊梨斯,被迁怒的女人,被迫成为祸首的女人.
单纯的温室花,却不是做着梦的温室花.那是最初的印象.身份,似乎历来就是光明正大拆散人的好借口.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真理.但冲破人们所熟知的真理是需要勇气和祭品的.她对她爱的男人邀约,那是勇气,对于那个时代来说.而当作祭品的则是她兄长和她同手足之间的爱情.无法忘却那时伊梨斯哭着的内心呼喊.从小一起成长的除了亲人,就只有奇拉.她相信他,她也只能相信他.面对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兄长,她只能求助于她以为最不可能被伤害的奇拉.而事往不从人意.
伊梨斯一直在忏悔,与其说忏悔,还不如说是补偿,以人所不知的方式.她种着奇拉最爱的花,或许她希望奇拉有一天能重回到他们之间.她阻止玛拉采摘,或许她期望能让它们等到奇拉回来,然后一切归于重前.
但那些被很好藏匿的情感自从得知奇拉所剩时日不多的那刻起就开始外溢.因为害怕而隐瞒的错误,如今变成了罪.破裂感情所造成的枷锁锁住的并不只有那两人.她想赎罪,却什么都不能赎回.
替身扮演的究竟是何种空缺,天知道.或许从伊梨斯吐出那句'她像奇拉'的话语起,玛拉就被彻底判于死刑.毫无反诉的被处决.一个天真的女人天真的以为她只要竭尽所能的爱着那个男人,她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是穿插于奇拉和路西安之间的第二个女人.她并不无知,她知道那男人爱着别人,她也知道自己永远代替不了那个人的位置.只有对自己的举棋不定而有所掩饰,才会信誓旦旦的指着太阳美好向往着.把疑问句换为肯定句,不是不可能,而是底气不足.她不象伊梨斯,彻彻底底的观摩并且经历着那两人的悲欢离合.她只是旁观着,随着世俗的话语而理解所谓的真相.一知半解吃大亏,所以配角就只能是配角.
我说爱你,但这无关幸福.
那伊斯的花吹雪是何等纷飞飘娆情景,只有奇拉知道.或许就如他形容般覆盖了整个天空的薄红色雪片一样的落花,美丽的,幸福的.然幸福的背后却是凛冽的现实.他知道他活不长久,他知道他的遗憾永远不能弥补,他更知道他根本得不到最为平凡的幸福.但他想要幸福,所以想亲眼见证可以望见并且掌握的幸福,在他人生的最后一路,即便是一眼,他也满足.
奇拉回来了,以另种身份重新踏足这片充满甜蜜悲伤的故土.踩着脚下的地,可以深刻感觉到那个让他失所流离的男人与他站这同一片土地上.这,该称为爱,还是习惯...对于曾经深爱的人,如今即使望见一抹遗留的草,也会习惯的思忆着当初的种种.何况,他依然爱他,无以加复.
'我就算成为全场的笑柄,也并不会失去什么.'----因为能失去的早已失去.
心痛,难以言语.一个人如果什么都失去了,还要灵魂又有何用.就如同抽干的躯壳,飘渺的魂游荡,最终只能走向灭亡.曾经以为奇拉倒下前的那段坚持,是为了不让路西安看见自己被羞辱后软弱的眼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记得有人说过:要是还有泪水遗留,那便是活着......
而路西安,刻意的嘲讽,总让人有种想要高声证明着什么的错觉.羞辱奇拉是为了证实自己不再爱他,还是出于报复,或许两者都是.但越描越黑.只因为爱之深所以恨之切.对于奇拉的平静,他的愤怒让人觉得幼稚.站在人上的帝王遇上拦路的墙,从来就只有毁之.而奇拉,那是他想断却更想留的墙.
盛于彼岸的曼珠沙华,见证着往生的爱情.
人亡了,那相连的任何事物就虚浮得似无骨攀附.撒玛拉的旁白,早已预示着那两人无尾的结局.路西安的心随着奇拉而逝.没人可以断定最终是好是坏.毕竟奇拉用生命换来了路西安永存的爱,而过往实在的痛却如烙印般深刻于灵魂的角落.如果真如那传说所述,互相呼喊寻找的是同一灵魂,那它便随奇拉成为完整.
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可以说当路西安带着奇拉离开木屋时,他们已经得到了最为圆满的幸福.路西安不必再将'背叛'的枷锁禁锢奇拉,他可以好好爱他,以补偿的名义更彻底的爱他;而奇拉,在仅存的日子里和最深爱的男人一起度过,那原比看着飘零的花吹雪来得幸福.
然后是分离...
悠扬冉起的轻柔琴音,那是镇魂的挽歌.爱抚着已逝的灵魂和史歌般的爱恋......